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墓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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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季阮起了个大早,他的作息难得正常,窗外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细缝洒了进来,铺散在床边上,季阮打了个哈欠,手上的伤已经没这么疼了,他起身换了套衣服,然后到盥洗室简单洗漱。

因为昨天的梦,今天季阮想久违地去一趟a市,其实这有些危险,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仇家发现,又会不会被抓走,但是他还是决定出发。

c市到a市虽然有些远,不过现在的磁悬浮列车速度很快,几百公里的路程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事情,季阮用“季殊”这个假身份买了最近的一班车的车票,又跟之前一样,穿上宽大的连帽风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季阮还带上了墨镜,直接把他那张不大的脸盖得严严实实。

季阮抵达a市是上午十点,深秋的阳光并不灼人,风也带着微薄的凉意,他下了列车又打了个出租,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坐到后座的年轻人后打趣道:“小伙子你别不是什么明星,藏得着么实在。”

季阮口罩下的唇角勾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涩哑,带着浅浅笑意,礼貌而客气:“不是,过敏了,不能见光受风。”

“噢——”司机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发动了车子,转头去问年轻的乘客:“您上哪去?”

“城西墓园。”

城西墓园是公立墓园,在a市的最西边的城郊里,a市毕竟是a国的首都,哪怕是这样偏僻的位置,墓园的地价依旧是寸土寸金。

季阮在墓园的入口下了车,在墓园周边的商铺买了瓶很便宜的烧酒和一束很昂贵的、开得正好的白玫瑰花,元宝蜡烛一类的,他拿起了又放下,环保要紧,季阮想着。

于是季阮左手酒,右手玫瑰花束,缓步走进了墓园,这就是季阮本人,生活潦倒,但生性浪漫。

他在墓园的登记处写了“季殊”这个假名字,又压上了自己办的假身份证,门卫是个老大爷,也没多瞧,就把人放了进去。

季阮在墓园内很偏僻的一块找到了父亲的墓,底下长眠的是他的beta父亲,生前用的是“季以恕”这个名字,但是大理石墓碑上,关于亡者的消息只有生卒年日,以及一个简单的姓,没有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年前,季阮秘密地为父亲下葬的,那时候的他生怕父亲被仇家掀了坟,扰了清静,是故他连父亲的名字都没敢让人往墓碑上刻,照片更是没留。

之后的每一年,他也不敢定时来看父亲,总是一年随机挑选几日,悄悄跑到a市来,留下一束花,一杯酒,跟父亲说上几句话。

匆匆来,匆匆走。

“老季,我来看你了。”

城西墓园毕竟是首都的墓园,季阮年年都支付一笔数目不小的管理费,他父亲的墓前总是比较干净,不需要怎么再打扫,季阮拾走几片枯叶,就半跪在地上,将白玫瑰花束放在了墓碑之前,又拧开了烧酒的瓶盖,用纸杯装了半杯,放到墓碑前,他先是脱了墨镜,又单指拉下的口罩边缘,露出了自己憔悴的脸,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还是没什么出息,请不起你喝好东西了,将就一下吧,儿子也不容易。”

酒液被泼洒到地上,季阮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腕又白又细,让人能看到里头青色的血管。

空气中漫上的酒精味道侵蚀着季阮的心神,他低头看了眼手里还有大半的烧酒,仰头看了看天,干脆地一屁股坐到墓碑前,给自己到了一小杯,朝前面虚空一敬:“老季,你活着的时候我没和你喝过一杯酒,今天…敬你一杯。”

便宜的酒很辣很呛,甫一入喉就辣得季阮猛吸气,之后他又是一顿猛烈的咳嗽,咳出了眼角的一片水光。

“哇靠…咳咳咳。”季阮自己拍着胸口顺气,他咳得鸭舌帽都戴不稳,晃掉了些许,柔软的黑发露了出来搭在他带了几分笑意眼角,将他衬得柔和许多:“看来我以前不跟你喝酒是对的,真不是这块料,咳咳…”他抬手随意地抹去了眼角的眼泪,继续絮絮说着:“但我还是后悔,不止后悔你活着的时候没跟你喝上两杯,也有别的,作为你的儿子,让你操心了大半辈子,也真的是不孝,得亏你没在阮如故生了我的时候就把我给扔了哈哈哈哈…”

