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情何方-1(1 / 2)
('天界,大殿。
「你们听说了吗?顾溰和柳玄竟被魔族锁了灵脉,将他们带到凡间,真是岂有此理!」
「谁不知道这魔族只会使用些小伎俩!真是委屈二人了。」
「天帝不能救他们吗?就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哎你不懂,现在战争都开打了,天帝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哪有心思去帮他们?说难听点,这根本他们咎由自取啊……他们自己太大意了,能怪谁?」
「话可不能这麽说啊!今日天帝将我们召来,没准是要我们去帮他们的。而且,那魔界就喜欢暗地里Ga0些事情,要怎麽防?」
一大早,众仙三三两两的聚成一群又一群,全都在谈论顾溰和柳玄。
「咳咳。」天帝大声清了清喉咙,乱哄哄的大殿瞬间静默。众人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紧绷着脸,等待天帝接下来的决策。「想必诸位也得知了,顾溰和柳玄一时不慎,遭魔族捉住,现在已被锁住灵脉,在凡间的一处贫民窟。不过,二人在此次任务中,不仅没有阻止魔界发动战争,也没有探听到战报。所以,朕不会去救他们,能不能恢复灵力,就得看他们的造化,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惩罚。」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陛下,等等--」苏陌忽然站出,众人惊诧地望着他。「他们还没前往魔界之前,战争不是早已开打了吗?这--并不是他们的疏忽吧?」
天帝的脸sE瞬间黑了黑。众人纷纷在心中为苏陌祈福。
其实,这是个公开的秘密,但没人胆敢当着天帝的面说出。天界和魔界本来就不安定,几乎是三天一小斗,五年一大战,时不时便传出有天界仙人和魔族起冲突的事情。即便如此,双方还是不会轻易地宣战,毕竟因为战争会耗费大量的物资与人力。但这次,因为天界不满魔族时时跑到凡界,担忧其会趁机宣扬魔族的入世之道,使得人们会弃天界的清心之道,最後让仙族的领地丧失,所有才单方面向魔族宣战。当时天帝要顾溰和柳玄但魔界,美其名是要二人去探查魔族是否想叛乱,但事实上,战争早已开打了,所谓「探查」,事实上是要他们去搜集军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二人的任务失败了,其实,从一开始发下任务时,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这根本就是挖了个大坑,再推着顾溰与柳玄跳下去。
「苏陌,正好你来了。朕正yu找个人带兵到前线,那就是你了。」
他一怔。「啊?」
天帝有些不耐烦地道:「带兵,去前线。懂吗?」
几颗汗珠自额头滑落。「是,臣遵旨。」
这分明是惩罚。苏陌只是一名琴师,不是武神,更从未过兵书,哪会带兵打仗?其他仙人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不敢再看他,深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墨疏,你带兵到玄陵镇。羽霜,你带兵到……」接着,天帝喊了几名武神到各地驻紮。「其余人等,可以退下了。」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记住,此场战役,我们必须给那些魔族一点颜sE瞧瞧。」
柳玄在一阵疼痛中醒来。他按着自己的头,环顾四周。
他们被带到一间破屋子里,地板上是一层厚厚的灰,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碎裂的木头,不知多久没住过人了。而整间屋子,除了此刻躺着的床,和一个已经四分五裂,估计曾是桌子的东西,就什麽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名副其实的「家徒四壁」。
「醒了?」这时,顾溰踏入屋子。「你睡了整整两天。」
「这里是哪里?」
「我方才问过了。这里是玄陵城。好消息是,这个城是修习清心之道的,是咱们的地盘,没有魔族的人。坏消息是,我们没有灵力,也没有钱。」
天界和魔界,是依靠凡人的信仰而得到管辖权。例如此镇修习清心之道,信仰天界各仙,那麽天界便能将其视为领地。天帝派人到此驻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战场自然不可能在天界或魔界,当然就是落在二者之间的凡界。所以每每发生战争,凡人也会受其所害。
「若我们走上街告诉众人咱们的仙人,会不会有人愿意保护我们?」柳玄异想天开地道。
顾溰翻了个白眼,道:「想得美!」
闻言,柳玄也只能叹息道:「莫非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到灵力恢复吗?」
顾溰眼神一亮。「灵力可以恢复?」
「这又不是彻底废去灵力!魔族他们也没有这种能耐。只是暂时锁住灵脉,十天半个月後,就会慢慢解开了。」柳玄想下床,却因躺了太久而四肢僵y,差点整个人摔下床。幸亏顾溰眼明手快,奔向前扶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听说,这里--」这时,门外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冲入房中,将门口堵住,几把刀指着他们。
「有很多帮派会抓无力反抗的人,卖去有钱人家当下人。」顾溰低声地将下半句话接完。
「聊什麽呢?还不乖乖跟大爷走!」见顾溰还在说话,为首的大汉粗声粗气地骂道。
没了法力,二人也只能任人宰割。柳玄彷佛木偶般,让他们给自己綑上绳索。确认都綑好後,将二人拖出去,门外已站着几个同样也是被綑住双手的人。几乎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少nV,每个都感觉有些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估计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几个大汉骑着马,赶动物似的拿鞭子驱赶他们向前。若有人脚步慢了,立刻遭到一顿毒打。
柳玄望着蓝天,无奈地叹道,这几天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一下子被派到魔界去做没人想接的任务,一下子又被魔族的人扔来凡间,现在还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唉。
一行人穿过隐密的巷子,停在一幢漆成红sE、三层楼高的建筑前。虽然是白天,但仍从窗户中透出隐隐烛光,几阵莺声笑语传出。
--一看就知道是什麽地方。
柳玄的脸sE白了一阵。这行人要将他们卖到这里?他是个男人!他可不想去迎合那些口味独特的人!
同行的几个姑娘害怕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浑身颤抖地想躲到同伴身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咿呀--」宛如Si亡的宣判,木门缓缓地推开。一个老鸨踏着莲步走出,朝着为首的大汉投S极为妩媚的眼神。视觉冲击之大,令同为男人的柳玄都浑身起了J皮疙瘩。
她带走了所有的姑娘,大汉推着剩下的人继续前行。
又穿过几条巷子,最後停在一幢气派的大房子前。一个管家样子的人出来迎接。他和为首的壮汉相视一眼,微微地点头,看来已交易过多次。
管家负着手,从每个人面前走过。上下打量每一个人,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当他停在柳玄面前,自头顶到脚底全都仔细看过,柳玄忽然觉得自己被当成一项货物,在买家面前被仔细检查。
这种被羞辱感,是他有生之年,从未感受到的。要不是自己没有法力、也没有力气反抗,早就将这些人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了。
「就这两个吧。」管家指着顾溰和柳玄。
被选中至少有个好处,就是有人前来将捆绑他们的绳索解开,接着,他们便随着管家走入屋内。
「碰!」一声地关上门,柳玄却有种关上的是牢笼门的错觉。
「从今天起,你们就在这里做事。」毫无意外地,被带到的地方,一定是大家都不愿去的地方。所以,当他们停在茅厕前,柳玄已经麻木了。「每日早晨都会有人将便盆拿来,你们不仅要倒乾净,还要清洗一次,并擦乾净,听到没?」
柳玄一副快晕倒的模样,倒是顾溰冷静地鞠躬。「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带着他们到别院,其中一间房间是个大通舖。「你们今後就住这里。每日寅时必须起床,你们的工作只须清扫茅厕,已经很轻松了。所以千万不许偷懒,听到没?」
「是。」顾溰毕恭毕敬的模样,实在叫柳玄大开眼界。
「还不快去做事?」柳玄只得慢吞吞地跟在顾溰背後,走向茅厕。
「呕呕--」才打开门,柳玄便感到一GU反胃,立刻夺门而出。
反观顾溰却默默地拾起器具,开始拚命地清扫,柳玄也不好一直在旁边偷懒,只好憋住气,走进去见了里头的景象,又是一阵反胃。
「凭什麽叫我们在这里工作啊!那个夜凌嫣,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再遇到你,我一定把这粪倒在你头上!还有那个管家,去你的,你的心啊肺啊是全被狗吃了吗?扫茅厕扫茅厕,不就是挑粪吗?这官员还是商人你们有没有整洁观念啊!臭Si了!我诅咒你啊,若你是官员,最好早日得罪皇帝被抄家,如果是商人,最好生意失败滚出这里吧!」生X好洁的柳玄哪承受的住,没工作几下便将夜凌嫣和这个宅子的人尽数问候一遍。
闻言,顾溰失笑。这柳玄,果真是十指不沾yAn春水的富家子弟。
反观顾溰,做同样的工作,他却少出埋怨,反而尽力地帮柳玄做。
「顾溰,你怎麽忍受的?」见顾溰埋头苦g,柳玄奇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时候家里穷,所以也曾去过有钱人家当仆役。」顾溰淡淡地道。
柳玄盯着他。谁能想到,这看起来仙气飘飘,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顾溰,从小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
「你……小时候,是怎麽样的生活?」柳玄试探地问。
顾溰手中的动作一滞,低头盯着地板,不敢直视柳玄。声音有些闷闷地道:「当时我八岁,爹被徵调去当兵,娘只得带着我和哥哥到一名富商家中做点活,补贴家计。富商家中的夫人见我们孤苦无依,便留我们在宅中,还多给娘一些活做。当时富商家中的小公子待我很好,因不忍心看我日日做些粗话,便让我成为他的伴读。後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被逐了出去,便……便流亡街头,後来遇上师父,才踏上修炼之途。」
「我很抱歉。」柳玄没料到顾溰过着的竟是这种生活。他的儿时记忆已模糊不清,不过他仍记得自己从小是被爹娘捧在掌心,没吃过什麽苦,甚至觉得在天界的同僚从前过着的都是和他一般锦衣玉食的生活。
顾溰勉强笑了笑,道:「这非你的错,何必道歉?好啦,清扫的差不多了,你到外面等我吧。」
柳玄依言踏出茅厕。深x1一大口新鲜空气,感受外面的鸟语花香。在里面待这麽久,他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差点窒息!
