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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b赛开始了,江岁予也努力让情绪快些平复。看他不哭了,方尚良没说什麽,只是拉他到一旁的阶梯座下,继续休息。

期间方尚良还把他的手拉来,轻抚着那些即便没有留指甲还是陷得很深的新月痕迹,彷佛如此搓r0u便能让那些快点消散。

同时江岁予注意到,自己直接把他的衬衫哭深了一片,都能稍微看到里头背心的轮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乾。

他想道歉,但总觉得方尚良应该不需要。

「啊,抓伤了。」方尚良直接把他整只手抬起来检视,看到肘部时伤脑筋地说,「这样会留疤的。」

江岁予也看到了破皮渗血的地方,不说都没发现,一看就逐渐感受到疼痛。只是跟刚才快窒息的感觉一b,也根本微不足道。

「我去拿卫生纸给你,之後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方尚良说。

「真的可以离开吗?」江岁予红通通的眼看向他,还是溢满不确定,「你cH0U到的顺序不是蛮後面的?说不定我可以再想一下……」

「没关系。」方尚良仍然没有犹豫,「做不到就逃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岁予低着头。刚才哭着说的那些话,反而让自己更加放不掉了。他还是好想为他做些什麽,无关乎要拯救自己这件事。

「尚良,你听我说……」

许久他才开口,决定先把这一切的原因说出来。

「我的症状是从高中毕业音乐会时开始,那是第一场我没完成的演出,之後我就没再上台过,系上的课都是我父母去拜托教授通融免去表演的部分。」

方尚良一下子露出了然的神情,江岁予想关於自己的谣言他一定听了不少。

「那你有试着去处理过吗?」方尚良有点迟疑地问。

「我父母曾经想过要带我去治疗。」他看着两个人靠在一起的皮鞋说,「但我觉得这是很荒谬的事。我很清楚只要我放弃音乐一切就能迎刃而解,我找不到继续麻痹自己的理由,也就拒绝这个选择了。」

脑海浮现之前排斥地逃家又被抓回来毒打的情境,说拒绝好像太轻描淡写了。

方尚良望着磁砖地板思考,似乎在整理着这一切讯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後他谨慎地问:「你很不喜欢弹钢琴吗?」

……终究是来了呢。

「用痛恨来形容可能b较恰当。」非得要坦诚,他感到遗憾,也感到一点愧疚,「其中包含了很多理由。我也很讨厌被别人注视,讨厌漫长的练琴时间,讨厌自己要为演奏结束时那短暂的掌声而活。」

每结束一场表演,那些喝采在他听来彷佛都是在赞许他感受到的疲惫跟压力,他却要忍着反胃感,鞠躬接下,才能离开舞台。

多高端的折磨。

「我曾经跟别人说过我不喜欢弹琴,被传开後,就有一些人说我这样很过分、很不尊重,都得到了这个领域最难得的一切,却一点都不懂得感激。」

「一些人是谁?」

「我高中的同学们。最近班上一些非科班的人,也让我隐约有这种感觉。」江岁予没说,刚开始对方尚良的戒慎有部份也是源於此。

安静下来的间隙,光自窗户跌到前方的地面,因树影而像是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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