EP1(1 / 2)
('【十六夜:作为一个姬佬,远离直nV才不会受伤,对不对?】
【山尘:对,你自己不也经常这麽说吗。】
【十六夜:没错,我一直都是这麽教导她们的】
【十六夜:你见过的b我更多,在你所知的姬佬里面,有和直nV在一起,直到现在还在幸福生活的吗?】
抱歉,一个都没有。
但邓禾奈并没有把这句在脑中第一时间就闪出的答案敲在键盘上。他斟酌了一下,在聊天框里做了一个相对委婉的回覆。
【山尘:其实我身边的例子也没有那麽多,样本还是太少,所以单凭我所见过的来下一个结论也不合适。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什麽样的特例都会有。所以我不想用自己的经验来影响你们的相处。】
在这段话发送出去後,对方长久没有回覆,不知道是临时有事走开还是下线了。邓禾奈r0u了r0u肩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在网路上用着「山尘」这个名字的他,是一名公益活动从事者,运营着一个面向X少数群T进行援助的NGO非政府组织,因此结识了大量LGBT人群。刚刚在网路上与他聊天的「十六夜」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已经相识了不短的时间,彼此也可以说颇为意气相投,但关於十六夜的真实身分,邓禾奈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对方把自己的个人信息保护得相当完备,他所能了解到的只是对方愿意公开的部分:b如说她是一名lesbian,而且是一位已经对家人出柜,经济的年长成sHUnVX,且在一些日常的言谈中可以窥见她的生活水准,在邓禾奈的认知范围中可以算是颇为优渥。总而言之,十六夜算得上是在这个国家的nV同志群T中条件最为顶尖的一批。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对保护自己的Ai情无能为力。在数日前她与nV友的恋情被曝光在nV友的家人面前,而历经一段时间的挣扎之後,最终这段恋情还是以两人分手而告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没人知道这次会不会是最後一次。方才与邓禾奈聊天的她一个多小时前才刚刚从酒吧借酒浇愁归来,而今晚陪同她的闺蜜似乎又对她造成了加倍的混乱。心情低落状态不佳的十六夜显然不具备平日的清晰逻辑,寥寥数语中邓禾奈也难以了解更为详细的情况。喝完水回到电脑前的他又等待了半个小时,见对方依然没有回应,也只得猜测她大概是喝多了酒已经休息了,在心中为这位好友默默祈祷着,盼望她不要因为恋情的挫折而把感情转投到别的直nV身上,那最终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直nV不会真正Ai上nV人,她们最终选择的归宿永远都只有男人。和直nV恋Ai的nV同只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在投入无数的感情之後换来一个独自黯然神伤的结果。直nV和nV同,她们是不同种类的人,她们会有不同的人生,她们之间——
不会有结果。
在处理了一些其它事务後,时间已是深夜凌晨。感到倦意的邓禾奈关上电脑躺到床上,用自己的公益经验思索着之後可能会用在十六夜身上援助方案,慢慢陷入沉睡。
踩着高跟鞋迈着轻快而优雅的步伐,许南跨入了一座写字楼的大堂。本就是一流美nV的她,在今天的JiNg心打扮之下显得更为光彩夺目,引得路上不止一位男X注目。当然,对此她并不介意,不如说她早已经习惯。在走出停在了11层的电梯後,她穿过自动门走进了位於这层唯一的一家公司,把一个手摇杯摆到了正在埋头填写什麽东西的前台nV孩面前。
被突如其来的礼物打断了专注的nV孩抬起头,随後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尽管可能这份惊喜的对象更多是由那杯珍珠N茶提供的。
「南姐?找邱总吗?那我去告诉她,她应该在办公室呢。」
「不用,让她先忙吧,我微信给她留言了,完事她会来找我的。」
「哦,那南姐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给你倒点喝的,要啥?」
「你觉得……我会只买你的份,不买我自己的吗?」
许南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大杯拿铁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那南姐你先坐!我把这点东西写完。」nV孩回到前台的座位上,看到桌上的手摇杯又想起来自己还没道谢,连忙回头:「对了对了,谢谢南姐!我最喜欢这个口味了!」
「我知道,你说过。好了,不打扰你了,忙你的吧,我在这里等她。」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用在意自己,许南x1着杯中的冰咖啡,靠在会客区的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微信Wechat上有几条未读的讯息,除去一条来自某个朋友无关紧要的闲谈和一条同事发来的工作相关问讯,其余全部来自她的男友。许南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打了几个字後,抬头环视了一下,确认环境并没有过分安静,也没有离自己太近的人会被影响到之後,便索X删掉文字,呼出了语音通话。
通话立刻被对方接起,许南便适度压低了音量开口问候:「喂?下班了?」
她的声音b刚才又温柔了至少五分。
「今天不行啦,我晚上要加班,挺急的任务。」
「我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完事,你下班就回家休息吧。」
「不用给我送,我也不在公司,今天是去甲方公司加班啦。」
「没事没事,今天也不是周末,一个普通生日而已,也不是非要当天才过嘛,休息日你再补给我就好了嘛~星期天?星期天好像不行,我有安排……这样这样,星期六好不好?啊你要先去那边啊,没事没事,就星期六好了,上午你先忙你的,吃完中午饭咱们见面,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是你的,怎麽样?」
「……好的啦,嗯,我会的……好好,等你的惊喜,让我失望我可不答应哦……那我先去开会啦,可能没空看手机,完事回你啦,By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来一回的对话中,她的语气带着几分T贴与懂事,又加入了适度的撒娇和一点点的小任X。挂断通讯後,许南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附近的气息,回头看去,一位身着白sE西装,身材高挑,五官带着明显的欧洲特徵的混血金发nV人正站在身後距离沙发靠背两步不到的位置俯视着她。见许南回过头,nV人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开口:「这麽恩Ai都不说把今晚留给人家?你现在後悔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唷?」
「少来,说实话,你是不是没准备给我庆生,於是找个理由打发我?」
「哎呀,被你看破了,那怎麽办?一面是没有准备毫无诚意的老朋友,一面是T贴细致全心为你的男朋友,你要不要考虑重新选一下今天晚上的安排?我看时间还来得及。」
「别以为我不会算帐,他那份怎麽都少不了我的;至於你这边,既然没准备,那不得多给点当作赔礼?还想两手空空把我打发?休想。」
「看看,完美的渣nV发言。你说怎麽就这麽多男人瞎了眼看上你了呢?」
「大概……」许南伸出一根手指抵上自己的颧骨,然後沿着脸颊轻轻滑下,并微微张口伸出一点舌尖,在唇上T1aN了个圈。「是抵抗不了这张脸?」
「呵,尾巴收收,你祖上是不是姓苏?味道有点大啊。」
「什麽味道?本g0ng的T香?」
……
两人见面便是一通唇枪舌剑,显然关系极为熟稔。金发的nV人便是许南今天来这里面见的目标,她多年的闺蜜好友——邱蕴文,也是此刻她所处的这间公司的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咱们现在出发?餐厅你挑,菜我点,买单你来。带路吧。」
许南又x1了一大口杯中已经不太冰的拿铁咖啡,起身对着邱蕴文下了令,言语中对这位老板毫不客气;後者也全然不在意。
她当然不需要客气,她们已经是交情足有23年的老朋友,两人相识的时候,大概那位前台nV孩还不会说话。
今天是许南的生日,原本几个闺蜜好友计画着晚上给她举行一场生日派对nV子会,但其他几人却因为各种临时的变故无法出席,只得修改安排择日再聚。
成年人的生活总是有着太多的意外和无奈。
於是生日派对就变成了她和邱蕴文的单独聚餐。按照计画,许南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後来到了邱蕴文的公司与她会合。至於那位积极想要为她庆祝生日的男友嘛……用许南自己的话说:「男人嘛,不要他对你好一点就感动;晾一晾,钓一钓,你会发现他对你更好。」
当然,某些不够聪明的nV人在运用这一法则的时候掌握不好尺度,作过头让吃不到甜头的猎物跑掉则是另一回事,不在这里的讨论范围之内。反正许南是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她是高手。
还没等邱蕴文做出回应,一声新讯息的提示音响起。许南打开微信,见男友发来了一个520块的转帐红包,谐音我Ai你,在中国算是近些年新流行的方式。她蹙了一下眉,没有接收,装作没看到,随後把手机开启免打扰模式丢回包里。
「怎麽了?」邱蕴文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乱发的广告。走,带路吧。」
邱蕴文没有多说什麽,迈开步子走在前面。在跟随着走进电梯後,许南发现被点亮的并不是通往地下停车场的B1按钮,而是30层——这座写字楼的顶层。
「别看了,我没按错。」
「30楼有餐厅吗?」
显然邱蕴文并没打算回答,只是嘴角带着微笑瞥了许南一眼,摆明了要吊她的胃口;熟知好友个X的许南也没继续追问,一路跟着邱蕴文来到了30层,并通过出口来到了楼顶的天台。
「咱们该不会是在这里等直升机吧,这麽大手笔?这我可有点承受不起啊……无以为报,那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把你的脑洞收一收免得在天台灌冷风。想坐直升机你去换个上市公司总裁老公去,就我那小公司你卖了看看够买一架直升机吗?」邱蕴文带着嫌弃的表情给了许南一个白眼,又抬头看了看天sE:「有点早,要不你先cH0U根菸?刚才在写字楼里面一直憋着吧。」
「我又没那麽大的菸瘾。」
嘴上这麽说着,许南还是从包里翻出了菸盒与打火机,cH0U出一支细长的KENT牌nV士香菸叼在唇上,走远了几步之後靠在护栏边把菸点燃深x1一口,再对着天台之外的方向呼出白烟。
她的菸瘾的确不大,每天不过cH0U上那麽两三支。但x1菸已有四五年的她,多少还是养成了一点习惯,或者说一种轻度的心理依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菸不是什麽好东西,它对身T有害,cH0U起来也不怎麽享受。
但菸对她又的确是个好东西,除了可以预期的身T危害之外,它不会对她造成什麽额外的伤害,不会令她失望,还能短暂地让她远离烦闷。
虽然她也没甚麽好烦恼的。
应该没有。
她身T健康,美貌出众,有才智有学历,工作T面收入不低,又有一个英俊帅气而T贴的男友,可以说被上天宠Ai着。
但她依然需要那支菸。
虽然她从不自己买菸。
天台上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除了微弱的几十米下面的车水马龙喧嚣之外也没有其它的声音。两人在许南cH0U菸的时候不会交谈,这是长久以来的,属於她们之间的默契。邱蕴文像往常一样,只是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等待许南指间的那点火光熄灭。因为她自己并不x1菸,也不喜欢菸草的味道。
虽然许南cH0U的是她买来的菸。
一支菸毕,尽管尚未完全入夜,天sE也已经足够昏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差不多了。」
邱蕴文总算不再卖关子,走到天台的一角,把两个大纸箱拖到了许南面前打开。
「我怎麽可能没准备?」
许南第一次收到来自邱蕴文的生日礼物,是在她十四岁的那年。
礼物是用鲜花瓣压成乾花,再黏贴拼接成画的手制书签。
花瓣的数量是14瓣。
下一年的礼物是有着15个灯泡的藤蔓彩灯。
再下一年是垂着16根线的手制风铃。
……
去年她的生日,邱蕴文做了载着烛火的小船放入水中漂流,整整34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天灯,又叫孔明灯。每只灯上面都有一个手写的「南」字,以及小字的祈愿祝福话语。
不用数,许南也知道灯的数量一定是35只。
「来,刚好天也黑了,放灯吧,生活总要有点仪式感,对不对?」
夜sE笼罩的天台上,身着一身白sE西装坏笑着的金发nV人,醒目得让许南有种炫目的错觉。
「你这……做了多久?」
「断断续续半个多月吧,闲一点的时候一天做四五个。」
「全是你自己做的?字也是你自己写的?」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网上有卖半成品,我就是弄最後几个步骤;小字都是提前印好的,就那个南是我手写的,就这样我也写废了好几个,十几年没写毛笔字了,丑点你就凑合下吧,反正放飞了也没人仔细看。」
「你天天在家做这个,不怕宁欣吃醋啊。」
许南口中的「宁欣」是邱蕴文的nV友,两人已经同居了一年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麽可能在家做,还得搬来搬去,当然是cH0U空在公司做的。」
「上班时间就是让你g这个的?」
「我是老板,谁管我m0鱼啊。好了别废话了,过来点灯,把你打火机拿来,放完了咱们吃饭去,饿Si老娘了。」
「我觉得仪式感已经被你这句话破坏得差不多了……」
一如既往斗着嘴的两人把天灯一只只点亮放飞,在第25只天灯浮在夜空中之後,许南阻止了邱蕴文点起下一只。
「好了,就放这麽多。」
「嗯?」
「你准备了35个孔明灯,代表我35岁对吧?」
「对啊。」
「错,nV人25岁就够了。所以放飞25个,代表我永远25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是应该再少放几个,永远18更好麽。」
「18不行,还是小nV孩呢,没有成sHUnV人的魅力;25岁就刚刚好。而且你们姬佬不也成天把姐姐挂在嘴边吗,哪有人追小丫头的。」
「行吧,那剩下的十个怎麽办?」
「放一个箱子里,我带回家,反正是你送我的礼物。」
去年生日的漂流船,待全都被放入河流中之後,许南才想起来应该至少留一只当作纪念,为此她耿耿於怀了许久。今年的天灯留下来整整十只,还能避免万一发生什麽意外情况损坏丢失,这正合许南的心意。
「正好,既然你要永远25,以後我就能省点事了。我还担心等你一百岁了准备个礼物怕不是要花我两个月。」
「想都别想,我永远25是我的事,你可不能差数。明年36,後年37,就算到了120,你也一个都别想偷懒。」
「行行行,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那咱们下楼吃饭去?」
「不着急,再待一会儿,大不了晚饭改宵夜。」
嘴上随意地回答着,许南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夜空中的灯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许南,今天踏入了35岁。
这对一个nV人来说并不是什麽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这个生日,她过得很开心。
虽然晚饭没有真的变成宵夜,但是聊得兴起的两人还是足足吃到餐馆打烊才离开。当车子来到许南居住的公寓附近时,已经是接近深夜十一点的时间。
「等一下,开慢一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许南突然开口。
「怎麽了?」邱蕴文一边随口问着,一边依照要求放慢了车速。
「前面那辆车好像是梁斌的,等开近一点我看一下车牌号……没错,是他的。」
在许南住所公寓社区的入口附近,停着一辆白sE的HYUNDAI轿车。她所注意到的就是这一辆。车子亮着尾灯,没有熄火,显然里面有人在。
「梁斌?那是谁……喔,你那条小N狗啊。」
梁斌是许南交往了三个月不到的现任男友,在某次得知他时年27岁,b许南小了8岁有余之後,邱蕴文便开始用「小N狗」指代这位青年男子,也就难怪在刚刚听到名字的时候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蕴文索X先靠路边停下了车子,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白sE轿车。
「大晚上在这边,是等着送你生日礼物吧。就是没想到某个狐狸JiNg在外和人风流厮混到半夜,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有个正牌男朋友。恐怕这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吧,也不知道吃晚饭没有。啧啧,用情至深啊,可惜落花有意,渣nV无情。」
「呵,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海王陪我鬼混到现在来着,还送我回家,说不定到家还要图谋不轨。废话这麽多,看来我点的菜还不够贵没让你r0U痛到说不出话——本来他今天就说想去公司接我,我说我不在公司去甲方那边加班把他哄回去了,没想到这麽执着,直接来我家堵我。你说直男是不是除了自我感动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啊。」
「我又不了解男人,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清楚。不说这个,你打算怎麽办?是过去打个招呼,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上楼回家翻云覆雨呢,还是装作没看见我直接开进院子去——反正他也不认识我和我的车,你往下坐一点别从窗户露脸向外看就行。」
「算了,放着不管後面更麻烦,我去打个招呼吧。啧,真麻烦。」
坐在车里无聊地滑着手机的梁斌心情略有一些焦躁。原本他以为许南就算加班,9点以前也会回到家了,虽然原本的晚餐计画被打乱不得不取消,但自己还可以用庆生的理由邀请许南去酒吧或者别的什麽地方玩,说不定因祸得福的在午夜气氛烘托下更有机会发生点什麽,让两人的关系前进一步。
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直到11点钟许南还没有回家。他的手机电量都即将耗尽,不得不发动车子来给手机进行充电。期间他传送了不少讯息,但都没有得到回覆。电话打过去也无人接听。但想到许南前面说过开会可能不会看手机,他也只得耐着X子继续等下去。
他的这种焦躁并非毫无理由。在外人看来,他高大帅气,家境不错,是一个追求生活品质的城市白领,出众的条件让他在婚恋市场上是绝对的优势方。知道他的nV友b他年长8岁的人都觉得,nV方一定费尽心思千方百计才把他追到手,对他一定是倒贴得Si心塌地。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段恋Ai,主动权从来就不在他自己的手上。
许南b他大8岁,没错;许南是个三十四五岁的,可以说已经一只脚踏入「中年」范围内的nV人,没错;他这种条件的男人根本不缺年轻nV孩送上来,也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些一般意义上的社会常识并没有什麽意义,许南不是一般的nV人。
只看外表来猜测的话,就算用相对成熟的职场打扮,许南给人的感觉也至多只有二十五六岁,如果换套装扮,就算冒充大学生也并非不可能。梁斌有位b许南小一岁,但早已结婚为人母的表姐,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更为年轻的表姐看起来却像是b许南年长了十岁不止。所以在日常的相处中,梁斌根本没有自己在和三十多岁的nV人恋Ai的实感,年龄对她而言似乎只是一个数字。
但许南拥有的不止仅此而已,在年轻美貌之下,她还具备着属於成sHUnV人的独特魅力。她能展现自己的知X、温柔、T贴和善解人意,让男人卸下心防放松自我;却又不乏开朗与活力,用恰到好处的娇嗔时不时地撩拨着男人心中的搔痒。梁斌并非不懂nV人的青涩直男,他交往过几任nV友,也不乏美nV对他示好。但他依旧陷在了这个nV人的魔X魅力中无法自拔。
在他看来,这个nV人并不对他「索取」什麽。出去约会时虽然他买单更多,但对方从不要求过分的消费,而且时不时会用回请或礼物的方式回报;对於他的家庭情况也毫不在意,似乎也没有这个年龄层的nVX普遍具备的对婚姻的期待乃至焦虑。她只是纯粹地享受着和自己的恋Ai,并且也给予着他最为舒适的T验。
当nV人不对男人索取的时候,就意味着对nV人来说,男人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他喜欢这个nV人,但却没有信心一直把这个nV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在她的热情之下,有种隐隐约约的若即若离,他与她的距离,全凭她一手掌握。这就是梁斌的感受。
所以他希望藉这次许南生日的机会拉近两人的距离。
一辆红sE的SUV从车窗外缓缓经过,随後在他的车子前面几米处停了下来。梁斌原本没有太过在意,但当他发现从前面那辆红sEPorsche上走下来的是自己的nV友的时候,一瞬间各种念头涌上他的心头。
nV友找藉口拒绝了自己为她过生日,不接电话不回讯息,被开着豪车的人在午夜时分才送回家——满满的都市情感肥皂剧中被劈腿的苦情男主角的既视感。
还好下一秒他的担忧就被化解了——那个送许南回家的人也开门下了车,是个nV人。
梁斌刚刚松了一口气,许南已经快要走到近前,他赶忙下车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让你回家休息了嘛,怎麽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累不累?」
才走下车子,他就被扑过来的许南抱了个满怀,看着nV友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的漂亮脸蛋,他的焦躁与抱怨立刻烟消云散。
「我一直在车里坐着等的,不累。这不是你生日嘛。」
「都说好了星期六再补就好了啦,你明天还要上班,没必要这麽辛苦嘛。」
「星期六给你补过,可是有的东西不能留到星期六,所以我就过来给你送一趟。」
梁斌从怀抱里挣开,回到车里取出花束和蛋糕,送到许南面前。
「来,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
许南一脸开心地收下了花束,并在梁斌的脸颊上回敬了轻浅一吻,让他瞬间感觉这几个小时的等待完全值得。
「对了,今天加班加到这麽晚啊?送你回来那个nV生是谁啊?你同事?」
「是我朋友,在我甲方那个公司上班,正好今天我没开车,她就顺路送我回来了。你问她做什麽?我警告你哦,不要看人家漂亮就有非分之想,人家可是有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乱说,她又没你漂亮我能乱想什麽。」
「哦?那以後碰上b我漂亮的你就要乱想了吗?」
「没有没有,宝贝我错了……」
……
又闲聊了几句之後,梁斌在许南的劝说下驾车回家休息。行至半路,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打开微信,看到自己的红包已经被领取,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来自许南的讯息又接踵而至。
【不好意思哦,加班一直在忙,手机开勿扰忘了看,留言和电话都没回,今天让你辛苦了,宝宝知错了哦。】
紧接着是一个卖萌的卡通表情。
【还有还有,谢谢老公的红包~】
又过了几秒,一个等额的520块红包被发了过来。
【我也Ai你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领取了红包之後,梁斌回覆了一个表情,然後放下手机,看着宽阔而清净的深夜马路,加大了油门,疾驰在夜sE中。
「嘶——你吓我一跳啊。」
目送梁斌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後,许南一回头,就被一罐冰镇饮料贴在了脸上。她从邱蕴文的手中接过饮料,发现是她喜欢口味的樱桃苏打。
