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1 / 2）

('「还没开始呢。」小宝轻声笑了。

「还没开始？」我疑惑地复述。

「嘘。」彼得老师要我们安静，然後，一阵微风拂来，我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注意看。」

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溪边忽然浮现绿sE萤光，点点闪耀，接着一大片萤光跟着亮起，明灭不定，如同我在卡通里见过的那般美丽。

彷佛有许多发亮的小灯泡被打翻在这，萤火虫群飞了起来，围绕在我们身边。

我握紧小怕的手，忍不住赞叹：「好漂亮呀！」

「是啊。」回应我的，却是小宝的声音。

不知什麽时候，小怕已经被彼得老师抱了起来，在前方欣赏着萤火虫。

「啊……」我吓了一跳，松开了手。

小宝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你不会没见过萤火虫吧？」

「嗯，没见过。」我扯扯嘴角。妈妈对我很好，但我们真的很少外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小的时候，爸妈时常带我们来看萤火虫。」这是小宝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

「以前在学校上课时，老师还说现在看不到萤火虫了，当时我在下面偷笑。」小胖骄傲地说，「但我可没告诉别人，我家某栋别墅後面就能见到天然萤火虫！」

「喔！这麽说来，还真谢谢你这几年提供这样的秘境给我们呀。」小洁打趣地说。

我想起了那个梦境，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自己的本名，并询问他们的名字。

可是，我还是放弃了。

身处於这等美景之中，真实世界离我们太遥远。

然而，我们终究要离开那片美景，回到现实。

那天在游乐园的SaO动，我们都小看了後续效应。彼得老师的确将刘玳琳等人的相机都检查过，并删除了我的照片，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游乐园的监视器。

无论如何，彼得老师的行为让刘玳琳等人受到惊吓是事实，因此以刘玳琳妈妈为首的几个家长非常生气，找上了园方请求调阅监视器。

不过其实这只是藉口，刘玳琳的妈妈是记者，她听了刘玳琳描述彼得老师的外型後，想起了她的一个前辈。她只是拿「孩子被吓着了」当理由，光明正大地要求园方交出监视器画面。

於是，她从画面中确定了彼得老师的身分，同时从更多的画面中，得到我清晰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些事情我那时不知道，是多年以後才了解当时状况。

但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的匆忙与惊慌。

某个周末的下午，我不过是去了趟附近的大型书局，购买彼得老师所说的水彩颜料，离开时却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男一nV跟着我。

为了确认是不是我多心，我还刻意走进便利商店绕了一圈後出来，又回到书局里头，结果那两人依然在附近徘徊。

当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记者。所以我立刻戴上口罩，并且传了讯息给妈妈，妈妈没有马上回应，但我不能就这样回家。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家在哪，找到了我妈妈，那就惨了。

可是，我能在这拖延多久？正当我在书局的走道间来回走着时，他们大概忍不住了，或者觉得我不过是个孩子，於是居然笔直朝我走来。男人手中拿着相机，nV人则对我微笑：「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姬雪是你妈妈没错吧？」

强烈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我转身就朝外跑。

「等等！快追上！」我听见nV人喊，而男人按下快门的声音不绝於耳。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麽记者，八卦杂志？电视新闻？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麽，我妈妈做了什麽，让他们要这样不断打扰我们的生活。

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在这个城市中迷路了，不知道能往哪去，不知道能往哪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逃进了Si巷，他们的脚步声在後方追赶不休，我却无路可退了。

「小品？」宛如奇蹟般，旁边的住家後门正巧打开，即便我戴着口罩，小宝仍一眼认出我，如同此刻他戴着眼镜与鸭舌帽，我也仍一眼认出他一样。

「有人、有人在追我！」我朝他奔去，扑到他的怀中，小宝瞥了一下我的後头，立刻揽着我，将我带进屋内，关起了门。

几乎是同时，那一男一nV也来到了巷子，他们的声音气急败坏：「去哪了？不可能呀，这里是Si路。」

「都怪你，没事搭什麽话，我就说直接过去拍就行了！」男人气愤地数落。

「怪我？你想被警察抓走吗？」

我在小宝的怀中颤抖，他的手覆盖在我的嘴上，以防我因为害怕而出声。

我做错了什麽？为什麽他们要这样？

我的泪水沾Sh了小宝的手背，但他没有松手，直到那两个人远去以後，他才放开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我连忙擦掉眼泪。

