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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戴乐翔道别之後，江岁予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方尚良，只是想问他是否有平安到家，除此之外的事，可能都要过一段时日再提了。

他会生气吗？交往以来、甚至是初见面的印象中，他就是那样和气善良的人了，江岁予从来都没有看过他生气。但那时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一种决绝，像说着至此之後，不会轻易回头。

这让江岁予很难去提起勇气。

但是，如果没有确认方尚良的安危，他今夜大概也无法睡着。

手机显示着九点，还有两通来自家里的未接来电。他滑开萤幕去找到方尚良的号码，深x1了口气才按下通话键。把话筒放到耳边，江岁予听着像是被拉长几倍的铃声，几乎像是心跳楼到坠地的过程，要撞得粉碎的前一刻，电话那端终於出现他的声音。

「怎麽了？」问句是迟疑而沙哑的。

「尚良，你到家了没？」

「……我还在外面。」

江岁予有点讶异，「怎麽还没回家？」

「我有点走不动了，也在思考你跟我说的话。」方尚良低声地说，犹豫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我有些事想告诉你，你有时间听我说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想了很久，我想跟你说抱歉，是我没有顾虑到你发生过的事，我会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不会再有下次了。」

江岁予停下脚步，想说没关系，却没能抓住话语稍停的片刻。

「还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现在好像多少能懂你的意思。我只是很想要你的问题可以快点找到一个正确的、能再也不用烦恼的解决方法，看到你痛苦我也很难受，但好像有点C之过急了。」方尚良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思绪还有点混乱，仍一直讲了下去，「记得那天你跟我说你不要弹琴，不要再上台，我说好，是认真的好，结果跟别人谈过之後，才发现我似乎低估了这件事对你来说的重要X。」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反省。

江岁予懊恼自己怎麽每次都要重新发现，方尚良付出的在意总是b想像中多上许多。

「如果你不喜欢我身边总是有那麽多人，我愿意减少跟他们往来，愿意忍受孤单，不要再那麽Ai玩，我也能尝试去包容戴乐翔，如果是你希望的，我都可以去改。」他彷佛一直把自己缩小，「所以……即使我未来可能又会再一次让你失望，可以不要轻易就放弃我吗？」

「不是……」话语带来的罪恶感让江岁予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这样。

那样的话，就不是原本的他了。

即使很难受，江岁予还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值得让你做到这种程度？」

「……我不喜欢这种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良，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现在b起在对自己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努力相处下去，他更希望方尚良好好看清楚站在身旁的是什麽样的人，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而不能确认的事。

总觉得在电话里无法好好谈，江岁予焦虑地看了眼时间才开口：「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觉得不太好。」

「为什麽？」

「有点难说，但是……」不晓得有什麽顾忌，一段时间後方尚良终究妥协，「好吧，如果你想见我的话。」

他把场所说出来，江岁予循着走过去，才知道他一直在附近。

这边已经偏郊外，建筑跟人车都很少，而他待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离路灯有一点距离，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个人蹲在路旁的长椅上，把脸埋在双臂里。

江岁予是靠手臂跟膝上的纱布辨识出来的，「尚良？」他轻声地喊。

一双眼睛露出来，但是江岁予一在他身边坐下，他就别开视线。江岁予本来想问怎麽了，仔细看之後发生的事便不言而喻。

就着昏暗的灯光，还是能发现他眼里残余的Sh润，红红的眼眶跟鼻子，还有上衣领子的深sE区块，尽力掩饰却仍然藏不住刚才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