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谋士_第198章(1 / 1)
……陆逊莫不是崇拜他吧?闪出这么个微妙的念头后,燕清都有些忍不住唾弃他的自恋了,在面上仍然不露半点端倪,而是唇角噙了笑意,温和地与之对视片刻。紧接着,燕清就眼睁睁地看着陆逊那璧玉般白皙的颊畔颈侧,被悄悄地镀了一层醒目的绯红。燕清:“……”丝毫不知自己那润白的肤色已叫暴露了真实情愫,陆逊还一本正经地抿了抿唇,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恭谨地低下了头。毕竟是初次见面,燕清对待陆逊,就跟对待一件珍贵的古玩一般小心,哪儿会揭穿,拿这来揶揄?便假装没看到般侧了侧脸,向管家微微点头,后者知意,在婢女送了两碗热茶后,连那老仆也带下,只留燕清与陆逊独处。“这有什么?坐吧。”无论是岁数、地位、还是名气,燕清都是彻底碾压这未成年版的陆逊的,是以在招呼他就座时,语气既随意,又带了些长辈垂询时的亲切和威严。陆逊对此也安然受之,颔首致谢,才慢条斯理地坐下,端起茶盏,并不去饮,而是全神贯注地等燕清问话。实际上,只有陆逊自己知道,只要燕清还坐在距他不过一臂之遥的位置,笑吟吟与他说话,他就根本不可能还愿意分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心思,到旁的事物上。要不是恩师蔡中郎亲口所说,他做梦也没想到,此生除日后出仕外,还能有机会如此接近心目中最憧憬敬仰的名士燕清。以至于一向谦逊克己、顺从长辈意见的他,在暗地里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才成功说服多持反对意见的族中主事人来同意他脱出陆家,远道而来,只为能抓住成为燕清义子的这个宝贵机会。燕清不知陆逊那千转百回的小心思,若有所思地转了转茶碗,问道:“只是蔡中郎怎会同意你只带一仆,就着急出行?须知正逢乱世,即使是主公治下,贼匪荡平,这一路遥远,未必没有危险。”陆逊赧然,微微低了头,谦虚受教道:“谢大人教诲,是议过于轻率了。”“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燕清莞尔一笑,开门见山道:“只是你年纪虽幼,却也通晓事理,天资聪叙,现既已来此,想必蔡中郎已透露过一些事与你了。”也不知是不是燕清的错觉,他仿佛看到稍显腼腆的陆逊在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那本就笔直得可以媲美尺具的背脊,忽然挺得更直了。得燕清盛赞,陆逊心里涌出一阵阵抑制不住地喜悦,只费劲绷住了,毫不犹豫地颔首,温声答道:“是。”这是吴郡四姓孕养出的芝兰玉树,彰显了世家大族那足以睥睨寒门的底蕴,确实与众不同。燕清心里暗暗赞了一句。尽管前世不到而立之年,他就因意外身殒,燕清却始终心安理得地以‘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自居。可惜这两辈子下来,他连婚都没结过,更别提拥有过自己血脉的延续了。初次充当父亲的角色,这义子还是陆逊……饶是燕清自认是条风干的老腊肉,对上恭敬有礼,貌似对他颇有几分崇敬的陆逊时,也不免忐忑起来。尽管心中思绪万千,燕清仍是笑着问他:“之前只顾着与你家中长辈谈论去了,却忘了征询你的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可是情愿?”陆逊眸光一亮,铿然有力地答道:“此为议三生之幸。”燕清:“……”这话好像也太重了点儿吧。燕清来不及细想,笑眯眯地继续道:“那何必如此拘谨,还唤什么‘燕大鸿胪’?”燕清还以为能得句‘父亲’来听,不想陆逊微微蹙眉,回答得无懈可击:“大人宽仁德厚,悯民抚孤,议岂能藉您青眼,便妄自尊大,轻狂怠慢?”燕清:“……”怎么感觉,不像是找了个能尽情宠爱的儿子,倒更像收了个比他还正经自律得多的爹?第162章 不劳而获因明日就要起军出征,为确保万无一失,吕布被些兵营里的琐事给缠住了手脚,以至于连晚膳都是在那匆匆用的。等他终于忙完,骑马归府,刚过了府门,翻身下马,将赤兔缰绳丢到亲随手里,就步步生风地往内厅走了。刚巧就撞见一长相清秀,穿着儒生长袍,羞涩腼腆地对着燕清轻唤“父亲大人”,偏偏燕清还十分受用,欢喜相应的画面。吕布下意识地刹住了脚步,锐利而挑剔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扫了过去。这秀里巴气的臭小子,拎起来还没几斤肉,风一刮就倒,又充满世家大族那装腔作势般的矜持气派,只有张脸还稍微能看的……就是重光执意要收的义子?“主公来了?”早在眼角余光瞥到那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之前,燕清就听到熟悉有力的脚步声了。好不容易哄骗得正经八百、恪守礼仪的陆逊叫句父亲大人,浑身舒泰得不可思议,虽很想摸摸这新鲜得要命的宝贝儿子的脑袋,却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被那梳得一丝不苟、仿佛自带凛然不可侵犯亵渎的气场的发式和衣着,给勾起了那点占了对方便宜的隐隐心虚。陆逊初来乍到,要是太过热情的话,或许就适得其反,倒将他吓到了。燕清思及此处,手就自然而然地改落在陆逊的左肩上,笑道:“天时不早了,我儿又经了车马劳顿,不若早去歇息,明日再叙?”被仰慕已久的名士如此亲切对待,又落实了那缥缈梦境,成为对方义子,饶是惯来淡定自持、宠辱不惊如陆逊,也一时间没能从雾蒙蒙的状态里挣脱。“谢父亲大人,儿先行告退。”等陆逊终于注意到杵在厅门一带,面无表情地抱臂斜立的吕布,就飞快地恢复了矜雅的模样。对燕清的关怀,他不忘恭敬地低了低头,又向吕布也遥遥行了一礼,接着模样很是淡定地出去了。要不是他正毫无自觉地顶着一张大红脸,燕清没准还能被骗过。吕布默不吭声地目送陆逊离去,转而对燕清道:“这便是你看中的那小子,好像是陆康的孙子罢?”燕清笑道:“陆康为议儿从祖父,主公好记性。”吕布漠然道:“小小年纪,倒会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