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婚礼上的战书（2 / 2）

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此行前程如何，卡兰希尔都去意已决。

下一刻，卡兰希尔的意气奋发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

卡兰希尔对面坐着的，是小星星魔法培训学校的面试官李克。卡兰希尔来到盖仑后，打听到了这所盖仑最着名，也是规模最庞大的魔法培训学校，便径直走进来，直言自己想要获得校长的工作。面试官李克被派来与他交流，看了他的自我介绍函后，却面露难色。

“抱歉……可以从您过去的经历看出来，您是个非常优秀的近战法师。但是，我们想要的，是一个有经验的校长。”李克熟练地说出拒绝的话语。

“什么？”不习惯被拒绝的卡兰希尔却有些怒意，“你的意思是我这种等级的法师，连做你学校的校长都配不上吗？”

对方傲慢的态度令李克想皱眉头，但仍然解释：“不是这样的。其实是因为，校长这个职位，不是只有法术高强就可以。我们的各个分校是自负盈亏的。您需要负责您所在分校的收入。也就是说，在付完所有员工的工资和学校的各项支出后，还有盈余才行！您上过战场，一定明白，没有经验的新兵，是没办法直接给予最高职位的。”

不愧是做教育的，还挺会类比。以卡兰希尔的自负，全然没想到他这么优秀的法师都能被拒之门外，抱着胳膊开始思索对策。那表情在对方眼里看起来却是杀气腾腾非常恐怖。

李克担心着对方采取什么暴力行动，说话愈发客气：“请回吧。我们无法为您提供这个职位。今天是校长汇报日，我们还有点忙，就不送您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在对方明确的逐客令下，卡兰希尔依然定定地坐在那里，没有挪动屁股的打算。

“你们的校长都是怎么来的。”他问。

李克叹了口气，觉得再回答下去对方就会纠缠不休，说：“还是请回吧，您肯定是不符合要求的。”

卡兰希尔无视了他的拒绝，继续问：“只需要告诉我，校长是用什么标准选出来的。”

有时，对话的博弈便是看谁更坚持。卡兰希尔那丝毫不为所动的态度让李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大部分是从销售岗位提拔上去的。也有少数是其他学校的校长。但是没有像您这样从天而降的外行人当校长的先例。”

这让卡兰希尔十分意外：“销售岗位？为什么是销售岗位？你们不是学校吗？”他不久前才刚见过伊文妮，就算是她这样经验老道的魔法学院院长，也并不要求销售能力啊？

李克后悔地想，果然……看吧，只要回答了一个问题，他就会纠缠不休……不如再说得明确一点，让他死心吧！

李克：“就像刚才所说，我们的分校是自负盈亏的。销售负责为学校招生，提供了学校的大部分收入。所以我们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们，懂销售的校长才有办法让分校长久运营下去。从过往经历来看，您不具备这样的素质。”

卡兰希尔愣住：梅洛那家伙，原来不止学术，他还很会销售……？也就是……卖东西？

这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不如说，这让他马上理解了对方反复拒绝他的原因。

“校长主要是看销售能力吗？”卡兰希尔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出了对方的画外音，李克谨慎地说：“也不完全是。管理一家分校并不只是销售的问题。”

卡兰希尔不让步：“我们打仗的时候，讲究决胜因素。管理分校也一样吧。你说校长都是从销售升职上去的吗？我可以理解为，销售能力是决胜因素对吗？”

这话说得无法辩驳了，李克能明显感到谈话中的压力，只能承认说：“可以这么说。”

“那么，换句话说，任意地方的人，不管他之前是否为贵校服务，只要证明了自己有让分校决胜的因素，就有机会做你们的校长，对吗。”他不给对方反对的机会，抬起食指接着说，“我为你们做一个月销售。只要达到你们对校长的要求，就录用我做你们的校长。”

这……李克愣看了卡兰希尔一会儿，常年负责招人的他忽然意识到：这家伙那不放弃的缠人劲头，和恰到好处的强势……还挺适合做一个销售的？！

李克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态度微妙地软化了一些：“这样吧，卡兰希尔先生，你考不考虑销售岗位？凡事都可以一步步来。销售做得好，晋升到校长是很快的，用不了两年。”

