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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下来,“妈,上次医生说你偷偷把药藏起来冲进马桶里,怎么回事?”

“……”孟荞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视线,竟然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

孟则放缓了声音:“妈,不吃药的话,你的病会好的很慢。”

“别诓我啦。”孟荞轻淡的笑笑,“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我的病也没见好,那药不好,吃了我老是忘事儿,有时候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还是不吃了。”

“得吃。”孟则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忘东西是暂时的,你会好起来。”

孟荞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点头,“知道了……唉,你别当着知颐的面教训我,我这个当妈的多丢人啊。”

孟则:“他又不会笑话你。”

“但是我会不好意思啊。”孟荞叹口气,“以前我没生病的时候,也是生意场上的风云人物,现在却连这间疗养院都出不去,阿则,我不能回家住吗?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孟则沉默。

家?

那里早就不是孟荞的家了。

“妈,我给您带了些小点心。”赵知颐适时地转移话题,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是我昨天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孟荞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还会做点心?真厉害。”

赵知颐将那些精致的小糕点摆出来,让孟荞尝尝,跟孟荞说些闲话。

孟则坐在旁边,眸光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知颐忽的想起那天崩溃大哭的余桃。

余桃难过了可以毫无忌惮的哭出来,还会有人安慰她,可是孟则呢?

这个承受了最多的人,他会在无人的夜里,声嘶力竭的哭出来吗?

赵知颐想,应该是不会的,孟则这样的人,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哪怕是无人之地,他也不会允许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

一次倦怠,就是致命破绽,便会有人趁虚而入,毁去他本就贫瘠的、最后一点珍视的东西。

孟荞的好精神维持了没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了,护工进来小声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孟则又看了孟荞一眼,对赵知颐说:“走吧。”

赵知颐点头,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孟荞忽然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赵知颐的手臂,有些神经质的盯着赵知颐:“你要去哪儿?”

“妈,您累了,需要休息,我们改天……”赵知颐话还没有说完,孟荞尖叫起来:“不行!你不能走!你哪里都不能去!”

她全身都在颤抖,哆哆嗦嗦的说:“外面都是坏人,他们都想害你,你只有待在妈妈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知不知道?!”

护工有些惊慌道:“夫人犯病了,把知颐认成了你,你们赶紧……”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变为了一声尖叫,因为孟荞一改之前的惊惶,面色凶狠起来,抓过一旁的花瓶就朝赵知颐砸去:“滚开!滚开!!!”

赵知颐完全没有想到好好的人会忽然发疯,大脑反应了过来,身体却没有,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骨瓷花瓶朝自己砸来!

“嘭”的一声脆响,花瓶四分五裂,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赵知颐被一股大力扣进怀里,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头顶响起一声闷哼。

花瓶砸在孟则的背上,碎了一地,而赵知颐被孟则护在怀里,毫发无伤。

护工早就已经按铃,医生鱼贯而入,将孟荞制住,孟荞双眼布满红血丝,不停挣扎,将医生的手臂都挠出了血,看起来简直像是什么发了狂的野兽。

不等赵知颐细看,孟则已经搂着他出了病房,他将房门关上,这才哑声问:“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受伤的明明是你。”赵知颐眉头紧皱,看着孟则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衬衣,那一大片血迹都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赶紧处理一下,不然等会儿衣服黏在伤口上就糟了。”

孟则却没什么表情,“习惯了。”

赵知颐一愣,而后他想起之前在孟则右臂上看见的伤。

那也是……孟荞造成的吗?

“抱歉,吓到你了。”病房里传出孟荞凄惨的哀嚎,孟则额角抽动,他捂住眼睛深吸了口气,道:“医生说她这两天状态比较稳定,我才带你来见她,没想到还是发病了,还差点让你受伤。”

难怪之前孟荞跟原主的见面那么仓促,以至于原主连孟荞的脸都没有记住,原来是因为,以孟荞的状态,那几分钟的清醒时间已经非常难得了。

赵知颐并没有看完原著,也不知道孟荞的病情,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孟则活的到底有多水深火热。

“没事的,你不用道歉。”赵知颐认真说:“我很喜欢阿姨,我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

孟则道:“我等会让秘书给你打一笔钱,算是你的精神损失费。”

赵知颐瞪大眼睛。

孟则本以为他要说“你怎么能拿钱来羞辱我”之类的话,他就会解释不是羞辱你,这是基本的赔偿。

他不喜欢欠人情,人情要比金钱沉重的多,哪怕对方是他法定的妻子。

“我真的很欣赏你这种一言不合就打钱的行事作风!”赵知颐激动的说。

“我不是羞……什么?”孟则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知颐:“不用怕吓到我,以后阿姨要是想见我,我还是可以来的。”

只要孟则愿意打钱,那什么都好说。

孟则:“……”

他一直知道赵知颐爱钱,但以前好歹还装一下,现在却是装都懒得装一下了。

病房门被人打开,护工满脸焦急:“阿则,医生说夫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可能还是……还是……”

孟则冷声道:“我进去……”

“别!”护工连忙拦住他,“夫人发病的时候只认识余述恩,谁靠近都会被攻击,上次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要再尝试了!”

她几乎是哀求的说:“叫余述恩来吧。”

“……”

孟则手指骨节咔嚓作响,他一拳砸在墙面上,留下几道殷红血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拿出手机打电话。

余述恩声音平静:“你妈犯病了?”

孟则没说话。

“也只有这件事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余述恩半点都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要我过去也可以。”

孟则冷冷道:“你的条件。”

余述恩说:“求我。”

随着儿子年纪的增长,余述恩身为父亲的权威不断被挑战,但他并不着急。

只要孟荞还活着,他手里就永远握着孟则的软肋,让孟则往东,他就绝对不敢往西。

赵知颐清楚看见孟则骨节上血珠滴落,溅在地面,像是开了一朵暗红色的花。

然而他听见孟则喑哑至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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