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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未至,现下动手寡不敌众啊!

对面的饮了酒的学子冷笑道:“你们以女子为首结社,本就贻笑大方,还不许人说了不成?”

“且什么无二社,口气倒是颇大——”

须知他们寻梅社在国子监内一直是公认的第一社,对面一个打马球的,竟敢狂妄自称无二社!

这些不满非一日所积。

且他们寻梅社中大多是寒门子弟,对那些排挤打压他们的士族本就心存怨怼,此时面对崔琅这个不成器的崔氏子,借着这酒劲儿便都发作了出来。

“连宋兄都说了,那常娘子此结社之举,分明是在败坏国子监风气!”

宋显闻言皱眉。

他是说过这句话,他此时仍敢说,但经他人之口说出,竟像他于背地里嚼舌根说女子坏话一般。

而偏偏那女子此时走了过来,将这句话听在了耳中。

四目相视间,她倒没有质问或是恼怒——

而是先让人将崔琅拉到了一旁,而后与他道:“宋举人惯喜以男女之别论高低,莫非是觉得除开男女差异,你便没什么别的可以与我做比较的了吗?”

宋显拧眉。

他身边那些社员也面露不忿。

这是什么自大到极点的话?

宋显道:“我一直正是念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才礼让你三分……”

常岁宁看着他:“你我未曾争过什么,何来相让之说?”

还是说,他因拜师乔祭酒之事,一直在心中与她较劲,又因所谓她是女子,又“不屑”与她较劲?

宋显袖中手指微紧,好似极隐秘的心思被人看破。

偏是此时,视线中那少女道:“比起私下揣测议论,今日宋举人可敢抛开男女之分,与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分出个真正的高低?”

这是当众下战书了?

四下嘈杂起来。

察觉到那些视线,宋显看着常岁宁:“常娘子想与宋某比什么?”

第141章 胜负

“国子监内教了些什么,便比什么好了。”少女语气很随意。

“国子监内,礼乐诗书画棋与骑射等皆有教授——”宋显的眼神似看破了少女的用意:“常娘子是想比书画吗?”

到底这位常家女郎最为人称道的便是那幅山林虎行图了。

他虽仍未看过,也知她于书画造诣上有几分本领,但她若要比这个,他自也不惧。

到底女子的最优,和男子的最优,终究是不一样的。

宋显神态从容。

却见那少女摇了头。

“不比书画。”她竟道:“也不比骑射,这两样我都很擅长且有天分,纵是赢了也胜之不武良心不安。”

她浑然一副“不欲拿天分来欺负人”的模样。

宋显一怔之后险些冷笑出声。

他身后那些诗社中人或是来参加诗会的文人举子,也都听得面面相觑,人群中不知是谁代替宋显冷笑了出来。

这小女郎年纪不大,不过初显声名而已,语气倒是一点也不小!

她该不会当真以为自己做了幅画,得了不少认可赞扬,便可以这般轻视来年春闱最被看好的宋举人吧?

可少女眼中并无轻视。

相反,她好像是在很认真地表达自己的尊重,想尽量公正地比一场。

二楼处的雅间内,有人站在支开的窗棂前,刚好将后院这一幕收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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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少女之言,此时若讽刺挖空皆为下乘,故而宋显正色道:“好,既如此,那便也不比诗词。”

言下之意,诗词是他所擅,他也不能欺负人——尤其是一位女郎。

常岁宁含笑点头:“好啊。”

此情此景,双方互相谦让互彰风度,乍一看还真有文人礼让风范。

但两方人之间那剑拔弩张之感依旧存在紧绷。

也有些纯看热闹的,譬如谭离这些前来参加诗会的局外人,此时便低声交谈起来。

“那要比什么?”

“礼乐?”

可男子与女子所学之礼不同,说是国子监所授,但那常娘子又不曾真的进了国子监学礼,故而还是有些欺负人的……

至于比乐器么,这里倒是乐馆来着……

众人思量间,只见那少女抬手示向一旁的石桌:“不如下棋如何?”

少女着茜色细绸襦裙,身形亭亭挺立,抬手间绣鹤的披帛随风微动,叫她的姿态愈显随意甚至有风度。

风度二字,在小女子身上一向是很难令人有如此直观感受的。

宋显看向那石桌。

比棋固然比乐器更有君子之风,但与诸多乐器不同,学棋只需一本棋谱,一只棋盘,和一个肯钻研的脑子——他家中不算富足,自幼除了读书之外,他便几乎都在下棋,那是为数不多不必花费太多便可提升修养气质的风雅喜好。

再后来他得以结识了更多擅棋之人,一步步成了举人,走到京师,进了国子监,身边良师益友更多,棋技造诣便也随之日益长进。

对方是京师闺秀,学棋也是必修之事,但棋局之上,浅表技巧只是入门而已。

棋盘亦是一方天地,考验的不止是技巧,更是执棋者的头脑心性,思路决策及手段眼界。

故而下棋可修身,亦是修行。

坦白来讲,他不认为一个如此哗众张扬、刚及笄的小女子能够懂得这些。

“常娘子当真要与宋某比棋吗?”他问。

“嗯,就比这个吧。”她道:“我棋下的还不错。”

寻梅社中有了解宋显棋艺的人发出了一声嗤笑。

“下的还不错”可不足以与宋贤弟对弈!

宋显面上倒再不见那些起伏之色了:“既如此,那便比棋。”

双方就此敲定,崔琅便催促一壶:“快去让人取棋盘来!”

“既是要比,还当各出彩头才有意思。”常岁宁道。

宋显周身无声升起戒备:“常娘子想要什么赌注——”

他身上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对方莫不是想当众借此来羞辱他吗?

却听那少女说道:“便以输赢为准,若我输了,我自此不再踏足国子监,无二社就此解散。”

四下顿时嘈杂。

不单宋显等人为此意外,崔琅等人也惊住了。

“师父,这……”崔琅凑过来低声委婉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些?”

师父怎把自个儿和击鞠社都压上了?他不想在国子监没了家啊!

常岁宁不以为然:“没有赌注不痛不痒不冒险,有何趣味可言?”

崔琅听得心口一痛——当然可以赌,但赌些别的啊,把家都压上了,这不是妥妥的纨绔败家子所为吗?

呜……他突然明白从前阿娘看他时的心情了!

“师父……”

他还要再说,却见少女将他扫视了一番,好似在说——再多嘴便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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