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1章 贾珩:不过年许,还不是为尔等犯上作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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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1章 贾珩:不过年许,还不是为尔等犯上作乱?

宫苑,宋皇后所居的寝殿——

端容贵妃丰容盛鬋,快步进入殿中暖阁,翠丽修眉之下,那双清冷莹莹的眸子难免落在一身锦衣的陈洛身上,芳心当中涌起莫名欣然之意,唤了一声,说道:「姐姐。」

宋皇后容色讶异了下,雍丽丶华艳的眉眼之间,分明流溢着笑意,问道:「妹妹,你怎麽来了?」

端容贵妃那张白腻如雪的玉颜,分明酡红如醺,心底难免不由涌起阵阵复杂的情绪,低声说道:「就是过来看看姐姐。」

宋皇后讶异了下,问道:「刚刚听说子钰回来了,去见了你没有。」

端容贵妃道:「刚刚已经见了一面。」

宋皇后闻听此言,细秀弯弯的柳眉之下,美眸眸光涌动着好奇之色,心下难免好奇不已,问道:「他怎麽说?」

端容贵妃闻言,冷艳丶幽丽的脸蛋儿上神色莫名黯然几许,说道:「姐姐,他说不接受泽儿登基一事。」

宋皇后不由轻轻蹙了蹙翠丽如黛的秀眉,惊声说道:「这……这怎麽可能?」

嗯,子钰是不大可能应允的。

毕竟,内阁等人废掉甄氏之子陈杰,就没有太过考虑到子钰。

端容贵妃香肌玉肤的脸蛋儿黯然之色密布,樱颗贝齿咬了咬粉润唇瓣,幽幽说道:「子钰说,应该改立洛儿为帝。」

宋皇后:「……」

不是,天可怜见,那个小狐狸终于良心发现了,这是打算让他家洛儿登基了?

宋皇后诧异问道:「妹妹,这……子钰真是这般说的?」

端容贵妃正自捕捉到宋皇后语气中的欣喜莫名,芳心深处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

姐姐果然是没有死心,还想着让洛儿登基为帝。

端容贵妃拧了拧翠丽如黛的修眉,道:「姐姐,他就是这般说的。」

宋皇后玉容微怔,似是压下心头的狂喜,连忙说道:「洛儿他还小,还没有那般的能为,可以承担大汉社稷的九州万方。」

「那姐姐下次等子钰过来的时候,和他说说,让他不要再行折腾了。」端容贵妃似是图穷匕见。

宋皇后:「……」

她凭什麽要说?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家洛儿天资聪敏,正是像那个小狐狸。

宋皇后闻听此言,芳心没来由地一紧,诧异了下,问道:「妹妹觉得,我什麽时候能够更改他的心意?」

那个小狐狸,当初非要立甄氏之子,现在让内阁文臣给废了,转而才立洛儿,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里面存在一个博弈,即贾珩始终是站在世宗宪皇帝的正统一方,对内阁文臣给予反击。

现在这一面忠贞牌坊,贾珩还是不能彻底丢掉,起码现在不能。

唯有透视这一点儿,才能把握贾珩的行为逻辑。

起码从目前来看,因为李瓒拉走了仇恨,以至于甄晴对贾珩的怨怼没有这麽强烈。

而原本宋皇后对贾珩的怨恨,也因为转立自家孩子为帝,而转而变得狂喜之意涌动。

端容贵妃道:「姐姐,洛儿他……」

说着,抬眸看向一旁的女官,吩咐说道:「来人,速速将小皇子抱出殿外。」

宋皇后闻听此言,芳心微微一动,目光狐疑不已地看向自家那妹妹。

待殿中的宫女和内监散去,顿时变得一片空荡荡,眼看就剩下宋皇后和端容贵妃两人。

宋皇后白腻如雪的玉颜明媚,轻轻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讶异问道:「妹妹想要给我说什麽?」