不知为何,柳玄觉得今日的顾溰较以往有从前的模样了,甚至……更加温柔了。
大约一刻钟後,顾溰走出来,伸了伸懒腰,道:「好了。」
天sE已渐暗,还飘起了小雪。柳玄伸手接起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掌中缓缓融化。「好久没看到雪了。」
顾溰也抬起头,望着那不停落下雪花的天空。雪花落下,沾上他的头发。不知为何,柳玄觉得这幕似乎似曾相似。曾经也有一个人,陪他站在雪中,听他埋怨。
「是啊。」顾溰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又有几分怅惘。「我不是说过,小时候曾在富商家中当仆役?那个小公子曾找我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弄得全身Sh答答的,还受了风寒,遭夫人一顿骂。不过呀……自从我离开後,就不知他过得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小公子……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
顾溰笑了,神采飞扬地道:「是啊!他非常照顾我,有什麽事都会护在我面前,不让我吃一点亏。还告诉我一些很新奇的东西,如果没有他,我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那些有趣的事情了……」
柳玄喃喃道:「真好……」他心中忽然有GU酸酸的感觉,但也说不上这是什麽情绪。
这时,肚子忽然「咕噜」一声巨响,他尴尬地低头,顾溰则是好心地装作没听见。
这时,彷佛是救星一般,一个仆役装扮的人经过,见二人面生,便道:「你们是新来的吧!这儿直走再右拐就是食堂了,已经开饭了。」
待他离去後,柳玄自嘲道:「我居然会有一日沦落到此等地步,饿到还要有人说开饭才能吃。」
从小柳玄身在富家,一向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都以为食物是天上掉下来的,直到年纪稍长才知晓米饭是得辛勤工作後才有的。平时更是不可能挨饿的,只要喊一声便有侍nV仆役送上糕点吃食。後来上山拜师,辟谷後除了偶尔为了满足口腹之yu偷溜下山吃东西外,也不曾落魄的此等地步。
只能说,柳玄是天生命好,不曾吃过什麽苦。若非这次经历,怕是一辈子都不懂人间疾苦了。
满心欢喜地走到食堂,看到菜sE後,脸瞬间垮了下来。盘子上只有两颗馒头,一碗稀得不见几粒米的白粥和一些糊成一团,有白有绿还有黑,简直就像厨余的配菜。
他们拿起晚饭坐到屋檐下吃。柳玄直接将白粥置於一旁,拿起馒头啃了几口,鄙夷道:「真难吃!」
反观顾溰,则是泰然自若地喝着白粥,无奈地道:「你也将就些,这里只有这些东西可以吃了。」
柳玄明知这一点,但看着这又y又乾的馒头,实在入不了口。再望向顾溰,一碗白粥就这麽见了底,奇道:「你怎麽吃得了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穷,吃不起米饭,有粥就不错了。」顾溰冷声道。
柳玄不敢再问下去了。再继续说,就完全显现他的不食人间烟火。而且见顾溰的神sE,像是不想再想起从前的回忆了。
「顾溰,你觉得……我们现在就只能任命的在这里工作吗?」柳玄喃喃道。
顾溰叹息。「怕是只能如此了。我们没有法力,逃出去肯定会被捉住,更反抗不了。只能等法力恢复再作打算了。」
「我还没累Si,估计会先饿Si!」柳玄叹了一口气。
顾溰没有答腔,拿起柳玄的碗,胡乱地扫入口中,道:「别想那麽多了。回去歇息吧,雪愈来愈大了。」
柳玄望向天际。方才只是点点雪花,现在却是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直落,地上也积了薄薄一层的雪。他打了个哆嗦,拉了拉外衣,开始埋怨这魔界可真狠毒,把人丢来凡界还要扒走人家的衣服。此刻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外衣,连件衬衣都没!
顾溰默默地将柳玄吃剩的盘子收好,道:「走吧。」在风雪中缓缓走向卧房。
见到那个大通舖,柳玄又炸了:「还要自己铺床?没有床垫?大家一起睡?」他自小便是睡在柔软的床上,还是一人独占一间房,从未有过要几十个人挤一间房的情景。
听见他的埋怨,顾溰没有答腔,静静地从柜子中抱出垫被和棉被,帮柳玄铺床。身为一个下人自然是没有什麽床垫的,有一条垫被就该偷笑了。柳玄望着那条全是补丁,还散发着一GU霉味的薄被,有些不知所措。
从未睡过如此y的地板,柳玄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但身旁的顾溰已沉沉入睡,他也不好打扰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枕头也没有,他只得将手枕在脑後。望向天花板,他开始回想儿时的事情。
不知为何,绞尽脑汁也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记得他似乎有个弟弟,二人感情极好。可是他却忘记二人曾一起做了什麽、说过什麽,甚至……连他的长相也是模糊的。
为什麽会如此?他自诩能过目不忘,记忆力极好。既然是对他十分重要之人,为什麽会遗忘?
也许是一整天折腾的累了,他竟这样在思索中模模糊糊地睡去。
睡梦中,忽然躺到一个柔软的床垫上,柳玄心道,莫非是有人将他们救走了?但眼皮却有千斤重似的,睁都睁不开。他翻了身,觉得此刻的自己有如襁褓中的婴儿,在母亲温暖的怀中,即便外面下着大雪却一点也不冷。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翌日,他是被吓醒的。甫至寅时,冷不防传来一声锣响,五脏六腑俱是一震。他倏地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顾溰的睡颜!
什麽柔软的床垫?此刻他竟以一种猥琐的姿势趴在顾溰身上。双腿跨在他的身T两侧,头就枕在他的x膛上,还随之上下起伏。而顾溰的手竟这麽环绕住他,让他紧紧地贴着自己。
柳玄连掐Si自己的想法都有了。更糟的是,顾溰此时缓缓地睁眼。
「对对对对不起。」柳玄直接滚到地板上。顾溰r0u了r0u太yAnx,道:「无事,你还好吗?」
「喂,那边的在做什麽?还不赶紧去g活?」外头立刻传来骂声,二人只得赶紧梳洗一番前去工作。
一路上,柳玄脑中满是方才的画面。顾溰将来可是要娶妻的,自己怎麽能这样玷W他呢?而且,自己还是个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得太入神,柳玄差点一脚踏入茅坑,幸亏顾溰眼明手快地拉住他。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顾溰无奈:「柳玄,真的没事,没想那麽多。要不,你出去歇息吧!交给我。」
柳玄竟这麽依言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浆糊,除了懊悔自己所做外,还有一种尘封已久的记忆即将破出的感觉。好像即将想起什麽事情,却总有一道薄纱横在那,无法看清。
他头痛yu裂,努力想将这份奇怪的感受从脑中挥去。
「唉呦,在这偷懒啊?」此时,一位也是仆役装扮的人见柳玄站在茅厕外无所事事,看得心烦,便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道:「正好,咱们正缺人手呢,过来。」
「做什麽?随便抓别人做什麽?」见一个陌生人不由分说就将柳玄拖走,顾溰急忙奔出,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对方眯起眼,昂起下巴,不悦地道:「你这新来的脾气可坏了啊!莫非皮痒了不成?老子我看这个人闲得慌,要他做事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了?」
顾溰攥紧拳头,无奈没有法力伴身,他也不敢贸然向前,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柳玄被带走。
「喂喂喂喂,你要把我带去哪?」被人无情拽走的柳玄紧张地问。「你揪到我的头发了啊,疼疼疼--」
在顾溰面前是堆积如山的脏碗盘,和一盆清水。那人将柳玄一丢,又引起他「唉呦」一声。「废话那麽多做什麽?这些碗没洗完就别吃饭了!」
每个盘子全都油腻腻的,还残留着菜渣和酱汁,甚至还有一些骨头、吃剩的r0U等等,柳玄看得差点没晕过去。
碍於那个人SiSi盯着,柳玄只得慢吞吞地蹲下,努力无视上头的油渍,奋力的洗刷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天界是否已经知道他们被魔族封了法力,还来凡界受苦呢?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柳玄想的出神,直到「哐啷」一声将他拉回现实。
一个瓷盘在他的脚下摔成碎片。几个碎块弹到他的脚上,划出一小丝血痕。
听到声响,几个人团团将他围住,指着他就是一顿骂。
「你竟敢摔破盘子!你知道这是多麽珍贵的瓷器吗?你赔得起吗?」
那不过是个普通盘子,一个几文钱就有了,哪有多珍贵!柳玄在心中吐槽道。
「笨手奔脚的!要是管家大人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管家也闻声赶来,见他g的好事,指着他破口大骂:「洗个碗也能摔破,你是残废啊!养你这人做什麽,根本就是个赔钱货!什麽事都做不好,你当你是大爷啊!你跟我来,我一定要好好惩治你!」口水都喷在他的脸上。
已是第三次,柳玄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了位於侧院的房间。
房间十分Y暗,伴随着浓浓的Sh气和淡淡的血腥味,看来已有多位「前辈」在此受罚。柳心道:「不会要在这里把我杀了分屍吧?」
幸运的是,没他想得那麽糟,却也只好了一点点。管家手持一条长鞭,「啪」一声打在柳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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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x口上下起伏,几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救命。
救命啊!
顾溰救我!
柳玄的脑中全是这几句话。
「你要做什麽?」
听见柳玄被带走了,顾溰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低微了,直直奔向柳玄被带去的小房间。方才押着柳玄的一行人此刻站在房外充当侍卫,见顾溰一个仆役跑来东瞧西瞧的,脸上满满的写着不悦,粗声粗气地重复一次:「你要做什麽?」
看不到里头的情景,又一直传来鞭子落在身上的声响,顾溰紧张地双手颤抖,但还是昂首直视那些人。「方才被带进去的那个人,柳玄,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他?」
「进去看?你当这里是什麽?不行!如果你不想一起被打的话就快滚!」
忽然柳玄「唉呦」一声,再伴随几声剧咳,顾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求求你们了,他、他会被打Si的!让我、我来代替他受罚。」为了柳玄,他将姿态放到最低。
「什麽代替不代替的,不行就是不行!」里头的声音消失了,估计是管家要出来了,说话的那位仆役用眼神示意两位同伴,上前就要把顾溰架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顾溰也只得按原路回去。途中遇见一名仆役,见他从关押做错事的仆役的房间方向走来,便好心道:「你快去用饭吧!兄弟,我奉劝你,无论那个人与你是什麽关系,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顾溰拱手,「多谢。」随即走入食堂。
饭食和昨日毫无二致。一样只有两颗馒头,一碗白粥,和一盘黑黑的配菜。今日他没有兴致到外头吃了,随意找个空位便坐了下来。
趁别人不注意时,将馒头包起来,藏在衣服中,心想着晚点带给柳玄吃。
用饭时间也是这些下人们难得的偷闲时间,整个食堂闹哄哄的,大夥儿拿了到处乱坐一通,也没人上前阻拦。
「我从来没看过你,新来的?」一个人自动地坐到顾溰身边,见他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笑道:「你怕是很想家吧?在这里的大家也都是这样来的。年轻人,慢慢的就习惯了。」
