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8(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然後呢?你觉得我喜欢她,那麽你说这个想要表达什麽呢?」
对於宁欣的揭穿许南不置可否,虽然她并不在乎被人看破,但也不打算在此刻把更多的信息暴露给「情敌」。她发挥着最自然的演技,准备利用反击让宁欣露出更多的破绽。
「既然你喜欢她,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这不用你提醒我,不管我是不是喜欢她,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当然会好好照顾她。至少我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这句话让宁欣的表情黯然了一下,许南则毫不留情地继续追击。
「别跟我说什麽是她提的分手,如果你能给她足够的对未来的安全感的话她不会和你分手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今天我就是要带着偏向为她说话。既然你做不到给她幸福就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让她好好过,你自己也是;各自过好你们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结果。她现在状态还不错,是真的,所以我不希望她再因为谁回到那幅鬼样子,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对於许南这一番近乎指控的话语,宁欣没有做任何辩解和反驳。其实这一通Pa0轰七成是带着表演成分的,当然确有几分真实的不满情绪混在其中,这让许南完美地在宁欣面前呈现为一个全心维护挚友的「愤慨闺蜜」形象。这会放大宁欣的愧疚心理,并同时给出一个「她可能真的不是我的情敌」的潜意识来增加安心感,以免激发出宁欣的对抗心理导致适得其反。
或许是因为经过了一番心声吐露,有些东西被摆到桌面上说开反而令人放松了些的缘故,接下来的餐桌气氛意外变得颇为和谐。许南则又通过闲谈在旁敲侧击出的蛛丝马迹中完善了对宁欣目前心理状态的分析,并做出了初步判断:宁欣还在恋慕和挂念着邱蕴文,但她显然没有打破生活现状困局的思路,更没有自己能给邱蕴文幸福的自信;她目前顾虑重重,已经困在了自我怀疑中,因此不大会去主动重新接触和尝试挽回邱蕴文。这是许南想看到的理想情况,只要没有外力介入,宁欣应该会困在这个状态很久。
午餐结束,两人以AA制的方式结帐後在餐厅门口道别走向不同的方向。目送着宁欣远去的背影,许南低声自语。
「猜错了,笨蛋,我可不是喜欢她——我Ai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恋心」实在是一种神奇而难以理解的存在,至少对邱蕴文这个一向以理X思考自诩的家伙来说,琢磨不透。因为它可能一直藏在心海的水面之下,如同海底沉沙中的珊瑚礁,无法被自我察觉;又可能在某一刻突然如同朝yAn般跃出海平面,照亮整个天地,将日夜彻底逆转。
邱蕴文不懂。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懂许多东西,但唯独自己对许南的感情,她弄不懂。
她和许南相识已经超过了二十年,相当於普通人四分之一完整人生长度的时间,对她们二人而言则是超过60%的人生都有着对方的存在。在如此长的时间内,邱蕴文都不曾认为自己对这位闺蜜好友抱持着任何一分恋Ai意义上的「喜欢」。
但她对许南的确存在着本能程度的「依赖」。
b如说当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X取向异於社会上大部分人认定的「正常」,是一个对男X毫无兴趣的lesbian,并且真正意义上开始与nVx1nGjia0ei往的时候,最先选择的坦白对象便是许南这位挚友。
这并不是一个随意或偶然的决定。她很享受这份恋Ai,但却无法将它当作喜悦分享给旁人,因为同X相恋,在一直按照严格的家教循规蹈矩地生活着的邱蕴文眼中,是严重程度近乎於犯罪的行为,出柜便等同於坦白罪行。没有人可以做到轻松地「认罪」与「忏悔」,所以邱蕴文在本能地寻找着潜意识中最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对象。
那个人就是许南。
实际上邱蕴文在这个过程中颇为忐忑,尽管她有着不被他人接受的心理准备,却唯独不想被许南所否定。好在许南轻易地便接受了这件事,甚至对此的反应b她想像中还要平淡得多,看上去「邱蕴文是个lesbian,并且交了nV朋友」对其造成的内心波动,只不过是在高中时代的「邱蕴文在数学课上看最新的CLAMP漫画单行本」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对当时的邱蕴文而言难以启齿的最大秘密就像往湖里投进一粒石子般被许南接纳,而之後又有着大大小小的许多粒,许南照单全收,她就这麽接纳着属於邱蕴文的一切,成了一种习惯;而邱蕴文也随着时间流逝,在不知不觉间把这看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而面对许南的一切,邱蕴文也回以同等待遇。甚至於两人对对方的偏袒程度已经凌驾於她们自小以来便被灌输和教育培养的道德与善恶观之上。邱蕴文当然清楚大众意义上的对於错是什麽,而混迹在商界的她法律意识也要强於常人,但只要问题涉及到许南的时候,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对她来说就全部变成了可以随便越过的无谓之物。这是她作为邱蕴文——一个难以信任他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绝对利己主义者——不应该出现的表现,但一贯敏锐的她却唯独忽略了自身的这一巨大异常。
对邱蕴文来说,为了许南,她什麽都可以做;
而对许南来说,没有对错,只有邱蕴文想怎麽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蕴文有着很多秘密,无法对人言说的秘密。她从一个没有家人可依靠,独自求存的拮据平民,一路走到了如今的中产富裕阶层,在这过程中尽管没有真正违背过法律,却也已经无数次践踏了道德。没有人是天生以恶为荣的,所以就算是邱蕴文自己,也做不到坦然面对自己的黑暗。即便是在宁欣这个已经称得上相当契合的恋人面前,她也会维持着最後的遮羞布,不想让对方知道太多。
但许南不同,她了解、她见证、甚至是亲自T验过那块遮羞布下面隐藏的全部,所以邱蕴文也不会认为对方会对自己产生Ai情意义上的情感——距离产生美,她们之间的距离近过头了,近到把彼此的丑陋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属於这两个人的关系,邱蕴文把对许南的特别对待形成了一种本能,却没有,或是下意识地在回避思考其中所隐藏的感情与真意。
像传说中的灯下黑。
而以那个告白为开端,许南通过一系列的攻势,把因为习以为常而被邱蕴文所忽视的东西,全部摆到桌面上令其看清楚,重新去做一次自我审视,好让藏在海底的意识翻出来被察觉到。
她成功了。
通常恋Ai中的追求过程,是一方先点起火焰,然後另一方可能先要经历一个融化防备的过程,再通过感情升温来被点燃。但许南的追求则像直接按下按钮,将邱蕴文心底的核弹引爆。在意识到恋心,第一次心动的瞬间,邱蕴文就立刻被如同滔天海啸般涌起的庞大感情所淹没。
原来许南对她如此特别;原来许南对她而言如此特别。
原来……她已经喜欢许南到无法自拔。
二十年间所共同经历的种种点滴汇聚成汪洋溢满了她的全部;而许南亲口承认的,长达十二年的恋慕与等待,则将邱蕴文的逃跑路线全部彻底封Si。她很清楚哪怕在此刻,宁欣依然是她喜欢的人,是她重要的人,但已经不是她心中无可替代的最中心了;当那一层纱被揭开,许南在邱蕴文心中的地位已经从「最重要的朋友」成为了「一生挚Ai」。所谓的「等待」,「直到解决隐患」,「现在依然保持朋友关系」,瞬间都变得只是她维护最後矜持的徒劳抵抗而已。对邱蕴文来说,退路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已经属於许南,也只会属於许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切都被挑明後的几天内,两人没有再见面,并非因为相处心态改变後会害羞之类的原因,她们早就不是小nV孩了,单纯是邱蕴文不想让许南每天在经过了一整日的工作劳累後再专程辛苦地绕路跑来自己家,她保证自己已经从颓废状态中恢复,会好好吃饭,已经不需要继续原本攻略计画的许南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份T贴,两人就此回到原本的通常生活节奏。
不过今晚她们将会再次相见,因为日程上有一场聚会。这是一场纯粹的nV子会,参与成员是友情从高中时代就开始,且一直保持了十几年延续至今的五个nV生——现在应该叫五个nV人。与那种难得相聚一次的朋友不同,她们之间的往来一直保持着相当的活跃度,不但在网路上有5人专属的即时通讯软T群组来随时保持联络,就连线下会的频率平均下来也高达月均至少一次的程度。对於已经踏入社会多年,疲於工作和日常生活的现代成年人来说,是相当难得和值得羡慕的友情。
聚会的约定时间是晚上7点,邱蕴文在下午茶之前便早早处理掉了手头的公司事务,决定洗个澡放松一下,没想到直接在浴缸中睡过头到6点。醒来後只得随意花十分钟Ga0了下基础淡妆便匆匆出门,但哪怕一路各种抢时间,遭遇了下班时间交通拥堵的她依然成为了迟到成员,而且是最後到达的那个人。
在顾客多到後来者需要在外排队的烧烤店找到几位好友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一桌外貌水准都颇高的nVX其实很醒目。当邱蕴文走到餐桌边的时候,其中一侧的座椅上已经被三位好友并排坐满,她则直接到了几人对面和许南并肩而坐——位置已经提前给她留好,好友们早就把「许南和邱蕴文的座位是双人专属绑定的」当成了一个常识——只要她们两个同时出席,那麽就一定会坐在一起。
专属nV人的聚会并没有男X间常见的「罚酒三杯」之类的习惯,因此就算邱蕴文迟到,第一杯酒依然是五人集T举杯相碰,在庆祝重聚的同时献给了坐在三人一侧中间位置的刘梦莹——她在去年年末生育了第二个孩子,因此已经缺席聚会接近一年的时间,今次是久违地回归。娃娃脸的她也是目前五人组中唯一成为了母亲的人,和唯二的已婚人士之一——早已离婚的邱蕴文不作数,坐在左手位置的另一位已婚人妻角sE的于青则是今天和她话题最多的成员,似乎对怀孕生产和育儿话题颇为关注,刘梦莹也乐於将自己的经验与人分享,两人聊得火热。
坐在刘梦莹右侧的江璇拿着一只烤J翅在狠狠地撕咬,凭藉夸张的表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说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又聚全了,不要一直聊什麽孩子好不好,对我很过分哎。你看,你们俩都是结了婚的,这两只——」
她抬手指了指许南和邱蕴文。
「也都是有对象的人,只有我是真正的单身狗,麻烦关Ai一下稀有动物,不然灭绝给你们看啊。还有于青,看你问这麽多,是怕了吧,怕得要Si就别生呗,或者不一定自己生嘛,找代孕不是也可以,文文之前不就说想找代孕,对吧?」
「啊?」
突然被转向成问话的目标让邱蕴文怔了一下。
「你不是之前说过,宁欣想要孩子的话,就去代孕或者领养一个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是,不过不需要了……我们分手了。」
回答的时候邱蕴文脸上的表情很淡然,还伸出了摘掉戒指的空荡荡的左手在几人眼前晃了晃以示证明,这令餐桌上的空气一时陷入沉默,江璇一脸尴尬地yu言又止,于青和刘梦莹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们不用这个样子,我没事,真的。」
「对啊对啊,再给你们爆个料,我也分手了哦,所以今天是单身狗的主场。来,你们两个已婚人士,快敬我们三个单身狗一杯。」
许南也适时地cHa入话题,用调侃的话语把僵y的气氛打破。
「渣南你也分了?」——露出夸张的震惊表情的江璇;
「这次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新纪录?」——用知X的脸毒舌着的于青;
「我还没见过呢!有照片没我要看一眼。」——在微妙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心的刘梦莹。
许南成功地x1引走了全部火力——或者说三人选择了让自己看上去被新的话题x1引,邱蕴文的分手话题就这麽被轻描淡写地带过,这就是属於多年好友间的默契。而虽然没打算隐瞒,却也为不必多说感到轻松的邱蕴文则拿起一支烤Jr0U串,将r0U块取下,把葱段丢到一边——许南一向不喜欢吃这部分——然後给Jr0U沾好梅子酱送到许南嘴边,带着看乐子的心态观察她如何应付Si党们的围攻追问。
「分了哦,真的——啊照片我没给你们看过?等我找找,可能还有没删的,没有也别怪我,谁让你们不早要。」
吞下被喂食的Jr0U块,许南在手机里翻找了一阵子,随後把梁斌的照片摆在屏幕上亮给对面的三人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还挺可以的啊,吃了没?」
对江璇的问题许南回以一个不屑的表情。
「这你都不上?」
「没兴趣,要不介绍给你?」
「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有点太nEnG了,不是我的菜,不过帅还是蛮帅的……」
随着刘梦莹也加入了她们的斗嘴,桌上一时变得叽叽喳喳。
「这是渣南祸害的第多少个了来着?」
「数不清了,反正事业型JiNg英不行,成熟暖男不行,现在yAn光运动男孩也不行,不知道下一个是甚麽类型被她玩。」
「不玩了。」
将手机重新收起,许南指了指远处自己够不到的桌边,邱蕴文便心领神会地把一勺带着木鱼花的冷豆腐送到她的碗里。
