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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寻不见段士昂,而察觉到了异样。

梅义亲自带人闯入了范阳王的帐中察看,这里本不允许擅入,但梅义心头预感不妙,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范阳王走得匆忙,帐中血迹不可能完全被清除干净,梅义很快发现了矮桌下的血迹残留,一时面色惊变,预感愈发不妙。

而此时,有人快步前来禀报,说是范阳王下令,取消今晚的突袭计划。

非但如此,范阳王还令军中即刻拔营,动身北归范阳!

军中因为这两道命令而陷入哗然震动,又因迟迟不见段士昂出面主持大局,四下不禁猜测纷纷,致使人心浮动。

梅义等人经过紧急商榷之后,令大军原地待命不得擅动。

交待罢军中之事,梅义快马加鞭,带人往洛阳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范阳王的想法十分明确,只一个字:跑。

至于按照当初常岁宁信上批复的那样向她献上段士昂首级,以此认降……范阳王也曾考虑过,但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一来,他考虑到自己造反的举动太过恶劣,即便常岁宁不杀他,朝廷必然也不可能留他性命,女帝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哪怕只是用以震慑四方藩王。

二来,他如今摆脱了段士昂的威胁和操控,便尚有一线生机在……既然还有机会跑,谁又愿意送上门去做俘虏?他又不是什么很贱的性子。

范阳王焦灼地等待着各处的消息。

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没有幻想一声令下,真的就能带走所有的兵将,下令归下令,有多少人愿意跟上,还得等军中的消息传来。

范阳王的心理预期是五万人马,这五万人马能将他平安护送回范阳即可,至于当皇帝什么的,他已经不想了……这世道阴险得很,陪他一路杀来洛阳的段士昂是荣王的人,而他举刀杀了段士昂,纯粹是被常岁宁利用,明知是利用,他却不得不为!

这些人的心一个比一个脏,手段一个比一个狠,心眼一个赛一个密……他还是滚回范阳好了!

而跑路这种事,讲求的就是一个快字,趁着段士昂的死讯还未传到常岁宁的耳朵里,他得抓紧跑——若是可以,最好能在天亮时就动身!

辎重粮草什么的不必带太多,横竖北面一路打下来的那些城池,有范阳军守着,暂时还都是他的地盘,路上不必担心粮草供应的问题……

但是来洛阳一趟,也不能空手而归,总得带走点什么,于是范阳王交待下去:“将这些时日侍奉本王的美姬都带上!”

没法子,他这个人是这样的,重感情,又怜香惜玉。

所以他起事之际,为了不叫妻妾和女儿们冒险,将她们都留在了范阳,只带了一个长子跟随左右。

范阳王在这方面对自己的评价很高。

这时,一名士兵快步奔走进来。

范阳王忙问:“可是军中有消息了?”

那士兵却道:“王爷,梅义几位将军求见!”

范阳王脑中嗡地一声:“他们怎么进的城,又是如何入的宫苑!”

他不是都下令关门了吗!

“持得乃是段将军手令,一路无人敢拦……”

范阳王闻言面露复杂之色:“这份威慑,本王终究是比不得啊……”

还好他将人杀了,实在是杀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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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王话音刚落,手持段士昂手令的梅义等人,直接就闯了过来。

见守在堂外的范阳王府亲卫要拔刀去拦,范阳王连忙出声阻止,未让他们擅动刀剑,而是无声示意身侧的一名亲信退了出去。

梅义带人大步跨入堂中,眉眼间似携着冷风:“敢问王爷,大将军何在!”

范阳王神情迷茫:“士昂他……不在军中?”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梅义的语气并不客气,只有一丝勉强维持住的隐忍:“若大将军还在军中,从不理会军中之事的王爷又为何要代大将军下令取消夜袭,并令大军北归?!”

见范阳王语塞,梅义按住腰间佩刀,一字一顿道:“大将军究竟人在何处,还请王爷给我等一个交代!”

范阳王轻叹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道:“士昂已经死了。”

梅义一众人神情大骇,惊怒到了极致,几乎纷纷拔刀。

梅义举刀指向范阳王,额角青筋暴突:“……王爷为了从洛阳撤兵,竟杀了大将军?!”

来的路上,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范阳王这个窝囊废竟有本领在军中对大将军下杀手,并且成功了!

“士昂他真正效忠的是益州荣王府,因此行事才这般不顾军中将士存亡,执意要留在洛阳……”范阳王痛心疾首道:“本王杀他,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为军中将士们思虑。”

此言出,那四名副将神情各异,亦不乏愤怒之人:“李复,你杀了大将军,竟还要编造出如此荒诞的理由!”

说着,举刀便向李复杀去。

范阳王左右的护卫立刻涌上前去。

堂外也很快有护卫拔刀围杀而来。

混乱间,范阳王被护着从此处退离。

梅义等人不是单枪匹马而来,他们带了一千精兵,此处的动静传开之后,宫苑四下很快便厮杀起来。

“紧闭宫门,一个不留!”范阳王身侧的一名部将下令。

事已至此,范阳王干脆让人将段士昂已死的消息传去了军中,以此来为自己争取人心。

宫苑中鲜血飞溅,处处可闻拼杀声,范阳王躲去了后殿,兀自心焦时,忽然听到一声轰鸣自夜空上方炸开。

廊下,范阳王赶忙抬眼去看,只见是一簇烟花在夜幕之上绽放。

范阳王先是一愣,他这边正杀着人呢,哪个不开眼的这个时候放烟花凑热闹?

待第二支烟花绽开时,范阳王却已是悚然大惊——坏了!

烟花一物出现在大盛不过十多年,但范阳王隐约也听说过,此物有传递消息的作用!

谁在传递消息?又是向谁传递消息?

烟花声未停,一声接着一声,而范阳王细观之下发现,那些烟花接替炸开的方向,在有秩序地逐渐往东面转移……东面,郑州!

常岁宁!

范阳王蓦地瞪大了眼睛,只觉那烟花炸开的火星子已经烧着了他的眉毛,而他心底和焦灼感一同出现的还有惊惑不解。

通过崔琅一事,他自然已经猜到了洛阳城中必有常岁宁的眼线,他也试着让人审过崔琅,试图逼问出常岁宁设下的眼线所在,而负责审问的正是那手持断子绝孙刀的老内侍——

那把刀几次逼近崔琅胯下,崔琅人都吓晕过去好几回,被泼醒之后,每每头一句话都是哭喊着道:【……消息都是借飞箭射过来的,我从未见着过人,根本不知他们长什么模样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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