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相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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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相知

藤原车开得远了,学弟小于才从暗处出来,遗憾说:“太暗了,又不能打闪光灯。我就没拍。”

方天泽看着远处已经看不见的车灯,勾了勾嘴角。自小离家什么都得靠自己的那点好强性子上来,“无妨,我约了柳老板明天下午。”

“名楼茶馆知道吗?”

“知道。”

“对面有个饭馆,你提前去,找个好位置。”

“得嘞!”

第二天,柳如烟还没起,电话就催了过来。

管家老赵接了电话,记下对方说的时间地点,让小五沏了茶,烫了手巾板。送进屋去。

柳如烟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八岁,但是做派老得很,洋房公寓都不喜欢。

十五岁出道,十六那年成名,拿到包银的当月就买了这个两进的四合院。就喜欢中间天井宽敞,能走得开拳脚。

老赵说:“柳老板。来电话的人叫方天泽,说今天下午两点,亲自开车来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柳如烟净了面,“老赵。”

“您说。”

“这个方家您知道吗?”

“听说过。算得上咱们天津港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这方大少早年留洋,今年刚回国。这几个月都泡在宴会,舞厅,酒局上。小报上花边新闻不少。听说是要进银行的,可是好像又没进。搞不懂。”

柳如烟听着,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生出四个字,“并非良人。”想到这里又笑了,他是否良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名利场上滚过来,逢场作戏倒是不少。可所遇无论男女,倒从未对谁动过真心。也从未期待谁对自己有过真心。

师父曾说他:“你这薄凉的性子,倒是适合梨园行。谁也别喜欢,爱自己就好。”

老赵倒茶时又说:“不过,这方大少高调的蹊跷。人家有头有脸的人都怕上小报,怕丢人。就算包舞女养明星也都低调得很。方家这位大少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纨绔。”

柳如烟盯着厅里的座钟,两点整拉开院子大门。

门口一辆黑车不知道停了多久,方天泽看见门开,立刻下车相迎,“柳老板。”

“方大少不必这么客气。”

“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坐进车里的时候,带进来很浓的古龙水的味道,混着车里的烟味,太阳晒着真皮座椅的味道。莫名地让人脸上发烫。

柳如烟忍不住笑他,“香水哪有这么个喷法。”

方天泽放下车窗,“怕烟味熏到柳老板。”

还真是个做足表面功夫的人,真怕烟味熏到别人,就别在车里抽烟。不过做不到,可嘴上还是要说得好似真的在讨好旁人。

茶楼里,二楼包厢。

一张八仙桌子,两人邻着窗坐下。

窗户开着,外面车水马龙,有些吵。

柳如烟正要伸手关窗户,方天泽说:“我抽烟,还是开着吧。”

茶点摆齐。

屋里没了旁的人,方天泽才说话:“昨夜,柳老板喝了不少吧?”

柳如烟知道对方又是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在看自己,他抬了抬眉毛,眼皮是有些沉,叹了口气,“这么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睛还肿着。”

柳如烟像是听出来指责,无非是“亲日国贼”,也骂不出更多花样。

他喝了口茶,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办法。我这种人,来捧的都得要应付。”

柳如烟刚把茶杯放下,方天泽立刻给他把茶水添上,“这茉莉香片,委屈柳老板了。”

方天泽只觉得他刚才这句“我这种人”,听着格外刺耳。好像在轻贱自己,可又带着别靠过来的傲娇。明明是万人追捧的角,可又透着处处都身不由己的无奈。

这一句“我这种人”简直让人心里生出疼惜,恨不得立刻夸赞他几句,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

可也只一瞬,方天泽便又想着,台上风采自不必说,台下也正是有如此本事,才会这么招人喜欢的吧,天生的?还是刻意为之?

“下次给柳老板带些庐州六安,褪水肿。”

“让方大少笑话了。”

“喝了酒,不影响晚上唱戏?”方天泽问道。

“师父嘱咐过,烟、酒、凉、辛、都要忌。我偏偏是个馋的,烟倒是不抽,这酒肉辛辣不碍事。祖师爷赏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夸赞:“学戏苦吧?”

“十年了,没什么出息。”

“柳老板真是谦虚了。”

“方少,留洋多久?”

“巧了,也是十年。”

柳如烟想起渡轮甲板上那一面之缘,问道:“方少,刚回国不久?”

“嗯,回来三四个月了。柳老板的票难买啊,昨日方有缘看到。”这话说得话说得简直让人以为他专门排了三四个月才买到票似的。

柳如烟:“没想到方大少留洋那么久,居然也懂戏。”

“惭愧,八九岁时学过一阵子,父亲是票友,常常请了角来家里唱。也让我跟着师父学过阵子老生,怕苦,不学了。柳老板,可有原本大名?”

“有的。赵书宇。”

“好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取得,他走得早。母亲……”柳如烟没说完叹了口气,“这年头身世苦的人多了,不提也罢。”

“嗯。”方天泽拿起茶杯,心里默默算了年纪,说道:“这样算起来,我还虚长你几岁。柳老板已经是成角的大老板了,在下还一事无成。”

“什么大老板,还不就是个唱戏的。”

“以后,可以叫你书宇吗?”方天泽终究是忍不住,想要跟对方关系更进一步,这个称呼似乎是要昭示,自己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

柳如烟一愣,小时候父亲给起了这个大名,正楷写在宣纸上。还没听人叫过,也没有人提过这样的要求。

方天泽以为他并不喜欢:“柳老板,我唐突了。”

“没有的,我很喜欢。”柳如烟一时弄不清,这方大少到底是情场老手,还是真的喜欢自己?

两人各自揣着心机,反复探查。

杯中是茶,可比酒还醉人。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居心叵测

方天泽开车把柳如烟送到戏院后门。小五早等在门口了。

“一会儿见。”

“一会儿?”柳如烟问。

“今天柳老板的刀马旦,三层高桌翻下来,当然不能错过。”

柳如烟脸上挂了个似笑似不笑的表情,“看来我的票,还是好买的。”转身走了。

方天泽也忍不住笑,活像山里两只狐狸精盘道。

不过,这一下午过去,方天泽更想知道这说气话柔声细语,可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妖孽,到底怎么才肯就范……

他有时间,也有耐心,最喜欢玩细水长流。

方天泽开车回到报社,学弟小于已经按捺不住兴奋地说道:“照片送暗房了。那个位置学长选得可太好了!等明天照片洗出来,再配上……”

方天泽打断他:“配什么配,你先把新闻内容写出来我看看再说吧。”

“这就去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来。”方少叫住他,又犹豫。

“学长还有什么事儿?”

“算了,我让姚秘书去。”方天泽居了不良的心,便又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姚秘书办事可比小于稳妥多了。

方天泽回到自己小办公室,叫来姚秘书。

姚秘书听完,“每场都送?”

“只要有柳老板,都送。”

日本人这边动作也快。

翌日,藤原少佐、清水少将就拿着方天泽的名片登门拜访。

方父以前都避而不见,可这次日本人拿着儿子的名片,不见说不过去。

“父亲,咱们方家总得出个人看起来跟日本人是一头的,否则不会轻易放过您。三弟刚考上南开大学,不要影响他们。”

方父左思右想,二子在南开读大四,三子大一,还有一女尚在高中。家中这些老小都需要保护。

方天泽说:“父亲,您别出面。这样,也总还有个转圜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父叹气道:“我也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跟日本人打交道,你要多留个心眼。”

“父亲放心。”

三天后,银行家之子包养戏子的花边新闻终究还是登了出来,那周报纸的销量翻了几十番。

柳如烟这三天,每天开场前都能收到十八个花篮,可没有见到方大少的人。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人是成心吊着自己呢。

程班主拿着报纸气呼呼走进来,“柳老板,您自己看看。这方大少存的什么心?!”