「玩够了,下一个就是要结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描淡写地丢了炸弹的她品嚐着豆腐的口感,毫不在意对面Si党的一片哗然。
「哈?你逗我?渣南重新做人了?世界末日了?」
「这……什麽情况,文文你知不知道?」
又一次被丢到皮球的邱蕴文还在考虑怎麽开口,许南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举到三人面前。
「诺,下一个。」
「啧,没意思,还当你真从良了。」江璇和刘梦莹纷纷以嘁声表达着对这个无趣玩笑的不屑,唯有一直观察着的于青率先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许南没有放开手,邱蕴文也没有挣扎,而是侧着脸看向一旁,彷佛不敢直面她们一般。尽管她努力在维持着扑克脸,但那一抹nVX独有的羞涩还是没能逃过身为职业心理医生兼邱蕴文主治医师的于青的眼睛。
「你们两个……是真的?」
于青带着不完全确定的语气发问,而邱蕴文这才想起来把手收回。
「还没让她得手。」
听起来更像是恋Ai中的傲娇少nV口不对心的抵抗,而不是否认;许南则大大方方地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还在追她哦,你们快给我加油。」
接下来的时间如遭雷击的三人对她们进行了彻彻底底的审问,主要由许南来回答应对,邱蕴文则在她的身边感受着心中无法停止的悸动。这一次许南没有再加以隐瞒,坦承了一切,包括她喜欢了邱蕴文至少十二年;所有的男友她都没有动过心,只是当成游戏对象和掩饰自己真正感情的幌子;她又是如何终於向邱蕴文告白的,之後发生了什麽,她的想法,等等。哪怕此时此刻她们两个在名义上依然只是「朋友」,三位好友还是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在她们看来这一切尽管意外却合乎情理,两人最终一定会成为恋人,只余时间问题而已。
聚会散场,许南和邱蕴文牵着手在夜晚的街边并肩而行。
「你就这麽公开了?一点後路都不留?我可还没被你追到手。」
「那,你打算什麽时候让我追到手?」
许南大步跳跃着向前快进了两步,转回身将双手背在身後看着邱蕴文,街灯下的她笑容明媚。
「再让你努力一阵子吧。」
邱蕴文上前攀上许南的双肩,轻推着同她一起退入Y影。
Kissinthed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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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重新闭上眼睛,再度确认了自己的意识已经恢复清醒,随後开始回忆和评估目前所处的状况:此刻她身在野外山林中。原本只是一场漫无目的的散心,但她却意外从某个坡顶滑落,甚至因此短暂昏迷了一阵子。最後的记忆停留在傍晚时分,而如今的天sE……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腕表被留在了暂住的地方没有配戴;手机也不在手边,记得跌落之前她还拿在手里正在看来着——或许这正是她没有注意脚下分神摔下来的原因——而今也不知掉到了哪里。她尝试四下m0索了一番,没有收获,或许落在更远的地方,但目前没有光源的她显然没有条件去搜寻。她又想起自己是x1菸的,於是在身上又m0索了一下打火机,没有找到,大概是留在房间内忘了带,毕竟她的菸瘾不强,也至今都没养成在身上备菸和火的习惯。何况就算真的找到她也不敢在这个山林中轻易点火照明,如果不小心引发山火那无异於自杀行为。
於是照明的光源大概是不要指望了,不过随着时间,许南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适应归适应,漆黑一片的现实环境没有改变,作为没有夜视能力的人类,在这种黑暗中寻找回到村落的道路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她的身T状况也没有好到可以在山中探索行进的程度,全身还有不少地方在痛。这些痛感大概主要来自於跌落过程中的擦伤,或是碰撞的瘀伤。许南尝试用力支撑起身T,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感受到更多突如其来的无法忍受的剧痛,手上也没有m0到什麽出血的触感,看起来所受的都是些不伤筋动骨的轻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应该是她跌落的山坡并不算陡峭,与其说是从上面摔到现在的位置,不如说是沿着斜坡滑落下来的,否则她哪怕不当场殒命也要受上骨折或者内脏破裂之类的重伤,断不可能如现在这般悠哉地思考。
是的,悠哉,尽管这个词用在这里来形容怎麽看都很怪异,但许南的确没有任何的慌乱。在清醒过来後检查自身确认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後,她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轻松,甚至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靠身T。
状况看上去很糟,但实际上并没有想像的那麽糟:首先既然没有急需处理的重伤,意味着她并不急於接受治疗,可以安稳地等到天亮再做下一步打算;此时的季节已经入春,虽然夜间的山里会有些冷,但温度的下降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座山距离村庄并不太远,尽管未经开发但依旧算是农林,没有记录存在什麽高危险X的大型野生动物;她也并非独自郊游,同行的人们应该已经发现了她的失踪,说不定已经报了警以及展开了搜寻行动,她只要等待就可以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没人搜救,只有轻伤,保留了大部分行动力的她也可以在天亮後自行寻找下山路线。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但最多等待8到10个小时就能等到天亮,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是就地休息恢复JiNg力保存T力,她才不会犯蠢在这黑暗的陌生山林中冒冒失失地胡乱探索。
好吧,一个人在不熟悉的山中散心导致这次意外已经是很蠢的结果了,许南忍不住在心底自嘲着。
天气很好,没有降雨或者Sh冷的雾气;这个季节也还没有什麽蚊虫会令她困扰,何况她习惯X喷了防虫蚊Ye,现在效力大概还未消散;除了没有光和不知道时间之外,并不算太糟。
不过她很快对此做了更正:虽然情况不太差,但感觉的确不够舒服。无法获知时间让等待天明的过程变得更为难熬了一些,毕竟人类的感知在这种环境下会受到影响,所以T感时间显然会变得更加漫长;还有目前身处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视物能力被近乎剥夺後听觉就会变得敏锐,四周的各种动静听上去会有种被成倍放大的错觉,并引发各种无端的猜想。许南并不是一个胆小的nV人,但在这种环境之中也难以抑制自身想像力的暴走,所以她乾脆开始主动放任自己对现实中的种种事物胡思乱想,用烦恼来对抗心中的不安。
最近这段日子她的确过得很烦,因此才会参加这场郊游来散心,但这次出游不但未能缓解,反而令她徒增了额外的烦闷。至於这份烦闷的源头,当然是她的闺蜜好友——兼多年暗恋对象的邱蕴文。
许南的坏心情大概可以追溯到八个月之前,邱蕴文亲口对她宣布自己结婚了的那一刻开始。
不是「想要结婚」,不是「订婚」,而是「已婚」。
尽管哪怕一向淡定的许南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都难掩脸上的惊愕,邱蕴文在宣布婚讯的时候表情倒是淡漠得像在述说一条和自己毫不相g的社会新闻一般。实际上许南吃惊的源头并不在邱蕴文结婚这件事上,而是这次她居然一直瞒着自己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说出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许南依旧是好友中第一个知道婚讯的人。
在短暂的聊天後许南很快便了解到了更多详情,而对邱蕴文太过熟悉的她也很快把好友的心态揣测出了七八成:她累了。对於同X之间恋情一次次的无果,看不到未来和长久幸福可能X的现实,邱蕴文彻底感到疲惫了,她放弃了,自暴自弃了。於是她也决定像那些前nV友一样,像个普通的「正常」nV人一样去和男人结婚了。她在还算有些交情,且对她表示过好感的熟悉男X友人中,挑选了一个兴趣还算有些相合,有些共同话题,外貌和学识谈吐都还合格的对象。几乎没有什麽交往的过程,两人几乎从确认关系的第一周便直接谈婚论嫁,并很快在法律上成为了合法夫妻。
没有婚礼,没有求婚钻戒,没有婚纱照,也没有蜜月,只有两张结婚证和一对朴素的银sE婚戒戴在两人的手指上,证明着他们已婚的事实。但许南清楚地记得邱蕴文在无数次聊天中所描述的一切对结婚的憧憬:她喜欢怎样的婚纱,她想要怎样的戒指,她想要一场什麽样的婚礼,她想去哪里度蜜月……然而邱蕴文却彷佛忘掉了这一切一般,谈及自己的婚姻宛如提及一桩没有任何利润x1引力的J肋生意。
对於那个和邱蕴文结婚的名叫周奇的男人,许南说不上熟悉,也不陌生,只是知道有这麽个人存在。她记得那个男人似乎在现实中不Ai说话,但在网路上蛮活跃;钢琴弹得还不错,电动打得也不错;长相说不上人人说帅,但也不算差,仅此程度的了解而已。但她始终无法把那个男人同「邱蕴文的丈夫」这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彼时许南曾直言向邱蕴文发问:「你Ai他吗?」,得到的回答则是「至少不讨厌他。」以及在日後的聊天中所表达的「反正总要找个男人结婚,我觉得和他起码有点共同话题。说不定我不是只能喜欢nV人的同X恋,而是个双X恋呢;感觉可以慢慢培养。」尽管邱蕴文表示这场婚姻是完全出於她的自我意志,许南却认定邱蕴文在内心深处根本没有把这当作是属於自己的真正婚姻,证据就是她拒绝了一切昭告她已嫁为人妇的形式表现;而且从她的眼睛中,许南没有看到任何喜悦,只感受到了彷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拒绝。
纵然如此,这场婚姻也是被法律所承认的合法事实。邱蕴文像专注於先前的每一段恋情一样开始用心经营着这段婚姻。她不再去酒吧,不再参加乐队活动,不再玩赛车……放弃了绝大部分看起来「不正经」的Ai好,开始买菜做饭,减少应酬,收起强势的X格从不和丈夫吵架,对来自婆家的刁难也用近乎忍让的态度来维持住婆媳关系的表面和谐,并开始修复因当年的出柜而与自家父母所产生的断绝往来程度的裂痕,且取得了成果——父母对於邱蕴文的「迷途知返」和顺利成家表现得相当惊喜,家庭关系迅速恢复到了彷佛不曾破裂过。
邱蕴文表现得像一个无可挑剔的经典意义上的好妻子,但把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的许南却断言着。
那不是她。
她不快乐。
许南当然希望邱蕴文快乐,她却没有立场把对方拉回「原先的样子」。让邱蕴文改变的那个人,是她法律上的合法丈夫;而她许南,只是一个朋友,一个闺蜜,仅此而已。
在邱蕴文结婚的第四个月,许南开始学着cH0U菸,听说这是排解烦闷降压的最简单有效的方式,虽然她自己买的第一包菸还没x1掉一半就被邱蕴文发现并没收,强行换成了更柔和的nV士香菸,cH0U起来一点都不呛人。
可惜,她还没能好好T会那种从难受到成瘾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香菸无法令她满足,那麽她只好变本加厉地进行恋Ai游戏,甚至尝试过脚踏两船,算是前所未有的愉悦T验。在这种带着扭曲却又在理智支配下的放纵中,许南偶尔也能产生自己很快乐的错觉;至於邱蕴文,则在工作中投入了数倍於先前的JiNg力,宛如在发泄。而在连续高强度的工作下邱蕴文积累了相当多的疲劳,不但面相上r0U眼可见地显露出了倦容,声带也在检查後被医生指出已经处於过度使用状态,再这样下去会造成更严重的损伤。於是邱蕴文最终忙里偷闲地定下了一趟以T验田园风情为主题的乡村出游,并邀请了许南一同前往;後者自然不会拒绝,还专程贴上了自己的年假。
但实际成行後许南很快後悔了,因为邱蕴文并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而是协同周奇夫妇共同出游,这让她觉得颇为刺眼。虽然她也说不好自己的怒气到底是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因为伴在男人身边甘愿做出一副小nV人姿态的邱蕴文。於是在到达住宿地并於旅店完成安顿之後,许南便找了个藉口脱离了大部队,独自去到了山中散心,想排解一下郁结在x口的不快。
接下来就是现在的状况了:没有留意脚下,走神踏空的她自山坡跌落,目前孤身一人处於黑暗的山林中。
原本指望有人拨打她的号码可以帮助她找到手机,但铃声始终没有响起,不知道手机到底是在跌落中损坏了,还是因为电量不足已经自动关机。智能手机固然方便,续航能力和坚固程度这些方面却让她有点怀念当初的NOKIA——邱蕴文相当锺意这个品牌,一向对电子产品流行换代颇为敏感的她居然b许南晚了接近一年才换上智能手机就是证据。
现在大概已经是深夜,至少距黎明肯定还早,总之天空依然没有透出半分亮sE,四周依然漆黑一片。
真的很黑,见不到任何光亮的黑,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心境如出一辙。
邱蕴文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呢,认命了,不再去追求那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幸福了。那麽她自己呢?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就如同眼前的这片漆黑。她是不是也应该放弃了呢?她能等来天亮,她的心还能等来光明吗?
