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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离朱稍顿,但没有回头。
过去数年,他的执念便是让那些抛弃过他的人不好过。让打败过他,却又被情爱打败的人认清情爱。
可如今,师姐的抛弃被证实是一场误会,当初程令雪的出剑伤人也只是出于自保,至于离间了他与师姐的姬月恒,也已经被他藉着蛊和珠子报复过……
没了执念,便也没了欲望,离朱忽然茫然,也觉得孤独。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很远。
想到最初时,师姐的温柔,阿九的信赖……那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他甚至为此动摇过,觉得中原也不错。
程风表露出要收他为徒的意思时,他再一次想,中原还不错。
离朱忽然想明他真正的渴求。
眼前划过一道剑光,打断离朱思绪,他对上一双清冷的眸。
程令雪长剑指着他。
“珠子给我。”
离朱没有出剑,任自己被她以剑要挟,他想起再次碰到程令雪时,他虽为认错人和被打而气恼,却因她偶尔放低戒备而认为化敌为友也不赖。
他原以为他只是慕强之心。
如今他骤然明白了。
离朱木然看着程令雪剑尖,自嘲:“原来一直以来,我所追逐的并非强者。而是信任我的家人、朋友。
“然而没有人愿意与我往来。
“师父死了,师姐和姬月恒抛弃我,程风也死了,你不屑与我往来……我只能打败你们、与你们为敌。”
程令雪剑尖微偏。
她握紧了剑柄:“我想过和你成为朋友,但你古怪的行径让我戒备。”
离朱又自嘲一笑,低喃:“不必多说了,珠子已给师姐。”
说罢转身朝着反方向离去。
身后掠过剑风,以他身手可以躲,却未还手,甚至闭眼待屠。
剑未刺来,离朱不解地睁眼。
他看到地上飘落一缕断发,是他的。程令雪收剑入鞘,淡道:“在酒肆那次,你与我和惜霜的恩怨已一笔勾销,但后来你用我家人威胁惜霜、吓唬我弟弟、拿走珠子让姬月恒受毒折磨……
“这几笔账不算我不甘心。听说昭越巫师认为头发上附着人的一缕魂魄,我削去你一缕魂魄,便算两清了。”
离朱讶然回过头。
程令雪手持长剑往回走,孤决的背影清傲,一如当年伤他之后决然离去时的模样。但这次,她半途停了下来。
须臾,她稍稍偏过头。
只露出一个侧颜,留下一句话:“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试着做朋友吧。”
离朱眸中微光浮动。
少女以极淡的语气撂下惹人波动的话,而后运起轻功,绿衣飘飘,如同一只灵巧的青雀消失丛林上空。
只剩他呆呆对着地上断发。
.
小竹楼上。
安和郡主在捣药,亭松在旁执剑守卫,二人不时瞥一眼下方。
竹楼之下。
姬月恒白衣胜雪,立在湖边的姿态端方平和,手却紧攥着。
安和郡主微叹了一声。
“半日了,望妻石也不过如此。”
亭松深为认同。
今日他查知郡主来了。怕离朱不会给珠子,令雪姑娘便趁公子午歇时提着剑出门去,欲找离朱讨回珠子。
不料公子醒来见心上人不在,慌乱地奔出竹楼,看到令雪姑娘留的信才舒了口气,立在湖边等着,像一樽白玉雕,纹丝不动,目光死死盯着入口。
整整有一个时辰加半刻钟。
亭松亦叹了口气。
情爱扰人呐!
', ' ')('竹枝掩映的洞口处传来水声阵阵,湖边立着的白玉雕也动了动。
一艘乌篷船从桃林后划来。
船头立着手持长剑的程令雪,身姿婷亭如玉,又傲然似秀竹。
船似少女手中长剑,斩开平静湖水,湖面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涟漪一直蔓延到姬月恒寂落的眼底。
青年紧绷的嘴角绽开笑意。
“七七。”
声音很轻,混在水声中几乎听不到,船上的程令雪却似有所感。
她抬眸朝他一笑,而后脚尖轻点,一只翠色的蝴蝶从水面翩然掠过。
玉人再度入怀。
姬月恒第一时刻伸手拥住她。
“回来了,累了么?”
程令雪亦伸出手拥着他,狸奴似地脑袋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不累,就是分开太久,有些想你。”
知道他会不安,她故意哄他。
姬月恒眼底暖意融融。
程令雪环住他的腰,从他怀中抬起头,下巴支在他胸口。
“是不是以为我溜了?”
“没有。”姬月恒面上淡然,不自觉圈紧她的手已暴露一切。
她轻嗤了一声,说起今日所见,末了道:“我直觉他也不算十恶不赦,便只是揍得他鼻青脸肿、口吐白沫。
“总算为你出了气,他已把珠子给了郡主,郡主还没到么?”
姬月恒静静听着她的絮叨,只是宠溺地低头看着她,但笑不语。
竹楼上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早到了,看着望妻石在湖边立了一个时辰,还看了小年轻卿卿我我。”
是安和郡主!
想到自己和姬月恒肉麻的一幕被看去,程令雪耳根唰地红了,她像只惊雀,猛然从姬月恒怀里弹开。
太没面子了!
程令雪端肃神情,像个冷然无情的江湖高手,执剑往里走去。
身后青年慢悠悠踱步跟上。
“娘子,慢一点。”
程令雪耳根子更红了,这句娘子是昨夜情到浓时姬月恒唤的。
当时她把他压在地上,捆住他的手。长发摇曳不止,腰肢扭得正欢畅,思绪发白时还唤了他一声夫、夫君……
好羞耻!
她非但不慢,还一溜烟跑了。
.
时如流水,转眼又至除夕。
桃源中格外热闹。
楚珣和沉吟秋夫妇带着孩子在乌篷船上赏景,同安和郡主有说有笑:“此处洞天虽小,却堪称仙境。”
说着说着,又聊回儿女亲事上。
楚惜霜撑着下巴叹息,阿姐就这样被抢走了。楚钧却很兴奋,不愧是他阿姐!可算是把神仙姐夫拐回家了。
入口处又传来水声。
众人回头望去,见一个面容白净斯文似文人,身形却高大似武人,凤眸凌厉冷然的紫衣青年负手立在船头。
他身后,是个负剑的墨衣少年。
少年正东张西望,看似在看景,实则目光闪躲,很是不自在。
安和郡主倏然立起身。
“离朱……”
楚惜霜忙往爹爹身后缩去,虽听说阿姐他们已与离朱解清误会,可她仍下意识惧怕,怎么是这瘟神!
楚钧亦是吓得小脸刷白。
墨衣少年更不自在了,安和郡主再次同楚钧致歉:“师弟顽劣,当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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