顾溰没有答腔,拿着筷子搅了搅那团实在有点像呕吐物的配菜,不仅提不起食慾,反而有些反胃。
见顾溰嫌弃的模样,那人摇摇头,以长辈的口吻道:「年轻人,有东西吃就不错了,还挑什麽呢?想当年我是有一餐没一餐,地上捡到别人吃一半的饼都开心的不得了……而且这儿b外面都好,三餐都会帮我们准备,不像一些大人家喔,一天只让人吃一餐,你说说,那样怎麽会有力气工作?而且这里的管家大人,只要将分内事做好便不会为难你的。你来到这里,是福气啊!」
顾溰在心底默默同意对方的前半句话,但听到後半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个人仍不放弃的继续给顾溰洗脑:「年轻人,别用那种哀怨的眼神啊!你要知道,像咱们这种早晚都要被家里卖掉的人,没有沦落到什麽南风馆啦,或是送入g0ng当太监已是万幸了知不知道?」
顾溰心道:「重点是这个吗?」虽然他儿时也是在大户人家中g活,但也从未被刁难。当时屋中的老爷出外做生意,只剩夫人管家。夫人是位温柔的人,虽然母亲算是下人,却一直以礼待之,甚至还让一家三口和他们同桌用餐。
那位小公子很是活泼,第一次见他在庭院打扫便凑上前搭话,甚至後来还向夫人开口让他作伴读。通常贫苦人家的孩子是无法读书的,幸亏有那位小公子,当时的顾溰才得以读书识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是到大户人家中当仆役,二次的待遇竟是如此天壤之别,顾溰轻轻地叹息。
忽然,他似乎想起什麽,心头一动,连忙抬头望着那人,佯装不经意地问道:「那个……我初来到此地。不知……老爷姓什麽?」
那个人扬起眉毛,道:「哎,你为何连这个都不知道?老爷姓柳,这间宅字据说已传四代了呢!而且……」
他压低声音,道:「听说啊……建此宅的老爷在经商时认识了一名nV子,那nV子也并非简单人物,她的家族专门在借款给一些商人和农民,事业大得不得了。老爷费了心就要将她娶进门,为了讨好她,竟将自己的长子逐出去,改让她的孩子继承宅子。若不是那名nV子,这家族又怎麽可能发展如此大?不过,那孩子也是厉害,将这家族又更加发扬光大。你能想像吗?这如此气派的宅子已传了四代!而且至今都还未衰败!」
见顾溰听完後若有所思,只当他是惊讶宅子主人的伟大成就,便道:「年轻人,我知道你一定对此事十分震惊。但这些都是宅子主人的事,有些应该也是其他的编出来的。再说,我们不过是下人,不过是这间宅子的财产。就算换了一个人当家,我们还是得在这里工作。所以,这些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好好工作才是要紧。还有,这东西你要吃不吃?不吃我帮你吃了啊!」
顾溰将盘子推到他面前,起身离开。
「真是谢啦!喂喂,你这就走了,你--」无视对方在後面嚷嚷,顾溰大步踏出食堂,来到寝室的後方。那儿有一棵生的极为高大的槐树,顾溰确认四下无人後,缓缓地爬到树上。
从小他便没少做这种爬树、在屋顶上跑来跑去的事情。虽然现在没了法术,但身手还在。他轻巧地爬到树上,再顺着树枝爬上屋顶。
宅中的屋顶几乎都是连在一起的,顾溰凭着印象来到关押柳玄的房间。
柳玄觉得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那个管家也太没人X了,不过是打破个盘子,用得着如此吗?cH0U了他一顿鞭後,还不知去哪儿找来一盆盐水泼在他身上,疼的他差点晕过去。
眼下他一人被关在黑漆漆的房中,全身Sh答答的。现在又正逢冬天,白天有yAn光还好,入夜後还飘着小雪,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外衣,冷得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碰!」一个巨大的东西从窗外摔了进来。柳玄吃力地抬头,才发现是顾溰。
「柳玄,你还好吗?」顾溰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柳玄,见他浑身是血,颤抖地用袖子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你……扶我一把。」顾溰搀扶着柳玄,让他靠在柱子上。
顾溰从怀中掏出晚饭的馒头,递给柳玄,道:「吃点东西吧。」
柳玄双手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啃着。可怜他从小锦衣玉食,估计从未有过如此落魄的处境。
忽然,柳玄盯着吃到一半的馒头,一滴泪水滑落。他低声道:「顾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处,什麽都不会,连洗个碗都能摔破。」
顾溰轻轻地搭着他的肩,柔声道:「无事。这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柳玄「嗯」了一声,安静地啃着馒头。
吃完馒头,正yu将爪子伸到另一个时,顾溰制止道:「明天再吃吧。他明日估计还是不会放你出去了,我得晚上才能带东西给你。」
柳玄依言将馒头包好,收在衣服中。霎时,一阵风吹来,「碰」的一声将顾溰方才进来时推开的窗户关上。
原先房间是黑漆漆一片,但此时,沾满尘灰的蜡烛竟一齐燃起,整间房瞬间灯火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溰、柳玄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原先因为Y暗,地上又有些稻草,便自然而然地认为此地是柴房。此时仔细一看,右侧是张大床,挂着红sE纱幔。一个梳妆台靠在墙上,桌上还摆着一盒胭脂。
--这分明是个nV人的闺房!
但除了那两样东西,没有其他装潢,连个柜子都没有,怪不得方才柳玄可以靠在柱子上!一般有一定水准的房屋一定会使用一些家具将梁柱遮掩一下,不然像这样暴露在外,实在有点难看。
柳玄忽然紧紧地拽住顾溰的衣袖,紧张道:「他他他今日说、说这里闹、闹鬼!」
彷佛应证他所言,一个nV人娇媚的声音回荡在房中。「老爷,您看奴家这样美吗?」「老爷,您这几日怎麽没过来奴家这儿?奴家想您想到都无法入眠……」
顾溰倏地起身,任凭柳玄因措手不及而大力後躺。他似乎是撞到了伤口,面容有些扭曲。
「什麽东西,还不快出来!」他大喝,警戒地望着四周。
不喊还好,一喊,一个东西从上方落了下来。定眼一看,是一件纱裙,纱裙底下还有一双白皙的脚在离地一尺处晃来晃去。
顺着裙摆缓缓向上,饶是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人,此刻浑身不停颤抖,顾溰甚至有些站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玄终於可以明白当年那些村民对闹鬼之事如此还怕的原因了。任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遇上了,那还真是Si路一条!
眼前的nV人双眼爆出,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的笑容。鲜血不停地从双目、鼻子、口中流出。见二人害怕的直退,猖狂地大笑:「哈哈哈哈哈!」
nV人落到地面,脖子上仍套着白绫。她端详二人,奇道:「之前送来的不都是nV人吗?今日怎麽变两个男人?」
柳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估计是……让你换个口味?」
nV子T1aN了T1aN嘴唇,同意道:「也对。你们说,男人的滋味如何呢?」
当她扑过来时,顾溰朝一旁躲开,柳玄也朝另一边滚了几圈,因压到伤口而面部扭曲。
而那个nV鬼就这麽一头撞在柱子上。
柳玄cH0U了cH0U嘴角,这nV鬼怕是傻吧!一般而言,鬼是没有实T的,碰不到人,也碰不到物T。且是高阶的鬼才有办法控制人的心神,低阶的只能控制物品,顶多在屋中作作乱,吓吓人而已。而就她方才所言,似乎已吃了几名nV子,这才让她有了实T。确切来说,是吃了灵魂,才慢慢有实T。有了实T後,才把剩下的屍T吃掉。
但多数的鬼是不会去吃普通人的灵魂,更不会吃人类的屍T。第一,吃了只能得到实T,还是无法控制人类做事。第二,拥有实T会变得十分笨重,不加练习的话便会像那个nV鬼一样。
「你们!」她双目圆睁,鲜血又从她的眼中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见顾溰站在一旁,狠狠地瞪着她,再见柳玄坐在地上,因疼痛而面sE有些惨白。
她很快地做出了选择。
四肢并用地爬向柳玄,他跌跌撞撞地後退。一人一鬼就这麽绕着柱子跑了好几圈。
顾溰:「……」这莫非就是名符其实的鬼抓人?
若不是眼下有要紧事,他早就在一旁欣赏这出闹剧了。一个鬼在後面气急败坏地狂骂,一个人在前面出言挑衅,还轻巧地绕过柱子让她冷不防撞上去。
顾溰趁nV鬼不注意时,奔向那个唯一的梳妆台,希望能有一些东西可以用。幸运地,从最底部的cH0U屉翻出几张符纸,上头的朱砂都有些褪sE了,勉强看出是个平安符。
虽然天界是不齿於使用符咒的,但顾溰曾过几本关於符咒的书籍,简单的驱魔符还是会画的。
他咬破手指,在背後龙飞凤舞地画了张驱鬼符。
这个nV鬼的修为颇低,最低阶的驱鬼符应该就可以了。拿着符纸站起来,就看到那nV鬼又一头撞在柱子上。
「哈哈哈!你今天撞几次了?头不疼吗?」柳玄在前方出言嘲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nV鬼气得七窍生烟,气喘吁吁道:「呼……呼……你给我……站住!」
不知是否恐惧的原因,顾溰觉得此刻的柳玄似乎降到只有三岁的年龄。这不,他朝nV鬼扮了个鬼脸,吐出舌头,出言挑衅:「来啊!抓我呀!嘻嘻。」
一人一鬼又追逐起来。柳玄还在前方嚷嚷道:「宝贝儿,来爷这里呀!哎呀呀,看你那小腿儿,怕是迈不动了吧!」
闻言,顾溰的眉尖颤了颤。他以食、中二指捏住符纸,集中JiNg神。
柳玄以眼角余光瞥见顾溰,後者轻轻地点头。见顾溰似乎准备好了,他又出言拉开nV鬼的注意。「你老人家莫非是吊太久脚都y了?哎,就说了要多运动!你看你,小腹都露出来了!」不得不说,柳玄还真懂要如何激怒一个nV人。她闻言面sE更加扭曲,活像要将柳玄大卸八块。
「你!要不是老娘几年没动了,你以为……逃得了吗?啊--」冷不防被顾溰拍上那张驱鬼符,当场烟消云散。
顾溰、柳玄:「……」
就这样?这样就结束了?
那nV鬼若不是傻,就是蠢了!
二人盯着她消散的位置许久,确认她真的消失後,顾溰开口:「你身上还有伤,先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似乎太过惊险,柳玄完全忘了身上的伤。此刻他一提起,便感到火辣辣地疼。
自从nV鬼消失,烛火也随之熄灭,房间再度回归黑暗。二人肩并肩地靠在柱子上,柳玄看来是累得有些糊涂了,竟直接将头靠在顾溰的肩上。
「好久没这麽玩了!」他感慨。
「你玩的可开心了!若是他人,定会把你和那nV鬼当作两小无猜,还追逐嬉戏呢!」顾溰翻了个白眼。
「什麽啊!我可是很用心的拉开她的注意力呢!在那儿跑也很累的!」柳玄反驳。
顾溰不再接话,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柳玄微微抬起头望着顾溰的侧脸。此刻的他直直地望着前方,神情肃穆。柳玄一晒,顾溰这个人啊!真是愈大愈闷了!
感觉对方看着自己,顾溰微微低头,他连忙将头转正,闭上双眼。
「顾溰,谢谢你。」很轻很轻的一句,却仍逃不过顾溰的耳。他一怔,想看自己是否听错的转头望着柳玄,却发现他已沉沉睡去,估计只是无心的一句梦话吧。
屋下的雪愈下愈大,可屋内相依的二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什麽呢?还不快起来!」叫醒柳玄的,是好几脚。他模模糊糊地睁眼,一张扭曲的脸由上而下的盯着他。
见他睡得如此香,那管家又是一阵火。抬腿就是一脚,正中昨日的伤口,顾溰痛得眼泪都留了出来。管家冷哼:「既然你这麽喜欢这里,我看你别出来了,就在这好好待着吧。几天以後,再来给你收屍。」
「碰」的一声,屋子又回到黑暗。
柳玄神智不清地想着:「还好顾溰先离开了。」昨夜,他似乎就这麽靠在人家的肩膀上睡着了……
柳玄从窗户望出去,外头依旧飘着小雪。
他将外衣拉了拉,把自己全部盖住。
等等,外衣?他分明只有一件衣服,哪来的外衣?
就着那唯一的光线,他眯起眼端详盖在身上的衣服。这颜sE、沾染在衣服上的气味。这、这不是顾溰的衣服吗?
莫非昨夜顾溰将外衣留给自己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就回去了?
