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村民上访后的农村自治改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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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村民上访后的农村自治改革

市委换届后隆中市政府领导的分工也相应有了一些改动。老市长钱运良年满59岁,知道明年政府换届要退下来,工作主动X也不大了,张国栋的分工是协助市长全面管理政府事务;赵雅兰从张国栋手里接管了国土、市政建设,原来的文教卫生仍归她;副市长许忠仁兼市委副书记,分管了工商税务和财政。这个看似正常的安排,其中另有玄机,张国栋虽然协助市长全面管理,实际上什么也管不了,毕竟市长还没有退休;赵雅兰却实实实在在扩张了地盘,这两年房产大热,大笔的土地收入又投入到旧城改造和修桥造路,她可以借此机会聚敛人气,同时还可以从以往的项目里找些张国栋的留下的问题;许忠仁是省长周子文的前秘书,让他兼副书记,又从分管生产安全转到税务财政也算是进了一步。

周一的清晨,郑国风照例要进行半小时的羽毛球运动,秘书李晓成陪练,唐婉蓉则在一边准备着毛巾和水,看他们打球,中途唐也会替他们中间一个打一会儿。八点未到,郑国风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唐婉蓉一看电话,是张国栋的,赶忙把手机拿给郑国风。电话那头张国栋的声音有点急:“国风,金凤县的农民把县政府围了,县公安局警力不够,请求市局支援,你看咋办?”

“不要出警,那会越闹越大,让金凤县委先安抚群众,市府派个人去与群众对话,让他们先把局势稳住,不要对群众动武。”

“负责农村口子的徐长平不在,我上午还有个外事接待,赵雅兰和许忠仁在,你看谁去?”

“许忠仁去,他当过县长,有经验。”

“好的,我马上通知忠仁。”

“你跟金凤的陶汉君了解一下情况,我马上过来,市委会议室见。”

郑国风换上唐婉蓉递过来的衣服,吩咐李晓成通知其他常委,自己则早早的赶往办公室。等他到了会议室,张国栋已经等在那里。事情也了解得基本有了个轮廓:金凤县的慕云镇前段时间因为扩建水道和新建开发区,征了很多农民的地。当时县政府答应按标准补偿的,可是后来县上面拨下来的钱被镇里扣了。没了地的农民先是到镇里讨说法,镇政府就说县里没给,于是不甘心的农民就跑到县里,县政府办公室说给了,让他们回镇里要。被来回踢了几次皮球后,村民觉得被政府耍了,这回索X把县政府堵了,十几个村的上千号人,男男nVnV,老老少少乘着拖拉机就这样进了城。

市委常委们陆陆续续在八点半后进了会议室,郑国风开始了会议:“今天金凤那边出了,大家可能都听说了,我们先请国栋同志把事情讲一件,然后借此机会深入讨论一下当前农村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张国栋接着介绍:“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金凤那边有十几个村的村民围堵了县政府,原因是没及时拿到土地补偿款。金凤公安的警力已经全部出动,正在维持秩序,忠仁同志已经出发去现场,估计一会儿就能到了。市府办随时跟他保持联系,有新情况我再向大家通报。现在的老百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点小事就敢围政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传部长冯占魁刚从金田县委书记任上转到市委,郑国风就点了他的名。冯占魁清了清嗓子,说:“我是从镇长一路做上来的,农村情况有些了解,现在的老百姓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有文化有见识的人多了,上至国家大政方针下至地方惠民政策措施,没有不知道的,有些人出门打工,不仅赚了钱而且见了世面,你想糊弄或者吓唬他们,根本不管用。要他们信服政府,信服村g部,就得把工作做实了,做明了。但事实上,没有一个村一个镇能做到这样,上面拨下来的款,经过一级单位就得扒一层皮,有些经费最后到村一级的单位,原来几万块的经费可能就够村g部到镇上小酒店吃一顿饭。

我曾经到过一个村里调研,看着这个村欠镇里几百万,我就想着这个钱是怎么花的,结果到村里串门,跟老乡聊聊天,终于弄明白了。村长村支书家里几乎从来不开伙,镇里小酒店成了他们饭馆,账面上一年招待费一百多万。村里集资修桥修路,有一大半钱到了私人口袋没花在路上桥上,于是这些路桥就是年年修年年坏。这回金凤农民闹事,肯定又是补偿款被镇里和村里扣了。”

“一个小小的村支书都可以胆大妄为到这样,让人深思啊?玉祥同志,你有什么想法?”组织部长马玉祥听到郑国风点自己的名,便也打开话匣子说下去:“基层政府治理确实是出了很大问题,民主和监督都留在形式上。选人大代表应该很严肃吧,可是村里楞是几个村g部就把上千人的选票填了,老百姓呢,也没人在乎这些事。别说选人大代表,就是选村长也没兴趣。有那么几个村曾经认认真真的选了回村长,满以为选出来的村长应该为老百姓做点事吧,结果不是那回事。选出来的村长说话不算数,上面任命的村支书处处与他过不去,于是这些选出来的村长们要么向村支书投降,要么撂挑子走人。而这些村支书的官是怎么得来的,民间有个传说,十万村支书,二十万换镇长。而那些镇长、书记,则不是单纯能买的,你得是本地的皇亲国戚,至少也是有亲密关系的,然后才能有门路进贡,打点各路神仙,然后得到这顶帽子。听说某些地方,镇书记居然能传三代,而且这第三代是个花花公子,镇里的地痞流氓都是他的打手,Ga0得镇里乌烟瘴气,人人敢怒不敢言。”