季阮的笑声渐渐停了,他看着墓碑上刻的“季”字,低声喃喃,不掩失意:“也是,你哪里舍得扔我,你这么爱阮如故,可惜你这么爱他,为了他命都赔上了,他还是不要你…你也就只有我了。”他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季阮躬身,朝父亲的墓碑一拜,最后留了一句话。

“老季,你要保佑我,保佑我别跟你一样懦弱,别跟你一样为情所困,保佑我平平安安,保佑我走出过去…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秋的风吹动季阮的衣摆,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个时候墓园也没什么人,很安静,无论他说什么,下一秒就会被吹散秋风里,无人在意、无人知晓。

中午十二点整,季阮离开了城西墓园,路过门卫室的时候,他还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取回了压在那的身份证,当时恰逢墓园的门卫交班。

新来的门卫进来跟老大爷门卫打了声招呼:“嘿叔!我换班来了,刚走的那位…瞧着挺奇怪啊,捂得密不透风,他看谁来的啊?”

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大爷被一声招呼脑得清醒了,他顺着新门卫的手看过去,恰好能看见季阮的背影,桌上还放着来访记录,他把记录递给了新门卫:“你瞧瞧你瞧瞧,我没仔细看,好像是个季什么的…”

“季?他别是来看玄位廿七那块墓的吧?”墓园的墓位的编号别具特色,玄位廿七,指的是墓位编号,新门卫接过大爷递来的来访记录,在最后边瞧见了季阮的签名:“哎..还是真是!季…这啥字啊,季…珠?殊?”他一边瞧着,一边在身上掏手机,字看不清也就不看了,他压下了声音:“哎大爷,他是来看玄廿七的,您给忘了?之前周少校不是派人来托请,要是有人来看玄廿七那块墓,给他报个信儿吗?”

老门卫眯眯眼,似乎在努力回想,终于他一拍脑门:“嗐,瞧我这,全给忘了,你现在打,现在打啊…那孩子还没走远,应该来得及。”

新门卫办事牢靠一些,那边老门卫话还没说话,他这边信息就已经发了出去。

与此同时,c市。

周止站在一个老小区外边,他正盯着某栋楼看着,放在衣服口袋的手机突然震了震,周止拿出来看了一眼消息,随即回复了一句。

“好的,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阮在从城西墓园离开后,又去了a市京协大学。

京协大学是a国顶级学府,也是季阮的母校,但他当年能够进京协走的是偏门,不是正儿八经考进去的,他的beta父亲季以恕塞了不少钱给学校,给学校捐了两栋专业楼,又用尽了人脉,硬生生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买进了京协大门。

当年的季阮就觉得自己吊儿郎当的和京协不合适,只是拗不过自己的爹,才不得不进去了,之后在艺术类专业草草读了两年,什么也没学会,就又因为家庭变故退了学,浪费了他爹花的巨额“择校费”。

如今的季阮潦倒落魄至此更是觉得与这地界儿格格不入,他坐车都到了京协的校门,偏没有胆子进去,只在正门晃荡了一圈,看了会进进出出的学生,又找了家校门口相熟的小店草草吃了几口面当午饭,就准备打道回府。

在a市列车站的候车大厅里,季阮挑了个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墨镜去看外边的天,a市的天与别处的实则也没有多少差别,季阮偏偏就是觉得这里的天色调不好,冷得让他害怕,由此一念,他缓缓将手揣进了口袋,垂下了头,不再费神去欣赏那一方天。

季阮回到c市是下午五点,但是他到外头去买东西了,前后一耽搁,就到了晚上七点,他也不着急,反正方祺给他放了多了两天的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热爱工作的人,领导的话起了头,他就顺着下了,也懒得去考虑方祺是真心实意,或只是客气。

季阮提着两个塑料袋回了家,里头满满当当,除了一层生活用品铺了底,上头的全是泡面和各种即食食品,说实话,还挺重的,但是他依然在离家还有十分钟步程的地方下了车,准备咬咬牙提着东西走路回去,手臂上的伤没好全,他多少有些费力。

口罩眼镜帽子,不止挡住了别人审视季阮的目光,也阻碍了季阮判断周边情况,所以等他发现小区正门口站着的alpha,已经有些晚了,对方有些冷的眼神也落到了他的身上,和季阮不同,周止没有乔装打扮,他是国家研究要员,本来就不怎么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偶尔几次,也是在军事频道那些枯燥无味的节目上,因此他根本不怕被谁认出来。

