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警察与邪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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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像是从前的默剧那样,毫无意义的画面不断在魏余生脑中重复拨放,即便他是个很快就能忘记某些事情的人,仍旧不觉对昨天那片景象耿耿於怀;但他同时也明白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或许和别人有那麽一点点相异,但在他眼里只有一点点而已,那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所以我说了,就只是刚好看到而已,和平时一样,没什麽。」魏余生望着另一边紧紧蹙着眉头的陈大哥,一如既往地拉着笑翘起二郎腿。

「只是看到?你的脸sE很糟糕,你都没照镜子吗?」陈大哥无视对方的辩解,紧蹙的眉头下是充满疲惫与藏着交杂在一起的千头万绪。

「最近都在开夜车嘛,气sE不好是当然的。」

「我听杜检察官讲了,昨天你的状况,和现场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有关吗?」陈大哥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麽不该看的?」

「嗯,谁知道呢。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其实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人啊,还是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b较——」

「我是在问你昨天的事情,别给我把话题岔开!」

「好啦好啦,息怒啊陈大哥。」缩着脖子看着另一边青筋跳起的自家上司,魏余生有些怕怕地拉直背脊「咳,对,我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种现场嘛,都会有一些,呃,还没被招回去的,所以我就说看到很正常啊。」

「但昨天那个状况很明显不正常,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连法医都说没看过这种状况。」陈大哥闭上眼捏了捏眉心,瞬间浮上来的疲态让他的脸瞬间老了好几十岁「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工作的时候不准碰那类东西,还有看到什麽就直接讲,难道有这麽难吗?」

「呃,别那麽紧张嘛,我又没说不讲。」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麽会这麽焦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啦。其实我之前在桥下那边就看到了,那个,算是被害孩童的吗?我很难解释,那东西b我以前看到的那些感觉都还要糟糕,好像看一眼就会被抓交替,超级不舒服的。」魏余生望着另一边仍旧脸sE凝重的陈大哥,尴尬地笑了一声「我想那东西已经不是单纯的阿飘了,应该是被加工过……呃,总之就是被人刻意Ga0成那种恐怖样子的东西;老实说好了,我以前也看过类似的,只是没那麽夸张也没那麽大只。」

「所以你认为昨天的状况是你说的那东西造成的?」

「不是我认为,就像你们猜测的那样,是我亲眼看到的;那东西当着我的面折了李先生的脖子,好像是为了警告我们之类的。你也知道嘛,那种东西都会有一点恶趣味的。」

「那麽既然你说以前看过,你认为那是什麽东西?」

「大哥你知道养小鬼吗?」忽地,魏余生g起Y森森地笑,好似现在是在说某个校园鬼故事那样「以前啊,我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养过,那时他房间里就摆着一个洋娃娃,每天供它养乐多或是糖果,据说这样就会包他学业事业都顺遂。不过这种事我是完全不信啦,因为要是真有这麽灵每个人都养一只不就好了嘛?但也是蛮奇妙的,我那同学直到现在都过得不错,前阵子同学会看他胖得都看不出原形了,Ga0不好赚得b我们这些卖命的Si警察还多。」

「所以你觉得那东西跟你说的什麽小鬼很相似吗?」无视对方一长串废话,陈大哥托着下巴眯起双眼。

「我不知道啦,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啊!而且大哥啊你也未免太认真了吧,这种话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够当作有效证据啊?」

「但既然是你看到的,至少能当作侦查方向的参考,毕竟整起案子的疑点真的太多,而且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又会有更多孩子受害。你呢,对於整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至少我觉得那些人杀小孩的目的可能和一些邪门歪道之类的拖不了关系,虽然我不是名俗学家啦,但那些奇怪的杀害手法或是屍T上的伤口,如果用宗教解释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陈大哥蹙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为了什麽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有时候宗教可以救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而且人有时候啊,可以为了一些琐事不择手段,这种案例历史上就一大堆了不是吗?尤其碰到那种人类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要有任何一丝希望,就是邪门歪道人们也会愿意陷进去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连人X都丢掉了,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在那些人眼里可不是这麽一回事。」魏余生站在门前微微回过头「不过我本来就是无神论者啦,一辈子也无法理解那些人的世界;或许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们的生活方式也是非常荒谬而且无聊的。大哥啊,要是一直希望其他人都跟你想得一样的话会过很痛苦哦?」

陈大哥张了张嘴正想回些什麽,却忽然收声望向门口。

「大哥!你在里面吗?」旋即,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呼喊,接着魏余生眼前的门率先被拉开,小刘那张惊慌的脸孔映入眼帘,「那个、抓到第二位加害人了,现在正从当地派出所移送过来!」

魏余生打了个呵欠,局外笛声此起彼落,那是他们最不想听见的、却也已经听腻了的声音;接着局子内一阵混乱,一张张的脸孔交叠在一起,嘴巴张着嚷嚷,而SaO动的中心不外乎都是像新闻画面那样套着安全帽或是盖着外套的某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送入局子里,像是某种展演仪式,让魏余生忽然有种站在星光大道边上之错觉。

「呦,杜检察官,这麽久不见您还是雄壮威武。」魏余生大老远就望着某个熟悉的人影招呼,正午烈日之下,就是不常见到太yAn的冬天,所有人都被yAn光晒得眯起眼。

「人在哪里?」无视对方的废话,大杜刚踏入警局,直批正题。

「在後面的小房间等你呢。」

「情况怎麽样?」大杜瞥了一眼一旁的魏余生,遂匆匆往警局深处走。

「看起来JiNg神很好,脸sE红润神采奕奕。」魏余生耸耸肩,「那位被送过来的先生年纪好像和陈大哥差不多的样子,听说几个月前才刚从一间货运公司离职,原本的职位其实也当到主任了……是我就会巴着那位子不放啊,主任听起来也是挺风光的不是?反正目前还在想办法采集前同事们的证词。从各项证据来看杨先生是我们发现的第一具遗T的加害人,嗯,就是Si了三个月的那个。现在就看他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能够全盘托出所有事情。」

「我想应该没那麽简单。」大杜摇摇头,手刚搭上门锁,灰sE雾面铁门就率先打了开来;门後的陈大哥刚抬起头就和大杜撞上视线,顿了顿,便先从门後退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直接招了。」陈大哥顺手将门带上,却仍旧沉着张脸「嫌犯已经承认犯案,也已经详述犯案过程……只是他的状况不是很好。」