“马部长,有点过了吧,基层个别人可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当上g部的,但你不能以点概面嘛!”张国栋明显不同意马的说法,更怕这个话题扯到他们张家头上。

“是啊,虽说有个别人损坏了g部形象,但咱们的主流还是积极的,向上的。”市长钱运良也跟着张国栋开始打哈哈。

“我相信我们的g部队伍总T是健康的,但是对那些不健康的现象我们要有足够的重视,而且要有组织上的监督手段来杜绝那些不健康的东西。”赵雅兰不愿得罪张国栋和钱运良,但也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她知道,冯占魁和马玉祥是新晋的常委,他们肯定是了解了郑国风的意图才出来放Pa0的,而她只要委婉的表明态度就行。

副市长兼副书记许忠仁去了金凤,纪委书记去省城开会,军分区政委一般不参加此类会议。来会常委基本都有了发言,郑国风终于亮出了底牌:

“同志们,我们今天议题主要是讨论农村及基层工作中的问题,然后是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至于这些问题是普遍存在还是个别现象,暂且放一边,不争论。雅兰同志刚才说得好,有问题我们就要重视,更要用组织手段和民主监督来杜绝它。对于村一级的自治组织,我看是否这样考虑,既然村长可以由村民直选,那就让村长成为一把手,村支书既然不是民选的,就不再直接参与村里的事务管理,或者担任二把手;村支书的职能由直接管理改为间接参与,村支书和党支部行使监督职能,如果发现选出来的村长有徇私舞弊,可以向镇党委和人大汇报。大家看看,这个思路是否可行,觉得不行和行的都讲讲理由,当然今天还有两位常委不在,这个议题也是初步讨论,等有了眉目,常委会再正式表决。”

“国风同志,这涉及到党的基层组织,是不是向上面请示一下?”钱运良市长一脸的不解,他觉得党管政府是几十年的传统,郑国风轻描淡写的说改就改未免太轻率了。到了他这年纪,就想着平平安安的退休,不想在这大是大非问题上跟着受牵连。

“是啊,这可能会涉及党的领导问题,弄不好大家都要挨批的。”张国栋也跟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那么紧张嘛,我只是个提议,现在不Ga0一言堂,大家同意就做,不同意就罢。即使真的做,我们也只做不说,不宣传不扩大,只看效果。至于向上面汇报,一个地级政府就村级政权改革的事还要向省里汇报,那省里要研究讨论多少事啊?再说,我们也只是试点嘛,又没有取消农村党支部,犯不着上纲上线吧!”郑国风不无揶揄的回敬钱运良和张国栋。

郑国风本意让赵雅兰出招的,因为这个想法早就跟赵交流过,让赵说出来可能更自然点,因为她的博士研究就是政府改革。这个事赵说起来还可以有一大套理论来证明这个做法。但看到赵今天的表态,以及张、钱二人有同盟倾向,索X自己量牌了。

大家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金凤那边也有消息传来了。许忠仁到现场后,亮明身份讲了话,并承诺不解决村民问题就不回市里。村民见来了一位副市长,又承诺解决问题,情绪稍微平息了一些。许副市长又让县里准备了早餐和会议厅让村民就餐,趁村民就餐的时间,跟金凤县委书记陶汉君了解情况。

陶汉君汇报说:“这次村民应得土地补偿总共三千多万,县里已经拨下去伍佰万,但都被镇政府挪用了,下面汇报说都用在工业区的三通一平上了,县里也没有核查,因为这两年经济大形势不好,县财政也很困难,实在拿不出钱了。”

许忠仁皱皱眉头,问:“开发区的地都卖出去没有?”

“一块都没有,原先一家上市公司准备来办一个生化厂,土地出让金都交了。可是后来,他们去交易所增发GU票圈钱没批下来,据说是这家上市公司连续几年大幅亏损,现在又伸手向GU民要钱,吃相太难看,这事儿被否了。”

“那三通一平进展到啥地步了?地暂时卖不出去,可以还给农民吗?”