柳如烟只看了标题就把报纸扔到一边,“有新闻炒还不好。正好最近没新戏,唱来唱去都是那几出,报纸想写也没得写。”

柳如烟勾脸,明摆着赶人。

程班主退了出去。

方天泽今日不但送了花篮,等到散戏亲自等在后门。

柳如烟出了后门就看见那黑车,扭头跟身后的小五说:“你自己先回。”

“好。”

柳如烟走出来,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呦,方大少不怕跟我混在一处,风评不好,以后没有好人家的女儿肯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靠在车边,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他似乎知道自己什么样好看,仗着父母给的好皮相肆无忌惮。

他笑着说:“这不是来赔不是了嘛。柳老板,赏脸吃个宵夜?”他不笑还好,笑起来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酒楼,夜深,楼上包厢,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

“今日怎么少了两句唱词?”

柳如烟心里诧异,他居然听出来了,淡淡说道:“今日嗓子紧就少给了两句。反正,如今我怎么唱都有人爱。”

“不会是,被我气得吧?”方天泽知道他一定看到那报纸了。

“方大少怕是自出生以来,就人人都喜欢,人人都围着你转,并且没被人拒绝过吧?”

“怎么讲?”

“我昨夜酒喝多了,今天嗓子紧,关你什么事?”

“那正好戒了吧,别喝了。”方天泽自己干了杯中酒,又说,“或者,少喝点。”

“方大少好大口气,应酬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去了。”

“不去?”

“报纸上都写了我包养你,你再出去应酬,我的脸往哪放?”

柳如烟简直想翻一个白眼给他,“方大少……”

方天泽不等他拒绝,“柳老板,考虑一下。”

柳如烟噎住,他是认真地在问……

“不对,我得换个词,不是包养。是认真交往……”

柳如烟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包养”这件事,就被他说的“交往”逗笑了,笑道:“我看方大少是入戏太深,真把我当女人了。”

“我不爱戏里的你,众人也只是看个热闹罢了。我爱台下的你,只是赵书宇的你,不是柳如烟的你。”

没想到这人说起这不要脸的话来,这么脸不变色心不跳的。

柳如烟却不理后面半句,“不爱看?还托人情要票,场场送那么多花篮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我这眼睛不听话,定在你身上,挪不开。”

柳如烟挂了脸,手中酒杯“嘡”一声,放在桌子上,“方大少,就别拿我打趣了,每天拿我取乐的人还不够多吗?!”

说罢,转身走了。

方天泽还坐在那,他没有追,追上去赔个不是,他做不出来。

反正,细水长流嘛,有的是机会。

柳如烟出了酒楼,叫了辆黄包车。那人没有追出来,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失落。

他气方天泽还是当他是个戏子罢了,才见了两次就说出这种话,终究还是不尊重他的。可与此同时,他又偏偏希望对方是真心的。

在这乱世里,如真心人相伴,相互支撑,日子也容易些。

想到这,柳如烟竟不气了,也真是痴心妄想了……

此时,又忍不住后悔刚才怎么就走了,就算那人是逢场作戏又如何,那样光华流彩的一个人,哪怕只是一时兴起,互相解个闷,也是享受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愿得一人心

柳如烟每场仍然收到十八个花篮。散场时,仍有黑色的轿车等在后门口。

方天泽也不下来,只是放下车窗抽烟。

有时柳如烟上了其他人的车,有时自己叫黄包车回家。

柳如烟无视了那人那车几天,终究忍不住,“方大少钓得一手好鱼啊!”

方天泽立刻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柳如烟拉开车门,“我可没说柳老板是鱼。”

柳如烟上了车,“坏人都让我做了,你这人可真是……”

此时,方天泽也上了车,可是竟直接吻了过来,那半句话被堵在嘴里……

“我这人怎么样……”方天泽蹭着人耳鬓埋到脖颈……

“外面……能看见……”

“正好多上几次新闻,把这件事坐实,就再没人来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赖……”

方天泽松开人,发动车,“我们,换个地方。”

“方大少!”

“诶!”

“我拜托你矜持一点!送我回家!”

方天泽扭过头来看了看他,似乎是认真的,他可不想现在又把人惹生气,“好。”

方天泽居然就真的乖乖开车,把人送到四合院门口,“柳老板哪天晚上不演出,赏脸吃个晚饭?”

柳如烟想了想,周五六日三天的戏已经排满了,说,“下周一。”

“好。晚上七点,我过来接。”

不过这顿饭吃得不算舒心。

馆子是天津港最高档的西餐,菜色、酒水,服务俱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一身茶色三件套穿上,甚至克己复礼起来。

柳如烟一身暗秀兰苕的浅杏色绸缎长衫。翩然若仙。

但是,两个人好好的烛光晚餐,偏偏总有不开眼的人,来找柳老板搭话。

什么酒会上有一面之缘的政客。

什么请过他唱堂会的阔少。

甚至两个军阀的姨太太来要签名照!

方天泽便讪讪地坐在一旁。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这方大少的名头,也不怎么值钱。

回去路上,方天泽一直黑着脸。这人他迟早要他只属于自己。

柳如烟也不哄,若是其他应酬,柳如烟定让人开心来,舒舒心心地走。可不知怎的,他很喜欢看方大少哑巴吃黄连的样子。

从此两个人,再没去外面吃过饭,可是,更像一对老夫老妻。下晌开车送他去戏院,夜里送他回家,偶尔去宵夜。

赶上柳如烟没排演出,还去看过一次电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想,黑乎乎的影院里,总不会有人来搭讪了。

电影演的什么,方泽天一点没看进去,只是黑暗中拉着柳如烟的手,心猿意马……

车开到四合院门口。

方天泽右臂搂了人,左手指尖滑过他喉结上的痣,“我喜欢这颗痣,离你这么近才能看清。”说着就要亲上来。

柳如烟把人推开,正色道:“一直没问,方大少家里就没有给你定亲?”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戏子,可也放不下那点骄傲。从首次挂名登台,他就格外珍惜自己,不想落得以前那些师哥们的下场。

所以,他眼下知道自己分明喜欢眼前人,可就不肯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他总要确定点事情。

“为何问起这事?”

“我想着,你这岁数也是到了该娶亲的时候。”

“你嫌我老?”方天泽当然知道他想知道什么,故意岔开话。

柳如烟可不吃这套,盯着人,等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不知真心还是假意,赌咒发誓一般说道:“我就偏偏这辈子都不娶,谁又拿我怎么样?”

柳如烟笑。

“笑什么?”

“笑你狂。你父母都在,迟早逃不过这件事。”

方天泽心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也得让柳如烟离不开他,“我下个月会跟父亲说搬出来住,到时候就方便了……”

柳如烟心里明镜似的装不懂,“方便什么?”

方天泽不说话,直接把人吻住,隔着裤子摸着那人慢慢鼓胀起来的地方,“方便让你更舒服一点……”

“我倒觉得是方大少,更难受些……”

“谁让你这么勾人,还钓着人不给。现在看来,我才是鱼。”

“还是条大鱼,得放长线……”

“收网吧,让你遛得受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赖。”

方天泽回到家,父亲竟然坐在客厅等。

“父亲,这么晚……”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

方父已经听到些风言风语,回来问方母可知道儿子近来夜夜和什么人厮混喝酒。方母茫然不知。

方父当夜一直等到凌晨两点,方天泽才进家门。

“去哪儿了?”

“跟几个朋友喝酒。”

“你刚刚回国几个月哪来的朋友?”

“就是几个新认识的朋友。”

“做什么行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天津港一共才多大?我告诉你,你再让我听到什么不堪的传闻,报社你就别想再办下去了!”方父甩手上楼。

楼上卧室内。

方父问:“给天泽定的亲,那乔家小女何时回国?”

方母:“乔小小喝了几年洋墨水。听乔母说,作风洋派得很,每每写信总提要退婚,不肯回国。”

“那怎么成?!”

