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1 / 2)
('在看守所内经受了几个月的霸凌後,今天终於到地方法院最後一次开庭的日子了。走在通往矶汉纳的长路上,两旁站了许多记者,独梦洁见状後费力地用戴着手铐的手将头上的全罩式安全帽摘下,怒视着那些伪善的、为了财富和权力不断搧风点火的「腥闻霉T」,以及那些在镜头之後萤幕之前,一双双被煽动的「善意」的目光。
「......被告独梦洁,因违反刑法第227条第三项、第241条第二项及毒品危害防制条例第7条第三项案件,经陈先生委任律师王新垚提起自诉,本院判决......,应合并执行十三年有期徒刑并科一百八十万元罚金。......经查,庵G0u派出所已多次前往伊住所调查,并无被告所称之儿少X剥削等犯罪事实发生,同时被告亦无证据佐证其供称属实,且被告於略诱伊一星期後即为满足其特殊癖好,使伊与其x1nGjia0ei,在客观事实上难认被告乃以救援为目的使伊脱离监护人,是被告及辩护人辩称为使伊免於暴力X剥削,并无可采。......另被告称其与伊x1nGjia0ei时,有充分证据得以判断伊心智早已成熟,且因其长期经受X剥削故对於X的理解甚超过大多数成年人,且两人之x1nGjia0ei对彼此皆为一种治疗,故未侵害该法所保障之法益,然根据伊被监护人带回住所後的多次哭闹、拒绝与人互动等表现,得判断伊情绪控管能力远未及正常成年人应有之标准,显示伊心智仍未成熟,後者对X之理解部分则因前揭调查已证伪伊受X剥削之经历,故因被告辩词之基础错误,而判定该辩词不成立。......至於被告所称引诱伊施用三级毒品恺他命,乃因伊具有强烈自杀倾向而为保护伊生命所为之,唯经调查指出,伊於受领养期间并无任何自杀未遂通报,难认被告所主张之因避免紧急危难存在正当X。......虽被告主张其口供乃因遭受刑求而被迫自白,然经过调查,被告仅於被逮捕时的审讯中疑似遭受警方刑求,於之後的侦查中并无发现有任何刑求纪录,被告亦仍在侦查中承认口供属实,直至开庭时方主张口供无效,是口供内容并无妨害被告之自由意志。......袁以被告乃法律学系毕业生及其日常癖好为基础,被告明知其行为严重X,且犯案对象为身心发展及思虑未健全之未满十六岁之少年,竟仍为一己私慾,以前揭方式使受害者与其x1nGjia0ei并施用毒品,人神共愤,暨考量被告犯後态度恶劣,lAn用自身法律学识扭曲犯案事实g扰办案,更辩称其行为於结果上并未对前揭三条条文所保护之法益构成侵害而应被视为构成要件不该当判处无罪,显见毫无悔意,及被告为长期独居并无需要扶养亲属之家庭,是从重量刑,并定应执行如主文所示之刑。......」
审判长席上,那位名叫王锡葆的法官如机器般冰冷地朗读着判决书的内容,只有在念到独梦洁诸如nV装和BDs8m等「特殊癖好」脸上露出的鄙夷表情,以及在对自身「专业能力」的傲慢时,才显露出了一丝人X。在整个审判过程中,王锡葆审判长几乎从未想过要听取独梦洁和她辩护人的辩词,而是未审先判地先入为主认为她有罪,审判时的态度也明显地在偏袒原告方,在王锡葆「不得不」听取她们的供称时,似乎也早就在脑中想好了要如何在判决书中反驳她们。而每当他被质疑审判不公时,则每每都会强调「自己是多次高普考都优等第一名的人」以及「在座加起来三位法官都是非常有学问也是有经验的人」、「难道说大家都偏袒同一方吗,不会啊」等充满逻辑谬误的傲慢发言来无视所有批评的声音。
而在审判本身就已对独梦洁极为不利的状况,她所提交的证据还全「被遗失」了。而且她并没有备份。
独梦洁虽为法律系毕业,但她对司法实务的了解几乎为零。因为在这个国家,教育永远只注重填鸭式的灌输教育与形式主义,而不会在乎学生的自主思考能力与能否融会贯通。而独梦洁所就读的学校是排名末端的私立大学,所以更是形式主义与教条主义的重灾区,本该做为社会变革力量的大学教育却完全成了极端建制派的温床。也因此,独梦洁连「法院和检察署常常会遗失证物」这点许多人都知道的现实都不知晓,所以也就天真地没对证据加以备份。