“不清楚,估计大部分地还是没动。”

“马上打开发区负责人和镇长电话,了解三通一平准确数据,要快!”许忠仁对这个矮墩墩的油头粉面的陶汉君有些恼火,这种场面,他这个县委书记居然连事情也没有m0清楚。陶汉君转过身,掏出手机急吼吼打那几个给他惹事的下属电话。十几分钟后,他怯怯的跑到许忠仁身边汇报:“这帮狗日的糊弄我,三通一平就是把镇政府大楼周边的路修了一下,原定属于开发区的八百多亩地都没动,可以还给农民。”

用完早餐的村民很快选出了他们的代表,代表们跟着许忠仁副市长一道走进了县委会议室,县委书记、县长、镇书记、镇长等大大小小领导也来了十几个。待大家坐定后,许忠仁站起来向村民代表先鞠了一躬,说:“村民朋友们,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大家道歉,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才导致今天的后果。我本人也来自农村,我知道,农民失去了地就像城里人失去了工作,生活也会没着落。但是,请大家也要理解一下,镇政府Ga0开发区也是为了发展经济。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好,开发区Ga0得不是时候。我刚了解到,这八百多亩地暂时还没动,只是空置了一年,还可以种庄稼。因为县里财政也紧张,一下子拿几千万非常困难。我提一个方案,大家看看能不能接受。开发区八百亩地还给大家,由政府赔偿大家一年的损失;开发河道占用的土地,占多少赔多少。村民朋友,你们看看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也做不了大家的主,得回去商量一下。”

“当然没问题,你们商量一下吧。”

一个高高瘦瘦的村民代表领着几个人走出会议室,那边等消息的村民其实也没什么主见,眼看着钱拿不到,但毕竟土地回来了,于是也就同意了。村民代表随后又回到会议室。

“土地退给我们没意见,赔偿标准怎么定,什么时候赔,给个准话?”

“那帮狗日的村g部把挖河道出来的土都私下卖了,这个收入怎么分给我们?”

“我们村好多人没了土地都出去打工了,现在你把土地退给他们,你叫他们大老远的赶回来种地,来得及吗?”

许忠仁转过头看看陶汉君,“确实还有不少细节问题要考虑,汉君同志有什么办法?”

陶汉君捋捋光头说:“农民兄弟们,我提个赔偿标准,大家参考,大家的地参照种棉花或者水稻的收成,一亩一年大概是近两千的收入,政府按照三千的标准赔你们,当然这里面包含了一些政府的违约赔偿。河道占地赔偿,按原定标准一道赔,至于啥时赔,县财政局明天即和镇政府核对每家每户的赔偿金额。一周后,县财政局把储蓄存折直接送到村里,你们亲自来领。好不好?至于部分家庭出去打工,可电话联系他们,愿意收回地的,人赶不回来的,由村里组织人员帮助种地,不愿收回地的,可以转租村里有富余劳力人家种,承租方付一定租金。刚才还有人说村g部私下里卖了河道土,我们也去调查,如果入账的,算村集T财产,没入账的,叫那帮王八蛋吐出来,撤他们的职,判他们的刑。”

“这个方案我们接受,但谁保证一周后我们拿到钱。”

“是啊,你们官官相护,谁能相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忠仁也怀疑一周的时间,问道:“陶书记,一周有把握嘛?”

“一周就一周,g不完就加班,加班g不好就不要睡觉,我就不信g不好。”陶汉君为了在市领导前挽回点面子,真是豁出去了!

许忠仁当然知道这些工作量要多少天,一周确实紧了些,而且难保不会忙中出错,他觉得还是要留点余地,就说:“陶书记有这个决心我很高兴,但是为把事情做得稳妥些,我看给十个工作日吧,今天是周一,那就是再下周一,十四天。村民朋友们,我以市委副书记副市长的身份许诺大家,十四天后给大家钱。到时候如果你们拿不到钱,我首先提议市委撤你们书记的职,我再亲自来金凤给你们发钱,大家看看,能不能相信我一回啊?”

“好的,就信你一回,到时候拿不到钱,我们就找你”村民代表看着一脸真诚的许忠仁,半信半疑的同意了。

接下来的事好办了许多,许忠仁暗自算了一下,千把万足够支付全部费用,陶汉君财政手里还可挤出近几百万,缺口只有几百万,这个完全可以从地方银行里贷出来。

为了村民的安全返回,许忠仁又让长途客运站调来十几部长途车送村民回镇里,看着县府大院外密密麻麻的拖拉机,许忠仁很担心村民们在回程路上又出什么安全问题,再把事态扩大了。郑国风对许忠仁的金凤之行很是满意,许忠仁是他代理书记后第一个向他表明支持意向的人,他也是投桃报李,让许兼了副书记。

这次金凤事件,郑国风正好找到了一个治理农村问题的切入口。昨天会上马玉祥说的十万一个村支书,唐婉蓉同样也告诉过他,只不过唐说的事早了几年,是八万一个村支书。这两年物价飞涨,买官的价钱也涨了。客观的讲,现在的村支书确实有了油水,财政拨款也好,集资建设也好,一个自然村一年经手的费用有几百万。尽管中央三令五申农民税费全免,但事实上,没有一个村不向农民摊派费用的,免税以前一亩地交一百,现在反而要交一百五。至于这些钱g什么了,只有村支书和他们几个村g部心里有数。这些村级财政,上面一般没有什么像样的检查,只要g满一届村支书,没有一个不是迅速致富的。

