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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我的呼吸打在他的手心,形成一小团温暖的气流。他垂着眼眸盯着我,目光专注而温柔,蹙起的眉心却出卖了他心里疑惑与惶恐。
我突然反应过来。
“我没事,”我晃了晃他的手,“和师兄直接用龙骨不同,我只不过是用了蛇骨而已,几乎算不上什么损失。”说着我朝他手心呼呼吹了一口气,又原地蹦蹦跳跳几下,“你看,我还是活蹦乱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里德尔的肩膀轻轻松下一个弧度,似乎是放下心来。然后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语气里带着期待,“纳吉尼,那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出小鹿角呢?”
“我也不知……那不是鹿角啊!是龙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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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拱门,我们再次听到似有似无的窃窃私语声,不过这次,帷幕不再使我潜意识里恐惧了,而是像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物品。
也许是因为它所封印的记忆空间已经崩塌了吧?
“卡卡洛夫的魔法阵我也能破开了,”我再次召唤出骨扇握在手心,朝着里德尔一笑,“而且,我应该很快可以化蛟了。”
“怎么?”里德尔也拔出了魔杖,做好准备。
“因为在这里解开了长久以来的疑惑,也顿悟了很多,所以才突破了瓶颈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虚空。那里金色纹路明灭沉浮,像是另一个时空里那场无人知晓的大雪。
里德尔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的恭喜我,“那我提前祝贺你长出小鹿角了。”
“……啊喂!愚蠢的人类!”
“不是人类是同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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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拱门的那一瞬间,黑色的纱像是雾气拂过我的脸,我似乎闻到一股清幽暗香转瞬而逝。久远的回忆纷沓而来,仿佛听到啸云台上重檐风铃清脆振响,如同廊雨击青瓷。
我闭了闭眼,一滴眼泪在脸颊滑落,消失在那片漆黑的虚空里。
“师兄……”
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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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爆炸声和喊叫声响起的一瞬间,我从帷幕朦胧氛围中清醒,迅速展开了手中电弧长弓。里德尔在我们身侧展开了防御结界,冰冷目光盯住了远处的卡卡洛夫。
在别人看来我们不过是从门的那边穿过,只有我们才知道那一秒里有多少凝固的时间。
“第六阵,第五阵,刻印在剑刃之上的剑刃——”我手中扇骨弩.箭幻化成形,拉开了冰蓝色的弓弦,“统统碎裂吧!”
箭矢向着穹顶血红色的魔法阵激射出去,那一瞬间地面和穹顶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整个魔法部建筑颤抖起来。随即血色浓烟像是被烫到的活鱼,混乱沸腾起来。
“你做了什么!”卡卡洛夫大叫起来,“你不可能破坏我的魔法阵——”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卡卡洛夫的声音我居然还有些怀念,于是我毫不客气把这么久以来的怨气一次发泄过去,“怎么,从格兰芬多宝剑上偷来的魔法阵,就这么让你自豪吗?真是不知廉耻的强盗小偷!”
那一瞬间卡卡洛夫的脸色堪称精彩,他似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不懂自己心里清楚。”我看着穹顶的血光消失,再次抽出一根扇骨搭在弓弦上,朝卡卡洛夫挑衅一笑,“不过啊,靠着偷盗得来的能力,怎么比得过原创者亲手教出来的本事?”
“——嗖!”
第二根箭直接钉在卡卡洛夫脚尖前,他朝后连滚带爬才勉强躲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在我们脚下响起,像是巨兽咬啮自己的獠牙,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
“不可能!!!”卡卡洛夫惨叫起来。
随着两声巨响,上下两个魔法阵先后崩塌,坠落的石块带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四处飞溅。几乎与此同时,反幻影移形阵关闭。一瞬间周围凭空出现许多身影,矮胖惊恐的魔法部长福吉,目瞪口呆的傲罗们,严阵以待的食死徒们,还有——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大叫了一声。
我心里一哆嗦,下意识想往里德尔背后藏。
里德尔似乎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可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像是领地被入侵的凶兽,一双暗血色竖瞳冷冷打量着远处出现的邓布利多。
“又是你,”他的语气满是杀意,“你总是像嗅到了血腥味的狗,紧跟在我后面,真让人厌烦。”
“为什么不反省一下是否是自己身上血腥味太重了呢,汤姆。”邓布利多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哈利一行人,“我只是想阻止你继续犯错。”
“我可不认为我在犯错。”里德尔嗤笑一声。
邓布利多目光落在我身上。被他严厉清澈的蓝色眼睛盯着,我小腿都快抽筋了,攥着里德尔衣角恨不得把脸埋在他背上。
不是单纯的畏惧,而且掺杂了内疚,惭愧,歉意。邓布利多曾经那么关怀我,可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没有回答,就这么静默对峙着。最后邓布利多先开口了,“棘霓,你真的要沿着你选择的这条路走下去吗?”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一如曾经他教导我时的平静温和。
“很遗憾,邓布利多。她从来没有选择,她自始至终都只在这一条路上。”里德尔虽然背对着我,但是我颤抖的手还是让他觉察出了我的不安。他看似不经意往左迈了半步,正好挡住邓布利多的目光。
邓布利多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转开目光不再看我。旁边福吉满脸油汗,几乎要晕倒当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邓布利多,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福吉不停念叨着,似乎这样就可以从这怪诞的现实里脱离。
“如你所见,”邓布利多沉声说,“Voldert,以及他的食死徒们;卡卡洛夫,以及他所带领的德国黑巫师。”
听到“Voldert”这个名字,福吉终于哆哆嗦嗦把目光聚焦在我和里德尔的方向,一双小眼睛几乎全翻成了白色——不是翻白眼,而是真的快晕过去了。
“什么,谁,怎么回事?”福吉嘴唇都白了,“神秘人不是早就……死了?”最后一个词他含混在嘴里,并不敢发出来让里德尔听到。
里德尔懒得和这种冬瓜计较,魔杖对准哈利。“邓布利多,你隐瞒了十五年的预言此刻已经公之于众,我是不是该让它应验,好回报你多年的处心积虑?”
我并没有阻止他。
没有正面对上时,我并不想里德尔去找哈利波特的茬。但避无可避时,我却也不想让预言里的牺牲品落在我们这方。
如果“有人会魂飞魄散”这个果必将产生,那么我并不希望“有人”会是我或者里德尔。
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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