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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没有轰轰烈烈,但有个人时刻在你身边相依为命,那种长相厮守才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我也相信,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严歌苓《芳华》
1、重逢
00
和许墨分手后的第二年,你们上床了,这实在是一个非常糟糕的重逢,意外中的意外。要怪只能怪这该死第二性别的生理本能,让发情期成为你这个“性恐症”患者最忌讳、最害怕到来的日子。
01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当时场面尴尬的程度,你只能说——宇宙级别。同时醒来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清醒片刻后,不约而同盖住身体往两边弹开,但因为床单的弹性和力的相互作用,你们又被迫撞在一起。
你紧紧揪着被子,大脑飞速运转。
那人是许墨吧?绝对是许墨吧?毕竟曾经交往了三年之久,那双狭长深邃犹如黑洞般带着强烈吸力的眼睛,你绝对不会认错。
世界那么大,人还这么多,在可选择范围内两个人相爱的概率不过百分之四十左右,你们这对前任恋人居然还能再次命中,还顺带多了“滚床单”这个匪夷所思的附加项。
简直就是命中注定般的孽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身后的男人似乎也有点凌乱,交往三年你或多或少见过他鲜为人知的模样,知道他表现出的冷漠疏离不过是自己的保护色,实在没想到这样谨慎严格的男人居然也会有粗心大意的一天,忘记自己的易感期,放纵本能的犯错。
分手之后各居两处的两年,他到底还是变了吗?
不,他没变,许墨还是曾经的许墨,起码在处理突发事件和应对你的时候依然留有一套百用不腻温柔攻势,他将空调温度调高,用手背探了探你的额头,确认没被发情期影响导致发烧后,这才安下心来回忆昨天发生的事,疏理前因后果。
简单来说,因为工作原因你们碰巧在同一家饭店应酬,碰巧发情期和易感期同一天来临,碰巧都喝了些酒,再碰巧在同一层客房的走廊上遇见。
于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发生了。
本能,这要啥啥没用,惹事第一名的本能。
说到忘记发情期这件事,你可以说是老健忘症了。
记不清发情期的女Omega大多都是些年轻女孩,成熟的女O在这方面多半都很用心。Omega在这个社会上处于弱势,为了生活和工作成天奔波于各种场合场所的女O更要保护好自己,记不清发情期的成熟女O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了终身伴侣,二是单身。第一种可以简单理解为她们的伴侣会出于本能保护欲而时刻提醒她们;第二种就不必多说了,单身不过外部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人傻。
两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把发情期和生理期记混,发情期来临前包里装的永远是卫生巾而非抑制剂。
在这件事上你们谁也不好责怪谁,毕竟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按理说,像许墨这样自律自持的钻石单身男Alpha应该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有所疏漏。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真的因忙于工作忘了自己的易感期,但在理智被生理本能消磨得只剩最后一丝时,应该也能控制住自己将诱惑之源斩断。好巧不巧的是,仅此这次,两年之后与你重逢的这次,他没能干脆果断地将你推开,任由欲火燎原。
与你不同的是,在事态还未严重到双方都失去理智前,许墨比你早一个晚上认出了那个抱着他拼命往他身上蹭还热情索吻的对象是分手两年的前女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02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还不错。”
多么苍白无力还无聊的寒暄,一点都不像酣畅淋漓、热辣缠绵了一晚上的前情侣。漂浮在空气中的尴尬分子犹如赶不走的钉子户,得意洋洋地对你们进行无形的嘲讽。睡了一晚的两个人背对着背,捡起各自散落一地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穿起来。
你抬头望天,人生第一次419的对象居然是分手两年的前任?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啊?
——上衣……内裤……裙子……奇怪,文胸跑哪去了?你含着胸到处翻,想找的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条深色的男士领带。
你扯过领带递给身后的人,一套动作流畅无比。
“?”
领带没人接手,你疑惑回头,只见身后的男人若无其事地看着你,手中拿着的正是你那件“失踪”的少女薄纱款草莓文胸。
男人似笑非笑:“二十六岁了,品味还是没变。”他垂眸瞄了眼尺寸,又补上一句,“大小也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双眼一翻,差点没“琼瑶式”晕厥。他昨晚可没少摸,嫌小就不要揉得那么起劲!果然眯眯眼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一把夺过草莓文胸,把那条领带揉巴揉巴塞到他手里,挤出一个营业式假笑:“让您失望了,许墨先生。这是您的领带,请务必熨平了再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咬牙切齿地穿戴整理好自己,一旁的许墨对着那团皱巴巴的真丝布料若有所思,最后还是决定折叠好塞进裤兜里。他一手挽着西装外套,一边对着大门扬了扬下巴:“一起出去么?还是分开走?”