季阮的步子在他看到周止的一瞬间就停住了,他没有再继续向前,平淡的外表下是风起云涌,他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顺着脊柱而上,生生擒住了他的后脑勺,让他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已经有快五年没见过活生生的周止了,季阮记得,他们二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是在a市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a市市郊的某高级公寓里,季阮半裸着跪在周止的床边,他哭得一塌糊涂,原本精致的脸上当时全都是眼泪,可惜他已经没办法管自己的仪态了,整个人只知道俯跪在地上,卑微到尘埃里,也只乞求周止怜爱,救自己父亲一命。

当时的季阮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周止能救他,但是他记得仇家跟他说的话。

“现在能救你的恐怕只有那个周止,只是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吧?”

就因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走投无路的季阮选择去求周止,把过往的尊严都放下,去跟周止认错,跟周止承诺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把自己身上还有点用的东西都给周止,只求他救自己父亲的一条命。

然而周止似乎很厌恶他的那副样子,彼时的周止眼眸微微下敛,身周的雨花茶香仿佛有了实质的温度,凉如夜雪,周止就这样,钳着他的下颌,逼他和自己对视,再冷淡地问他凭什么。

痛苦的记忆很多,但季阮回忆起它们只用了一霎那,他现在还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个出轨情妇被抓包的渣男,不知道花了多久才重新找回呼吸,让自己又些发涩的大脑重新运转。

季阮至少庆幸自己的周全,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容貌也被挡得彻底,他抱有一丝遐想,也许周止根本就没有认出他来,他现在跑还来得及。

但是跑,也不能太明显,季阮缓缓转身,努力想掩饰动作里的那股子僵硬,然而没迈出去两步,手就被扯住了,淡淡的雨花茶香绕上他的鼻尖。

“季阮。”周止的声线和他本人一样冷淡,一如既往。

季阮尝试着把手往回抽,但是没抽动,他依旧没回头,嗓子发干,说出来的话有些变调:“你认错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止皱了皱眉,没松手,他仿佛没听到季阮的话,依旧唤他:“季阮。”

季阮手上还疼着,这样被扯着,手脱了力东西都掉到了地上,短促的声响过后,廉价的方便食品滚出了塑料袋,甚至包括他路过成人用品店时兴起买的某样情趣玩具,这些有的没的洒了一地,混杂着他的尊严,颜色鲜艳,落到季阮眼里却是一片灰败。

季阮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一瞬,当初招惹周止是他的错,但是他也认罚了,也尽力远离了,他不懂为什么周止还要站到他面前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冷淡又执着地喊他的名字。

他吸了吸鼻子:“我不叫这个名字,先生。”随后又他又抽了一下手,这次周止松开了,周止任着季阮俯下身,去拾落了满地的东西,听着他故作冷静的重复了一遍:“你认错人了。”

耳际传来若有若无的一声叹,季阮伸出去拾东西的手跟周止的碰到了一起,周止的指尖一向很凉,季阮还记得他指尖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明明凉的像池水,偏偏能在他身上点出火来。

季阮下意识仰头,他看见周止俯下身来,帮他将掉落一地的东西拾起,还跟他说:“抱歉。”

两人离得很近,周止也许有私心,总之雨花茶的味道迅速将季阮笼了起来,过于熟悉的味道让季阮恍神、心悸,他的手指发僵,低声制止了周止:“别捡了。”

周止的眼神扫了过来。

“别捡了,都掉地上了,我...我不要了。”季阮觉得这地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他索性将手里的东西都往地上一放,起身拔腿就跑,留下了遍地狼藉和凝视他背影不语的周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阮设想过无数次他和周止重遇的情景,不过在他的设想里,大多都是由他来创造的“不经意”偶遇,而且就算他想象了真实,他恐怕也只敢远远地站在角落看周止一眼,像个偷窥美女的老变态。

如今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在他的想象范围之内。

季阮没敢回家,他狼狈地逃出了很远,才发现自己没地方可以去,偌大的城市,他竟没有第二个落脚点,在一个十字路口前思虑许久后,季阮最终决定提早结束自己的休假,回去逆光上班。

夜晚还很长,他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季阮赶在了十点之前到了岗,方祺见了他还有些惊讶:“你不多休息几天?”