他低头望着那件外衣,不由地g起一丝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底深处觉得暖暖的,又有些甜甜的。
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大约亥时,顾溰又爬窗进来找他了。
「给你。」接过一看,是三个馒头。
「好样的,b昨天还多一块呢。」身上的疼痛减轻不少,柳玄也有闲功夫打趣顾溰了。
顾溰见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无奈道:「你在这儿偷闲一天,我可是扫了整天的茅厕!还有,这些都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只有这些,省着点吃了。」
柳玄对他报以一笑,道:「辛苦你了。」
「给你。」顾溰抛了一个小香囊给他,打开一看,全是些止血的药草。
柳玄抬头,诧异道:「怎麽拿到的?」
顾溰在他身旁坐下,道:「我今日偷偷溜入药房取的。我识得的药草不多,只给你取了这些,你就将就些。」
将那个小香囊紧紧地握住,放在x口。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顾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身上的伤得早些医治,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带你出去还得背着你!」见柳玄这副模样,顾溰别开脸,冷声道。
柳玄失笑。这人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顾溰估计是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他的心中想法,故意装作恶狠狠地夺过他手中的香囊,道:「我帮你上药。乖,把上衣脱了。」
柳玄双手交叉护在x前,彷佛是个遇到歹徒,吓得花容失sE的小姑娘,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要做、做什麽?我我我自己来就、就可以了。」
顾溰嘴角上扬,使他更像一个歹徒。「你的伤口在背部,自己怎麽构的到?你不脱,我就只好帮你了。」
柳玄咬着牙,缓缓地拉下外衣,那表情壮烈地彷佛是要上断头台。外衣轻轻落到地上,坦露出x膛。因为平时不像顾溰这样的习武之人得经常在太yAn下练习,所以皮肤很是白皙,却结实的一点赘r0U都没有。他如赴Si般闭上眼,趴在地上。
「哎呀,疼疼疼!」当顾溰将药草撒在伤口上时,柳玄疼的几滴泪都流了出来。他哇哇大叫:「顾溰你谋杀啊!轻点啊!」
顾溰「哦」了一声,又将一把草药撒在他的背上。
「疼!疼啊!顾溰算我求你了,轻点!」
若此刻有人经过,八成都要误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於擦完药了。顾溰取出从药房偷来的绷带,替柳玄包紮。
「呐,顾溰,你说他明天还会如何折磨我?」柳玄将头枕在顾溰腿上,叹道。
顾溰却微微一笑,道:「他明天不会再折磨你了。」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柳玄登时双眼一亮。「为什麽?」
顾溰卖关子似的伸出右手,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会,才道:「我的法力恢复一成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要将你救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先休息,明日一早再带你出去。」
「是吗?」柳玄拉过他的手,按在脉搏上。确认他所言属实,才道:「你为何这麽快就恢复了?这不公平啊!」
「估计是我的灵力b你高,她想封住b较没那麽容易。」
柳玄翻了个白眼。虽然顾溰所说并没有错,但就这麽低了他一截,任谁也会不高兴。
「对了,顾溰……谢谢你的衣服。」此刻,顾溰的外衣正好好地穿在柳玄身上。
顾溰转头看着他,神情温柔地道:「无事。他们有给我衣服,b魔界给咱们换的暖和多了。咱们明日溜走前,先给你弄一套衣服好了,免得受了风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玄失笑:「我不会受风寒,顶多觉得冷而已。」
顾溰神情严肃。「你现在的身子怎麽经得住寒?没关系,不过是到那个宿舍拿一件衣服,轻轻松松便可办到。好啦,时候不早了,你快歇息吧。」
柳玄闭上眼,忽然间,他似乎想起什麽了。
记忆中,他有个非亲生兄弟,情谊却胜过孪生兄弟的朋友。那个男孩有着一头银发,b母亲送他的银手链更漂亮。笑起来时,脸上会有酒窝,很是可Ai。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伴读,每日带着他在家中游泳捉鱼,度过一段童年时光。
他缓缓地睁开眼,顾溰闭着眼,神情肃穆。可是这张脸,却和记忆中的脸缓缓重叠。
不知不觉间,眼眶已溢满泪水。从前都是他照顾着他,没想到,如今竟颠倒过来。
顾溰睁开眼,见柳玄这副模样大惊:「怎麽了?」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小……小凯?」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顾溰一怔,迟疑道:「你……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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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富商在当今的第二大城玄陵城有座堪b皇城的大宅子,里头甚至还有一座小湖、假山,专供其赏玩。
当柳玄出生之时,这位富商并无纳妾,只有一个夫人,也只有柳玄一个孩子。这个儿子的到来,让一家开心了许久,对他更是呵护至极,一刻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身旁总是跟着至少五位的侍婢。
从小他就是深居屋中,父亲常年在外,母亲便一人担起父母二人的职务,对他的课业颇为严厉,对他的生活却是无b温柔。而父亲每回捎信回府,从不问他的生活状况,一般父亲所关心儿子有没有长高啊、有没有长胖啊,在他的信中从未见过。他所关心的,只有柳玄的课业,例如识字识了多少?四书五经熟了吗?诸如此类。虽然他不在身边,所加诸的压力却不小。
他也因没什麽机会离开家门,没有机会认识同龄的人,自然也没什麽朋友。平时只要溜到花园逗弄些蚱蜢,或是捉几只蝴蝶,便会被几个侍婢拎回去,再受母亲一顿骂。日子可以说是乏味至极。
一日,大约巳时便被几个人SiSi地盯着,y是要他好好坐在桌前习字。他实在是闷得慌,便趁人离开取午饭时,悄悄地从窗户溜了出去。
在大宅子中乱逛。虽然他自小住在这,但还未曾将整间屋子瞧过一次,也由此可知,这座宅邸是如此大!
不知不觉地到了别院,这里兴许是给下人住的房间。走来走去,皆是侍婢的穿着。此时,见到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将扫把扔在地上,坐在一个小鱼池旁,拿着树枝沾着水在地上写字。
大抵是营养不良的关系,男孩很是瘦小,身上的衣袍破破烂烂地,彷佛袋子般套在身上,有些黑黑的W渍,似乎几年没有清洗过。最奇特的是,他的头发竟是银sE的,整齐地束在脑後。那头银发在yAn光的照耀下,b柳玄手上的银镯子还亮眼。
柳玄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好奇地上前,见地上歪歪斜斜的全是一个「溰」字。
「凯?这是你的名字吗?」十岁的柳玄,还不识得「溰」字,便自以为地将它视作「凯」。
见到有人来了,小男孩惊的站起,手中的树枝「啪」一声落到地上。他怯怯地打量眼前的人,身穿白sE衣袍,却是用极佳的布料,头发在脑後束起,cHa了一支玉制簪子,看来来头不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头垂的更低了,以为这人是来责备自己的,小声道:「抱歉。我、我立刻去扫地。」说罢,低着头便要拾起扫把。
见他要走,柳玄连忙拉住他,道:「小凯,没事的,我不是来催你g活的。你什麽时候来到这里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我不叫小凯,那是溰……」男孩的声音细如蚊蚋。
一心想找人玩的柳玄压根儿就没听见他的否认,兴冲冲地道:「既然你是这里的人,就来陪我玩吧!不会怎麽样的!」
男孩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我……娘说了,要我乖乖待在这,不能乱跑。」
柳玄歪着头,疑惑道:「你娘也在这里?」他知道,家中的侍婢是被爹娘卖掉还到这儿来的。既然是被卖了,为何这人的娘也在这?
男孩点点头,道:「是。娘在这里帮忙洗衣和做饭,哥哥去帮忙劈柴做些杂役,我力气小,只能在这里扫地。娘等会应该就会过来了,我得工作了。若是被她发现我偷懒,就会罚我一天不许吃饭。」
柳玄有些不悦的嘟起嘴,闹脾气地道:「工作工作,你这麽喜欢工作啊?你就和小荷小莲她们一样,闷Si了!」
这个小男孩倒是很有耐心地回答:「我不喜欢工作,没人喜欢工作的。只是,工作才有钱拿。为了生活,不喜欢也得做。」
兴许是家中贫苦的缘故,这个男孩竟如此成熟。相较之下,柳玄就是个只会无理取闹的孩子。
听闻他的回答,正在气头上的柳玄想也不想地道:「你这麽缺钱啊?」
他双手抱x,转身正yu离去,没见到一滴泪珠缓缓地从男孩的眼眶流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一个妇nV提着裙子慌忙地跑到院子中,东张西望。「顾溰?顾溰,你在哪里?」
这个鱼池位於庭院的角落,妇人此时被一棵桃树挡住,没看到二人。
听见母亲的声音,男孩又垂着头,低声道:「我……我的娘来了,我得走了。对不起。」说罢,缓缓地走向妇人。
柳玄自树後探出头,见妇人双手抱x,斥责道:「顾溰,方才去哪儿贪玩了?要知道,这份工作是夫人恩赐给我们的,得好好珍惜。我们不做,多的是人想做。懂吗?你父亲不在,如果不努力点如何撑得下去?」
柳玄忽然有些懊悔,感到有些对不起这个男孩。因为自己拉着对方,才害他遭一顿骂;且因自己的不懂事,误会了他。
带着愧疚的心情,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屋。甫踏入前院,便瞧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站在门前。
瞧见她的脸sE,就知道自己少不了一顿骂了。
他低头,嗫嚅道:「娘。」
出乎意料地,妇人没有发怒,也没有斥责,只是平静道:「你随我来。」
进到屋内,她端坐在椅子上,柳玄则低着头,不敢直视母亲。
「你有什麽话想说吗?」
果然,什麽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他只得道:「娘,方才我到别院,看见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小男孩,顾溰。他长得b我矮一些,瘦瘦的,头发是银sE的。我……我想要他,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挑起眉毛。「想要他?」
「不、不是。我想让他来这里当我的伴读,当我的贴身侍从,可以吗?」期待地抬头望着母亲。
望着他良久,看他似乎不是闹着玩的,妇人叹息:「柳玄,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会和他的母亲谈谈,看她是否愿意让顾溰在你这里住下。还有,我会安排他们一家在别院住下。」
「他们没有住在这里?」柳玄一惊。
大部分在宅子中的侍婢都是签了卖身契,除非主子将他们卖掉,否则得永远待在这里的。
「没有,他们只是来做些零工,挣点钱。」妇人有些心烦意乱地r0u了r0u眉心,道:「柳玄,我知道你自小没有玩伴,所以希望有人陪你。我想这也是个好机会。多了个人,你们也可以互相琢磨,未尝不是好事。不过,你得好好改你的个X。我希望你将他视为朋友,而非下人,别把你对小荷她们那套对他,可以吗?」
柳玄点头。她温柔地m0着柳玄的头,笑道:「好啦,剩下的娘帮你办。去温书吧。」
她离去後,柳玄兴奋地根本静不下心温书,破天荒地开始收拾房间,甚至还走到隔壁的偏房,拿起扫把扫的乾乾净净,迫不及待明日的到来。
离开柳玄的房间,柳夫人喊来一位侍nV。「你到别院去,将那位新来的洗衣妇喊来。」
不消半刻钟,她被带了过来。她有些局促不安地道:「夫人,敢问小的是否犯了……」
柳夫人啜了口茶,道:「无事,你坐。此番请你来,自然有事相求。你的儿子,顾溰,今年几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夫人,犬子今年九岁。」
「很好。我希望他可以成为我的儿子,柳玄的伴读。他们彼此年纪相仿,一起读书也可一同磨砺,你意下如何?」
「小的……小的不敢。犬子他Ai玩成X,小的担忧他将拖累少爷的学习。」
柳夫人微微一笑,道:「若你担心的是柳玄的学业,那无妨,那小子可Ai玩了,多了个人他更开心,只要让顾溰看着他别做出危险的事便好。若你担忧的是少了个人挣钱,那我便告诉你,若这事成了,我每月给他五两银子,且让你们全家在这里住下。不过,顾溰得在柳玄的偏房住下。」
对当时的平民而言,只要有一两银子,几乎就可供一家三口一个月的温饱。当个伴读便能得五两银子,根本是极上等的待遇!