「怎麽了?」大杜蹙起眉,瞥了一眼对方身後的铁门,雾面材质上映着几个交融在一起的模糊人影。

「JiNg神状况不太好,有点恍惚,而且完全不愿意说明犯案动机和屍T头部的去向。现在的话可能也问不出什麽。」

「欸,还是我进去看看?」忽地,一旁的魏余生g起意味深长的笑「Ga0不好我能问问看那些不存在的东西,看在我们是正义的警察份上,它们说不定会帮我们欸?」

「不行,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而且你自己也说那种东西不能当作证据不是吗?」陈大哥不可置信地瞪着嘻皮笑脸的魏余生「我说过不准在工作时间碰那种东西。」

「陈大哥,我觉得可以试试看。」一旁的大杜托着下巴沉思一会儿「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至少从昨天的状况来看,Ga0不好真的可以问出点什麽。不然这样好了,我在旁边看着,只要有一点异状我就让余生出来。」

陈大哥皱着眉头和大杜对视良久,那就像是短短的眼神角力,最後陈大哥好像败下阵,遂叹了一口气,望向一旁的魏余生「别给我乱Ga0。」

「唉,我又不是你儿子……好啦,别生气,我知道啦。」

灰铁门再度阖上,不知道是不是大杜的错觉,那一如既往的Si白sE小房间却格外地冰冷,好像空调被y生生地调低了三四度;他很确定就算现在是冬天,外头的气温也未必如此刺骨,甚至连x1进肺部的空气都要在气管壁结霜似地。

五坪不大的空间,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是唯一照明;整个空间内只有坐着一个高瘦的男人坐在灰sE铁桌前,双手交叠在膝上,见魏余生坐到自己面前也仅是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枯槁的脸上镶着两颗混浊的眼,那双眼彷佛没对焦似地,就这样瞪着眼前嘻皮笑脸的警员。

大杜则靠在房间一隅,一GU寒气却从墙壁渗进他的背脊,让他贴上墙的瞬间直起J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杨景焜杨先生没错吧?」面对对面那张苍白的脸,魏余生仍旧挂着一抹游刃有余的笑「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刚刚都和那个警察讲过了,该说的都说了还要问什麽?」杨景焜张开那双暗褐sE的薄唇,一GU菸臭味旋即扑向魏余生的鼻腔。

「没有啦,就只是想了解一下你这个人而已。你就当聊聊天,放轻松就行了。」魏余生煞有其事地翻起手边的资料夹,一面随意浏览「你原本是货运公司的主任吧,薪水应该还不错,可以说一下大概多少吗?」

「少说也有十万吧,b你们这些Si警察还多啦。」杨景焜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或许是光线缘故,一旁的大杜忽然觉得那人看上去正常许多「你问这些要g什麽?」

「啊,因为上面写说你忽然之间离职,我想说都赚这麽多了难道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是我就会继续爬上去。」

「你不了解喔,那种行业根本血汗,这麽累的工作当然不能做久啊!」

「也是啦,虽然我没办法理解你的辛苦,不过像我这种g警察的也算血汗,如果钱赚够的话也想赶快退休。不过你这样离职,家里不会反对吗?」

「他们才不懂咧!还不是都吃我的喝我的,废话还那麽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赚更多更轻松的,躺着就有钱花,到底还在那边豪洨什麽——」杨景焜越说越大声,蓦地,却好像意识到什麽似地,嘴巴张着却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瞪大双眼,遂闭上嘴巴「反正,就、只是想休息才离职,就这样,这没什麽好问的!」

「嗯。」魏余生瞥了一眼,却什麽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手边的文件翻了一页「换个话题吧,平时有什麽信仰吗?你们做生意的总会拜财神之类的吧?」

「没有!」杨景焜几乎是用嘶吼地反驳,连椅子都被在他站起来的同时被弹飞,让魏余生的耳膜都快被震破「我不信神!我不相信那种东西!妈的那种恶烂的东西才不是——」

忽地,杨景焜的嘶吼却嘎然而止,好像时间被暂停似地,整个人维持着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杵在桌前,瞪着双眼张着嘴,脸上的肌r0U都还充满愠怒;接着,魏余生看见眼前那张狰狞的脸慢慢地往後退,慢慢地被恐惧扭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抱、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杨景焜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却仍抬头目不转睛地瞪着房间一隅,兀自吼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杨先生,冷静一点!魏余——」大杜见状立刻凑了过去,回头一望却见魏余生抓着桌边按着头,双眼紧闭,脸sE惨白,鼻子底下两道血红,接着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

大杜下意识地顺着地上那人视线望向天花板一隅,除了挂在墙上的灰sE蜘蛛丝什麽都没有,只有白sE日光灯黯淡地挂在一边;接着大杜听见门被打开,交错的混乱间,那一句句嘶声力竭的对不起却从未停歇。

魏余生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子外的天空已经微微泛橘,他下意识地转了转脖子,望见的是被夕yAn余辉染成淡橘sE的休息室一隅;魏余生按着有些发昏的头坐了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回沙发上。

「余生?」

魏余生抬起头,不知何时门被打开,小刘就站在门旁望着自己,脸像是面着炙红的火堆一样,被暮光染成红sE。

「嗨,小刘,你来得正好,可以跟我前情提要一下吗?最好别开口就说我已经昏睡了十年之类的,不然我可能还会再躺回去。」

「……你看起来JiNg神不错我就放心了。不记得了吗?你问讯问到一半就昏过去了,脸白的跟Si了一样,还是我和几个人把你抬过来这里的。」小刘翻了个白眼,轻轻把门带上「还有陈大哥留话说你必须待在这里等他回来,他有事情要问你。」

「喔,陈大哥不在?又去哪里嗡嗡嗡了吗?」

「大概半个小时前又接获报案,说是发现了第四具孩童的遗T。」小刘默默坐到沙发一隅「杜检和陈大哥都过去了,就剩我和两三个人在这里;陈大哥还警告我说绝对不能把你放跑,不然我就Si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我又不是他那种工作狂,不去现场我还乐得轻松呢。」

「欸,你真的……看得到那种东西喔?」

「哪种东西?喔,你说好兄弟吗?」魏余生眯起眼,嘴里啧了几声「小刘喔,你该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吧?」