“没事了。”季阮笑了笑,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好了就回来了,不想多耽误。”

“这有什么耽误的,身体要紧。”方祺说完这话,便也没再多说什么,给了他一把新钥匙,说知道他之前的衣服染了血不能再穿,让他换个新衣服,之后就摆摆手让他去换衣服上班。

季阮在更衣室里看到刚换好衣服的陈迹。

“季殊!”陈迹一见季阮仿佛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他猛地扑过来就抱住了季阮,而季阮生怕他碰到自己的伤口,不着痕迹地侧了一下身子,护住了右臂。

陈迹神经大条,浑然不觉,自顾念叨着:“你那天走了,是没看到后来那两个alpha打得有多狠,血流了一地,信息素更是大爆炸,这两天107都封了要搞深层清洁,至于那两个alpha,我看之后他们都得在医院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了,以前打架的我也见不少了,这么狠还是第一次,尤其是alpha抢omega这种戏码。”

“是吗?”季阮不动声色从陈迹怀里挣开,他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取出了衣服,却不急着换,陈迹还在这里,他一脱衣服左臂上的绷带就会暴露出来,为了避免面对多余的关心,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过伤。

“对呀,听说是因为信息素适配度高,他们俩才会都想抢那个omega,而且那都是有点背景的,下手没顾忌…也是,没点背景怎么敢在这地儿撒野。”陈迹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小马甲,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往季阮那边凑,似乎要分享什么小道消息:“那天最后,老板都来了,我在这工作几个月了,还是头回见他,长得斯斯文文,来的时候穿的是西装革履,戴的是金丝眼镜,偏是个狠角色,给那两个alpha的拳头是毫不含糊…说起来,方哥之前跟我说过,逆光老板姓洛...洛家你知道吧,首都名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这个姓氏季阮并不陌生,他还在华京念书的时候就认识几个姓洛的a市人,都是周止的朋友,而且那几位姓洛的似乎都是出自一家的兄弟,其中有个omega,对周止颇有好感。季阮眨了下眼睛,放缓了语调,说着违心的话:“不知道,没听说过。”

陈迹眼睛都睁大了:“不能够吧,洛家诶...你不知道啊?做稀有金属发家的那个,现在不是各行各业都有他们家产业吗?”

季阮摇了摇头:“我不怎么了解这些。”

陈迹啧啧两声:“得了,你怎么活的像上个世纪来的人,啥也不晓得,等有空了给你科普科普。”他看了眼腕上的表,急冲冲就往门边走:“不跟你聊了这会儿,待会方哥还得催我,你也快点,昨儿你没来,可把我忙坏了…”

直到陈迹离开,休息室才重新获得清静,季阮长吁口气,颇有逃过一劫的轻松,他飞快地换好了衣服,走出休息室的大门。

逆光的一如平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客人们都安安分分,季阮想起来陈迹早前说的话,得益于逆光的东家亲临给了闹事者一个威慑,杀鸡儆猴,逆光想是能享受一段时间安静了。

次日早上六点,季阮下了班,他的动作很慢,从换衣服开始就像是一部被按了降速的电影,但是再慢,也是能到头的,他将自己的柜子锁上,凝视着柜子上的铁锈,有些无奈。

不管昨日的周止是否认出他来了,他都觉得自己不能再冒着被周止发现的风险继续待在C市,这么说来,逆光的工作也没办法再做了。

季阮已经在逆光待了快一个月,再过几天就能转正了,现在却还是要走,这是他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坚持过最久的一项工作,若他父亲在天有灵,恐怕会高兴得翻出棺材板,再给列祖列宗烧高香。

季阮叹了口气,拖沓地离开了逆光,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反正也就是三四天的事情了,等满一个月的时候他在跟方祺说清楚情况,然后离开c市,去找一个更安全的城市生活。

季阮抵触回家,但是昨天他还接触过周止的信息素,这让他的身体多少有些反应。

周止的信息素对季阮来说跟别人的不同,他曾经和周止上过床,虽然到最后周止没有标记他,但是那阵雨花茶香确实浸润过他的身体,从里到外。所以周止的信息素对季阮来说是最好的催情药,哪怕他有定时给自己打特制的抑制剂,也没办法完全无视周止信息素带来的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有些躁动,像是久旱见甘霖却不得饮半分,对于季阮现在的状况来说,最好的还是赶紧回到家,打上一针抑制剂。