「咦?你在哪里买到的?我还以为这个店里没有,只能网上买呢。我家里也买了一箱。」
「嗯,确实没有,这就是从你冰箱里拿的。」
「哈?你什麽时候上的楼?」
「就刚才,你们小情侣卿卿我我总不好围观吧,非礼勿视啊。我就给你把箱子搬上去了,这麽重的T力劳动,拿你罐饮料当劳务费不过分吧。」
邱蕴文所说的箱子,指的是装着许南要求留下来的天灯的纸箱。
「不过分,那这个你也当酬劳收下吧。」
许南指了指地上的生日蛋糕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唷,这家巧克力味道的我还挺喜欢的,那就不客气了,明天早餐有了。」
「还有这个,拿走摆你公司吧,我家里可没花瓶。」
梁斌送的花束也被许南丢到了邱蕴文的车座上。
「呵,人家一番心意在你手上留了不到一刻钟,果真是渣nV无情。你觉得他能在你身边待多久?」
「谁知道呢,半年?表现好的话就给他再延期两个月。」
「我到要看看,有没有人能在你身边坚持到第二个生日。」
「当然有。」
在邱蕴文疑问的眼神中,许南微微一笑,举着手中的饮料和她碰了个杯。
「不是有人已经陪我过了22个生日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按照你的情况的话,这次我们再稍微调整一下药量……」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下啊。西酞普兰降到每天1粒,舍曲林保持两粒不变,劳拉暂停?」*【注1】*
「劳拉你还是随身带着,如果感觉自己有些发作就吃一片控制一下,如果平时感觉还好就不用吃;至於那两个,和你说的一样——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这样我不要面子的吗?」
在4坪大小的诊疗室内,戴着无框眼镜,将长发盘起,看上去显得成熟而知X的nV医生,面对着她的病人,那张一向给人感觉气度优雅的脸上露出了平素里极其罕见的微妙表情。至於令她如此的罪魁祸首,那位穿着一身酒红sE西装的金发病人——邱蕴文,则露出了一个略带轻佻的得意微笑。
「久病成医嘛,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把诊费退给我?啊对了,佐匹克隆*【注2】*帮我再开两盒吧。」
「之前的吃完了?」
「还剩一盒,既然今天来了顺便就再开一点备着,倒不是每天都需要吃。」
nV医生——于青在电脑上C作着把要求的药品加进处方单,然後转过头重新看向邱蕴文的脸询问到:「现在你一个星期要用几次安眠药?」
「两次吧,其实再降一点频率也不是不行。」
「既然不吃药也能睡着,为什麽一星期还要吃两次?」
「睡着是能睡着,但是经常要四五点钟,转天白天没重要事情倒是无所谓,大不了睡到中午,下午再去公司;有安排的情况下我肯定要提前吃药保证睡眠充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b如今天?昨天晚上你吃安眠药了没?」
邱蕴文摇了摇头。
「那睡了几个小时?」
「两个……两个半吧?」
于青皱着眉头努力观察了半天,终究还是在邱蕴文脸上找到了一丝被掩盖得很好的疲惫。
「你就睡了两个半小时,然後准备开车在外面跑一天?」
「没有没有,我还没那麽想Si,今天花雨陪我,她开车。」
花雨是邱蕴文的助理,名为助理,实际上是实权副手和绝对心腹。得知有她来陪同总算让于青安下心放过了邱蕴文:「那今天没事了,你是现在就走拿了药办你的事去,还是老规矩?」
于青口中的「老规矩」,指得是她和邱蕴文之间不成文的惯例:在诊疗结束後进行十分钟左右的闲谈。这当然是属於邱蕴文的专属特权,因为她们两人不止是普通的医生和患者的关系,还是从高中起就相识,交情接近二十年的老友。这也是一向不大信任中国的心理医生的邱蕴文会选择她作为自己的主治医师的原因。
至於邱蕴文的病情状况,既常见,又不算很一般——忧郁症兼焦虑症,都在医院的诊断中达到了「重度」的水准,且已经持续多年。尽管看起来她的社交与工作生活与常人无异,但于青知道她一直处於和病症的对抗与挣扎中,各种药物依然是她日常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今天邱蕴文也是过来进行每个月的例行复查——通过问诊由于青评估她的JiNg神状况,调整用药,并开具处方进行药物补充。
「老规矩吧,反正我今天没甚麽时间要赶;不过你今天病人多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反正b你耗时间的病人多得是。」
「那是,要是病人都跟我一样这麽省心,你这薪水赚得也太轻松了。」
「你?」既然屋里没有外人,于青就索X翘起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你只是b较省时间,省心可一点不省心。」
虽然是好友间的斗嘴调侃,但于青的这句话却是发自内心:邱蕴文实在是一个很麻烦的患者。
心理及JiNg神类疾病的患者通常会出现的问题,是难以认知到自己的病情,因此往往做不到很好地配合治疗方案,以及因为病症导致的各类无法自控引发的问题。但邱蕴文显然是个不寻常的例外:首先,她非常清楚自己患有心理疾病,而且对药物治疗的必要X有着清晰的认知,因此在对医生的配合上,她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非常好G0u通的优质患者。用一位于青的前辈主任医师的话来说:「我看了几十年病,从没见过能在发病时自己一个人来到医院,情绪冷静逻辑清晰地要求自杀g预的患者。」
是的,邱蕴文会主动求医,这是好事。可是每当实际问诊开始的时候,医生们便会发现,自己所熟悉的应对患者的经验和手段,在她这里变得难以施展:她了解病症的基本理论和治疗方案,以及各类常见药物的效果及副作用,甚至能说出一些就连医生们自己都未必知道的国际领域的最新研究进展。在问诊中她有问必答,但提供的信息全部都只是她愿意公开的内容,医生们既无法从中对她进行心理深挖和分析,也无法靠引诱和疏导她的思路实现通常意义的心理治疗——反而会经常被她抓到逻辑上的漏洞进行否定和拒绝,从而被质疑能力而失去医患之间的信任。在历经无数经验丰富的名医在她的城墙上碰壁後,最终还是由身为心理医生兼闺蜜好友的于青接下了这个最麻烦的病人。几年下来,邱蕴文的病情已经确实地在明显好转中,但对於她到底有多难Ga0,也没人b于青的T会更加深刻。
「不过我劝你还是多给我一点诊费,b如没事请我吃个饭之类,毕竟除了我,应该没人想当你的医生——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讲你在我们医院多有名?」
「免了。不过吃饭倒是没问题,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一起?我记得你下午不坐诊吧。」
「今天算了,下午不坐诊,但是还得开会……公立医院,你也知道,烦得很。反正星期天咱们不是还要聚会,到时我那份你买单了。」
「行行,妈的,名义上是给许南过生日,结果还得我掏钱是吧。」
「呵,不愿意?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昨天你们两个单独约会庆生,难道不是你付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行了吧,不然呢?你来不了,璇仔那个富婆也有事,就剩我一个,总不能让她这个寿星自己请客吧。」
「不过说起来,这麽多年……」于青单掌撑着下巴,歪头打量着邱蕴文,镜片後眯着的眼睛似笑非笑:「小南的生日,你倒是没缺席过?」
邱蕴文思考了几秒钟,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好像是,啧,回来找她要个全勤奖去。」
「这就很奇怪啊。你说,她那麽多个男朋友,这麽多年怎麽就没有一个陪她过生日的呢?守着这麽个大美nV,这群男人连这点心思都不花的吗。」
于青盯着邱蕴文一脸玩味,後者则毫不在意地摇了下手指。
「不要一棍打Si啊,别说,还真有。她现在那个小N狗就挺一往情深的,昨天大半夜了还在她小区门口等着送花送蛋糕呢。」
在听过邱蕴文几句话的描述後,于青的表情变得更加微妙了起来。
「放了这麽好的男人的鸽子,就为了跟你过生日,真是感动中国好闺蜜。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後面还有病人呢,星期天见。」
摆了摆手,于青下了逐客令;邱蕴文也不以为意,说了声bye就甩着金sE的马尾辫起身离开了诊疗室。
*【注1:西酞普兰Citalopram、舍曲林Sertraline,两者为常见的抗忧郁症治疗药物;劳拉,即劳拉西泮Lorazepam,为抗焦虑治疗药物。以上均为中国和香港的通常译名。】*
*【注2:佐匹克隆Zopie,台湾通称乐b克或者宜眠安,是一种失眠治疗药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邱蕴文先把装着药品的袋子丢到後排座,又拿出手机,把一个地图定位传送给了握着方向盘的花雨,交代了一句「去这里」後把身T後仰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花雨设定好导航之後,发动车子缓缓驶出了医院。
「文姐,困的话,要不我停车,你换後排躺着睡一会儿?到这地方不堵车也得开四十多分钟呢。」看了一眼导航上的路程,又扭头看了看闭着双眼的邱蕴文,花雨开口询问。
「不用,今天没什麽要紧的场合,我随时能休息。这个月贷款那边的业务怎麽样?」保持着阖眼的状态,邱蕴文把话题移到了公司上面。
「一般,我们自己的就放了几笔,加一起70万不到。*【注3】*来问的客户其实b从前还多不少,但是大部分资质都不行,按文姐你说的,宁可不放也别收不回来,只能推给别处,我们赚点服务费。」
「不错,就保持这个原则。宁可少赚,也不要冒险。木冬寒怎麽Si的,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好好记住,他就是我们的反面教材。现在这个经济大环境,大多数人借了钱,也没法翻身,翻不了身就还不上钱。现今可不是什麽赚钱的年代,谨慎一点,先自保才是王道。」
对於花雨这个心腹,邱蕴文不止把她当作一个副手,而更像是一位值得培养的弟子,所以谈话中总是会习惯X地带上一些提点指导的意味。
邱蕴文并不是什麽大老板,只是一个普通的私营企业主,有那麽几间规模不大的小公司。说小其实也不算太小,相b那些只是租一间办公室挂个牌子,三五个人在做事的小作坊,手下员工加起来超过百人的她可以说得上是经营初具规模,小有成就。但用她的话说,自己只不过是相b普通的工薪族有点小钱,资产算是一个普通的欧美中产阶层而已。被人喊一句老板并不能改变她活在这个国家依然要时刻警惕,小心翼翼的现实,而且「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b打工的平民还要惨」。
经营企业是远没有看上去那般风光的事情。
「我们自己的借贷差不多可以停了,後面业务只做助贷,我再去多联络几个能放款的银行和机构,我们自己的钱不再往外放了。你集中JiNg力在回收到期的贷款上。」
「资质好的老客户想要续贷呢?也停吗?」
「花雨。」邱蕴文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自己的副手。「我们的贷款,利息是不是很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银行b的话,肯定是高不少。」
「资质好本身就是一个相对的标准,真正最优质的客户完全可以从银行用更低的利息来贷款,根本没有必要来找我们。需要找我们借钱,意味着,他从银行借不来钱。如果是前几年也就算了,他们借了钱周转开,总有办法还上。现在疫情一年多,全球经济都不好,他们借了钱只能填坑,未必有能力再造血了。那麽我们为什麽要拿自己的钱来填他们的坑?老客户只是证明他们的确曾经顺利还了钱,但是这和他们以後还有能力还钱无关。」
「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邱蕴文用这句话来做了总结。
「我明白了。那麽後面我多下力气在催收上。」
「催收?最近违约的人很多吗?」
「b例上b从前多了,不过因为我们放出去的少了,所以实际上需要处理的单子也没b以前多。」
「催收的时候再小心一点,最近政府又在做扫黑了,尽量不要留下什麽会被人抓的把柄。就算现在条子里还有我们的关系,也不代表一直会有人能帮我们擦PGU,低调一点,少惹麻烦。」
「我知道,不过现在有些人就抓着我们也不能实际把他们怎麽样这点故意赖帐不还,b如现在有个姓向的小子就是这样,还是顾丽娜公司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来Ga0我们的。」
顾丽娜是邱蕴文生意场上的老对头,两人有着不少过节。
「顾丽娜的人?他欠我们多少?」
「还剩7万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应该不会。那nV人虽然一点下限都没有,但是她只是坏,又不是傻,拿这点小钱恶心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她想的可是弄Si我。不过这种人吧,可以适当给他们点苦头,但记住,教训他们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是要钱,不是要出气。」
「那我们应该怎麽做?」
「先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欠我们的钱不还可不是那麽简单的事情;然後给他设计方案,包装材料,帮他从别的平台借钱。这种人不还钱的最大原因当然是没钱,所以我们要先帮他们找来钱。反正欠哪边都是欠,只要让他觉得赖别人的帐b被我们追债轻松,自然会配合的。这种人早晚是没救的,我们要的是在他Si透以前拿回我们的钱而已。」
花雨点了点头,铭记在心。随後的路途中两人随意的闲谈着,在大约一个小时後,车子停在了一个商业区的附近。邱蕴文独自走下车,花雨则在目送她走进某间首饰店後驾车离去。
*【注3:因当前剧情故事背景为中国,故所述货币单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币Y,後文如无特殊说明均为此货币单位。】*
年轻的店员见邱蕴文走入店内,立刻上前迎接。
「欢迎光临,nV士,请问您要看点什麽?」
「我收到通知,说我订做的戒指已经好了,就来取一下。」说着邱蕴文从钱包中取出了单据送到店员的面前。
「好的,那麽您来这里稍等一下,我们去给您取货。」
店员接过单据,将其递给柜台内的同事後,把邱蕴文引领到接待区坐下稍作等待。等了大概十分钟不到,另一位店员捧着一个蓝丝绒的盒子走近,将盒盖打开奉上送至邱蕴文的面前。
「nV士您好,久等了,这是您的戒指,您看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枚白金戒指静静地躺在盒中,一颗切割得很完美的钻石正在戒指的顶端闪耀着——显然,这是一枚JiNg心设计的求婚钻戒。邱蕴文将戒指小心地取出,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工艺很完美,没有找到任何瑕疵。她将戒指重新放回,点头表示满意:「OK,很好,没问题。」
「那我帮您包好,监定书和发票也一起装起来,请稍等。」店员先是捧走戒指送去包装,又很快走回来,注视着邱蕴文的脸,略带犹豫地试探着开了口:「您……你还记得我吗?」
原本并没有注意对方长相的邱蕴文,闻言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并努力在记忆中的面孔里找寻了一番:「……在酒吧……迷城?」
店员露出了不同於营业微笑的开怀笑容,显然这个回答令她颇为开心:「你果然还记得。」
时间回到两年多以前,某个深秋时分的夜晚。霓虹闪烁的城市繁华街巷之中,在一间招牌上写着「LostCity」,中文被叫做「迷城」的酒吧内,一位看上去30岁不到,打扮时尚,颇具风情的nVX,正独自坐在吧台前,捧着一杯黑啤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每饮一口,她的眉头就紧锁一分,不知是因为啤酒的酸涩,还是有着什麽别的烦恼。突然,吧台後的调酒师,把一杯刚刚调制好的颜sEYAn丽的J尾酒推到她的面前。她抬起头,还没来得及问出什麽,英俊的调酒师便给她解了惑:「新加坡司令SingaporeSling,是这边这位nV士请您的。」
她顺着调酒师手势的方向看去,和她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上,一位穿着一身天蓝sE西装,金sE长发束成单马尾的欧美nVX,带着优雅的微笑,对着她颔首致意。
出於礼貌,她也下意识地微微俯身回礼。显然,她并不认识这个nV人,但或许是因为对方的nVX身份及风格帅气的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颇佳,对於这种带着几分唐突和搭讪意味的请酒行为,她并没有本能地加以拒绝。
互相致意後,金发nV子举着自己的酒杯走到她的近前,开口说到:「你好,我看你一个人喝酒好像不是很开心,就猜你是不是不常来酒吧,这啤酒可能不合你的口味,於是就自作主张想请你喝一杯,希望没有让你不愉快。这酒是酸甜口味的,我很喜欢,我让他调的时候降低了酒JiNg度,可以放心喝不会醉人,希望你喜欢。」
她张了张嘴,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却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你中文说得真好。」
意外的回话令金发nV子哑然失笑:「谢谢。虽然这脸总让人误会,不过我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中国人,中文好是天经地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接近之後,她看清了nV子的长相。虽然轮廓深刻的五官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欧美人,但仔细观察,还是带着一些东方的元素在。
「你是混血?」
金发nV子点了点头:「四分之一,虽然长相可能给人感觉更像四分之三?」
寒暄几句後,她突然想起正题:「啊那个,谢谢你,不过为什麽要请我喝酒啊?」
「嗯……其实我准备了不少理由,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有我刚才说的,看你好像觉得啤酒不好喝,所以让你嚐嚐好喝的;或者是看你不是很开心,请杯酒表示一下来自陌生人的关心;或者我很喜欢你的这条丝巾,想问问在哪里可以买到,作为报答请你喝一杯酒。你喜欢哪个?」
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选不出来,你告诉我实话就行。」
「实话就是——看见美nV,想请杯酒搭讪一下,这个需要理由吗?y要说的话……想来场美丽的邂逅?」
「你这话说得怎麽像个到处钓nV人的渣男一样。」
「嗯,虽然我不是男人,不过我的确喜欢的是nV人。我是Les,就是一般人常说的拉拉,蕾丝,nV同X恋,所以看见气质好的美nV想搭讪一下的确是实话。当然,也只是想认识一下,聊聊天而已,没什麽别的想法。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离开,这杯酒就当道歉。」
「没什麽,我无所谓,有个人聊聊天也挺好的,正好我今天也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说,金发nV子的一番话,反而g起了她的兴趣。
「不介意的话,说说你的烦心事?反正大家互不认识,随便倒垃圾。酒喝到肚子里,烦恼吐出来,回家睡一觉,肯定b现在舒服多。」
「有理。」她点了点头「我今天……辞职了。」
闻言,金发nV子举起手中的酒杯:「那咱们得先碰一杯,给你庆祝一下。要知道辞职是这个世界上第二爽的事情。」
她举起那杯红YAn的新加坡司令,和对方碰了一下杯:「第二爽?那第一爽的是什麽?」
「第一爽的我这个月刚刚经历过。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爽最开心的事情,那当然是——」
金发nV子饮了一口酒,把手托在杯底,摇晃着酒中的冰球,歪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离婚。」
听到答案,她先是愕然了几秒,随後又大笑着再度举杯相碰:「有道理!没错!」仰头喝了一口酒後——金发nV子没有坑她,这酒酸酸甜甜的,带着果香,真的很好喝——她又重新看向对方:「不过你不是拉拉吗,你说离婚……你跟男人结婚的?」
「嗯哼。」金发nV子点了点头。「没什麽好奇怪的,这个国家90%以上的Les,最终命运都是嫁给男人,生孩子,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没有孩子,也能离婚。反正现在挺好的,白天工作,晚上泡吧,还能和你这样的美nV聊天,心情愉快——说说你?辞了职,傻b老板和同事再也碍不到你了,这明明是大喜事,怎麽一个人来酒吧喝闷酒?」
这句问话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她开始对着这位陌生的金发nV子尽情地吐露起自己的烦闷:原本辞掉不顺心的工作之後她很开心,计画着出去旅行一阵子换换心情放松一下,然後再考虑之後的工作。结果她的丈夫对此完全不予理解和支持,还联合公婆围着她劝说着如果不工作,那麽不如借此机会在家备孕,早点生孩子。话不投机吵翻天,一气之下她便离家上街,路过这间酒吧便索X进来放纵一下。两个多小时的聊天中,她把自己多年来对婚姻和家庭积累的种种不满倒了个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至深夜,大概是酒JiNg的作用,她鼓起勇气对着正准备告辞离去的金发nV子问到:「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你愿不愿意陪我?」
她想,她一定是醉了。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的她,捻起一根掉落在枕边的金sE发丝,举到清晨的yAn光下。
昨晚,做了个好梦。
她们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之後,也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这次我总算知道你的名字了,邱蕴文小姐。」
「好久不见,你现在生活怎麽样?」
「如你所见,还不错,现在当了个副店长。」
「看得出来,这工作应该很适合你。」
「我挺喜欢的。啊,还有,我也T验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界上最爽的事情。」
「恭喜。」
「谢谢。」
「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想不必了,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就够了。我现在也很好,准备求婚,就用这个戒指。」
「nV朋友?」
「嗯。」
「真好,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也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微h的灯光和背景的轻音乐之中,邱蕴文将杯中的残酒一口喝乾,眯着眼睛对着调酒师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Leon,给我再来一杯殭屍。」
留着日系发型,有几分神似菅田将晖的调酒师看了趴在吧台上的金发的nV人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擦拭手上的杯子。又经过了十几分钟,当邱蕴文已经开始有些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杯新调好的J尾酒才被摆到了她的面前。她举杯喝了一口,对着调酒师出声抱怨到:「Leon,给错了,这杯不是我的。」
「你今天喝得有点猛,先来杯无酒JiNg的缓一下,这杯算我请你的。」
调酒师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回覆着。虽然有些不满,但心里清楚对方好意的邱蕴文也不好抱怨什麽,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啜饮着饮料,直到杯中见底,才又把杯子敲在吧台上,招呼着调酒师Leon:「好了,我缓完了,来杯殭屍,这次不要给我弄错了。」
结果几分钟後,她看了一眼被送到面前的酒,索X都懒得去碰一下便直接开口:「我虽然喝了几杯,但是我没醉,我也不瞎;还是你家沈老板把莫吉托都改名叫殭屍了?」