现在隆中的常委会就如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书记郑国风经过这次党委换届洗牌,已经成了大GU东。许忠仁,赵雅兰,冯占奎,马玉祥都是他的人,钱运良、张国栋再折腾也是小GU东,纪委书记王成明是前任书记的人,他这个散户也渐渐靠往郑国风这边,军分区政委杨承志当初升政委是赵雅兰帮的忙,他的表决一般都是跟着赵雅兰。虽说这常委会几乎成了郑国风的大GU东会,但为了打响农村基层治理的第一枪,他还是做足了前期的调查研究,选试点,定规则,防贿选,等等细节问题他是让马玉祥和冯占奎做了一套又一套的方案。赵雅兰还特地回到中原大学,让长期研究农村问题的导师出了很多点子。

经过几轮的反复讨论,农村自治改革思路已经初现:村长全村直选。候选人产生办法,自然人口小于2000人的村,参选人获得100人的联署提名即可成为候选人;自然人口大于2000人的村,需要150人以上的联署提名。村委会委员参选人获得50人以上联署提名即可参选。当选村长提名村会计和村民小组长等人选,村委会投票通过。村支书由镇政府与镇党委g部兼任,不再直接管理村里事务,村支书定期下村检查和指导村委会工作,接待村民反映问题。村支部委员也可参与村长和村民委员选举,当选者履行相应职责。村长负责制后,村里每个季度都要公开财务收支情况。村民委员和村小组长有义务告知村民村里财务收支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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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兰接手城建和交通后,走访了许多在建和已完工的项目,在一些专业人员的陪同指点下,发现了不少问题,也接到了一些有关建筑房产商的举报,甚至个别矛头直指张国栋家族。连接隆中新城和旧城间的隆中大桥,十多年前由政府招商引资的香港宏达集团投资建造,当时投资五千万,收费期限30年,现在有人指出,当时造价没这么多,现在已经收回成本了,应该免费开放。赵雅兰觉得这是个好建议,就找郑国风汇报此事,想在常委会上提一提。

郑国风说这事可能跟张家有关系,咱们不宜出面,先外围调查一下,Ga0点舆论出来看看反应。随后打电话叫来了冯占奎,“占魁,有没有信得过的能力强点的记者?”

“有,隆中日报姜大民。”

“好的,你让他调查一下隆中大桥的收费问题,把这项目的来龙去脉m0清楚,悄悄的查不要声张。”

“明白,我去找他。”冯占奎说完就去安排了。

姜大明是隆中日报的资深记者,文章写得很好,X格b较,与报社领导关系不是那么融洽,所以十多年的记者下来,没什么进步,直到老乡冯占魁发现了他,才把他提为新闻部主任。从此后,姜大明在隆中就有了如鱼得水般的畅快,以前是一直游走在基层,现在则有了不少的上层关系。这回冯部长亲自交代活儿,并且指示悄悄的g,他以记者的敏感觉得这事有些玄机,马上领命去了。

姜大明首先想到的是看一下当年建造大桥的合同文件,这应该保存在交通局的某个档案室。整个交通局跟他熟悉一点的是城建科的一个科长,陆思豪,同是金田的老乡。于是就打电话给陆思豪,约他晚上吃饭。陆思豪虽说是个科长,但却是个肥缺,平日里难得回家吃几顿饭,尽在外面应酬。换上以前,陆思豪还真是懒得跟姜大明一道吃饭,姜安排的晚餐,饭后没什么活动,而那些工程承包商往往饭后还要去那些夜总会,变着花样的泡美nV,原本老实本分的陆思豪渐渐地也就喜欢上了夜总会,更喜欢上了那些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光溜溜的身T。但是现在,他对姜大明有点仰望了,人家现在也是正科实职,而且有了冯占奎这个靠山,还可以跟着一路往前走。接到电话的陆思豪一口答应,并且主动表示请客,姜大明有点过意不去,陆思豪忙解释说是承包商的饭店,他只要签单就行。姜大明只好应了这顺水人情。

饭局安排在河西新城区的秋水人家,一个承揽路桥工程老板自己开的饭店。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陆思豪要了一个小包厢,他知道姜大明找他不会问他要工程,十有是打听交通局什么事。姜大民也就没隐瞒,把事儿说了。

陆思豪不解,问:“这事过去十来年了,有什么新闻价值吗?”

姜大明就说:“最近报社接到不少群众来信,建议取消大桥收费,要是一般来信也就算了,可是这里面偏偏有名人,还有这个代表那个委员的,不能随便应付,报社想Ga0个专题。”

陆思豪听了大笑:“这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他们应该找政府部门呼吁此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当他们傻啊,人家向政府反映了,你们这些大老爷不回应,才找我们煽风点火的。”

“这事儿有点麻烦,合同已经归到档案科了,档案科那娘们是局长的情人,平日里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能不能找个小兄弟私下里复印一份?”

“我试试看吧,下周回你消息。”

场面上的人,一般讲话都留点后路,陆思豪这么说也就是答应办了。

姜大明平时经常跟着领导跑新闻,陆思豪当然也忘不了向他了解点高层动态。

“听说郑国风Ga0农村改革了,钱运良和张国栋不大同意,有点靠边站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郑国风新官上任,烧把火正常。”

“听说这政府改革还要Ga0到乡镇和县里,上面会同意吗?”