「没事。你怎麽会在这边？」我现在才有空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电动玩具店，「你也会玩电动呀？」

「偶尔。」他扯扯嘴角。忽然，我瞥见刚才那对男nV从正门进来了。

「快走！」小宝拉起我的手，打开後门，就这样带着我穿梭在巷弄之间。我被他拉着，奔跑在这陌生的城市，眼前的灯塔就是小宝。

也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还有没有在後面追着，我们两个谁都没有慢下脚步，穿过一条又一条巷道，最後来到一处高地才停下。

「我、我好久没有这样、这样子跑了。」我扶着一旁的栏杆，喘着气说，小宝弯腰与我对视，然後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明明刚才如此惊险，我们却莫名开怀。

小宝从口袋拿出了一块蓝sE手帕，为我擦去额头的汗水。强风吹来，小宝的帽子被风吹得落下了山坡，而他黑sE的头发被吹得凌乱，那褐sE双眼凝视着我，纤长的手指轻柔又仔细地用手帕按压着我的额头。我的身高在nV生当中算是高的了，小宝却还是b我高上一些。

顿时，我有些别扭，感觉该移开目光，但依旧注视着他。

「谢谢你，小宝。」最後，我只能吐出这句道谢。

小宝没有去找寻他已不知被吹到哪去的帽子，只是笑着拉起我的手，将手帕放到我的掌心，「你的脖子後面也要擦一擦，这里风大，小心别感冒了。」

「你把我当小怕在照顾吗？」我也笑了，「那你自己呢？你也满头大汗呀。」

「我男生，身T好。」这个说法很没道理，但小宝说得坚定无b。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双手撑在前方的栏杆上，此时我才发现这里的视野很好，能瞧见远方的稻田，而後方是一片芒草。小宝忽然转身，往芒草堆里冲去。

「小宝！」我喊了声，随手将手帕放进口袋，小宝的身影隐没在芒草之中，我顿时有些心慌，「小宝，你在哪里？」

我走进了芒草间，却遍寻不着小宝，就在我焦急不已时，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吓得尖叫，一个旋身，小宝已经将我揽入怀中。

我当时是国一的年纪，我们几个人都选择继续自学到国中课程结束，所以说起来我已是个少nV，小宝也是个少年了。

虽然我们一直都玩在一起，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在被追逐的紧张感尚未完全消退的情况下，凝视着他深邃的双眼，我的心中彷佛也扬起了一阵奇异的风，吹乱我的心池。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麽样子，我也不明白小宝为何会笑了起来，他牵起我的手，像几个月前看萤火虫时一样，只是我的心情和那时大大不同。

他领着我来到一棵大树前，双手合十，闭起眼睛，缓缓跪下。这模样我曾看过，当时他跪在小胖家後方的一棵大树前。

「求求您，保佑我的妹妹能够身T健康。」这一次，我清楚听见了他的祈求，然後他重新起身，拥抱了大树。

我也跟着这麽做，虽然小怕到底生了什麽病，有多严重，这些我都不清楚。

当我拥抱完大树後，小宝似乎很感谢我这麽做，他哼着歌，转身往反方向而去。

「为什麽是向树祈求？不是应该去拜拜吗？」我们往街道的方向走，我忍不住问。

「因为小怕喜欢树。」他简短地说。

「你刚才是在玩电动吗？」我想起刚才的店，里头烟雾弥漫，还有些微酒味，完全不是何谓成年的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不符合我的形象，对吧？」小宝一笑，「偶而会去玩电动，但我都有变装，以免被我爸妈看见。」他b了装饰的眼镜。

「为什麽要去那边玩？」

小宝并没有回覆，我们停在十字路口，「小品，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我握紧手中的提袋，「那个，小宝，真的很谢谢你。」

