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血润唇舌-上(1 / 2)
('室内无灯火,只有白月冷光透过窗,投射在地板上。屋内模糊可见一对男女纠缠交叠的身影。
两人面对面搂抱,女子修长骨肉丰润的双腿环在男人的腰间,脚尖堪堪向内并拢扣住。男人腰腹一顶,大腿上的软肉就稍稍一抖,环着男人腰的双腿几乎挂不住力,却被男人双手托住臀肉,重新环在了腰间。
月光凉的发冷,发蓝,显得女子身上片片红痕颜色更深了,像是被人用牙齿狠狠吞咬一样。然而周瑜只是很轻很轻地在广陵王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广陵王答应与周瑜仍旧保持这样的关系:周瑜是她的哥哥,同时也是她的情郎。但是情感在跨过了界限后就很难再回到过去。比如广陵王承认周瑜兄长的身份,就很难再坦然面对两人现在的情态——
周瑜不着寸缕,赤裸着身体去抱她,她的衣服也被脱掉大半,只剩下一条腰带没有被解开,于是她的袍子就可怜兮兮的挂在了身上。红色的衣袍映衬着白润柔韧的肉体,白与红,加上蓬松散乱的潮湿黑发,三种颜色强烈而夺目。
圆润的肩头连带着一对柔软的胸脯漏了出来,乳头依旧掩映在层叠暗红绸里衣中。周瑜两手轻轻覆上她的双乳,像剥开尚未绽开的粉红菡萏花瓣一样轻柔,将粉红色两点从衣衫中捻了出来。
广陵王的乳晕很小,堪堪覆盖了两个乳头,远望向两点水光红玉镶嵌在雪白玉峰上。两点在周瑜的唇色下可怜而又色情的颤抖着。广陵王不自觉的挺了胸脯,把自己往周瑜的嘴下送。
良久,周瑜抬头,唇边有水光,是他亲完了不够,将鼻梁面颊贴上去磨蹭沾染了津液的缘故。周瑜眼中血丝犹在,却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广陵王能够看到周瑜琉璃质地的黑色眼球中映照着她的身影,但是这目光太过于热切,广陵王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周瑜当然应允广陵王的要求,他才得偿所愿。所以此时对于自己小妹此时细微的小心思,也只觉得可爱撩人,起了逗弄的心思。
于是他顺从的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任凭广陵王将黑色的缎带蒙在了他的眼上。周瑜此刻看不见广陵王的动作,只觉得她的动作很轻,很痒,小妹口中呼出的热气轻轻地打在他的耳侧。被剥夺了视觉,于是听觉、触觉更加灵敏,热气的熏蒸无限放大,激起周瑜骨血中无尽的情欲。
广陵王看向身上的男人,恢复血色的双唇微张,微微低喘,手臂上青色的血管一路蔓延向上,隐匿在年轻有力,对她有极大吸引力的肉体中。
“兄长,我,我也戴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瑜听见奚奚索索的声音,原来她是将自己的腰带解开了,蒙在自己的眼睛上。周瑜暗自笑她竟不好意思到这个程度,连被自己兄长看或者看他一眼都不敢。
此刻,两人同时堕入了黑暗中。就如同很久很久的以前,两人共同于柔软红色宫殿中藏身,于温暖洋流中嬉戏。这是他们还未降生到世上的时刻,从那时起,两人就如此亲密。
如今,更是回到了以前。谁也看不见谁,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侧,一定有另一颗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等着我的触碰。一根脐带将两人相连,脐带被剪断后,周瑜又搭建了爱欲的桥梁,他们身下泥泞连接处,是新的纽带。
广陵王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指,非常轻柔地触探她的耳轮。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兄长的呼吸声,手掌抚上他的胸膛,只能感受到心脏的震动,以及身下一波波地快感。
当广陵王察觉到兄长的触碰时,全身登时抽紧了,身下的花穴也再不自觉地绞着兄长的肉具。然而,这只手指只是耐心地退去,再触、退去,再用更温柔地力度小心地探触,轻轻搔着她的耳蜗。