她不知道。
有些口渴,但没有水可以喝;想来一根菸,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许南就这麽呆坐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她开始思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Si去。她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太在乎Si掉,反正现在活着的她也说不上有什麽值得留恋的幸福快乐。只不过如果她Si掉的话,邱蕴文应该会为她哭泣流泪吧,那个场景她突然很想看一看。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因为太长时间独自待在黑暗中的缘故,许南感觉自己彷佛听到了最思念的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是错觉吗?大概是幻听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更多的曲折,也没有什麽浪漫的展开,许南在临近破晓时分被搜救队找到。最早发现她的是搜寻队伍所带的狗,随後她被陆续赶到的人员包围起来。手电筒的光尽管没有直S面部,但对刚刚摆脱黑暗的她来说依然有些刺眼。在眼睛总算重新适应了光线的时候,邱蕴文也终於来到了她的面前。亲眼确认许南平安的那一刻,邱蕴文没有送上拥抱,而是直接宛如失去力气般瘫软跪地,带着不成调的声音喃喃自语了片刻,最终在许南的怀中失去意识。跟在後面的周奇伸手想要去搀扶一下自己的妻子,许南却如护崽的母狮一般把邱蕴文紧抱着,露出的表情甚至带上了几分凶X。虽然她在随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并向男人道了歉,解释的理由是遇险太久,直到现在还有些JiNg神紧张。
被送到医院的许南在检查後被宣布并无大碍,而她也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搜救的全过程:到了晚餐时间也没有露面的她被邱蕴文所注意到,而电话联络的结果是手机已关机。经过一通询问和寻找後,寻人未果的邱蕴文选择了报警,并依照所了解到的许南最後大致去向,在警方的协助下以当地村民为基础成立了搜寻队,最终在超过凌晨三点的时分将她找到。昏倒在她怀中的邱蕴文身T也基本无恙,只是跟随搜寻队在村落附近和山中奔波了几个小时有些疲累和JiNg神过度紧张,以及……由於持续嘶喊呼唤许南导致一度无法发声。
这场意外就此告一段落,但在不日之後许南得知邱蕴文由於声带的严重损伤,虽然在治疗後恢复了语言交流的能力,但已经无法进行更高要求的应用——b如唱歌。虽然这并不是一次事件单独所致,算是日积月累的隐患一次X爆发;而邱蕴文也表示日後可以另行手术治疗来恢复,许南却在好友手忙脚乱的动作中才意识到一个事实:她流泪了。天不怕地不怕,从来都是淡定接受和面对一切的许南,哭了。事後邱蕴文的评价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你哭,你就给我哭成这个样子,吓Si我了。」
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痛哭的样子大概会是许南一辈子的黑历史,还好没有第三个人看见。
或许是因为这次经历,又或许不是,总之许南在不知不觉间便抛却了所有动摇。她要等下去,她要在这个人的身边守望下去,哪怕是身在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哪怕永远等不到光明。
十四个月之後,邱蕴文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离婚。从民政局走出来的她,对着早已等在车边的许南亮出了手中的离婚证,得意得像炫耀满分成绩单的十几岁国中nV生。那天她们没有喝酒,而是两个人在游乐园的过山车上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翻天覆地。
後来宁欣走进了邱蕴文的生活,成为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又在三年後被迫离开了她。如今走进邱蕴文的生活中,距离她最近的人,终於换成了……
许南睁开眼睛,四周很昏暗,但这是因为客厅的窗帘被拉上的缘故。此刻她显然不在回忆中的深夜山林,而是在舒服的客厅沙发上,面前还有一桶爆米花和两瓶已经不太冰的无糖版可口可乐。像小nV孩一样蜷曲着双腿的邱蕴文靠在她的肩头已经睡去多时,看起来罪魁祸首应该是电视屏幕上已经接近尾声的那部太过无聊的电影。两人的姿势宛如情侣,虽然许南想起来她好像名义上还没把邱蕴文追到手来着。
这一刻她突然懒得去想太多,反正最黑暗的夜已经被她捱了过去。
现在,太yAn即将升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邱蕴文是个不怎麽喜欢过山车的人,虽然也说不上厌恶,坐还是会去坐的,只是她对这种基於急速落差的刺激娱乐方式没有什麽兴趣和偏好。当然心情如果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就是另一码事了,她极度厌恶这种感觉;尽管她时不时会陷入这样子的状态,并为此感到烦恼。
在外人看来,平日经常顶着一张面瘫脸,哪怕微笑也是让人感觉别有深意,喜怒不形於sE的邱蕴文很符合一般刻板印象上的「总裁」形象;而许南则是那种典型的没什麽脑子和心机,只凭一张漂亮脸蛋和活泼热情开朗的X格与人交往的「好骗」的nV人,一个会轻易被他人或周围的事情左右情绪的「简单」nV人,像她Ai看的制作低劣的国产古装网剧里面的十八线小演员扮演的无脑配角一样。
这当然大错特错,如果有人把这个印象说给邱蕴文听,大概会得到她长达五分钟的爆笑——嘲笑,然後给出一个「蠢货」的评价。实际上无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欣赏虚拟的作品时,许南的身份都是一个纯粹的「观众」——当然现实中她还同时兼任着「演员」这一身份。绝大多数的人和事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存在,她其实是个不易喜也不易怒,天X淡然甚至可以说内心冷漠的这麽一个人。她鲜少被生活中的种种所触动,更不要说对屏幕里面三流演技所演绎的不入流剧本共情。实际上许南并不喜欢这些拙劣的作品,她只是喜欢这种宛如作为高等物种观察猴子生态般的感觉,享受着内心中的点评和吐槽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感。当然,这种恶趣味只有少数和她极度亲密,真正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b如说邱蕴文。
和许南恰恰相反,邱蕴文本质上其实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俗称大小姐脾气。尽管她不是什麽大小姐,通常也会隐藏好自己的脾气,用完全理X的思考来处理各种问题,但不表现出来不代表她的心情不会受影响。用许南的话来说:「虽然我们被骂了都不会当场骂回去,但小青也就是她们的闺蜜好友于青是因为修养好,我是因为不在乎,Adel则是在盘算用什麽方式让对方再也说不了话。」虽然这形容多少属於夸张的调侃,但也确实反映了邱蕴文的真实X格:敏感而记仇,像只心机深沉的猫。
把半张脸沉到水面之下,在浴缸里吐着泡泡——今天的经历让邱蕴文的心情好像坐了一整天的过山车,始终没得到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空闲的她只有在泡澡时用这种小孩子般的方式令情绪得到少许发泄。
她的坏心情从早上发现起居室里的switch主机被摔到了地上开始,很明显是被猫拖着线拉拽的结果。好在重新开机检查後一切正常的结果,证明了任天堂虽然在机能上不思进取,质量倒是一如既往的过y。不过因为无法锁定嫌犯是六只猫里面的哪个,邱蕴文索X取消了全员当天的加餐罐头,当然正常地补满了食盆中猫粮的她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有够温柔。
随後她简单化了个淡妆出门,在一番采购後带着後备箱里的两大袋海鲜和果蔬驶向今天的目的地——她的母亲家。
对於她的母亲,那个叫孟丽莎的nV人,邱蕴文的感情一直很微妙。她能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确有着发自内心,乃至於不惜奉献自我的关Ai,因此她无法真正地去厌恶和憎恨对方;但这种母Ai的形式又令她难以接受,就像被人塞了一个JiNg心准备的礼物,这礼物足够贵重,承载了对方的好意和心血,没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除了——她不喜欢。尽管相b只有四分之一血统的nV儿,一半血脉来自於欧洲的孟丽莎应该更加西化,但实际上无论是外貌还是思考模式,她都远b邱蕴文更像一个中国人。相b怎麽看都会被第一眼认成外国人的nV儿,孟丽莎的长相只是被人评价为「很洋气」的程度;而出生在中国的她,除了偶尔短期探亲或旅行之外,在差不多60年左右的人生中始终生活在这个东方国度。无论是身为专家学者的父亲,或是身为普通技术工人的丈夫,或是周围形形sEsE的亲戚朋友,全部都是纯粹彻底的中国人,有着这个国家传承多年的集T普遍存在的思维方式,所以孟丽莎也就这麽成为了一个带着欧洲血统的普通中国nV人,而她对nV儿的教育自然也是带着标准的中国式家长味道:训诫,纠正,命令;对孩子的关Ai往往以掌控慾的形式存在表现;不需要让孩子去思考「错误是因为什麽」,而只是告诉孩子「这就是正确答案」;为孩子规划出一个理想的未来并以此为目标引导甚至不惜自我为之奉献——尽管那「理想未来」只是家长单方面认定的而已。
而邱蕴文则恰恰相反,虽然属於欧洲人的血统只占了四分之一,但不止外貌看上去九成西化,她的整个思维方式也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欧洲发达国家居民——实际上这非常罕见和异常,因为她的思想与她从小所处的文化环境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世界,正常来说绝对不会成长出她这般的「异类」。如果深究成因的话,大概由於邱蕴文相b同龄人更早地获得了能力,而家中又恰好有着为数颇多的藏书。不只是国内着作——这些主要来自父亲的Ai好,邱家尽管早已家道中落沦为普通的工人小市民阶层,当初的文人家族多少还保留了些习惯和传统下来——还有香港、台湾的出版物,以及大量来自欧美的译本乃至原本,这些则来自身为专家学者经常和国外打交道的外公的收藏。小时候的邱蕴文,由於父母都是需要上班的职工,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处的她不知不觉就将兴趣投向了各类书籍;至於看护她的祖母也高兴於「小孩子不哭不闹不要人陪,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书就好」,乐得轻松自然不会加以阻拦。於是邱蕴文的世界观塑造从一开始就和这个传统的中国家庭脱了节,至於上学之後的她,则更是在早早接触了电脑,并以中国最早的第一代用户身份接纳熟悉了互联网,因此有了更广阔的了解世界和获取信息的渠道之後,开始对被父母和周边的人们视作理所应当和绝对正确的东西产生了质疑与不一样的思考。
於是在顺从乖巧的外表下,邱蕴文的叛逆始终在累积,并最终在X取向被公开的那次事件中彻底爆发,导致母nV关系的彻底决裂。虽然在数年後以邱蕴文结婚为契机,母nV二人逐渐重新恢复了往来,甚至由於开始尝试互相T谅的缘故,看上去关系相b从前反而少了几分隔阂多了些融洽。但已经产生的裂痕终究无法彻底弥合成不存在,在内心深处,邱蕴文对孟丽莎这个母亲并没有信任和依赖,这份和谐更多地像是出於礼貌而不是亲近。她知道孟丽莎很期望和她打开心扉,但大概她永远也做不到真正亲近自己的母亲了。
不过好在孟丽莎也变得理解了更多东西,b如在邱蕴文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做更多的g涉,而对nV儿只会喜欢nV人的事实也默默地予以了接受,没有再做出如同邱蕴文大学出柜时那般的激烈反应,甚至对於宁欣这个「nV儿的nV朋友」也表达出了友善的接纳。这种现状已经让邱蕴文足够满意,她并不奢求更多。於是母nV关系就保持在这麽一个平衡点:不生活在一起,互不g预,邱蕴文时不时过来探望,就像今天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开孟丽莎的家门後,邱蕴文注意到玄关处有几双明显不属於这个家的鞋子,客厅的方向也传来了聊天谈笑的声音,这令她皱了一下眉:从声音判断并不是她在外地工作的父亲突然归家,而她也没有听母亲说过今天有客人来访。她实在很不喜欢这种被额外的事情打乱计画的感觉。