「不客气。」小宝r0ur0u鼻子，笑了起来。也许是夕yAn正好西下，映得他的脸颊通红。

我们向彼此说了再见，我看着小宝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我的影子也碰触不到他了，才转身离开。

无论是我还是他，说出那句「明天见」时，都从来不曾想过，这会是最後一次见面。有的时候，「再见」不是再次相见，而是再也不见。

我哼着歌回到家中，在玄关看见了一双不属於妈妈的黑sE高跟鞋，以及一双男人的皮鞋。

不好的预感升起，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瞧见一个身穿高档套装的nV人，她的年龄b妈妈大上一些，浑身散发浓烈的香水味，还戴着昂贵的饰品，在在显示出她的尊贵不凡。

她看着我妈妈的表情，彷佛在看什麽垃圾一般，而她的身後站着一名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男人将箱子放到桌面上，打开以後里面是好几叠现金，妈妈坐得挺直，握紧双拳，「这是什麽意思？」

「我才要问你什麽意思，当初让你留着孩子，是因为你保证不会再出现，但现在……」那nV人嫌弃地说，手一抬，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nV人将信封丢到桌上。

妈妈犹豫了一下後才拿起信封，cH0U出里头的一张张照片，见她脸sE瞬间刷白，我明白了大概是我的照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这是什麽时候，为什麽……」妈妈惊慌地喃喃，nV人啧了声。

我认出来了，那nV人是丁香玲，「爸爸」的妻子。

「这是最後一次机会，我要你们滚得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这一次我还压得下来，下一次，就是你nV儿的脸直接被公布出来，到时候你知道我会做些什麽。你nV儿是你和我先生通J的最佳证据，我会告到你们无法翻身，还会跟你讨回以前给你的钱，好好想清楚。」丁香玲起身，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这里真是脏得要命。」

她忽然走了过来，我根本来不及躲，一见到我站在角落，她先是一愣，然後眼神变得冷酷，上下打量我：「真是个丑nV孩，跟她妈一个德X。」

她越过我，强烈的香水味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这个家中，使我煎熬无b。面对她的强大气场，我竟无法回嘴，连帮妈妈说话都办不到，只能目送她离开。

当我终於找回身T的自主权，踏入客厅时，看见妈妈正将装着那些钱的箱子盖上。她找出大型行李箱，把必要的物品迅速收拾进去，并且打了电话：「是我，之前请你帮我准备的……是，我们现在就过去……」

「妈，我们要去哪？」我愣愣地问。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但是……我明天还和朋友约好了了……」我想起小宝，想起小怕，想起小洁和小胖，想起彼得老师。

「我怎麽跟你说的！」妈妈忽然朝我吼，「我要你低调！你看那些东西是什麽？」

我望向桌面，那是我在游乐园的样子，以及稍早出去买东西时的背影、侧脸、甚至连小宝都被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是我的错啊！」我跟着喊，「为什麽我要这样躲躲藏藏的？我做错什麽了？」

「我要你低调！这麽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到吗？现在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和刚才那nV人斗！」

「追根究柢都是你的错！你为什麽要当人家的小三，你为什麽要生下我？让我活得这麽辛苦！」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这些话直接说出口。

而我永远不会忘记妈妈当时的神情。

「对，所以你该认命，你就是一个私生子，好好尽你私生子的本分，低调，别惹事。」妈妈的眼角滑下眼泪，冷着声音。

我们像是逃难一般上了车，还在赌气的我不肯说话，因为我甚至连和大家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但就在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前，等候着红绿灯时，我透过车窗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小洁，她手里拿着饮料和宵夜，正准备走进一栋大厦，我立刻摇下车窗大喊：「小洁！」

「你做什麽！」妈妈一阵惊慌，而我已经打开车门，朝小洁的方向跑去。

小洁显得很讶异，她先是笑着打招呼，但发现我的神情不对劲後，便敛起了笑容，问我发生了什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办法说明，我家发生了一点事，我必须离开这里。」我掉下眼泪，抓住她的手，「请帮我跟小怕、小胖还有彼得老师道别……」