把自己重新包得严严实实季阮从逆光出发,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小区附近,他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直到他在家门口又见到了周止。

他万万没想到周止还在那,似乎等了他一夜。

alpha站在路边,晨曦穿过叶间罅隙斑驳于他发梢,给他镀了层柔和的暖光,秋风撩过他的衣摆,显得他有些单薄,周止一只手插进了大衣的兜里,另一手还拿着季阮昨天丢的两大塑料袋东西,廉价的玩意在他手里偏偏衬的像是什么时尚单品,很有质感。

周止半垂着头,不知望着什么出神,他身边偶尔会路过一两个人,都在假装不经意地打量他,如果不是周止气场太冷,估计早就有人上来搭讪了。

等季阮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周止非常近了,两人之间只有大概三四步的距离,周止发现了他,侧了侧脸,懒懒地掀了眼帘,他抬起了手,下颌轻点:“你的东西。”

季阮的眼神有点呆,他没能明白现在的情况,他顺着周止的手往下看:“我…我不要了。”

周止直起了身,眼神冷淡:“说不要就不要了?”

季阮觉得周止话里有话,但他就是没懂周止是什么意思,他哑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不要,又干嘛要去买呢?”也许是等了一夜火气大,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周止唇角的弧度更冷了一些,雨花茶的味道又在不知不觉中包围了季阮:“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季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阮在过去的五年里变了很多,不再像个小刺猬般逮谁扎谁,这放到以前一定会被他跳起来反驳的话,如今只能把他吓懵,他甚至忘记重申自己“不叫季阮”的主张,而是下意识问了别的话。

“你在这站了一晚上?”

周止起初没应他,而是就这么静静看了季阮片刻,之后才短促地“嗯”了一声,他抬起藏在衣服口袋的另一只手,在季阮反应过来之前摘掉了季阮脸上的墨镜,那双浅茶色的眼睛在毫无准备之下曝露在日光里,漂亮得像块纯净的琥珀,季阮的眼尾总是稍稍向下耷着,哪怕是在犯着愣,眼里也有总有一股睡不醒的慵懒劲。

这双眼睛像是有安抚人心的能力,周止眉眼间的冷意卸去些许,纵使他没能闻到半点儿信息素的味道,但只凭这双眼睛他也不会认错季阮。

“你..干嘛!”季阮墨镜突然被摘,惊慌之下往后撤了一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该说什么:“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

“是吗?”周止将他的墨镜叠好,凑近了季阮,将墨镜放进了他的风衣口袋,动作自然,问的话却有些幼稚:“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季阮滞了滞,自己的名字在嘴边转了两圈,眼看就要说出来了,可惜理智及时回笼,他咽了口唾沫,将本来要被周止哄出来的话连带着咽了回去:“我干嘛要告诉你?!关你…”

季阮的声音断在了这里,后头的话没他能说出来,周止和他离得近,他稍稍抬头就跌入了对方的眼睛里,猝不及防,这双他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眸子里此时正充斥着罕见的疲惫和焦躁。

这是一个季阮不陌生的眼神,上一次他看到周止露出这样的眼神时,周止正处于易感期。

“周止你..”

季阮已经这下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周止的不正常,易感期的alpha会出现醉酒似的状态,周止也会如此,但又不只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止易感期看似平静,头脑清晰,一如平时一般清清冷冷,其实神志早已经混乱了,等易感期结束,他甚至会记不得易感期时发生过什么,比寻常的alpha严重许多,季阮当初把这归结为他成为天才的代价。

“你…你怎么找过来的”季阮意识到情况严重,问他。

周止愣了一下,似是努力地回忆:“章持,给了我你的照片,告诉我你在c市。”他顿了顿,莫名强调:

“我自己过来的。”

“章持?”季阮记得这号人,是周止的同学,和周止一样,没毕业就进了秘政局,都是国家重点培养的人才:“他为什么有我的照片?”