“你先莫动气。明日我就去乔府。”

“这几天给我盯着点他。”

“是了,是了,我盯着,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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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方天泽在自己书房,烧了刚收到的密电。密信里,地下组织让他加紧跟日本人的关系。

方母让佣人端了茶进来,坐下便不走,问了问报社的事情,忽然念叨乔家小姐。

“乔小小,你十岁上就见过。也是留洋的,跟你一定有共同语言。”方母说着拿出照片,“看,近日新照的。”

方天泽苦笑,母亲居然还拿来了一张乔小小的半身照片来。

母亲正要说到两人亲事,仆人敲门说家里来了客人,老爷让大少爷下去呢。

来人正是清水少将。这次又带着厚礼来拜访。

方父只推脱说身体不好,一杯茶没喝完,就咳嗽着离开了会客厅。

方天泽听了请求,说道:“我父亲是老迂腐了,跟不上这时代的进步,也搞不懂什么大东亚共荣圈。”

清水少将立刻挂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没等他开口,立刻说道:“我倒觉得,在下虽然在政商界人脉不如父亲,但是留学归来毕竟思想上比我父亲先进,是更适合的人选。”

清水少将笑容又浮上脸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三天后,有军部高官抵达上海。还请方先生去一趟……”

方天泽走得急,又有方母盯着,没机会去找柳如烟解释,就出发去了上海。

方天泽到达上海后,通过清水介绍认识了不少日本军部的高官。

方天泽流利的日语令日本驻沪军官对他颇有好感,时常一起出入日本俱乐部,舞厅和赛马场。

方天泽在上海跟他们周旋了一个多月,只言片语的情报秘密传递给地下组织,但其中并没有什么重大机密。

方天泽与家中说还要在上海再待些时日,怕是阴历年之前才能返津。

方父虽担心,但又觉得儿子不在天津便见不到那戏子,也很好。

方母日日烧香念佛,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

可方天泽这边给家里拍完电报,当日就悄悄返回了天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下了船,叫了黄包车直奔柳如烟的四合院。

十一月,已是初冬。太阳还亮,温度却冷。满街落叶还未扫去,踩得面目模糊。

黄包车飞驰,方天泽看着满街陌生人,心里想:也许这是最差的时代,可我在最好的年纪,最好的季节里,却与他分离。究竟是为了什么?

下午四点多,柳如烟刚起来不久,喝了碗热汤,用热毛巾敷脸。

一会儿便又要去戏园子了。

听得外面有拍门声,官家老赵去开了门。

柳如烟没听见管家老赵来报,却听得一阵急切的皮鞋声。

柳如烟摘下脸上的毛巾,掀开了棉门帘子的,正是那日盼夜盼的身影,随着一阵冷风刮进门,来人反手插上门,扔了手里提包。他被来人抱入怀里。

紧得喘不上气。

大衣上还凉丝丝的,两个身子却滚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如烟莫名其妙不见他人,想生气都不知道冲着谁。又不好意思上方府去问。

交际场上,花边新闻里也都没了这人的影子。

乱局之下,他只盼着人没事就好。心里又气又惦记,想着人若是再来,要好好……要好好如何呢?好好整治他?

方天泽这么撞了进来,不给人反应搂着一边亲一边脱自己了大衣、西服……

差点把八仙桌上的茶壶打翻。

“唔……你……”柳如烟被吻得脑袋发蒙,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去你房里……”

柳如烟竟就这样拉着人进了卧室,想问的话,想发的火都忘了……

方天泽把人扔到床上,才冷静了点,跨在人身上,松开腰带,“柳老板,终于肯收网了么?”

“收,再不收,鱼就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拿过那人的手,拢在下身,“这条鱼,柳老板还满意么?”

方天泽一粒一粒解着衬衣扣子,柳如烟一下一下捋着他下身,“满意。钓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心思,就算原先只有三分,如今也变成十分……”

方天泽不等他说。俯身下去,中式的盘扣解起来分外不顺手,方天泽干脆隔着衣料含住身下人乳尖的小点。

柳如烟在家穿着白色中式的衣裤,料子又软又薄,被含得湿凉贴在身上,竟比脱了更添一份心痒难耐。

柳如烟干脆自己解了上面三粒扣子,把衣服整件从头顶套了下去。

“等不了了?”方天泽故意问。

柳如烟还没说话,就被方天泽直接拎着裤脚把裤子拽掉了。把人压在身下细细玩赏起来,这么纤薄的身子,可总透着一股说不上的勾人。

“夜里总想着身子在我手里该是怎样一幅光景……”

“可让方大少失望了,并没什么不同……”

“失望?你觉得,它像是失望了吗?”方天泽故意顶了顶腰,那滚烫的什物就贴在他两腿中间,一下一下……“光是想着,就让人受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想了些什么?”柳如烟这句话刚问完,就只觉得那原本已经涨到极限的东西竟然又大了两分似的。

方天泽有些忍不住了,那东西顶在外面,这样是进不去的,“有没有能润滑的油?”

这可把柳如烟问住了,想了一下,“那柜镜里面有卸油彩用的凡士林。”

方天泽起身去找,柳如烟看着这光溜溜去找东西的身子,即便涨成这样,急成这样,也不会不管不顾地硬来……

想着,心里又升起二分喜欢,加上原来的就变成十二分的喜欢……

方天泽找到他说的油,在手里滑开。吻着人,手指一根一根温柔的照顾着身下人。才进去两根手指,柳如烟几乎就要泄出来。

方天泽停了动作,“别,等我!我还没开始呢。”

柳如烟抬起手臂遮了脸,另一只手拢上方天泽那还晾在外面的滚烫东西,“你这么个弄法,让人怎么忍……”

“那……是不舒服么?”他明知道手里身子是太舒服了……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俯下身去,含住他下身的同时,后面又加到第三根。

柳如烟本就在忍着,前后还这样被照顾……他再也压不住地呻吟,从嗓子里喊出声来,接着就射在方天泽嘴里。

手里也加了力,手中还握着的那东西跟着跳了几跳……

而方天泽也被他无意识发力的套弄得泄了出来。

可是方天泽那东西竟然没有软下去,他直接把人翻过来,直送进去。

身下人刚刚射过,哪里受得了这样捣弄,再压不住叫声,充满整个房间。

方天泽忽而得意起来,不断抽送的同时,不忘了揶揄他,“柳老板,外面可还有人呢。”

柳如烟抓过被角咬在嘴里,被压抑的呻吟反而助长了情欲。

方天泽做得更起劲了。一只手提了提他的腰,让他屁股顶得更高。另一只手又去弄身下那刚刚软下去但还敏感无比的东西。

柳如烟撑不住了,“不行了,真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让他侧身躺下,抬起他一条腿,慢慢抽送,看着手里那可爱的粉红色的东西被刺激得又慢慢抬了头。

“方大少,饶了吧,我错了。”

“让你溜了几个月的鱼,饿了这么久,怎么能这么容易吃饱……”

身下的人雪白的皮肤上泛起一片片红晕,几乎要晕过去……

方天泽来的时候还大亮着,这会儿已经全黑了。

门外管家老赵听得屋里没了动静已经许久,轻轻敲了敲门,“柳老板?程班主那边派来人催了。”

没人答。

屋里,方天泽醒着,点了支烟。听见老赵拍门,不忍心叫醒身边人。可是让他这么临时撂挑子不演也不是事儿。

掐了烟,低头吻了吻那人额头,还薄薄地挂着一层汗。好像要黏着人不让人走。

“唔……”柳如烟被亲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催你呢。”

“谁?谁催我?”

“天都黑了,你今儿晚上演出是几点?”

柳如烟腾一下坐起来,可想了想又躺下,“让他们等!从我挂牌子就场场不曾迟过。”

“呦,耍起大牌来了。”

“还不是怨你。”

“你这院里能洗澡吗?”

“厨房旁边有一间小浴室。火房烧着水的。”

方天泽起身,给柳如烟套上中衣中裤,“走得动吗?我抱你去?”

“别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一起?”

“那浴室太小,站不下两个人。我先去,我回来你再去。”

“真冷漠……”

柳如烟不理他揶揄,转身出去。

柳如烟洗了回来时,方天泽还站在窗边,抽着烟,看着院子,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这院子里只你自己住?”