「我更正一下,这不是莫吉托。」
「嗯?」邱蕴文疑惑着,举起杯嚐了一口「这不就是……」
「这是无酒JiNg莫吉托。」
「你大爷的,赶紧给我换酒,这杯我可不给钱啊。谁教你这麽g的?」
「嗯……」调酒师Leon原本还想继续含混,但突然余光一转,好像发现了什麽一样,宛如看到救星一般松了口气,乾脆闭上嘴一言不发。邱蕴文见对方故意不理会自己,便继续在一旁不依不饶地唤着:「说话说话,别装听不见,谁教你这麽g的?」
「我教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声音从背後传来,令邱蕴文先是激灵了一下,待回头看清来人後又松了口气,立刻挂上了一幅嫌弃的表情:「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被你家小N狗陪着补过生日吧,来这里g什麽?」
「某人也应该是在家陪着nV朋友吧?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又是怎麽回事?而且已经喝了两杯长岛冰茶,两杯乾马提尼,一杯龙舌兰日出,没错吧?」*【注1】*
「Leon?」邱蕴文扭转视线「你卖我?」
Leon装作听不到,转身走开去招呼吧台另一边的客人;许南则坐到旁边的吧台椅上敲了敲台面,把邱蕴文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你不用去为难Leon,就是我让他盯着你的,如果遇到你自己一个人喝多的时候就通知我。」
「我没喝多。」
「好好,知道你没醉,你酒量好,但那也先不要喝了。先说说吧,怎麽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和宁欣吵架了?」
「没有。」邱蕴文垂下眼帘,看着台面「宁欣不在家。」
「那是因为什麽?」
邱蕴文盯着一旁的酒杯,沉默了两分钟後答非所问:「你男朋友呢?和你一起来的?」
「没有,我们散场了,他已经回家了——别岔开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南伸出手,强迫邱蕴文抬起头和自己对视:「到底出了什麽事?」
邱蕴文眨了眨淡蓝sE的双眼,一言不发。
「Adel」
听到对方开始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邱蕴文叹了口气,宣告投降。随後她饮了一口酒,开始对着许南娓娓道来白天发生的事情。
*【注1:长岛冰茶LongIsea、乾马提尼DryMartini,台湾称作乾马丁尼、龙舌兰日出TequiSunrise,台湾通常叫做特基拉日出或者特吉拉日出以及邱蕴文最初点的殭屍Zombie均为经典款式的J尾酒名称,且属於容易醉人的高酒JiNg度烈酒。莫吉托Mojito,台湾称为莫希托也是一款经典J尾酒,相对来说酒JiNg度较低,也可以像Leon一样调制成无酒JiNg的版本。】*
周末休日的午後三点,六月的天气还尚未达到炎夏的酷热,此时此刻的yAn光,温暖得刚刚好。
街边一家店的大门被推开,宁欣踩着小跳步从店内来到人行道上,对着蓝天白云伸了个懒腰,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而帮她撑着门的邱蕴文也跟在後面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看了看yAn光,随手戴上了墨镜,撑开了yAn伞——她虽然喜欢晴朗的天气,却实在不怎麽喜欢行走在yAn光下。随後她向前两步,牵上了宁欣对着她伸来的手。在这条人流并不熙攘的商业街上,一袭白sE连身裙,身材娇小的宁欣,与b她高出足有一头,金发披在黑sE衬衫上,高挑而醒目的邱蕴文牵手并行。两人虽然身高差距明显,走在一起看上去却别有一种和谐感,宛如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妹或是闺蜜好友。然而实际上,她们是一对情侣,当然,在这个同X相恋至今不为社会的绝大部分所容的国度里,旁人并不会如此猜测她们的关系。
「你觉得哪套好?我觉得还是那套长裙的b较适合我吧?你的话……我觉得那个短款的挺好看的,不过那条黑的也挺好看的,你觉得哪个好?」宁欣仰着脸,看向身边的邱蕴文。
「嗯,我觉得都不错,你喜欢哪条就选哪条好了。」
「哼,说得好听,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又选择困难了?」
「我是天秤座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有墨镜遮挡了部分的表情,也能从邱蕴文的脸上感受到十足的宠溺,而温和的语气也是旁人平日几乎不可能从她那里听到的。此刻的她不是生意场上的nV老板,也不是属下眼中的大姐头,只是一个陪伴着恋人的普通nV人而已。
今天是休假日,她带着宁欣来到了这个新建的商圈,刚刚她们一直在先前离开的店内在……选婚纱——并不是出售婚纱的店,而是一个私人摄影工作室的影楼。店长兼首席摄影师是一位g练的nVX,技术和品味在圈内颇受好评,且思想颇为宽容开放,於是有不少LGBT人士都会选择在她那里拍摄写真。邱蕴文也是在朋友的推荐下和店长取得了联络,并在今天和宁欣如约到店——为了预约婚纱照的拍摄。
对nV人来说,结婚总是带着一些神圣感,是件令人向往的事情,即便是喜欢nV人的nV人也不例外。邱蕴文和宁欣已经交往了两年有余,两人之间的相处契合而融洽,甚至在同居之後都从未有过任何一次争吵。随着感情的逐渐培养与升温,她很想令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她知道,在这个国家,她和宁欣当然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结婚。或许未来她们会有机会在国外真正拥有被祝福的合法的婚姻,但至少现在,那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想。但邱蕴文不想等那麽久,她已经不年轻了,几个月後她即将年满35岁,进入三十时代的後半段;而宁欣虽然相b她年轻一些,业已年过三十——这个年纪还没把自己嫁出去的nV人,在这个国家的大众眼光里显然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大龄未婚,在婚恋市场上的价值已经进入了下滑期。周围的同龄nVX大多已婚,部分都已身为人母,就算少数尚且单身的,也大多时不时就发散着恨嫁的气氛。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身为一个lesbian,也难免会被影响着产生一些隐隐的焦虑。所以尽管不能合法结婚,也很难把自己的恋情光明正大地公之於众,但至少她想去做一些带有仪式感的东西,给宁欣——同时也是给她自己——多带来一些幸福满足,以及安全感。b如说……拍一套好看的婚纱写真。
当然,那枚现在被藏在书房cH0U屉深处的求婚戒指也是仪式感的组成部分之一。只不过此刻它对宁欣来说还是一个秘密。邱蕴文还在准备,她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用一场JiNg心策画的仪式把这个惊喜送给自己的恋人。
「不过你怎麽突然想起来拍婚纱照了?」
「想起来就拍一个咯,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不过真的只是单纯想拍套照片而已?」
「嗯……你猜?」
「我猜的话……」
宁欣停下脚步,转过脸把身T靠近,双手穿过邱蕴文的金发抱上了她的後颈,把脸贴近之後带着一点俏皮如同悄悄话般说着:「没那麽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蕴文也顺势环住了宁欣的腰,同样放低了声音:「那你猜你猜对了没有?」
「我觉得猜对了,不许再套娃让我接着猜,我就是猜对了,奖励呢?」
「没想好,你想要什麽?随便点。」
「没诚意,那……」宁欣先把邱蕴文的墨镜向上推到了头顶,捧着她的脸颊注视着她的双眼,然後慢慢吐出自己的答案:「我要你,给不给?」
「不给,想要就自己来抢啊。」邱蕴文把鼻尖和宁欣的抵在一起,嘴角挂着微笑挑衅着。而下一秒,她的嘴唇就被牢牢封住,两人在午後yAn光下的人行道上尽情地拥吻。
平日里她们绝对不会如此的旁若无人,毕竟同X相恋在这个国家并不是什麽可以见得光的东西,她们的恋情从未对外公开,亲密通常也仅限於在两人的私密空间范围内。但是恋人之间总免不了有些情不自禁的时候。何况她们也并不在乎路人的眼光;而在这座千万人口的大城市里,在街头被熟人撞见的机率也低得可怜。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你们……在g什麽?……宁欣!」
一道苍老但尖利的nV声,将正在享受浪漫的两人打断分开。宁欣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在距她几米处,正站着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妇人,对着她们怒目而视。
「妈?」
老妇人正是宁欣的母亲,金萍霞。而邱蕴文也已经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她悄悄抚了抚宁欣的後背让她安心,同样开口打了招呼:「金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闭嘴,现在我没问你话。」金萍霞瞪了一眼,打断了还想说些什麽的邱蕴文,随後重新看向自己的nV儿:「说,怎麽回事?算了,别在这儿说,大马路上的我嫌丢人。走,咱找个地方,给我好好说清楚。」说罢,她上前一把捉住宁欣的手腕打算把nV儿拉走。而宁欣则甩开了她的手,先给了邱蕴文一个眼神把恋人安抚住,随後对着自己的母亲开了口:「妈,不用去别处,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文文是我对象,是我nV朋友,我们两个在谈恋Ai,在一起好几年了。」
「闭嘴!你……你……!」金萍霞举着右手,作势扬了扬巴掌,最终对着空气向下空挥了一把「行了,你也别说了,跟我回家,回家你爸也在,你当着我们俩的面再给我交代清楚,走!」几步之後她又停下来,用手指着跟过来的邱蕴文大声喝斥:「你!给我站住!我带我闺nV回家,你跟着g什麽?以後我们老宁家不许你进门,回去!我不想看见你。长了一张洋鬼子脸,g的也是洋鬼子的事,还同X恋,变态!呸!还想带坏我们家闺nV,快滚,不滚我报警,你这叫流氓罪!」
宁欣拉住了还在继续情绪激动地骂骂咧咧的母亲,用眼神和口型暗示着邱蕴文不必担心,等自己的消息,之後便带着金萍霞拦下了一辆计程车远去,徒留邱蕴文一人伫立在yAn光下,忘记了撑伞,就这麽呆站了许久。
「就是……这麽回事了。」讲述完白天的事情经过,邱蕴文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这世界就是这麽小,就这麽巧,巧合得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算计我。那地方离她家四十多公里,而且也不是什麽老年人Ai去的地方,她妈妈平时活动范围都不离开她家方圆两公里,偏偏今天就这麽闲,坐两个小时的车去那边参加一个什麽免费讲座,为了领袋米领桶油。然後我们俩就偏偏在那个活动场地门口,她妈妈就偏偏那个时间活动散场出来看见我们俩……跟他妈导演安排好的一样。」
说到这里她还想再喝一口酒,但当杯子拿到嘴边後发现空空如也,只好无奈作罢。
「当然,要说也怪我,大庭广众之下浪什麽浪。就跟刘絮那时候一样,十几年了,我他妈还是没长记X。咎由自取,活该。Leon,给我来一杯……」
「给她上饮料,或者直接拿杯喝水。」
邱蕴文看了看许南,无奈地和调酒师变更了点单:「来两杯猫步Pussyfoot。」又看向许南,表情像个和家长讨价还价的小nV孩「行了吧?」
她点的是一款经典的无酒JiNgJ尾酒,算是半个常客的许南也知道这一款,於是就没有再做阻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待Leon走开回到C作台开始调制,许南抬起手掌,抚了抚邱蕴文的头顶。
「宁欣不是刘絮,你也早就不是当年的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口中的「刘絮」,是邱蕴文大学期间的第一任nV友的名字。彼时也是邱蕴文在熟睡中被nV友唤醒,睡眼惺忪中当作是两人私会的场合,便抱住刘絮恣意撒娇亲吻,待回过神才发现身处教室的众目睽睽之下。尽管以好友玩笑等理由作为掩饰,但在那个同X恋宛如珍稀物种的年代,在好事之人的流言风传下,两人的恋情最终还是引起了校方的关注并最终曝光。而这个意外也成了邱蕴文最终被迫和家人出柜,并与父母断绝往来的导火索。
而到头来,两人的恋情也没有什麽结果。b邱蕴文年长一级的刘絮在毕业工作了一年多後,在家人的强烈要求下回到了山东老家相亲结婚生子,两人的关系也在刘絮离开这座大城市的时候宣告分手结束。
刘絮是邱蕴文的第一任nV友,而後的第二任,第三任,虽然并没有遭遇因为乌龙导致恋情暴露,被迫出柜与家人反目之类的变故,但最终的结果却并没有什麽不同:都是nV友在邱蕴文和家人之间选择了後者,接受家里安排去相亲结婚生子。
甚至她们连半点对抗和逃离的想法都没有过,不知道是家庭根植在她们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们不敢去想,还是已经深深写入中国人骨髓里的尊从父母长辈,以家为先以奉献为美,延续血脉是责任使命的「孝顺」思想,让她们根本不会去想。
总之她们最终还是主动地去成为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彷佛那就是身为一个nV人必然的命运。纵然她们清楚那不是自己出於本心的选择,自己喜欢的明明是nV人,却依然选择了接受。她们就像是沿着铁轨排队走向集中营的俘虏,和邱蕴文的恋Ai只是在这个行进过程中的小小叛逆,就像故意踏出铁轨一两步,或是在身上装饰一些鲜YAn的颜sE,或是不跟着喊口号,唱自己的歌之类的事情。看起来另类,但最终的目的地却和队伍里的其他人并无不同。
哪怕铁轨的两旁没有围栏,没有铁丝网,也没有举着枪的押送士兵,随时可以离开队伍,选择任何自己喜欢的去向,但她们却似乎对经过的湖光山sE,森林田野,还有其它的繁华城镇都视而不见。好像存在於此世的唯一一个可以填饱肚子,挡风遮雨的地方,就只有那座集中营。
邱蕴文的前三段恋情就这麽结束,而她自己也经历了失望,绝望,自暴自弃,找了一个男人结婚,在压抑忍受了两年後离婚,跳出婚姻後又度过了一段放纵nGdaNG的日子,最终重新在宁欣身边停靠安定下来的这麽一个过程。
「我知道……」邱蕴文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又把眼神游移「我知道宁欣和她不一样,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次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我有种预感……」
「宁欣回去之後又给你消息了吗?」
许南没让她说完,直接用问题打断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我发了微信,说会和她爸妈好好淡淡,今天晚上住在那里不回来了,让我放心,没有吵架——最後那个肯定是骗我的,你是没看到她妈当时那个样子。」
「但我们也看不到她家里是什麽样子。别多想,你也多相信她一点,宁欣又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傻丫头,你还不了解吗。对了,既然宁欣不回家,也就是说你今天晚上也没什麽必须回家的理由是吧。那好,那今天晚上你就跟我走——哦对了,咱们还有两杯酒,别浪费,喝完了出发。」
「回你家?那还不如去我那边,地方还大点,反正也有你的毛巾牙刷。」
「当然不是回家。」
许南狡黠地挤了下眼。
「找个好地方吃喝玩乐去。」
「我他妈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孽才跟你们当闺蜜。」
这是门被打开的时候,许南和邱蕴文听到的第一句话。
这里是一条商业街,和白天的热闹不同,除了街灯和7-ELEVEN的招牌之外,四周一片黑暗寂静。
毕竟已经是过了零点的午夜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刻她们正站在一间名为「华尔兹」的咖啡馆门前,那个在打开的门後,正挂着一张显示着不爽的臭脸的,柳眉细眼,颇具古典风韵的纤瘦美nV,便是这间咖啡馆的老板娘,兼两人的高中同学及多年闺蜜好友的——江璇小姐。
「这个点跑过来,渣南你是有病吧。」
「咱们不是约好了星期天给我过生日嘛。」
「那不是明天吗?也没说在我店里啊。」
「已经过十二点了,现在就是星期天。」
「草,你可以的,大晚上给我折腾起来毫无愧疚是吧。」
「第一,没有什麽折腾起来,因为这个点你肯定没睡,不然你也不会回我微信;第二嘛,给,赔礼。」
许南把手中装着外带烧烤的袋子举到江璇面前。
「就这?几串烤串就想打发我?」江璇一脸不屑。
「甜Jr0U串,你知道是哪家的,还有你最Ai的J肝和蜂蜜翅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吧,凑合了,算你还有那麽一丁点良心。」虽然仍旧是一张臭脸,接过袋子的时候微翘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随後她又注意到了伫立在一旁的邱蕴文「那个金毛,怎麽了,一句话都不说,傻了?」
「她心情不好,刚才喝了不少酒。」
江璇闻言打量了一番邱蕴文,咬着下唇沉默了几秒,抬手招呼着两人:「进来进来,大晚上的在门口戳着g什麽。」
还没等她们走进店内,一辆车子从街角处现身,径直开到了咖啡馆的门口停下。车灯熄灭,于青走下车,踩着高跟鞋走到三人面前。「免礼平身,不用候着了,进来吧。」这麽说着,她便越过江璇,一马当先地踏进了咖啡馆。
「你倒不拿自己当外人啊,这好像是我家吧,告你私闯民宅啊。」
「严谨一点,楼上才是你家,楼下是招待客人的店,只要开着门谁都可以进。你开门了,我进来,有什麽问题?」
「行行,说不过你。你这大半夜出来,你家老李没意见?」
江璇指的是于青的丈夫,李康,同样是她们的高中同学。
「他昨天刚出差回来,在家补觉打游戏,我跟他说你失恋了在家哭,我怕你跳楼上吊过来陪一晚上。哦对了,南南,给你,生日快乐。」
于青把手上的提袋送到许南面前,看包装似乎是一个高档的丝巾品牌。许南接过礼物道了谢,江璇则在一旁大喊不满:「我都他妈没谈过恋Ai哪儿来的失恋!还闹自杀?于青你能积点德吗,每次都是我,换个人毁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是……说她们g这种事,没人信啊。」
「几个意思?啊?几个意思啊?合着我g傻b事就有人信是吧?于青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
于青把江璇当作炸毛的猫咪,随手按住她的头不予理会,然後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保持着安静的邱蕴文。
「来吧,咱们先坐下,说说什麽情况,是文文的事?」
「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啊,南南电话里就说要来这边提前通宵开party。」
「这麽扯的理由你就出来了?」
「呵」于青轻笑了一下。
「谁让我上辈子作孽太多,交了你们这几个狐朋狗友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妈,你想说什麽就说,不用憋着。」
行驶的计程车上,和母亲并排坐在後座的宁欣率先开口,想要打破僵y的沉默。但金萍霞显然并不打算在外人面前讨论「家丑」,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甩出一句拒绝。
「我说啥?回家再说!」
「我和文文……」
「你把嘴给我闭上!」
金萍霞扭头狠狠瞪了宁欣,又下意识地往司机的位置看了一眼,语气依旧生y,声音却压低了几分「你爸在家,你不用光跟我说,自己先想想,等到家跟我们俩一起说清楚,这麽大的事不能不让你爸知道。」语毕,她便重新看向窗外,期间又转了几次头,像是提防这个突然在今天叛逆了起来的nV儿会不会不听她的话继续开口。不过宁欣识趣地没有再出声,母nV两人就这麽保持着一路无言回到了家中。
「哟,闺nV来了啊,跟你妈在楼下碰上了?」
不大的老式公寓楼客厅内,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宁红军瞥见跟在妻子身後进屋的nV儿,随口问候了一句就继续专注在中。又过了接近一分钟,意识到这份安静有些不大对头的他才重新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表情Y沉得可以滴出水的金萍霞,和脸上隐隐带着几分不明显的紧张的宁欣。
「怎麽了?娘俩闹别扭了?这不才见面麽?」
金萍霞瞥了他一眼「问你的好闺nV。」
「欣欣?怎麽惹你妈了?你可从来不让你妈着急上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从来不惹,一惹就能气Si我。来,跟你爸说说你g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让他开开眼。」
「我怎麽就见不得人了!」宁欣终於忍不住出声,提高了音调反驳了一句。
「你没见不得人,那你还光荣了?光荣那你说啊,跟你爸说啊?」
「欣欣,到底怎麽了?」
「爸……」迎上宁红军询问的目光,宁欣却一时语塞,不知从何开口为好。
「说啊,怎麽不说了?你不挺光荣挺有理的吗?在车上不还不嫌丢人想当着司机说吗?现在给你机会,说啊,当你爸面说清楚,说。」
金萍霞等了几秒,见宁欣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就再度把发言权拿回了自己手上:「同X恋啊!」她看着丈夫,伸出手指点着nV儿,表情混合着沉痛与愤怒。
「你的好闺nV,背着咱们Ga0同X恋啊!还在大马路上,当着一堆人的面,给你老宁家长脸了啊!」
「同X恋?欣欣?跟谁啊?什麽大马路上乱七八糟的啊。来闺nV,跟爸说说,到底怎麽回事?」
宁红军问着宁欣,但抢着回答的还是金萍霞:「谁?就那个总来咱家的h毛丫头呗。」
「谁?小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她还能谁?就那个小假洋鬼子。」
「妈你怎麽说话呢!」
「我怎麽说话?我就这麽说话!你怎麽跟家长说话呢?为你那小h毛跟你妈喊,出息了啊,翅膀y了,胳膊肘知道往外拐了是吧。还问我怎麽说话呢,我哪句话瞎说了?她是不是串了洋鬼子的小杂毛?你们俩是不是大马路上Ga0对象?」
「你这说话还叫没问题!文文怎麽你了你这麽骂人家?」
「她都g搭我闺nV,让我闺nV不听话跟我吼,给我全家丢人,让老宁家断子绝孙了,还叫没怎麽我?我没大耳刮子扇她已经是客气的了,说两句都不行了?非得等她骑我脖子上拉屎你才满意?」
「你这都什麽跟什麽!我跟你说……」
「行了行了!都先停下!」
见母nV二人有愈吵愈裂的趋势,宁红军终於忍不住把手上的报纸拍在沙发上,出声把她们喊停,让屋内终於暂时又恢复了平静。他先从鼻梁上摘下老花镜放在茶几的玻璃台面上,又抬起头,在妻子和nV儿之间反覆打量了几个来回,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宁欣的脸上「欣欣,你妈说的是真的?你和小邱在……Ga0对象?」
最後三个字他说得有一点艰难,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宁欣迎着父亲的目光,抿着嘴,咬着下唇犹豫了几秒钟,最後还是闭上眼做了个深呼x1,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对,我们俩在一起两年多了,她是我nV朋友。」
从nV儿口中亲自听到的这个回答令宁红军感到有一些晕眩,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在一边喊着「你看看!都两年多了!」「以後别让她进咱家门!来了我就把她打出去!」的金萍霞从脾气发作中拦下来安抚住,又压低了些声音发了话:「好了,你也出去半天了,欣欣也刚回来,不早了,我先做个饭,咱们边吃边说。」
「爸,别忙了,怪累的,今天本来我也没说过来。我去楼下买几个菜带上来,你先跟我妈歇会儿。」话音未落,父母夫妇二人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宁欣便起身抓起包,彷佛逃跑般地出了家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楼下,宁欣先是联络了邱蕴文,告诉她自己目前状况尚好,没有产生非常严重的家庭冲突,让对方安心。为了避免被一向敏锐的nV友抓到破绽,她特意没有打电话,只是传送了文字讯息。在收到邱蕴文的回覆後,她走到社区附近的商店街,特意选了一家生意兴旺,客人颇多的餐馆,在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後,直到天sE已经明显昏暗,才拎着几个饭盒,迈着b平时慢上五成有余的步伐再度回到了父母家中。