“我不记得了。”周止眯了眯眼睛,他确实不记得了,记忆稍有些模糊,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索性也不浪费力气去想了:“我只知道要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季阮苦笑一声:“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你现在要么去打一针抑制剂,要么去找你的omega。”

五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对周止这样的alpha来说,就算他自己不找,国家说不定也会给他分配优质的omega,总之怎么也用不着他通过打抑制剂来渡过易感期,毕竟抑制剂打得久了,腺体休眠是轻,造成永久性损伤是重。

“你就是我的omega。”周止感到季阮的不悦,本来的焦躁竟然变成了一种不安,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季阮平白听出来了一丝委屈。

“我不是,你没发现我身上一点信息素都没有吗?”季阮看他,话说得认真而缓慢:“而且你从没有标记过我,周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止皱眉,他显然也发现了季阮没有信息素,但他还是坚持:“你是。”之后他的声音变小了:“我只有你一个omega。”

“行了。”知道对方只是单纯的易感期到了,季阮听着这话只觉得心烦,虽然二人五年没见,但在这之前季阮毕竟缠了周止两年,他很清楚周止现在完全是靠本能的驱使在行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至少他易感期过后就会记不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

他们上过床,周止现在认定季阮是自己的omega,易感期的alpha对omega来说很好控制,这是天性。

季阮朝他摊开手:“手机给我。”

周止一怔,果然乖乖掏出了手机交给了季阮,这下季阮更肯定了他的状态。

“密码呢?”季阮划开了他的手机:“密码多少。”

周止的眼神没离开过季阮的脸,他报出了一个六位数的密码,而季阮听到后,手指僵住了。

这是个日期,一个季阮本人非常熟悉的日期,这是五年前,季阮求周止的那一天,也是同一天,他的父亲服毒自杀了。

季阮的手指在半空中颤抖,总落不下去,他放弃自己输密码,将手机扔到了周止手里,继续命令着:“输密码。”

周止依然听话,将密码输了进去,又递给了季阮,易感期令他没办法拒绝自己认定的omega的要求,季阮接过他手机,直接翻进了联系簿,结果里面空空如也,甚至连通话记录和短信也是空白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个电话都没有录吗?”季阮举起手机问他。

“没有。”周止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有选择性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一般都是别人联系我。”

周止的手机里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对他来说手机不过是一个通讯工具,他的记忆力好得夸张,而且值得他去记的手机号并不多,所以在手机里录入号码对周止来说有些多余。

但周止没告诉季阮这情况。

“那你怎么联系别人?”季阮觉得头痛。

“不联系。”周止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季阮边上,然后站直了。

季阮算是瘦高的身材,但到底不敌alpha,周止站直了比他要高十几公分,垂眸恰好能看到季阮盛满了晨曦的长睫,从黑发里冒出来带了几分红的耳朵尖,还有一小截从松垮的衣领中露出来的锁骨。

周止神智不清,分不太清现在是何年何月,也不知自己在何地,他只是觉得季阮如今比他记忆中瘦太多,瘦得像张纸,风一吹就要跑,他眼神黯了黯,身周的浮动的雨花茶香愈发浓郁:“你要送我走吗?”

“不然呢?”季阮反问他:“你现在是易感期,放着你在街上不管,你会被抓走吧?”

“我不可以跟你在一块吗?”此刻的周止有些固执,而且易感期的alpha比平时话多:“我想跟你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花茶香再次温柔地将季阮拢住,清晨的街上行人不多,周止的信息素还没能引起什么骚动,但再放任下去,一个易感期还乱跑的alpha,八成要被警察带走了,季阮抬眼警告他:“给我收一收你的信息素,不然我直接把你扔在这。”

周止乖顺地尝试了一下,后没表情向季阮报告:“收不住。”

季阮一个头两个大,周止的信息素已经影响到他了,理智告诉他必须马上撇下周止跑路,但是他做不到,只要站在这的人是周止,他就狠不下这个心来。季阮已经被认出来了,他也不藏着,将帽子摘了拨了拨墨色的软发,动作颇有些烦躁。

“行了行了,你跟我来。”

“...去哪?”

“我家。”

周止似乎愣了一下,短暂的停顿后,他将季阮的手扯了过来,缓缓将那纤长的五指拢入手心,他的手有些凉,温度顺着季阮的手心的纹路散去,让他心境起了微波。

“好。”

空气中雨花茶的味道似乎变甜了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阮能感觉到从周止踏入他家的那一刻起,雨花茶的味道就像爆炸一样四散开来,季阮停住脚步,转头去看,只看到面无表情的周止。

“我说了,你信息素收一收,你想干嘛?”季阮被信息素惹得情绪愈发焦躁,他的眼神落在了两人还牵着的手上,语气不耐:“手松开。”

周止听了,但只是将手下移几寸,转扣在了季阮的腕上,他眼底的清明基本已经被欲望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季阮见状心空了一瞬:“喂...周止!”