“有管家老赵,小五,做饭的……”

方天泽撒娇似的把人搂过来,“可有我住的地方?”

柳如烟惊讶道,“你……”

方天泽那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又来了,“我偷跑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都没顾上问方天泽消失这一个月去了哪。

“我家里还以为我在上海,具体的,等你晚上回来再说。外面催呢。”

“好。”

柳如烟回来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方天泽还没睡,他像在自己家一样,洗了澡,吃了晚饭,这会儿靠在躺椅上看书。

“等累了吧?”

“等佳人怎么会累。”

柳如烟让小五打包了宵夜,摆了一桌子。

两人边吃,方天泽边说一个月前自己突然要去一趟上海,但是他没提日本人,只说是父亲那边的事情,需要他打点。

柳如烟说:“你哪怕让下人送来张字条也好,我以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不提自己那几日被父亲派人盯得紧,反而接了一句,“以为我死了?”

“啧!口无遮拦!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柳如烟这话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要听不清了。

“都没到手呢!怎么也得睡腻了,才不喜欢!”

“那现在睡到了,可以走了!”柳如烟假装生气。

方天泽突然长叹一声,“乱世浮萍,还望柳老板收留。”

柳如烟笑他学自己的戏腔,学得荒腔走板。

“怎么?不乐意收留?”

“求之不得。”

“只是不能去听戏了。”

“都还没问你,为什么每次都送十八个花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年几岁?”

“十八……”柳如烟这才明白,“可是明年岂不是要送十九个,单数,摆着不好看。”

“都睡到了,谁还送花。”

“你!”

方天泽隔着桌子,握住他手,“整个人都送给你,要不要?”

“不要!”

“真的?”

“要……”这个字说的声音很低,但确确实实。

方天泽走过来,把人横抱起来,“多谢柳老板收留,那小人伺候您老人家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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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泽是偷偷返回天津,不敢光明正大上街,怕被熟人瞧见。

柳如烟的名气和人气方天泽是见识过了。

他便也乐得整日窝在这小院里,赏着天,写写文。

柳如烟盼着这鱼在自己这小池子里永永远远的待下去,可又怕这样待下去,很快就腻了……

十二月,夜里落了雪。

柳如烟下戏回来,生着火,敞开门看雪,品着酒,听听曲。

“给你唱一段我还没在台上唱过的吧。”

“荣幸之至。”方天泽举起酒杯。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方天泽把人拉到怀里,就这自己的手,把酒喂人喝了,“柳老板,这是要跟谁‘白首不相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只唱给你一个人听,可好?”

“求之不得。”

人间至美,大抵如此。

夜夜耳鬓厮磨,怎么都不够。

柳如烟醒来时,方天泽已经吃了午饭,在书桌旁写着什么。

他起身趴在旁边,随手翻看方天泽给报社写的时评。

方天泽问:“写的怎么样?”

柳如烟把字举起来,对着窗外的光说道,“戏文背了不少,可字却不认得几个。”

“我教你。”

方天泽搂过人,让柳如烟坐在自己怀里,把钢笔放到人手里,手握着手教他写正楷的“赵书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如烟会写自己的艺名,知道这三字不是,“怎么不教我写柳如烟。”

“那三个字,你会写。”

“你怎知?”

“柳老板的签名照,外面可是卖一块银元一张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程班主!每个月都拿一沓子照片来让我签,原来是卖钱!”

方天泽手又不老实起来,伸到衣服里又是按又是拧,仿佛那小小的一点里有什么大乾坤一般……

“别,别,刚起来想去解手的……”

“这么硬,怎么尿的出来,我帮你……”

“哎,别弄了,会……唔……”

“今晚你没演出,有的是时间,别躲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亲着他耳垂,颈侧,另一手时轻时重在裤中捋动着……

“会什么……”

“……”

“尿裤子?”

“别说了……”

可此时,柳如烟也感受到身下那硬物顶着自己。干脆把两人裤子都脱了,伸手去够床头的凡士林。

方天泽不松手,柳如烟也拿不到,可是他弯腰伸着胳膊的姿势,整个后臀都暴露了出来,方天泽一时忍不住,竟然就这么直接拎起人,顶了进去。

“别……”

“昨晚刚做过,还软着……”

“啊……”可还是痛的柳如烟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最受不了他情欲满满的声音,猛地一阵抽送。前面的手也加了力度……

柳如烟瘫软在他怀里,已经泄了出来。

方天泽还是不放手,自己退出来一些,把手里蜜液摸到蜜口,又慢慢抽送起来。

“啊……坏死了!”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柳老板喜欢的很……”

柳如烟去浴室洗澡,方天泽偏要挤进来,一个单人的小浴桶哪里装得下两个人。

方天泽两条腿都搭在外面。

柳如烟在一边站着洗了头,看他,“方大少,矜持一点,这样劈着腿……”

“你这浴桶太小了,我腿放进来,你怎么办?”

“我要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方天泽一把拉住人,就拽了回来,人摔进来,溢了半桶水出去。

“一会儿水不够了……”

“跟我搬出去吧?找一处西式的公寓,方便些……”

柳如烟知道他这阵子住在这里,只是为了躲清静,迟早得走。可是一起搬出去,算什么?同居?承诺?

正想着,听见院子大门一阵不客气的砸门声。

柳如烟到底警觉些,湿着身子就把衣裤穿好,冲了出去。

二三十个穿着黑绸布褂的精壮小伙子,手里各拎着棍棒,已经冲到天井里。

家仆老赵哪里挡得住。

方天泽也穿了衣服出来,站在柳如烟身前,呵斥:“什么地方也敢往里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9.棒打

终究纸包不住火。方父命人上门来“请”他大儿子回家。

方天泽站在他身侧,已经认出带头的打手,是他父亲的人。

方天泽抚着他手臂,安抚道:“是我父亲的人。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回屋去。”

方天泽怕这些人没有轻重真的伤了柳如烟,正要下台阶,说:“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可那些人还是冲了上来。

因为来之前方父给了话:“方大少全须全影带回来,另一个给点颜色看看。”

方天泽挡在他前面拦得了一个,两个,挡不住三个,四个。

柳如烟幼时武生出身,到现在还是唱刀马旦的,四五个人进不了身,七八个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不留神脑袋上挨了一砖,砖碎了,没见血。

武生的功夫不是哄人玩的。

方天泽却真的急红了双眼,大喊:“今天你们谁再敢动手,明天我就让你们家里人去海河里捞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领头的见打也打了,闹了闹了,方大少不能得罪,左右架着方天泽一起出了门去。

柳如烟回到屋里,管家老赵忙冰了毛巾给他冷敷,头上起了通红的一个大包。

老赵边敷边念叨:“幸好没破相,幸好,幸好。”

客厅窗下书案上还摆着方天泽下午才教他写毛笔字:“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心里一阵难过。

拍门声又响。

管家老赵拿毛巾的手一抖。

柳如烟说:“没事,不会再回来闹了。去开门吧。”

程班主提了糕点来,见院里扔着砖头和短棍,还破了几扇窗户,赶忙进屋问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烟不答,反倒问:“不是与你讲好的今日歇息。”

程班主放下糕点赔着笑脸:“是是,今日不是来请柳老板上台的,还有一事,冒昧来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讲。”

日本首相之子近日到了上海,十分喜爱中国的京剧。请各地京剧名角前来上海唱堂会,价格给的十分高,是平日里的数倍。

前几日就托人请到了柳如烟头上,程班主便先答应了下来。

今日才来到小院劝说柳老板往上海走一趟。

柳如烟沉吟。

程班主知道柳老板脾气,怕他不答应赶忙又说:“银子给得多,是平常的五倍之多。况且,这日本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三日后,他头上浮肿刚退,还青紫未消,带着小五,出发去了上海。

方天泽那日被带回去,父亲罚他在自家佛堂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上就发了烧。

方母求情,“孩子都二十多岁了,你这么个管法是要把儿子管的离开家啊!你总不能以后天天派人盯着他吧?”