父母应该是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内讨论了一番,并没有在她进门後继续对她的审问。宁红军直接招呼她过来吃饭,金萍霞尽管依旧面露不豫,却也收起了先前的激动情绪,默默地擦拭餐桌,准备碗筷。除了气氛稍显沉闷,餐厅里的画面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地在共进晚餐的三口之家。
餐厅的招牌菜很美味,但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宁欣感觉食之无味,只是机械地夹起食物送到嘴里。她几次三番想要挑起一些话题,但到了嘴边却又总觉得不合时宜,只得重新把话咽回去继续沉默着扒着米饭。
「欣欣,这菜挺好,我想就两口酒,帮爸倒一杯,就柜子上面最左边那瓶白酒,开过的,应该还有半瓶。」
似乎是注意到了宁欣的表现,宁红军率先开口支使着nV儿去拿酒,平日里一向说话直来直往,不解风情的他,此刻倒是显得颇为善解人意。
宁欣起身,找到父亲常用的酒杯洗刷了一下,倒了大半杯白酒送到宁红军面前。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却看到父亲把酒杯举在面前,直愣愣地盯着发呆。
「爸?怎麽不喝?杯子我没刷乾净?」
「不是,不是……」
宁红军摇着头,目光却没有从酒杯上移开。还没等宁欣的下一句话问出来,就见他突然皱起眉头紧闭双眼,开始无声流泪,并用握着酒杯的手的拇指根关节不停地敲击着自己的额头「喝不着了啊……喝不着了……」
这突如其来的哭泣让宁欣慌了神,她丢下筷子,起身离座,快步走到父亲的身边,俯身靠过去关切着:「爸,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哭了啊?什麽喝不着了,酒不就在你手上吗,瓶子里还有,喝完了我再给你买,买好的。」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宁红军没有睁眼,就这麽边流泪边摇头;宁欣也只好先待站在旁边等他哭完这一通;至於一向桌上话不停的金萍霞,则只是在一旁一言不发地吃着自己的饭,彷佛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到底怎麽了?想起什麽来了哭成这样。」
待宁红军停下哭泣,情绪又稳定了些许後,宁欣才重新开口询问着原因。
「哎……刚才你给我倒酒,我就想,这要是你结婚时候给我敬的酒,那该多好啊。我那柜子里还有瓶茅台,三十多年的茅台,那绝对是好酒,是你出生的时候你爷爷找人带回来的,留着等你结婚那天开。你爷爷没喝上这瓶酒,我这也退休了,这说话再过几年就进骨灰盒了,想嚐嚐这酒,怕是也没机会喽。」
「爸你胡说什麽呢,你才刚六十,後面起码还有二三十年享福的日子呢,别乱说!」宁欣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把语气放缓继续说到:「爸,我知道你想看我早点结婚,但是那我也得找个合适的对象吧,得是个好人,能靠得住吧,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吧。我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啊,结婚了,过几年发现不合适,再闹离婚,那不是折腾麽,那这婚结得就没有意义了啊,爸你说是不是?你也不想看我随便找个人,结了婚不开心天天吵架,过两年再闹离婚吧?」
「那个h毛丫头就合适了?就靠得住了?」在一旁听着的金萍霞忍不住cHa了句嘴,被宁红军转过脸看了一眼,她便又把头低了下去,用筷子划着面前已经空了的碗底。
「先别跟你妈吵吵,听我说完。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也没说让你随便就找个人嫁了,但是合适的对象你得先找吧,找到了跟人处一段多了解了解,才能知道合不合适,能不能结婚吧?你现在都不去找,到你想结婚了,合适的对象也不能从天上就掉下来啊。你妈说话不好听,可是有些话你不能说她说得没道理。小邱这孩子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你妈也挺喜欢她,前面说的那都是气话。可是你们俩姑娘家,它结不了婚啊。也要不了孩子,也不可能说照顾你一辈子,都三十多了,老大不小了,你们耗不起了。等老了你一个人怎麽办啊,到时候四五十岁老姑娘一个人,我跟你妈Si都没法踏实闭眼啊!」
「爸……」宁欣本想反驳「不结婚就不结婚了」,但看着父亲的脸,想说的话梗在喉咙,就是张不开口。
「我也不是说想训你,其实你妈也不是,她就是替你着急。我们能理解你,刚才你下楼买菜的时候,你妈还跟我说呢。她说她知道你不是同X恋,小邱也不是,她不之前也结婚了,後来离了麽。你们就是前面遇到的男人都不行,没有靠得住的,烦了,累了。然後俩小姑娘平时也挺玩得来的,凑一起图个新鲜。我们懂,你妈能理解你,我也能理解你,我们不是说非b着你赶紧结婚嫁人什麽的,我们没说过这话吧。我们就是让你别把自己耽误了,闺nV,我们能理解你,你也理解理解我们,好不好。後面你该和小邱当朋友就接着当朋友,她愿意再来咱家吃饭我们也欢迎,你妈前面说的那些气话你就别放心上。就是咱把结婚这个事也别放下,有那些个好小伙子就多接触接触,别耽误工夫,也不用着急,慢慢挑,挑到合适的再结婚,你说好不好?」
看着一向话不多的父亲说了这麽一大堆,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宁欣实在很难在这个场合再继续坚持或是拒绝,最终只得缓缓地点了点头。
「哎!这就对了!一家人嘛,没什麽说不开的。」nV儿的回应让宁红军心情大好,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又招呼着宁欣「别站这儿了,坐回去吃啊,这麽好的菜别凉了。」而金萍霞脸上的Y云也终於开始逐渐散开。她伸出筷子,挑了几块各自Ai吃的部分分别夹到丈夫和nV儿的碗里,语气也和缓起来:「欣欣,今天晚上在这儿住吧,妈也有日子没跟你聊天了。明天让你爸去早市买螃蟹,中午咱好好吃一顿。」
「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欣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对着父母点了头。
午夜的寂静商业街上一片漆黑,唯有这间名为「华尔兹」的咖啡馆,在特立独行地灯火通明着。而在这间灯光不灭的店内,四个不眠的nV人正在举行着属於她们的派对。
「我总结一下,就是文文又出柜了一次,然後可能又要失恋一次。」
江璇手上举着Jr0U串,毫无淑nV形象地一边咀嚼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总结。
「虽然说X少数的一生就是不停出柜的一生,但显然这次并不在我的计画内。还有我为什麽感觉你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用汤匙喝了一小口盛到碗里的砂锅豆腐,邱蕴文语气平淡地回击着江璇,她的状态看起来已经b刚进门时好了许多。
「错觉,绝对是错觉,我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都没有,而且也和你刚才抢我的J肝没有关系。」又咬了一口Jr0U,江璇先是斜着眼睛和邱蕴文对视了一会儿,面对着那双淡蓝sE的眼眸中如水面般的平静,最後她终於忍不住,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瞪了过去:「你就他妈一点记X没长是吧?」
她挥舞着手上空了的竹签敲打着桌面。
「几次了?几次了?我跟没跟你说过再谈恋Ai,不管你多喜欢多上头,也得让对面先他妈跟家里把柜出了。你不是说想长久想有个结果吗?你这跟从前有区别吗?不就是换个人再受一次伤,受nVe狂是吧你?我就是幸灾乐祸了,怎麽着吧。我就想看你分手,看你这次能不能记住,别他妈以後再重蹈覆辙!」
一口气怒斥了一通之後,江璇带着一张臭脸瞪向邱蕴文;後者则淡然地放下了碗,认真地迎着她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谢谢,我明白。」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的明白。对我们这种人而言,有没有和家里出柜,是一道坎。谁都不可能瞒一辈子,这是一个炸弹,早晚要爆,早早就去主动拆掉它才是最好的。或者拆掉了两个人熬过这一关後面一路平坦,或者没捱过爆炸分开各自去开始下一段,谁都不要再浪费时间。我都明白。」
「说得挺好啊,这不挺会说的麽,那你这麽做了吗?」
翻了个白眼,江璇抱着双臂向後靠在椅背上,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而坐在她旁边的于青则和邱蕴文身边的许南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保持不语,把对话空间继续留给那两个人。
「没有,我知道应该这样,但是我不能这麽做。」
「为什麽?」
「因为那是我的想法,不是她们的,我不能把属於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拥有自己的自由,尊重对方的选择,这是一个基础。我们不能去替对方决定应该去怎麽做,只能决定自己接受或者不接受对方的做法。否则这段感情就失去意义了,早晚是会出问题的。」
邱蕴文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江璇,有些意外她居然没有开口反驳自己什麽,便把话继续了下去。
「就说回我的事,以我为例吧。我和宁欣的感情基础是不错的,你们也知道,如果我要求她和家里出柜,或者在更早的时间,年初,或者去年和她这麽要求,我想她是会接受这个要求去出柜的——就算她拒绝,我会因为这件事就和她分手吗,我想我不会的——好了把话说回来,她按我的要求去跟家里出柜了,如果接受了那自然皆大欢喜,但我们都知道那就和中头奖一样是小概率事件,她父母都是传统中国人,几乎肯定不会接受孩子跟同X在一起这种事。好,宁欣够喜欢我,为了我和父母出柜,也为了我跟他们翻脸,继续坚持和我在一起,很感动,那麽然後呢?」
她轻笑了一下,举起杯子里的气泡酒抿了一小口。
「是的,出柜这个炸弹拆掉了,她和我依然在一起,但因为我的要求,导致她和父母的决裂,会不会成为隐藏在我们关系中的新的炸弹呢?我不是不相信宁欣,我想她也不会主动去怪罪我,但那是人之常情。在未来,我们的感情没有现在那麽浓烈了,而她对家里人的愧疚和思念又发酵了这麽多年,那麽这件事会不会在某个时刻,成为压垮我们关系的导火索或是最後一根稻草呢?我不知道。所以说啊,璇仔,这不是说我恋Ai上头,或者不x1取教训没去想,这就是我明明白白的选择。把决定权交给她,不管什麽样的结果我都接受,包括可能分手,我有心理准备。所以不用担心,我没事。不如说,宁欣没和家里人出柜,其实一直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刀,让我始终没办法把自己百分之百地投入到和她的感情里。因为我一直要提防着那把刀,想像着它掉下来的结果。现在不管说是不是没有准备,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但这刀终究还是落下来了,就算扎到我了,疼了,出血了,但是我也轻松了。就像一个逃犯,不管他有多少钱,过得多奢侈,但是他是睡不好觉的。唯有被抓到的时候,就算他清楚後面等着他的是坐牢,甚至是Si刑,但在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他其实解脱了,他终於可以好好睡觉了,就是这麽个道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
「嘁,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江璇甩了个白眼,伸手又拿起一串烤J翅。「行了,既然你这麽说了那就这样。不过既然聚会,咱们就都说点自己不开心的让大家开心开心,文文算她说完了,下一个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她就看到三根手指从不同的方向默契地一致指向了自己。
「妈的,你们真他娘的是我的好姐妹,我这辈子最大的遇人不淑就是你们仨。行吧,那我先来,还有你们俩别得意,准备着,今天晚上谁也别想跑。」
江璇挥舞着J翅指点着许南和于青。
「老娘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X生活了。」
「你出家了?」许南托着下巴cHa了一句嘴。
「法号是什麽?」跟上来问这一句的是于青。
「海王上岸不想再糟蹋男人了?良心发现?不对,你没有这种东西。那就是跟我一样弯了,对男人没兴趣了?」最後补刀的是邱蕴文。
「你们taMadE到底有没有一点最基本的同情心?算了,从你们身上找这玩意是我的不对。好了我接着说,我一个月没X生活了,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没找,是这个月我遇到的男人都太奇葩了。」
江璇,是四人之中唯一的单身人士。并不仅仅是现在,而是从她出生开始截至今日,在这已经超过34年半的人生中,她的恋Ai经验始终是——零。
这并非由於她自身条件上有什麽欠缺,相反,她漂亮,健谈,有品味会打扮,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有钱大小姐,从学生时代就一直是男生眼中的焦点人物,如今更是从来不乏各种各样的追求者。
但她从不恋Ai,她不想恋Ai,她认为恋Ai关系中承载了太多她不想要的无谓消耗,维持一个伴侣对她来说是一件投入大於所得的亏本买卖,所以男人对她而言只是过客、玩伴、消耗品。她只享受短暂的约会和xa的欢愉,「同一个男人不睡超过三次」是她的人生信条。她的生活,潇洒而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她描述了最近和几名不同男子的约会经历,各种奇葩行径令其余三人爆笑之余大开眼界。
「好了,笑够了吧,我说完了,换下一个。渣南刚才你笑得最开心,就你了。」
「但我最近好像确实没有什麽不开心的啊。」接过交bAng的许南用手指点着嘴唇思索着。
「呵,晒幸福是吧?看来你那个小男朋友还挺让你满意的?」
「嗯……没什麽大毛病,目前就还好。你想试试不?先给你嚐嚐?我还没用过呢。」
「真的?那我就笑纳了?」
「真的,我把他微信号给你,能不能撩ShAnG看你本事,我不g预。」
「这麽大方?他要是看上我把你甩了怎麽办?」
「那你就赔我一瓶TFTomFord的香水当作JiNg神损失费。」
「成交。」
邱蕴文和于青对视了一眼,虽然对好友的满嘴跑火车早已习以为常,这诡异的交易现场还是让她们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要是非要找点不开心的事说吧……倒是有个小事。」许南拿过自己的Saddle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空空如也的菸盒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我出门时候拿的是一个空盒,所以我已经断菸一整天了。」
「你这不算,多大点事。」
「你就想像成你找到一个各方面都符合你的帅哥,跟他开好了房间洗完了澡,m0了半天准备开始了最後发现没有套,帅哥下楼买套结果过了两个小时都没回来,此刻在床上的你的感受。」
「好了好了,不用描述得这麽具T,说得很好,下次不要说了,勉强算你合格。」江璇阻止了许南继续说下去,脸上的表情显得一言难尽。
许南笑了笑,然後看到一盒她平时所x1牌子的nV士香菸被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有点讶异地看向手的主人,金发的好友则耸了耸肩:「我包里正好有一盒。」
邱蕴文当然是从不cH0U菸的。
「谢了,等小青说完我去门口cH0U一根。」许南接过菸,把接力bAng抛给了对面的于青「就剩你了,说吧。」
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三位好友,于青推了一下金丝眼镜,用一句震惊众人的话作为了她的开场。
「我怀孕了。」
【山尘:在LGBT公益中,我们会经常遇到一种情况,就是当事人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家人发现,被迫出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尘:这种情况下,从我们众多援助案的经验角度来说,首先当事人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建议和家人保持距离,尤其要提醒的是,不要回家。从出柜的那一刻起,你的家人,就未必还是你印象中的那个家人了,绝对不要低估家人对此的抗拒和过激反应。】
【山尘:实际上当事人和家里翻脸对抗并不是最难处理的情况,更危险的是,父母家人表示出了理解和接受的态度。这种怀柔和亲情绑架才是最棘手的情况,因为它会让当事人放松警惕,放弃主动权,後面等待着他们的可能是更加危险的情况。而这种局面下,我们的救助难度也会变得更大。】
邓禾奈敲击着键盘,他正在为公益组织的新人做着一场线上培训。原本十六夜也说过想要旁听一下,但今晚她却爽了约,一直没有在线,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有别的事情。他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放到一边,继续着他的讲解。
【山尘:在中国绝对没有那麽多开明的父母,所谓的理解大多都是骗局。总之,不要抱有幻想。】
许南在yAn光中睁开眼,那场通宵的聚会直到天sE发亮才散场,她也在被邱蕴文送回家後一觉直接睡到了午後。打着呵欠的她看着桌上丢着的几个从驿站取回来的包裹,决定在洗脸刷牙前先享受一下开包的乐趣。
而在拆开其中一个包裹後,她看着里面JiNg美盒子上贴着的纸片上的手写文字,皱起了眉头。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
【南南,生日快乐!Ai你!——Ego】
她知道Ego这个署名,它属於一个叫王颐爽的男人,她的——第19任男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恋Ai是娱乐,男友是玩伴。这就是许南一直以来看待和处理Ai情的方式。当然,这样的恋Ai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一种Ai情的表现形式,或许有待商榷。至少许南自己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或者说,她不在乎,因为原本她就不相信什麽Ai情,更没有对恋Ai与婚姻抱持着任何的期待,从很多年前,她还是一个懵懂的小nV孩的时候便是如此。
她对Ai情最初的认识来自於她的父母,一对出生於二十世纪六零年代的,普通的中国城市夫妻。实际上相b同时代的大部分人,出身大城市,工作在国有企业的他们,条件可以说得上一句优越,结婚时两人的生活质量,在彼时的中国家庭中,大概相当於如今时代的中产阶层水准。拜此所赐,从记事起,许南的生活一直是衣食无忧的状态,她的很多用品,b如玩具、衣服或是文具之类,在同龄的小孩子里也算是m0到了「奢侈」门槛的级别。相b其他家庭,不为钱发愁的许家显然会少掉很多家庭矛盾的诱因。
但在许南的记忆中,父母的争吵并没有因此就来得更加稀少,尽管这种争吵并没有达到日常的程度,但每周出现两三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虽然每次争吵的开端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而至多不过一天,这对便会重归於好,看上去家庭关系并没有因此受到什麽影响。
在旁人看来,这都是极为正常的现象,「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打架的」「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就连许南的父母自己也并不认为这是什麽问题,他们认为自己的生活很好很幸福,尤其是在和周围其他人相b之下——这种对b是中国人幸福感的重要来源:重要的不是自己感觉多好,而是别人过得不如自己好。
但作为nV儿的许南却无法将看在眼里的一切当作小事忽视掉,宛如刻刀留下的一条条显然的痕迹,抹不掉挥不去,无法修复。在年少时许南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疤痕感」,直到自己随着年龄增长变得成熟,她终於逐渐理解了这份芥蒂源於何处:
有问题的不是争吵,而是结束争吵的方式。
无论多麽亲密的两个人,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个T,观点和行为方式产生分歧对立乃至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正常情况。但无论是通过心平气和的G0u通也好,还是在争吵中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更粗暴地丢过去也好,想要维持这份亲密关系的两个人最终都要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了解对方,表达自己,以此寻求将原有的分歧在互相理解中达成一致,或是保留各自的坚持但彼此适度退让,达成一种妥协,抑或是最终确认了矛盾的不可调和,选择分道扬镳。无论如何,这都是有始有终的一个完整过程。
但许南认为她的父母从来没有将整个过程完成过。他们的争吵永远是在至少一方的疲累或厌倦中戛然而止,然後两人暂时X分开,在经过一段不见面的时间後双方都自觉地将矛盾问题回避掉,不再提及不再讨论不再面对,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通常的生活节奏,那些争吵时候的不愉快看起来早已被他们忘了乾净。
可是许南认为他们并没有忘,他们只是装作看不到那些裂痕。那些裂痕或许很小,或许就算积累多年也不会达到让他们的婚姻破裂的程度,但对於感情,对於亲密关系的消磨,却实实在在地存在。b如翻相册的时候,许南可以在老照片中看到年轻的父母眼中的热情,尤其是父亲看着母亲时的眼神。但自从记事起,她就从来没有在现实的父母眼中看到那样的眼神。
成年後的许南把这样的婚姻状态称为「温吞水」,没有冰冷刺骨,却也感受不到足够的热度,就是这麽一个令人提不起劲到厌烦的状态。不仅仅是她的家庭,从家族亲戚或父母的朋友身上,她同样观察到了近似的状态。许南不知道从小便有着这种格外的敏锐感觉的自己是不是特别的,但显然多年的观察令她本能形成了对待婚姻的排斥和厌烦态度。哪怕成年後她自己的同学朋友们开始逐步走入婚姻,其中也不乏每天都在展现着幸福生活的夫妻,但却依然没有改变她对婚姻的认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看来,那些幸福的婚姻都是短暂的,最终会随着时间变质,差一些的破碎分离,好一些的,就变成她的父母的婚姻的样子——不怎麽好,也不太差的一盆温吞水。
当然,尽管对婚姻不抱期待,许南依然b她的父母更早地T验尝试了恋Ai这件事。虽然在中国这个没有退去保守的红sE国度里,未成年的少男少nV间的亲密往来通通会被冠以「早恋」之名,被父母和学校师长以「为了你们的未来前途」为由禁止和打压,但托经济发展的福,八零年代出生的年轻人,尤其是生活在沿海地区发达大城市的那一批,幸运地成为了中国最开放时代的完整T验者,许南也是其中之一。而她所在的高中,也以自由开放的校风着称,只要不是太过明显地影响成绩,教师们并不会对恋Ai或是闲暇娱乐进行什麽g涉。因此在高中的第一学期,16岁的许南便开始了她的第一次恋Ai。
她接受了一个同班男生的追求,在秋天刚刚结束,初冬的第一场雪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成为了对方的nV友。她的男友,那个名叫张垚的男生可以算得上是班里的核心人物:成绩优秀,健谈,擅长运动,yAn光帅气,不但是小nV生们的目光焦点,也是老师们的宠儿。两人在交往之後也很快成为了校内知名的明星情侣。
人们都说初恋是最投入最刻骨铭心的,许南可以从男友的一举一动,乃至眼神中感受到充分的热情,就像当初她的父亲看着母亲的眼神。不过就许南自身来说,她并没有感觉自己沉迷其中——恋Ai很新鲜,也很有趣,但也仅此而已。它和一部打动人的偶像剧,一本好看的漫画,一张喜欢的歌手新发布的CD给许南带来的愉悦感从质和量上并没有什麽决定X的区别。