“我估计会有些波折,毕竟这涉及一些大是大非问题,要命的是跟中央的宣传口径不一致,就看最高层怎么看了。”

“明年这张国栋还能当市长吗,我们局长还想往上挪一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张家虽然是大家族,但郑国风好像也很有来头,不跟他走一道,想当市长有点玄。”

“听说赵雅兰跟郑国风走的蛮近的,她会替了钱运良吗?”

“难说,人家口碑可b张国栋好多了。”

“兄弟,有办法跟赵雅兰拉上关系吗,她现在可是主管我们的市领导。”

“等等吧,我这个新闻专题会采访到她,有机会我会拉你出来的。”

姜大明的回答纯粹是糊弄陆思豪,因为这个调查能进行到什么程度,以什么方式报道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让这个老乡帮他g点活儿,只好先画个饼悬在老乡面前。

陆思豪很快Ga0到了当年的造桥的合同底稿,大桥投资方是一家叫宏达实业的香港公司,而建设方是隆中交通局,承建单位是隆中二建公司。大桥全部预算是五千万,约定收费期限是三十年,因为隆中政府没钱,这笔投资全部由宏达方面出,作为回报,隆中给了宏达三十年大桥收费权,核定2吨以下小车每次通行费5元,2吨以上每次通行费7元。大桥后续三十年维修管理费用由大桥收费里开支。

对着这份大桥合同,姜大明这个外行根本看不出什么明显的不妥,里面密密麻麻的各种费用预算也是毫无概念。然而,记者有记者的方法,虽然对工程是一无所知,但他可以从这家宏达实业的公司入手,看看有无可用的信息。

回到办公室后,姜大明很快从香港的官方网站查到了这家公司,法人代表是个叫维克多.戴的人,有一个合伙人,叫史密斯.张。再看看公司成立日期,就是十多年前成立的,对b一下合同日期,该公司的成立日期就b合同早了几个月,令人奇怪的是这家声称实业公司的宏达注册资金才一百万美元,按照当时汇率,也才百万人民币,或许国外公司注册跟内地不一样,注册资金并不代表公司实力。按道理,这家公司没有这个实力造五千万的桥,隆中市政府应该也不会找到这家公司。姜大明想打一个电话到香港这家公司,可是冯占魁吩咐过不要声张的,他只有另想办法了……

忙过前面一阵子的农村自治改革的准备工作,郑国风把实施工作交给了组织部长马玉祥,通过组织部门一级一级的传达下去了。为了防止下面工作的变形走样,马玉祥还特地办了一期组织g部培训班,名义上是正常的组织g部培训,实际上就是让县乡两级组织g部能够学习领会这次农村自治改革的组织实施要领。

虽说隆中当地媒T没有大张旗鼓的报道农村政权改革的事,但这场基层政权改革却是实实在在的推行了。按说改为村长负责制,现任的村支书也可去竞选村长,但数百个自然村,却只有寥寥几个村支书参加了村长选举,而最后当选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因为不适应这种选举而从一开始就退出了这个竞选舞台,或许是往日一手遮天的傲慢,令他们忍受不了这种全民票选的尴尬;又或许是自知失去了民意而主动退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当选的村长们有的是村里的大养殖户,有的是外面务工返乡创业的技术工人,有的是帮助村民致富的大学生村官。总之,那些能够实实在在带领和帮助村民发家致富的,有一些群众基础的候选人都是不出意外的当选了。

当然,这中间也出了不少问题,有人利用部分选民不识字的缺陷,代填选票时做了手脚;有人悄悄的花钱买选票;有人明里暗里b着村民投自己票,有的人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中伤对手。但这些仅是小部分选区出现的情况,因为组织部门事先就有着各种预案,这些事一被举报,马上就处理了。一个横行乡里的地痞,拉着一帮小混混到选举现场强行拉票,被预先到场的公安便衣当场收监。

总之,这场村委会的改选基本按照市委的设想进行了下来。虽然有些波折,甚至传说有些卸任的村支书还准备上北京告状,但经过镇政府的思想工作,这些人也就消停了,这年头的村支书,谁PGU后面g净呢?

因为这次改革还处于试点阶段,也没有上面的JiNg神指示,隆中本市的舆论工具也故意低姿态的冷处理了。但还是有人在省会媒T上做了新闻关注。嗅觉敏锐的省委宣传部长赵志浩趁着一次省委会间隙,悄悄的向省委书记陈文远和省长周子文提及这篇报道,周子文笑笑没表态,陈文远则不以为然的说:“不折腾不是郑国风的风格,以后的事儿还多着呢,有着你看。”赵志浩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既然大老板没当回事,他也就心里有数了。于是,省会的党报日报以及商报均无人再提及隆中农村改革的事。

农村的自治改革是郑国风主动发起的一场试验X小战役,虽说是只g不说,但从上到下的议论却是从来不缺。郑国风到省城开会,已经感觉到了许多异样的目光,有不怀好意的,有幸灾乐祸的,当然也有鼓励赞许的,郑国风均是一笑而过。

省委秘书长吴其荣悄悄告诉他:“你的折腾看来大老板是认可的,只是不便表态,你自己掌握一下分寸和火候。”