端容贵妃细眉弯弯如柳叶,狭长丶清冽的眸光闪烁了下,问道:「姐姐可知内阁文臣缘何废甄氏之子?」

宋皇后两道细秀柳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美眸眸光莹莹,问道:「为何?」

端容贵妃眸光闪烁了下,低声道:「甄氏之子非宗室血脉,坊间传言,陈杰乃是子钰所生。」

宋皇后眉头紧皱,说道:「外面是有这麽一说,但不过是谣言吧,这样污蔑圣躬和中伤天家宗室的流言,层出不穷。」

端容贵妃默然片刻,问道:「但现在立陈洛,无疑是重蹈覆辙。」

宋皇后晶莹剔透的芳心当中,不由莫名为之一颤,只觉被眼前之人看穿般。

端容贵妃翠丽如黛的柳眉下,眸光一瞬不移地看向对面丽人脸上的神色,问道:「姐姐,不是吗?」

宋皇后心头不由「咯噔」一下,颤声道:「妹妹,你胡说什麽呢?」

端容贵妃美眸闪烁几下,忽而幽幽说道:「姐姐,那天,你和子钰就在殿中的那张床上……翻云覆雨。」

说到最后,端容贵妃声音也有几许不自然,脸蛋儿两侧浮起两朵玫红红晕,愈见绮丽动人。

宋皇后闻听此言,脑海当中顿时「轰」的一声,只觉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臊袭上心头,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红若胭脂,彤彤似火。

都让妹妹瞧见了,怎麽会这样?

端容贵妃忽而凝眸看向宋皇后,质问道:「姐姐,你对得起世宗宪皇帝吗?」

宋皇后那张白皙玉颜倏然一变,颤声说道:「妹妹,不要说了。」

世宗宪皇帝何曾对得起她?

她两个儿子,一死一囚,一个都没有登上皇位,而她也连太后的封号都没有上。

端容贵妃柳叶细眉之下,眸光温煦如水,凝眸看向宋皇后,道:「二十年的夫妻感情,姐姐怎麽能够做出这等寡廉鲜耻的事来?」

宋皇后凝眸看向端容贵妃,清叱了一声,说道:「妹妹,你胡说什麽!」

端容贵妃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眸光闪烁了下,道:「世宗宪皇帝当年对子钰十分不薄,姐姐如何能陷他于不义?」

宋皇后玉容变幻了下,翠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下,莹润\x08微微的美眸中见着一抹恼怒之色,道:「妹妹,这是来做说客来了。」

为了自家孩子的皇位,她这个妹妹也变得开始如此刻薄了。

端容贵妃几乎是苦口婆心,道:「姐姐,现在的大汉经不起折腾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子钰是想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姐姐,为了大汉宗室,不能太纵着他了。」

宋皇后言不由衷说道:「大汉立国百年,恩泽遍布四海,不是那般好改朝换代的。」

如果是甄氏之子为帝,那那个小狐狸篡夺也就篡夺了,但现在是她的孩子洛儿登基。

如果洛儿登基以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改朝换代了吧。

端容贵妃劝说了一句,道:「姐姐,你多劝劝子钰,如果泽儿登基,尊奉两宫,不管是子钰还是咸宁,亦或是前朝,都暂且可得安生,天下太平,不过如是。」

宋皇后清冷莹莹的眸光闪烁了下,说道:「我这要如何劝说于他?」

端容贵妃柳眉如黛,眸光柔润微微,说道:「姐姐下次,和他多吹吹枕头风。」

宋皇后:「……」

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在这一刻倏然变得彤彤如霞,分明羞恼不胜。

妹妹都在说什麽胡话?

究竟是谁寡廉鲜耻,子钰可是你的女婿。

宋皇后春山如黛的柳眉挑了挑,美眸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端容贵妃,道:「妹妹是故意过来取笑于我的吗?」

端容贵妃语气当中蕴藏着几许复杂之意,说道:「姐姐,事已至此,我又有什麽好取笑的?」

宋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

都是孽缘。

两姐妹毕竟也是闺阁中多年的亲姐妹,如今宋皇后被端容贵妃窥破了自家丑事,在经过了初始的尴尬之后,也渐渐熟悉下来。

端容贵妃忽而道:「姐姐,子钰只怕也不是想把皇位传给洛儿。」

宋皇后摇了摇螓首,眸光幽晦了下,说道:「子钰怎麽想的,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他既然愿意扶立洛儿,想来应无什麽代汉自立之心。」

等洛儿成为皇帝之后,那时候总不能再废掉吧?