虽然自小作为「优等生」「好孩子」的示范颇受宠Ai和关注,但厌恶人情往来的邱蕴文从很早开始便在刻意地回避家族社交场合,鲜少在亲族面前抛头露面;而在出柜与家人决裂後她更是成了父母不对外公开的禁忌。即便在关系和解之後,伴随着和前夫离婚以及与宁欣交往同居等一系列事件,坐实了同X恋者身份的邱蕴文自然依旧是难以被家人摆上台面提及的存在。因此对於此时可能即将毫无准备地撞见母亲的亲友这件事,她从心底产生了一GU本能的排斥。
故意磨蹭着没有直接进到屋子里面,她先慢条斯理地把带来的东西打开包装放好,将需要冷藏的食材放进冰箱,顺便在这个过程中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带着已经掩饰完全,看不出分毫不快的柔和表情去到客厅打招呼。
果不其然,客厅里坐着四人正在闲聊,正在用接近噪音的大嗓门和她的母亲聊天的年长nV人邱蕴文尚有印象,这是孟丽莎的老同学,姓戴,而且有着一个俗气到能让人一下子就记住难以忘却的全名;坐在一旁的年轻nV人应该是这位戴阿姨的nV儿,在大约十几年前和邱蕴文有过几面之缘,至少在当年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nV孩;至於最後一位邱蕴文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从落座的位置和表现来看,大概是这位戴阿姨的nV婿。而随後带着互相介绍的问候寒暄也证明了她所猜不差。
原本邱蕴文只想打个招呼之後便以准备午餐为名溜掉,但先是被那位戴阿姨热情招呼着坐下,随即孟丽莎又告退独自去到厨房做饭,留下她一个在客厅应付客人。被母亲坑了一记的邱蕴文只得强忍着浑身的不自在,用在商界m0爬滚打多年练就的应酬方式,尽可能地引导着话题始终处於自己不反感的范围内,勉力维持着聊天的运转,直到孟丽莎宣布开饭的声音从餐厅的方向传来。
对中国人而言,饭桌就是另一个交际场,菜肴不重要,重要的依然是话题的交流。在邱蕴文的印象里,这位戴阿姨一向是个情商不高,时刻散发着优越感的人,能完全不在意旁人的态度自说自话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很厉害。时隔多年後再遇,她发现对方不但在不会气氛这方面毫无长进,倒不如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化愈发变本加厉。b如说尽管孟丽莎多次想岔开话题,戴nV士依然执着地对邱蕴文的个人问题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在那里问个不停。为了把母亲从尴尬的局面中解围,邱蕴文索X主动接管了话题,由自己来直接回答。
「之前结了,现在离婚了?」「嗯,离了挺久了。」
「现在是单身一个人过?」「现在有对象的。」
「对象人怎麽样?多大岁数?」「人挺好的,跟我同岁,b我大几个月。」
「男方大一点好,准备结婚不?」「不急,我俩工作都忙,先这麽处着。」
宛如应对无聊的问卷调查般的机械式一问一答,邱蕴文实在懒得hUaxIN思在言语上修饰,只是尽可能地注意着让自己的语气不要一不小心冷淡过头。实际上已经和宁欣正式分手的她现在应该算单身状态,但她不打算做更多的解释,只是随便把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抓出来作为恋人的参照物扯着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那个人刚好是许南,巧合,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然而一贯不解人意的戴阿姨显然不打算就这麽放过她:「离过婚就别太挑了,不能学我闺nV找我家nV婿那个标准了,长相不丑人老实就行」、「国企公务员什麽的别强求了,工作稳定就过得去」、「你也不年轻了,别想这想那的了,赶紧结了婚把孩子要了,趁着身T还能生」、「你得懂事,不能给你家绝了後,你妈还等着抱孙子呢,现在她还能帮你带孩子,也是让你轻松」一连串的相关话题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拖着孟丽莎出於礼貌的附和,以所谓的「长辈好意的关心」的名义裹挟着已经对餐桌上的美味没了胃口的邱蕴文不断地点头称是。
邱蕴文努力压制着内心因烦躁而想要爆发的冲动。这个庸俗的长舌nV人在她的眼里连昔日谈判对手的鞋跟都够不上,用言语碾碎对方令其哑口无言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也想痛快地将一切坦白,骄傲地说出我根本看不上像你家nV婿这样的男人,我只喜欢出sE的nV人,我为我的Ai人自豪,我们的生活b你们相夫教子柴米油盐的生活幸福自在不知多少倍这种话。
但她不能说,理智阻止了她这麽做。她不在乎当场出柜,以一个同X恋者的身份迎接异样的目光,但孟丽莎不行,她的母亲不行。孟丽莎的年龄和经历决定了所处的社交圈相b年轻一代更为保守和……严苛,她的一时之快必然会令母亲陷入充满无数非议和中伤的泥潭。邱蕴文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有任何丢脸的地方,但她知道一旦公开,母亲就会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而丢脸,所以她不能这麽做。或许可以说现在的她有了成年人的成熟,但这份成熟往往总会伴着无可奈何的妥协。
一顿难熬的午餐结束後三位访客终於宣布告辞,代替母亲将三人送到楼下的邱蕴文目送着nV婿领着岳母和妻子坐上一辆崭新的5系BMW後驾车离去。她没有立刻转身上楼,而是C作着手机将刚刚拍下的包含车牌号的车子照片发给了自己的某个手下,然後拨通了电话。
「就是我刚才发给你的那辆车,去Ga0点麻烦出来恶心一下他们。当然,教训一下就行,不要伤人,别惹出大事,你应该知道分寸。不用着急,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g吧,有什麽拿不准的再联络我。」
虽然先前做了忍让,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为了发泄而报复。她邱蕴文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当然就更不会是一个宽容大度,把吃的亏一笑置之的谦谦君子;她就是这麽一个小nV人,睚眦必报,以牙还牙。
外面街灯已经点亮,而酒吧「lostcity」里面的某个角落,邱蕴文在碰杯後抬起手腕把杯中的长岛冰茶LongIsea一口饮下了四分之一,随後闭上眼睛感受着酒JiNg滑过喉咙带来的刺激。
喝酒,这是她近些年主要的发泄情绪方式之一。在下午送走了那令人生厌的一家三口後,邱蕴文也没有久留,上楼简单喝了杯茶寒暄了半个小时就找藉口离开了母亲的家。坐上驾驶位的她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靠着椅背发了大约十分钟的呆,最後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邀请许南晚上去酒吧;许南一口应承下来,像以往一样没有多问。
挂断电话之後的邱蕴文有一点後悔,的确拉上许南喝酒聊天是她一直以来最有效的改善心情的方式,但如今她和许南的关系显然已经不止是普通的挚友、闺蜜,甚至现在她连自己和许南之间是否还算正常维持着友情的界线都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因此在这种状态下,主动提出两人单独喝酒私会这个行为就变得相当暧昧,彷佛隐藏着心照不宣的某种暗示一般。
她到底有没有想要暗示的意味?邱蕴文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有种隐约的预感:自己在玩火。但不管真实想法为何,总之此时此刻,她和许南就坐在这间熟悉的酒吧角落里举杯畅饮,边谈笑边咒骂着一切让她们不爽的人和事,而她的心情也随之确实地变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你让小弟们去整人了?怎麽Ga0?是偷偷涂改车牌让他被交警罚,还是给车的通风口里灌鲱鱼罐头的汤汁?」
「……不知道,随他们怎麽做,我就当等惊喜;不过你的这个创意不错,我会给他们当参考的。」
「采纳了记得请我吃饭,版权费要给的。不过你记仇这一点倒是这麽多年都没变。」
「你莫要空口W人清白哦,我哪有很记仇。」
「没有?那是谁今年新年聚会时还在提馅饼的事情?」
「什麽馅饼,我不记得。」
「高三那年的十二月十五号,放学之後我们排队买馅饼,你因为没买到最後一个草莓馅的和我抱怨了好久。」
「是豆沙饼!你买走的最後一个!我说用花生馅的和你换你居然直接咬下去了!还有那天是二十号,不是十五号。」
「看,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嘛,还说不记仇?都十几年了喔。」
「那是例外啦,那天本来就有风,那麽冷的天气排了一刻钟结果看着最後一个被买走,何况你本来也不是最喜欢吃红豆沙的,为了不换给我故意咬一口太气人了啊,肯定会记得啊。」
「我是咬了一口,可是我可没说不给你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许南笑得像个狐狸,表情里似乎还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邱蕴文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醉了。
大约晚上十一点不到,代理司机将两人拉回了邱蕴文的住所。今晚的许南看起来颇为不节制,喝得醉醺醺的她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整个人挂在了邱蕴文的身上,这也让後者放弃了把她送回家的打算,改为带回自家过夜。反正两人熟识多年,一同过夜的经历已经有过许多次,邱蕴文家里甚至备有一整套许南专用的牙刷浴巾等用品,只不过自从和宁欣同居之後便没机会用到了。
到家之後邱蕴文先让许南去淋浴,并在对方出浴後给她套上一条自己的睡裙——两人身材差距不大,这种宽松的衣物交换穿着毫无问题——随後把许南丢到卧室的床上慢慢醒酒,再走进浴室用热水驱散自己身上的疲劳和酒气。二十分钟之後,当邱蕴文带着尚沾有Sh润cHa0气的金sE发丝推开卧室大门,名叫许南的醉狐狸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赖在床上。见此场景,邱蕴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走上前去想把许南拉起来去餐厅喝点醒酒汤,虽然醒酒效果因人而异,但热汤至少可以让装过酒JiNg的胃舒服一点。但下一刻她就被手上传来的力量面朝下反拉到了床上,趴到了许南的身上。她想立刻起身摆脱这个尴尬的姿势,但没能成功——她的腰身已经被许南用双臂牢牢禁锢,两具成sHUnVX的身T就这麽面对面紧贴在一起,只有两层薄薄的真丝睡裙勉强算得上是阻隔。
邱蕴文感觉有些危险——她的自制力失效的危险,因为她自知自己绝对算不得什麽美sE当前能视若无睹的正人君子,所以她只能刻意不去正视近在咫尺的许南的脸,勉强调动仅存的理X开口:「没醉是吧?那就起来吧。」
许南露出一个微笑,诱惑意味十足的微笑。
「醉了哦~」
她微微探了下头,先张嘴轻咬了一下邱蕴文的鼻尖,又慢慢向下T1aN舐着寻找到那片嘴唇,并献上一个长达一分钟的深吻;而她双手的指尖则一刻都不肯安分地在金发好友的背上不停抚弄。
於是火焰被彻底点燃。两条不知何时被褪下的睡裙被胡乱丢在一旁,昏暗的卧室一时间被情慾的气息填满。许南原本一直在装醉,但邱蕴文的SHeNY1N声令她感觉彷佛真的有种迷醉般的晕眩感。
在像小孩子般吐了一通泡泡後,邱蕴文把身T从水下重新探出。浴缸里的水已经从「热」变成了「温」,毕竟她已经在里面躲了半个小时。是的,躲,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洗个澡」就一个人跑来浴室的邱蕴文感觉现在自己有点狼狈。她的头有些痛,显然罪魁祸首不是酒JiNg。的确她其实已经在内心接纳了许南,甚至可以说已经Ai上了许南,但这并不代表她想这麽快就和对方越过属於友情范围的界线。
虽然刚刚的她是更为享受的那一个,现在再来说这些实在显得有点虚伪。但她的确一时陷入了迷茫:现在她和许南算是什麽呢?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却又没做好改变彼此身份的准备。思路宛如乱麻,她最终只得放弃理清的打算,索X顺其自然。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麽她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躲在浴室里,简单擦拭了身T後邱蕴文重新回到了卧室;未着寸缕的许南则悠然地靠在床上,带着促狭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邱蕴文的lu0T。