然後我深x1一口气，「还有……小宝，告诉他抱歉了，我没办法按照约定跟他明天见。」

「到底怎麽回事？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啊！」小洁反过来抓紧我的手。

「我没有办法，我没办……」我不可能不离开，我是一个必须被藏起来的孩子。

「那好歹……让我们知道怎麽找到你吧？」小洁咬着下唇。

那时候虽然已经有网路，但通讯软T不像现在这麽发达，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要小洁等我一下。

我回到车子旁，用力敲着驾驶座的车窗，妈妈摇下一半的窗户，怒气冲冲地要我快点上车，我拚命恳求她、拜托她，别让我和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失联。

「妈刚才和谁联络了？一定把一切後路都安排好了对吧？那边的地址是什麽？电话号码呢？拜托，他们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不想和他们失去联系！」

妈妈的视线在我身上以及不远处的小洁身上打转，最後，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便条纸，写上了一组市话号码，我从区码「02」得知，我们这一次要前往的地方，是从未去过的北部。

「谢谢你！」我拿着那张纸，再次跑回小洁身边，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她，「这是我新家的电话号码，除了你们几个以外，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包含彼得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包含彼得老师。」我并非不信任老师，可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请你们一定要……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你们是我交到的第一群朋友。」

「你叫什麽名字？」小洁忽然问，我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是朋友，就告诉我。」

「我……」我咬着下唇，回头看了一眼车内的妈妈，「对不起，我……」看见小洁眼里的失望，我不禁垂下头，想起了在芒草间对我微笑的小宝，那双褐sE的眼睛是那麽漂亮，「我想第一个……告诉小宝。」

然後我抬头，坚定地注视着她，「我希望小宝是第一个知道我本名的人，等他打来……等你们打电话来，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只是现在，我真的必须离开这里了。」

妈妈按了喇叭，我只能给小洁一个拥抱。这样的分别，一定也写在我的命运之书里，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现在的伤心与痛苦都有其原由，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小品！」在我上车前，小洁在後方大声喊着，「我叫做余洁！」

我破涕为笑，朝她用力招手，「余洁，我们下次再见！」

再见。

我伸手捏紧口袋中的手帕。

下次再见，小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後，就再也不见了。」我喝下最後一口啤酒，叹了一口气。

时间来到大三，我和萧大方正待在他的租屋处。

「为何他们没打电话给你？」萧大方用梳子帮我梳理着发丝，而我伸手拿了桌上的卤味，「喂，别在我床上吃东西啦！」

「我又没有掉到床上。」我无所谓地笑，继续吃着。

他拿我没办法，因为他自己也会在床上吃东西，「所以呢，他们是没打给你？」

我摇头，「号码是错的。」

「错的？什麽意思？」萧大方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妈刻意给我错误的号码，她就是要我断掉和他们的所有联系。」我耸肩。

「哇塞，你妈做得真绝。你当时知道没有气疯了吗？」

「当然，我哭了好久，很怨恨为什麽不是留下余洁的号码，而是把自己的号码给她。她打过那错误的号码吗？这些年他们想过要找我吗？」我垂下目光，「他们，还记得我吗？」

「那你怎麽不打到那错误的电话去，告诉对方若有人打来找你，请他帮忙告知正确号码？」萧大方又说了个我怎麽可能没想过的解决方式。

问题是，我当年根本没看那号码，而我妈也因为是随手乱写的，不记得号码多少。

「所以再见到他们的话，你认得出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可以的，虽然小怕当时b较瘦弱，如果後来身T好起来了，或许外貌也会有b较大的差异。而小胖如果瘦了下来，可能也不好认。不过余洁和小宝我一定可以认出来的。」