“我没有两年。”卡兰希尔断然拒绝。他和梅洛约定的时间是三年，这三年里梅洛还会继续变强，他可真没有时间浪费了！他紧盯对方的眼睛，身体前倾，将手撑在面前的桌面，给对方压迫感。他继续加筹码：“这一个月，我可以不收一分钱，免费为贵校做销售。如何？想想，如果我失败，你们将没有任何损失。但如果我成功了，你们将拥有一个有潜力的校长。无论如何，对贵校而言都是稳赚不赔。”

话说完，那张脸都快凑到李克眼前了。李克被那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莫名自信的眼睛盯着，被迫往后仰着，心里惨叫：这不择手段达到目标的风格……真的很适合做销售啊！甚至在脑中跳出了几个正急着找销售的分校名字。

“你真的不考虑……”

“不，我只做校长。”红头发的精灵确定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摇头：“这不……”住口。他发现卡兰希尔紧盯着他，随时准备着下一场交锋。

这一方要求，一方拒绝的交锋，就像冷热空气激烈地对流，只看哪一股气流更强大，更热烈。最终热空气占了上风，将冷气吹得烟消云散，溃不成军。李克认输地说：“……这样吧，我没办法决策这件事。请稍等。”

卡兰希尔紧追不舍：“请示上级吗，我可以直接和上级谈。”

天哪这个人……！

李克：“……不，如果安排您进分校做销售，需要得到那所分校校长的支持才行。今天正好是校长汇报日，我去询问一下，有没有哪位校长愿意接受你……”他想说“这个麻烦”，顿了顿，改口，“这个挑战。”

李克内心感叹着“没见过那么难搞的家伙”离开房间后，卡兰希尔瞪着空气发了会儿呆，才慢慢瘫倒在椅子上，长长出了口气——刚才紧张得差点没憋死！

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就算已经尽全力争取了，“外行人”仍然是个硬伤。需要提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在内心嘀嘀咕咕地盘算。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再次打开。卡兰希尔一下子坐直了，脸上仍摆出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直到他看清走进来的人。

“这位校长愿意接收您的请求。”李克说。

卡兰希尔瞪着那位进入房间的校长，那表情从凝固，到流露出一丝因嫉妒而产生的厌恶，还有一点丢脸。他念出了那个名字：“……梅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知道是你。”银发的精灵嗤地笑了一声，摇摇头。两个精灵都理解了这场注定的相遇。在盖仑，魔法培训学校的选择并不多，而小星星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了。

李克十分惊讶：“二位认识？”

“二十年前的学院同学。”梅洛向李克解释，“不过放心吧，我不会放水的。我会对他的能力做出最公正的评价。”他转过脸来，对卡兰希尔虚伪地笑笑，“欢迎来到我的罗炆街校区，卡兰希尔。希望你记住以下的话：

你的观察期是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你作为我手下的销售工作，服从我对你的安排。对你的业绩要求与校长预备役相同，任何一个月业绩不达标，你就会遭到淘汰。就算是老同学，我也不会包庇你的。”

卡兰希尔皱起眉头：“三个月？”

梅洛：“不能少了。毕竟十年都看不清一个同学，三个月要看清一个人的潜力，是极限了。”

卡兰希尔翻了个不屑的白眼：“行吧。”

“不对哦，可不能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梅洛皮笑肉不笑地说，“从现在开始，该称我为校长了。”

“……遵命，校长！”卡兰希尔屈辱得嗓音都变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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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希尔获得了在梅洛的分校里见习的机会。这将决定他有没有可能从一个彻底的门外汉，一跃成为一所魔法培训学校的校长。

离开小星星的总部前，面试官李克忍不住提醒卡兰希尔：“梅洛大师去年获得了我校第一校长的桂冠，有他指导，你很幸运！”

“大师……”卡兰希尔跟随梅洛走出小星星总部时，忍不住嘲笑，“这吹捧人的说话方式，还有搞销售的劲头，越听越像某种骗钱的神棍。”

梅洛说：“嘲笑自己拥有的东西，叫幽默。嘲笑自己没有的，是嫉妒。”

卡兰希尔皱着眉头：“我没有的？”