妇人瞪大眼,惊慌道:「那怎麽行?这麽多……」
柳夫人动作优雅地端着茶杯,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如何?这个酬劳,你可满意?」
妇人结结巴巴道:「小、小的代犬子谢过夫人和少爷。」接着跪下一拜。
「明日一早便让他到柳玄的凌雪居。好了,你退下吧。」柳夫人摆摆手。
离去之时,妇人心中既担忧自己的儿子是否能担起这样的大任,又有些小小的确幸。生活,终於不会如此困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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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开门,竟见顾溰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不知已站了多久。
「小凯?」他眼睛一亮,「你为何在这?」
虽然已知道他的本名,但柳玄却不想改变称呼。
顾溰的声音细如蚊蚋。「夫人要我来当你的伴读。」
柳玄兴奋地拉着他的手,道:「真的吗?那你别在这站着了,进来吧!」
随着柳玄进入房间,顾溰有些局促不安。他站在房中,看着柳玄吩咐下人准备早饭和衣服。
不一会儿,丰富的早饭送来了。盘子上全是顾溰没见过的糕饼,个个外观小巧JiNg致,五颜六sE地,让他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顾溰心中忽然有些小小的羡慕柳玄。分明年纪差不多,过着的却是这种天壤之别的生活。柳玄只要在家中待着,随时都有人送上如此高等的食物,而母亲日日辛苦工作,天还没亮就得面对那堆积如山的衣服,手都因这些粗活而生了厚茧,才可为家中换来勉强可以糊口的粗食。
柳玄将盘子朝顾溰的方向推了推,道:「来,多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晓得平时顾溰没有机会吃这些东西,特意吩咐侍nV多放一些,让顾溰可以嚐嚐鲜。孩子间也没这麽多顾忌,得到柳玄的应允後,顾溰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白sE、雕成梅花形状的糕点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绵密的口感触动他的味蕾,绿豆香在口中化开,顾溰有些享受地闭上眼。他惊喜道:「好好吃!」
「对吧?」柳玄有些得意洋洋地道:「咱们家的厨师可是爹到处网罗而来的,手艺自然了得!你这麽喜欢的话,不如以後就跟着我一起吃饭吧!」
顾溰有些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道:「多、多谢。」
「哎,别这麽拘谨啊。看你如此惊讶,你平时都吃些什麽?」
「我……」顾溰低下头,望着手中吃到一半的甜饼,道:「我们平时只有粥吃,通常只有早上能吃,如果当天母亲拿了b较多钱,才会吃晚饭。」
柳玄一怔。怪不得,明明年纪相仿,顾溰看起来却如此瘦弱。看来,得让他好好吃东西,补一补。柳玄心道。
「对啦顾溰,今日夫子不会过来,我们一起去玩水,如何?」
「好。」得到应允,柳玄宛如旋风般捉住手上仍拿着甜饼的顾溰,兴冲冲地奔向後院。
「少爷?」跑得太匆忙,冷不防撞上一个人。柳玄退後一看,竟是贴身侍nV小荷。她蹙眉,道:「少爷,您又要去後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棘手了。柳玄心道。这个小荷自小待在柳宅,对他娘是忠心耿耿。娘要她看着自己,她便会SiSi盯着的。现在被发现,怕是没这麽好脱身。
见此人狠狠地瞪着二人,顾溰有些颤抖地躲在柳玄後方,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忽然,柳玄灵机一动。
他拉住顾溰的手,然後双目圆睁,指着她背後,颤抖地道:「蜘、蜘蛛啊啊啊!」她倏地转头,趁着这个机会,柳玄赶紧拉着人溜了。
顺利地到了後院。那儿有个小湖,周围还煞费苦心地堆了几座假山,种了几株桃树、梅花、菊花,好让四季皆有景sE可赏,另外还在山上建了几座凉亭好一览湖中景sE。湖中有座亭子,一到夏日,湖中荷花齐放,亭中便是赏荷好去处。
柳玄不懂赏荷,却常到湖中捉鱼、摘些莲蓬菱角,在这儿练出游泳的好本事。
见到此景,顾溰怔在原地。从未料过有人家中还会有如此山水景致,甚至还有座小湖可供家人赏玩!
「来游泳吧。」柳玄迫不及待地脱衣,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顾溰有些紧张地道:「我、我不会游泳……」
柳玄踢掉鞋子,「噗嗵」一声跳入水中,朝顾溰伸手道:「那有什麽关系?我教你。」
柳玄之言彷佛给他打了剂强心针,他也脱下外衣,脸上浮出几分兴奋之情。他缓缓走向池边,有些迟疑地以脚尖点了下池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池水很冰,在初夏天气还未炎热时,就显得有些冷了。他犹豫地望向水中的柳玄,却发现对方开心的游来游去,好玩之心终於战胜了恐惧。
「别怕!你从这儿下来,这里b较浅。没事,别怕,水不深的。」柳玄朝他张开双臂。
顾溰依言走向他所指的位置,岂料,不慎踩到一颗长满青苔的石头,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入池中。
柳玄只看到一个黑压压地东西自头上倒下来,连忙伸手想拉住他,却整个人被压入水中,溅起水花。
「夫人,已带犬子到少爷的居所了。」顾溰的母亲何氏恭敬道。
柳夫人颌首,道:「柳玄一定很开心,那孩子可期待呢。」
何氏正sE道:「夫人,恕奴婢斗胆相求。若是少爷因犬子而不顾课业,请除去他伴读的身份,奴婢也会好好责罚他。奴婢此次同意犬子成为少爷的伴读,是希望能督促少爷学习,而非耽误少爷课业。」
柳夫人一笑,「这个你就别担心了。这是给柳玄的一个学习机会啊,况且……」
此时,小荷气喘吁吁地奔入房中,向柳夫人禀告:「夫人,少、少爷又到後院玩了!」
柳夫人已见怪不怪,何氏却面sE铁青,把顾溰大卸八块的想法都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先去带他们回房吧。」柳夫人道。
「咕噜咕噜--」冷不防喝了几口水,柳玄的手滑了几下,缓缓上浮,将头伸出水外x1了几口气。环顾四周,哪有顾溰的身影,连忙再潜入水中,见顾溰在水底无力地挣扎。一手横过他的x膛,将他拉到水面。
「咳咳咳--」好不容易x1到空气,顾溰努力将水咳出,整张脸都涨成红sE。他一手捂着x口,心有余悸地道:「太、太可怕了!我、我不玩了!」
柳玄也是吓了好大一跳,哪敢再求他继续陪他玩,连忙道:「好,好。我带你上去。」
搭着顾溰的肩,二人缓缓上岸。顾溰全身SHIlInlIN的,经风一吹,浑身颤抖,面sE苍白。柳玄连忙为他披上外袍,道:「走吧,回去更衣,若是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少爷?少爷您在哪儿?」小荷匆匆忙忙地寻到湖畔,见柳玄浑身ch11u0还SHIlInlIN的,斥责道:「少爷,您果然又在这里玩了,万一受了风寒小的又要被夫人训了。」连忙拾起柳玄的外衣为他披上。
另一位侍nV小莲则转头望向顾溰,不悦道:「你不是少爷的伴读吗?为何没有看好少爷?若是少爷有个万一,你有一百条命也陪不起!」
顾溰低下头,紧咬下唇。柳玄护在他面前,道:「小莲,他既然是我的伴读,就拥有和我相当的地位,你怎麽能如此说话?再说,是我拉着他来的,你们什麽都别再说了,回去吧。」
他牵起顾溰的手,昂首挺x地走回凌雪居。
到了门口,他怔住了。不只他,顾溰也怔怔地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溰,你给我跪下!」何氏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顾溰骂道:「夫人让你当少爷的伴读,不是要你带着少爷去玩的!你误了自己也就罢了,若是少爷的前程因此而耽误了你担的起吗?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把你拎回家,你就别想再踏出家门一步了!」
柳玄伸手阻止yu下跪的顾溰,道:「夫人,是我拉着顾溰去玩的,您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朝她极为郑重地鞠躬。
站在一旁的柳夫人也赶紧打圆场:「是啊,你别生气了,只是件小事。柳玄,赶紧带顾溰进去更衣。今後,顾溰就让他在偏房住下。」
柳玄点点头,带着顾溰回自己的房间。椅子上已摆了柳玄吩咐准备的衣服,将它递给顾溰。
大抵是第一次穿上如此华贵的衣物,顾溰有些迟疑地托着。以为是他不懂该如何穿,柳玄替他脱去外衣,还细心地拿了条布将他的身T擦乾,再一件件衣服为他披上。
不同於原本的粗布麻衣,这衣服是蚕丝制成,温柔许多,接触皮肤也不会有痒痒的感觉,非常舒服。顾溰拉了拉衣领,呐呐地问:「我、我真的可以穿吗?」
柳玄笑道:「是啊!都是要给你的。走吧,带你去你的房间,今日早些休息。」
当天sE暗下,顾溰躺在柔软的大床时,内心有GU小小的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吃如此高级的食物、穿如此舒服的衣服、睡如此柔软的床。
也是他第一次,遇见如此照顾他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柳玄即时为他披上衣物,顾溰还是受了风寒。
翌日,他只觉得昏昏沉沉地,手脚无力,连下床都有些困难。闭上眼,竟又这麽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见柳玄坐在身边,正将一条丝巾沾水,轻轻地放在他的额头上。
「少爷?」
柳玄望着他,眼中尽是关切。「小凯,觉得怎麽样?大夫说你受了风寒,得静养几日。对不起,都是我拉着你去游泳才会这样。」
见他挣扎地想起身,柳玄连忙伸手扶着他,让他背靠着床头,又端起一碗黑漆漆的药,道:「来。大夫说你身T虚,得好好补补。放心,我没有告诉你娘,免得你又要挨骂了。」
顾溰喝了一口药,差点呕出来。他面孔扭曲地望着柳玄,道:「好苦!我、我可以不要喝吗?」
柳玄摇摇头,哄他道:「乖,喝完给你糖吃。」
闻言,顾溰牙一咬,闭上眼就把整碗药喝完了。柳玄莞尔,果然得威胁利诱!