「我、我信不信g你P事,而且那类东西很多人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像你这种这麽铁齿的人,在鬼片里都第一个翘辫子的你知道吗?」

「歹势,我都是把鬼片当Ga0笑片在看的……唉,对啦,在别人眼里我就是被称为看得到的那种人,没什麽特别的。啊,如果你要收惊改运冥婚还是别找我,我就只是看得到而已,顶多吹一些鬼故事吓吓你。」

「我才不需要那些东西,而且你既然看得到还不相信有鬼喔?」

「我为什麽要相信?」

「呃,不是,那些东西不就出现在你眼前了吗?」还在你眼前折断别人的脖子不是吗?小刘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同僚。

「出现在你眼前你就相信?唉,这样可不行啊,小刘,你这样很容易被骗喔。如果有个大正妹在你眼前你会相信人家是真正的正妹吗?这个时代喔,美nV说不定都是带把的呢!」

「我的意思是……算了。」小刘望着那张一如既往,好像在看自己笑话的欠揍表情,深x1一口气,话锋一转道「那个杨景焜从侦讯室出来後JiNg神就很不稳定,一直大吼大叫的,所以先让医疗人员过来支援了;家属那边後来也有到场,只是好像跟杨先生关系不是很好,也不太清楚他的犯案动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那个躺在垃圾堆里的李先生一样啊。不过别气馁喔,至少我们这次抓到的是活人。」

「是没错啦。欸,余生,虽然那种事情不能当作证据,但果然还是有点什麽吧?尤其是侦讯室里发生的事情,我光听杜检说就起一身J皮疙瘩了。」

「呃,我倒是没什麽感觉,只看到影子就想吐了。」

「影子……你到底是看到了什麽啊?而且我觉得很奇怪,以前看恐怖故事说过,那种东西的目的不就是要找加害人报复吗?怎麽到现在杨景焜还是好好的,反而是你倒下去了,而且杜检也没什麽事;难道是你八字太轻?」

「你说这种话不太道德啊。不过我只能说,跟在杨景焜旁边的那东西不是普通的阿飘,和李庆贤那时看到的很像,都是被加工过的别的东西;假设那东西是小鬼好了,保护自己的主人也是正常的,当然会攻击我们这些Si警察啊……虽然我觉得那b较像是邪神那类的东西就是了。」

「到底是怎麽想的才会去弄出那种东西啊?还为了这种事杀这麽多小孩……对了,说到这个前面三个的验屍报告都出来了,你要看吗?」

「跟我说个大概就好,我现在看到这麽多字铁定会吐出来。」

「好吧。总之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三具遗TT内剩余的血Ye都不多,那些奇怪的伤口也都是Si後造成,可能真的是用来放血,只是放血的目的不明,毕竟要为屍T放血b起活人要难上许多,纯粹只是在增加犯案难度而已;至於伤口数量和位置的巧合,我们一致认为是组织犯案的缘故,但从现有证据上还是无法认定跟什麽宗教有关系。」叹了一口气,小刘偏头想了一下「然後第一个被发现的加害者,你还记得吗?从监视器来看李庆贤在生前确实是被什麽人追赶,才会躲到垃圾堆里;目前又采集到三个附近居民的证词,说大概在李庆贤进入巷子的时间点,有几个穿黑衣的,看起来不像附近居民的人也跑进巷子里,好像在找什麽一样。」

「穿黑衣的?黑道吗?」

「不知道,有可能,从监视器画面来看,那几个黑衣人都留有案底;李庆贤的家人也证实李先生生前好像有和一些不明人士来往,交友也很复杂。」顿了顿,小刘忽然压低声音道「而且很奇怪的是,那些穿黑衣的刚进巷子口,就忽然退了出去,好像看到什麽恐怖的东西一样,但从监视器上看却什麽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杜怎麽说?」

「他只说要想办法找到那几个黑衣人,不然这样下去受害者只会一直增加。」

「很像是他会说的话。」耸耸肩,魏余生颓废地陷进沙发里「案情陷入胶着,Si亡孩童不断增加……虽然我没看新闻啦,但我想我们这些人应该已经被说得很难听了吧?」

「你知道吗?第三个受害孩童的父母还请议员过来。」小刘叹了一口气,垂下双肩,逆着夕yAn的脸庞上有一丝愁容「有时候看到他们啊,就在想如果我是那些家属的话,一定也会这麽做。但站在警察的立场,却会觉得很无力,每次有事发生的时候都会希望自己能查出点什麽,後来才发现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查不出来,那种无力感真的很……唉,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啦。」

「你也是蛮多愁善感的啦,不过还有办法说得出来表示没有很严重。」魏余生打了个呵欠,望着被窗棂划成一格一格的天花板「别把工作上的情绪打包带回家,因为就算你包再多走也不会有加班费的,不然你总有一天会变得跟陈大哥一样满脸大便喔。」

「……就某方面来说你真的很适合当警察欸。」

「是吗?」魏余生笑了一下,仰着头慢慢闭上眼睛「以前有很多人都这麽跟我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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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啊,今天起得这麽早喔?」柳昊端着平底锅回头,满脸诧异地望着对方「啊,你再等一下,早餐快好了。」

「……不用,我等等就要出门了。」将吐槽吞回肚里,柳临打了个呵欠,整了整侧背包背带,走到客厅;h延则一如既往地缩在沙发角落,这回没有揪着哪个过期的报章杂志,而是目不转睛地瞪着电视上nV主播喃喃说着这个世界哪个角落又有哪个人被杀。

「唉,你还是等一下啦,今天我特地做可以让你带走的,再一下就好!」柳昊的声音悠悠地从厨房传来;柳临则默默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遂还是乖乖找了个沙发坐下。

「你都这麽早起喔?」柳临望着对面的h延,对方则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後低低应了一声。

「你不说本王不需要睡觉之类的话了吗?」

「反正跟你说那些也是浪费时间……你要是敢再这麽笑本王就让你再也笑不出来。」h延狠狠地瞪着对面那张有些嘲讽的表情,遂抬起手边的遥控器,一下子将不断呢喃的小小萤幕切黑。