广陵王就在兄长的身下,微微地闪一闪,躲着,迎着,等待着,这么专心的等待着戒备,而忘记了戒备。
手指从耳轻缓的游上了面颊,点一下,点一下的触着,再开始搔揉着,一只手指还留在颊上时,另一只手指偷偷地加入了,趁广陵王的脸颊、全身戒备着第一根手指的移动时,是一只手的两指,结伴游过颊边,轮替搔着接颈的部位,稍微用力些,描着她脸的轮廓,当她的脸信任了手指时,嘴唇已触上耳朵,温润的唇,靠手指欺瞒了颊,快得多地裹住了耳垂。
耳垂温驯地接受湿热而具有肉感的唇,唇里面还藏着齿。齿,极轻极轻地啮,不是咬,是用一粒一粒不同的齿,像指那样地,碰触。冷的指,暖的指,软的齿,硬的齿。
软与硬之间的舌。
从齿的后头出来,进入耳的里面,冷的暖的软的硬的指的齿的舌,把颈说的带给耳,把耳说的带给发,忙碌地运送着所有没有被说过的语言。而惯说的舌与唇一点也不说,也不听,只是运送着无数第一次出现在世上的,细微不可辨又巨大不可躲的语言。
直到指与唇与齿与舌都离开往肩去时,耳才听见了声音——所有发肤以及耳自己的神秘暗语汇集成的、与欲望说话的声音。
广陵王自己发出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听见了,没有办法停止。身体的颤栗也没有办法停止。脸颈肩胸每一处都藉着她与周瑜的躯体交换着声音,两具鲜活的肉体它们自己活着,忘了他俩,各自回应着人听不见的呼喊。
周瑜说:“你觉得我们兄妹二人像不像女娲伏羲二人结草为扇,障面蒙眼,而后结为夫妻呢?”
周瑜不待广陵王回答,手便摸索着往广陵王的身下探去。两人双腿交叠,真的如同女娲伏羲蛇尾纠缠一样。
周瑜的肉具嵌进广陵王的肉穴中,在他刚刚一下一下的触碰里,穴内的肉收缩、放开、收缩再放开,像是一张情欲的口,往里吃,吃的更深,往外推拒,肉茎便往外微微撤出,带着一点白色乳沫,堆积在穴口。
肉棒上臌胀的数条青筋在周瑜小幅度的进出中,暧昧着磨着广陵王的穴口。她穴口处的敏感点生的很浅,轻微的磨蹭都能让她颤抖不止。
周瑜看不见广陵王,广陵王也看不见周瑜。兄妹二人只能在黑暗中尽力摸索,去占领对方的身体,再多触碰一片肌肤,唇舌再吞的深一点,身下再更紧的纠缠,心中的不安才能减少一分。
广陵王尽力的去抱周瑜,双手环着他的臂膀,胸前挺翘的两点柔柔地磨蹭着周瑜胸前的肌肉,给周瑜带来无法忽略的瘙痒。因为两人热切的相贴,汗水浸湿的肌肤黏腻,放大了触感和快感。
周瑜尽力地破开纠缠的软媚湿滑红肉,肉具往穴内尽力钻着,硕大上翘的冠头狠狠剐蹭过内壁,又亲昵地顶上宫颈小口。冠头圆润发紫,挺翘支棱,带着滚烫的温度,一寸寸勾过花穴上穹隆的软肉,退出大半,顶住了穴口内侧的一处敏感软肉。
广陵王穴口黏腻,吞吃不住,只能由得肉棒在穴口处搅动进出,周瑜的腰腹用力,微微晃动。肉具无论怎样进出都冠头都始终磨蹭在那处要命的地方,瘙痒酥麻的感觉从穴口处往更深处蔓延,叫她的腰不自觉的挺起,穴口肌肉翕动,贪婪的吞吃。
两人的听觉也在此刻无尽放大,钻入耳朵里的有咕叽咕叽的水声,周瑜囊袋打在广陵王臀肉的啪啪声,两人动情的喘息声,初次之外,便是行船激浪的淙淙水声。
广陵王听得着水声又羞又恼,但是她止不住。周瑜只顶在穴口处亵玩,她内里无比空虚,只能翕动的穴口无声地渴求兄长将阳具往里再插一分。情欲烘烤中,她无意识的将自己的女穴送到了兄长的胯下,发出邀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瑜双手滑到她两条大腿内侧,掐住腿根,略微用力向外分来,广陵王就门户大开。此时周瑜再如何冲撞顶弄,她也怕是没有推拒的余地了。
周瑜终于得偿所愿的,在小妹不住地哀求下,插入到淫窍最深处。周瑜上翘的肉具在大开大合间,勾着广陵王的身体,在小腹上略微顶弄出肉棒的形状。此刻周瑜只想死在广陵王的身上。
万物在此刻模糊不清,不只是因为蒙上眼睛的缘故,也因为近日来的操劳——周瑜的伤势刚好,又被广陵王于宴会上刺激,谋划今日囚禁广陵王的竭力苦思,让周瑜原本紧绷的大脑充血。
销魂蚀骨的快感在身下堆积,心理上极大的满足感在胸腔中叫嚣,数日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崩塌,如同紧绷的琴弦,干脆利落的断裂。