方父:“只要他答应和乔小小的婚事,我就不管他跟谁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母立刻带着下人去佛堂把方天泽搀回卧室,请大夫吃药,又折腾好几天。

方家与乔家虽是世交,可是两个孩子幼时只见过几次。

虽然都是留洋,但是方天泽去的是东洋,乔小小留的西洋。几乎谈不上认识。

方天泽烧得迷迷糊糊,听见母亲一直在念叨婚事的事情,可也无力答话。

三天后,退了烧。头还疼的要死。

方天泽挣扎起身,拉开门,四个黑绸褂把门口堵了个死。

“方大少……”

几个人倒是客气,回头点头哈腰。

方天泽都不等他们话音落地,“嘭”的关了门。

方天泽忽然想起留学时一个学长似乎认识这个乔小小,复又拉开房门,说道:“我下楼打个电话行不行?”

“方大少自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又问:“我去报社,行不行?”

“对不起……我们……”

“哎,行了。不想听!”

方天泽到一楼打电话给姚秘书,让他来家里取报社的政评。

姚秘书很快就来了,方天泽把人带到自己屋里,低声说:“你帮我给这个人打个越洋电话。”

方天泽递给他一个号码,“你就说家里让我跟乔小小成亲,让他帮我打听……”

姚秘书点点头。

“还有,去柳老板家里送个信,就说我暂时被父亲禁足了,让他莫担心。”

“好。”

“买些糕点水果去。别空着手。”

“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买几种。”方天泽本想说买什么,可是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柳如烟到底爱吃哪一种。

“方大少,这点事,您就不用这么嘱咐了吧?”

方天泽又说,“也不知道他屋里砸烂的门窗修好没,你带几个工人去看看。”

“嗯,方大少放心吧。”

“还有,帮我留意租界区的洋房。我要搬出去。”

“想要什么样的?”

“最好邻居都是洋人,不认识我跟柳老板。位置不用多好,僻静安全点。”

“好。”

“厅要大!”方天泽想着柳如烟那身功夫可不能放下,“浴室也要大!”

姚秘书忍不住揶揄他:“那卧室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室不用大,床大就行。”方天泽倒是一脸认真。

“我看我还是去古玩市场给方大少收购一个《金瓶梅》里那种拔步床!能睡四个人,如何?”

“快去吧!”方天泽这才明白姚秘书在取笑他,“嘴严一点!”

“方大少,我什么时候在外面乱说过话?”

方天泽赶他出门,“快去!快去!”

两天后,姚秘书又来了。

听完姚秘书带回来学长的消息,方天泽笑了。

可是,姚秘书紧接着说:“柳老板院子砸坏的东西我都带人去修了,但没见到柳老板。”

“人呢?”

“听管家说柳老板去了上海。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了什么?”方天泽着急,“快说啊!”

“日本人的堂会。”

晚饭,方天泽当着父母,赌咒发誓:“等乔小小回国,我立刻与她成婚。”

方父这才放下心来。

方天泽每日如常去报社,但每天出门都有父亲派的人跟着他。

密电又来,日本方面近日来了一个重要人物,要方天泽去上海结识。

方天泽本没心情搭理,可想着柳如烟去了上海。便跟父亲说,日本人邀请他去上海参加日本军方一个筹款晚宴,不去不行。

方父点头,总这么日夜盯着他,也确实不是事儿。

翌日,方天泽离开天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0.这世间只你与我有关

柳如烟下午给日本人唱堂会,当天晚上又被请去居酒屋作陪。

席间,有首相之子,和几个日本军部高层,大家又哄他再唱一段。

柳如烟一身青袍大褂素面,不知怎么想起了那段《卓文君》,便唱了起来。

忽然间推拉门拉开,穿着和服日本女人又引进来两个人,一个清水少将,另一个正是那曾经耳鬓厮磨的面庞,红着眼边,盯着他。

要盯穿他。

柳如烟正唱到:“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两人没有说话,各自坐在长桌的另一端。

宴席散去,那人陪着清水少将离开。

夜已深,柳如烟带着小五回到酒店。

“日本人的清酒喝不惯,你去给我买一壶烧酒。”柳如烟吩咐小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老板还是少喝点吧?”

“快去!”

“是。”

柳如烟衣服脱了一半准备洗澡,有人敲门。

“小五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如烟把门只开了条缝,伸出手,自己侧身躲在门后,想着拿了酒,就关门。

手里一紧,不是递进来东西,而是一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他,挤过门缝,把人压在墙上。

“柳老板,这样衣冠不整在等谁?”那人语气狞恶,没有半点温柔,满身浓重的酒气。

“我这样的人……”柳如烟拖长声音,“自然是等恩客上门……”

方天泽更气了,他就是故意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扔掉手里拎着的东西,把人双手反剪到背后,就解开自己裤子,“既然已经准备好了,良辰美景值千金啊……”

“方天泽!”柳如烟还真怕他就这样硬来,“你父亲找人砸了我院子,你一去几日没有消息,你凭什么生气?!”

“不凭什么。我就不乐意听你给别人唱‘白首不相离’!”

柳如烟不再挣扎。

因为他记得,他都记得,他刚住下来时,柳如烟给他唱过那段“白首不相离”,当时还说只唱给他一个人听。

方天泽竟当做承诺,记了下来。

“我跟父亲谈了条件,赌上我余生幸福,只为了你!”

方天泽是真的有些气,倒不是气他,是嫉妒。原先喜欢他在台上光彩夺目,现在见不得他给人唱曲陪酒。

方天泽见他不在挣扎,到底是疼惜他身子,并没强入,可把人按下去,那滚烫坚硬的东西贴在脸边。

他知道,方天泽就是要他这样屈辱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乐意,什么都乐意。那人恐怕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在乎,在乎到可以什么都不要,一点点尊严算什么。

他含住,舔舐,含的更深。那硬物顶着喉咙,顶的人眼泪都涌上来……

方天泽低头看着身下旖旎景色,可忽然身下人红了眼睛,眼泪就挂在眼角,一下子又心软,要拉人起来,“你别哭啊,我错了。”

柳如烟摇摇头,他甚至拉着那人的手,按在自己头上。他要他。

方天泽在最后一刻还是把人推开,弄在了自己手上……

柳如烟仍然跪在他脚边,轻声说道:“怎么,这位大少反倒不好意思了……”

很轻的敲门声,柳如烟起身开门,是小五。他接过酒,没让小五进屋,“回你房间休息吧。”

“哦,那柳老板,你少喝点。”

“嗯,去吧。”

方天泽在浴室洗了手,简单整理自己,靠在浴室门框上,指了指门口自己刚才拎进来的一包东西说:“为了弄这身衣服才来晚了。穿上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如烟蹲下打开那包东西,是一身艺伎和服,血红色的衣料秀着白鹤……

“你……让我穿这身日本女人的衣服给你看?”柳如烟有些诧异。

方天泽一时听不出他话中意思,竟就这么被问住了没回答。方天泽来之前确实是因为看见居酒屋那一幕幕,想用这身衣服来羞辱他的。

可是经过刚才那一番,他甘愿屈辱的姿势,方天泽酒也醒了,此时反倒不忍心起来。

柳如烟见他不说话,也默默把自己脱光。和服一件件穿好,柳如烟转了一圈,问:“怎么样,好看吗?”

方天泽还是不说话,他本以为应该是情|色的一幕,可如今真看到了,心情反而更差了。

柳如烟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又转身就酒柜里找,日本人开的酒店,果然有酒具。

他半蹲半跪在茶几边,把酒具一样一样在茶几上摆好,倒上小五买来的烧酒。

捏起酒杯,递给方天泽。

方天泽不知怎么,竟然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如烟自己把那杯酒干了,“要说怎么伏低做小,我比你懂。”

“别说了……”方天泽吻上他,手中扯他身上的和服,“我不要你伏低做小……”

本应是一场情意绵绵的性|事,就这么让方天泽做的像是没有明天。

柳如烟放任,甚至是鼓励着他的横冲直撞。

是啊,明天,谁知道呢。这乱世,哪有未来。

两个滚烫的人分不清你我,久久不愿分开,方天泽终于折腾累了,可还是不松手,搂着人,吻个不停。

柳如烟问:“你怎么来上海了?”