「早餐好罗!」柳临从那片黑sE的小萤幕转过头,旋即看见柳昊拎着一只不织布小提袋,塞到自己面前「萝卜糕,要趁热吃不然会不好吃,你和h延的都在里面了。」

「喔。」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柳临站起来接下提袋,往袋口望一眼,一GU萝卜糕的特殊香气扑鼻而来,暖了她被冻到没知觉的鼻尖「呃,那啥,谢啦。」

「赶快走吧。」h延冷冷地催了一声,掠过柳临往门口的方向走。

柳临很久没在这个时间点在街上晃荡了,透过安全帽挡风镜仍旧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凉意;天空却是蓝的,几片碎花云高高地贴在上面,橘h的yAn光没有一点温度地撒在街道之间,撒在所有人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灯转绿,两边的街景开始慢慢转动。柳临循着昨天薛有娢发给自己的地址,沿路左弯右拐之後,便在一幢灰白sE的大公寓前停下;那与其说是公寓不如说是社区,事实上近十年来这类的重划造镇亦开始密集起来,只是对柳临来说那就像是一片背景,只有远远看过或是晃过而已。

「柳临?」正当柳临乡巴佬似地为眼前富丽堂皇的巨大社区震慑之际,一声呼唤让她猛然回神,视线一转,薛有娢正站在管理室前向自己招手,晨光之下就是个普通的大学nV生会有的模样。

「抱歉,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不太知道要怎麽进去。」柳临尴尬地停好车,凑到薛有娢面前,见对方的视线落在身後另一人身上,柳临遂补充道「啊,我今天也带我亲戚过来了,方便吗?」

「嗯,没关系,我带你们上去。」薛有娢顿了顿,多看了h延两眼,然後转身踏入接待大厅,领着身後俩人和柜台警卫打了个招呼。

薛有娢并非健谈之人,一路上都是柳临发挥平时生意人的本领,和前面那人断断续续拉家常,并从中得知薛有娢的父亲当了中盘商之後就买下这里的公寓,因为母亲早逝的关系父亲很努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云云,是一段非常普通且随处可见的话家常。

柳临望着眼前时不时往後撇两眼的那张侧脸,相b昨天在咖啡厅内见到的薛有娢,看上去正常平和许多,暗忖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太敏感。

如同镜面盒子那样的电梯缓缓拉开映着三人身影的帷幕,电梯外是一个白sE的小空间,空间中有两道门,薛有娢走到其中一道门前掏出钥匙「对了,我爸他刚刚出去买东西,如果有问题要问他的话可能要等一下。」

「没关系,我们才是打扰了。」柳临望着对方拉出一如既往地笑,正想顺着薛有娢的脚步踏入住家空间,身後却突如其来地被一把拉住,力道之大让柳临整个人往後踉跄,险些在薛有娢面前摔个狗吃屎。

「你g嘛啦?」柳临惊魂未定地猛然回头,瞪着身後面无表情的h延,低声骂道「有事出声好不好,我差点被你害Si欸?」

「你没感觉吗?」无视柳临的责怪眼神,h延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看来你那什麽预感也只是这样而已。」

「g嘛突然讲这个——」柳临顿了顿,几乎将声音压到剩下气音,低声道「欸,你是不是又感觉到什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人类。」并非回应对方的问题,h延直接略过一边的柳临,直接瞪着屋内的薛有娢「你在这个地方摆了什麽,给本王说直接清楚。」

「呃,你是指……?如、如果你问的是我家的神坛,就在那里而已。」突如其来的锐利质问让薛有娢有些不知所措,遂退开身子,将门缝拉开;逐渐转开的大门之後,柳临看见正对大门的那面白sE墙上,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有着一个小小的坛子,就是用一块黑sE木板架起来的,那样的小神坛柳临在很多店家亦见过不少。

远远看着,那神坛就像柳临见过无数次的模样无异,三只小杯子、cHa着几根燃尽香支的小金炉子,以及左右两颗红sE小灯泡;唯一不太一样的是,原本应该放着小神像的地方被一只像是褐sE酒坛子的东西给取代,上面封口的布料则是用一种黯淡的、上sE不是很均匀的黑sE麻布。

柳临望着那神坛,即便两边摆着红sE小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说不上的诡异感,那种诡异让她再次cH0U离了原本的时空,只剩下她和那只小神坛面对面,好像那神坛上有双眼正和自己对视。

那不是什麽正常的酒坛,那里有什麽……不知道为什麽,柳临有这样的感觉,本能正跟她说那个坛子不是什麽好东西,彷佛她已经看过坛子里装着什麽。

「人类,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吗?」一旁的h延再度开口,让柳临猛然回神,飘离的意识再度回到那公寓门前。

「是我爸迎回来的小土地公吧……我真的不知道,还是需要问我爸看看吗?」

「哼,如果能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去Si的话倒也不错。」h延眯起眼瞪着另一边不知所措的薛有娢,语气中带了点愠怒「你最好是不知道。所以本王才说没空理你这种什麽都装做不知道的愚蠢人类。」

柳临看着薛有娢脸sE越发难看,气氛开始凝结,连忙出声阻止「呃,你也别这样讲吧?人家说不知道Ga0不好真的就是不知道啊。」

「哼,不知道?你也是什麽都没Ga0清楚还对人家这麽客气,本王不直接灭了她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柳临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麽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身後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回过头,却见那两片映着自己奇怪表情的镜面帷幕再度敞开,里头的人拎着大包小包踏了出来,抬起头便看见自家门口多了三双眼睛全望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娢?有客人吗?」男人怔怔地笑了笑「你们是……有娢的朋友?」

「不是、呃,对,没错。」柳临煞有其事地清了一下喉咙,好似想将刚才的尴尬气氛给掩了过去「咳,你好,我叫柳临,有点事情想请教您才会拜托有娢带我过来的;还有,旁边这位是我的亲戚。」

「柳临?喔,有娢昨天有跟我说过。」男人,薛先生热情地点头招呼「来,不用客气,我弄点喝的给你们。」

柳临瞥了身旁的人一眼,h延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麽就跟着踏进屋里;掠过门边的薛有娢那时,柳临抬头向着对方笑了一下,双方的尴尬气氛却没有因此得到缓解,让柳临心里多了点疙瘩。