而且恋Ai也不是一直都令人愉快的,b如男友的独占慾或多或少的对本就是社交中心的许南带来了些许困扰,以及虽然张垚对她颇为专注和宠Ai,她却总有一种自己被当作了一个值得炫耀的战利品的感觉,这令她有些不愉快。
但总的来说他们的恋情还是平稳地度过了完整的高中时光,然後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在两人共同牵着手走过无数次的C场边的树荫下,许南平静地对张垚提出了分手。
「为什麽?!」即将步入大学的男孩显然完全无法理解。
「我们大学又不在一个城市,不分开又有什麽意义呢?」
「可以打电话发短信啊!QQ也行啊!而且寒暑假时候也能见面啊,平时放假我也能去坐火车找你啊!我Ga0不懂你怎麽想的啊,我们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就因为这点原因?」
他的表情写满了无法理解和难以置信,而歪着头看着他的许南,眼中同样显露出了疑惑,如果有一个机器可以把她的眼神转换成语言的话,那麽她想表达的大概是「为什麽你这麽聪明的人会想不明白这麽简单的道理」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盯着看了许久後,感觉对方似乎是真的无法理解,许南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大发善心地解释一下。
「如果在需要的时候人不在身边,不能满足需要的话,那麽谈恋Ai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单纯的聊天我的朋友们同样可以满足我,而且和她们聊天我还更开心一点。放假见面,大学有四年,四年的时间一直都要这样吗?毕业之後如果我们还不在一个城市呢?还要这样多少年呢?还有我是不会在两天周末休息的时间,花上十几个小时坐火车,只为和你见上两个小时的,所以我也不需要你这麽做。明白了吧,继续保持恋Ai关系对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意义,何必挂着一个名分限制我们呢?你可以在大学里找新的nV朋友,我也可以找新的男朋友,不是很好吗?不管怎麽样,高中三年我过得还挺开心的,谢谢你。」
「……离开学还有两个多月呢,至少……至少咱们能一起过最後一个暑假吧!」
看着还在不Si心做着挣扎的张垚,许南挑着眉头,用包含着几分怜悯含义的眼神露出了一个微笑:「抱歉,暑假我和江璇她们约好了一起打工,没时间陪你。」
於是她的第一次恋Ai就这麽被她自己亲手画上了句点。
进入大学後许南很快便迎来了为数众多的追求者,但有些厌倦的她并没有很快地开启自己的新恋情。倒是一直以来都不怎麽起眼,从未涉足过男nV恋情的邱蕴文,成为了几个好友之中进入大学後第一个有了男友的人。为此江璇颇为得意,她认为自己和许南协手在暑假为邱蕴文做的形象大改造功不可没;不过身为另一位功臣的许南倒不似那般兴奋,倒不如说,反而有种莫名的不快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不过在重聚的时候,许南并没有从邱蕴文身上感受到那份大部分恋Ai中的年轻nV生都会不自觉散发着的,享受沉溺在Ai情之中的粉红气息。在她看来,多了一个男朋友的邱蕴文,似乎并没变得有什麽不同,尽管身处恋Ai却依然平淡而冷静。
就像许南自己一样。
直到时间继续流动,又经过了一个春秋,邱蕴文身边的人从男友换成了nV友,整个人也变得对恋Ai更加积极主动和投入。而许南似乎也重新找到了恋Ai的乐趣,她有了新的男友,然後在大约两个学期後分手,过一阵子後又有新人接bAng站到她的身边,然後在一段时间後被她淘汰掉,这个过程就这麽不断重复了十几年直到现在,而许南的男友编号也在不断增加,现任男友梁斌就是她的第22任。至於现在许南手中信纸末尾署名的主人,王颐爽,则是在两年前与她交往的第19任男友。
不自觉地皱着眉头,许南在脑中迅速回想起了这个男人的种种。倒不是她还有什麽留恋,只不过一来相b不少其他男人,和王颐爽的交往过程中的确有着一些令她印象深刻的事件,包括他们的分手在内——这次分手是少有的令许南感觉处理得有些仓促甚至狼狈的特例,原因无它,因为对方强烈的想要和她结婚的想法令她感到了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王颐爽似乎相当执着於许南,在分手後很长的时间内都在用各种手段试图挽回她,而如今更是在时隔一年多後再度Y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而且显然是用尽心思手段,因为——她可不记得有让任何一任男友知道过她家的具T住址。
在思索了一阵子後,许南拿起手机,从黑名单里翻出了一个号码,拨通了电话。
推开咖啡馆的店门,许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等候着的男人。她微微站定了一下,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忙着做咖啡的店长江璇,便迈开步子走到男人面前。
「好久不见。」
男人率先开口,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许南g起嘴角轻哼了一下,似笑非笑,随後整理了一下裙子在男人的对面坐下。
「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喝咖啡,看起来气sE不错啊。」
「我找你不代表我想见你,应该说为了不再看见你才找你出来,请你不要Ga0错这个因果关系。」许南显然并不想费心维持什麽良好的气氛,一开口便是话中带刺。
王颐爽则无视了许南的攻击X态度,把饮品单递到她的面前,脸上的微笑不变:「喝点什麽?」
许南抱着双臂,没有任何要接过的意思。在盯着男人看了几秒钟後才开口回答「冰拿铁。」
收回举着菜单的手臂,王颐爽抬手唤来服务生点了单:「一杯冰拿铁,一杯蓝山,不加糖不加N,再来一份红丝绒蛋糕。」待服务生走开後他重新看向许南「我记得你喜欢吃,就给你点了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南并不打算回应这份示好,她将身T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王颐爽:一身搭配得T的国际大牌商务休闲装,修身而整洁;发型显然经过JiNg心的打理;脸上光洁,胡须被修剪得很乾净;还有手腕上虽然许南不认得,但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不菲的高级腕表,这一切配合着他的言谈举止,让整个人都散发着上流社会男X的气息。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据许南所知,王颐爽的家族似乎就是那种她这种平民只能仰望的「名门世家」。她也曾去对方家里的豪宅上门作客过,各种古董和艺术品也彰显着主家的财富和品味。至於王颐爽本人,同样是英国留学归来,现在在某个大型企业担任高阶主管的JiNg英,自身也颇具修养和文艺格调,Ai好广泛,从各种角度来说都堪称高质量男X。能被如此优秀的男X青睐,在无数nV人看来,绝对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幸运。
只不过在许南看来,固然王颐爽是个条件相当出sE的男人,而与其相处的时间,大部分也让她感觉相当愉快,但他却并不「特别」。在她的眼中王颐爽和自己交往过的其他男人并没有什麽决定X的「质」的区别,充其不过是「量」的差距。她不会和那些男人结婚,也不会和王颐爽结婚,他们都只是自己享受恋Ai游戏中的玩伴而已。
但王颐爽显然不这麽想,他似乎早早就认定了许南将是自己的未来妻子,并不止一次地表达出想要和她结婚的暗示甚至接近明示。而在某次许南去他家作客的时候,王颐爽的母亲更是直接表示「形象气质谈吐都不错,可以做我家的媳妇,不过年龄大了一点,早点怀上,结了婚就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还特意强调了「王家的媳妇是不能去上班的,不合家规礼数,在家照顾孩子当好全职太太,好好享受就是了」。这种傲慢地擅自决定自己未来的做派令许南颇为反感,大家族的种种规矩教条也让她有种窒息感。而王家的优渥条件对於本就不想被婚姻束缚的她来说自然也没有什麽x1引力。因此许南很快便决定结束这段恋情,让自己从这种不快的b迫感中cH0U身。
不过现在看来,她解决得显然不够彻底。
面对着男人温文尔雅的微笑,许南保持着一副冷面,从包里拿出王颐爽送她的礼物,推回到对方面前。
「感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祝贺我收下了,这个请你拿回去。」
没有伸手去接,王颐爽低头打量了一下没有拆开包装的礼物,似乎意外了一下,又扬起脸看回许南:「你没拆开看看里面是什麽吗?」
许南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你是怎麽知道我家的地址的?」
「真不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回答我的问题。」
「拆开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还给我好不好?」
「怎麽,知道,的?」
「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地——址——」
「好吧好吧,其实也没什麽,像我们这种人,想查一个普通人的电话住址之类的资料,根本不是什麽难事,打个电话就有了。」
「所以你在调查我?」
「我只是为了给你送礼物。既然你不动手,我就代劳一下,帮你拆开看看吧。」
不等许南说些什麽,王颐爽已经自顾自地撕掉了礼物的包装纸,取出了一个类似相册一样的东西,转了个方向推到她的面前。
「打开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南一动不动。
王颐爽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伸出手把封面翻开,让许南看清了里面的内容。那果然是一本相册,里面的照片是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和自然风光,而且每张照片下面还有手写的解说注释。
「南非克鲁格国家公园KrugerNationalPark,你一直都很想去的地方。这些照片都是我亲自过去拍摄挑选的,而且每一张都加上了注解。这是只为你制作的观光手册,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本。怎麽样,相b那些庸俗的首饰和包,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礼物。喜欢吗?」
「不胜惶恐。」
许南把相册合上,推回到男人的面前。
「感谢你为了我花了这麽多心思,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可是我只是一个和你无关的普通人,让王公子这麽费心,我可承受不起。」
虽然她承认,这实在是相当合她胃口的礼物。
「你怎麽会是无关的人呢,在我心里,我的妻子的人选从来都没有第二个人,只有你而已。」
闭上眼睛轻轻呵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叹息,随後许南重新直视着男人的双眼,缓缓地开了口:「王先生,我想提醒你,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两年多了,不管我们从前是什麽关系,现在,你和我,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不相关的人而已。」
「那只是你单方面宣布而已,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我的nV朋友,未婚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後许南还是没能忍住,嗤笑出声:「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去年你说过你已经准备结婚了,那个未婚妻可不是我。」
这句话终於让王颐爽收起了自两人见面以来就一直保持着的微笑,他的脸上露出了自责与懊悔的表情。
「对,是这样,但是我并不想那麽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南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宛如在观看表演。
「那个时候我一直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但是你始终不给我机会,还说自己有新男朋友了,我就有点……生气,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咱们需要好好G0u通,可是我确实那时有点不冷静。刚好那个时候我妈又在催我结婚,公司那个时候事情也多,我就很烦,就一赌气,在我妈给我介绍的nV人里面选了一个。其实我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说要结婚也是想看看这个能不能刺激你一下让你回头……总之那个时候确实我有点不太冷静。但是临近订婚,我去选订婚戒指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nV人不是我想给她戴上戒指的nV人,我看着戒指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给你戴上时候的画面。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
「於是呢?你就悔婚了?你那个未婚妻怎麽办?」
「是……我承认,我对不起她。」王颐爽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但是我都是为了你!而且我也已经补偿她了。」
「补偿?怎麽补偿?一个nV人对幸福的期待你用什麽能补偿?算了,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兴趣,我今天只是来把礼物还给你的,再对你表示一下感谢,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这麽做了。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关系了,一会儿我男朋友会来接我,需要我介绍他给你认识一下吗?」
「你是说梁斌吗,以他那个年纪来说,确实在现在的年轻人里算混得还不错的。」
听闻此言,许南的脸sE瞬间变得不善:「你果然在调查我?你想对他做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做什麽,公平竞争而已。」微笑重新回到了王颐爽的脸上。「你会和他结婚吗?」
「和你无关。」
「当然有关,如果你会和他结婚,就没有理由不和我结婚。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还能给你他永远无法给你的,我相信在对你好这件事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得b我更好,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此时点的咖啡和蛋糕刚好被送上,他对着服务生道了谢,然後对着许南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开动吧?」
许南不想再理会他,起身拿起包向着店外走去,临出门前不忘和江璇交代一句「别让文文知道」。
尽管这种事关麻烦的前男友的问题,邱蕴文已经帮她处理过不止一次,但这次许南并不打算求助於她,决定全部由自己来解决。原因有二,一是邱蕴文最近遭遇宁欣被迫出柜的问题,心情一定相当糟糕,许南不想给她增加额外的烦恼;第二点则是,王颐爽毕竟是大家族人士,没有什麽背景势力,平民出身的邱蕴文如果和他对上Ga0不好会吃亏,她不想让好友为她碰上麻烦。
但关於如何应对王颐爽的纠缠,她一时确实也没有什麽头绪。对那个难缠的男人,她目前也只能见招拆招。
而时间就这麽来到了下一个周末,睡到接近中午才自然醒的许南,才打着呵欠推门走出卧室,就被客厅沙发上的人影吓到彻底清醒。待她看清熟悉的金发身影後才松了一口气。
「你一大早跑我家g嘛啊,送早饭啊。」
「虽然我确实带过来早饭了,不过只有我的份,已经吃完了。」邱蕴文指了指桌上残余的食物包装。还没等许南说话进入惯常的两人斗嘴,她便抢先开了口:「王颐爽又来纠缠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璇仔告诉你的?」
「不要怪她,她确实没有在你告诉她之後和我说什麽。」邱蕴文看着刚睡醒的许南,脸上充满戏噱:「因为她是在你交代她不要和我说之前告诉我的。」
许南忍不住以手扶额,无奈长叹。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先提醒你,别乱来,你也知道他家的背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邱蕴文打断。
「我来找你自然就是已经给他搭好了台,要来看好戏吗?」
从那双带着笑意弯曲的淡蓝sE眼睛里面,许南看到了危险的光。她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啊,不过我要先吃饭。」
那笑容同样危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邱蕴文的不请自来,许南早就已经习惯。毕竟自家的房门钥匙就有一把在这家伙的手里,还是她自己主动交给对方的——就连母亲找她要一把备用钥匙的要求都被她以个人yingsi空间为由拒绝了。
当然,礼尚往来,她同样也持有着邱蕴文的家门钥匙。不过自从对方和宁欣开始同居後,她便没有再登门拜访过。名义上是说着打扰二人世界太过不解风情,但只有许南自己清楚,她刻意与邱蕴文的私人生活保持了一些距离的真正原因,是她感觉到了存在於自己和好友的nV友之间的微妙气氛。
这并非指那种直接表现出来的,或是有意压抑隐藏的敌意,实际上她和宁欣的相处相当融洽。她不讨厌宁欣,也能感觉到对方主观上对自己展现的友善,却彷佛总有一道看不见的界线阻止着两人的真正亲近,这种出於本能的戒备或许连宁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并不会被许南忽略掉。话虽如此,她依然愿意继续尝试和对方拉近距离。原本她想在这几天cH0U时间关切一下被迫在家人面前出柜的宁欣的状态,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先要应付掉自己眼前的麻烦。
「你……知道了多少?」
回去更换了外出的衣服後,许南走出卧室,看着在靠沙发上悠然喝着红茶的邱蕴文。她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茶叶,因为平时她只喝咖啡,天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嗯,首先我要确认一下,你想问的是什麽。是关於那天的情况,璇仔告诉了我多少;还是我对你和王颐爽之间的事情了解了多少?」
「後者,那天的情况璇仔那个货肯定和你描述得特别详细。」
「嗯,没错。实际上你和他之间的事,只要你和璇仔说过的,包括你交代过她不要告诉我之後说的,她都告诉我了。因为反正我已经在你交代她之前就知道了,她再帮你隐瞒更多细节也没意义。至於这个星期嘛,其实我主要在调查王颐爽这个人。」
「哦?查出来什麽了?」
「不少,应该b你对他现在的了解更多。衣服换好了?那走吧,到地方边吃边说,我也有一些细节需要和你补充确认。」
「你不是刚吃完早点吗,还吃得下?」许南指了指桌上的残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吃完?那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前了。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我去卧室看了你三四次你都没醒,如果进来的是个小偷都能把你家里搬乾净顺便再劫个sE。」
「不可能,我睡觉轻得很,从前在家我妈都不用进屋,一m0门我就醒了,怎麽可能有人进屋我不醒。」
「呵。」邱蕴文哼了一声,彷佛表达着Ai信不信的意思,起身率先出了门。随後两人一起坐着邱蕴文的车到了一间西餐厅,在包房里面点完餐後,邱蕴文向许南详细讲述了这一周以来自己对王颐爽的调查。
「也就是说,他说他退婚这个事是真的?」
「真的,去年底摆的订婚宴,婚礼定在今年十月,婚纱照都拍过了,结果上个月宣布的婚礼取消,这个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估计都算个不大不小的话题,不少人都知道,随便查查就有。」
「原因呢?总不能真是为了我吧,我可不觉得自己有那麽大魅力。」
「你taMadE天天跟我夸自己好看都让我听了二十多年了,不用这个时候装什麽谦虚——虽然不知道他给家里人的悔婚理由到底是什麽,但就目前表现出的迹象来看,我倒觉得很大可能X,他还真就是为了你。没有听说他这两年和哪个nV人关系密切,包括他对那个未婚妻——哦,现在应该叫前未婚妻了——也是不冷不热,约会订婚都像例行公事,往来并不怎麽密切。而在婚礼取消之後他就去了南非,应该是为了给你准备那个生日礼物。啧啧,要说用心倒确实是够有诚意,起码我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看在这麽感人至深的份上要不你就从了?估计这事要是说出去,嫉妒得想掐Si你的nV人能从这里排到你家门口还要拐几个弯。」
「要嫁你自己嫁,花着他的钱全世界睡nV人岂不美哉?」许南给了邱蕴文一个白眼,「也不知道他怎麽查到我的住址的。」
「拜托,这里是中国,哪有什麽个人信息安全。你跟他分手了手机号又没有换,只要知道这个号码,银行外卖快递公司,有一万个渠道能泄露你的常用地址。不要说他,随便找个上网几年的高中生都能做到,没什麽难度,不用大惊小怪。至於他有没有找私人侦探之类的调查你,不知道,但我倾向於有过,毕竟g这个的人不难找,他又不缺钱。当然,私家侦探也没有电视剧里写的那麽神通广大,一般能雇到的最多也就能g点跟踪和偷拍,监听什麽的做不到,私家侦探也是普通人,不是什麽间谍特工。而且早上我也检查过了,至少你家里应该没有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最近一个月也没有外人进过你家;就剩你的车,回来你直接开到我平时去的那个车行,我找人检查一下,顺便给你做个保养。」
「你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检查这个?」
「不然呢?我还能在客厅乾等两个多小时,就为了看你自然醒吗?我有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於对邱蕴文口中的没有人进过自家的断言,许南倒不存在任何疑问。自家这位好友对於安全有种异常执着的追求,在她买下现在居住的房子刚开始装修的时候,邱蕴文就强调着她一个独居nV人要格外注意安全,还直接帮她在大门和窗子的外面安装了监视探头,并把影片记录的地址设在了自用的云端伺服器上。所以既然邱蕴文这麽说,那想必是早已认真检查确认过。
「啧,他要真是认准了想要和我结婚,就还挺麻烦的。」
「说说?毕竟调查没法直接获取一个人的X格,都是侧写,还是需要和他实际相处过的你来补充。」
「怎麽说呢,这个人,一路都太顺利了,所以他就是那种不接受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情的X格。」
「呵,这不就和周奇一样麽。」
邱蕴文说的人是她自己的前夫。
「没那麽差好吧,好歹人家有修养不会乱发脾气,工作事业也g得不错。不过……可能你说的也没错,这两个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就是王颐爽外面那层皮套得更好点。他认定的东西,别人无论如何都没法再改变印象,而且他会千方百计坚持证明自己是对的——当然了,其实男人差不多都这样。所以他要是认准我的话那有得烦了,估计得应付到他失去兴趣为止。」
「那要等到什麽时候,也太被动了。」
「不然你打算要怎麽主动?不过我话说在前面……Adel」