你提起包包毫不犹豫地:“当然是分开走了。”
于公,你们两人都是各自领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被人碰到从同一间房里出现指不定又有“流言蜚语”;于私,男女开房男方出钱,AO开房Alpha出钱,但谁出钱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钱包落车上了。
许墨不置可否,绅士地给你让出过道。
刚与他擦肩而过便闻到了一股来自你身上却不属于你的味道,你抬起手仔细嗅了嗅,这纯正的黑穗醋栗酒味正是许墨信息素的味道无疑!这个味道犹如引爆炸弹的导火线,一个惊人的猜想犹如千斤砝码从天而降。
该不会……该不会……你再次低头确认,腕上、肩膀上全都是这个味道,甚至衣服里、胸口上也是这个味道。黑穗醋栗酒的味道无处不在,而散发出这个味道的源头居然是你颈部的腺体!
你的大脑片刻当机。
到了这份儿上,什么也不用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寸寸转动脖子,面如土色,男人的表情依旧不咸不淡,遥远而幽深地看着你。
“许墨,你疯了吗?”
放纵自己的本能欲望和前任女友一夜情还不算什么,竟然还对她完成了临时标记?
如今社会不像以前了,因几年间不断爆出Omega遭受侮辱自杀事件,导致自杀率急剧飙升,国家和政府出台了好几个Omega保护政策,这样的硬性措施对一些需要关注的弱O群体来说无非起到了较大的作用,但其中一条——“临时标记后,A对O产生三年全权保护的责任”却让你无言以对。
临时标记的案例很少,但不是完全不存在,最常出现在一些追求刺激的小年轻身上。
老实说,恢复单身状态后,你很少考虑过“临时标记”这个问题,因为这件事在你身上发生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患有中度“性恐症”的你无法正常谈论、接触任何相关的事物,就连一些不完全露骨的限制级电影都会让你感到不适,更别说发情期以外的一切性行为了。这个症状有好有坏,好在不让你沉迷滥交,坏在你没法在发情期以外的日子坦然接受恋人的欲望,深度亲密接触会让你浑身起鸡皮疙瘩。
遇上许墨的那几年算是理想,他不仅能够接受你这个难以启齿的“症状”,还能在许多方面与你产生共鸣。你曾经想过,或许和他这样柏拉图下去也能走到最后。
分手之后你试图去寻找新的伴侣,但找不到心动的对象也就罢了,难得碰上一个合适的,人家在知道你有这个症状后就没再与你联系了。
大龄女Omega没有固定伴侣这件事,似乎不管在哪个年代都会被笑话,就连最平庸无奇的Beta都会笑话你。
0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没有为这件事苦恼过,只是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对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何苦让自己陷困于此?没有前任好,那就坚决不恋爱。就算不恋爱,一个人也能好好的。
在这样的觉悟下,你和前任再次遇见了。
这世界似乎是一部写好的剧本,有编剧,有导演,你和许墨就是在这场戏中扮演分手后重逢的演员,一些机缘巧合不过是为了推动发展不下去的剧情。
许墨把嘴抿成一条直线,从正面看着你的脸,注视了很久。他这样一声不吭差点逼得你急火攻心冲过去问个究竟,可他开口了,沉静地问道:“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你愣住了,没有玫瑰没有戒指也没有誓言的求婚突如其来,就像随口说说般的云淡风轻。
有时候你真想撬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异想天开的玩意儿,猜不透,弄不懂,自说自话。从以前到现在,这男人还是不按常理出牌,一些选择和决定让你找不着北,被他玩得晕头转向。
“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许教授。”
他抬了抬嘴角:“我没在开玩笑。”
“我不愿意。”你回答,“两年前我已经说了,我们不适合。”
许墨并没有多大触动,他似乎早已料到你会拒绝,他摊开手:“我也说过,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否定一件事。”他走到你身边,眼里的笑意消失殆尽,“两年后就让我告诉你,我们究竟适不适合。”
许墨轻柔地将你的碎发别到耳后,注视着眼下那露出的微红腺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咬牙把他的手拍开,一脸防备。
男人的手僵在空气中半刻,不急不缓地放下:“临时标记已经生效,很高兴再一次成为你的男人。”
此话一出,你霎时明白了——临时标记是他故意的。
许墨摆明了想让你身上沾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在昨晚易感期和发情期的双重席卷下他没有对你终身标记,说明理智尚存,但他选择了临时标记,说明另有意图。不难想,像他这般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不在做决定前考虑事情后果,此刻他向你提出求婚,也绝非是脑子发热。
他先用毫无征兆的求婚试探你的态度,即便你拒绝,但已经完成的临时标记也会让你们之间产生三年的法律效果。
总之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如果这真是他的打算,那这场意外的重逢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以前的人结个婚都要自己筹备衣食住行,现在倒好,领个临时标记对象去民政区还能让国家分配房子,人类社会进化到这步还真是令人唏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嫌这间房子小的话,可以住我南苑那套。”出现了,许教授深藏不露的土豪发言,“或者你愿意住我们之前的那套也行,一直有阿姨去打扫的。”
你惊讶地看着他:“那套房子你还留着啊?”