“谢谢兄弟提醒,先谢了。”郑国风很感激这位曾一同在陈文远书记家用过几次餐的同僚。这让他对接下来的县乡两级政府的手术充满了信心。

姜大明通过曲里拐弯的人际关系,终于找到一位已经退休的负责当年大桥建设的老科长李长顺,老人家为他还原了当年的事情经过。

十年前,市政府为了开发主城河西地区,要在隆yAn河上修桥,当时设计院根据方案估算成本是三千万,市交通局准备先期投资一千万,银行贷款两千万。可是当方案提交到市里后,市领导嫌大桥设计得不好看,设计院又重新设计得花哨了很多,自然造价成本也就变到了五千万。因为当年正碰上银行的银根紧缩,无法贷出这多钱来造桥,于是就想到了招商引资,也不知道是谁的关系,后来就找到了香港宏达,由他们出资造桥。当初谈判时交通局提出十五年的收费权,根据当年车流量测算,十五年如果运营得好,确实可以收回投资,二十年收费基本可以保证有30%的投资收益率;但是出于谈判技巧,先提出十五年,待对方还价后再让到二十年。哪知宏达方面一张嘴就要三十年,交通局负责谈判的一个副局长当场就傻眼了。

第一场谈判后,交通局方面就准备找另外的投资商,后来省城的城投公司也参与了进来,经过初步接触,城投公司愿意只要二十年的收费权,因为他们估算,按照设计方案这座桥造价4000万也能拿下来,再说车流量以后还会增加,越往后年收益会越高。听了城投方的介绍,主管副局长很高兴,就向上级汇报说准备跟省城投签合同了,可是项目上报市政府后就没了回音。拖了一段时间后,主管副局长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还是跟香港宏达签了合同,收费年限上还是三十年!

李长顺看不过去,在一次饭局上喝多了就发了些牢SaO。结果第二天就被局长叫过去训话,从此冷板凳一直坐到退休。姜大明扳指一算,十多年前的隆中市长正是现在的省委副书记张治平。采访到这里,他对此项目也就明白了分,冯占奎叫自己悄悄的调查这个项目,看来他也是奉命行事,这次调查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就这样跟他汇报,好像还少了点火力点。宏达方面的维克多.戴和史密斯.张又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地方一把手,首要任务是要发展地方经济。这对于来自特大型国企的郑国风,自然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接手的隆中这座城市并不b自己曾经治理的国企烂摊子好多少。隆中最大的国企隆中钢铁公司是省管国企,加上关联企业共有十多万职工,已经连续亏损多年。每年市府省会接到的上访案例总有多起隆中钢铁公司的。郑国风虽是市委书记,但人家隆中钢铁公司老总也是省管的正局级g部,虽在你隆中地面上,但不归你管。

郑国风内心也无意cHa手人家的事情,自己g了十多年的国企,又烦又累还吃力不讨好!但上次去省城,子文省长单独找他谈话:“隆中钢铁公司每年亏国家几十个亿,省里实在吃不消,你这个国企经营能手去隆中钢铁公司m0m0底,搭搭脉。帮省里出出主意,提点建设X意见。”郑国风回答说:“这是整个行业出了问题,换谁恐怕也不行啊。钢铁行业本身是个夕yAn行业,这几年来国内企业还拼命扩展产能,生产的还净是低端产品,不亏都难哪!”子文省长笑笑,不以为意的说:“不要打我马虎眼,你总归有些办法的。今天就算布置你课外作业了,下次来回复我。”

郑国风领命归来,自然要去隆中钢铁公司调研一番。隆中钢铁公司九十年代辉煌时产值曾一度达到隆中市GDP的60%,是隆中的利税大户。但是,最近几年随着民营钢铁公司的崛起,公司的建筑用钢价格一路下滑,由于大型国企的管理效率大大低于民营企业,国有公司的钢材成本普遍b民营企业高出200-300元每吨,同样的市场价,民营企业可以赚100-200元每吨,但国企已经是亏本买卖了。然而,奇怪的是国家却还在拼命的Si保国企,限制民企,给民企设了好多门槛,银行贷款更是歧视民企。正常的市场机制是奖勤罚懒,但政府的做法反过来是奖懒罚勤。

按照郑国风的思路,这种已经是充分市场竞争的行业,国家根本没必要保留国有企业,既然民营企业g得b国企好,国有资本就退出嘛。至于大批国有员工可能下岗的问题,卖掉的国有GU份完全可以养活下岗职工,再说下岗职工还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再就业,政府也就是面临暂时困难而已。相反,要是一直支撑着这么一大帮子国有企业,那就像面临着一个无底洞,政府背着的是长久的负担。

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还不能说。省长大人布置的作业还得认真做。郑国风连续两个礼拜在隆中钢铁公司Ga0调研,每天两个座谈会:一场是群众反映问题提意见;一场是管理和技术人员汇报各种项目和数据,中间还有技术人员和销售人员的个别交流。因为省政府事先也下了通知,隆中钢铁公司的董事长和书记都要亲自陪同郑国风参加各级调研活动,郑国风都客气回绝了,说自己只是来做些调研活动,不能影响公司的生产和经营,董事长和书记都是大忙人,有个办公室主任陪同就可以了。就这样,郑国风带着秘书李晓成两个人,每天早早来到隆中钢铁公司,中午到就近食堂排队用餐,晚上回市委,连轴转了两周。赵雅兰调侃说:“我们的郑书记有国企管理强迫症,估计是想兼任隆中钢铁公司董事长了。”