「看够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够哦,所以我要仔细看。」
对许南的轻佻话语回敬了一个白眼後,邱蕴文走过来躺到了空出来的半边床上。但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姿势,许南便袭身过来跨坐到了她的身上,并开始俯身品嚐刚刚出浴的肌肤。感受着x口的舌头触感,以及腿间又开始不老实的手,邱蕴文自知抵抗是徒劳的——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打算抵抗——便把手伸进床头柜的0出一只小小的包装袋按在许南额头。
「这次起码给我把指套戴了。」
「好好~」
许南撕开包装袋,把带着润滑Ye的橡胶制品套在了自己的中指第一节上,随後她停下了动作,把这只手掌心向下展开伸到邱蕴文的面前,姿势宛如在教堂等待被套上戒指的新娘,除了那张充满情慾的脸实在是和神圣气氛不搭界。
「帮我戴。」
在邱蕴文伸出双手後她又补充了一句「用嘴哦。」
平日里一贯高傲的邱蕴文此刻却异常地听话乖巧,她没有任何质疑便张开嘴hAnzHU了许南的中指,笨拙而努力地想要靠嘴唇和舌头的力量套好指套,但看起来难度b想像的还要大。许南没有继续刁难,最後还是允许她借助了双手。在包好指套後许南举起手指打量了一番,随後伸出舌头从指根缓缓T1aN舐到指尖,眼睛则一直和邱蕴文四目相对;而此刻的邱蕴文则看上去有些神情恍惚,彷佛已经陷入了魅惑之中。这幅样子令许南感到十分满意,她微笑着俯下身T,开始今晚第二次的享用。
夜还很长,她要好好品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距离那个香YAn而迷醉的夜晚已经超过了两百个小时,但对许南而言,那些场景宛如昨晚的事情一般。无论是邱蕴文肌肤的触感还是带着明显呼x1声的低Y,都在她的脑海中被清晰记录,随时可以拿出来反覆放送。
显然她和邱蕴文已经越过了「朋友」的界线,无论作为好友亲密到何种程度,ShAnG也不属於这种关系的正常范畴之内;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又没有突破到下一个阶段,她们依旧只是朋友,不是恋人。
在两人第一次越界後的转天早上,许南大概b往常晚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床头的时钟显示着当前时刻还不到9点,作为休假日的起床时间来说可以算得上早。她把视线略微下移了一点,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有些散乱的金发——邱蕴文把脸埋在她的x口正在酣睡,而双臂则牢牢环在她的腰间,像一只大号的无尾熊,让许南看得有点想笑。她从前就知道邱蕴文有睡觉喜欢抱东西的习惯,依据她所了解的心理学知识,这似乎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现在依然如此的不安吗?许南如此想着,一边抬起右掌放上邱蕴文的头顶,无意识地轻抚着——尽管动作很轻柔,依然把这只金毛大猫咪从梦中唤醒。
「早……」邱蕴文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用和日常的凌厉形象不相符的软糯声音和许南打了个招呼,又带着睡意发了半分钟的呆,才逐渐取回意识,和一直盯着她的脸的许南四目相对。
「还在困?是不是昨晚太激烈了?」
许南带着揶揄的笑容开口,这个充满调戏意味的发言让邱蕴文彻底清醒了过来,紧接着脸上便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自己和许南现在的关系。
不过这份尴尬立刻就被许南捕捉到,她抢在邱蕴文说些什麽之前率先表态:「别多想,昨天晚上我很愉快,我觉得你应该也很舒服,没有人损失什麽,那就好了嘛。什麽都不影响,你也不要多想,什麽都不会改变,我们还是……」
最後两个字的「朋友」她没能说出口,因为她的嘴被凑过来的邱蕴文用唇牢牢封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突如其来,又温柔绵长的早安吻。
「我知道,什麽都不会变,我们还是好朋友。」邱蕴文接过了话题。她双手环着许南的颈,认真地直视着好友的双眸。从她的眼中,许南感到有什麽东西已经改变了,但她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收紧了绕在邱蕴文腰间的双臂。
之後的日子许南一切如常,彷佛她的生活真的没有什麽改变,除了又找机会好好「品嚐」了两次邱蕴文之外。而今天本来也应该是个平常的工作日,直到距离下班时间只剩15分钟之时——她被通知今晚要加班。
说加班其实并不确切,因为等待她的并不是和日常相同的文书翻译工作,否则她宁愿放弃加班费和额外的补贴,选择把工作带回家用笔电处理——因为今天是预定好她要去邱蕴文家留宿的日子。对她而言,在邱蕴文的家里工作不是什麽问题,她并没有「相处的时间被工作挤占了」这种感觉,她不在意。她没有通常nV人要时刻保持G0u通交流的需求,她和邱蕴文同处一屋的时侯经常是两人捧着平板电脑,或手机还是书籍之类各g各的,偶尔交谈个一两句。这种状态许南就已经很满足——那个人在自己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就能够给予她充分的安心感。而对邱蕴文而言亦是如此。
不追求占有,只想感知对方的存在,这就是她们表现需要彼此的方式。
但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打乱了许南的计画,她需要出席一场商务招待,包括晚宴,按常理推断这类活动至少要持续到晚上九点,或者更晚,这意味着她要熬到深夜时分才能去到邱蕴文的身边,为此许南少有地内心被烦躁感萦绕,虽然她还是很好地维持着表面上一贯的温柔笑意,去和直属上司丁一交涉试图把这份额外的工作推辞掉。她的理由很充分:她是商务翻译,不是接待,陪同迎宾不是她的职责范围;何况她是文书翻译而非专业口译人员,对应语种也只有英语和法语,而今晚即将迎接的访问团则来自日本,无论如何也没有需要她出席的必要X和意义。
「反正你也懂日语,就当公司请客吃顿好的,还能和上面拉拉关系,对你没坏处,亏不了什麽。何况你去不去我说了也不算。」丁一用手指指了指上面,表示这是来自更高层上司的直接安排。
至此许南明白,她就算继续反对也没有什麽意义。她是不是一个好员工对指名她的上司来说不重要,也并不指望她在这种场合承担什麽工作。她够漂亮,还会日语,是一个极好的能带出去「撑场面」的花瓶,这就够了。她的价值只是她的脸而已。这种指派可能并没有包含更进一步的带着某种企图的意味,就是属於男X的一种纯粹的本能思路:把nVX作为一种自己所占有的,可以拿来进行展示攀b和炫耀的资源。这种心态在权势地位更高的男X身上T现得尤甚,充满了他们自己大概都意识不到的傲慢。
而对nVX而言,这种并不带有浮於表面的恶意的不平等姿态更加隐蔽,难以察觉,并成为了社会上为大多数人承认的「正常」。哪怕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与之对抗也并不实际,或者说……经济。以许南为例,她的确可以坚决拒绝掉这一次的要求,也不会有人会b迫她怎麽样,但这种拒绝显然会令指名的上司感觉「失了面子」。
面子,可以说是男X在社会生活中的空气。而如果违逆自己意志,驳了自己面子的人是nVX的话,对很多男人而言则会更加格外地难以容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这一次如果拒绝可能会在未来给她带来长期的持续影响,令她在公司的发展受阻,甚至难以立足。尽管对许南来说,这份工作没有多麽重要宝贵,大不了辞职换地方,但毕竟会有颇多的麻烦。承受这份反抗所带来的额外成本,对她而言「没有必要」。
因此哪怕内心持续不停地在吐槽碎碎念,许南还是出现在了迎宾晚宴的现场上,并带着微笑用得T的礼仪应对着四周,就像平常在各路男人身边进退自如一般的游刃有余,顺便适度地削减着自己的存在感。
在此之前她已经给邱蕴文传送了简讯说明要晚到的情况,并被询问了晚宴的酒店地址。虽然邱蕴文并没多说什麽,但许南笃定她一定会来接自己。
太过了解的缺点就是生活中总会少掉那麽一些惊喜。
而之後两人便没有再联络,毕竟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随时翻看手机,许南便索X既来之则安之,在食物和周围的环境中寻找着可以消磨时间的乐趣。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年轻nV孩看上去颇为拘束和局促,应该是相当不习惯这种场合的样子,便本着打发无聊的念头上前搭话,顺便帮对方摆脱这种格格不入的尴尬。
「こんばんは晚上好。」
对方的制服显示着她应该是隶属於来访的日方人员,於是许南便直接以日语问候。nV孩显然对此毫无准备,鞠躬回礼都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在许南看来倒是多了几分可Ai。
「古城ふるしろ/FURUSHIRO小姐吗?」许南看着对方x口名牌的汉字问到。
「啊,其实不是FURUSHIRO啦。古城ふるき/FURUKI夕花ゆうか/YUUKA,我的名字。」
藉着更正姓氏发音的小cHa曲,两人开始攀谈起来,面对着许南,这位名叫夕花的nV孩逐渐放下了方才的拘谨和不自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在交谈中许南得知对方b自己要年轻不少,上周才刚刚度过26岁的生日,因为具备还算不错的中文语言能力,这次得以成为海外派遣员工的一份子来到中国。而职场资历尚浅的她先前从未出席过b较正式的商务社交场合——这完全符合许南的猜测,从刚刚的表现就看得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这场接洽会的角度来说,夕花和许南类似,同样属於没什麽相关职责的陪衬角sE。於是两位花瓶nVX便找了个角落,乐得轻松地混杂着中日双语聊天闲谈。而这种girls\'\'\'\'\'\'\'\'talk的气氛也让她们在这个男X为主的会场中免於被打扰。等到活动进行至等待散场的尾声之时,两人已经变得颇为熟络,还互相交换了联络方式。
告别了夕花,随着己方成员步出会场来到酒店大堂的许南还没来得及和同事们告辞,带队的上司便兴致B0B0地招呼着众人去换个地方开二次会。当了一整晚透明人的她此刻却得到了包括顶头上司在内的同僚们的关注,悄悄溜掉的计画尚未实施便宣布告吹,许南只得重新去寻找恰当的藉口来圆滑地推托。
「结束了?」
耳边传来的熟悉嗓音打断了许南的思考,她回过头,金发的好友果然已经不知何时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後。
「嗯,完事了。等多久了?」
「没多久,就在沙发上看了一集日剧。那回家呗,是要和你的同事们打个招呼还是直接走?」
两人交谈得旁若无人,附近许南的同事们倒是纷纷把注意力投在了她们身上。不止是因为许南本身就在被他们关注着,与她交谈的邱蕴文也实在太过显眼:一身醒目的酒红sE西装;踩着高跟鞋让她的身高突破了185cm,在这个男X居多的现场环境中也属於少有的高海拔;配合欧洲人般的异国容貌和一头金发,很难不引起四周的注意。
「大家好心邀请我一起去喝酒唱歌吃宵夜啊,我这麽走掉不合适吧,怎麽办啊?」
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人都能听到,许南摆出一副充满犹豫和歉意的神情,看上去一脸为难。而已经靠近过来的她的领导也立刻开口附和到:「是啊,我们这边准备大家一起吃点东西,玩一下放松一下,交流交流感情,公司买单,给大家的福利,也算我们公司的团队建设。集T活动嘛,缺了谁都不合适。不过没关系,这位小姐是许南的朋友吧,那一起来吧,欢迎,人多更有气氛。我们这边车多,让你和许南坐一辆,完事都负责把你们送回家。」
邱蕴文抱着双臂听着对面男人自作主张的安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她可不会接收不到前面许南话语中的「告状」意味。在男人的话停下来後,她慢悠悠地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您有些误会——这是我的名片。」
她从西装的内袋中取出名片夹,打开後cH0U出一张,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单手递到对方身前——这姿态其实相当失礼,但她显然是故意的。而男人对此也并未计较,只是在接过名片後他的脸上能明显看出感到意外的神情,或许是没有想到眼前的nV人身份居然是个公司老板。