门後是一个乾净普通的客厅,至少b柳临家中那总堆满过期杂志的紊乱空间要乾净宽阔许多。接下来有段时间,柳临便有种闯入一个平淡普通的小小家庭日常之错觉,薛有娢替父亲提着几袋食材遁入厨房;薛先生则替两位访客泡了茶,和柳临相谈甚欢,让她心里的尴尬逐渐消失。

这段时间,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冲突,薛有娢始终缩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让柳临隐隐有些歉意。

「这房子很新啊,整个位置看起来也很不错。」柳临环顾整个空间,暖白sE的光线让整个房子看上去柔和许多,视线一转,最後有意无意地落到门口那个小小的神坛上「那个是财神吗?」

「财神?或许是吧。」薛先生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抬头望着那小小的神坛,像是在看着一个无b崇高的伟大神像「祂毫无疑问地保佑了我们家、为我们家带来了财富,所以对我来说那就是我的财神吧……你也知道做生意嘛,财神怎麽拜都不够多啊!」

「是没错啦。不过薛先生你也很厉害,从菜贩做到中盘商也是不容易啊!」

「啊,那没什麽,都是运气。要不是刚好上面的人提拔我,我也做不到中盘去。老实说以前的我其实不怎麽相信神佛的,总觉得那种东西太过虚无;不过这些都是运啊,还好我迎了这孩子回来,今天有这样的成就都是祂的保佑。」

「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你应该没听过吧,那是一种童神,是从外国传进来的冷门宗教。你也看到我们拜的不是神像了吧?那坛子就是一种象徵,听说啊最一开始祭祀童神的小庙,就是供俸着放有童神头部的陶罐子。」顿了顿,薛先生笑了几声「啊,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而已,毕竟这个宗教三四十年前就传进台湾了,所以真正的起源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你们这些人类就在不明不白的状况下称那种东西叫神?」忽地,一直缩在一边的h延站了起来「废话都说完了吗?」

「你——」柳临在一边想要出声,却发现h延的双眼满是敌意望向门前的小神坛,虽然眼前这人总是摆着一张难看脸sE,但那种充满愠怒与敌视的表情是柳临前所未见的。

「呃,你们要离开了吗?不是有问题要问我——」

「本王没说话还真的被当成白痴了呢。」h延整个语气都变了,眯起黑sE的双眼打量着不知所措的薛先生「不是在跟你这人类说话。区区小鬼还妄想能在本王面前蒙混过去吗,从那人类的身T里滚出来!」

小鬼?身T?那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柳临的错觉,她发现薛先生站在原地,眼神似乎没有聚焦,脸却仍旧朝向她和h延,好像那张脸只是面具而已,真正看着自己的是藏在面具下的那张脸。

忽地,窗外像是有落雷划过,整个客厅瞬间闪了一下,那一阵一阵的闪烁是无声的,却鼓噪着柳临的脑门,让她不觉捂起跳动的额际,她甚至觉得连地板都好像在晃动似地。再次抬起头,柳临却看见窗外一片漆黑,并非夜晚尚有一片城市夜景的那种不完全的黑,而是纯粹地、令人无法离开视线的黑sE,恍若窗上那两片玻璃本身就是黑sE的。

那片黑sE完美地倒映了柳临和h延的身影,以及另外一人——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称呼那东西为人。柳临望着那本该是薛先生的位置上,却是一个有着诡异身躯的紫sEr0U块,对,她只能称之为r0U块;定睛一看,那些r0U块却是由好几个细小身躯堆砌而成的,那些身躯发育未全,却又头尾相连,成为一种又高又瘦的人形;木柴一般的千万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那些手像是溺水的孩子又像是带着某种愤恨似地乱抓着空气。

而那些细瘦人形的顶端是个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小小头颅,眼窝是两个无底的深渊,那对深渊透过倒影直视着柳临,让她有种自己要落入深渊的错觉。

「区区孤魂野鬼,以为自己成神了吗?」h延的声音仍旧冰冷,在这片一切都是模糊的空间中,柳临却觉得那声音是无b清晰「别太狂妄了,本王警告你立刻消失,不然定会让你灰飞烟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框啷!一阵刺耳的脆响,柳临下意识地用双手护着头,手臂隙缝之间,她看见那片落地窗不知为何碎在空中,漫天的玻璃渣全往自己身上砸;那瞬间柳临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四处被划出几道热re1a辣的疼痛。

意识像是被什麽东西逐渐压缩,柳临感觉身子的力气都要被cH0U乾似地,连出声的力气都被夺取;她张了张嘴想发出点声音,喉咙却没有半点力气运作,只能毫无意义地开合自己的嘴。

「同样的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一片模糊间,柳临甚至感觉到脚下的地板都在晃动,耳边的那声威胁却仍旧清晰「滚出这个空间!」

接着,柳临听见一阵嘶吼,那嘶吼不如一般人类的嘶吼那样清晰,而是一种像是超音波那样的……她很难形容那是什麽样的声音,只知道那阵声音中夹杂着许多东西,接着就是一阵晕眩,好像那声音像是一大把玻璃渣,全部cHa进她的脑门。那漫天嘶吼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柳临却觉得那段时间极为漫长。

忽地,柳临感觉到有什麽东西轻轻推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接着那种恶心的晕眩、莫名的尖叫与嘶吼瞬间烟消云散,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似地。

柳临缓缓放下按在头上的双手,却发现四周仍旧是那个乾净漂亮的白sE客厅,窗外的天空仍旧像今早出门的时候那样,蓝中带点斑驳的白;只是散在脚边的玻璃、腿上的几道血痕都在告诉她刚刚那些并非只是纯粹的错觉。

柳临目瞪口呆地环顾四周,视线最後落到躺倒在地的薛先生,苍白的侧脸上有几道怵目惊心的鲜红。h延则站在薛先生旁边,眼中的冷意尚未退却,他眯起黑sE的眼,然後抬起脚,那张双眼紧闭的苍白脸庞旋即蒙上了层Y影。

「等等,你想g什麽?」

「当然是灭了这个人,要是这个依附用的身T还在,刚刚那东西还会再回来。」h延语气平淡,黑sE的双眼锐利而毫无波动,好像在说什麽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你要杀了他吗?这样是杀人欸,你认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呢?」

「什麽……我的意思是没必要到杀人吧,应该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决啊,非得要杀人不可吗?」