隆中钢铁的管理落后,郑国风是有所耳闻的,但调研中听到的两件事还是让他惊掉了下巴。

第一件事,几十吨的大行车不翼而飞。前几年停产大修时,十几个检修工人费了几天功夫才拆解下来的大行车,临时摆放在厂房外的堆场。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工人赶到堆场时,这个庞然大物居然就不见了。装载这样的十几米长的大铁架子,不仅需要专业的起吊车,还要特制的运载车,才能拉出去。即使是这样,拉着这样的行车出门,那还有门卫这一关,厂区8个大门都是24小时双门卫值班,视频监控。从堆场到最近的二号门出门,也有5公里左右的路程,大修期间公司安全保卫人员夜间巡逻检查也没有发现偷行车的人或者车。就这样,这架大行车不翼而飞了。此后,公司也没有一个像样的调查,家大业大的隆中钢铁怎么会在乎这一架折旧得几乎没有价值的行车!

第二件事,一车废铁可以不卸货送几次。一辆过磅的废铁车在四五双眼睛的注视下,不去库房卸料,大明大方的从另一个厂门出去,再从送货厂门进来,如此循环往复四次,相当于一车废铁卖了四次,b成材的价格都贵!事后,那个磅秤的司磅员在一次吃饭时喝多了酒,嘴没把门就把这事情说了,以此炫耀他捞钱的能耐。这件事也是很快在全厂职工间流传,那些辛辛苦苦在一线卖力的员工,从此开始对着厂区那些“节能减排、增产增效”的大幅红字标语公然撒尿。

调研结束后,心情沉重的郑国风让秘书李晓成写调研报告。报告集中在三个主要问题:一是g群收入分配两级化趋势明显,当g部的哪怕只当个小组长,收入也b普通工人高出好多,而且还不用g活;二是生产管理极其落后,浪费严重,成本高居不下;三是公司员工内外g结的贪W。至于治理意见,郑国风也给了三条:第一是限制管理人员的薪水,提高一线生产者薪水;第二是利用现代化的办公手段,减少管理层级、缩减管理人员,提高管理效率,降低生产成本;第三是让出部分国有GU份,引进外来资本、外来管理模式。

记者姜大明通过李长顺老人又发现了好多线索,通过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他终于发现,香港宏达公司的那个史密斯.张原来就是隆中大名鼎鼎的宏宝实业集团公司的张治宏—隆中张氏家族公司掌舵人,张国栋的堂叔;那个维克多.戴是张治宏的一个表妹夫,原来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建了这座隆中大桥后,便利用自己的香港身份一直在中原各地投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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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风刚来隆中的半年多里,这个挂职的市委副书记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甚至连他当年的大学同学范希成也没有想到新来的郑书记就是郑国风。直至在一次金融系统的g部会议上,他蓦然发现当年的同学已经高高在上坐在了主席台。

范希成一下子感慨万千,自己曾是当年的班长,郑国风是学习委员。范希成当年意气风发,不仅是班长而且是系里学生会主席,若是没有意外,毕业时完全可以留在京城。可惜碰上了“六四”风波,事后他被人检举参加了游行,由此他的人生命运便开始急转直下,先是学生会主席被免掉,接下来被取消预备党员资格。毕业分配时更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被直接打回省里二次分配。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就像做梦一样,自己当年与其说是参加游行,还不如说是上街看热闹。当时北大的一个老乡说外面热闹得像过年,反正学校也停课了,出去走走吧,结果他就稀里糊涂的走进了游行队伍。而跟他一个宿舍的郑国风那段时间同样也是宿舍里人影不见,只不过人家是去做家教挣生活费,压根没时间上街看热闹。全班32个同学,就三个同学没上街游行,一个是郑国风,另外两个是一对情侣,悄悄溜出京城旅游去了。于是郑国风的命运也就鬼使神差的从此改变,他是先当了班长,然后是入党。为此他私下来向范希成解释过许多回,范希成只说自己命不好,并没有怪罪这个同宿舍的兄弟抢了饭碗。

郑国风为人稳重,不像范希成那样激情四S,虽说接替范希成当上了班长,因为学习好,同学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参考他的作业,他也依旧有求必应,好事佬做足,在一帮同学的拥戴下又很顺利的入了党。当然,郑国风大学期间最大的收获还是他现在的夫人王颖。谈朋友时是王颖的主动,郑国风那时囊中羞涩,虽说学习好一点,但农村孩子的自卑感常使他在nV孩子面前缩手缩脚的。王颖不是那种典型美nV,初看不出众,慢慢看就觉得五官搭配合理,nV人味十足。王颖上学时经常回家住,跟同班的nV生不是那么熟稔,跟男生也是难得说几句话。其他nV生往往关注外表俊朗的男生,但是王颖不一样,她就像一个高明的猎人一样,从大一开始慢慢审视周围的男生。范希成属于英俊小伙且X格活泼,但她在“六四”前就不看好范希成,倒不是因为范希成周围一直簇拥着一堆nV生,她王颖挤不进去,相反,他认为范希成血气方刚,少了点韧X,这样的人走向社会容易吃亏,很难成功。