门轴吱呀声响过,周止用闲着的手关上了门,又顺手摘掉了季阮的口罩,将季阮的手腕抵靠到他身后的玄关墙上,此刻alpha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压制住了身前omega。

“你想干嘛?!”季阮猝不及防,声音都带上了恐慌,他被周止带得往后一撞,头却恰好枕落在了周止的另一只手上:“周..!”

吻先是落在季阮的眼角,继而往下走过鼻尖,最后落在季阮唇上,淡雅的雨花茶香在瞬间沁满他的唇齿。

“周止!”季阮空下来的手抵在周止胸口,用尽了力气也推不开半分,他嘴里说的话有些含糊:“你...给我清醒点!”

幸好周止只是将吻覆在季阮唇上,还不算深入,周止这个人在床上别的啥都不好,但前戏永远认真,季阮心一横,闭眼直接在alpha的薄唇上咬了一记。

“唔...”季阮被逼急了,没收着力气,周止吃痛,眼底的情欲瞬间褪了些许,他硬生生刹住车,往后退了步,唇角溢了血,几缕黑发搭在他眼角,清冷的眼神里可见不解和委屈:“宝宝?”

“宝你个头宝。”季阮呼吸稍平缓后就直接翻了个白眼,周止易感期的习惯与五年前无异,一犯病就喜欢逮着omega叫宝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感情多好。

季阮的手还横在两人之间,雨花茶的味道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他的耳尖和脸上都透着不正常的薄粉,他也愈发不耐烦:“我只是怕你在大街上发情被人抓走,不代表可以让你到我家干点什么,知道吗?!”

周止被这话喝得一怔,眼神更黯了,他没有再亲吻季阮,只是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拥住了对方:“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感期的alpha总是格外听话,但他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焦虑,收拢在季阮腕上的手指越来越紧,已经在白嫩的皮肤上落下了浅红的指痕。

季阮烦得不行,他半沉睡状态腺体根本经不起周止的撩拨,一点点雨花茶香就足以将它唤醒,他们二人信息素契合度极高,这也是五年前周止会对他乱性的原因。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季阮到底还是清醒的,他想着阻止事态变得更严重,于是挣了一下手腕,继续凶巴巴得命令着周止:“去沙发上坐好,我等会把你绑起来,然后你就在这干熬吧,要么熬到有人带你走,要么熬到易感期结束。”

周止皱眉:“那你呢?”

季阮心里想着“关你屁事”,嘴上还是回答了:“打抑制剂,然后关灯睡觉。”

“可是你有我,不用打抑制剂,宝宝。”针对omega发情,没什么比alpha的信息素更有效。

感觉到季阮情绪不好,周止语气一软再软,基本是哄着他。

“不用了。”季阮扯起了嘴角,却没多少笑意:“我什么身份啊是不是?凭什么要周少校帮我?”

“季阮...”周止多少有些迷茫,他的记忆有一块缺一块的,一些场景在他脑海中时明时灭,就是拼凑不成完整的样子,他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omega看起来这么不开心,这么不愿意被触碰。

“别说了。”

季阮还记得五年前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性爱,周止每次都在易感期结束后离开,从未标记过他,omega在性事之后得不到安抚,心里充斥着不安与失落,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排解不去半分。

五年前的一个冬雨夜,季阮在发现周止离开后,便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密密实实,他坐在床头,抱着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窗外的雨声像能穿透他的耳膜,一下一下扎在他身上,季阮偶尔抬起头来会露出一双疲惫充血的眼睛,并不厚实的被子上有alpha残留的信息素,那些越来越微薄的雨花茶香是他唯一的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屋外阳光正好,晨曦带着穿越一亿多公里的温度柔柔落他脸上,唤醒他,那些记忆于他而言似乎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除了心空落落地发疼,他再也不用承受别的痛苦了。

所以季阮不愿意再睡过去,也不愿意重蹈覆辙,他朝周止低了头,眨了眨眼睛,眨出了眼底的一片水雾。

好歹也五年了,他没想到自己还是这么不成器,软弱得只会哭。

“我受够了,你放过我吧。”

也许是季阮话里的失望太浓重,周止退开了几步,他没说话,一向冷静自持、处变不惊的alpha第一次出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周止,你只是因为跟我上过床才会在易感期找过来,我们说到底也只有这点肉体关系,除此之外别无联系。以后你还会有很多omega,说不定个赛个的好看,跟你信息素匹配度更高,而且肯定更听话聪明能讨你欢心...”