「我和许小姐原本约好今晚要会面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只不过因为贵公司的活动才推到了现在。业务有点急,所以恐怕她没法和各位一起放松了,希望您理解一下。」
「理解,理解,工作重要。那您带她去忙,咱们有机会再聚。」
微微颔首表示告辞,邱蕴文转身向出口走去;许南也向众人挥了挥手之後跟在落後她半步的身位一同离去,没有再去理会被她抛在身後的目光。
「邱总,晚上什麽工作啊?」
一走出酒店的大门,许南就快步上前与邱蕴文并肩而行,顺便挽上了好友的手臂。
「晚上的工作,那必然不是什麽正经工作。」
「哦?举个例子?怎麽个不正经?」
「举个例子啊,b如说穿着制服去各种偏僻的小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去那里做什麽呢?」
「明知故问,那当然是——看看有没有犯罪分子在做坏事,阻止他们,抓起来送警察局。」
「哈?」
「制服记得穿蝙蝠的,当然蜘蛛的也行。」
「……」
「当然我个人还是推荐蝙蝠的,因为看起来b较有钱……」
「Si开啊你!」
……
两人正在如平日一样斗着嘴,突然从侧面不远处传来了一句带着迟疑语气的nV声呼唤「AYA?」
感到声音有些熟悉的许南率先扭过头,然後便看到了二十多分钟之前刚刚分别的古城夕花。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身旁的邱蕴文已经用日语开口回应「夕花?你怎麽在这里?什麽时候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是AYA!」夕花带着惊喜的表情快步飞奔过来,一把将邱蕴文牢牢抱紧「好久不见!」
一通寒暄之後,许南弄清楚了这位今晚刚刚结识的日本朋友,与自己的金发好友其实是已经有着好几年交情的旧相识。b如她刚刚呼唤的「AYA」实际上就是邱蕴文在日本时所用的称呼,来自於「文」的某个日语发音あや。感叹着世界真小、缘份奇妙的三人,最终一起找了间通宵营业,风评颇佳的餐馆叙旧顺便吃宵夜。许南还在自我调侃着终究今晚没有逃过因宵夜发福的命运。
「只是朋友?」
点餐完毕後,藉着夕花离席去洗手间的空隙,许南托着腮看着身旁的邱蕴文问出了这麽一句。
「……没当过nV朋友。」感叹着好友的敏锐,邱蕴文挂着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做了回答,停顿了几秒後又做了补充:「上过两次床,不过是很久以前。我们确实只是朋友关系,平时也就是聊聊漫画动画之类,她可是会画漫画的喔。」
虽然她在许南面前从不避讳自己那些放纵的黑历史,而对其中的绝大部分一清二楚的许南也从未苛责过她什麽,但此刻的邱蕴文依然有种莫名的心虚感。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来说,就好像偷情被妻子抓包一般。
尽管这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她对许南说的也都是实话,何况她们两人现在明明还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许南倒是没有继续深挖下去,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只不过在夕花回来後,她以方便帮助初来乍到的日本nV孩为由,把自己的位置从邱蕴文的身边换到了对面与夕花并肩。对此邱蕴文也只得抱以苦笑,如果她连这是许南在表达不满情绪都看不出的话,也就没资格被称为对方二十年的首席好友了。邱蕴文一边吃着东西聊着天,一边在脑中思索着回家後要怎麽去哄许南——她可是从来不哄人的,何况以两人目前名义上的关系来说,许南的醋意多少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
当然,其实许南也从来不会对人无理取闹。
两个人小小的心思暗涌并没有对饭桌上的气氛造成影响,三人轻松融洽地相谈甚欢。尤其是夕花,原本就和她是兴趣相投的朋友的邱蕴文暂且不论,来自许南的关照也让她对这位温柔美人的好感迅速升温,加上可以用熟悉的母语交谈,整个人放松下来的夕花便开启了面对熟人的模式,滔滔不绝地讲述许多关於自己的事情。包括与邱蕴文的相识往来;她的工作以及如何参与了这次海外派遣;一路旅途中的经历见闻还有不愉快的遭遇;在日本的生活和家人状况等等,甚至最後都主动提及了她的X取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麽说,夕花是喜欢nV孩子的?」
「嗯,和文AYA一样。我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只喜欢nV孩子了,我的朋友们,还有爸爸妈和哥哥都知道,他们都支持我的,上个月还陪我一起参加了骄傲月PrideMonth活动喔。当然在公司还是没让人知道啦,毕竟日本还没有那麽开放。」
【可以获得家人和众多朋友的支持,甚至还有公开的活动,这样的日本都还只是不那麽开放……那这个国家又算是什麽呢?】联想到邱蕴文多年的坎坷经历,又看着一脸坦然自豪着的夕花,许南在心底感慨着,不知道萦绕在心头的感觉是羡慕,还是掺杂了别的什麽在里面。
又过了一阵子,许南离席去洗手间,夕花则藉这个时机一脸兴奋地对着邱蕴文搭腔:「文文あやや/AYAYA、文文!」
「别用那个奇怪的称呼啊……什麽事?」
「南现在有在和谁交往吗?」
「没……等等你问这个做什麽,别告诉我你喜欢她哦。放弃这个念头,没可能的。拜托你不要总是这麽轻易就喜欢上别人啊。」
「可是她人真的很好啊,你们做了这麽多年的朋友你也同意这一点吧。之前她就是主动过来关心我哦,而且我说自己喜欢nV孩子的时候她也一点没有觉得奇怪和恶心,是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呢,是真心理解我们的!又温柔,还是美人……真的很完美啊!拜托回去多和我说一些她的事情,帮帮我啦!我们是朋友吧!」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有着很容易喜欢上别人的特别个X,这个展开依然让邱蕴文始料未及。她感概着从前怎麽没发现许南对nVX也有如此大的x1引力,一面压下心头的莫名情绪思索着怎样回应夕花。
「就算我们是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许南刚好归来,正要走过邱蕴文的身边坐回邻接夕花的位置。一GU冲动突然涌上心头的邱蕴文伸手捉住许南的手臂,把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环腰抱紧。
「也不许对我的nV朋友动心思哦,夕花。」
目送夕花的背影走进下榻的酒店,坐在副驾驶位的许南歪着头看向握着方向盘的邱蕴文,笑得像只漂亮的狐狸。
「nV朋友哦,你什麽时候被我追到手了?嗯?」
邱蕴文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开始点击C作车用面板,目不斜视的样子反而流露出几分刻意。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今天。」
在切换好音乐播放後,她发动车子,在踩下油门前补上了後半句:「也可能早在十几年前的某一天。」
窗外的风景开始移动,车厢内被音乐声填满。许南知道这首歌,演唱的日本歌手名叫树海,这首歌的歌名则是——
《恋人同士恋人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没有什麽特别的早上,宁欣从沉睡中睁开双眼。她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6点22分,离她的起床闹钟响起还有8分锺。她重新合上眼睑,想着索X等到响铃再起床,然而在大约持续了一刻钟的安静後她终於想起来闹钟不会响起——今天是周六,是休假的日子。
如果是从前宁欣会在休息日的前一天晚上捧着iPad看电视剧或者综艺娱乐节目,傻笑到深夜凌晨直到抵抗不住困意睡去,然後放肆地睡到转天接近正午再自然醒来。如今她已经不会这麽做。她既没有看东西的心情,也做不到一觉安眠到正午——或许是因为身边缺少了一个金发的人型抱枕?她不知道,也不想承认。
她平日的闹钟被定在了六点半,b之前早了一个小时。虽然她现在的住处距离公司的路途,其实相b从邱蕴文的房子出发要近上一半。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每天早上开车送她上班,她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坐在副驾驶位上安稳地享用准备好的早餐。尽管住宅附近就有地铁站这点可以算得上便捷,但是去到公司需要换乘,且早晚高峰的地铁车厢实在太过拥挤,对於身材娇小且身为nVX的她来说,有着诸多的不利及不安因素。因此她都会选择更早一些出门,避开上班人流的最高峰,然後在公司楼下随便买点什麽填饱肚子准备工作;每天下班後也是为了避开晚班高峰那宛如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先找地方外食打发掉晚餐再回家。因此虽然路途近了,宁欣却反而相b之前更加早出晚归。
没有再度入睡,宁欣就这麽躺在床上一直发呆。她最近很喜欢发呆,或许只有在大脑空空的时候她才能获得片刻的轻松。然而今早的这份轻松也没有能够持续太久,七点半不到的时候她就被手机铃声唤回了现实。电话来自於她的母亲,提醒宁欣今天并不是完全属於她自己的假日,还有一个任务在等着她去完成——相亲。
宁欣早已习惯母亲对她婚嫁之事的执着,所以就连休假日一大早就被催促叮嘱这件事,她都已经懒得再花力气去表达什麽不满。哪怕这场相亲实际上是被安排在下午,距离约定的时间还足有六七个小时。
她的抱怨不会被重视,甚至会被当作一种顶撞和无理取闹,不管她想表达的东西是否合理,结果都不会有什麽区别。三十年的时间,她早就已经把「闭上嘴」养成了一种本能。
好在她并非一向如此。或许十年前学生时代的她的确看起来充满了只会忍让的「乖巧」,但如今作为一个即将跨入三十岁关口的成sHUnV人,经历过许多的她早已成长,已经学会了拒绝,学会了去争取自己的权利,但唯独在面对父母时,她依然有种无力感。她也说不清到底这是来自於自儿时起就存在的,因被管束而形成的本能畏惧,还是出於多年来所接受的教育,让她形成的身为子nV理应孝顺尊长的道德观,总之哪怕她能在生活中努力拥有自己的主见,也很难做到正面去否定和拒绝自己的父母至亲。
宁欣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强y的人,她会本能地倾向於以主动退让来维护他人的心情,哪怕是自己委屈一点,尤其是面对亲近的人更是如此。对待父母、往来密切的朋友、曾经的男友时她都是类似的姿态;至於和邱蕴文这位nV友——现在应该说是「前nV友」——相处时则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在两人交往不久之後的某个周末夜晚,坐在酒吧一角的宁欣举起面前的一杯长岛冰茶LongIsea,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被邱蕴文伸手掩住杯口拦了下来。她抬起头,带着不解的神情看向自己的nV友。
「这杯酒不是给你的。」用淡蓝sE的双眼注视着宁欣的邱蕴文相b起平日没正经的作派,此刻看上去要认真了不少「是我自作主张给你点的,但这不是你想喝的。你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喝这种烈酒,不是吗?而且其实你连酒吧这种地方也不喜欢,只是我要来,你就跟着。」
「我……」宁欣犹豫着,一时不知道应该怎麽说;而邱蕴文也没有等她的回答便用肯定的语气补上了一句:「我看得出来。」
这让宁欣感觉有些惶恐:她不知道邱蕴文为何在此时此刻说这样的话,她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令对方不满了,但明明自她们交往以来的这段时间一切都很愉快,她想不出原因,这让她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蕴文把nV友的反应看在眼里,起身让自己从对桌的位置坐到了宁欣的身边,以示安抚:「别紧张,我没有在怪你什麽。不是你的问题,不如说,我想避免以後出现问题。」说到这里她暂停了下来,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金sE马尾辫,注视着宁欣的双眼继续:「你知道我从前有过好几个nV朋友,还结过一次婚,对吧?」