端容贵妃目光深深,幽幽说道:「皇位之上无父子。」

宋皇后闻听此言,一时默然不语。

端容贵妃见宋皇后不说话,又说道:「如果是泽儿顺利登基,那时候迎奉两宫,等再过两三年,天下局势大定,以孝悌之名赦免魏王和梁王两人,那时候也就好了。」

不管子钰再是

宋皇后美眸莹莹如水,抿了抿粉润唇瓣,道:「此事,还是看子钰的主张吧。」

端容贵妃闻言,面色倏然一滞,却有些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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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晋阳长公主府,厅堂之中——

贾珩与晋阳长公主用罢饭菜之后,两人来到书房之中叙话。

晋阳长公主那张清丽神色诧异几许,眸光闪烁地看向那蟒服青年,低声道:「你改立陈洛为帝,内阁方面岂会应允?」

贾珩沉声道:「这可由不得内阁,如今天下刚刚太平没有多久,内阁就行如此悖逆之事,在朝廷多酿动乱,为此上下难安。」

他其实也考虑过,先立后废,可能会引起甜妞儿恼怒,但自从他选择篡位的那一刻起,必然引得世人仇视。

幸在陈杰之废,并非是他亲自出手。

而启用陈洛,也不过是和内阁相争的博弈手段。

咸宁公主在一旁看向贾珩,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先生果然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在丽人眼中,自家弟弟能够当上皇帝,比之甄晴之子自是还要亲近一些。

而且,自家弟弟登基,贾珩将来的富贵,也能最终得以保全,无疑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

自家父皇当初对贾珩不薄,但贾珩摆出一副篡位夺权的样子,丽人心头难免也生出一些怅然若失而来。

但夫妻两人这些年,情谊笃厚,早已是融为一体,也不好多指责什麽。

换句话说,对贾珩篡夺汉室江山的行为,咸宁内心深处是不赞成的。

贾珩这会儿,端起一只青花瓷的茶盅,低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向一旁落座着的咸宁,从其面容神色变化,倒也能察知到一些变化。

待与晋阳长公主叙话而毕,贾珩也没有在厅堂中多作盘桓,而是随着咸宁公主,一同返回后宅厢房。

厢房之中,一个着青色衣裙的丫鬟,拿起一把火摺子,点上高几上的烛台,但见摇曳不定的烛火,散发出橘黄的烛光。

咸宁公主翠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下,美眸眸光莹莹地看向贾珩,说道:「先生先前在母妃那边儿……八弟真的不堪为君吗?」

毕竟,一边儿是自家亲弟弟和母妃,一边儿是贾珩,咸宁公主多少也有些左右为难。

并非所有的人都如陈潇那般,能够举家舍业,不管不顾的支持贾珩。

贾珩道:「咸宁,这是内阁等人想要致我于死地,为此才会多加陷害。」

咸宁公主默然片刻,道:「先生,阿弟他不会谋害先生的。」

贾珩眸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为了权位,就连父子都可以反目,况且先前,甄氏之子乃为我所立,内阁毫无顾忌地废黜。」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心头无疑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贾珩轻轻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凝睇而望,沉声说道:「咸宁,他们再有不久,就会削我的爵位,夺我的兵权。」

咸宁公主道:「先生。」

贾珩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眸光莹莹闪烁地看向丽人那张秀丽丶明媚的容颜,道:「咸宁,我这也是身不由己。」

现在是进一步鱼跃龙门,退一步身死族灭。

咸宁公主闻言,就将一袭青丝如瀑的螓首,依偎在贾珩的怀里,声音之中带着几许痴痴之意,道:「先生,母妃那边儿怎麽办才好。」

贾珩眉头紧锁,眸光深深,低声道:「纵然政见不同,但终究是一家人,你倒也不用担心。」

咸宁公主轻轻「嗯」了一声,芳心难免涌起一股怅然若失。

贾珩轻轻揽过咸宁公主的肩头,温声说道:「咸宁,你母妃那边儿,你帮我劝劝。」

咸宁公主:「???」

先前她还答应了母妃,还要劝劝先生呢,现在又要回去劝说母妃?

