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转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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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凉风夹杂着雨点子直扑在周雪瑶身上,她只穿了亵衣,外头罩着件大袖衫,风从袖筒里灌进来,激起大片的J皮疙瘩。右腿的一截K腿还往上拽着,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上头是昨晚男人留下的暧昧青痕,她虽冷得发抖,却不敢动手去拉。

周雪瑶半阖着眼,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头晕目眩,已经记不清跪了多久。看管着她的那个婆子自知落了这么个苦差事,骂骂咧咧的走来走去,蓦地听见院门口的动静往过一瞅,却是冬月撑着柄油纸伞慢慢走过来。

她站定在廊檐下,随手收了油纸伞扔在一边,“哎呦”一声笑道:“夫人好福气,你猜怎么着?老夫人吩咐我来上家法。”又转向那婆子轻点下巴道:“去,拿出来,让夫人开开眼。”

少顷,婆子双手捧着根一指粗的藤条走出来,恭敬地交到冬月手上,又退到一边。她浅笑着绕周雪瑶走了两圈,边走边拿着藤条从高处挥下,轻轻地落在她的掌心,藤条带起“呼”“呼”的风声,听得周雪瑶头皮发麻,身子不自觉地抖起来。

她幼年时在周家也常挨钱氏的打,yu加之罪,何患无辞,钱氏找的理由也无非是请安迟到早退,不尊重主母一类的。那时候,周釆萍总是坐在绣墩上看热闹,捂着嘴吃吃地笑。

有一次,周老爷过来陪钱氏用饭,正巧看着她跪着挨打,钱氏巧舌如簧,把错都推到她身上,周老爷撇撇嘴只说了句“确实该打”,她闻言咬着唇默默地哭,从此心里再也没有父亲能为她抱不平的想法了。因是前一晚周老爷在一个姨娘那儿过的夜,钱氏逮着她撒气,那次打得格外狠,有半个多月周雪瑶没敢躺着睡觉。

冬月见她害怕得抖起来,不怀好意地低笑两声,眼眸流转,瞥见了周雪瑶lU0露在外的那一截小腿,她没吃过猪r0U又不是没见过猪跑,上头的印子当然不陌生。好啊,这贱货还敢冲她耀武扬威,冬月眼眸一眯,凶光毕现,她抬脚踩住周雪瑶的小腿,碾磨着雪白的肌肤,足尖一点点辗转到脚踝处,狠命一跺——

“啊……”周雪瑶疼得嘶嘶直cH0U冷气,倒跌在地,用手撑着地面,她想往前爬两步,冬月却SiSi踩住她的脚跟,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跑啊,我让你跑啊……”冬月瞅着她颤抖的身子,跪倒在地却挣逃不开的样子,眼里的愤恨满得要溢出来,顺手拿着藤条狠命地在她背上cH0U打了几下,十足的力道,一下接着一下。

火热毒辣的疼从后背汹涌而来,周雪瑶疼得想痛哭大叫,可张开嘴,喉咙里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冷汗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掉在脸上、眼睛里,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里跳跃着的星火明明灭灭,这一瞬,天地都沉寂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只青sE衣袖蓦地从廊外狠狠甩出,接着又掷出了只什么,快得迷乱人眼——冬月被这猛力一拂连连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廊下的柱子上,右手手腕仿佛被什么刺穿了。她疼得七荤八素,惊讶地扭头一看,却是一只袖箭直直地扎在腕子上,又似乎并未刺中要害,留下来的血都凝固了。

冬月张大嘴抬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回来的傅君亭轻轻将地上孱弱的nV人放进怀里,旁若无人地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唤道:“瑶瑶,瑶瑶……”温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周雪瑶毫无反应,他又将脸颊贴在额头上,不出意外的烫热,他的眼底猩红一片,眸中的悲怮心疼丝毫不加掩饰,他轻轻拢好nV人的衣襟,抬头看看外面淅沥的小雨,低头轻声道:“瑶瑶,忍着点,我这就带你走……”

冬青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浑身被大雨浇了个透顶,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回禀道:“爷,夫人院里都安排好了。”

傅君亭蹙着眉,略一颔首,又朝他一扬头冷声道:“把她关起来,别弄Si了。”说罢脚尖轻点,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朝着映雪堂的方向急奔过去。

冷冽的声音凌空而来,一字一字的落入冬月的耳中——“她今日所受,定要你双倍偿还!”

冬月瘫软在地,呆若木J地盯着傅君亭离开的方向,冬青冷着脸上前几步,一把拔出袖箭,缚了双手将她押进柴房。

傅君亭抱着她一路狂奔,到得映雪堂,正巧碰上玉玲着急上火,跑出来迎接,见着周雪瑶脸sE苍白,神sE萎靡地昏睡着,急声问:“爷,夫人她……”

“发烧了……”傅君亭抱着怀里虚弱的nV人进了院子,叹了口气,答着玉玲的话。

屋外,绿萝绿茗红着眼抹泪儿,见到世子抱着周雪瑶大步走过来,都想抢将过去,又被他Y沉的脸sE吓住,一动不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烧壶热水送进来……”傅君亭沉声扔了句话,只留给两人一个高大萧瑟的背影。他进了屋在床上坐下,动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服,褐sE的药汤子撒在整片衣襟上,大袖衫上血迹斑斑,都看不出原来的颜sE了。

傅君亭红着眼撩开衣襟一一脱下,却发现她连贴身的肚兜和罗袜都没穿,便被押去了祠堂,小腿上青紫斑驳,被搓掉了好几块皮r0U,露出血红的肌理,还沾着泥沙,脚跟还红肿着,几条狰狞的血痕爬在雪背上,血迹模糊,皮r0U与小衣粘连在一块。