“再不来,你就让人拐跑了。”

“讲真话。”

“我答应父亲,乔小小回来,我就与她成亲,再不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柳如烟差点坐起来。

“你先别气,听我说。”他却搂他更紧,“我答应的是,‘成亲后,再不见你’。”

“早晚罢了。”

“不是。我联系乔小小了,她早交了洋男友,不会回来了!”

“她家中不知?”

“不知。她人在地球的另一头,鞭长莫及。先不说我,你到底为何来上海给日本人唱堂会?!”

“赚钱。”

“认真点!”他把捏着那人胸口敏感的小点,闹他,“柳老板又不缺钱。”

柳如烟叹息一声:“还不是赌气罢了。”

“那天又不是我要走的。干嘛跟我赌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自己生气,也不行吗?”

“明日就回吧!不唱了。”

“咦?你这人真是霸道又不讲理,我还没问,你又怎么会出现在今晚的居酒屋?跟旁边日本艺伎,喝清酒吃刺身,聊天也很是开心嘛!”

事到如今,方天泽干脆什么都说了,在国外地下组织怎么联络到他们,这次来上海也是为了故意接近日本人。

“我还真当你是专门来上海找我的。”

“你若是不在上海,我才不来蹚浑水。”

柳如烟叹:“哎,半点不由人啊。不过,我倒是结识了日军特务机关长。可对你有用。”

“有用也不用。”

“嗯?不给组织提供情报了?”

“若是要你陪酒赔笑去刺探情报,我宁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如烟堵住他嘴,生怕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知道了。”

“知道什么?”方天泽偏偏要说,“若没了你,这世界都毁了,又与我何干?”

柳如烟笑。

“笑什么?”

“笑你狂。”

“还有更狂的。”他覆身上来,下面又硬硬地顶着他。

“不来了,不来了。你狂,你狂,我错了还不行嘛。”柳如烟推他,这手推在胸口那么软绵绵,反倒像一种鼓励。

他吻上去,堵住他的嘴,他呜呜咽咽地求饶,只会让他要他更深更多更用力。

两个人各自回到天津。

柳如烟的演出依旧,也仍旧三不五时去上海大戏院演出。每次去都一月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身边总有父亲的人跟随,在天津时不便来听戏了。仍时常去上海见日本人。

他们便偷偷在上海相聚。

局势日益吃紧,继东三省沦陷之后,上海也沦陷了……

酒店里。

方天泽一进门就说:“这日本人的堂会不要再接了。会出人命的。”

“嗯。知道了。”柳如烟收拾行李,他今日已经让程班主打了招呼,明日就走,“这乱世,何时是个头?”

“你我这样的小民,只能随波逐流了。谁当家有什么区别呢?”方天泽开了一扇窗,点了支烟,“只要不碍着你唱戏就行。”

柳如烟走过来,搂着他,“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

“管他毁天灭地,我只知道,这世间只你与我有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1.一波未平

密电来,又要方天泽去上海。说是汪伪政府要成立,要他去接近汪精卫。

他没理会。

过几日,地下组合派了接头人前来。

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

“我们要从北平送个重要的人物去延安。能不能委托柳老板走一趟,戏班人多面生,多一人少一人并不显眼。”

“拉人下水也有个限度。”方天泽听用人用到柳如烟头上,就火大,“会出人命的!”

“国难当头……”

又是这套!方天泽打断他说:“我父盯我盯得紧,现今与柳老板并无来往。”

接头人讲:“是吗?既然如此,如果方老先生知你最近频繁去往上海,只是为了和戏子相会……”

方天泽才不吃他这套威胁,轻蔑道:“报效国家我自愿出力,并未得你们什么好处!岂知你们同那日伪政府手段不分仲伯,也喜欢威胁别人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头人语气又缓和下来:“方先生,也不必动气。”

方天泽笑:“大局已去,我早听说你们在北平一带的活动都会停止。”

“实不相瞒,这次之后。恐怕不会再见了。”

“那这次也权当没见过吧。”

“方大少,就不怕留下个汉奸的名声?!”

方天泽几乎笑出声来,“我之前为了帮你们刺探情报,和日本人来往甚密。大小报纸早就说我方家是亲日派,是汉奸,是日本人的走狗了!名声?呵,还有何用?”

方天泽开车刚回到报社,姚秘书跟进来,两个事儿,“租界的公寓已经弄好了,可以搬过去了。”

“嗯,好。”

“还一件事。是……柳老板戏院那边……”

“怎么了?”

今天早上,天津日报登出一张柳如烟给日本人唱堂会的照片,文章指责他为汉奸,卖国贼,寡廉鲜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些群情激愤的青年学生拉着横幅把戏院门口围了,不让卖票。

水牌撕了,霓虹灯都砸了。

戏院大门上,墨水,烂菜叶扔了个五彩缤纷。

今日柳如烟唱《绍君出塞》。

他文戏武唱串“鹞子翻身”,“趟马”疾驰,俯冲“圆场”定是满堂彩,前排戏迷那是连金戒指都往台上扔。

以往都是一票难求,还有那些进不去在门口等着,等最后的大轴戏戏园子能敞开大门,让门外的人也能听一嗓子,远远的瞄一眼柳老板身段。

今晚居然被学生们闹得,一个座都没卖出去。然而带头闹事的居然是方天泽两个弟弟,方天享,方天霖。

方天泽听到消息,让姚秘书安排了三十几个花篮摆满了戏院大门口。

晚上,开戏之前,他甩了父亲的跟班,偷偷来到戏院后台。

程班主正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问柳老板:“还唱吗?”

柳老板站在台侧,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台下,说道:“有人听,没人听,都照唱。师父就是这么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从后台走了过来。

柳老板一转身:“我去勾脸。”

程班主见柳老板去了,怒气冲冲举起手里报纸问:“这可是方大少叫人写的。”

方天泽心中觉得好笑,他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自己呢,天津日报岂是他这样的一个阔少能左右的。

方天泽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反问:“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程班主仍是一副急头白脸的语气:“还有门外,那可是方家两位公子带头带人来闹事,作何解释?”

“呵?程班主,这问题就更好笑了。我用得着给你解释什么?”

程班主一时心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咚”的一声双膝跪下,“求方少给条活路吧。”

方天泽道:“今日票房我补齐,按照你满座的票房我翻倍。”

“可,可日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觅一角吧。”

“方大少,您也知,如今这青衣,花旦,刀马旦都能唱的,别说天津港,就是全国看去,除了柳老板,也再无他人。求方大少给这戏班里上上下下几十口子和他们家里一家老小活路啊。”

“程班主莫要贪心。柳老板这样的角,确实百年难求。不过,不如他的还是很多,请一个来,荣华富贵不能保,吃喝不是问题。”

“爷,您这是要毁了柳老板啊。学戏的一车,成角的一个。柳老板走到今天不易啊。”

方天泽心里怒了,他当然心知他不易,正是因为知他不易,才不想他在这风口浪尖上,成为民众的泄愤的对象。

“程班主!我问你,这武旦能唱到多大岁数?”

“多一日是一日,对得起祖师爷赏饭。”

“那被政府以为是汉奸又如何?”

“这……”

方天泽转身走,往后台休息间里找柳如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勒了头,正勾脸。从镜子里看到他进来,问道:“外面带头闹事的学生是令弟?”

方天泽:“那两个不懂事的小混蛋,不用理他们。你别生气……”

柳如烟勒了头又勾了脸,根本看不出表情,语气倒是平淡:“我不气。我是怕令尊又要动怒了。再罚你跪怎么办?”

“我来这里没人知道。要罚也是罚那两个小混蛋在外面惹事生非。”方天泽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文章是不是我让人写的?”

“是与不是,这么重要?”

“今晚还唱?”

柳如烟拿着紫砂小壶,饮了口水:“唱的。”

“那我便在台下听着。”

“不怕令尊又拎了棍棒来撵你回去?”