顾溰将空碗递给柳玄,有些撒娇道:「糖。」
柳玄递给他一颗糖。他含在口中,觉得甜丝丝的,舍不得咬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玄像个哥哥般m0着他的头,道:「小凯,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康复後就得开始上课了。还有啊,你别老是少爷、少爷的喊,叫我柳玄就好。」
「是……」听见要开始上课,顾溰有些忐忑:「可是,我……我不识字。」
柳玄笑了笑,道:「那有什麽关系?我教你。」
随即取来了纸笔,「先练习你的名字啊……这是“顾”……」
站在屋外的柳夫人微微一笑。果然,让这顾溰来当伴读是对的,柳玄也开始学习为他人着想了。她心道。
「夫人,您不进去吗?」侍nV奇道。
「不必。传令下去,若大夫开出什麽药材,都一定要取来。这孩子,可不能怠慢了。」
「习书,必从四书五经开始。少爷正在习《论语》,你先随着少爷一起看吧。」待顾溰痊癒,便随着柳玄一同读书习字。此刻,顾溰饶富兴趣地盯着柳玄手中的《论语》,但後者则有些不耐烦地手撑着头,斜眼望着夫子。
「先诵读一次。」夫子道。
柳玄打了个哈欠,含糊地念道:「吾十又五而……」他抬起头,案前就是窗户,望出去,yAn光斜斜洒落,微风轻抚,全都彷佛在和他招手一般。
见柳玄又分心了。夫子狠狠地将戒尺往桌上一拍,怒道:「柳玄!你又在想些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事人毫不在乎地继续盯着窗外,倒是顾溰整个人抖了一下,似乎被那一拍给吓着了。
柳玄回过神来,耸耸肩,道:「无事。我只是……有些内急。」
见他神sE从容完全没有内急的模样,夫子真想立刻拆穿他的谎言。但无奈他是柳宅的少主,他也不好阻拦他,若是真的内急不让他去届时坏了身子,夫人可是会怪罪的。想到这里,夫子恨恨地「哼」了一声,道:「去吧。」
柳玄兴高采烈地就要拉着顾溰出去。谁知夫子伸手阻挡,道:「是你内急,拉他做什麽?」
柳玄连忙朝顾溰使了个眼sE,朝夫子道:「夫子您瞧,顾溰也内急,只是他不敢说。」顾溰闻言连忙点头,做出一副好像快憋不住的困窘表情。
夫子摆摆手,让二人去了。一踏出门,就有如脱缰野马般朝後院奔去。
途中遇到一名婢nV,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看似方从市集采购回来。柳玄眼睛一亮,拦住她,道:「这位姐姐,买了什麽?」
她有些慌张地答道:「回、回少爷,是一些地瓜和青菜。」
柳玄微笑道:「那正好,我想吃地瓜,先给我吧!」未等同意,便迅速地从篮子中拿了两个地瓜,将一个抛给顾溰。
就这样被拿走两个地瓜,她有些生气又不敢对柳玄发作地跺脚道:「少爷,请……请给我!若、若少了厨子可会怪罪奴婢的!」
谁知柳玄和顾溰早已将她抛得远远的。柳玄还扬起手中的地瓜大喊:「谢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只能在原地跺脚,既生气又着急。
柳玄和顾溰奔至後院才停下脚步。顾溰停下喘气,柳玄却将地瓜放在地上,开始堆土。
「你在、在做什、什麽?」顾溰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柳玄将土堆成一个小山状,中间留了个洞。
柳玄拾了掉落在地上的树枝,再指了指其中一座假山,道:「我在书上看过一个特别的烤地瓜法子,想试试。你看到那座假山了吗?那棵最高的树接近树底的地方有个树洞,里头有我藏起来的一些火柴,你帮我拿来。」
听到柳玄之言,顾溰连忙爬上那座山。果然,在树洞中有个木盒子。盒子中放着一盒火柴、一些打火石,估计是柳玄为了在後院煮东西而准备的。他将火柴递给柳玄,後者将放在土堆中的树枝点燃,接着再将地瓜放入土堆中。
「最重要的来了。」柳玄将土堆一推。轰然倒塌,将火和地瓜埋在当中。
顾溰一怔,道:「这、这样会好吃吗?这是什麽煮法?」
柳玄道:「据说是以土堆的温度将地瓜煮熟的。至於好不好吃,等会就知道了。」
二人肩并肩坐在土堆前等待。忽然,顾溰想起什麽地道:「对了柳玄,我们、我们不回去,夫子不会发现吗?」
柳玄无所谓地道:「无妨,他也并非第一次见识。估计我们出去不久就跑去找我娘了。呐,应该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起一枝树枝,将土缓缓拨开,露出埋在里面的地瓜。刚出炉,仍冒着热气,二人将它捧在掌心,朝着它吹气,希望可以快点变凉。将外层的皮剥开,露出h澄澄的地瓜。柳玄咬了一口,瞪大眼睛,惊讶道:「真好吃!」
顾溰也咬了一口,地瓜香充盈口中。他也笑着道:「好吃!」
二人就这样吃着地瓜,直到夕yAn西下才意犹未尽地回屋。令二人松了口气的是,娘刚好在处理事情,所以夫子没能向他告状,二人也逃过一劫。
安全抵达屋子的柳玄和顾溰相视一笑。
六个月後--
「呐,你们知道吗?少爷的那个伴读,顾溰,最近真是扶摇直上呢!」
「你没看到吗?少爷去哪儿都带着他呢。」
「你们还记得吗?上回他受了风寒,夫人还花了很多钱为他治病呢!治完还买了许多珍稀药草说什麽要补身T,一个下人而已……」
「他来了之後呀,原先少爷还因没人陪伴还稍为安分些,现在有了伴,你们瞧瞧,几天就翘一次课,成天到後院游泳捉鱼,上回甚至还翻墙出去玩呢……」
柳玄探出头,见那群侍nV围成一团嚼舌根,没有注意到这边,连忙转头示意顾溰。二人悄悄地穿过走廊,到了一扇隐蔽於後院的木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扇门原先是供侍nV们出外买菜所用,但後来因藤蔓覆盖,别院又多开了一扇门,这里便逐渐荒弃。原先柳玄也不知这件事,是最近柳玄和顾溰玩耍时发现的。
为了不让他人发现,二人便留着藤蔓没有除去。顾溰拨开藤蔓,将那把已有些腐朽的门锁打开,二人兴奋地朝着自由世界奔去。
柳宅位於玄陵镇中心地段,一出去便可见市集。市集中除了一些贩卖蔬果r0U类的小贩,还有一些江湖郎中及云游四方的商人,常常会带来一些别处的特产。二人最喜欢到市集中瞧瞧那些新鲜玩意。
「对了小凯,你家在哪儿?」柳玄问。
距当时顾溰初成为柳玄的伴读,已过了半年。此时已入冬,天空飘下绵绵细雪,二人皆穿着棉袄,倒是一点也不会冷,反而兴高采烈地欣赏雪花纷飞。
「就在几条街外。」顾溰也不如一往的拘束,较以往活泼许多。他指着前方,道:「你想看吗?我可以带你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此处的房屋就显得格外安静,与破败。
低矮的木造房屋杂乱地占据整条街,几个小孩穿得破破烂烂地蹲在路边玩,见到穿着华丽的二人竟蜂拥而上,每个都高举小手,嚷嚷着向二人要钱。
见到这个阵仗,柳玄愣在原地,顾溰则用力地将他们推开,不悦道:「快走!走啊!」
其中一个似乎认识顾溰,他指着顾溰,大喊:「你不是隔壁那户吗?娘说你去大户人家当下人,为了钱都不惜拍马P!」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溰手上的动作一滞,一旁的小孩也高喊道:「对呀!娘说你们这样的人最不可取!」
父母间的谈话,落在小孩子的耳中,自然是便了味。他们并不了解当中的来龙去脉,只是一味断章取义。柳玄也注意到了,连忙道:「你们说这什麽话?他们也是踏踏实实的赚钱好吗?快走!等会儿他家少爷就要来带他回去了!若他看见你们欺负他的随侍,可是会把你们都杀了喔!」柳玄板起脸,说得煞有其事。
听见他的威胁,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奔回家中,连门窗都不敢打开。终於可以继续前进了,顾溰带着柳玄进到其中一间屋子。环顾四周,除了一间灶房,和一张桌子,就没别的家具了。就连床铺,也只是在屋中一角多铺些稻草,再铺上棉被,就可以睡了。
柳玄早知顾溰家中贫困,可从未想过竟是贫困到此等地步。顾溰也环顾四周,道:「哥哥前些日子被抓去充军了,现在家中只剩娘一个人。」
柳玄低声道:「我很抱歉。」
顾溰扯出一个笑容,「有什麽抱歉的?我之前告诉你啦!我家没什麽好看的。走吧,别看了。」
柳玄巴不得赶紧离开。走出那个地段,顾溰的脚步便轻快许多,饶富兴致地看着每个摊贩。反观柳玄,自从和那些孩子说完话後,就有些闷闷不乐。
「糖葫芦!糖葫芦欸!好吃的糖葫芦欸!」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声叫卖,顾溰眼睛一亮。
猜到他心中所想,柳玄上前道:「老板,来两串。」
顾溰喜孜孜地啃着糖葫芦,吃完一串,柳玄又将另一串递给他。顾溰奇道:「你不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我不喜欢吃。」柳玄抬头望天,有些心事重重。
注意到这点,顾溰关切地问:「你怎麽了?从方才便好像有什麽心事?」
「顾溰,我昨日偶然听见那些侍婢说……爹要回来了。」
「老爷要回来了?」顾溰口中满是食物,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不喜欢他?」
「只是爹回来了,我们便不能时常这麽胡闹了。爹对我一向严厉,每回写信来都只问我的功课。」柳玄叹了口气,「顾溰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麽?」
「我、我不晓得……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被抓去充军了。」顾溰紧紧捏着糖葫芦的竹签,小声道:「老爷回来了,我是不是……不能再当你的伴读了?」
顾溰没想到,这句话将一语成衬。
「不会。届时娘会向父亲解释的。雪愈来愈大了,我们回去吧。说不定,明日可以堆雪人呢!」柳玄露出微笑,「既然爹要回来了,我们就得利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玩啊,不是吗?」
「嗯。」顾溰点点头,二人手牵手从小门回到柳宅。
当晚,柳夫人、柳玄和顾溰三人同桌吃饭。平时柳夫人并不会和柳玄一同用饭,一个月只会有一、两次母子一起吃饭的机会。通常母子相聚的气氛都十分轻快,但不知为何今日忽然有些凝重。柳夫人沉默地吃饭,柳玄和顾溰见她心事重重也不敢吵闹,饭厅安静的只有碗筷敲击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柳夫人缓缓开口:「柳玄,你父亲三日後就会回来了。」
果然,柳玄心道,怪不得今日格外沉默。
「他今日捎信过来说希望你能参加明年的县试,所以会格外督促你的课业。」柳玄倒cH0U一口气,她又道:「我已告诉他伴读之事,他说……会亲自考核顾溰,若不及格将直接逐出柳宅。」
柳玄惊诧地望着顾溰,後者同样怔住了,嘴巴张的大大的。
「怎麽能?顾溰才来多久?他能识字已经很厉害了,怎麽可能把四书五经都背起来?」柳玄焦急道。
柳夫人叹息,道:「这是你爹的决定,娘也无力改变。这三日就不需上学了,你们把握时间好好玩吧。」想来家中的掌权者即将回来,她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柳玄知道,母亲虽然时时会督促他的课业,但只是不希望他落得和一般人大字不识一个的处境罢了,并不会非要他考科举。可他爹就不同了,因自己屡次落榜才转行从商,一直耿耿於怀,有了孩子後便将这份期待加诸在孩子身上。幸亏平时不常在家,否则柳玄估计离不开书桌了。
想到这,柳玄暗暗担心自己的处境,又十分担忧顾溰的命运。
接下来的生活,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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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缓缓地走回凌雪居。没有回房,反而坐在廊下欣赏落雪。
顾溰将手搭在心事重重的柳玄肩上,道:「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柳玄轻轻「嗯」了一声,问道:「小凯,你不担心吗?万一……万一爹真把你逐出去了,你该怎麽办?」