「那是最快的方法,本王为什麽要浪费时间绕弯路?」h延眯起黑sE的双眼瞪着柳临「这个男人跟你非亲非故,是Si是活也跟你没关系吧?」

「他是跟我没关系,但他可是个人,是人!你这是杀人,本来再怎麽样都不能杀人啊?」柳临极力地想要表示杀人二字,却发现那两个字听在对方耳里,却好像是耳边风似地,毫无重量。

「那又怎样,反正你们人类不是到处都是吗?少了他一个有关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难道你不记得刚刚这个人都做了些什麽吗?」h延瞥了脚边的人一眼「既然构成了威胁,本王就没有放过这个人的道理。」

「刚刚那些又不是薛先生的问题,那个是……总之你先给我把脚放下,就算放着薛先生不管,刚刚那个东西也不会因为这样找上我们吧,我们只要离开就好了,根本没必要杀了他啊!」柳临对视着那双黑sE的眼,那眼中倒映着整个空间中的一切,却又好想只是两个冰冷的黑sE玻璃球;那时她好像意识到了,那双眼并没有在看着任何东西,一种恶寒油然而生。

那双眼不是人类的眼睛,不知道为什麽,柳临的脑中飘过这样荒谬又恐怖的想法。

双方对视良久,h延最後冷哼一声从薛先生旁边退开。柳临则赶紧凑到薛先生旁边,望着地上那张苍白的脸庞,确认x口仍有微微起伏便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该不会还要帮他吧?」

「只是帮忙叫个救护车而已。」柳临叹了一口气,遂掏出手机,按着按键的手指却仍旧微微颤抖。

和电话另一边的人报完地址之後,两人便沉默地踏出公寓;离开前柳临微微地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却看见薛有娢蹲坐在厨房一隅啜泣,这一回她亦没有回头,仅是将大门关上,彷佛这麽做就能将方才的一切全锁在那间公寓里。

之後,鸣着警笛的救护车到场,柳临则在街角远远地看着那两张熟悉的脸消失在熙攘的救护人员之中。

「刚刚……」柳临靠在Ai车旁,脑中闪过方才的种种,千头万绪全噎在喉头,只能尴尬地顿了一下,遂话锋一转问「呃,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什麽东西吗?」

「哼,本王一开始就说了,那种人类不值得帮。」

「我不是在问薛先生,我要问的是那东西……好吧,这次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就这样直接过来的。」柳临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想不懂,薛有娢让我特地到她家是要做什麽,就只是要让我看那个、呃,东西?」

「你真的以为那个叫什麽娢的人类只是让你过来看一眼那个恶心的东西?」

「对,抱歉,我只是个愚蠢的人类,还真想不出别的理由。而且就算薛有娢真的要害我,g嘛特意把我带到她家?不是很麻烦吗?」

「哼,要是本王今天不在这里,你Ga0不好已经Si在那东西的手上了吧?你看不出她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事情吗?特地骗你过来当然是为了那个恶心的东西,难道你以为只是让你看看而已?」h延笑了一声,笑中带着一丝怒气与嘲讽「况且供在那台子上的也不是什麽神明。它就是是那片空间的主人,只要在那片空间中它就是神,甚至可以随心支配踏入那片空间里的所有人,当然在本王眼里不过是小伎俩而已。那本来不是什麽正派的东西,那个男的还傻傻地把它当神拜,最後变成那样是理所当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那酒坛看起来确实不太对劲啦,而且薛先生还提到了什麽童神。你知道那是什麽吗?」

「不管是什麽都一样,向一个非人之物祈求就要有点觉悟。而且不只是那坛子的问题,那个男人也不是什麽好东西,要是心里没鬼的的话才不会随便祭拜那种来路不明的鬼神,所以本王说过了帮他们只是浪费时间。」

柳临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映在柏油路上的剪影,直到现在她都还觉得有些不现实,那恐怖的怪物身形还深深烙印在她眼中「老实说没亲眼看到还真的无法相信,那种、那是怪物吗,还是鬼?原来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明明都亲眼看到了我还是没办法相信,那东西……到底是发生什麽事才会变成那样的?」

「没有什麽是不存在的,只有你们人类自以为是地认为某些东西不该存在。」h延冷冷地瞥了一旁的柳临一眼「本王也说过了是那个男人把不该拜的东西当神拜,才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东西只是在回应他的期待罢了;而且他刚好又被反噬了而已,所以才会附在他身上。」

「所以那东西消失了吗?」

「才没那麽容易消失,本王只是把它赶走而已。」h延沉下脸,就是在正午烈日之下,他那张脸仍旧十分冰冷「所以才说应该把那个人类给灭了。」

「我说过了你不能……」顿了顿,柳临下意识地看着街边一隅,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在远方晃着,那张脸和上次见面时一样削瘦;对方亦好像注意到柳临的注视,抬起头,视线正好和柳临撞个正着。

「你是……那个风水师?」那人,张万堂站在街边,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大哥、大哥?」

「嗯?」陈大哥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魏余生夹着资料夹靠在办公室门口,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这种时候你最好是有要紧事才会来找我。」险些在公文前打盹的陈大哥抹了把脸,「怎麽了?」

「我是有要紧事啊,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另一个更加要紧的问题——大哥你上次睡觉是什麽时候?」

「打瞌睡也算进去的话,如果你没过来我刚刚就要睡着的。」陈大哥看着魏余生迳自走了进来「你呢,现在感觉怎麽样?有什麽奇怪的吗?」

「嗯,我好得不得了,JiNg神奕奕脸sE红润,很久没有睡这麽好了,我开始有点庆幸自己昨天有和杨景焜的小夥伴碰过面……好啦,别开骂,我开玩笑的。老实说从以前到现在我除了被那些东西吓一下以外什麽也没发生过,我甚至开始怀疑说不定被好兄弟跟回家之类的传说都是骗人的。」