他说:“为什么不留?应该把它卖出去吗?”
这套房子是他的个人财产,房产证白纸黑字写着他“许墨”的名儿,要卖要留随他喜欢,怎么听他这语气听着倒像在责怪你不念旧情似,冷酷无情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急忙摆手,解释道,“你看,那套房子既不大,又在离市中心最远的北苑,你一年到头研究所和特遣署两头跑都没空住它了。”
“那也不必将它卖掉不是吗?”
你小声嘟囔:“我可没说,明明是你一直在说……唔!好痛!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许墨把手中的钥匙分出一把递给你:“如你所言,我一年到头两地跑,其他房子也没空住。”
“那你还买那么多套……”
“买房投资,我还留着一套学区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教授还挺会精打细算啊。”你忍不住打趣他,“租给附近学校的学生家长,肯定很抢手。”
“不租,留给我们未来的小孩。”许墨看着你的眼睛,直到把你看得无计可施,他才转移视线,“开个玩笑。”
“……就这套好了,交通便利,旁边还有个沃尔玛。”小就小点吧,两个人住够了。
他换上平日的口吻:“好。刚才民政局的人告诉我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是齐备的,可以直接搬进去。”
“嗯,那我先回原来的房子收拾一下。”
“需要我去接你吗?”许墨一偏头,盯着你的眼睛看了两秒,“让我去接你,好不好?”
04
前阵子来了个难缠的客户,会面的时间正好撞上搬家这码事,虽说搬家也不一定赶着当天弄完,但那客户实在太考验你的忍耐力,为了避免诸多烦心事堆到一天逼到你发飙,你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正在栽培的几个新人,美名其曰:锻炼能力。
几个小职员有苦说不出,只能忍着眼泪接受老板的安排。安娜最近也是忙得找不着北,搞行政的就没有说能歇下来过,这会儿又准备去这个局那个单位交涉。你俩乘着同一趟电梯下楼,安娜问道:“四点不到就下班啦?我们家老板最近不怎么爱待在办公室嘛。”
“我今晚搬家,回去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娜惊讶:“搬家?搬哪去?不住花浦这套了?”
“搬去枫苑。”
“枫苑……哦,那也不远。”安娜琢磨了会儿,感到有点不太对劲儿,“枫苑?!民政部给AO伴侣分配房子的那个枫苑?!”
“叮——!”电梯到达一层。
你微笑着点头,替她摁住电梯的开门按钮:“是的,就是那个枫苑,安娜姐你不是得往大门出去吗?”
安娜还想说点什么,奈何这点时间不够她说完,话堵在喉咙口,她竖起食指对着空气指指点点,一副“好啊这么大事居然不告诉我”的忿忿模样。
“我说呢,只有我俩的电梯里怎么会有第三种信息素的味道?我先去忙了,晚上空了电话给我说清楚啊!”
你敷衍着:“嗯嗯嗯。”
周围安静下来,那黑穗醋栗酒味一直缠绕着你,像融进血液骨髓,刻上那个男人的记号,让你时刻想着他。
要搬过去的东西实在不多,刚收拾好东西门铃便响了起来。打开门,一身杏色纯棉休闲装的许墨站在门口,手里只握着车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你那两箱行李,主动接过那箱大的:“没别的了?”
“没了,就两箱。”
猝不及防的靠近,你嗅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绿茶沐浴露味,连牌子都没有变过。
许墨越过你头顶看见了窗台那盆开得正好的矢车菊。
“植物不带去照料?”
“不了。”你心想,反正带过去也没空照料。
“你舍得放它们这样枯萎?”许墨垂眼注视着你的发旋,轻声问,“平时加班或出差的时候,都是谁照料它们的?”
“一个朋友。”
他语气有些僵硬:“男性?”
你觉得实在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他逐一说明,简单说了三个字:“我邻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得关灯,锁好门。”许墨没再说什么,转身嘱咐你之后便自顾自地朝电梯间走去。
电梯还未到,你推着行李与许墨并排站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每天被保洁阿姨擦得锃亮的电梯门跟全身镜似的,映着你们的一高一低的身影。你的身高也就一米六出头,属于丢到街市便会被人群淹没的类型,但配许墨却刚刚好,抬头可吻上他的唇,低头可埋进他胸膛。
亲密无间的日子里,你最喜欢的便是享受周末的正午时光,像一只慵懒惬意的猫窝在他怀里睡午觉。两个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相拥,聆听周围的趣闻趣事。邻居家的小孩考了倒数第一,哭哭啼啼地说都是恋爱的错;从超市回来的大妈骂骂咧咧地抱怨儿子又把女朋友气跑了;生气的妻子揪着丈夫的耳朵给儿子换尿布……每当这时,两个闭目养神的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笑出声。你对许墨说以后有了儿子得告诉他选女朋友时要擦亮眼睛,许墨则抱着你亲一口,说那为了不让你揪耳朵,他得主动点才行。
一幕一幕,恍如昨日。
正午的阳光洒满大地,相拥的爱人分离又重逢,如同戏剧的发展一般出其不意。
电梯门开,许墨用手抵着门让你先进去。这小小的细节不过是他绅士修养的体现,你却心头一颤。或许是很久没被他细心对待过了,难免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刚才在家门口也是,许墨好像很在意为你打理植物的人是谁,没得到答案他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不过是关于前女友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为什么就不能将它们从心里过滤掉,非要抓住这种无聊的字眼去问,他不是很大度很宽容吗?分道扬镳两年了,他又是以什么身份态度去质问你为植物浇水的是男是女,是朋友还是邻居?