周瑜苍白而瘦削的双手捧着广陵王的脸颊,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广陵王的唇上,在理智离席的瞬间,周瑜啃咬着广陵王的唇瓣,吮着小妹唇上渗出的一点血珠。
周瑜枯裂的嘴唇终于得到了滋养,在小妹鲜血的供养下,重新焕发活力与生机。火红色丝绸触感的花瓣,在夜色中鲜妍怒放。
甘血润唇舌,周瑜咂摸着嘴中仍残留的一丝甜腥的铁锈味,一股更浓烈的血却在他嘴里爆开。
是广陵王被周瑜咬痛,也锱铢必较地报复了回去。广陵王齿贝还磨着周瑜的柔软下唇,一缕唾液带着一丝红,顺着广陵王的嘴角流下。
血的气味,更加刺激了两人的感官,广陵王的理智也终于在此刻崩塌。
“我们这是乱伦,对吗,哥哥?”广陵王攀着周瑜的肩膀,身下承受着周瑜的撞击,唇舌一开一合,在混乱的喘息声中,为情欲再添一把火。
背德的快感更加刺激了周瑜的神经,白日里光风霁月的周瑜此刻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他只是想在黑暗乱世中,尽力去寻找一处安心之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我正在肏你,小妹,你感受到了吗?我正埋在你的身体里。”
“肏你的人是你的兄长,你舒服吗?”
“兄妹相奸,我们的确是在乱伦。”
周瑜的指尖抵在广陵王充血胀痛的蒂珠上,温柔的揉搓着。两处的快感都被周瑜掌控,周瑜的手轻微一捻,一声拉高的呻吟就从广陵王的身体里挤出,广陵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也只是张了张嘴,所有语言都淹没在情欲的喘息中。
情欲裹挟下,她更是什么话都说,搂着周瑜的脖子叫他好哥哥,或者掐着周瑜的咽喉求着周瑜肏死她、或者杀了她。
因为喉咙被广陵王扼住的缘故,空气进不去肺叶,周瑜两眼泛白,声音嘶哑的应下。
他是谁?他是自己小妹的兄长,他应该肏死自己的小妹,或者把她杀死在这床第之间。
可是周瑜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小妹杀死了,但是他浑身的情欲还依旧鲜活着,鲜活的叫嚣。
周瑜的终于顶撞开了广陵王娇嫩的子宫口,这是从未触及的更隐秘之处。烂熟红透的宫口可怜兮兮的取悦着周瑜的冠头,但是周瑜的冠头却连一分喘息的时间都不留下,狠狠肏进去,又快速抽出,怒张的冠头硬生生的牵引着宫口。
广陵王能够感受到身体内部一波波地热液向外涌流。兄长的阳具肏了进去,肏到了最深处。此时的快感让广陵王觉得毛骨悚然,仿佛真的要与周瑜在情欲之火中焚成一把灰。
但是她看不见周瑜,只能承受着身上这具肉体的撞击。周瑜每次抽插都带着穴内的一汪水,淫液顺着臀缝流下,周瑜的肉棒上更是水光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广陵王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整个人不住地痉挛颤抖,体内穴肉死死箍住周瑜的肉具,感受肉具上跳动的青筋。但是周瑜却重重顶弄,顶到子宫最深处,将肉具硬生生的卡了进去,将自己滚烫浓精灌了进去,把娇嫩苞宫浇透。肉腔被脏精烫的皱缩一团,却躲也躲不开,只能将男人的冠头含吮地更深。广陵王小腹酸胀小穴失禁般的喷出一股又一股清液,高潮的淫水和止不住的尿液混在一起,弄得身下狼狈污脏。暖热甜腥的臊气浮动起来,混合着浓精的膻味,久久不散。
周瑜抱着广陵王于船舷上透气,广陵王裹在狐裘中,只露出一张还未褪去红潮的小脸。
今夜,月明星稀,只有北斗星高悬于墨蓝天幕之上。一江如带,冰露凉天。霜月倚着寒渚,汀州上的水鸟将头埋到羽翅中趁睡着。
广陵王正出神的看着天上的明星,周瑜爱怜地环着广陵王,数着她被高潮时泪水浸湿的睫毛。
“这不是北上回广陵的水路”。广陵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这是去庐江周氏的路”周瑜解释道。这是他原本的打算。
“到庐江之后,你先歇息,用过餐饭后,为兄再送你回广陵。”
“那么我的人呢?”