“六四”后,郑国风崭露头角,王颖觉得这个皮肤有点儿黑的男生倒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从后台走到了前台,难能可贵的是得意不忘形,始终的持重谦和。看准了猎物后,王颖就开始制造跟郑国风有意无意的邂逅,晚自习去了同一个教室,吃饭又坐到了对面。接下来,王颖又开始拿着作业请教郑国风,然后理所当然的请郑国风看电影作为答谢。郑国风觉得有这么个京城的nV孩子看中自己,心中是万分的谢天谢地,心甘情愿的举手投降,于是乎王颖就顺顺当当的拿下了郑国风。直到毕业分配,王颖问郑国风想分到哪里,郑国风不假思索说,哪里都行,只要两人一块儿。这句话让王颖悄悄感动了好一阵子。最后毕业分配,郑国风留在了京城最大的北方石化集团,当时同学里包括郑国风自己都以为是学校的正常安排,殊不知他已经一脚踏上了王氏政治家族为他铺就的坦荡仕途。

范希成毕业时连省城也没留下来,而是被分配到隆中市农药厂。隆中本不是他的老家,但因为工作在这里,也就在隆中娶妻生子了。后来农药厂因为W染大,效益也不好,被迫从市区迁出,范希成虽说在单位里也g上了车间主任,但眼看着要到郊区工作,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而且眼看着有机会接班的的副厂长才50岁出头,轮着这个副厂长退休的年龄,这个农药厂恐怕都已经不在了。那当儿正好是中国GU市开闸的大经济时代,不论国企还是民营,只要上市就能圈得大笔连利息都不要付的资金,全国各地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好多证券公司。范希成觉得这是一个新经济的发展方向,通过这几年在隆中建立的人际关系,范希成很快就顺利调到了中原证券隆中公司,因为在原单位是个科级g部,所以他一加盟证券公司就担任了计算机技术科长,经过几年的努力,如今已是分公司总经理。

范希成看到了郑国风,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跟郑国风见面叙旧,是散会后立马迎上去打招呼还是事后打电话到市委找他。这时一位会务人员悄悄来到他座位旁,递给他一张纸条,说了声郑书记给你的就走了。范希成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老同学,会后留下来等我!国风”。范希成心里一热,这小子心还是那么细,下面这么多人居然能认出我来!原来,郑国风在主席台上看人家讲话,自己无聊就翻看参会人员名单,结果范希成的大名赫然在目,于是他的眼光就有意无意的往台下多看了几眼,结果还真发现了这个失去联系多年的老同学,就主动写了纸条给他。

会后两位老同学结结实实的握手,寒暄。因为是公开场合,好多话不便细谈,范希成约郑国风周末到自己家中做客,郑国风很爽气的答应了。

范希成做了几年的证券老总,工资加投资所得,也是收获颇丰。现在隆中最高档的雨山湖区拥有一套大三居,在城郊的佳山脚下还有一套单门独院的别墅。郑国风第一次来范家是在市区的大三居里,范希成的夫人陆小娟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其中有两道菜是范希成他们当年在学校里常吃的:麻辣豆腐,椒盐排条。这两道菜是当年北方科大周边饭馆里的常见菜,麻辣豆腐开胃,椒盐排条实实在在地解馋。对于穷学生来讲,价位还b较合适,所以很受大家的欢迎。虽然唐婉蓉也很会做菜,但不了解郑国风的过去,当然做不出这样的菜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着隆中的特产隆中老窖,郑国风和范希成有了分别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广泛而真诚的对话,从个人经历到社会热点乃至国家大政方针,郑国风把他理解的国家的社会状况和政策方针做了他这个层级官员的解读,而范希成则从社会公知角度向郑国风描述了隆中基层社会状况和地方政府治理的诸多缺陷。

席间,郑国风告诉范希成,自己来隆中是正常的g部交流,主要是增加一点地方政府的工作经历,人事档案还在北京。范希成则是一脸的惋惜,像郑国风这样的人来隆中,应该是大有作为的,而且他原本就是正厅级外放的,怎么着也安排个市长的职位。可组织上就是安排市委副书记这个职位的,这样安排外放g部有任何意义吗?人才浪费,绝对的浪费!

想起当年的事,郑国风小心翼翼的问:“回归组织了吗?”

范希成摇摇头,苦笑道:“风波没有平反,谁敢顶风险吧我拉回组织,况且现在一张党票对我来讲已无多大意义。”

范希成虽然离开了党的组织,但他有自己的组织圈子,因为不便公开,对郑国风也只能yu言又止。但是,对党的问题的讨论,两人则有了一番有趣的对话:

范:“苏共执政了70年,你觉得还能坚持多久?”

郑:“不要离开组织就怀疑组织嘛!”

范:“打哈哈了不是,咱们不录音不录像,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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