都已经分手了,这么做有意思吗?
许墨或许并不这么想。
你被他临时标记一事成为事实,正如许墨所说,今后三年他将以你的男人、你的Alpha身份与你同居,你们将以AO伴侣的身份共同生活。那么他之所以在意和闷闷不乐,也许是因为Alpha的占有欲,而非对你的念念不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解释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他才是真正不念旧情,冷酷无情的那一个。
密闭的空间让感官变得敏锐,一道气息正悄无声息的将你围绕。身边的Alpha明显心情不佳,双手自然垂在身侧,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他握紧手心,悄然释放着信息素。
你陷入了莫名的不安中。
05
抑制贴对AO两种性别的人来说是日常必需品,只有撕开腺体上的抑制贴,信息素才有可能被释放,但对于一些生理机制较为优等的Alpha来说,他们有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的能力,所以并不需要借助抑制贴。黑穗醋栗酒味一点点融进空气中,你这才想起,许墨正是“不需要抑制贴也能控制信息素”的优质Alpha。
狭小的“铁盒”瞬间变成盛满气味的容器,你无处可逃,双腿发软,要不是死死撑住行李把手,有可能下一秒就要跪到地上去。你从未像现在这般狼狈过,也从未如此厌恶过这具Omega的身体。被Alpha标记后的根本不听使唤,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对方的信息素操控。
这样下去很糟糕,会重蹈那天的覆辙。
——“服软吧。”被折磨得仅剩最后一丝理智时,有一个声音从心灵深处传来——“别再跟他犟下去了。他是Alpha,是标记你的男人,服从他,只有服从他,你才能放过自己。”
——“学会自救,放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电梯到达楼层的前一秒,你紧紧抱住许墨,将他抵在金属盒子的最里端,拼了命似的汲取他身上的味道。Alpha的信息素还在不急不缓地释放,就跟他往常的姿态一样游刃有余,你就像一个流浪沙漠的旅者,身体干涸,大脑发热,无法违背生存欲望去寻找水源和绿洲。Alpha的气味让你重获新生,说是放过自己,却同卑微的蝼蚁没什么两样,贪婪地汲取,自顾自地满足。
不狠狠抱他会死,不和他接吻会死,没有他的给予更会死。
“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你别生气……”
“我没有别人,邻居是安娜姐……”
“你能不能……别再用你的信息素……”——别再用你的信息素控制我。
你苦苦哀求的模样让许墨于心不忍,他稳稳地搂住浑身颤抖的你,怜爱之心与恶劣的施虐心理此时正在他的世界里疯狂交织。男人无声无息地将信息素收起,一吻落在你发烫的耳根,声音低沉,带着不知是否是真心的歉意:“对不起,如果你肯乖乖告诉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是故意的,跟临时标记你一样,他又是故意的。
你瘫在他怀里直不起身,嘴上不肯饶过他:“你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为了这点小事这么对我……”
“不是小事。”他叹了一口气,“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想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事,现在也一样。”
静音震动如同审判前的预备铃,“嗡嗡”钻进你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娜的电话虽迟但到。
这位认识多年的友人并非你想象中劈头盖脸地问,先是一句“恭喜复合”,接着用“今日蔬菜打五折”般的语气说:“你的Alpha是许教授吧?我刚刚在停车场碰到一个和他很像的人就猜会不会是他。什么时候和好也不告诉我,我得把这个好消息说给悦悦和顾梦听。”
这三位心腹是你与许墨的“恋爱僚机”,从相识到恋爱少不了她们的推波助澜。当时她们聊得尽兴,说等你们结了婚,顾梦当伴娘,悦悦充花童,而已婚的安娜就预定你们将来小宝宝的干妈席位。
只可惜还未修成正果,你与许墨便一拍两散了。
“为什么呀?”得知你和许墨分手后悦悦和顾梦可伤心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我们还等着吃喜糖呢!”