许南直视着邱蕴文的眼睛,用这个称呼代表着她要认真严肃地说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为我想了很多做了很多,谢谢。但是千万不要冲动,王颐爽的家庭不是一般人,你知道的,不好招惹,尤其你做生意的,得罪了他,我不知道他家会给你找多少麻烦。我承认,现在的情况很烦人,但是我还能应付,你别为了我给自己找额外的麻烦。想想自己,想想宁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拿起杯喝了一口水。
「我也不想看到你有事,就像你不想看到我有事一样。」
邱蕴文甚至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哀求的意味。
许南的这份担忧并非毫无来由,实际上邱蕴文已经帮她处理过不止一次和男人的纠葛,通常来说她也不吝於向对方寻求帮助,但正因如此,许南才清楚,自家好友并不是如看上去那般冷静平和的人,一旦动怒她的行事方式就可能会变得相当激烈,带来无法预料的後果。而王颐爽又恰恰是最容易触怒她的那种人。
许南第一次感受到邱蕴文的怒气是在大学毕业季的时候。彼时她们已经基本完成了大学里的课程和实习,在享受踏入社会前最後的校园时光,大大小小的毕业庆祝活动和分别前的聚会是这段时间的主题。作为学生中明星人物的许南自然也少不得被各种邀约。她应邀在一场学生会组织的规模不小的毕业晚会中表演,而在另一个城市上大学的邱蕴文也被她拖来以助演嘉宾的身份共同登台。闺蜜两人因为忙於毕业久未相聚,此番也刚好能藉机一起游玩一番。
有着在业余乐队担任主唱的邱蕴文的助阵,再加上许南自己的JiNg心准备和出sE台风,两人的演出收到了全场喝采,大获成功。但在结束後的庆功聚会上,许南却前所未有地醉了酒。她的酒量虽算不上多高但也绝对不差,会这样醉到趴在桌上接近意识模糊,纯粹是她不顾劝阻,强行放任自己连连举杯狂饮的结果。在旁人看来,这是平日里不易接近的高岭之花,面对毕业之际的众多别离,终於卸下了心防,用乾杯的方式抒发着内心的不舍与留恋;但是只有许南自己知道,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同学师长,只不过她在乎的人再一次不解风情地没有回应她的暗示罢了。尽管本就没有抱着多少期望,她却依然忍不住失望,酗酒纯粹是在这麽一个方便找合适藉口的场合发泄自己的失落而已。
但她是真的醉了,如愿以偿地醉了,醉得人事不省。邱蕴文想要带她离席,但被她赌气闹脾气一样拒绝了,还彷佛秀恩Ai一般不停地往男友怀里钻。後来许南只记得自己被男友揽着腰带离了餐厅,摇摇晃晃地上了计程车,在下车後又一步三晃地被拉到了一个房间,随後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迷离中她感觉到男友压在自己的身上抱了过来,之後似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男友没有理会,但敲门声不停,最终不堪其扰的男友只得起身去开门。独自留在床上的许南又躺了一会儿,尽管依旧感觉天旋地转,不远处的争执声还是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些许。她努力着在床上撑起了上半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快捷旅馆的客房。而在门口玄关处争执对峙着的两人,一个自然是她的男友,而另一个人,就算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哪怕不听声音,单凭那头显眼的暗金sE及腰长发,许南也能认出对方的身份是她的闺蜜好友,邱蕴文。
「我再说一遍,许南喝多了需要休息,你现在在打扰她。」男友的表情和语气中都已经透露着极度的不耐烦。
「好啊,我走,你也跟我走,让她自己在房间里休息。」
「我凭什麽听你的啊,关你什麽事啊?我开的房间你凭什麽让我出去?我再说一遍,你出去,许南需要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休息,你在这里做什麽?」
「她喝多了我得照顾她啊。」
「为什麽不直接送她回宿舍休息非要来这里,宿舍不是更近吗?」
「宿舍……宿舍有别人,我怕打扰她休息。」
「这里有你不是一样打扰她吗?你出去让她自己睡觉不就好了。」
「不是啊,屋里得有人照顾她啊。」
「宿舍不是也有人照顾她吗?」
「我……宿舍人多,乱,我一个人照顾就行。」
「好啊,那说说你要怎麽照顾,有什麽事是必须你来做的?」
「我……你……你管那麽多g什麽,和你个外人没关系,我是她对象。」
「我是她朋友。你当她男朋友才一年,我当她朋友已经十年了,我们两个,谁是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朋友和男朋友能一样吗?」
「为什麽不一样?有什麽不一样的?你告诉我在法律上男朋友这个身份有什麽特别的权利和义务?还有我先不管你要怎麽照顾,你睡觉吗?宿舍人多可以轮流换班,你睡觉时候谁来照顾她?还有她喝醉了让她睡觉就是了,需要什麽看护,她生病了吗?发烧吗?如果真生病宿舍旁边直接有校医院,来这里做什麽?她回宿舍可以换衣服,这里什麽都没有你就让她这麽睡吗,这怎麽好好休息?来,回答我的问题,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解释一下为什麽你要单独把她带到旅馆而不是送回宿舍。」
「你管那麽多g什麽!我们俩在谈恋Ai,Ai去哪儿去哪儿,你管不着!」
男生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直接放开喉咙吼了出来。邱蕴文的语气倒是依旧如先前毫无起伏:「好啊,只要许南现在说一句她是自愿跟你来的,那我立刻消失,绝对不g预你们的事。她能说吗?」
「她喝醉了怎麽跟你说?」
「哦?你也知道她喝醉了啊。那麽麻烦你告诉我,你把一个喝醉了没法表达自己意愿的nV生带到旅馆,有什麽目的?你想要对她做什麽?」
「我……!我……」
男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邱蕴文则继续穷追不舍。「好了你不用回答了,我感觉你也说不出来。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转身出去,许南由我来陪,有什麽事情等明天早上她醒了再说,到时想跟她抱怨还是告我的状都随便你。」
「还有一个是啥?」
「相信我,选第一个对你最好。如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个都他妈不选!你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叫人过来了。」男生没好气地打断了邱蕴文的话,并伸出胳膊想要拉人,被她挥臂甩开。
「好啊,叫人吧,叫谁,警察吗?我支持你。刚好你可以和警察好好说明一下你不把喝醉酒的nV生送回宿舍而是单独带到旅馆的理由,看看他们会不会接受你的说法;你还可以问问警察,男朋友在法律上是不是有特权,能做些别人不能做的。去吧,你是下楼通知大堂,还是在这里拿手机直接报警?顺便我提醒一下,警察来了之後,嘴长在我身上,我说什麽你可管不了,警察愿意相信谁,你也管不了。现在你的毕业证还没拿到手,万一在公安那边留下点什麽,你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顺利毕业?嗯?」
尽管语气仍然是一如先前般的平和,但那份藏不住的挑衅意味让男生无法克制地恼羞成怒:「我……」
「行了,别说了,闭嘴吧。」
一个属於第三者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男生的发作。在玄关处争执着的两人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不知何时醒来的许南已经下了床,站在他们的侧後方,也不知道方才的争吵内容被她听去了多少。
「南南,你醒啦,我跟你说……」
「我让你闭嘴。」
大概是因为还在忍受着醉酒带来的强烈不适,许南的声音相b平时要低沉,脸sE也不是很好看。她打断了想要跟她说些什麽的男友,向前两步,和邱蕴文并肩站在一起;後者也顺势伸手搀扶,以免她站立不稳。
「我都听见了,不用再和我说一遍,你也不需要解释,我也不想听。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分手,我们结束了。」
「南南?你喝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喝多了,但是现在和你说的这个话不是酒话,我们分手了,你可以走了。」
「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很认真,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哦,等一下。」
许南环顾四周寻找了一番,没有看到自己的包,又回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在去聚餐前把它放在了宿舍。於是她伸手在身旁的邱蕴文身上m0索了一番,找到钱包後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句「借我一下」,然後从里面取出两百块,走上前将纸币塞进男友——前男友的衬衫口袋里。
「好了,这是房费,还有打车的钱,谢谢,你可以走了。」
「你等一下!」一脸愕然的男生伸手想要拉住许南,结果被邱蕴文抢上前一步拦了下来,「钱不够?差多少,我给你。」
「你给我一边去!」
男生用力一推,把猝不及防的邱蕴文摔在了墙上,这瞬间激怒了许南。她冲上前,双臂把男生对着门的方向推去。
「滚。」
「南南你听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
「不是,你先冷静一下……」
「来人啊!非礼——!」
许南突然提高了调子放声呼喊,令男生慌乱地夺门而出躲到走廊。随後他又推开了一道门缝想要继续说点什麽,但许南没有给他机会,直接用力撞上门并上了锁,然後隔着门警告对方再不离开就报警。待门外恢复安静,她才回过头,和靠在墙上的邱蕴文四目相对。
「没事吧?」
「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如果我没来你想想你能不能没事?」邱蕴文先是沉着脸回呛了一句,盯着一言不发,只是露出一脸委屈巴巴的可怜相的许南看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叹了口气,扭头移开视线,回答了一句「我没事,也不疼。」
「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这麽喝酒,喝多了应该跟你回宿舍,不应该太相信男生,男朋友也不行,我以後一定注意,再也不这样了,让你C心了,对不起喔,人家知道错了。」
平时作天作地的许南此刻一反常态,不但乖巧得宛如绵羊一般,还主动低头道了歉。因为哪怕现在酒醉未消,她也能感觉到:邱蕴文真的生气了。
尽管在内心疯狂吐槽着【不要演了,我知道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在反省】,邱蕴文最後还是把剩余的责备咽了回去,只是轻哼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问了一句:「现在还难受吗?」
「嗯,难受,头晕,胃也不舒服。」许南继续可怜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废话,就没有你那麽喝酒的。吐过了吗?」
「没。」
「那就先去卫生间吐,多吐几次,把胃吐乾净会舒服点。吐完了洗个澡,一身酒味,也亏那家伙还想对你做点什麽。」
「那~你想不想对我做点什麽?」
「想。」邱蕴文走到近前,提着後颈的衣领把许南丢进浴室,打开水把她冲成了落汤J,然後把莲蓬头丢给许南。「自己洗,衣服脱下来给我,我拿下去让人洗了晾乾好明天早上穿。一直跟着你们,没空去宿舍给你拿衣服。顺便我看看那家伙走了没有,再问问柜台的人有没有解酒的东西。你洗好了自己钻被窝凑合一晚上吧。」
她拿着许南换下来的衣服走出了浴室,临走前甩下了一句「你以後还想这麽g随便你,反正我不管,下次你让人拉到野外1Unj也别指望我过去救你,记住了。」
随後她便离开了房间。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被热水冲刷着的许南突然笑出了声,甚至在沐浴中忍不住哼起了歌。
如果说上面那一次,还只是让许南知道「好脾气的邱蕴文也会生气」的程度的话,另外一次的经历则让她彻底明确了一件事——真正被惹怒的邱蕴文,非常恐怖。
那是距今大约七八年前的事情。当时的邱蕴文已经经历了初次的创业与失败破产,正在别的老板手下以一个中阶主管的身份开始自己的全新职业生涯。许南则在十几个月前完成了自己的初次跳槽,如今已经完全上手了这份毕业以来的第二份工作。而恰恰是这份工作,让许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T验到了属於成年人的社会险恶。
因为出众的外表和开朗的X格,入职没有多久,许南便已经在公司里得到了相当多的关注,其中便包括了她的直属上司,名叫李天宇的男人。彼时的许南由於先前忙於自身职业生涯的调整,在与上一任男友分手後便暂时搁置了恋Ai的心思,正处於单身的空窗期;得知此事的李天宇便顺势展开了他的追求。经过了大约四个月时间的努力,这位工作上对许南帮助颇多,私底下又风趣健谈易於相处的男人,终於成为了她的新一任男友。当然,办公室恋情一直以来都是某种程度上的职场禁忌,尤其在上下级之间,於是李天宇率先提出不公开情侣关系,许南对此没有表示异议,两人达成共识一致保密,在公司他们看起来便只是相处和谐的上司与下属而已。在接下来的十个月中两人的交往一直处於相当良好的状态。对李天宇而言,许南是那种「懂分寸识大T」的nV人,她很清楚哪些部分是雷区红线,永远把自己的要求与任X控制在男人的容忍范围之内,从不过分。而在许南看来,李天宇在恋Ai中的表现b很多男人更纯粹一些,没有掺杂对所谓婚姻或者未来的安排和设想。也许在很多nV人看来,这是他不想承担责任的表现,但却正合许南的心意。反正她也只是把恋Ai当作一种娱乐而已,这个男人给了她不错的娱乐T验,那就够了。何况李天宇在一个合格的男友之外还是一个不错的上司,就算未来两人的恋情不会一直持续,他也是一个值得往来的朋友。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南对李天宇的好感和信任也在逐步地增长累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最终回馈给她的这份信任的,却是背叛与欺骗。
在入职一年多之後,许南和她的同事们在全员出席的公司年会上得到了一个通知:公司将开放内部的权限,每个员工都有资格通过投资成为公司的「GU东」,并以月度为单位得到分红。
许南所就职的公司,是一间有数百名员工的中等规模的企业,并非什麽大型的上市公司,自然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GU票发行。会议上所说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员工可以将自己的钱投进公司帐户,成为公司共同投资人的一员。如果员工选择参与了这个计画,那麽每个月在薪水之外还可以领取到一份月度投资分红,数额是总投资额的2%;如果公司经营业绩超出预期,那麽每年还会有额外的利润分红,以及未来公司GU票上市之时,由原始GU权带来的巨大收益预期。
对於所谓的上市会带来的一夜暴富,许南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那种太过遥远的未来只是上层的画饼而已,不要指望会实现;但是面对那份每月都能拿到手,虽然说不上暴利,但也收益不低的投资分红,她很难说自己没有心动。
她需要钱。尽管她的手头并不窘迫,也没有任何负债,甚至可以说宽裕到足以维持一个还算舒适的生活,但步入二十岁後半段的她,已经开始面对一些更为现实的烦恼,b如来自父母和亲族的催婚。因此她想要更加的生活,离父母和家族社交更远一些,b如买一间属於自己的房子独居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期望,这当然需要更多的钱。不过尽管产生了兴趣,许南也没有被冲昏头脑,她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谨慎进行了观望,并和熟悉的同事们交换了意见,上司兼男友的李天宇自然也是她的讨论对象之一。
「为什麽要Ga0这个?很简单嘛,公司现在做得不错,要发展,要扩大规模,肯定需要资金。本金多了,规模大了,利润才更高,大家赚得才更多嘛。为什麽不去找银行贷款?哎呀你们nV人不懂,跟银行贷款虽然看起来利息低,但是很麻烦的,准备材料,银行上会审批,再等放款,一拖就是好几个月,市场上好机会可不等人。而且银行动不动就是贷给你一两年,你也还款还得好好的,但是突然就cH0U贷不继续让你用了,那时万一正有什麽关键生意需要用钱,公司一下就被动了。所以公司才决定让大家都参与进来,员工投了钱,公司的事就变成了自己的事,自己好好g,公司多赚钱,自己多拿钱,双赢。」
李天宇的一通说明,解释了公司做法的原因。但许南仍然没有完全放下心,她又去找到了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在公司财务部任职的同事刘蓉蓉做了一番了解。刘蓉蓉告诉她公司的财务状况非常健康,这次向员工融资也确实是因为良X规模扩张的需要,盈利前景十分乐观。几天之後,李天宇又当着公司众人的面去到了财务部,亲自把一百万元转到了公司帐户上,并拿回了厚厚一叠盖着公章的文件,上面的内容证明着他的确通过了正式的手续成为了公司的GU东一员,而公司承诺的投资收益也白纸黑字地被写在了协议契约上面。他的带头显然给了众人一剂强心针,陆续有员工参与进了这个投资计画之中。而许南则又观望了一个多月,看着参与的同事纷纷领到了第一次的月度分红,并在这个期间私下里分别磨着李天宇和刘蓉蓉又看了一些不对外公开的内部文件,确认了公司未来的投资发展计画以及财务健康,融资的使用也和对员工承诺的一样真实透明之後,才最终投资了三十万——这近乎是她工作几年来攒下的全部积蓄——也成为了公司的一名「GU东」。
但到了下个月的发薪日,所有人都没有领到薪水——这种情况先前从未发生过,而高层给出的解释是:公司主要管理人员集T出差进行合作洽谈,财务人员也都被带去审查帐目与合同,所以暂时无法发薪,待五天之後的月度投资分红日一起补发。於是留守公司的员工们又多等了五天,结果这一次不但薪水和分红依旧没有拿到,就连出差的几个人也全部失联沉默,没有回覆任何讯息——李天宇和刘蓉蓉也在其中。终於,员工们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们报了警,但没有太多成果,警方把这些事情定义为公司内部经济纠纷,认为距离定义诈骗的证据不足,暂时不予立案,打发众人去法院诉讼维权。许南虽然也跟随着其他人去了法院立案,但她知道这种诉讼的流程极其漫长,且判决往往难以被执行,於是她又自己去寻找李天宇的踪迹,但一无所获。那段时间里她承受着巨大的经济和JiNg神压力,但她没有让家人知道,她知道父母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成为她的支撑,也对解决事情起不到任何帮助。如果她坦白了那麽结果就只能是夹着尾巴回到家里,然後不得不屈从父母对自己的各种安排,那麽她将彻底失去追求想要的自由生活的机会。因此她也只能在邱蕴文和于青江璇这几个好友面前抒发一下自己的懊悔与苦闷。
时间又过了一周多,在某个天sE刚开始昏沉入夜的傍晚时分,在出租屋的床上发着呆的许南突然接到了邱蕴文的来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楼。」
她跑到公寓楼下,见到一辆黑sE的别克商务车敞开车门停在路边。一身黑sE西装的邱蕴文探出头,挥手让她上车。到了车上许南发现还有三个看起来面相不善的男人也坐在里面,但几人对邱蕴文的态度倒是很恭敬。一头雾水的许南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邱蕴文也没有多解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说了句「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便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车子开了一个半小时之後才停下,许南下车後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一带似乎是一个尚未建设完成的工地,目前大概是停工状态,没有工人,也没有看到其他任何路人,周围一片荒凉。邱蕴文拉着她,带着其余几个男人,由一个提早等在这里的矮个子男人领路进到了一座未完工的建筑里面,直接走上了顶楼的天台。已经有另外的几个男人围站在天台的中央,见邱蕴文来到,便让开身T,把被包围着的男人露了出来。
「就是他,对吧?」
尽管天sE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藉着月光和四周男人手电筒的照S,许南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一身狼狈地蹲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她的男友,李天宇。
「是他,你是怎麽找到他的?」
李天宇听到熟悉的声音,想要抬头,但却挨了旁边男人的当头一巴掌「让你抬头了吗!」,只好重新把头缩了回去,又压低了几分埋在腿间。
「g我们这一行的,见过的想躲着的人多了,总有些一般人不知道的找人办法。」邱蕴文冷笑着,语气倒透出了几分得意。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邱蕴文的职业。她任职於一间私人金融公司,这当然只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经营的业务就是放贷与收债。虽然确实是合法的正规企业,利率之类看上去也都在符合法律规定的范围之内,但能做这种民间借贷的,基本上行事都可以算作是半个黑道,黑白通吃,属於一般人接触不到的灰sE地带。
「抬头,给你机会,说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邱蕴文的命令,李天宇抬起头,见面前是个nV人,便开始放声叫屈:「你们到底是什麽人啊,我没得罪过你们啊,也不认识你们啊。你让我说清楚,我都不知道有什麽事,你们找错人了吧?」
嗤笑了一声,邱蕴文让开身子,令李天宇可以看到身後的许南。「认识她吧?让你说清楚怎麽坑的她的钱。」
看清许南的身影後,李天宇赶忙大呼:「许南!这是你认识的人吗?跟他们说,误会,都是误会。我和你讲我就出门拿个快递就让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邱蕴文出声打断:「不要废话,说正事。」
「不是,你们先让我跟她说……」话音未落,邱蕴文的脚就踢在了他的脸上。「听得懂中文吗?现在是让你说清楚怎麽坑的她的钱,没让你说别的。再说废话,你可以试试下次我是不是还会踢这麽温柔。」
李天宇在这种直接的暴力威胁下老实了下来。他看向许南,但後者一言不发,只是抱着手臂冷眼站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耐烦的邱蕴文又把脚跺在了他的面前表示催促,他便只好收回目光,开始一五一十地诉说。
所谓的「员工投资做GU东」计画,的确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据李天宇所说,由於老板的决策失误,公司面临了困境,在多方寻求出路未果後便把主意打到了员工的身上。原本确实打算借助这场内部融资募集到的资金解决经营困境,但几百万的金额显然并不够应付各种财政亏空,於是老板索X带着这仅剩的现金跑路消失。作为整个计画的全程参与和实施者之一,拿了一部分钱的李天宇自然也不得不隐藏行踪,在自家亲戚的某处住宅暂避,没想到却依然被邱蕴文的手下找上了门。他还不停辩解着自己原本并不想坑骗许南,是被刘蓉蓉威胁不得已为之。身为财务人员的刘蓉蓉自然是整个计画不可缺少的参与者,而且她还不知何时发现了李天宇和许南的情侣关系,只能说地下恋情果然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对於她在视办公室恋Ai为禁忌的老板面前对自己的指控,李天宇自然矢口否认,并且为了自证不得不把许南也纳入欺诈对象之中。关於他说的自己是纯粹出於被胁迫违背本心实施欺骗,内心一直想要补偿损失的鬼话,许南自然不会相信。至於刘蓉蓉这个一直和她亲近要好的朋友为何针对她做出这种坑害,到底是出於嫉妒还是其它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在李天宇把整个骗局的相关内容全盘托出後,邱蕴文收起录音笔,歪着头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好啊,既然你说想要补偿许南,那就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吧。30万拿来,我们就不再追究你。」