季阮很久没有这样大段大段说过话了,他有些语无伦次,脸上的潮红很明显。

“我承认我以前喜欢你,但是那只是我喜欢你罢了,这么久了我真的厌了,你不也很烦我吗?”

他背抵靠着墙,缓缓滑落在地上,曲着双腿,颈后的腺体已经逐渐醒来,空气中荡起一丝除了雨花茶香外的清甜,季阮在发抖,声音也软软的没力气。

“当初我来强的,但到底你也上过我,我知道周少校向来阔绰,我也不要你什么东西,不要你负责,你就让我离你远点,当付你的嫖资了好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阮的泪珠摔出眼眶,碎在地面上,溅出几朵水花,呆愣愣地斑驳在地面上,他怔怔地看着地面的一小片湿润,深觉自己狼狈,却也不敢抬头去看周止的现在的神情,生怕在周止眼底看到熟悉的厌恶。

情况不太好,季阮能感知到颈后腺体已经醒了过来,它开始重新分泌了omega的信息素,还很淡,不仔细闻也闻不到,但这证明着他正在被周止带进发热期。

发热期的omega体力成谜,在性事上好得可怕,可以承受长达一周的交合且不知疲倦,但别的方面就像个废物,离了alpha就会连情绪都失去控制。

季阮这时腿就软得可怕,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奈何接连几次都未能成功。

“啧…”

季阮低声咒骂了一句,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周止在看着他,所以硬生生憋出了股不服输的劲,暗暗咬牙,这一次总归是站了起来,但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他失去了平衡。

周止接住了他,雨花茶香淡淡地萦绕在二人周围,与季阮身上微薄的信息素相缠绵、交融,周止弯下了腰,直接将季阮抱了起来,径直走向了季阮的卧室,将他放回了床上。

季阮的眼尾泛红,犹带几分水光,他很不安,警惕地看着周止,生怕周止的理智被欲火烧得一干二净:

“我说了…”

“我知道。”周止打断了他要讲的话,无非就是让离远些之类的,不听也罢,他半垂着头,稍长的额发掩去他眼底的情绪,淡淡道:“地上凉,别感冒了。”

话一说完,周止就站起了身,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问他:“你有抑制剂对吗?”

季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愣了,他不知道周止突然问这个是干嘛:“有…”

“我打吧。”周止刻意将二人距离拉开了些,他怕离得太近,自己会忍不住抱住季阮:“打完我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抑制剂是现代医学的产物,对于发热期的omega和易感期的alpha来说,这并非他们应对生理反应的最佳选择,抑制剂打多了,有几率会给腺体带来损害,而ao人群若腺体受损,对身体的影响往往要比beta更大,严重的可能会造成减寿或死亡。

但只要注射抑制剂不要过于频繁,一般来说不会造成什么大问题,而且腺体也有自我修复的能力,眼下周止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他来打抑制剂,然后离开这里,避免继续引起季阮发情。

季阮闻言噎了一下,有些迟疑,他的眼神落到了离床尾不远的冰箱上,指尖颤颤:“在…在那里。”

周止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的转变,但是他没有深想,现在他的力气都花费在控制自己身上了,脑子不如平时那样灵活,如果这放在平时,他应该早就能发现不对,况且昨天他见到季阮的时候,对方身上一丝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像个普通的beta,按道理来说,不管是多厉害的抑制剂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周止打开了冰箱,在冰箱底层找到了针剂,那些针剂被放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盒子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针剂直接被装在了针筒里,可以直接进行注射,但针筒上连刻度都没有。

“这个吗?”周止敛眸。

“是…”季阮下意识攥紧了床单,他在紧张。

周止不疑有他,他无条件相信季阮,alpha并不认为omega会伤害他。周止从里头挑了一支准备给自己注射进去,拔掉针帽后,不锈钢的针头反射着冰箱灯的寒光,幽蓝的针剂看起来格外冰凉。

而就在周止即将给自己注射的时候,季阮突然出声了,他直接喝停了周止的动作。

“周止!”

季阮的声音有些急,周止回头看他后,他的声音又弱了下去,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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