你心烦意乱也没力气解释。
成年人的感情世界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些问题注定无解。如果每一个“为什么”都有答案那还存在着什么“无疾而终”?从校服走到婚纱的爱情固然浪漫,但仍有大部分人不甘心一辈子只谈一段恋爱,现实不是童话,风花雪月的故事最终也会变得苟延残喘。
在分手这件事情上,当局者比旁观者更豁达,旁观者比当局者还遗憾。悦悦和顾梦无精打采,你既心疼又好笑,到底是谁分手谁失恋?分手的那天你都没哭,分道扬镳的日子里就算再怎么想念他也没和他通过一次电话,硬气得很。
悦悦问:“你们真的分手了吗?”
你回答:“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梦问:“以后也不会和好了吗?”
你点头:“对。”
事实证明,许墨还是很了解你的——“话不能说得太满,凡事先别以否定的心态开头”。看,斩钉截铁说着不会和好,两年后又和他纠缠在一起,许墨说过的话正一点一点地灵验。
通话还在进行中。
你对安娜说:“我们没和好。我和他两年不见,前天刚遇上。”
什么和好,什么同居,什么伴侣,说得那么好听,事实不过是一面两年前就破了的镜子,如今意外拼凑,镜面上满是未能消除的裂痕,哪算得上“好”?哪算得上“圆”?
安娜沉默片刻,似乎意识到事情并非她所想:“我以为他的出现能替你解开心结。”
你苦笑,自己的心结与许墨无关,就算他有心帮忙也未必能解开。结是你亲手系死的,只要一天不与自己和解,心结就一直存在。“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和他是临时标记。今天刚去民政局办手续,证也领了……今后的三年,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你不问问他分手的这两年就没有过其他的Omega?”
你将目光投向浴室,拥有一副堪比男模身材的Alpha正半裸上身擦头发,身上还带着雾气,悠然自得地从浴室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你握着手机目光平静,“他很坏。”
“那你呢?这两年有没有其他的Alpha?”
你哑然失笑,无由来的一阵悲哀:“安娜姐,我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啊?Alpha没有,Beta算吗?”
安娜说:“你还爱着他。”
“不爱了吧。”你看着许墨一步步靠近,目光交织的那刻好像穿越时空看到了两年前的他,一切都没变,你声音发哑,“早就不爱了。”
世界正以不可估算的速度高速运转,无数恋人苦苦挣扎在感情的漩涡里,难舍难分。一些不曾倾诉的秘密被塞入玻璃瓶,随着冰冷的寒流四处流浪。那些经过数年被拾起的心愿,成为了所谓的命运。
——“你相信命运吗?”
——“相信。”
起码在相爱时,在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所想时,你是相信的。
临时标记后的AO伴侣是要被写进户口本“婚姻状况”那栏的。一对伴侣结成夫妻不仅需要结婚证,还需要一本“终身伴侣证”,和终身不同的是临时标记的伴侣可以没有结婚证,但必须有“临时伴侣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名思义,领了“临时证”的AO伴侣既不“终身”也不“永久”,在老一辈看来“临时证”更是对感情不忠贞的体现。现在社会上的观念与以前大有不同了,事业有成的Omega并不向往终身标记,他们不愿意让自己的人生从此依赖、忠诚、受控于Alpha,这不仅会失去自由还会失去自主权。但就算终身标记的缺点再多,也不会有伴侣选择靠临时标记将就着过日子。
临时标记没有名分,没有保障,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分开的倒计时,三年的“临时婚姻”根本不能称之为“婚姻”,更像是一种玩笑,一副用期限套住孽缘的枷锁。
许墨有感情洁癖,爱即认定,认定即一辈子,要么终身标记,要么就不标记。这样的人会选择临时标记本就匪夷所思,你宁可相信是他的万不得已,也不愿相信是他的精心设计。
“在跟谁打电话?”
“安娜姐。”你把贴在耳朵上的手机挪开,“你要跟她打招呼吗?”
“替我向她道声晚安。”许墨说,“忙了一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你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嘴上说得温柔委婉,其实就是在催你别聊了快挂吧,咱俩还有好多事没说清楚呢。
“那先这样安娜姐,有事公司说,晚安。”
你挂了电话再去寻找男人的身影,发现他正戴着眼镜靠在沙发上安静地观看最近新出的社科纪录片,优哉游哉的模样没有半点要就寝入睡的意思,甚至还削起了芒果。
“吃不吃芒果?”他边问边给切半的果肉划花刀,“朋友从T县空运过来的。听说过吗?那边有个传统的芒果节,每年都会结好多芒果然后卖给外地人,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让他再运几箱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皙修长的手指沾满黄色的芒果残汁,他却丝毫不在意,许墨以前哪会这样啊,除了为他热爱的工艺品拉胚,其他时间恨不得双手都是干净的。
教他包饺子,沾了些面粉要很快洗掉,戴着一次性手套吃完鸭锁骨也要把指尖残留的香料味洗掉,跟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似的,哪见过他为了你弄得双手脏兮兮也要细心地把芒果削成丁放在碗里啊。他还记得你喜欢吃芒果,但在记忆中,为你亲手削芒果还是头一次。这种事要搁在以前,毫无疑问是他疼你爱你的体现,但放在此时,就像在弥补你什么。
被甩的是他,要弥补也是你弥补他,这么做是为了让你愧疚吗?你也不想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就扎了两根牙签上去:“削了那么多一起吃吧。”
许墨扯了几张纸巾,将手指一根根擦干净:“特地削给你的,吃不完就放冰箱里吧。我吃不了热气的水果,容易上火。”
你微微一愣,许墨吃不了热气的水果?