傅君亭半天都没敢动手,又怕伤口发炎,才狠心将小衣撕了下来,周雪瑶疼得惊醒过来,但架不住头昏脑热,她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又昏了过去。傅君亭颤着手将她放在床上侧躺着盖好被子,尽量不碰到她背后的伤口,外头绿萝敲了门进来,送上热水。他绞了布巾擦拭周雪瑶脸上的脏W,冬月打得狠,几道血痕齐整整地排在脸上,他揪着心轻轻地擦。

周雪瑶不安地甩着头,想躲开他的擦拭,嘴里呓语着喊疼,还拿手去挡,不让他碰。傅君亭轻声哄着,往她的伤口处吹着风,这才罢了。

绿萝在屋里站着,帮不上忙也说不上话,在那儿g着急。不过看着世子T贴入微的伺候,她忽然觉得世子对夫人是真的好,否则他大可不必冒险得罪老夫人,也要去祠堂把夫人抱回来。

傅君亭刚清理好脸上的伤口,正要取药,才发现药箱不在这儿。他扭头一看绿萝现在那儿,跟个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出一声,随即一指她吩咐道:“去把玉玲叫过来。”

绿萝欠身一福,得令跑走了。

傅君亭又洗了帕子,从头到脚地给她擦拭,等看到花x红肿得不成样子,还往外淌着血丝和JiNg水的时候,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俊脸变得煞白。

今早冬青来报信儿的时候天还没亮,他当时只顾得从她身子里cH0U身出来,虽说没吵醒她,却也顾不上给她洗漱上药,便匆匆穿衣走了。他怕她还存着请辞出府的心思,昨晚就要得特别狠,是铁了心的要让她怀上孩子,让她想走不能走。

他打算着回来以后跟祖母说明,他决定放下一切,回西疆去,只要她就在他身边。可人算不如天算,竟叫她遭了这么大的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上一片冰凉,傅君亭低头抹去濡Sh,换洗了布巾轻轻擦拭她的sIChu,玉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向来骄傲冷y的主子,何时低三下四地服侍过别人?她眼前一热,突听得傅君亭颤声道:“把我走后发生的事儿说说。”

玉玲擦擦泪,把周雪瑶受辱挨打验身、被人灌下避子汤,又受冬月威胁,说要将她卖去春深馆,接着玉牌被夺,她又生生受了冬月一脚,后来押去祠堂罚跪的事儿都一一说了。

傅君亭听着玉玲说着,直至屋里生息静寂,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憋得他发不出丁点儿声音,只是怔愣看着床上沉睡着的nV人,漆黑双眸里的火焰渐渐变作黯然。不过半天,她竟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儿,不吭不响地咽下所有的苦,他当时在哪儿?他要是在侯府,又怎能叫那些人伤了她?!

傅君亭慢慢起身,腿脚麻木着,差点摔倒在地,玉玲过来搀扶,他摆摆手拒绝。让玉玲找了纸笔过来,他红着眼深x1了几口气,银毫蘸墨,悬腕写了两幅方子。做完一切,他沙哑着嗓子道:“去找冬青按方子抓药,我一会儿亲自来煎,把我的药箱带过来,我记得还有支药油在书架第二个暗格里,让冬青一并拿过来。”

玉玲拿着方子往外走,傅君亭在镜子前的妆奁盒子里找出一把牛角梳,坐在床前梳理起周雪瑶凌乱打结的长发来。世子接到冬青的信儿就立时骑马赶回来,那时雨下得正大,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他回府只用了不到两刻钟,现在全身尽Sh也不知道去换身衣裳。她鼻子一酸,不忍再看,快步去了潇雨轩找冬青拿药。

背后敷了药粉,裹了绷带,脸上抹了药膏,又给周雪瑶穿上宽松的衣裙,她还没醒来。傅君亭端着熬好的苦药汤子进来的时候,玉玲在床头哭哭啼啼,见着他皱眉道:“爷,夫人的脚骨好像……好像折了……”

“折了?!”傅君亭忙放下药碗,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用手轻摁了她的脚踝,细细察看,那儿都肿得跟馒头似的,还泛着青紫。他随即从药箱里取出药膏和绷带,一指玉玲沉声道:“摁住,别让她乱动。”

玉玲赶忙坐在床头,将周雪瑶的上半身搂进怀里,SiSi抱住,那边,傅君亭捞住她的脚踝放在膝盖上,大手在脚跟处一揪一送,“咔吧”一声,踝骨复位。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凄厉的痛呼,周雪瑶这次是彻底醒了,那一下疼得实在厉害,好似混沌中炸出一声惊雷,连带着全身都疼。她只记得晕倒前的那片模模糊糊的灯火,不知怎么就回到了映雪堂。傅君亭在床位忙着涂药膏,缠裹绷带,他低着头不语,她便没看到他心疼的眼神。玉玲紧紧抱着自己,闭着眼睛不忍看她,耳边是她砰砰的心跳,她挣扎了两下,她连忙搂得更紧,勒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周雪瑶拍拍她的手,有气无力道:“咳咳……玉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玲低头一瞅,见着她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赶忙撤了手,惊喜道:“夫人醒了……”她又给世子使眼sE,傅君亭会意,凑过来柔声问:“可要吃点什么垫垫肚子?一会儿还得喝药……”

周雪瑶从玉玲怀里爬出来,只觉脸颊、后背脚踝无一处不痛不疼,她没再看近在咫尺的傅君亭一眼,转身面朝着墙,x1x1鼻子,淡淡道:“我想歇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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