梅洛：“要赶上我，至少也得获得大师头衔吧。啊，不过你现在该担心的，是有没有资格留下来。不过你放心，尽管向你丢发辫的是我，但我不会卑鄙地暗算你。你真正的敌人，是你自己。”

我的敌人会是我自己？

卡兰希尔几乎冷笑出来。他对自己毫不怀疑，甚至在心里打起了算盘：就算暂时屈居梅洛手下，但既然能亲眼去他的学校看看，就是探查敌情的好机会！就算是打仗都要派间谍魔像去敌营探查呢，现在连间谍都省了。他倒要看看所谓的第一校长到底有多少深浅！

他正一脸阴险地盘算着，梅洛说着“内部资料，可别外传。”递给他一叠厚厚的羊皮纸。他接过来，看到上面用魔法蚀刻的秀气的字体，标题是：罗炆街校区销售话术汇编。

卡兰希尔：“话术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洛：“你可以理解为标准答案。客人提问的时候，你的回答模板。”

卡兰希尔惊讶地啊了一声：“所以，对客户说的话都是事先背好的？”

梅洛：“当然。你以为销售都是临场发挥吗？越是看起来轻松自然的对话，背后是对话术千百遍的演练。所以，你先回去把销售话术背熟。什么时候背出来，什么时候来学校考核。”

还以为销售难就难在需要三寸不烂之舌，没想到这些话都是事先背好的。最后一点对技术含量的幻想都破灭了，卡兰希尔愈发对这份工作感到轻蔑。他说：“那行吧，准备好明天考核我。”

“明天？”梅洛笑出来，“不用那么着急……”但卡兰希尔甩下一句“别小看法师的背诵能力，老同学。”便拽着大步傲慢地离开了。

卡兰希尔虽然嘴上既刻薄又轻视，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一切，却是一路小跑回了旅馆，刚坐下就开始疯狂背诵。生怕第二天的考核里，在梅洛面前丢了脸。

摇曳的烛火边，红头发的精灵翻着白眼，嘴唇微动，重复着单调枯燥的话语。然而，越是背诵这些话术，卡兰希尔越是暴躁——

什么不同种族魔法启蒙的四个阶段，什么魔法敏感期，什么习得学得理论，这些都和魔法有什么关系！他上得了战场念得了比史诗还长的禁咒，看这些东西却越看越困，简直怀疑梅洛往纸面上下了昏睡咒！

已经是深夜，话术只背了一半，蜡烛倒是烧掉了好几支。看着剩下的纸页厚度，卡兰希尔生无可恋地倒在椅子上，后悔自己在梅洛面前说的大话：为什么是明天！为什么非得是明天！你这白痴，这种事上耍什么帅啊！啊啊啊！

这一整晚，他锤桌，他用头撞墙，他来回踱步以至于被楼下的住客投诉，他浓茶灌了一肚子又不停跑厕所——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射入房间的时候，他两眼发直，手一松，文稿撒了满地。他背完了最后一个字，一字不差，精准得仿佛背咒语。

而后，他身体一弹跳了起来，仰头灌下浓到发苦的提神茶，带着满肚子的话术气势汹汹地前往梅洛所在的罗炆街分校，仿佛是准备去和客人对骂。他绝对不会让这群只会教魔法启蒙的人小看他这个大法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仑是各块大陆贸易的集中地，一个歌舞升平的繁华之地。小星星的各家分校都开在盖仑热闹的集市里。卡兰希尔无视了这种热闹，径直走到了罗炆街尾，远远就看到一座由鲜花和蝴蝶组成的仙境般的建筑。藤条构成的围墙上挂着涂鸦画，是各种依赖魔法的职业：

专注的占卜师

细心的魔药师

耐心的医疗法师

勇猛的近战法师

……

制造了一种只要会魔法，就会有光明未来的感觉。

从大门走入，更是鸟语花香，各种由魔法控制的小装置飞在空中，欢快地跳来跳去。在它们的中间，是一幢三层楼的建筑，模仿了法师塔的形状。外观十分整洁，墙面上没有一点尘土和青苔，干净洁白得就像牙床里新生的一颗牙——这就是小星星的罗炆街分校，梅洛所管辖的学校。