广陵王的护卫,在她熟睡的时候,全被周瑜下令在船舷出杀了,沉到江心了。
“兄长明天十倍赔给你,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广陵元宵之夜,热闹非凡。天空中落下的星点雪虫并不能打消城中男女老少出游的兴致。
五色的灯光与雪色相交辉映,光华满城都;香车宝辇阻塞了街衢。妖童媛女的车驾上挂满了各式的彩灯,下有珠玉黄铜勾连,行进的时候只听见翠玉叮当,熻熠夺目。从幕帘后伸出的一只只金装玉裹的手,互相照耀笑闹,要去游街闲逛。
千门万户都张灯结彩,如列星点缀,三条七市灿烂纵横。两侧五色织锦悬挂。坊市中各路摊贩纷纷招揽游人,广陵王便是一手提着糖饼,一手端着调和蜜油的元子往卖昆仑奴面具的小摊上挤。
今夜,她是女子装扮,头上戴翠冠,乌发高绾,插着金线捻成的雪柳。翠冠上除却翠鸟青蓝羽毛华光流转,更是用极细的金枝子连缀着颤颤巍巍的金叶子,走起路来金叶抖动,清脆动听。
鸣鼓聒天,燎炬照地,是广陵王府中的灯楼出府了。在街角放爆竹的小孩急忙收起了火折子,跟随大人们一同为灯楼花车让路。
数丈高的灯楼上,有黄金蛟龙翠麟彩凤,十丈流泉口中吐,灯树百枝,彩花无数,百里之外皆可见玉树华光,真是明河流下地,皎月让华灯。
花车上还有装扮成神仙妃子的侍女,健壮的男子们敲击着鼓面。此刻,无论彩衣宝冠,还是衣衫破旧,城中的男女老少无一凝神屏气欣赏花灯的美。
广陵王也在人群之中,抬起了头,但是她看得却不是花灯,而是百姓眼中映出的神光。今年,是难得的丰收之年,城内百姓安居和乐,休养生息,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所以她传令此次元宵要大办,以彰广陵之富强。
从灯车上下来几个身着彩衣的年轻人,行动迅速地点燃了爆竹烟花,火树银花,星如雨落,焰火照彻九天云霄。
广陵王戴着漆黑可怖的昆仑奴面具,抽离热闹的人群,正要往府中走去。
一只手掀开了她的面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出来也不跟兄长说一声?叫我一路好找。”
周瑜被稠密的游人挤得衣冠散乱,鞋面还被四处冲撞的小孩子踩了几脚,袖脚还有被火星子燎破的痕迹。广陵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暗自发笑。
广陵王将买的果脯甜酥奶糕还有金钗玉镯彩带香囊,以及她猜中灯谜得到的彩头等零零碎碎东西塞入周瑜怀中。
“喏,广陵为表友好,特备厚礼送与江东周郎。”
周瑜也不恼,只是一手接了东西,一手拉着广陵王的腕子向游人背离的方向走去。
“灯楼你不看吗?我可以再陪你去看一看,兄长。”广陵王有意嘲弄周瑜,周瑜哼了一声。
“不看。”
“那你这是去哪里呢?”身后打铁花的艺人与天地中崩出万千飘飞金色蝴蝶,广陵王扭头观看,却任由周瑜拉她往前走。
两个人与一处寺庙停下。寺庙依稀有几个人前来祈福挂灯,也不过一会,挂了灯笼便也匆匆去看杂技表演。只有佛像菩萨金身,在大殿中熠熠生辉,神像慈眉低目,庇佑众生。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没有什么所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广陵王不喜欢寺庙。寺庙是人有所求的地方。而人之所欲,不过荣华富贵,家人安康。荣华富贵,她自从十四岁起就在这金枷玉锁的宫廷中行走,早已厌烦。她想要的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神佛给不了她,只有自己才能实现自己的夙愿。
至于家人安康......在亲哥哥出现之前,她从未想过。
所以,她甚少踏足寺庙。
周瑜此刻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一双白玉雕琢的脸被琼琼长明灯映衬得无悲无喜。
这个新年,广陵王并不好过。粮仓钱庄的钱需要一一过目审核,逃荒而来的百姓又需要编户予田。年前她才带队剿灭了广陵附近的一股流寇,几番重压之下,她感染风寒,与病榻上咳嗽了数日,元宵节前,才堪堪好全。
岁岁年年,皆是如此。今年,不过是她人生中一个普通的年罢了。但又是周瑜与她相认的第一个年头。
周瑜抚掌,双手分开,手心翻上,此为接福;十指合起,手位回正,此为馈福于家人,共计三次。每一次接福馈福,周瑜心中都无比虔诚,他周瑜生平无所求,只希望小妹一声能够顺心遂意,欢笑常伴。若非说有,也只是想能够再尽力弥补两人那失去的二十年的遗憾罢了。
周瑜起身,十指温柔缱绻的扣住广陵王的十指,指尖细细地拂过她的掌心,引着她与自己十指相交,指节相扣。
