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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样的人其实还有很多,她算是幸运的,结识伊雯,最终得以痊愈。
长期的妖精叛乱骚扰得人们民不聊生,村子也没什么发展起来的机会,稍微有一点起色就又被各种武器、咒语践踏,被尸体上滋生的瘟病腐蚀,因此在第一次塞巴斯蒂安带她来这里的时候,伊雯入眼所见皆是荒凉。
哪里像是现在这样,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各类店铺鳞次栉比,曾经的菜园泥地被铺上了平整的水泥,规划出一条条笔直崭新的道路。
不止是她,安妮站在她的身边,也仍有些恍惚。
“……好久没回来了。”安妮轻声叹息,“没想到,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是好事,对吧?”
伊雯侧头一笑:“当然。”
循着记忆,他们找到了当年的屋宅所在之处,当然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屋子了,留出一块空地作为广场,四周皆是绿植花卉。
此时,广场上还有人在散步,伊雯和安妮确认好位置后,便做了记号,准备等夜晚无人时再来。
就在他们走之前,伊雯习惯性地用了一次“原形立现”,防止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
——还真的有。
拨开人工栽种的绿植,曾被塞巴斯蒂安用魔法留下的痕迹,已经深深埋入土壤里,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这痕迹竟然百年未散。
是和地图上一模一样的暗语。塞巴斯蒂安坚信她能看懂的提示。
【将时间的魔文烙在终点,为我打开通往归宿的大门。】
……
月华满庭,午夜之时,燥热的夏季也多了一丝清凉,伊雯半跪在她圈画出的正确位置中,将地图整个摊开。
安妮守护在圈外,防止有人打扰她。
伊雯的双眸一眨不眨凝视着地图,倏然间,魔力自她指尖奔涌而出,化作蓝色火焰,老旧的羊皮纸地图在火中变得焦黑、化成灰烬……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作为载体的地图消失,但地图上铭写下的时间魔文却并未消失,而是脱离了纸张,浮在虚空当中。
魔文降下,完整地嵌入圈层里。
刹那之间,光华大盛!
安妮猛然抬头。
她看到了线条,一根根贯穿了天空的线条。
以魔文为中心,魔力的线条开始以天为幕布游走绘画,沿着早就被刻下的程序,再次开启了那横跨世界的法阵。
法阵实在太大了,有弧度、魔文和形状的法阵结构放入现实之中,人眼只能看到笔直的线,穿入云霄,越过地平线,然后与遥远彼方相连。
非洲,瓦加度。
魔法学校的地下,一处法阵完全点亮,肉眼不可见的魔力因子像是受到了某种引力,呈漩涡状向此处汇集。动静一度惊到了教授,然而他们排查不出原因。
德国,德姆斯特朗。
晦涩的法阵灼灼发亮,惊得午夜赶回学校的卡卡洛夫接连后退,举起魔杖作防备姿态,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法阵的线条向外延伸,直至天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英国,霍格沃兹。
夜幕之下,本该熄灯的校长办公室重新点亮了灯火,邓布利多走到窗台边上,遥望天际那明明灭灭的法阵线条,良久,流露出无奈的笑意。
“学姐啊……”
你真是,总会出其不意地搞出一些大动作来。
……
', ' ')('十一所魔法学校同时共鸣,世界法阵重临人间,阵眼疯狂地向大气汲取魔力,然后经由法阵的链接,输送给位于费德罗特的时间魔文。
而费德罗特的夜是静谧的。
月色悄无声息地披了一层薄暮云辉,伊雯背对着漫天星辰,注意力丝毫没有转移。
她看到魔文的颜色从明亮至黯淡,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分钟,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怔怔地盯着那串魔文,闭上干涩的眼睛。
“啊!”
安妮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下一秒又紧紧捂住了嘴巴。
伊雯应声想要回头,但肩膀被人按住了。
黑袍尾端飘过她的眼前,遮盖大片的视野。
那双修长的手沿着她的脖子缓缓上移,从肩膀到脸颊,再到眼睛。
她被捂住了眼睛。
随即是一串低沉的笑声,有谁将下颌压在她的颈侧,于耳垂吐息轻柔。
“嗨。”他说,“猜猜我是谁?”
第158章 重逢,但是塞巴斯蒂安
他的手沾了湿冷的霜露,是夏季之夜不会出现的温度,指腹上是薄薄的茧,他捂着她的眼眸,能感受到眼睫毛扇动时轻微的麻痒。
这一丝麻痒便如同羽毛搔心,化作电流从指尖窜入血液里,他又将下颌压在她的颈侧,带着笑意问她“猜猜我是谁?”
伊雯的呼吸无声地放缓了,她像是怕惊动什么一般,安静了许久。
随即,她听到自己说:“是一个小怪物吗?”
“嗯哼?”
“还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同伴,是全天下最好的朋友,是命运的共犯……哎呀,他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我怎么找不着?”
“——那你现在找到了吗?”
他牵起她的手,覆盖上了自己的,她发现他的手掌要比自己大了一圈,不再如记忆中那一身反骨的少年,已然是成年男性的模样。
他引着她,去摩挲自己的指尖、虎口、手腕,又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嘴唇和鼻尖,他的发丝落在她的手心里。
伊雯描摹着他的容颜,发出一声轻软的喟叹。
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她的语气已然带上了撒娇般的韵调:“我最好的伙伴在哪里呢?别再欺负我啦,让我看看你吧……塞巴斯。”
于是,遮挡在她眼前的手终于挪开,她蓦然回首,落入一片暖色的余晖。
塞巴斯蒂安胸腔在微微震动,喉头溢出几声低低的闷笑,他与她额头相抵,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口吻回敬她:
“哪有欺负你?我可舍不得欺负你,好了,让你看,你想看多久都行……我最亲爱的雯。”
伊雯正在细细地用目光描绘他的容貌,一寸一寸地游走,像是要镌刻在心里那样。
据安妮所说,塞巴斯蒂安为了完成时间法阵耗费十年,如果他是在法阵完成后辞别上个世纪,那么此时伫立在她眼前的塞巴斯蒂安……至少也有二十七岁了。
他的发丝长了些许,能扎一个小马尾的程度,但他只是松散开来,卷曲的棕发打理得较为随意,任由发尾垂至肩头,他的眸子是暖色调的琥珀,此时正氤氲了无边的笑意,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以往能在他眼睑下瞥见的一丝阴郁也不见了,也不知是他看得淡然,还是藏得更深。
但伊雯确确实实觉得,自己一眼看不透他了。
在她出神的间隙,一道同样含笑的嗔怪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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