见惯了军营乌烟瘴气的卡兰希尔着实被这座塔的干净程度震惊到了——建筑的内部保持清洁他可以理解，是怎么做到外部还那么干净的？？他为此多留意了几眼，看到几个蜥蜴族小孩趴在墙角，似乎，正在……拿舌头舔墙？

卡兰希尔忍不住走过去，站在他们身后看。那几个小蜥蜴族孩子没有注意到他，自顾自用细长的舌头舔着墙缝，一边舔一边互相讨论着。

“吸溜吸溜……那边角落里还有脏的！泽斯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里还没舔完呢，吸溜吸溜……你让葛里恩去！”

“快点，要没时间了！导师要检查了！吸溜吸溜……”

导师检查……？

卡兰希尔听到这里没绷住：“小孩，你们在做什么？”

那三个小蜥蜴人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长相很凶的红发精灵插着腰盯着他们，顿时吓得惨叫“间谍啊！”就作鸟兽散。

卡兰希尔“哈？”了一声，没想明白，转身去推开塔门，快步走进了学校的门厅里。

室内果然比外面还干净，明亮的大堂里，柔和的灯光映亮了整座塔中空的内部，地板锃亮得都能当镜子照了。门口的招待看到闯进来的卡兰希尔，立刻站起来，带着标准的笑容说：“欢迎来到小星星魔法世界！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而她的身边，站着这所分校的拥有者，同时也是这里的掌权者——梅洛。

卡兰希尔一见到梅洛，就劈头盖脸问他：“外面的小孩是怎么回事？”

梅洛莫名眨眨眼：“小孩？”回忆了一下导师们的报备，“哦，是进阶班的孩子们在上课，”竖起手指，笑笑，“学习清洁咒。”

卡兰希尔：“学习清洁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卡兰希尔面色不好，梅洛直接把他请进了校长室，以免在公共区域吵吵嚷嚷的。门一关，门上预置的消音咒启动，梅洛说：“好了，刚刚来到学校的你有什么感想，说吧。”

卡兰希尔一脸想不通：“我以为拿这些话术去套路客人已经很过分了，可我来了学校，看到你们也没有在好好地对待学生。”

“这怎么说？”

卡兰希尔：“清洁咒这么复杂的咒语，我们那时候是花多了久才学会的，你忘了吗？”

梅洛：“从接触到熟练，大概七天左右。根据要清洁的表面不同，深度不同，每条咒语都有微妙的变化，要背的太多了。”

卡兰希尔：“你的学生们却不好好学习，在校园里乱跑，拿舌头舔墙，他们的导师也放任不管。这是哪门子的学习？如果你的事业只是这样欺骗学生，我可不会拿我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嗯……”梅洛沉吟了一会儿，说，“跟我来吧。他们也差不多该集合了。”

卡兰希尔不耐烦地问着“去哪儿？”被带出了校长室，穿过门厅，来到了阳光明媚的室外。

阳光下，他看到了刚才的那三只小蜥蜴人，他们认出了他，嬉笑着管他叫“间谍”，对他吐长长的舌头做鬼脸。还有好几个不同种族的小孩也聚集在那里。呼呼的风声从上传下，卡兰希尔抬头，飞下来的是某种成年鸟族。她落在那一圈小孩中间，拍着手高声说：“好了好了孩子们，让我看看这一次清洁比赛，哪个小队胜出了呢？”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导师了，原来她一直在上方照看着孩子。

不过她提到清洁比赛……？卡兰希尔顿时在脑中补全了信息，问：“所以，他们是在练习清洁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课堂里学会清洁咒后，进行课外实践，让孩子练习一下背熟了的咒语，你是不是这样认为？”梅洛欣然说，“不是这样。他们今天第一次接触到清洁咒。”

卡兰希尔非但没想通，反而更困惑了：今天……？可现在才是上午。今天是指，几十分钟之前？

梅洛：“别着急，看下去。”

那三个小蜥蜴人被请到中间来展示他们的清洁成果。

带头的那只小蜥蜴人一走上来，孩子们就安静了下来，盘腿坐着，很认真地听他发言。

小蜥蜴人先鞠了个躬，尾巴翘起来把短裤腿都掀了起来。他拍了拍裤腿，声音响亮但礼貌地说：“大家好。我们是蜥蜴小队！我们的特性是可以爬在任何地方，还有长长黏黏的舌头。所以，为了发挥我们的舌头能黏东西的优点，我们用一枚复读坚果把清洁咒录了下来，然后把复读坚果这样黏在舌头上。”

