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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男人越拔越高的质问声和通红的脸色,玛格丽特公主的姿态被衬得十分淡然。

“任何的毒药都有一个致死量。既然砷可以在人体内累积,那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从而导致死亡,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她不急不缓,用仿佛谈论天气的语气说道, “如果乔瑟夫确实是死于砷中毒,那他的死就更算不到我身上了。”

她越淡定,西米勒斯的呼吸声就越粗重,最后一句脏话几乎脱口而出:“你这个毒——”

“够了!给我闭嘴t!”

乌尔里克二世终于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看向对方时的眼神也带上了怒意:“我也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哪来的胆子敢在我的面前侮辱我的姐姐! ”

“现在,给我出去。”年轻的国王指向门外,声音冷淡道,“今天的事如果你敢向外说出一个字,你自己想想后果。”

被突然下了逐客令的西米勒斯顿时像只掐住脖子的大鹅,脸颊涨得更红。

他张了下嘴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可对上国王警告的视线还是闭上了嘴,直接转身走出房间。

随着男人离开,室内只剩下姐弟二人后,乌尔里克二世的表情顿时软化了不少。

“请相信我,玛格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

看着弟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玛格丽特在心中冷笑一声,干脆戳破他的心思:“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就趁现在问了吧。这件事不有个了解,大家都不能安心。”

“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玛格姐姐,我从前都不知道你对那些可怕的毒物很有研究……”乌尔里克二世踌躇一阵,最后还是选择直接说出来, “可既然你都知道长期接触那些含砷的药物到一定程度会导致死亡,又为什么不阻止乔瑟夫……”

玛格丽特深深看了弟弟一眼,很是无奈地叹口气:“我之前也不知道那么多,这些都是我最近新看到的一本书上写的。”

“居然还有这种书?”国王陛下立刻来了兴趣,“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是一本还在编撰的书,我收到的也只是一部分的初稿。”

玛格丽特解释道:“也许您还记得怀特伯爵,他的一位朋友在目睹一些命案后突发奇想,想要把世界各地、从古到今验尸官们的验尸经验整理并验证一遍,将正确的经验合订成一本书,然后交给庞纳治安所中的人学习,也许这样能提高他们办案的效率。”

乌尔里克二世稍微想了下便明白了其中的益处,顿时面露赞叹:“这可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之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样的好事我们应该大力支持才对!对了,那人是一个人在做吗?还是已经把这个提案上交给皇家医学会了?”

玛格丽特:“那人的身份有些……他曾经是位外科医生,但因为一次截肢手术中出了差错,已经被吊销了行医执照。只是他的个人人品我信得过,所以打算过段时间,等他再多写出一点再向您汇报。”

乌尔里克二世沉吟片刻,有些不太理解地摇摇头:“我听说截肢本来就是失败率很高的手术,一次失败就被吊销执照这也太严格了一些……”

玛格丽特沉默片刻,还是委婉提醒了一下:“您还记得莎利斯伯爵的长子手术失败的那件事吗?”

“当然记得,那件事可是……”

将几年前听到的传闻和现在的消息结合起来,国王陛下刚露出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又缓缓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他还真是倒霉。”

“能在被吊销医生执照之后还想出这种方式为王国的医学做贡献,他也是一个很值得敬佩的人。虽然不能公开支持,但我也愿意为他的研究提供一些便利……”乌尔里克二世如此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看看他写的东西值不值得。”

“这样再好不过。他送过来的初稿就放在我的房间里,稍后我会让人送给您。”

“也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让你的侍女去拿就好。”年轻的国王笑着说道,“正好我们一起看看,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我还没看过这种类型的书呢。”

***

因为之后的“读书讨论会”,玛格丽特足足与弟弟聊了三个多小时才从房间中出来。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她欣赏了片刻廊外的夕阳,这才带着侍女走回王宫寝室区。

“对了,夏洛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回到自己的房间,趁着女仆替自己解下裙撑时玛格丽特总算想起刚回来时听到的消息,顺便询问自己的侍女。

“那边说王后殿下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哭了,作息也变得很规律,只是时常会看着窗外发呆……”侍女压低声音回道,“听说夏洛蒂殿下又给帕鲁本大公夫人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不太清楚,不过这次陛下没有扣押,让她寄出去了……”

玛格丽特点点头,在女仆的服侍换上下午茶袍。

“让她注意一些,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她从全身镜中看向自己的侍女,“一旦有突发情况,要把保护王后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侍女应是,与女仆一起捧起公主殿下换下的外裙,走到外间交给对方打理。

等她回来时,玛格丽特已经坐到了写字台前,快速写好了一封信。

“把信交给皮埃尔,让他转交给怀特伯爵。”玛格丽特在信封上写上一行地址,盖上火漆印,“不用太避着人,让他们看到。”

与需要长期居住在雇主家中的女仆男仆不同,女性王室成员的侍女通常都由贵族家的女儿担任。

除非跟随雇主外出,平时公主殿下不出王宫的时候她们也会在晚上返回自己的家中。

今日当值的侍女露易丝收到公主殿下的命令,看了眼室内钟表上的时间后在心中计算一番,很快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宫。

她没有带手包,只披了一件披肩就准备离开。可今天下午的风有些大,年轻侍女一路按着帽子行走的样子在外人看来缺少一些端庄,冒失中带着一点可爱。

变故发生在她打算登上马车的那一刻。随着女人的一声惊呼,一封信从她的披肩中滑出,跟着风飞向远处。

周围路过的一队侍卫听到她的求助声立刻上前帮忙,其中一位年轻侍卫动作比较灵敏,趁着晚风暂歇的空当抓住了那封信,小跑着将其抵还给还站在马车边的侍女。

“多谢。”

侍女露易丝接过信检查一番,明显松下一口气,再也不敢大意,捏着信封登上了马车。

等马车驶出王宫,侍卫队队长才朝那位帮了大忙的年轻侍卫招招手,小声询问:“刚刚那封信里有什么,注意到信封上写了什么吗?”

年轻侍卫愣了下,但还是习惯性服从了长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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