“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以来都是,你没记住罢了。”
“抱歉,我……”
“我们曾经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许墨笑容牵强,“忘得差不多了,对吧?或者只记得我有多混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是在对你抱着他骂混蛋那事儿耿耿于怀?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吧?有本事也去试试被Alpha信息素控制的感觉啊,很难不骂混蛋好不好?
“如果是电梯里那事儿,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你说,“我不记得你有多混蛋,两年了,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很健忘啊。”
一个健忘的人,什么都忘了,却记得自己健忘,这真是最自欺欺人的笑话了。
许墨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那么什么是该忘,什么是不该忘的?”
二、心结
01
确认恋爱关系的那天是不该忘的,那是一个阴天。
两人以知己身份相处许久,旁人早已看出你们之间非同寻常的情愫,就连你们也默认彼此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这年头谈恋爱可以没有表白,但不能没有名分,得有一句当作“定心丸”的表态。你和许墨是两个慢性子,清楚对方和自己一样内敛慢热,在没百分之百确认对方心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对方吓跑,就像伴着着名探戈舞曲《Porunacabeza》,迈着舞步欲拒还迎,曲尽了,脑海中的旋律却挥之不尽,这场意犹未尽的双人舞,就只差最后一步之遥。
初夏的阴天让人昏昏欲睡,冷色调灰白的云层无可预料地遮住青天之上明亮的太阳,整个天空宛如失重的天平。办公室里气氛沉闷,新的策划案依然处于瓶颈期没有头绪,这段时间的连续性加班让你消瘦不少,许墨那边也很忙,调到特遣署之后经常大会小会连着开,要不就是三天两头去外地出差。你突然怀念当初你还是个新手制作人,他还是客座教授时的日子,那些日子几乎天天都能见面,有时还能共进晚餐,漫步在星辰点点的夜空下回家。
美好的事物禁不起追忆,现实会让人心意落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前,你接到许墨的电话,他约你周六傍晚在P街转角处的吃茶屋有事相谈,具体什么事许墨没有说明,但你们心照不宣。
许墨说:“之前老被你说不会打扮自己,这次我会好好打扮一番,期待与你见面的那天。”就算此刻分隔两地,你也能想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故作镇定,脸蛋却奇异地逐渐染红的模样。
挂了电话,你心脏怦怦跳,紧张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休克。两个对待感情慢吞吞的人,终于要同时向前一步迈进,就像两滴孤独的、落在窗户上慢慢下滑的雨滴,沿着不同轨迹向下,最后融汇到了一处。
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
你用了一个午后的时间准备,一切就绪,酒红色连衣裙外搭一件雪纺薄衫,在纯真可爱的麻花披肩发上别一个精致素雅的发饰,最后喷上淡淡的香水,这么完美的你今天一定要做许墨的女朋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惜公司的一个电话打过来让计划再次落空——新策划案与竞争公司点子相撞,公司疑似有内鬼。
大脑片刻空白,所有声音瞬间消失殆尽,你机械般地拾起车钥匙迅速出了门,连闯好几个红灯驱车赶往公司。
傍晚六点三十分,天色昏暗,沉甸甸的乌云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闪电随着几声闷雷伴在天空上刮开一道口子,世界变得更压抑了。
许墨坐在咖啡厅里,将视线从腕表上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忆中的你向来守时,就算临时有事也会提前告知。许墨知道你最近很忙,时不时加班加到不见人影,为了不打扰你他每次都会留几条文字信息,你怕他担心,再忙也会抽一两分钟的时间回复他,可这次却没有,他等了一个小时都没等到你的回复,给你打去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再等等吧,或许她真的有什么事耽误了。许墨告诉自己,没事的,他的姑娘很快就会带着笑容出现在他面前,但最后还是收回了玻璃杯上的手,拿起手机开始急促地编辑——
“还在忙?”
“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我还在店里,你结束就过来吧,我等你。”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帮你点两个巧克力奶油面包?”
“外边下雨了,带伞了吗?”
【你发起了语音通话】
【对方未接听】
【通话已取消】
“你现在在哪?回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小时了,我有点担心。”
雨越下越大,来店里避雨的人越来越多。风铃声在电闪雷鸣中如同不详征兆,带来的不是问候而是噩耗。
几位浑身被大雨淋得湿透的客人大声抱怨。
“这烂天气也是够呛的!雨说下就下!”