他当场把那枚坚果粘到舌头尖端，啊地吐出舌头，长长的舌头正好吐到了卡兰希尔面前，那枚复读坚果顿时冲着卡兰希尔的脸叽叽呱呱地念起了清洁咒。随着咒语触发，卡兰希尔脸上一凉，坚果又随着舌头咻地缩了回去。小蜥蜴人把坚果从舌尖取下来，“看，能伸到那么远帮那位偷看我们作战计划的间谍先生洗脸呢！”

小孩子们哄笑起来，大鸟导师赶紧阻止他，说这是不礼貌的行为。于是小蜥蜴人向他道了歉。

演讲继续下去。小蜥蜴人跳到了墙边，指着那面白得发亮的墙：“这是我们小队的清洁成果。请查收！”

那一整面墙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洁净，白得发亮，闪耀着属于小孩的骄傲。小孩子们和导师不约而同地“哇——”了出来，鼓起掌来。三只小蜥蜴人自豪地排着队下了场。紧接着，下一个小队上来汇报成果。用的方法和蜥蜴队不同，但清洁成果也斐然。卡兰希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洛问：“怎么样？”

卡兰希尔仍有些困惑：“那个蜥蜴队……把咒语做在了复读坚果上，他们自己怎么背得出那条咒语呢？他又怎么算学会了清洁咒？”

“设想一下，卡兰希尔，如果我们花了一星期，让这些孩子熟练背出了清洁咒，将会发生什么？”梅洛微笑着问他。

卡兰希尔皱了皱眉头：“他们将背出清洁咒。”

梅洛：“然后呢？”

卡兰希尔对打哑谜感到反感：“然后？”

“然后他们将记住这条清洁咒，除了清洁的时候偶尔使用到这条咒语之外，这段经历不会在他的一生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卡兰希尔愣住。梅洛说的这一切有什么问题吗？学习不就是这样吗？还需要留下什么痕迹？有什么是被漏看漏想了的吗……？

梅洛又问：“卡兰希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热爱魔法学习的？”

卡兰希尔的瞳孔缩小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当然是，他第一次释放出魔法的时候。他被所有人认为缺乏魔法天赋，他躲在房间里练习到手指溃烂，他被温柔地指导，想象魔法像一群蚂蚁搬家，绕着手臂爬到指尖……释放！

两天两夜没有亮起来的法阵，在那一刻放出耀眼的光芒。他在这小小的成就里发现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那拯救了他，那也成就了他。

看着卡兰希尔亮亮的眼睛，梅洛说：“清洁咒一直在那里。就算今天背不出来，随着他们长大，总有一天会背出来的。但今天这些孩子，他们回家的时候，会记住的不是一两条咒语，而是……别人看到那面墙时的那一声‘哇’。这就是这节课对他们的意义。”

忽然，卡兰希尔感到有什么模糊不清的东西在心里挠了一下。

意义不是一条咒语，是上课时获得的一声赞美……

梅洛所说的这一切和他几十年来所认为的“教育”相差太大。但自己同样是从孩子成长过来的，他的记忆告诉他，梅洛说的东西里，有一些值得相信的部分……

天哪，到底什么是对的……这个魔法启蒙学校，到底在对孩子做什么啊！

梅洛：“先想明白魔法启蒙教育是什么吧。你有答案的这一天，才是真正地入行了。”

卡兰希尔吸了口气，叉起腰：“我可不是光想不干的类型。”

梅洛：“那很好。那意味着，我可以对你进行考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兰希尔：“放马过来！”

梅洛：“听好你的考核内容——”

“我已经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了，随你怎么考。考完赶紧让我参与到实战。”

“等等等——我可没说考核你的话术。你忘了才看到的例子吗，记忆力在这里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哈？？？”卡兰希尔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抱起胳膊强压下火气，“那你说，考什么。”

梅洛：“发传单。”

卡兰希尔：“……？”

梅洛：“在两天内，去街上发掉三百份传单，并拿回五分之一的有效回单，就算你通过考核。”

在卡兰希尔滑稽的目光中，梅洛对他招招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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