广陵王看到在莲花金明掩映下,周瑜的睫毛都被染上了金色的华彩。似水温柔,爱怜爱惜地注视着她。兄长与小妹耳鬓厮磨,额头相贴,广陵王能够听到从周瑜胸腔中升起的誓言:
一切如来普贤,请您以及您身口意的极深秘密誓言恒时守护、保佑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如来普贤,请您的加持成就安住于我,并让我与您无二无别。
请赐我以无漏、大乐的智慧,令我满足。
令我证悟光明的智慧。
请你慈悲地爱护、怜悯我。
请您立即赐予我清净一切罪业、及其一切殊胜的成就。
让我心地贤善地行持一切事业。
祈请一切出有坏如来,请您身口意的智慧在方便与大悲无别之中,恒时不要舍弃我。
让我的身口意成为佛的身口意而成佛。
“然后”,周瑜亲吻在广陵王的眉心,“让我能以一切光明广大,巍巍功德,庇佑小妹无忧无怖,长乐未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瑜回来了。他把月白色的外衫挂在木架上,揉揉眉心,贴着广陵王坐下了。广陵王此刻正拿着黄铜香压一下一下压着香钵里面灰白的香灰,似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周瑜说他一天的公务。
絮絮叨叨,广陵王想。周瑜并不是爱说话的人,但是在广陵王面前,周瑜总是会很放松地靠着他,在她耳边说些零零碎碎的话,或者是坐在一旁看她燃香、翻书,无论怎么样都好。周瑜一回来就会跟在她身边,好像要把失去了的每一刻都弥补过来。
为什么呢?一是因为广陵王既定的死亡命运不会再次发生。二是她还被周瑜设法关押在这层叠连廊水榭之中。在时间的长流中回溯了数次的周瑜,此刻终于找到一块可以依附、可以安神,甚至可以歇息的浮木。所以周瑜是真的放松了下来了吗?
从住进宫殿中,广陵王没有尝试过一次出逃。她知道,周瑜的心神已经在无数次的折磨中已经耗尽了,自己不能够再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来刺激他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精神。她希望后半生的周瑜能够在阳光铺满窗台的午后,靠着温热的软垫安心地睡去。所以她没有尝试过逃跑。
广陵王也知道,周瑜此时的状态是暂时的。午夜惊醒的时候,她看见身上伏着一个黑影,头发丝丝缕缕地垂在她的耳侧,像是水底缠人的水草。周瑜的手很冷,手心里面还有黏腻的冷汗,温柔而怜惜地抚摸着广陵王的脸,让人毛骨悚然。借着床头微弱的烛火,她能够看见周瑜凤目中让人心惊肉跳的红血丝。
她长久的斡旋在军阀豪强的人精堆里,早就练就了一副老辣的审时度势的能力。
只是把自己像一只鸟一样囚禁在金玉软毡笼子里,对于周瑜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广陵王知道周瑜的耐心迟早会被耗尽,做出更疯狂的举动。如果贸然逃跑的话……所以,她没有尝试逃跑,是为了卸掉周瑜的戒心。
然后,才能一击即中。
广陵王了解自己的胞亲哥哥,就像周瑜了解自己的血亲妹妹一样。周瑜如同摆在琅琊高阁最上层的一只冷色冰裂瓷器,哪怕只有半片,也会在每日夜里闪着幽幽清光。内里和外面透明而脆弱的瓷釉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轻轻触碰会不会让它化成断片残灰。
机会,只有一次。
所以广陵王对于周瑜的一点轻微的举动都十分在意,对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过多的控制欲和越界的占有欲都尽力去安抚。既是出于对自己血亲的怜悯牵挂,也是出于对自己出逃计划的考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开始用一种更亲密的方法去安抚周瑜。
从寝被中升起了一双雪白丰润的腿,脚尖轻轻划过周瑜的腰侧,然后小腿攀上了周瑜的腰,周瑜腰间的玉佩被她触得叮当作响,大腿内侧凝软的玉脂轻轻磨着周瑜。下身的动作香艳淫昵,但是广陵王的双臂却环着周瑜的脊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打着,慈母安抚怀中哭泣的乳儿一般,轻柔而诡异。
周瑜闭上了眼,在广陵王的颈窝睡着了。他睡梦中颤抖的睫毛还在刮擦着广陵王脖颈跳动的动脉。
利用亲密的行为和亲昵的语言来安抚周瑜,的确很有效果。如今,周瑜就从背后搂着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广陵王的肩头,广陵王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周瑜。
明日,周瑜会去一趟江东。
机会来了!