「那这些年，你有试着找过他们吗？」萧大方将我的长发束成马尾，拍了我的大腿一下，要我坐过去一点。

我让了个位置，让他坐在我身边，他又打开了一罐啤酒，抢过我手上的竹签，cHa了块猪血糕吃。

我顺势将上半身靠在他的身上，「我当然找过，尽可能地找了，我在脸书和IG都输入过余洁这个名字搜寻，但什麽也没有。我甚至曾经把大学榜单里所有叫余洁的人都找出来，可根本无法一一查证是不是本人。而除了余洁，我不知道其他三人的名字，他们也不知道我的，所以……」我两手一拍，「失联。」

「缘分其实说断就断呢。」萧大方又cHa了一块猪血糕，我张开嘴巴，他自然地放到我口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织毛线那样，不管一开始再小心翼翼地编织，要毁掉的话，只要一拉就没了。」

我吃着猪血糕，这麽多年过去，小宝的声音和容貌，在我心中依旧那麽清晰。

「还是回去当年小胖的别墅找？」萧大方出主意，我翻了白眼。

「你以为我想不到吗？当时那麽小，我早就不记得在哪边了。我回去过几次，不过怎麽找都找不到。」我耸肩。

「彼得老师呢？根据你以前说的，彼得老师应该也是记者出身？」

「你真的很聪明耶，萧大方！」我打了他的背一下。

彼得老师的确曾是知名记者，年轻时由於血气方刚，不怕得罪人，所以他揭露了许多没人敢报导的大新闻。但正直的人总是不讨喜，在某次参加完庆功宴回家的路上，他被不知名人士殴打受伤，进了医院，导致脸上留下不可抹灭的疤痕。

不过，这并不是他离开新闻界的原因，而是因为後来，他的妻子生产时无预警血崩，可是当时彼得老师正在跟拍一件收贿案，院方找不到他，於是他没来得及见妻子最後一面，而孩子也一同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此，彼得老师隐姓埋名，成为了自学课程的老师。原本身为记者的他知道许多内情，又懂得保守秘密，所以一些名门後代，或是像我这样的私生子，都能够放心地被交给他。

「那你找到彼得老师不就好了，他就能告诉你小宝他们是谁啦！」萧大方兴冲冲地说，我只觉得他也太天真。

今天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就能想到这些方法，我过去又怎麽可能没有想到？

「彼得是假名，我找不到关於他的资料。」

「你问你……」

「问我妈，对吧？我当然问过，不过彼得已经不在台湾了。」我两手一摊，「听说他几年前开始环游世界，现在根本不知道人在哪。」

「哇……好吧。」萧大方学我两手一摊，「不过，你居然把这种事情都告诉我了，小时候隐瞒成那样，现在轻易告诉我没问题吗？」

「我都成年了，事情也过了这麽久，其实已经没那麽需要小心了。」

当初搬来台北以後，妈妈仍总是战战兢兢过着日子，可是当我满十八岁後，一切就像是无所谓了一般。

她说，世人不会记得这麽久以前的新闻了，我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然而长年来的低调，已经让我习惯凡事别太引人注意。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小小失控一下就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应该要说因为相信我，你才告诉我呀，会不会说话啊。」萧大方捏了我的脸颊，「那羊子青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也不打算告诉她。」我老实说。

羊子青的父母是因为外遇才离婚的，我觉得自己身为私生子的身分有点微妙。

「不过，我会告诉你，除了因为相信你，还有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太过刻意隐瞒之外，也是因为……」我坐正身子，认真地看着他，「大一时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认为我也该用秘密跟你交换。」

萧大方一怔，随即笑着说：「都过了这麽久，我们都大三了，你这秘密会不会说得太晚？」

「我总是要做点心理准备啊，而且你也不是主动告诉我秘密，是我自己发现的。」我讨价还价，这时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是我们系上的其他同学。

「喂，萧大方，今天晚上临时有一摊联谊……」见我坐在床上，正在说话的同学垮下脸，「靠北喔，现充，你们两个现在是怎样，有没有在一起讲清楚，这样以後我就不找你联谊了。」

「没有交往啦，北七。」萧大方反驳。

「没交往？姬品珈穿成那样坐在你床上耶，怎样，还是另一种关系？」他们完全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对他们微笑，然後b出中指，并迳自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