“可不是嘛!一下雨啊,干什么都不方便!”
“听说前面金融大道那又堵车了?”
“什么?又堵了?今天可是周末!”
“朋友圈都说出交通事故了!有辆车拐弯时打滑,把正在过马路的年轻女孩儿撞了!”
“哎哟,那可真是……”
“人还在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说,停了好几辆救护车呢……”
……
许墨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刺骨的寒意从背脊直窜他的全身。阴冷的噩耗在嘈杂慌乱的背景声里格外清晰,如同卡顿的光碟,诡异且毛骨悚然地在他耳边反复播放。七岁那年经历的某个画面一闪而过,许墨颤动着嘴唇,表露出了罕见的恐惧。双眼似乎失去了焦距,身体不听使唤站起来,片刻后,那个愣在原地的男人突然撞开玻璃门,冲进被暴雨吞没的夜里。
“我去找你。”
——找到你,他一定要找到你。
“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准有事,不准。
新的策划案没有和竞争公司相撞,公司也没有什么内鬼,一切都是某个年轻小职员不小心把两份打印好的文件装订错才造成的一系列误会。这误会在你刚赶到公司的时候安娜就已经处理好了。
这下终于能够松了一口气,大老远赶回公司,桌上还有一大堆文件等着你处理,你认了命,来都来了干脆一口气搞完算了。
身为“工作狂”的你一股脑儿投入工作之后仿佛与世隔绝,除了工作其他事说忘就忘。窗外暴雨如注,大风刮在玻璃上呼呼作响,盯着材料上的白纸黑字久了愈发催眠,很久没有充足睡眠的你不一会儿就被抽干力气,趴在桌上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觉睡得很沉,身体犹如陷入沼泽里的铅块想动却动不了,断断续续地做着梦。
你梦到你死了,被转弯时不慎打滑的货车撞得内脏大出血。梦里的你是一个飘在半空中没人看得见的魂魄,没有体温,没有情感,没有归宿。
你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沥青路上,你的血液流入大雨倾注而成水流,形成一缕缕鲜红的、充满铁锈味的血溪。你死去的那刻没有闭上眼睛,都说只有生前留有遗憾的人才会死不瞑目,究竟是留下了什么未完成的事呢?迷迷糊糊中,你好像把一件重要的事忘了。
在救护车,警车刺耳的鸣笛声中一个男人出现了,他洁白无垢的西装被雨水淋湿,裤腿满是污垢和泥泞。他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跪在尸体旁,没有丝毫惧怕地抱起死去的你,任衣衫被鲜血染尽。男人抬起手,替你合上晦暗的双眼,冰凉的嘴唇贴着侧脸,如恋人互道晚安般在你耳边亲昵低语:“可惜我的红蔷薇,再也见不到她的白玫瑰了。你真的忍心让他这样孤单的凋零吗?”
人们都说,人生前再怎么光鲜亮丽,死后白布一遮,一切归零。
真的要这样死去吗?活着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拥有这个男人所有的好,真的甘愿就这样死去吗?漂浮着的灵魂来到男人身边,淋湿的黑发遮住他流泪的双眼,他的世界一片死寂,只顾无声地哭着。
别哭了,许墨。我就在这里呀。
你刚要拥抱他,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你的咽喉把你抛入寒冷的深海中。明明是个亡灵,为何还会有如此真实的溺水感?就快要窒息了。你拼命挣扎着向海面游去。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许墨还在等我赴约,我不能就这样死去……醒过来!这是梦!快醒过来啊!
紧接着一束刺眼的白光射进海里,石破天惊般开启一扇求生的大门。你竭尽全力地往光芒汇聚点游去,只为够上存活下去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我,许墨,你一定要等我。
嚄——!
你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桌上的电脑不知何时进入休眠状态,电子时钟上已显示是晚上九点三十分。你额上淌着冷汗,心跳还没平缓下来。梦境太过真实,醒来之后还没有找回现实的实感。
“对了,许墨……许墨呢?!”
慌忙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全部来自同一个人。许墨在梦里抱着你哭泣的画面再次浮现,你拼命将噩梦甩出脑袋,告诉自己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们一定会收获幸福的。
这时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人撞开,身穿浅色休闲装的许墨就这样闯入你的视线。
平日里爱干净的男人被暴雨浇得狼狈不堪,身上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刘海被他掀到额头上,水滴顺着锋利的眉骨滑过脸颊。男人一步步向你靠近,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犹如一头被族群抛弃的兽类,双眼泛红,布满血丝,眼里有暗潮涌动。
他怎么会被淋成这般模样?是因为联系不到自己才匆忙赶过来的?伞也忘了撑,就算冒着雨也要确认自己平安无事?强烈的自责感冲击着你,只想赶紧为他做些什么。找不到干净的毛巾,你二话不说脱下外衫,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替他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和沾满雨水的脸。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忘了我们的约会。中午公司打电话来说机密泄露,没想到只是个误会,我看还有时间就想着把手头工作一口气弄完,接着就睡着了……”
双手无力地垂下,你只顾着一个劲儿道歉:“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是我的错,让你这么担心是我的错,让你冒雨跑过来找我也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腕被擭住,你被男人拥进温热的怀里,鼻尖抵着他的胸口,淋湿的布料十分冰凉,但他的体温却是暖乎乎的。
直到真实感受到你的温度和气息,许墨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稳稳落下,他不留一丝余地用尽全力拥抱你,像要揉进身体里一样。
“金融大道出了车祸,我以为死的人是你。”
“我好着你,这不还在你面前活蹦乱跳吗?”你安抚着他的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没想到现实也发生了这种事。
“如若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呢?”