“他没空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父如今确实没空理会他,各银行都被国民政府逼着捐款救国,说什么:“国家于危难,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手段比往日日本伪政府还要狠些。

所以方天泽找公寓要搬出去的事,方父也未多做阻拦,反正儿子都二十五六岁了,只要他答应跟乔小小成婚,别的都可不多做干涉。

方天泽把下午姚秘书刚刚给他的公寓钥匙,塞到柳如烟手里,“公寓租好了。我的小娇妻,什么时候搬过来同房?”

“油嘴滑舌!”

方天泽忽然相亲他,可是柳如烟满脸油彩。方天泽手搭在他肩上,捏了捏。像是给彼此力量。

柳如烟也从镜子里看着身旁的人,若是搁以前,开了园子没观众,自己怎么也会气的哭一鼻子。可现在,有了他在身边,这些事儿都不重要了。

柳如烟站在台上,不惜力,就如同台下满坑满谷的人一般唱。

方天泽坐在台下,处处喝彩,一个人喊出一屋子人的气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未婚妻

初夏,乔家小女真的回国了。

方母欢天喜地地去乔府做客,回来便张罗着办酒会,要回请乔家。

方天泽躲不掉也拦不住。虽然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跟柳如烟提前说一声。

夜间,方天泽在租界的公寓里等柳如烟回来。

柳如烟一进屋就看见餐桌上又是红酒又是蜡烛:“今日宵夜,如此丰盛?”

方天泽看着他笑,又指了指客厅新添的一件家具:一架全新的留声机。

“你听听看,比你四合院里的那个怎样。”

柳如烟走过去看,“哇,德国货。想听什么?”

“当然是你的唱片。”

“听不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腻。”

柳如烟没理他,放了一张周旋的《天涯歌女》。

声音缓缓流出。

“不对啊?”他盯住方天泽问道:“你今日又同哪个舞女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方天泽不笑了,“乔小小回来了。”

“你不是说她不会回来?”

“是她这么同我说的。”

“那你们,我们……”柳如烟欲言又止。

方天泽走过来,从背后抱着人,“什么你们,我们。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柳如烟真想说些狠话,可都说不出口,他怕这些狠话成真,他还盼着这条大鱼在自己这小池子里一直游下去。

方天泽见他不说话,把人转过来,轻轻吻了他额头,“你不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与不信,不重要。

柳如烟只说:“我会等你。”

方天泽在桌上铺好纸笔写下:“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你对我唱过的,不算数了吗?”

柳如烟并不认得这些字,但听他说自己对他唱过,心中明了。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方天泽把人拉过来,靠在桌边,绵长的吻没有尽头。柳如烟倒真的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才好。

方天泽解着人衣扣,顺着喉结那颗痣一路舔下去……

如今他一只手解着中式盘扣也解的顺顺当当了。

再往下,裤子就更好扯开了。不待人反应,他一口含住粉嫩的顶端,慢慢画着圈,浅浅含着勾引人,“这小可爱,都想我了吧?”

“唔……”

方天泽在下面极有耐心,像是打定主意就要让他这么泄出来……

柳如烟中间几次有心拉人上来,可又想,他此时还会对自己愧疚,那就让他好好愧疚一下吧……

柳如烟被伺候的双腿发软都要站不住了,身下人原本温柔的动作,突然发了力。

柳如烟都来不及想,就这么弄了人一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也不嫌弃,张开嘴尽数流到手里,送到那人股间另一处……他一手润着后面,一手轻轻抚着前头。

柳如烟前头那东西都还没来得及软下去,就又被弄的翘挺挺涨着。

“看来它是真喜欢我……”

“太……不行,受不了,别,要死了……”

“那怎么行,它舒服了,我得还涨着呢……”方天泽把人翻过去,按在书桌上,挺腰而入,顺畅又黏腻,听得见情色的声音……

方天泽早上走的时候,柳如烟还没起。可轻轻关上卧室门之前,方天泽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我会等你。”

方天泽又转身推开门,看了看床上的人,背对着门口,似乎是睡着的。

傍晚,方家酒会上,乔小姐穿着西式纱裙,确实明艳动人。

众人跳舞时,方天泽给乔小小使眼色,两人端着酒杯往外走,来到露台。

两人这中间已经通过好几次越洋电话,毕竟是年轻人,又没什么爱恨纠葛,各有追求,反而话说得轻松愉快。

方天泽忍不住埋怨她:“你不是说不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泽哥,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回来和你成亲的。”

“那就别回来啊!”

“我这次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一个大小姐,家里能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来办?”方天泽说完闪念想到,问她:“你不会也加入地下抗日组织了?”

“天泽哥,好聪明!”

方天泽把她拉到花园里,确认左右无人,低声指责,“胡闹!会出人命的!你父母知道了……”

“实不相瞒。汪伪政府二把手曾经是上海明光中学校长,我出国前正巧就在民光中学就读。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接近他。”乔小姐在脖子上比划一下说,“借机干掉他。”

“太危险。”

“时局如此,怎能不为党国出点力。”

“看不出来,乔小姐是巾帼英雄啊!”方天泽忍不住讽刺道。

“天泽哥,你不是也跟日本人走的很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泽也只好承认,“哎,我只是陪日本人喝喝酒跳跳舞,并未有什么作为。”

“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我这样的女性出面了。不必担心婚事,我父母看似轻松,其实自身难保,他们正在计划移民英美。我过两日便出发去上海,此一去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取得对方信任,任务完成之前不会回津。”

方天泽举起手中一直端着的酒杯:“敬你!”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两人一饮而尽。

方天泽反倒敬佩起乔小小,这弱女子居然不惧生死从海外专程回国来参加地下抗日组织。便与她多说两句,问道:“你那国外的洋男友也支持你?”

“他才是,自己参加了国际纵队,现在在延安!不过,你又为什么喜欢那个柳如烟?”

“你人在国外,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吧?”

“怎么不知道。银行家之子捧京剧名旦可是上了海外华文报纸花边新闻的!”

“……”

“你别不好意思啊?跟我说说呀?喜欢他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说不上来。看见他就开心,为他做什么都甘愿。”

“哇!你是认真的?”

“嗯。”方天泽坚定的点点头。“正所谓,情不知所起……”

两人已经走回露台,有侍者端了酒来。

乔小小放下空杯,又拿起一杯说:“敬你们的情不知所起!”

“敬你们行动顺利。”

“我走之前,能不能请一场堂会,让我也看看他的戏怎么样?”乔小小问他。

“好说,你想看哪出?”

“《穆桂英挂帅》!”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

“这不是他的戏……”

“哎呦,我不懂啊,我就知道这么一出戏。可不要给柳老板找麻烦了。”

“我问问看。”

晚上,方天泽回来时,柳如烟还在厅里等着。

“都说了别等我。”

“我也说了,我会等你。”

方天泽照实说了一切,最后提到《穆桂英挂帅》。

柳如烟倒是很大方,“好说。就是行头没有,只能素衣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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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戏园子后台,程班主一听要唱别家老板的招牌戏,立刻犯愁:“这……柳老板,这不合规矩啊!”

柳如烟说:“有什么不合规矩,只唱这一次。”

“柳老板,我多说一句,唱得比人家好了,跟人结梁子。要是,万一唱的不如别人了,砸自家招牌啊。”

“我给乔家唱堂会。又不在戏园子里卖票唱,旁人不会知道。”

“唉,那成吧。”

会馆里,方天泽的两个弟弟和小妹妹方天嬅,还有乔小小和她几个同辈的表兄妹。

乔小小一边听一边不断的赞叹:“天泽哥,柳老板当真是不可方物。既有男子的英武,又有女子的娇美。好眼光!”

方天嬅也在一旁赞叹不已,戏毕还缠着哥哥要一张柳老板的签名照。

方天泽说:“好了,别缠着柳老板了。晚上柳老板大戏院还有演出呢。”

柳如烟在一旁笑说:“这有何难,只是眼下没带着。明日我让程班主给你拿个十张八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天嬅这才作罢。

方天泽开车送柳如烟去戏院,“先去吃点东西吧?饿不饿?”