「没事就好。」陈大哥瞥了一眼那张没正经过的脸,遂继续埋首於手边的文件「要是没什麽事就回你的位子上吧。」

「唉,我刚刚说了有要紧事啊。拿去,刚刚有人要我把这些转交给你,说是李庆贤的相关报告。」

陈大哥瞥了一眼魏余生,遂接下档案夹,随手翻开浏览了半晌,「嗯,看起来李庆贤真的是心肌梗塞,不过颈部瘀青的调查结果有点牵强。」

「这也是没办法的,总不能在报告上写是阿飘作祟。啊,对了,家属的部分呢,对这个Si因没有任何怀疑吗?」

「看起来是没有,当时我们提出要解剖时也没有任何意见,明明一般家属对於解剖大T都会很反感的;看来这已经不是关系不好,而是根本不闻不问了吧?」陈大哥阖上档案夹,抬起头「杨景焜那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说状况是b较平稳了,不过短期内还是不适合做讯问。」魏余生不以为然地抓抓脖子「真不知道吓成那样子是真的还假的,不过如果是我被抓也会想装疯卖傻一下啦,这样至少能弄个强制送医什麽的……」

「别乱讲话,你也知道那不是装出来的。」

「知道啦,别那麽严肃。大杜今天已经带人去搜索杨景焜的住家,希望那边会有一点结果,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跟过去,可惜我人丑被大杜拒绝—–」

「杨景焜的前同事们呢,有说什麽吗?」

「他们啊,几乎都说杨景焜这个人很勤劳什麽的,为了家里努力加班,但好像也不知道为什麽有一阵子忽然都不加班了,一到下班时间就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很多人都说那段时间的杨景焜脾气变得很怪,情绪大起大落的一点小事就会生气……啊,对了,有人说杨景焜会离职是因为他好像从兼差赚了一大笔钱,所以才离职的。」

「兼差赚了一大笔钱……虽然不想要往坏方向想,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兼差通常都不太正常。」陈大哥托着下巴想了一下「总之杨景焜那边也只能先这样了,当然能够越快做询问越好。」

「我觉得我们还是努力抓到下一个活的加害人b较快——」

忽地,门外一阵SaO动让两人打住对话,细细一听,那阵惊呼夹杂着某种哭喊,魏余生和陈大哥交换了眼神,遂走到门边,往外探去。

魏余生刚探出头,就和迎面跑来的某个人撞个正着,两人摀着鼻子往後各跌一步,疼的魏余生龇牙裂嘴地捏着鼻尖,抬头看向来者「啧啧,我的天啊……小刘,要是我的鼻子被你撞断你要替我整个鹰g鼻吗?」

小刘m0了m0人中确认鼻子没出血,遂望着门边的人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会有一颗人头突然伸出来啊,你到底在g嘛?」

「没有啦,我只是奉陈大哥的命看看外面发生了什麽事,刚刚外面不是突然很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对,我就是要讲这件事。」顿了顿,小刘回头看了眼仍然不断传出惊呼的门口,低声道「刚刚有个一位自称是杀童案加害者的小姐跑到门口,说希望我们能逮捕她,唉,明明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人来闹。现在局里所有人都上前去安抚,但没什麽用。」

「喔,真的假的,这麽有趣的事情怎麽不早讲?」魏余生挑眉,满脸期待地绕过小刘往SaO动的来源走。

「欸,余生,等一下,那位小姐看起来不太妙……」

无视身後同僚的警告,魏余生刚走到局内前门,便看见一大群同僚围在门口,而SaO动的中心,一个短发nV孩正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朝着四周的人哭喊。

「拜托快把我抓起来……小孩就是我杀的!听不懂吗——」

「小姐请你赶快起来,冷静一点——」

「快把我抓起来啊!我杀了一个小孩,还把他的头切下来!犯人在你们面前还不抓在g什麽?」

魏余生摀着一只耳多抓住其中一位同僚「唉,怎麽了,g麻这麽多人挤在这里,都很闲是吗?」

「你没看到吗?那位小姐她闹了一阵子了,就算要问话也没办法问啊。」其中一位同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把她抓起来就好了啊。」

「欸?可是还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凶手,随便给人上手铐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反正现在局里只有陈大哥,那些古板老人没看到就没差啦!」魏余生斜了同僚一眼「如果真的有什麽问题就随便用妨碍公务之类的理由就好……你有手铐吗?」

「欸?呃,在这里。」

魏余生一把抓过手铐,拨开重重人群走到歇斯底里的nV孩眼前;那nV孩满脸泪痕地抬起头,茫然地望着魏余生,一头乱发和充血Sh润的双眼让她整个看上去十分憔悴。

「好了,手伸出来吧。」魏余生望着脚边的nV孩,轻声地说。

一番折腾之後,魏余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压着安静下来的nV孩遁入讯问间,那段期间整个警局充斥着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沉默地用视线跟着魏余生走,像是某种诡异的游行仪式,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後。

魏余生踏入侦讯室,一PGU坐在一边的折叠椅上,翘起脚端详着着对面的nV孩,在冷白sE的日光灯下,nV孩的脸庞看上去更加Si白,双眼无神地望着眼前面带微笑的警察。

「你叫什麽名字?」

「薛有娢。」薛有娢垂下眼睑,望着脚下的白sE磁砖。

「好的,薛小姐,你刚刚说你是加害人之一对吧,可以告诉我你的犯案时间跟弃屍地点吗?」

「欸?呃,我……我记得大概是、是半年前。」薛有娢的头压得更低了些,双手开始剥弄着指甲旁的Si皮。

「六个月前?嗯,那弃屍地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在……呃,我不记得了。」

「好吧,那孩子的头部呢?丢在哪了?」

「在我住家的一间卧房里,你、你们带人去我家会看到一个陶罐子,那个就是了。」

魏余生环起手,眯起眼看着对面低着头的薛有娢,踌躇了一下,「知道了,那麽屍T的双脚呢?放在哪里?」

「双脚?」薛有娢顿了顿,抬头望着对面的魏余生,对方的的视线却让薛有娢缩了一下肩膀「……我不记得放哪了。」

「那切下来的手臂呢,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好,我知道了。」魏余生靠在椅背上,端详着对面的薛有娢再次将脸压到看不见表情的高度「薛小姐,我就直说了,你为什麽要说谎?」

薛有娢瞪大双眼,抬起头,嘴巴微张地望着对方,怔怔地吐出破碎的问句「你、你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凶手根本不是你;说到底我几乎没怎麽看过哭着求警察把自已抓起来的杀人犯……也是有啦,但毕竟是少数。」魏余生耸耸肩,叹了一口气「我是不知道你装做凶手是想g嘛啦,但你这样带给我们不少麻烦喔,尤其又在这种时候;啊,不过你放心吧,还是会如你所愿进监狱啦,只是理由可能会变成妨碍公务之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说了我是凶手啊!我没说谎!」忽地,薛有娢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吓得魏余生肩膀缩了一下「我都跟你说头在哪里了还不够吗?很明显吧?我就是凶手,不是很明显了吗?到底还想怎样——」