顾溰望天。「不知道,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你看啊,我都不担心了,你又有何担心呢?你依旧能待在这作你的富贵公子,不需为生活烦恼,只须好好读书。其实,这已是十分惬意的生活了。」
柳玄喃喃道:「是吗?」
顾溰转头望着他,双眸明亮。「嗯。答应我,不论发生什麽事,都别这样烦恼了好吗?」
柳玄笑了,将头靠在顾溰的肩上。
二人就这麽静静地望着大雪纷飞。
翌日,雪停了,地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早,柳玄和顾溰二人便兴冲冲地奔到後院。湖面上结了一层冰,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柳玄兴奋地跑到湖面上蹦达几下,此时,一团雪「啪」一声打在他的x口。
抬头便看见始作俑者在一旁笑弯了腰。报复似的也拾起一团雪,扔向对方。雪球直直从他身旁飞过,落在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不到吧?」顾溰朝他扮了个鬼脸。
「好哇你给我等着!」柳玄气得直跺脚,跨步就朝对方的方向扑去,不料冰上正滑,他就这麽滑了一跤,跌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顾溰在一旁大笑。柳玄拍了拍衣摆,又扑了上去。
「啪」一团雪球落在顾溰头上,彷佛是为他加了顶帽子。顾溰也不甘示弱,一团雪球落在柳玄肩上。
「顾溰!」柳玄大叫,复朝他的方向扑去,这一扑,二人双双倒在地上,柳玄甚至还压在顾溰身上。
二人对视一阵。那团雪正缓缓融化,几滴水珠顺着顾溰的头发流下……而顾溰的睫毛如姑娘一般,很长,还微微上翘,一眨一眨地……
不知为何,二人的脸慢慢地……红了。
「对、对不起!」柳玄从他的身上滚到地面。顾溰站起,拍落衣摆上的雪,道:「没事。你看这里雪正厚,咱们不如来堆雪人吧。」
二人合力堆了个圆球作雪人的身T。柳玄戴着手套还好,可顾溰是赤着手捧雪,早已冻得红通通的。柳玄见状,道:「小凯,要不我的手套借你?你这样会冻伤的。」
顾溰又拾了点雪堆在雪人身上,道:「没关系,我习惯了。你脱下来没准等会就冻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玄原先yu绕到一旁,却不慎碰到雪人,原先堆好的身T竟又塌了。他有些气恼道:「这雪人真难堆!」
顾溰耐心地再一点一点地堆了回去,道:「得有耐心。柳玄少爷,您怕是第一次堆雪人吧?」
柳玄m0了m0鼻子,道:「是啊……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没什麽同年龄的朋友。你能想像我和小荷她们一起堆雪人吗?话说……你以前堆过?」
闻言,顾溰笑了。「嗯。和哥哥堆过几次。其实呀,堆雪人很好玩的,只要有耐心,很快便能堆好的。还有你小心点,别碰坏了。」
担心再次将雪人推倒的柳玄也不敢再碰,反而退的远远的,道:「我不碰,我怕又把它弄倒了。我去帮忙做别的吧!哎,对了,你要不要给它些装饰?我可以替你寻来。」
「好啊!你看那儿梅花开了,你摘几朵给它当装饰吧。」顾溰指着假山上的梅花。
柳玄一溜烟地跑向假山。台阶因为积雪而有些滑,他便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迎面而来的全是梅花的清香。他踮起脚尖,伸手抓住最低的枝条。无奈身子仍太矮,他只好踩在一旁的石头上,用力一折,「啪」枝条连着灿烂开放的梅花落到他的手中。
他高举这枝条,朝着正在努力堆雪人的顾溰招手,後者对他竖起大拇指。柳玄兴奋地想过去找顾溰,不料脚下的石头忽然一滑,一个重心不稳便顺着坡地滚下去。
「柳玄!」顾溰惊叫。
坡上的积雪也随之滑落,落在躺在雪地上的柳玄身上,彷佛为他盖上棉被。也幸亏地上有柔软的积雪,他才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身上的积雪拨开,再抖落袍子上的雪。柳玄站了起来,朝顾溰道:「无妨。」再看了眼手中的枝条,幸好,只沾了点雪,花仍在。
在柳玄折枝条的同时,顾溰已堆好了雪人。圆圆胖胖的身T、一个圆滚滚的头,和一双以小石子嵌上去的双眼。顾溰接过枝条,神sE极为庄重地折下一朵花,彷佛为Ai人别上花似的,将梅花放在雪人头上。
「好啦。」顾溰拍拍手,欣赏自己的作品。
「是个小姑娘呢。」柳玄笑了笑,道:「小凯将来也会娶这麽美的姑娘当妻子吧。」
顾溰歪着头,眼中尽是憧憬。「希望如此啊。」
柳玄拉起他的手,歪着头端详顾溰,兴奋道:「你瞧你都脸红了,这是有Ai慕的姑娘了?啧啧,小凯,告诉我,是谁阿?」
顾溰撇开脸,道:「没有的事。」
柳玄将他的脸扳回来。「别这样啦!不然你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姑娘?」
「我喜欢啊……」顾溰的目光穿越柳玄,落在雪人身上。「温柔T贴会照顾我的吧。」
柳玄一怔,道:「这麽简单?我想要……」他说了一长串,顾溰的脸sE有些黯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又笑着推了推顾溰,道:「怎麽啦?我不过开个玩笑……哈、哈啾!」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顾溰一怔,这才想起方才他跌在雪上,衣服肯定Sh了,又被冷风一吹,有些受寒了!
「柳玄,回去更衣了。」顾溰拉着柳玄走回凌雪居。
「哈哈,我没事……哈啾!」柳玄有打了个喷嚏。
「少爷?」见柳玄浑身SHIlInlIN有不停打喷嚏,小荷气得直跺脚,恨不得从此把柳玄綑在房间中。「少爷您又去玩了!赶紧更衣吧,若受了寒奴婢又要挨骂了……」
柳玄就这麽被押回房,在小荷的b迫下快速更衣,还y生生被灌下一碗姜茶。
被锁在房间的柳玄很是郁闷,自己平时身T这麽好极少受寒,为何这次只是玩一下就中了!
还是在这种时候!
「小凯,我好闷啊,你陪我玩吧!」流着一把鼻涕的柳玄可怜兮兮地道。
顾溰瞅了他一眼,道:「我不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玄只觉得有些昏昏沉沉,他自动地爬ShAnG,同顾溰道:「小凯,你去温书吧,我好累……」
翻个身,竟这麽沉沉睡去。
顾溰叹息,转身离去。
「柳玄,我不是告诫你要注意身T吗?现在好了,你爹要回来你竟然在此时生病!你要我怎麽解释?顾溰,你为何没有看好少爷?这次你们真的太胡来了!」柳玄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顾溰也没好到哪去,昨日在雪地一番胡来也有点受寒,此刻也不停擤着鼻涕,还带着重重的鼻音。见状,柳夫人气得七窍生烟。
柳玄气若游丝地道:「娘,对不起,是我带头的。」
「想也知道是你!你好好养病吧!爹回来时你一定得下床见他!」柳夫人没好气地道,又转头望向顾溰,语气缓了下来,温声道:「顾溰,你娘在外头等你。」
顾溰低者头出去,见到娘後,他的头垂的更低了,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痛骂。
不料,何氏只是温柔地m0着他的头。「顾溰,听说你受了风寒,还好吗?有哪儿不适吗?」
「娘,孩儿没事。孩儿知错了。」顾溰道。
「此番不是要责备你的。顾溰,你长大了,也懂事了,这几日,老爷就要回来了,咱们这些没有签卖身契的人无法继续待在这里了。今日,夫人给我一些钱,让我们可以暂时不必挨饿受冻,有一些缓冲时间等到找到其他工作。不过你也晓得,我们不能一刻没有工作……他们每个月都会来找我们……顾溰,你是少爷的伴读,老爷一定不会将你逐出去的,你在这里很安全,他们找不到你,也伤不了你。请你……原谅娘一次,娘要先离开了,那群人只会设法找我,不会去纠缠你的。今後你便对外人说你娘病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顾溰打断,眼眶有一颗泪珠打转。
「顾溰,若不是没第二条路娘也不会出此下策。你哥现在在北方的城打仗,娘也只剩你一人了。听话,在这里好好待着,娘去他处寻工作,以後再回来看你。」何氏的眼眶泛红,她轻m0顾溰的头,轻声道:「这些银两给你,若有急需还可以用。顾溰,保重。」
怔怔地接过几锭银子,泪水不住地流下。
没有一句再见,何氏转身,不让他见到溃堤的泪水。
就这麽望着娘的身影渐小,最终消失。
他握紧手中的银钱,痛哭失声。
娘,您走了,孩儿又该怎麽办?他们不会放过您,也不会放过我的!这柳宅,孩儿……怕是也待不了了。
「老爷,您回来了。」两天後,柳玄随着母亲到前厅迎接爹回府。他大病初癒,面sE仍有些惨白。
顾溰恭敬地站在柳玄身後。为避免老爷发怒,柳玄让顾溰换上一般仆役的衣着。
柳玄的爹,柳英,此刻缓缓步入大厅。虽只是个商人,此刻却有种大官回府的气势。柳夫人和柳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的身後,竟跟着一名少妇。柳眉大眼,皮肤白皙,朱唇g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她手中牵着一名大约五岁的男孩,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前厅,最後将目光落在柳夫人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杀意。柳玄感到呼x1一滞。他感觉到身旁的母亲握紧拳头。
「这位就是你的伴读?」柳英完全没有注意到两名妇人中的火药味,直直盯着顾溰,锐利的眼神令他双腿有些颤抖。
「是。」柳玄道。
「我是问他,不是问你。」柳英冷声道。「吾十又五而志於学下一句是什麽?」
「三十而立。」顾溰恭敬地道。
「子绝四?」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哼。」柳英冷笑,道:「倒还是有点东西。不过,这些都是非常基本的东西,会了也没什麽值得骄傲的。我现在出个题,你对出下联。」
柳玄感到心底一寒,开口道:「爹,顾溰他……」顾溰才习书多久,哪可能对得出下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英无视柳玄,迳自道:「彼岸何顾寻来年。」
顾溰一怔,久久接不出话。柳英g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语气轻柔地道:「就凭你这样,也想成为少爷的伴读?」
柳玄忽然感到头皮发麻,顾溰整张脸都失去血sE。
柳英面对柳玄,道:「柳玄,就是这个人带着你四处玩,课业才退步的是吧?这样的伴读,又有何用处?」
柳玄护在顾溰面前,解释道:「不是,是我拉着他玩的。是我的错。而且,他这几个月才开始识字,能略懂四书五经已经很厉害了,又如何能够对出下联?爹,您这样……这样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柳英的脸瞬间蒙上一层冰霜。他冷冷道:「既然他拦不住你,无法约束你,又连四书五经都不熟,那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柳玄急道:「爹,不可以啊!如果您要赶他走,我、我便跟着他一起走。」想以这招威胁父亲。
不料,他竟g起嘴角,愉悦地道:「那便一起滚吧!正好,我在这里宣布,正室杨氏因教子无方,有失妇德,所以我要将她休了,其子柳玄也将从我柳氏族谱中除去。置於方氏,替我诞下一子,又辅我做生意,我将娶她为正室,立其子柳铭为长子,让其继承家业。」
语毕,他欣赏柳玄苍白的脸、杨氏滑落的泪水及顾溰颤抖的双腿。「话说完了,你们--也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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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回应。顾溰紧张地望向窗外,虽仍一片漆黑,但东方仍隐隐有些白光。幸好,风雪已经停了,但已快天亮。没时间了!再下去便没机会离开了!