广陵王早在脑海中计算了百种逃跑路线。对于宫殿结构和周边环境,她已经烂熟于心。解决侍卫和侍女要耗费一点时间,不过没关系。她拿香匙的手略微有些不稳,一点檀香末撒在了桌子上。
她正要拿香帚去扫,周瑜的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苍白而笔直,骨感伶仃,只覆了一层皮肉,能够清晰地看到缠绕在骨间的冷色血管的走向,有一种锋锐强硬的美感。
周瑜带着广陵王的手,一点点地扫去了桌上散落的香末。
门口守卫的脖子被她轻而易举地拧断,侍女的太阳穴内还插着广陵王染血的发簪。穿过湖心盘盘囷囷的复道,广陵王很容易就看到了那扇门。
一扇最普通的门。木头材质,上面没有一点雕纹刻饰,也不像王府大门一样涂朱漆、镶兽首,但却是困了她数月之久的一扇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上就能触碰到了!
还差一点!
就能!
广陵王能够听见自己心跳声如鼓鼙动地而来,踏破了此前的昏沉旧日;又如同清晨时分的马蹄声,负月而来,带着露水,惊起了草丛中的虫蛉。往日刀光剑影,金戈铁马的生活,仿佛又在眼前了。
广陵王的心跳声在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时达到了顶峰,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落日熔金,映射在湖面,也透着窗户投射到这条木质连廊中。昏光似有实质,带着无数纷飞的金粉闪光,黏稠地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游动。
周瑜低笑起来。
日,落了。
周瑜一侧脸颊沉浸在落日燃尽前最绚丽的云霞中,眼中映出金乌灼灼的神光,诡谲而美丽。而左眼,却浸泡在最浓最黑的夜里,瞳孔的黑四散在眼瞳中,不见一点生人的活气。
“小妹”周瑜开口,音如鸣璜碎玉,清隽优雅。
“你每次都能够很敏锐地把握逃跑时机。兄长不得不承认,这是你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你第九十六次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还有第一百二十八次、第二百三十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用完了。所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再怎么跟兄长撒娇,也是没有用的。”
冰凉锐利的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颈。双方站在甬道两端,周瑜没有动。如墨漆黑的影子随着太阳西沉,一点点爬上广陵王的脚面,顺着裙角,一点点攀上去,最终完全吞吃掉广陵王。
广陵王举着匕首,架在了自己颈侧,薄如蝉翼的雪刃压在细嫩皮肉之下。这把刀,她用得很顺手,以至于广陵王知道,自己再加一份力,马上会皮开肉绽,血溅当场。
手略微有些颤抖,不过没关系。广陵王盯着周瑜,想要从他下一步的行动判断出自己以死要挟的可能性。她需要周瑜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仅仅是动一下手指,才能打破现在未知的僵局。
但是周瑜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光已经没入镜湖之中了,看不清周瑜的神情。
这招,她是在第几次用过来着?周瑜想,记不清了。他真的很了解广陵王,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比如,她坚毅而又自由的小妹,是不会真地以死来胁迫他的。
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往昔欢乐以及未来无限的可能,都会随着冰冷的躯体一同埋葬。广陵王不会放弃任何生的希望,自然,也不会亲手杀死自己。她只会隐秘地蛰伏在黑暗中,等待下一次出逃的机会。
这很考验耐心,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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