这可真是两头堵了。

贾珩探入丽人衣襟当中,掌握丰盈团团,温声说道:「先不说这些了,让婵月和妍儿过来吧。」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那张靡颜腻理的清丽脸蛋儿两侧,已是氤氲起团团玫红气韵,清莹美眸当中似是浸润着妩媚清波。

说话之间,就见李婵月和宋妍从外间而来,道:「小贾先生。」

贾珩挑了挑眉头,眸光温煦地看向李婵月,说道:「婵月,妍儿。」

如果不再进一步,等陈泽再大一些,对他进行清算,这些娇妻美妾,都有可能沦为阶下之囚。

李婵月这边厢,正自说话之间,行至近前,一下子握住贾珩的手,道:「小贾先生。」

贾珩笑了笑,拉过李婵月的纤纤素手,温声说道:「婵月,这会儿让我看看肚子有动静了没有。」

说话之间,将丽人一下子拥在怀里,轻轻捉弄着丽人的小腹。

李婵月目光闪烁了下,秀气挺直的琼鼻腻哼一声,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分明是霞飞双颊。

宋妍正在说话之间,就在一旁静静看着,脸蛋儿氤氲浮起浅浅红晕。

灯火彤彤而照,摇曳不定,秋风吹过庭院中的梧桐树上,但听飒飒作响。

至此,一夜再无话。

……

……

翌日,宫苑,武英殿——

深秋时分,可见雾气朦胧,遮蔽视线。

而道道金色晨曦驱散薄雾,日光照耀在蜿蜒起伏的殿宇上,五彩琉璃瓦上可见晶莹熠熠,流光溢彩。

李瓒一袭文官蟒服,头戴黑色乌纱,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手执一根沾染了红色朱砂的羊毫御笔,其人眉头紧锁,神情专注,勾画之间,正在批阅着奏疏。

幼帝刚废,新皇甫立,朝廷百衙诸司,地方府县递交而来不少奏疏。

齐昆行至近前,对着李瓒说道:「元辅,太庙的登基大典已经筹备妥当,明日就可前往太庙举行。」

李瓒瘦松眉之下,目光深深地看向齐昆,沉声道:「按制,召集文武群臣,拥立八皇子登基才是。」

齐昆道:「元辅,卫王那边儿,究竟怎麽一说?」

李瓒默然片刻,道:「倒也不用理会卫王。」

就在这时,一位面皮白净丶儒雅的内阁中书小吏,就从外间跌跌撞撞进入殿中,对着李瓒道:「李阁老,大事不好了,锦衣府卫刚刚进得宫苑,围拢了武英殿。」

李瓒在这一刻,闻听此言,心神不由为之一沉,两道瘦松眉之下,目中不由现出惊异之意。

卫王如此兴师动众,难道要掀桌子?

而齐昆面容之上神色也不大好看,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瓒就是起得身来,抬眸看向那蟒服青年,心头不由一沉,道:「未知卫王这般兴师动众,所为何来?」

贾珩默然片刻,眸光灼灼而视,逼问着李瓒,问道:「李阁老,最近这几天,是将登基大典准备好了?」

李瓒默然片刻,道:「卫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国无长君,需要及早定下君位归属才是。」

贾珩默然片刻,沉声道:「这次内阁擅行废立之事,在储君人选酌定上,未经内阁军机议定,大违祖制,在下认为,需要重新议立储君,安定社稷。」

李瓒道:「卫王,圣旨经由太后传至于外,实难改易。」

贾珩冷声道:「李阁老,当初幼帝登基,得光宗皇帝遗命,继位诏书同样传至于外,不过年许,还不是为尔等犯上作乱?」

李瓒目光深深,沉声说道:「幼帝并非光宗皇帝血脉。」

贾珩问道:「李阁老说幼帝非光宗皇帝之子,不知有何证据?」

李瓒闻听此言,却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李瓒总不能说幼帝实乃卫王之子吧。

贾珩默然片刻,眸光咄咄而闪,沉声道:「以臣子之身废掉人主,李阁老,纵观我大汉立国百年,都不曾经历过这等悖逆之举!」

李瓒一时语塞,似是无言以对。

许庐在一旁起得身来,目光闪烁了下,朗声道:「卫王,此乃太后钦定圣旨,谈何悖逆之举?」

贾珩面容端肃,剑眉挑了挑,眸光深深,说道:「许总宪,武英殿乃内阁军机议事之所,许大人无权站在这里吗?」

许庐张嘴欲辨,然而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内监,在殿外门槛之侧,高声道:「陛下驾到!」

说话之间,只见一个面容英武的少年郎,正在几个内监的陪同下,大步进入武英殿中。

其人正是八皇子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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