「呃,先冷静一点。」魏余生看着对方几乎作势要把桌子掀了,连忙抬手安抚「我也希望你是凶手啊,这样我们还b较轻松一点。不过啊,薛小姐,我们警察不是傻瓜,是不是真的凶手多的是方法可以分辨,所以你再怎麽闹也不会变成凶手,放弃吧。」

「我……」

「而且我刚刚是骗你的。」见对方面红耳赤地瞪着自己,魏余生仍旧面带微笑地看着薛有娢「我问了你双脚和双手的位置吧?那是骗你的,因为屍T除了没了头部以外都是完好的,当然手脚也都还在;就算再怎麽健忘,自己杀过的人有没有分屍、所有的弃屍地点总该会记得吧?」

薛有娢脸上的愤怒慢慢退去,留下满脸的失神与绝望,她愣愣地低下头,却再也没有说出半句话。

魏余生叹了一口气,遂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你就先待在这里冷静一下吧,之後我会叫其他人过来。」

「就不能……把我当作是凶手吗?」离开前,魏余生听见身後传来一句非常微弱的呢喃,或许是因为小房间本身很安静的缘故,那句话听在他耳里却异常清晰。

「想也知道不可能。」魏余生微微回过头「是什麽人威胁你来当替Si鬼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被抓到罪会很重喔。」

「不是!没、没有!这跟我爸没有关系,是我自己——」

「所以真正犯案的是你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有娢张着嘴站在原地,脸sE唰地一下子毫无血sE,双眼瞪着门口的魏余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冷白的灯光像是聚光灯似地打在她身上。

「嗯,难怪有些事情你会知道,我还以为你是瞎蒙猜中的……」话还没说完,魏余生就感觉到一GU突如其来的重击扑到自己身上,让他整个人一个踉跄被扑倒在地;刚睁开眼睛,便看见薛有娢胀着发红的脸压着自己,双手狠抓着自己的颈子。

「不准、动我爸!」逆光之下,薛有娢的脸上蒙了一层影子,镶在发紫脸上的眼珠却好像在发光似地;魏余生试图用手推开对方的身子,无奈薛有娢的力气却异常地大,大到好像压在自己身上的并非只是一个瘦弱的nV孩,而是有好几个人压着自己的身T。

「不准动、我爸!去Si!给我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

意识开始迷离,薛有娢背後的灯从一个变成两个交叠的光圈;逐渐模糊的视线中,魏余生从薛有娢身後看到一张模糊的黑sE小脸,那张脸却有着无b清晰地、空洞的眼窝,如同一对深渊正宁视着自己。

魏余生看着那张脸,失去意识之前用尽最後力气,从牙缝中挤出破碎的字句「要是、杀了我、你爸就……完蛋了……」

这句话几乎是呢喃地被挤出来,薛有娢一听却好像忽然回神似地,脸上瞬间转回一开始的惊愕与茫然,双手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似地松了开来;魏余生则彷佛重获新生地深x1一口气,接着是一阵剧咳。

「对、对不起!」薛有娢望着魏余生趴在地上,按着脖子一阵狂咳,脸sE发紫,吓得缩到一边「对不起,我不是……我没有要这样的,我本来……」

「咳、咳咳!」魏余生对着一旁的薛有娢摆摆手,还来不及说什麽,房间的铁门就被另一人打开。

「余生,陈大哥他——」门後的小刘一见趴在地上的魏余生,遂满脸诧异地凑到对方旁边「余生?余生,你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没有,我还好……」清了清喉咙,魏余生望着蹙着眉头的小刘,转移话题似地问「陈大哥他要g什麽?」

「呃,喔,对,刚刚接到辖区通报,说是又发生了一起疑似和杀童案相关的案件。」

「千玉美墅」,柳昊看着镶嵌在白大理石柱上几个金sE字T,对了一下蓝先生发过来的讯息,才安心地继续催着油门遁入那犹如模型一般,千遍一律毫无差异的别墅群。

午後烈日让整排白sE别墅熠熠生辉,好似在雪地时逢正午似地,眼见所及的万物都是发白发亮,扎得柳昊差点睁不开眼。沿着毫无改变的重复街景,柳昊最後停在一幢位於街道尽头的大别墅前,或许是边间的缘故,那幢别墅和其他相b稍大了些;柳昊对了对手机上的地址号码,确认无误之後整整箍在颈子上的领带,弄出自认为最像政府官员的样子,深x1一口气便走上前压下电铃。

临时借来的西装尺寸不是很合,让柳昊很不舒服;事实上即便在蓝先生旁边工作多年,柳昊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差事,再加上自己也不是演戏的料,因此他真的很怀疑蓝先生究竟是哪来的自信……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Si马当活马医,祈祷自己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m0到点什麽线索。

如鸟啭般的电铃响完良久,门的另一边却迟迟不见有任何开门之迹象,甚至连匆匆赶过来的脚步声都没有;这让柳昊有些疑惑地往门内探了探,门上的格子玻璃却将屋内的一切全打上了马赛克,让他什麽都看不清。

不在家吗?柳昊不Si心地再压了一回电铃。根据蓝先生说他透过这附近的监视器,看到这位张家的姊姊张丽娟一个小时前才刚回到家,应该不会又出门了才对。叹了一口气,柳昊回到摩托车旁,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怎麽了,这麽快就有结果了吗?」电话另一边的蓝先生声音有些迷离,隔着手机柳昊彷佛都能闻到一阵酒气。

「才没有,那个张丽娟好像不在家。」柳昊抬头望着别墅,却发现不知何时洒在四周的yAn光慢慢黯淡下来「你帮我用监视器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出门了,我在这里没办法确认。」

「那你先去找另一个不就好了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多跑一趟,而且你都有时间喝酒就代表你很闲吧?帮我看一下。」柳昊靠在车边微微蹙眉,接着听到电话另一边传来一阵悉窣的摩擦声,还有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半晌蓝先生才再度开口。

「嗯,我想你应该要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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