宁欣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在情侣之间,曾经的感情史往往说得上是一种禁忌,大部分人对此哪怕不去故意隐瞒,通常也会心照不宣地刻意回避。因此对於邱蕴文坦白过的复杂过往,宁欣一贯是T贴地报以「了解过就忘记,当作不存在就好」的态度,不想令其成为两人交往中的芥蒂。如今邱蕴文却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令人有些不解她的用意。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一个好的nV朋友。」邱蕴文说完这句话後,闭上眼睛,做了一个不明显的深呼x1,才重新张开双眸看向宁欣。
「我没有自信。」
这句话从一向给人感觉相当我行我素,甚至可以说作风有点嚣张的邱蕴文口中说出来,着实给人感觉有些怪异。但迎着她的眼神的宁欣知道,她是认真的。
「感情这种东西,有的两个人之间很适合,也有的磨合一阵子之後发现不适合,能不能走到最後,有没有结果都很正常,这个道理我懂。但是……」
又是一次伴着深呼x1的停顿,然後邱蕴文对自己做出了评价:「我一直在失败,我只有失败的感情经验而已。一段感情的结束必然是双方都有责任的,不存在任何一方是绝对的无辜。如果是一次我还能找藉口说主要是对方的错,但失败了这麽多次之後,我不可能再说自己没有问题存在吧,说不定我的问题还很大。所以说,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做一个好的伴侣,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恋Ai……其实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她仰头望了一下天花板,又补充了一句「包括现在也是」。
对这番突如其来的自我剖白,宁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只是本能地反驳着:「我不这麽想……」
「我知道,你当然不会这麽想,但对我来说这是必须要去思考的问题。和你在一起,我很愉快,但是我能不能让你感觉愉快呢?我不知道,我没有把握。」
「我很愉快啊!我每天都很开心。真的!」
「还不够。」邱蕴文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伸出左手的食指摇了摇後点在了宁欣面前的那杯长岛冰茶的杯口:「这就是证据。你在让自己迎合我的喜好,而不是去满足你自己的期望。你没有来酒吧的习惯,但我有,所以你就跟我一起;你不喜欢喝烈酒,但是我给你点了,你就让自己试着去喝;你喜欢逛街,但是会选择在家陪懒得出门的我。你在把你喜欢的生活样子,变成我习惯的生活。」
宁欣没有出声,邱蕴文对她的观察很JiNg准,所言皆是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高兴你在为了我做改变,说明你真的很重视我;但我不想看到你一辈子这样。我希望和你能长久下去,一起度过整个剩下的人生,但如果你一辈子都在委屈自己,那麽我不会高兴。宁欣,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磨合,磨合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一方单方面地去变成包容另一方的形状。恋Ai开始需要的是激情,但长久的相伴需要的是——妥协。妥协不是一个负面的词语,不是一件坏事。妥协的意思就是——双方都可以接受。我会做出让步,做出改变,但我也保有着我所坚持和需要的东西。妥协不是一件事两件事,它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只是随着时间我们会变得越来越自然越来越习惯於它。恋Ai是两个人的快乐,而不是一方付出,一方享受,那样终究有一天付出的一方会疲惫,会放弃,没有长久。我犯过这种错误,我不想让你再T验一次。所以你要学会为了自己去拒绝,你可以拒绝,你应该拒绝,即便对象是我也是一样。我是你的nV朋友,不是你的nV王,我会犯错,会误会,会不够了解你,说出来,让我知道,让我改正,让我们达成妥协,让我们可以长久地愉快在一起。你意下如何?」
「你可以再自私一点。」邱蕴文用这句话给自己的发言画上了句号。宁欣看上去有些恍惚,在接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有人明确地给她拒绝的权利,告诉她「自私一点」。她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彷佛突然被拉开了窗帘,又有一点想哭的感觉。但她没有哭,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那麽现在告诉我,你想喝什麽?这杯酒是我给自己点的,告诉我你想要的口味。」邱蕴文把长岛冰茶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摇晃着杯中的冰球。
「我……」
翻看着酒单的宁欣犹豫了大约五分钟,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将其合上,抬头看向金发的nV友:「我都不想喝,听说有家夜市的烤海鲜特别好吃,我想去那边,吃海鲜,配冰镇可乐。」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邱蕴文愣了一秒,然後仰头喝乾杯中酒,把空杯拍在桌上後拍着手掌笑得灿如夏花:「好主意,我们出发。」
从回忆中归来,宁欣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上午十一点,而她还躺在床上。随後她想起自己还要出门去参加相亲,於是便起身开始梳妆打理,并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後随便拎起平日上班用的包出了家门,没有吃早餐或者说午餐——她没胃口。
在约定的下午两点半,宁欣与一名陌生的男子准时对坐在了咖啡馆靠窗的桌前。单从守时的角度来说,这位相亲对象做得还算不错。对方b她年长两岁,中等身材,整T看上去还算五官周正,乾净整洁,给人的第一印象可以说不差,选择的这个会面地点品味也不错,这让宁欣感觉至少没有那麽糟,不至於让她本就不佳的心情进一步恶化。
男人主动点了一份下午茶套餐,随後开启了攀谈模式。相亲这种事情其实没有太多花俏可言,绝大部分人都遵循着同样的流程:先是双方进行自我介绍,或者换个更确切的说法——自身条件展示,随後进入聊天G0u通环节。实际上聊天的过程依然是贯穿始终的互相展示条件和确认与试探,有些初步没有发现问题的双方会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深入交流,涉及一些婚嫁或育儿等未来生活的规划,也就是所谓的讨价还价。最後以一个约定下次见面之类的来收尾——虽然其中的大部分可能都不会有「下一次」了——然後两人带着获取的资讯回去和父母亲戚汇报,或商讨或抱怨。用邱蕴文的评价来说:「在中国,对大部分人而言,婚姻就是生意,相亲就是以生意为目的的谈判,你有什麽,我有什麽,最後决定成交或不成交,仅此而已,与Ai情无关。」尽管有人反驳说也有很多通过相亲一见锺情踏入恋Ai及婚姻的例子,但对此她只是报以耻笑,然後甩下一句「所谓一见锺情只是你们互相看上了对方的脸而已」,表示那只不过是出於生物本能的Xx1引,语气可以说相当的刻薄。
对於这个观点宁欣最初觉得太过偏颇,但随着相亲的经验不断累加,她开始觉得前nV友的话或许是对的,这种带着目的X的交往从一开始就像是在谈生意。一旦察觉这种感觉便愈发强烈,挥之不去。因此尽管眼前的男人条件在她所接触的范围内可以说是数得上的优越,言谈举止也没有什麽令她反感的点,她却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了和对方更为亲近的慾望,只是机械地作为一个倾听者任对方讲述关於自己的话题,并礼节X地附和或回答。这场宛如低水平桌球对局般的交流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宁欣始终在努力驱散着心头的无聊情绪,直到对方开始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
「宁小姐这麽漂亮,一定有不少人追吧,之前有谈过恋Ai吗?」
「有,其实我上个月才刚和前任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不好意思,不过既然宁小姐跟我坐在这儿那想必也走出来了,好事,好事。都说跟前任分手得恭喜,说明对面没眼光,这种人分了不可惜,一点儿不可惜;也恭喜恭喜我自己,要不然我也没有机会不是?那……我多问一嘴啊,你和他一起多长时间?在一起住过没?」
男人问得拐弯抹角,宁欣却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而她仅存的耐心也在这个刹那间蒸发殆尽。
「不用那麽含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想问我是不是处nV对不对?那我就明确回答你:不是。我和她在一起快三年,一直住一起睡一张床,X生活特别和谐。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我特别遗憾,特别特别地遗憾。别恭喜我,我都想骂我自己。现在你还有什麽要问的吗?」
话到最後她的敌意已经几乎不加掩饰,一部分是出於对方问题中的侮辱感;更多的,或许是来自於因邱蕴文被诋毁而产生的愤怒。
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男人讪笑着打着哈哈,强行把这个话题带过,但显然这场相亲已经等於实质X宣告失败。以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无意义潦草对话作为收尾後,男人找了个藉口结束了这场会面。他挥手召唤服务生,过来送帐单的却是咖啡馆的老板娘。
「我来付吧,多少钱?」「怎麽好意思让宁小姐请客,咱们AA就好,我看看……」
「这帐单只是您的,宁小姐是我们店里的VIP,她的消费都是记帐的,不用付钱。」
老板娘的话令男人感到意外而愈发尴尬,匆匆付了帐後便离开了店;宁欣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直到男人彻底消失,才把视线转向已经坐到她对面的咖啡馆老板娘。
「我不记得你这里有什麽VIP。」
宁欣当然认识这家店,也认识这位美nV老板娘。这间名为「华尔兹」的咖啡馆,它的主人正是邱蕴文的Si党好友之一——江璇。
「现在有了。作为本店第一个不要钱的VIP,陪我聊聊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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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宁欣称赞了一句,江璇则接受得坦然而得意:「那当然,老娘在义大利学的手艺,可不是那堆连锁店的速成员工能b的。」
随後她重新坐下,架起纤细修长的漂亮双腿,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宁欣。
「相亲?」
「嗯。」宁欣先是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後又补上了一句「我妈安排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妈安排的,你要是现在就把文文忘乾净,自愿开开心心地找男人,你觉得我还会客客气气地请你喝咖啡吗?」
话语中明显带着刺,令宁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江璇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主动开口道了歉:「不好意思,我不是在怪你。我知道,是文文先和你提的分手,你之前为了她也过得挺难受的,我都知道,她和我们说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就是……」
她突然噎住,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踌躇再三最终吐出一句「taMadE」。
「别介意啊,我就是有点不痛快。你和文文虽然分手了,但毕竟还是朋友。」
宁欣闻言露出了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们还算不算朋友,分手之後我们一次都没联系过,希望她还能把我当朋友吧。」