「我现在没钱。」
「你刚才还说分了你一百万,怎麽现在就说没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有我一份,可是钱都在张总手里,他还没给我呢,他说现在不安全,就给了我五万现金让我先避一阵子,说回来再换别的帐号把钱打给我。」
「那你说补偿许南,就是骗她的咯?」
「我没骗她,我肯定赔给她这个钱,就是我现在手头真没钱。」
「没钱是吧,行。」
邱蕴文绕着李天宇踱着步,彷佛闲亭信步一般。
「我们查了,你现在名下的确是没有什麽财产,房子车子都没有。你没钱,我们就算再b你也没有什麽意义。我们也不是什麽黑社会,也不可能会去gSaO扰你老家的父母,或者让你卖器官还债之类的事,你说对不对?」
「是这样,是这样,我现在真没钱,有钱我一定还,加倍还!」
「但是毕竟我们忙了这麽一通,就换来一句以後一定还,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啊?你换位思考一下,总要给我们一点交代,让我们心理平衡一点,你说有没有道理?」
「应该的、应该的……可是我现在确实没钱……」
「放心,都说了,我们只是要一点交代,不会为难你b你现在就还钱。这样吧,你每个月多少还一点,表示一下你的诚意,一个月还两万,不过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分不过分,但是两万确实有点……我现在……」
「一万,行了吧?」
「您知道我现在也没工作,那边的钱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给我,我也不知道张总他们人在哪儿……要不这样,我帮你们把张总找到,你们从他那里把所有钱一次都拿回来,行不行?」
「一万一个月也拿不出?」
「确实有点……我要是回来找到好工作那没问题,现在稍微……」
「再折一半,五千呢?」
「呃……」李天宇面露犹豫,邱蕴文则乾脆地继续打折:「这样吧,你欠许南的钱是三十万,每个月让你还百分之一,三千,可以了吧?我们已经很好说话了,希望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三千!就三千!没问题!我回家就把这个月的先给她!」见邱蕴文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快,李天宇连忙拼命点头,一口答应下来「那咱们就这麽说定了?哦对,我得签个协议,说好一个月还三千是吧,没问题没问题,咱找地方打印签字去?」看到了脱困的希望,他立刻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态度,满脸期待着能尽快打发掉眼前的这几尊瘟神。
「不着急,我觉得吧,我们得先算个帐。」
「算帐?算什麽帐?」李天宇不明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的,你一个月还三千,一共三十万,你需要一百个月才能还清。一百个月啊,八年多的时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八年呢?所以我算了算,觉得这个方式对许南来说实在是有些划不来。我不能同意。」
「咱们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那、那你要怎麽样?这样,我一个月多还点,五千、不,六千行不行?」刚刚看到的脱困希望马上又要消散,这让李天宇的情绪有一些失控。
「说好的一次三千,就三千,只不过今天需要让你多还一点。」邱蕴文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扭头和旁边的手下交代了几句,又重新转过脸,彷佛打量猎物一般地盯着李天宇,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不是三千吗,什麽叫今天多还点?你什麽意思?说清楚,到底什麽意思?」
邱蕴文微笑着,不予作答。又过了一会儿,刚刚被她交代过的手下去而复返,把一柄羊角鎚交到了她的手里。接过铁鎚的邱蕴文先是在手上掂了掂,随後俯下身子,把脸凑近李天宇的面前,微笑着重复了一遍数字:「一次,三千。」李天宇还没反应过来,邱蕴文手中的羊角鎚已经重重落在了他的左臂上面,令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三千。」
邱蕴文站起身,看着捂着痛处呲牙咧嘴的李天宇,对身旁的手下交代着:「都给我数着数,我们可不能多要人家的钱。」随後她再度弯下腰,这一次敲打在了李天宇的右臂上。紧接着是第三击,第四击,目标分别是男人的左右两侧大腿,之後是小腿,脚踝,肩膀。她的击打很有节奏,每一击之後都会停下来,让李天宇充分感受到被殴部位的痛处,等上二十秒左右才会挥出下一击。与其说是殴打,不如说是一场漫长的处刑。
站在一旁的许南把一切收入眼中,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去试图g涉或阻止邱蕴文的暴行。一方面是出於意外,邱蕴文的怒火似乎就这麽突然出现,然後在诡异地平静释放着,这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而另一方面,在注意到邱蕴文的鎚击全部都避开了要害部位,感觉李天宇应该没有X命之虞後,她开始从这场处刑中感受到了一些莫名的畅快,彷佛x中淤积的压力也在这一次次的鎚打中得到了释放一般。
「多少了?」
「79下。」旁边计数的手下立刻做出了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是还剩六万三千块,来,继续。」
「别打了别打了!我还!我还钱!真钱!现金!」尽管已经完全没有了起身的能力,只能在地上翻滚,李天宇依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现在有钱了?」
「有,有有!我想起来了,我记错了,张总给我的不是五万,是十万,现在还剩九万多,就在我住的地方。你们跟我回去拿,我给你们!别再打了!」
「好,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前面说错数的事了。刚才你已经还了二十三万七,还剩六万三,我们只拿六万,剩下的三千留给你去医院,咱们的帐算是两清了,够公平吗?」
「公平!公平!」
「公平就好,我们最讲究的就是公平。帐清了,谁也不欠谁,不要还想Ga0什麽事情。你前面说我的我这里都有录音,住病房总b住牢房舒服,你说是不是。听明白了吗?」
「明白!绝对明白!」
在和手下交代安排了一番後,邱蕴文不再理会地上SHeNY1N着的李天宇,走回到许南身旁「抱歉。」
「你道什麽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能拿回来这麽点了,本来还能多要一些,刚才有点上头。」
「笨蛋。」许南噗地笑出了声,自从发现被骗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笑。「谢谢。」
「你……现在是冷静的吧。」
「当然。」
许南盯着邱蕴文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认为她说的是实话。邱蕴文在动怒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如弹钢琴般敲打桌面,这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如今没有这麽做,说明她的情绪至少目前是平稳的。
「那就好,王颐爽毕竟不是一般人,不能拿他当李天宇一样对付,会有麻烦的。」
「放心,他可是贵宾,我一定让他舒舒服服的。我先和你说说具T的安排吧,这次可少不了你的出力。」
邱蕴文擦了擦嘴角的牛排酱汁,开始了讲解。
一阵闹钟的铃声把王颐爽从睡梦中吵醒,他迷迷糊糊m0索了半天,终於在床头找到了闹铃的来源:一部陌生的手机。他关掉闹铃,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表情,一脸茫然地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间商务饭店的客房,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外面的天sE如何。此刻的他全身ch11u0躺在柔软的双人大床上,除了刚刚掀开的被子之外,床上空无一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手指按压着太yAnx,他努力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麽,但记忆却相当不完整。他记得昨晚自己参加了一场无足轻重的商会聚餐,在结束了晚餐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在饭店的一楼大厅角落看到了独自坐在窗边的许南。他上前打招呼,对方并没有理会他,但看到了红肿的眼眶和未乾的泪痕的他显然没有办法一走了之。他耐心地陪在了对方身边许久,直到许南终於愿意开口,并拖着他去了酒吧。几杯酒下肚,他终於得知许南心情不佳的原因是由於和男友大吵一架。他在酒JiNg的佐餐下听取跟附和着对方的抱怨,气氛在交谈中逐渐变得暧昧。然後他记得许南挽着自己的手臂,两人一同走进了这间客房,他甚至还记得许南丢给自己两粒口香糖让他去除酒味,然後带着一脸媚意走进浴室这种细节。然後……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他感觉这一夜似乎发生了什麽,但现在这间客房里没有任何属於许南的痕迹。他也没有看到属於自己的东西,衣服,提包,手机,通通都不在视线所及的地方。
正当他想要下床寻找的时候,一阵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来自那部刚刚被他丢在一旁的陌生手机。他捡起那部手机,萤幕上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软T,上面正显示着一个视讯聊天的申请。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接通。
【王总,早上好,昨晚过得愉快吗?】
出现在画面中的是一个有着暗金sE头发的混血nV人,坐在一张桌子後面。他认识这个nV人,虽然不知道全名,但他知道对方是许南的闺蜜好友。
「你……你不是那个……」
【看来王总对我还有印象,真是令人受宠若惊。那麽我这种小人物就不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做自我介绍了,让我们直奔主题。我想您现在还有些不清楚状况,那麽我来帮忙梳理一下。简单来说,昨天晚上您在酒吧邂逅了一个陌生nV人,然後你们在这个房间里深入了解了一下彼此,简称一夜情,OneNightStand。那个nV人已经离开了,未来也不会和您有任何关系——只要您不再继续纠缠许南的话。】
「什麽意思?什麽陌生nV人?昨天晚上我不是和许南一起的吗?她人呢?还有我的衣服和东西都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我想您的记忆出现了一些混乱,应该是昨天喝酒的缘故。您昨天没有和许南在一起,她晚上和我们几个闺蜜聚会来着,然後就回了自己家,不管是我们这些人,还是店里和她家那里的监控录像,都能证明她昨天晚上并没有和您在一起。就算您去报警,警察也会在这些充分的证据面前这麽认为。】
「你胡说!一派胡言!」
【请您不要激动,我这里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啊,先cHa一句,您的东西都在。衣服的话,晚些时间客房服务应该会把洗好的送上来;至於其它东西,都在衣柜里面的保险箱里面,密码是890604,保证全部完好,不会有任何遗失,请放心。那麽说回重要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发nV人先从桌上拿起了一张MicroSD卡对着镜头展示给王颐爽。
【这里面有一些很……激情的内容,主角是您。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现在拿着的这部手机里面也存着一份,您可以在我们通话结束後自己验证。当然,您大可放心,我不打算拿这些内容做什麽或者威胁您什麽,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什麽好说的,拿这种东西作为威胁实在是没有什麽意义的事情。这只是增加一些我的话的真实X和说服力而已,我说的重要的东西并不是它,而是这个。】
她放下存储卡,从摆在一旁的小型冷藏箱里取出一支装着r白sEYeT的试管,举到镜头前晃了晃。
【我来解释一下这是什麽。这是您的後代,或者说,未来能成为您的後代的可能X。再说得简单一点,就是JiNgYe,昨天晚上来自您的身T里面的,新鲜JiNgYe。不得不说,考虑到您的年龄,这个量还真是不少,看得出您平时有好好锻链身T。】
「你在开什麽玩……」
【我知道您可能对此抱有怀疑,所以您可以拉开床头的cH0U屉,我在那里面也留下了一点样本,您可以拿去做DNA化验来证明我所说的是不是真话。】
王颐爽拉开床头柜的cH0U屉,里面的确有一支装着少许类似Ji的试管。
【好了,我想您一定有很强的疑问,我为什麽说这个东西很重要,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到底有什麽用。】
她把试管放回冷藏箱,重新看向镜头。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东西的确就是没用的wUhuI男XTYe;但您是王颐爽,是王家的人,这就不一样了。您至今未婚,但我想无论是您的父母,还是家里更长辈的几位,都希望作为王家长子长孙的您早日传宗接代吧。我知道你们这种家族都很重视血缘传承,那麽来猜一下,这一管JiNgYe,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到底能诞生多少个带有王家正统血脉的胚胎呢?又有多少nV人,希望怀上您的孩子嫁进王家呢?我想您一定不希望在未来的某个美好时刻,b如婚礼现场上,面对一群抱着孩子,拿着亲子鉴定书的nV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王颐爽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展开,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放缓语气询问着:「……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好修养,聪明人,我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nV人鼓了鼓掌表示称赞。【我并不打算要什麽,我只希望您可以得到幸福生活,找到一个好nV人结婚生子组建家庭。当然,不是许南,她可不是什麽好nV人。届时我就会把这些东西寄回给您,祝您幸福,仅此而已,不会给您找任何的麻烦。当然,我也希望您不会给我找任何的麻烦。我想告诉您的是,这部手机是走私进来的组装品,里面没有Sim卡,也没有安装任何多余的APP,当然上面也不会有任何指纹;至於我们现在的通话所用的则是一个海外的加密通信平台,无法追溯任何用户信息,这段对话在结束之後将不会在你我大脑以外的任何地方留下痕迹;如果您还是不Si心的话,可以让警察去试试调查各处的监控录像,或者找工作人员问讯,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留下任何能被你们抓到的纰漏。总之,我想在这里表达的内容就是:我是有备而来的,而且可能b您想像的应付起来更棘手一点。我不想给您找麻烦,不代表我没有能力给您找麻烦,所以希望您也不要找我的麻烦,这样对大家都好。好了,我就说这麽多,这间房是包含早餐的,您现在可以下楼享用了,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这些nV人就直接切断了视讯通话。王颐爽打开了手机相册,里面果然有nV人所说的香YAn影片,男X的脸被拍得很清楚,的确就是他的脸;至於nVX虽然没有完全正面的特写,但可以看出绝对不是许南。随後他又像突然想起什麽一样冲到衣柜那里打开了保险箱,果然自己的物品全数都在。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想要把一些东西传送过来进行保存。但当他再度拿起那部陌生手机的时候,却发现屏幕上已经在执行着还原进程,似乎是通过网路下达了内容的抹除指令。
他的手臂脱力般垂下,任由手机自掌中滑落在地,就这麽呆站在床边,站了很久。
「亏她能想出这种办法,那王颐爽之後就没再找你了?」
「嗯,确实没再找过我了。」
在咖啡馆「华尔兹」的柜台旁,许南和江璇正并坐在一起喝着咖啡闲聊。
「他就这麽善罢甘休了?」
「他如果知道善罢甘休,他就不是王颐爽了。」
「那……文文那边知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问,她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装作什麽都不知道都是对她最好的配合。只不过,如果她会觉得事情就这麽结束,可以放过王颐爽的话,她也就不是邱蕴文了。」
「文姐,王颐爽最近都没什麽动作了,我们还有必要……做这麽绝吗?」
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内,花雨将几份文件摆到邱蕴文面前的桌上。邱蕴文靠在椅背上,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根刚刚用来吃章鱼烧的竹签,看向了自己的副手。
「花雨,你觉得王颐爽是会吞下这口气,还是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我……不知道。」
「对,我也不知道。但是从他先前的作为来说,不能排除他报复的可能X,对不对?」
「是。」
「他的家族很大,人脉很广,很有钱,和他一b我们只是小人物。我们能不能预料到他的一切行动?」
「不能。」
「是的,不能,我们又有没有把握,承受他不知会是什麽形式的报复,而不受到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
「就是这样。虽然古话都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文明社会的普遍法律和价值观来说,任何人只有先犯下罪行,才应该接受审判,得到惩处。但在犯人被惩处之前,罪行已经发生了,已经产生了受害者了。我们当然不想成为受害者,相b公平和正义,不受伤害地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想那件事再发生一次,对吧?」
在听到最後一句话时,花雨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嗯……是的。」
「所以说,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主动还是被动,当你得罪了某个人,和他的交恶已经是一个既成的事实,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你的敌人。他也许会伤害你和你重视的人,当然也可能不会,你不知道答案,也无法预测。对吗?」
「对,是这样。」
「那麽,现在告诉我,当敌人已经存在,你认为什麽样的敌人才是让你觉得没有威胁的,可以放心的呢?」
花雨思索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听到回答後,邱蕴文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伴着清脆的断裂声折断了手上的竹签。
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身T靠在计程车的座椅後背上,宁欣合上双眼,利用回家路途的这段时间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疲惫展现出来。
她刚刚结束了一场和陌生男人以互相了解为主题的晚餐——俗称相亲。对方似乎很中意她,分开後还在刚刚互相添加的微信上不停地发送问候,想要继续聊天;但显然宁欣对这个男人毫无兴趣,哪怕是作为普通人际往来的意义上,对方和自己相差过大的思路和价值观也实在让她找不到继续交流的理由,只是被迫出於礼节应付着。也因此已经经历了一天工作的她在这种状况下感到愈发疲惫。
又勉强回覆了两句对方的尬聊,宁欣找了个加班的藉口中断了对话,关掉手机萤幕丢进包里。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很想乾脆俐落地拒绝掉对方,不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和JiNg力。
但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现在她需要遵从母亲所说的「不要匆匆见一面就说不行,这些小伙子都是我替你好好筛选过的,条件都不错的,好多优点你得多接触才能看得见,不接触一两个月你怎麽知道两个人合适不合适」,起码在表面上维持着和每一位相亲对象的往来。现在她不能违逆母亲的意愿,否则她好不容易勉强找回的脆弱平衡就会在瞬间崩塌掉。
她和父母做了一个约定,或者说,一个交易,至少宁欣是这麽认为的。父母答应暂时不去进一步g预她的生活,继续给她在外独居的自由,姑且也先不去反对她和邱蕴文的往来;但相对的,宁欣不得再拒绝和相亲对象见面,增加和适婚年龄男X的接触相处,并且每周至少回父母家吃饭三次。
宁欣接受了这个要求,不如说她也没有什麽方法去拒绝。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只有接受,不去做多余的对抗,先熬过这一段最为敏感的时期,再依靠时间去慢慢改变父母的观点。
还好她和邱蕴文同居的事情没有暴露;至少父母还给她留了一些空间,没有强制要求她搬回来一起住;至少,邱蕴文还陪在她的身边。
宁欣睁开眼,看了一眼车窗外的街景,发现距离到家至少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轻叹了一下,转了转身,给自己找了一个靠起来更舒服一点的姿势。
她想早一点回到家。
早一点回到有邱蕴文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孩提时期开始,宁欣就是一个「听话」「守规矩」「懂事」「孝顺」的孩子,虽然小孩子总免不了顽皮的天X,不过在母亲的教育下,她也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到了读书时期就更是如此。宁欣的父母全部都是普通的城市蓝领,他们的一生可以用普通到平庸来形容,因此孩子便成为了他们一切的对生活和未来的向往的寄托。从小学入学的第一天起,母亲便无时无刻不关注宁欣的一切表现,期望着nV儿能够在学校作为一个优等生为自己带来生活中长期缺失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在守规矩听话,顺从管理方面,宁欣做得相当好,老师也时常予以表扬肯定;不过成绩方面,宁欣虽然并不差,却也远说不上出类拔萃,始终不过是平均线上的中等程度水准而已,如果照此下去,显然难以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中国高考中夺下一个进入知名大学的名额。而在绝大多数中国家长的认知中,高考考出好成绩进好大学,是让子nV的人生b自己更好的唯一途径。
因此在进入高中後的第一个暑假,宁欣被母亲拉到了补习班,期望着她能藉此提升成绩。而在那家据说很知名的补习班里,宁欣第一次见到了邱蕴文。当然,那时她并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很醒目的混血学姐的名字,只知道对方是利用暑假的时间在补习班打工的现役大学生,主要的工作是接待上门询问的家长,对补习课程做介绍说明,以及做报名的指导。简单来说就是兼职的销售员而已。