「我不会上诉。」独梦洁听着判决结果,想起了什麽,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
她想起了《庄子》〈胠箧篇〉中的那句「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然而距离庄子的逝世即使已经过了两千多年,这世界却依旧如同金皓铁在《来吧,踏上W辱之地????汚辱???》中写到的「说新千年即将到来、新万年即将到来,但它们改变过什麽??千年?????万年???????变????????」
她又想起了她那些被选择X失忆埋葬的过去,在名为成长的修罗场中被别人伤害再接着伤害别人,而这过程却始终被人支配——不论是自己,抑或是其他角斗士,都只不过是一群坐壁上观者的奴隶。
独梦洁侧身向左前方,仰起头看向法官席中央那位高居於象牙塔之上的「优等生」王锡葆审判长,以及他身旁两位「学识丰富」的法官:王复兴和崔继振。接着他又转身看了看那高压的、看上去还真的会让人以为与自己平起平坐,却实则隔了道高墙的旁观席,那之中一双又一双的目光。那些目光来自巡佐田豫章、市议员刘成育,甚至连上衙市营造业巨头林圣弘、全国第二大媒T巨头的执行副总张雅绮、警察局长陈文檡和内政部长h文主的堂弟都在其中,这也是法院外聚集这麽多记者的原因。独梦洁开始癫狂地笑了起来,驱动着笑意的情感十分复杂:讽刺、无力、不甘、解脱、一种「我果然是对的」的感觉......,还有许多她无法描述的情感交互着。
独梦洁接着再将头转向了她正对面的麦可和王新垚,她的笑容变得更加讽刺更加充满敌意,也变得更加无奈。她又接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说我毫无悔意、说我lAn用资本扭曲犯案事实,你们也配?你们也配!」独梦洁讽刺地大笑着、怒号着,接着伸手指向了法官席上的王锡葆和王复兴。
「你们两个!当年写着充满瑕疵的判决书,凭藉在常理上完全站不住脚的证据就草率地判了三个无辜的人Si刑。事後当人民要求为三人平反时,你们还在记者会上,毫无逻辑地为自己的愚昧辩护。一字一句都充斥着谬误,居然还有脸以学识丰富的优等生自居?不为这些冤案负责,甚至不承认这些案子有问题,仍在这傲慢地裁决着,凭藉自己的学识蔑视质疑者,居然还有脸说我毫无悔意!说我lAn用学识扭曲事实!」独梦洁失控地怒吼着,接着将手指指上了崔继振的脸,「还有你!当年起诉那三人的就是你!你作为检察官却以刑求、诱骗等各种手段取得你想要的口供,用连脑残都知道不合理的证据,只开过一次侦查庭就起诉了他们、就要求法院从重量刑。事後,当民间要采访你时,还不停阻挡着镜头、推卸责任,甚至要求警卫驱离采访者!现在甚至还能转任法官!这就是你们三位所谓的悔意吗?你们凭什麽?你们凭什麽!」
「独梦洁先生,我们的判决都是有充分依据的,没有错,我有五张及格证书,有三张是优等第一号的,而且都是凭我自己本事考来的。」王锡葆以他那「绝对理X」冰冷地回应着。
「我们的审判权是国家统治的T现,所以不能受到动摇。」王复兴也接着以同样的绝对理X补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梦洁无视了他们那「绝对自我中心」。她接着转身,手指环绕了旁听席一周,接着落在了田豫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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