「没翻脸当仇人是吧,那就还是朋友;你是她朋友就也是我朋友。拿我当朋友你就不用跟我客气,咱们今天就随便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宁欣点了点头,又补上了一句「谢谢。」
她能感受到江璇的诚意和善意,尽管她们从前并没有过太多的往来,但显然对方并不只是一个说话尖刻的大小姐。更何况方才江璇明显是故意用恶劣的态度帮她驱赶走了令人不快的相亲对象,单凭这一点,她也应该道谢。
「挺烦的吧?」
「还行,最近消停了点,我妈那边也得先找到人再安排,差不多……俩礼拜一个吧。」宁欣喝了口咖啡,又想了想:「是挺烦的。」
「是吧,男人都那个样子。出来相亲的更是,都一样的目的:找个能睡的能生孩子的能g活的保姆,最好还能一块还房贷。」
嘴角露出今天的第一次真心的微笑,宁欣开始觉得面前这位大小姐的尖刻话语听上去有些可Ai了。
「也……不一定?万一有些真心实意想谈恋Ai好好结婚过日子的呢?」
「你碰上的有吗?」
「没……不知道,聊一次就都没然後了,不想继续接触。」
「这不就完了。其实吧,就是提醒你别匆匆忙忙找一个就把婚结了,後面更难受。文文不就是例子。」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於那段失败的婚姻,邱蕴文并没有对宁欣隐瞒什麽,她自然一清二楚。
「我知道提到她你挺难受的,你们两个的事……我也挺可惜的。我没有怪你要相亲结婚的意思,分开了,肯定要开始新的生活,结婚生孩子nV人都跑不掉。就是想告诉你别委屈了自己。因为我看她们……结了婚都挺憋屈的。」
宁欣没有问江璇口中的「她们」都是谁,但想必是包括邱蕴文在内的。
「那,你也是吗?」
「我不是,我是例外,我连恋Ai都没谈过呢。」
「诶?」
这个回答令宁欣颇为意外。就算以同X的挑剔眼光来评判,她也承认江璇是个绝对的美nV,五官充满古典美全身却又带着强烈的时尚气息,身材纤细苗条,打扮也可以说得上X感re1a,从各个角度都能牢牢抓住男人的眼球;虽然b宁欣年长一些的她已经年过三十近半,但在良好的保养下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後半,何况还有一个有钱大小姐的身份。就算在对nVX更为挑剔的婚恋市场上,江璇也毫无疑问地属於炙手可热的顶端。
但,她却说自己连恋Ai经验都不曾有过,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很奇怪吗?」
「有点……」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不过我虽然没谈过恋Ai,却一定b你懂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璇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挥手让自己的助手小店员把刚刚烤好的一炉曲奇送过来,把盘子往宁欣面前推了推,随後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下去,从表情上看对这次的作品还算满意。
「你有没有和男人谈过恋Ai?」
「有,我有过两个前任。」
虽然这个说法有一点不太准备,因为严格意义上说,邱蕴文也已经是她的「前任」。宁欣或许是无心,而江璇则装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那你觉得,我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呢?」
「啊?」
这句问话的内容显然让宁欣花了一点时间反应,在这个看似现代实则依旧保守的国家里,很少有人会这麽直接地说出这种「不守妇道」的话,何况她和江璇并不算熟识,远没有到那种可以私密话题无话不谈的闺蜜的程度。
看着江璇摇晃着b出1和0的手势,宁欣犹豫着报出了一个她担心会不会失礼的数字:「十个?」
「少说了一个零,一百多个吧,具T数字我也记不清了。」
坦然,还带着那麽一部分的得意,这就是宁欣从江璇的脸上所看到的。
「就是个B1a0子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没有……虽然挺……特立独行的吧,但那是个人自由,现在都这个年代了嘛。」
宁欣努力组织着语言来进行解释,她真的对江璇的生活没有什麽特别的看法,但是她知道在这个社会的大部分人眼中,对江璇的审视和评判一定不会有多少善意存在。
「没事,我知道你不会。但是别人怎麽看我怎麽说我,这点b数自觉我还是有的。无所谓啊,我开心就好了。」
「说得对,对你来说这样子b规规矩矩谈恋Ai快乐,那就挺好的。」
「……对,我挺快乐的。」带着一点恍惚喃喃了一句,江璇回过神,重新注视着宁欣。「因为我见的男人太多了,所以跟你传授一点经验。既然要去和男人谈恋Ai结婚的话,至少你得知道他们的鬼话,懂得怎麽保护好自己。」
本能地想辩解一句「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去结婚」,但宁欣最後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好,谢谢,我会认真听。」
「Ai情本质上就是X慾。」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堪称暴言。
「尤其男人,要记住男人不是感情动物,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你拿捏了他们下面的那玩意,就掌握了他们的一切。」
尽管无论从外表上,还是所谈论的话题上,都可以说,江璇只是一个肤浅的沉湎男nV之事的渣nV而已。但宁欣却有种感觉,她面对的是一个理X而严肃认真的学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人觉得男人不应该只看外表,要看他的深度,看他是不是和你兴趣相投,有没有共同话题,有没有思想深度,有没有相符的三观,是不是?」
「是,但是这不对吗?」
「对啊,当然没问题,很正确,但是,是个P。」
这位大小姐的用词显然没有带着什麽上流社会的刻意矜持,简单易懂。
「你可以注重这些,这些能让你有更好的T验,感觉更愉快。但你要记得的是,这些都是伪装罢了,遮掩他们真正目的的伪装。所有男人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和你ShAnG。或者我们换个说法吧,这些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东西,都是在床上cHa进你的身T之前,让你觉得更舒服更自愿的前戏罢了。」
绝对算得上是暴言的言论,宁欣的第一反应是这说法太过偏激和极端了,但细想之下,她又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甚至在直觉中对江璇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服。
「为了脱光你他们什麽都可以答应,为了让你用嘴他们可以特别温柔地哄你,为了cHa进来他们什麽都能做,为了S出来他们什麽都能承诺。一个字都不要信就对了。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我见多了,没有例外。」
「可是……既然你这麽讨厌男人,为什麽还……我知道你很有钱,你不需要他们的钱。那麽你是为了什麽愿意被这些男人……睡呢?」
宁欣斟酌着用词,说得很小心,她的样子逗笑了江璇。江璇拿起一块曲奇送到宁欣的嘴边——她注意到宁欣很喜欢,但是又碍於礼貌和矜持刻意在少拿慢吃。
「味道还行吧?觉得好就多吃点,本来就是给你烤的,我这点胃口午饭还没消化呢,晚上还有party。嗯,先更正一点啊,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是在被男人睡。你看啊,经常饭是我请的,酒是我请的,甚至可能房都是我掏钱开的——因为我可受不了他们随便找个三星酒店开个标间,浴室设施也不行床也不行。所以明明就是我睡他们嘛。再说回来,我不讨厌男人啊,虽然我肯定不会和他们谈恋Ai结婚,给他们生孩子。男人长得帅,会说话,会夸我会哄我会陪我玩,他们为了跟我ShAnG会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把我捧上天,我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这个感觉。至於ShAnG嘛,就是个结果,实际上没有多舒服,就男人那点水平我还不如自己回家用按摩bAng。我前面心理上爽了,就让他们下半身爽一爽当作打赏,各取所需,仅此而已啦。男nV之间就是这麽一回事,至於结婚嘛,我觉得其实就是为了孩子,你想要孩子吗?」
「我……可能想要吧,如果可能的话,都应该希望有个孩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答的有些不确定,但宁欣认为自己还是有着对下一代的渴望的,曾经她还幻想过和邱蕴文共同养育孩子的场景,只是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做好未来的规划,她们就已经分了手。
「那就明确地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幻想什麽为Ai情结婚。相亲本来就是个交易,没有Ai情。你就是为了孩子结的婚。别对男人有太多期望,目的明确放低期待,你就不会失望,说不定还能找到点意外惊喜。」
「嗯,我记住了,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麽多。可惜从前没能和你多聊聊。」
「可惜什麽啊,以後还有的是机会呢,你说这个就和我见外了。你别把我当成前任邱蕴文的朋友,你记住咱俩是朋友,你跟文文是什麽关系,都不影响咱俩。」
「好,不过还是谢谢你,专门陪我这麽久,都耽误你生意了吧。」
「没事,打烊了,今天关门早,晚上有几个混蛋要来我这边开party……啊!」
江璇突然像想起来什麽一样惊呼了一声,随後她直视着被吓了一跳的宁欣的双眼,认真地开口发问:「晚上她也会来,你想见她吗?」
那个「她」是谁,自然不必明说。
怔了怔,宁欣合上双眼,摇了摇头。
「不了,现在不见面对我俩都好。那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我就不耽误你们做晚上的准备了。」
她拿起包起身,江璇陪同着送她离开。但还没走几步,便正面迎上了推门走进咖啡馆的一行三人。走在最前面的人停住脚步,和宁欣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香槟sE西装,金sE马尾长发,是宁欣最熟悉的人。
店内的时间彷佛在一瞬间静止。
「来喝咖啡啊。」
先开口的是邱蕴文。
「嗯。」
几乎察觉不到幅度地点了一下头,宁欣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邱蕴文身上移开,扫过一个她不认识的年轻nV孩後停留在许南的身上。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也没有任何人对她说些什麽。但她能感觉到,邱蕴文和许南之间的距离感已经变得和从前不同,她们已经不止是朋友而已。
虽然从许南的眼神里看不到属於胜利者的得意和炫耀,反而是充满了关切,或许还有怜悯、同情以及一些其它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宁欣不想再去解读或者猜测,她只想逃离这里。
「我喝完了,现在回家,祝你们玩得开心。」言毕宁欣便转身推开门快步离去。
她没有回头,邱蕴文也没有回头。
已经是霓虹闪烁的夜sE时分,宁欣依然没有回家。漫步在熙攘的商业街上,她感觉人cHa0都只是背景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因为先前不想再接听母亲的来电,便索X把手机关了机。
她也没有戴手表的习惯,那是属於邱蕴文的日常配饰。
她想暂时忘掉邱蕴文这个名字,但没能成功,最後索X在步行街边找了条长椅坐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为了什麽。
直到一张纸巾被送到她的面前。
她不记得自己有流泪,但是擦拭过的纸巾的确是Sh的。
关於这浑浑噩噩的几个小时,她觉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但最後她总算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个给她递上纸巾的nV孩的名字。
古城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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