他一手抄起柳玄的膝弯,另一手环绕他的背,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幸亏他的法力渐渐恢复了,可以使出一些力量在手上。不然凭凡人的身T哪抱得了柳玄?
法力不够无法御剑,只能施展简单的轻功。他双脚蓄力,轻盈地跃到窗外的树枝上。原先一个人站在上头还支撑的了,现在两个人的T重压在上头,树枝发出危险的声响,顾溰赶在断裂前奋力地跃上屋顶。
凭着记忆到了後院,与当年的模样毫无二致。一座湖和湖心亭、几座假山上盛开着梅花。只是,当年那个别着梅花的雪人,早已融化成回忆。
缓缓地来到当年偷溜出去的小门,仍然是被藤蔓覆盖,还有一枝树枝横在门前。顾溰只得放下柳玄,以左手环抱住他,右手掏出一把匕首,灌注所有的那几分灵力奋力一砍,树枝「啪啦」断成两节。而附在门上的藤蔓早被冻成冰柱,那门锁也腐朽的不成样子,根本无法打开了!
顾溰牙一咬,右手轰出一道红光,门立刻四分五裂!不过也因他力量有些不支,导致施完法术有些摇摇晃晃,但他仍赶紧抄起柳玄的膝弯,逃了出去!
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往日天还没亮,市集就已挤满的摊贩,卖菜的卖菜、卖r0U的卖r0U,招呼声四起,热闹非凡。
他顺着街道往下走,途中没见到半个人,连赶集的商人也没有。最後,他停在贫民区。那儿的房子变得更加破旧了,彷佛这几百年来都无修整一般。他穿过一旁房子,耳边似乎仍环绕几个孩子玩闹的声响。愈往下走,心情更加沉重,彷佛时光都冻结在从前,彷佛再往下走便会见到几个孩子拦住他的路,指着他鼻子骂。最後,在其中一间屋子前停下脚步。
熟悉的木门已变得有些破裂,角落都已长满了青苔。他以身T撞开门,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彷佛门下一刻就会从门轴上掉下来,扑鼻的一阵霉气,让他眉头一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风吹入,吹起了满地灰尘。仅有的一张桌子早已破裂,角落的棉被也烂成一片片。他轻轻地将柳玄放下,让他靠着墙壁,再走到门前,探头出去望了望四周。
东方已翻起鱼肚白,可街上仍旧一片寂静。安静得彷佛整个小镇的人都还在沉睡。
太奇怪了!按理说,此时众人应该都准备上工了,为何仍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靠在墙上的柳玄忽然动了动,顾溰紧张地将头缩回来,走到柳玄身边关系他的状况。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且不停大口呼气,不知究竟梦到什麽。
顾溰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颤抖地碰触他的脸颊,喃喃道:「你……真的想起来了?」他痛苦地闭上眼,那只颤抖的手无力地垂下。
「柳玄,虽然我不知为何你会忘记那些事,也不知当时你究竟发生了什麽。不过……我真的宁愿你永远也别想起来……」
被逐出柳宅後,柳玄和顾溰有些茫然地站在街头。
雪花落在身上,柳玄仍觉得不可置信。
为何会这麽突然地多出一个弟弟,而且竟这麽入了父亲的眼,还将他这个哥哥逐出宅邸!
原先只是觉得爹会看在父子情分上留下顾溰,不料自己竟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顺着他的话做!更可怕的事,当时他说完便直接让小荷把二人的东西稍为收拾一番,接着便打开柳宅大门将二人推出去,再将两个包袱扔在二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的一声,柳玄就再也没有家了。
而顾溰仍有些怔怔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柳玄搭着他的肩,柔声道:「顾溰,别看了。事已成定局了。」
顾溰转头,眼眶有一颗泪珠打转。他双手紧抓住柳玄的袖子,将脸埋进他的x膛大哭。「对……对不起,是……是我……害你……被逐出来的……」把一堆眼泪和鼻涕擦在柳玄的衣袍上。
柳玄轻拍他的背,柔声道:「顾溰,这不是你的错。他早想这麽做了,就算没有这件事,他迟早也会找到其他把柄把我逐出去的。」
顾溰双眼红肿地望着他,道:「可、可是,你还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对你这麽差的。」
柳玄摇头,道:「不。他早已打好算盘了。先将我娘休了,再将我逐出柳宅,这样就能让那个小妾名正言顺地成为正室,再让那个儿子成为长子。因为我们柳家历代都只会将家产传给正室夫人的长子的,只要我还在,另一个便永远得不到家产。我爹当年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孩子,没其他选择只能给我。可现在又有了另一个,还更加喜欢他。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把我踢走的。」
顾溰道:「那、那柳夫人呢?她、她也会被逐出来吗?」
柳玄再度摇头,道:「估计不会。因为我娘也帮忙爹处理过许多生意上的信件,知道一些机密,所以爹不会随意让她出来的。不过,娘应该不会有事的,她身边有许多可以信任的侍nV,她们都会帮助她的。」
「那……眼下我们该怎麽办?」闻言,顾溰的神情舒缓了些,但眼中仍是迷惘,「我……我娘病殁,我哥从军,我……」
「病殁?」柳玄大惊,「什麽时候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溰不敢直视柳玄,小声道:「这、这几日。你都在昏睡,我也不敢声张……」虽然这是谎话,但顾溰仍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柳玄低声道:「我很抱歉。」见顾溰这样脆弱的模样,柳玄不禁将他抱得更紧了。
大约一盏茶後,顾溰才止住泪水,从柳玄的怀抱中离开。他x1了x1鼻子,道:「没、没事。不如……你来我家吧,至少有个遮风的地方。之後再慢慢做打算。」
二人缓缓地步向那栋屋子。大抵是一段时间没人清扫了,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灰。顾溰拾起角落的扫把,将环境大概清洁一下。毕竟柳玄平时都住在这麽好的房子中,现在若叫他待在一个脏兮兮的地方,未免太委屈他了!
稍为整理的可以住人後,二人在桌边坐下,打开包袱,看看还剩什麽东西。
满怀希望地打开,见了里头的东西後,柳玄的脸垮了下来。只有一套冬衣、一件夏季的外衣,和一个小钱袋。
将钱袋倒过来,几粒银子滚到桌上。算了算,一共有十两。
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一个平民而言是好几个月的花销,对柳玄这种富家子弟而言则是连买件衣服都不够。
柳玄不禁在心中埋怨:这人把自己赶走就算了,也不多给点生活费,分明就是希望自己赶快Si!
「可以撑一下,我们这段时间得找些活做,日子才过得下去。」顾溰道:「你饿了吧?我为你煮点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起身走到灶房,四处搜索一番,只有米缸中还剩下一点米。他开始洗刷锅子,将上头的灰尘清掉後,将所有的米倒入锅中。
见那勉强只能铺满锅底的米,顾溰觉得有些对不起柳玄。害他离开柳宅就算了,现在还让他吃这些东西!
他搅着锅中的粥,愈看愈觉得寒酸。
「喂喂喂!」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一个男人粗声地骂,顾溰脸sE大变,手中的勺子甚至「哐」一声落在地上。
柳玄闻声连忙赶到灶房关心道:「怎麽了?那是谁?」
顾溰却将柳玄推入灶房,再将灶房的门关上。「别出声。」说罢带着颤抖的双脚开门。
那灶房的门早已破破烂烂,到处可见裂缝。柳玄自裂缝望出去,见一个大汉凶神恶煞地瞪着顾溰。他蓄着落腮胡,脸上横过一条刀疤,甚为可怖。腰上佩了把大刀,隔着这麽远的距离,柳玄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森森寒气。
「这个月的钱呢?」他伸手。
顾溰双腿抖的几乎站不住。「对、对不起,我、我真的拿、拿不出来,能否……下个月再给?」
那个大汉抬腿就是一踹。柳玄的心随之一揪。顾溰向後飞了几尺,跌坐在地,疼的「唉呦」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在那讨价还价!明天,再不拿出这个月的十两,我便把你杀了抵债!」说完,再往顾溰身上一踩,便摔门离去。
顾溰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柳玄紧张地奔到他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拉开他的衣服看他有没有受伤。顾溰见他一手按着自己的x膛看肋骨有没有断,一边紧张地盯着自己。「顾溰,你还好吗?那个人是谁?」
「咳咳!」顾溰咳了几声,柳玄的神情更紧张了,巴不得要把他按在地上不让他起来似的。顾溰轻轻推开他,道:「无事。你曾经问过我,我是不是很喜欢工作?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很讨厌,但我就是得做。我爹以前是个商人,後来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方才那群人是我爹债主的手下,成天追着我们讨债。现在,他们又来了。」
柳玄道:「我、我有钱啊!我可以帮你给。」
顾溰摇头。「柳玄,这是行不通的。你给了,我们之後该如何生活?而且他们拿了这次,下个月依旧会来,他们再来了我们还如何是好?这个地方待不了,我们得快逃,逃到他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对了!我哥在北方作战,不如……我们去找他吧,他在军中,我们至少可以得到庇护。」
柳玄点头,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顾溰叹息。「明天一早得赶紧出发。」正当他俯身正yu收拾行李时,忽然想到什麽地跳了起来。「糟了!粥还在煮!」
锅底早已焦黑。勉强能吃的地方连一个小碗都装不满,整碗粥却只见几粒孤零零的米,着实令人心酸。
「对不起……只有这个能吃了。」顾溰y着头皮将碗递给柳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玄盯着手中的碗,再望向双手空空的顾溰,心有不忍,道:「顾溰,还是给你吃吧。我出去买些乾粮回来。」将碗递给顾溰。
顾溰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碗,心中有些酸酸的。
喝了一口,他忽然感到有些作呕。在柳宅吃那些山珍海味惯了,再回来吃这些粗食反而不习惯了。他再喝了一口,心中叹道:人果然无法安逸太久啊!
不知为何,一种寂寞感涌上心头。其实,在还没遇见柳玄之前,他也没什麽朋友。虽然附近有一些年龄相仿的孩子,但平时他得帮忙母亲工作无法待在家中,和哥哥顾潇也几乎没什麽共同话题,甚至连个X都是天壤之别,根本无法玩在一块。不过,遇到柳玄後,他终於感受到有朋友的愉快,彷佛和他在一起,什麽烦恼都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开门声传来,顾溰欣喜地望着踏步进来的柳玄。
「这些可以在路上吃。」柳玄将买回来的东西全部展示给顾溰。几颗白白胖胖的馒头滚到桌上,还散发着热气;几块饼外皮烤得粗脆,在灯光下闪着油光。柳玄又掏出一把匕首,刀刃以皮革包住。在灯光下欣赏一番後,递给顾溰。
「给、给我的?」顾溰怔怔地道:「我、我不会啊!」
「拿着防身,途中一定需要个武器的,你的身手b我好。方才那个老板告诉我,匕首适合伸手矫健的人,我猜你一定很适合。」柳玄笑了笑,又拿起一块饼递给顾溰,道:「吃点吧!只有吃粥不会饱的。」
顾溰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收拾好,摇头道:「你吃吧!我没什麽胃口。」
柳玄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饼,感叹道:「我以前都不晓得,原来一两银子可以买这麽多东西。看来,以往的我真是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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