“不饿,会馆的糕点真够甜的。最近都吃胖了,气短。”

“哪儿胖了,我看看。”方天泽说着就伸手往那人腰间掐了一把。

“哎呀,好好开车!”

车开到戏院门口,却发现外面冷清的很。

方天泽绕到柳如烟平常出入的后门,门上贴着封条。门口程班主和小五垂头丧气。

方天泽下了车问道:“又是学生闹事?”

这次不是学生,民众的正义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学生们终于不闹了,可是戏园子又被日本人查封了,说是有人在戏园子里宣传赤化,主张共产。

方天泽一听,拉着柳如烟就上车,“正好,放假!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柳老板……”程班主还指望着柳老板能给以前总来的日本军官打招呼,把戏园子解封呢……

戏园子封了,柳如烟乐得清闲。反而跟乔小小和方天嬅成了朋友,经常带了礼帽墨镜,跟她俩逛百货商场。

她俩左一个“柳哥哥”右一个“柳哥哥”的,让柳如烟请喝咖啡,吃西餐。

方天泽有空自然要陪着一起。

两家人就这么其乐融融地往来起来。

方父开心,认定婚事不久可跟乔家商量安排日期。

程班主这边哭诉无门,封了两月余无法演出。

舍下脸来求了好几次方大少。

方天泽眼看下周乔小小要去上海,才找清水少将帮忙说了话,解封了戏园子。

乔小小已经去上海半年有余,再没了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父着急婚事,最近隔三差五就让方母去问,可是却问回来乔小小在上海刺杀汪伪政府二把手不成,反被抓的消息。

方天泽回到公寓,把事情告诉柳如烟,“得想办法保她一条命在。”

柳如烟说:“我去找日本首相的儿子。”

“不行,太危险。不能让你去。”

“唱出戏,喝杯酒,求个情。成就成,不成我也绝不多说,没事的。”

方天泽一脸严肃,“不行,我绝不能拿你冒险!”

“可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啊。”

“怎么是送死呢?”方天泽解释道:“我父亲在上海商界有几个好朋友能说得上话,都是中国人。成不成的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去找日本人,太危险。你是我的命啊!”

乔家这边也动用全部关系花钱托人联络到胡四,他是汪伪政府二把手最信任的人。请他为乔小小求情,留她一条性命。

方天泽以父亲的名义办了一桌酒席,带着几个随从,说是随从其实是保镖。以招待上海银行界的主事人为由,请来了胡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如烟不放心,借着去上海大戏院的演出,跟着人一起到了上海。

今晚方天泽宴请那帮人,晚上出门前,柳如烟搂着人说:“我会等你。”

“嗯,饭吃完,我就回来。放心。”

柳如烟当晚唱的是《昭君出塞》。他心里惦记方天泽,总是心不在焉,上了台处处放水。

演到昭君上马,单足颠颤的部分,居然在台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观众爱他,无一人喝倒彩。

这原本就是他拿手的好戏,绝无可能出错,可心收不回来,脑子不听使唤,只得草草敷衍了事。

在后台匆匆卸了油彩,等不及敷脸就赶回家里,人没回来。

他坐在客厅心焦地等了整晚,没人、没消息。

早上天蒙蒙亮,就让小五出去打听。

一天后的清晨,小五拿回一份上海早报,头条新闻:天津银行家之子,惨死上海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如烟手脚冰凉一屁股坐在地上,小五好不容易把他拖到沙发上。

他说不出话,眼泪停不住,一直流。

柳如烟病倒了,嗓子不出来声音,四肢一下地就抖个不停,只能卧床休息。

每天就是让小五出去打听消息。

程班主也赶到上海,请了西医中医请了一个又一个,查不出什么病灶,也只能是写点开胃固本补气的方子。

柳老板重病上海,闭门谢客,取消所有演出。

这一躺就是一个月,程班主和小五好歹是带着人回到了天津。

回到天津第二天,柳如烟就要去方家大宅看看。

管家老赵看到柳老板本来就清瘦的身子,如今又向内塌进去一大圈,老泪纵横地劝着不让去。

柳如烟说:“我得去看看,问问究竟。如若他还活着,即便是再被方父多打几顿,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老赵在门口拦住大门怎么都不肯让开:“您这身子,别说打一顿,就是碰一下也要散架啊。柳老板,爱惜自己啊。”

“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没了。”

管家老赵见怎么劝说都无用,只得说了实情:“柳老板,方宅,如今都没了……”

“没了?!怎么可能没了?!”

“半个月之前,日本军队突然派人来征用方宅。

方家匆匆腾了宅子,军部的人搬进去不到五天,那日夜里莫名其妙起了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柳如烟听到这里,身子一晃险些又摔倒。

管家老赵一把搀住,想扶他回屋内。

谁知柳如烟竟来了力气,推开老赵冲出门去,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方宅。

管家老赵放心不下只能在后面跟着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乎乎的废墟上,什么繁华热闹都瞧不出来了。

柳如烟早已哭没了眼泪。管家老赵在后面也赶了来。

“那,那乔家,乔家呢???走,去乔家看看!”

管家老赵跑得喘不上来气,根本说出来话了。

柳如烟拦了两辆黄包车,让老赵也上了车,两人又赶奔乔府。

乔府屋子还在,可已是一个空屋了。

管家老赵说:“自大乔小姐出了事,乔家就开始变卖家产,四处打点,花钱如流水。不久前乔老夫妇就已经举家离开天津了。都说是救女不成,移居海外了。”

柳如烟这才想起:“那方父方母呢?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呢!”

管家摇摇头:“都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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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在废墟里寻找,到底要找什么他也不知道,翻得满手是黑色的炭灰。

一阵风吹过,吹起尘埃翻飞。

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喊他:“书宇,书宇,你找什么呢?”

柳如烟回头,在尘埃中努力寻找对方的身影,只见对方背对自己往远处走去。

柳如烟要追过去却被脚下烧塌的废墟绊倒。

柳如烟猛然惊醒,发现刚才只是梦一场,自己这不是还在卧房内睡着。

哪里有什么废墟和人影。

方天泽无音讯已经两个月多了。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见他,想来四五十次总有了,梦里总是摸不到,碰不着,看不清,醒来自己已是泪目,再难入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说演出,他根本足不出户。

对外推托嗓子坏了,腿上旧伤复发,手也抖了,上不成台了。

可管家老赵夜夜听见柳老板高亢入云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夜夜院子走着拳脚功夫,到底是什么伤?

书案上日日练那几个毛笔字,运笔如剑,哪里抖?

这日又有人上门来请柳老板出山,仍然被谢绝。

管家老赵送走客人,返回屋里说:“柳老板,我倚老卖老说句不该说的。这阔少爷捧角的多了,可都是玩玩罢了,有几个人是真感情呢?您何苦为了他,自毁前程?更何况这人都不在了,您这是守得什么?就算是真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

柳如烟泪目摇头,旁得人哪里能懂呢。

“老赵,别说了。”

眼瞅要春节了,柳老板让管家老赵回老家过年,不必在这小院子里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老赵实在放心不下,说道:“我三十那天再走,回去三五日就回来。柳老板照顾好自己。这宅子里里外外地没个人照应,注意门户安全……”

啰里吧嗦地嘱咐了许久。

柳如烟点头笑道:“哎,老赵啊,你总把我当个十几岁的孩子,我已经二十一岁啦。放心吧。”

管家老赵摇摇头,仍旧担心。

当日又出去采购了肉,菜。回来把肉切片,切块后分别油纸包好放在屋外窗台。

白菜,大葱,土豆在院子角落堆成小山。

第二日又补充了煤炭,木柴。

第三日又买了几坛子酒来,放在厨房地上。

走之前简直恨不得把这小院堆满。

年三十,天刚刚亮,管家老赵就开始剁肉拌馅和面,提前包了五帘饺子放在院子里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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