但母亲似乎对这位年轻的兼职nV生颇为中意,确切地说,是被对方说宣称的在这间补习班学习後考上了超一流大学的经历所x1引。於是在一通相谈甚欢後,母亲满意地付费报名了全套课程,哪怕补习费的金额就她的家庭收入而言实在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开支;而邱蕴文也笑得热情开怀,想必这份课程订单能给她带来一笔不菲的佣金;唯独作为补习主角的宁欣,显得没有那麽开心,但没有人在意。
顺便一提,在多年之後,宁欣曾经向邱蕴文问起「你真的靠在那里补习提高了一百多分吗?」,得到的答案则是「怎麽可能,我从来就没在外面补习过,只不过学校的名气大,家长更愿意掏钱而已」。
但无论如何,那家补习班的知名大概是的确有一些真材实料的,宁欣最终在高考中发挥出了超出平日的水准,虽然没有考进一流名校,但也成功被一间还算优质的大学录取。对於这个全家预期之上的结果,母亲也表示了满意,并且破天荒地打破了一直以来对宁欣的恋Ai禁令,告诉她在大学里读书之余记得去找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前後态度反差之大一度令宁欣怀疑母亲是不是被鬼怪附T。毕竟在几个月前,她还因为一张男生送的新年贺卡被母亲足足盘问了半个小时。
不过既然母亲松口不再加以限制,她也很快就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宛如跟着校园的流行趋势一般开始了自己的初次恋Ai,对方则是和她一个学院的同级男生。宁欣终於亲自T验到了那些从前只在漫画和影视剧中了解到的内容,尽管只是一些老套的例如一起去图书馆,在校园内牵手散步,吃饭逛街看电影之类的校园偶像剧常见情节,对她来说却是充满着新鲜感的生活。当然,其间也夹杂着烦闷,误会,争吵等不可避免的调味品,以及对禁果的初嚐——宁欣觉得这大概是自出生以来自己最大的一次叛逆,因为母亲常常教导她在结婚以前不可以和男XShAnG,nV孩子的第一次要留给自己的丈夫等等类似的传统道德——虽然第一次并没有给她留下太愉快的回忆,她只觉得很痛。但这些小小的不和谐并没有对她的恋情造成太大的阻碍,她和男友的情侣关系一直保持到了两人大学毕业。
然而在毕业半年後,身处不同城市的两个人就突如其然地分了手。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争吵直接让他们维持了接近四年的恋Ai关系宣告结束。在痛哭伤心了一阵子後,宁欣认真回想,却发现一切其实早有端倪,只不过是她没有注意,或者说,不想去注意罢了。她早就听无数人说过异地恋难以长久,却依旧带着几分固执期望着他们是不同寻常的。
可惜她不是那个幸运儿,只是在一场普通的恋Ai中收获了普通的成长的普通人罢了。
分手之後的宁欣并没有急於寻找新的Ai情,对她来说适应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身份改变才是眼前更值得关注的事情。在经历了近两年的职场磕绊碰撞後,她终於从不谙世事的校园心态毕业,彻底习惯了职场人的生活节奏。而此时也又有一个新的男人成为了她的人生的一部分。
这个叫做徐岩的男人,或者说大男孩,只b宁欣年长不到一岁,但没有读大学而是从专科学校更早毕业的他,已经是入职接近五年的员工,在这家公司内算是b宁欣资深得多的前辈了。在宁欣第一次参加的公司年会上,徐岩注意到了这个清新开朗、带着乾净气息的nV孩。而在他的刻意接近下,尽管分属在不同的部门,他依然成功地结识了宁欣,并逐渐和她变得熟络起来。又经过了接近一年的熟悉和感情培养,他的身份终於从「朋友」变成了「男朋友」。
对於徐岩这位新任男友,宁欣倒是在颇多地方都感觉满意:首先虽然他的学历算不上高,但凭藉着灵活的头脑和善於变通的办事能力,用了不算太长的时间便成功在企业内作为低阶管理立足,未来想必也有着进一步的晋升空间,证明了他的上进心;而相b她大学时期的前任男友,徐岩明显更会照顾nV孩子,更擅长讨她开心,也更懂人情世故;而且他的日常穿搭品味也超出了男X平均水准不少,站在身边会显得更加赏心悦目一些——毕竟人类都是视觉动物,在择偶中寻求高颜值无可厚非,尤其对更加注重审美的nVX而言,外在形象自然是重要的加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徐岩看上去的确是一个颇为理想的男友,两人的关系也一路顺理成章地升温推进,在交往了大半年後一起租了屋同居,并开始畅想未来的结婚计画。
进入全新的生活状态令宁欣感觉幸福而满足,不过她的母亲看起来就对此颇有微词。首先nV儿这种未婚同居的行为就让她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在她看来nV孩子在结婚前就把自己交给男人实在是有些「不够检点」,「nV孩子自己不知道自Ai,让男人得你那麽容易;太容易了男人就不拿你当回事,最後还是你自己吃亏」总之类似这样子的碎碎念。但虽然不满,她的母亲却也没有表现出更强烈的反对,只是催促着宁欣尽快带男友来家里作客。大概是觉得事已至此,反正nV儿总是要嫁人的,不如早些面见男方替宁欣把好关。经过一段时间之後,徐岩在某个假日登门拜访了宁欣的父母。会面总T上算是气氛融洽,虽然宁母之後在私下里依旧会念叨几句,什麽私企虽然薪资更高但不如国企稳定福利好啦,年轻人应该考虑上进一点去准备考个公务员啦,诸如此类,大致就是觉得徐岩的职业不够T面合意,但除此之外,倒是也没有在他的外形和谈吐上挑出什麽毛病。随後宁母又了解到徐岩的父母都在国企就职,整T家境b宁欣家算是高出一筹,却也谈不上是什麽攀附不起的富贵人家,勉强还能说得上一句门当户对。在一番打探和考量後,宁母虽不是完全满意,倒也没有表达什麽不赞同;至於宁欣的父亲则没有考虑那麽多,一心只想nV儿早点有个归宿,早日能抱上孙子的他跟徐岩倒是相谈甚欢。总之,尽管不是完全合意,但徐岩这个未来nV婿的身份,还是基本被宁欣的父母初步默认了下来。随着接触往来的日渐增多,徐岩在两位长辈的眼中倒是变得越发顺眼了起来,他们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催促宁欣推进婚礼的计画安排。反而是宁欣本人对此的积极度,并没有随着同居生活的进行而得到提升。
宁欣感到有些迷茫——并不是那种强烈而明显的不知所措,也不是存在於每时每刻。只是在生活中的某些瞬间,她会突然变得踌躇,她会想要探寻自己内心更深处的想法——她怀疑自己追求的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但她无法确定。这种思考往往只是一闪而过,她会把它当作一种错觉,并将之归咎於疲劳或是紧张所致——又或是她必须把它当作一种错觉,否则的话,她就要抬头去审视自己脚下所踩的轨道是否通向正确的方向了。她有勇气这麽做吗?她自认为是没有的。如果没有踏出轨道的决心,那麽还是不要抬头b较好,至少脚下的路看起来还算平坦。
因此尽管有着一些不如意,宁欣依然继续着和徐岩的同居生活,徐岩仍然是她的男友,或许很快就会变成她的未婚夫,她的丈夫,她并没有认为这样的未来会发生什麽大的改变。而除却生活习惯上的小摩擦,一切也确实看起来都在平稳地进行着:宁欣的工作已经做得得心应手,还获得了加薪;至於徐岩那边也看起来春风得意,不仅在衣食方面讲求得更加JiNg致,还购入了一辆BMW汽车,时不时在假日载着宁欣出游。尽管宁欣有提出建议,爲了准备日後的结婚和生活,是不是在日常开支方面注重一下节俭,至少记一下帐,让钱花得更有计画,避免无意义的浪费。但徐岩对此并不怎麽在意,还颇有自己一番道理地表示「你们nV人总是只算计眼前这点小钱,眼界太狭隘。什麽叫能挣会花,会花钱才能会赚钱,我这是提升我的层次和人脉,爲了以後能赚大钱,是看长远的」。几次过後,宁欣也就放弃了劝说的心思,只是自己默默攒着积蓄,想着未来可以在婚後的新房里多添置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只是这笔钱最终也没能花在她所期望的地方。
在一个初秋的傍晚,下班回家的宁欣在拉开租屋的房门後,突然发现家中多了数个陌生的身影。几个看起来就面相不善的男人站在客厅的中央,让本就不大的房间看起来颇爲拥挤;而被男人们包围着,正跪在地板上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某人不断哀求的,正是她的男友徐岩;至於他哀求的对象,则是一个穿着全身酒红sE西装,暗金sE的长发紮成马尾辫,抱着手臂跷着脚一言不发,彷佛正在看戏一般的,房间内唯一的nV人。听到房门的声音,所有人都一起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宁欣,包括那个nV人。
「你们是谁?在我家g什麽……邱……学姐?」
「你……我记得你叫……宁欣?」
尽管只是短短的几秒对视,她们依然认出了彼此,哪怕她们并不熟识。宁欣在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曾经加入过负责校际间联络合作的社团,而她参与的第一次与他校的交流活动中,对方的代表成员之一,正是邱蕴文。她立刻就认出了这位曾经在补习班有着一面之缘的学姐,虽然对方显然对她并没有什麽印象。那次交流活动实际上只有短短一周,正式的会议也没有几次,作为新人的宁欣更只是一个纯粹打下手的跟班而已,没有什麽存在感,也和邱蕴文没有多少往来。那是距今已经七年前的事情,而在那次活动之後,两人也不曾有过任何交集。虽然宁欣并不奇怪自己能够认出对方,毕竟像邱蕴文这麽醒目的人令人印象深刻再正常不过;但对方居然也能一下便叫出她的名字,着实令她感到颇为意外。
「是,是我。学姐……那个,徐岩……不是,我……怎麽回事?你们……」
「别紧张,没事。刚下班?先进来吧,坐下慢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因为对方是认识的人,而且和自己同爲nVX,还表现出了相对友善的态度,所以宁欣居然就这麽鬼使神差般地暂时无视掉了屋内其他凶恶的男人和男友跪地的诡异场景,向前走到了沙发旁。邱蕴文原本拍了拍沙发,想让宁欣坐到自己身边,但见这位小学妹一脸不知所措,便招呼其中一名男人给宁欣拿了把椅子,看起来她似乎是这群凶恶男人的首领。
「欣欣,你和她认识?那太好了,你帮我……」
「闭嘴,现在没让你说话。」
宁欣刚刚坐下,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的徐岩就打算让nV友帮自己说话,但话没说完就被邱蕴文开口打断,立刻噤声在地上重新跪好,看起来相当惧怕面前的nV人,也不知前面邱蕴文到底对他做了什麽。
「那个……邱学姐,徐岩他……惹什麽事了吗?」这次出声的人是宁欣,尽管带着明显的害怕和紧张,她还是替自己的男友求了情:「能不能先让他站起来说?」
「你想起来吗?」
晃着跷起来的皮靴,邱蕴文对着徐岩抬了抬下巴,後者在nV友和nV煞星之间左右看了几眼,还是没敢做出肯定的回答「不了不了,我还是跪着吧,您让我活动活动腿就行,有点麻。」话虽这麽说,但见邱蕴文没有做出允许的回应,他也就没敢活动腿脚,依旧老老实实跪在原地。
「你看,不是我不让,是他自己不起来。你跟他住一起?他是你老公?」
「男朋友,还没结婚。」
「准备结?」
「嗯。」宁欣点了点头,尽管是和眼前的状况不相关的问题,她还是认真做了回答「刚开始打算,过两年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觉得你可以换个人嫁了。你不是想知道你男朋友犯了什麽事,我们又是来g什麽的麽,那我就告诉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徐岩欠了我们的钱,我们是来要帐的。」
「欠钱?」这个回答让宁欣相当意外,因为徐岩在她的印象里从来和缺钱不沾边,不如说他平时对别人都大方到可以说大手大脚的程度,又怎可能找人借钱。她随即看向徐岩「真的吗?你找别人借钱了?是你家里有什麽急事要用钱?借了多少?」
「我……我……」徐岩含混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明确的答覆。倒是邱蕴文在一旁cHa了话「单说欠我们的,16万多;要是算上别家的,起码要有50万吧,应该不止?」
「50万?!怎麽这麽多?她说的是真的?」这个数字不禁令宁欣惊呼了出来。50万人民币,尽管不是什麽天文数字,但对於她这种平民家庭出身的普通上班族来说,也说得上是一笔巨款——足够买下半套小户型的公寓房了。而一旁的邱蕴文则顺势把几页契约文件样子的纸张递到她的面前「喏,白纸黑字」,然後抱着双臂後仰靠在沙发背上,脸上挂着一副看戏的表情。
宁欣翻看着契约,上面的确清楚地写着,徐岩在一年多前向某金融公司借款了24万人民币,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和手印,看起来不似作伪;而且一旁垂着头的徐岩本人也没有表现出否认的意思。
「你借了这麽多钱要g什麽啊?买房?你不是说先等等看合适的吗。而且你是多久没还钱?都让人家找上门来了。你为什麽这样啊?」
「我还了!不是……就是……他们是高利贷!不合法的!」徐岩终於没忍住争辩了一句,尽管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只对着宁欣说,却还是没能逃过邱蕴文的耳朵。「高利贷?你敢不敢对着录音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律师喊过来告你诽谤?我们是正经公司合法生意,营业执照都可以给你们看。而且利息合同上面也写得清清楚楚,超过国家法律规定了吗?没有。对,我们的利息确实b银行高了那麽一点,银行利息低,人家借给你吗?就是因为你不够资格从银行借钱,才只能找我们借对不对?那我们承担的风险是b银行更高的,自然要收点服务费,再多收一点点利息,很合理吧,有什麽问题?这钱是什麽利息当初是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是你自己接受的吧,是你自己签的字吧?三个月不还钱,你还觉得自己有什麽道理好讲?」
邱蕴文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令徐岩再度无言以对,而碍於眼前nV人的威慑力他又不敢用发作的方式来拒绝宁欣的追问,最终在充斥着支支吾吾的讲述下,让宁欣勉强对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总的来说,他的借债的确属实,而欠款的对象也不止邱蕴文一家,虽然最终也没有说出具T金额,但单纯从他的反应来看,就大致可以确认邱蕴文所言非虚。而至於这些借款的用途——实际上并没有什麽明确的大额开销,b如奢侈品或是各类投资,只是纯粹消耗在了吃穿娱乐等日常消费上。而他深陷债坑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消费水准超出了收入水准,仅此而已。具T来说,离开校园後顺风顺水地取得了相b一般程度的同龄人更高的收入,并且年纪轻轻就担任了管理层——哪怕只是初阶,这一切给了徐岩空前的自信。他认为自己的确是杰出的人才,不属於凡俗的小市民,更高的上流社会才是自己未来应该所处的阶层。於是他开始追求「与自己身份相符的高品味生活」,将自己包装打造爲年轻有为的JiNg英才俊,并且尝试挤进拥有各种老板、高管以及文化艺术名流的「高端人脉圈」,并深信自己能从中发掘到赚大钱的机会,保持JiNg英人设维持这种社交所需的花费都是对自己的必要投资。但实际上,真正的上流社会远在不为他所知的m0不到的地方,甚至在他的想象力之外,而他所能接触到的「高端人士」大多只是表面光鲜而已,财富水准充其量不过中产水准甚至可能还不如,或是有着各种各样不为外人所知的困境。而所谓的「人脉扩展」「资源共享」大部分时候也只是酒桌饭局间的吃喝吹嘘,有价值的信息百中无一。「我们正好满足你的需求」「我们就差你这个」「我刚好就有这麽个资源渠道」此类话语随处都能听到,桌上个个兴奋不已,一副相见恨晚模样,从午餐聊到深夜酒吧,看上去彷佛在未来这场酒绝对能作为某个商业帝国的起点被写进书中,但最终这些所谓的合作99%以上都会不了了之,少数推进下去的多半也是个夭折结局。那种所谓的靠着人脉资源当个资讯掮客就能平民变富翁的故事只存在於励志J汤文和网路中,只是徐岩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於是入不敷出的他只能举债消费,然後是新债还旧债,没能依靠「高端人脉」暴富的他,最终在利息的累积下债台高筑深陷其中。後来有别人告诉他,类似邱蕴文所属公司的那种民间借贷机构通通都是高利贷——诚然这类借款的利息确实很高——不符合法律,公安和法院也不会支持,就算赖掉也没有关系。於是他听信了这种说法,拒绝继续还款且面对催款态度强y,最後就成了宁欣推开门所看到的那一幕。
因为说得吞吞吐吐,徐岩的讲述花了不少时间,而宁欣也在听完之後沉默了很久。邱蕴文则很有耐心地又等了一阵子,才拍了下掌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好了,既然情况都清楚了,那麽咱们也该回到讨论问题怎麽解决上了。徐岩,既然今天已经需要我过来了,那这就不是你跪地上磕几个头能够解决的。就算我答应,弟兄们在你这里占了一个下午了,我也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回去吧。要麽我们带钱回去,要麽我们带人回去,正好,你nV朋友回来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多带一个?」
这种明显的威胁话语令宁欣浑身一栗「你要g什麽?你这是绑架,我们这楼里人很多的,只要我一喊就有人报警,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反应令邱蕴文不禁轻笑了一下。
「放松一点,不要误会。我们是正规公司,不是黑社会,不会g绑架之类的事。而且就像你说的,这楼里都是人,街上也都是人,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又能做什麽呢?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是请你们到别处坐一坐,吃点东西喝喝茶,换个环境说不定就能想起来还有什麽放在哪里忘了的钱,可以拿来把欠我们的还上。我们完成任务,你们回家,皆大欢喜。」
这种显然的鬼话当然没人相信,宁欣一言不发,只是绷紧身T盯着邱蕴文。邱蕴文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噗哧一笑。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徐岩欠债是他的事,与你无关,我们当然不会带走你——当然你要是愿意跟着他那是你的自由。虽然我还是建议你劝劝他想办法找点钱出来,这样对大家都b较省事,否则我们也只好请他去散散心了。当然,你也可以叫人,可以报警,随便你,我们什麽都不会做的。你们报警,我们就在外面等着,没有法律规定我们不能在外面站着吧;你们出来我们就送你们回家,放心,还是什麽都不做,明天再说。你们也可以每天喊一次人每天报一次警,正好让我看看警察和你这些邻居是不是都是有耐心愿意每天都帮助你们的人。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吧?顺便告诉你一下,我们是给国家纳税的正规公司,警察和我们的关系可能b你想象的要好得喔,需不需要验证一下?」
尽管语气轻松平和,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却又加重了几分。虽然邱蕴文或许只是在唬骗他们,但看着那张笑容嚣张的脸,宁欣不敢去赌对方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先还一半行不行?」宁欣压低声音闷闷地问了一句。
「哦?终於想起来他还有忘在别处的钱了?」
「他没钱,我替他还。」回想着徐岩这段期间时不时会在购物或吃饭时找各种理由让自己付钱,b如钱包忘在车里啦手机突然连不上网啦之类,以及最近看起来似乎突然就变得b从前节俭了的日常消费方式,宁欣可以断定他的手头确实已经捉襟见肘。
「你?」邱蕴文收敛起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宁欣。「你自己的钱?」
「对,我自己的存款,但是我也没上班几年,16万全还我还不起。」宁欣掏出手机,打开银行的app;邱蕴文动了一下手臂,似乎是想要阻止她,但是还没来得及,显示着余额8万3千的手机萤幕就已经被亮在了眼前。「就这麽多,全在这儿了,过几天还要交房租,你给我们留三千生活费,我今天先还8万,然後你们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行不行?」
邱蕴文似乎有些意外,她没有立刻回答,先是盯着宁欣看了几秒钟,又瞥了一眼跪在一旁,脸上露出惊喜期盼表情的徐岩,皱了一下眉头,带着几分嫌恶收回目光,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手下,才重新看回宁欣,直视着她的双眼;宁欣则不退让地和她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再确认一下,你和他没结婚,也没订婚,对吧?」
「对。」
「这房子也是你们租的,你们没什麽共同财产。」
「没错,怎麽了?」
「这钱是他个人借的,看你刚才的反应也是根本不知道。所以他欠的债,应该和你没什麽关系。」
「我知道,我就问你今天先还一半,放过他一段时间,行不行?我就管一半,剩下的让他利用宽限的时间自己想办法。」
邱蕴文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一旁无人的角落,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像是在考虑,只是表情看上去相当不快。就这麽过了十几秒钟,她咂了下嘴,终於睁开眼点了头「OK,今天先还8万,然後我们给他十天的时间,从明天中午12点开始算——别跟我讨价还价,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宽限了。」
「好。」
宁欣也没有再争什麽,她知道能获得这种程度的通融已经实属不易。邱蕴文给了宁欣一个收款的银行帐号,在确认8万块到帐之後打了个响指对着门口做了个手势,那些面相凶恶的手下便迅速走了出去。随後她用食指抵着太yAnx,最後又扫视了一下宁欣和徐岩,便也从沙发上站起身离去。只是在即将踏出门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宁欣又开了口:「我做这行也有一阵子了,他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没有能重新从坑里爬出来的。别以为你自己很伟大,爲了Ai情牺牲就是个自我感动而已,其实就是傻。你想拉他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人生也赔进去,他到底值不值得你这麽做,自己想想清楚吧。作为一个收债的本来我没有必要和你说这个,就当是看在你还喊我一句学姐的人情上吧。Bye~十天之後见。」
伴随着告别的话音,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重新关闭的门扉之後。宁欣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因为跪太久腿脚发麻,正在沙发上龇牙咧嘴地自我按摩的徐岩。注意到nV友的视线,徐岩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欣欣,今天真是谢谢你,其实我……」
「你不用说,现在我也不想听,剩下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我没能力帮你。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今天我先回我妈那边住,你也不要给我打电话发微信,让我休息几天,等你把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不等徐岩再说什麽,连衣服都没有拿,拿起包就转身也离开了公寓,只留男人一个在沙发上发呆。
宁欣以公寓燃气泄漏需要安全检修为由打发了父母对她突然回家的询问,就这麽暂时住了下来,在公司和父母家之间往返了一周。期间她曾经回过一次公寓拿护肤品和换洗衣物,但没有看到徐岩,公司里他也请了假没有去上班,并且如宁欣要求的没有发来任何联络,不知道在哪里忙些什麽。直到周末的晚上,她才接到了电话——但来电人却并不是徐岩。
【晚上好~】
「邱……学姐?」
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对方的宁欣犹豫了一下,还是索X用了当年的叫法;只不过电话另一端的邱蕴文听起来对此倒颇为受用。
【嗯,没错,是我。那麽小学妹,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呢,要不要赏光和学姐吃个饭?】
「……你想要做什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