你心里一紧,吸了吸鼻子:“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许墨,你骂我吧,或者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拜托不要生我的气……”
“怎么惩罚都可以?”
“嗯。”
“那就别怪我自私狠心了。”他的声音从你耳边传来,那是大惊失措后,把自己一点点保护起来的状态,“一直留在我身边,到死都不能留我一个人。”
只有你的在世界,才是属于他的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说是确认恋爱关系,不如说是命运让你们在一起。
“我答应你。”
如果我再次失约,就罚我这辈子除了你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吧。
02
不同于别的情侣那般如胶似漆,你们成为恋人后的日子也很平淡。习惯了先前的相处模式,作为恋人的实时性进展还要数同居生活的开始。
许墨在北苑新区买了一套复式公寓,那是他朋友新开发的楼盘。北苑离市区虽远,但海洋馆、科技馆、艺术展览馆纷纷坐落于此,这对两个不喜欢热闹的人来说,住在这儿再合适不过。
有了爱的小窝,你们才算真正谈起恋爱。
许墨是你引以为傲的恋人,也是外人眼中“别人家的男朋友”,他的好两三句话根本说不完,双商高懂情趣是一点,最重要的是他懂得理解你、尊重你。这样有颜有钱的完美情人也会有自己的烦恼,例如恋人对于亲密行为的抗拒让他暗自神伤。
许墨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男Alpha,在一次次亲吻至动情时被恋人狠心推开,难免有些自尊心受挫。
“抱歉,是我冲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是傻瓜,该道歉的是你才对啊。
“中度性恐”这一症状是你在网上测试出来的,虽没有医院权威,但列举出的条条特征你都命中了。这类事本就难以启齿,谁又会去特地确认。
你原本是想慢慢试探许墨对柏拉图式爱情的态度,若他不排斥再选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他坦白,没想到机会没等来,尴尬却捷足先登。
明明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接吻,在许墨的手触碰到你的肌肤时你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把正吻得投入的恋人推开。许墨下身的生理反应已经不能直视了,高高撑起的帐篷可想而知“小兄弟”此刻多么精神亢奋。
他调整好呼吸,起身走向洗手间:“临近易感期,很容易……兴奋,希望没让你嫌厌。”
又来了,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总是习惯性把责任推给自己,对你过于呵护和怜惜。
这样很容易把一个女生宠坏的。
这个笨蛋男人到底懂不懂啊。
欲望和理智交织下的Alpha惹不起碰不得,你在安全距离内叫住他,深吸一口,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我有中度性爱恐惧症,已经很久了,谈论相关话题会不自在,看小电影会反胃,不喜欢太近的距离,不喜欢肢体接触,但我可以与恋人牵手、拥抱、接吻,再进一步的话……就会像刚刚那样……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有想过去找心理医生,但始终没有勇气。”
许墨醒悟:“所以你之前和我提起对‘柏拉图式爱情’的看法,是在试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乖乖点头:“嗯。这明明是我的问题,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许墨说:“把头抬起来。”
他站在不远处,俊逸的五官染上夕阳的余晖。
“柏拉图式也是好,弗洛伊德式也好,只要能让你快乐的,就是我想要追求的。你这个症状我应该早些发现,能鼓足勇气告诉我很了不起。我们也不要责怪自己了,你也收回讨厌自己那句话,爱人之前要学会自爱,我喜欢那个自信满满的你。”
你曾经想过——喜欢一个人,首先是因为他在你心里足够完美,他活在你的幻想里,一举一动都是对你的吸引;爱上一个人,是发现了他的不完美,但正因为这些不完美,才让他的形象在你的心里细化、丰满、鲜活。
许墨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真实的性格被牢牢隐藏在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之下,他或许城府极深,精于算计,出棋前会慎重考虑利害得失;他可能在生活上丢三落四,就连用洗衣机洗衣服都会不小心把衣服串染,讨厌他的人会觉得他自大不爱理人,爱慕他的人会认为他身边异性太多……也许他没有你想象中的好,也许糟糕到比不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就算如此,你依然会去选择包容他,谅解他,告诉自己,因为是他,所以没什么。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爱”了吧。
交往三年,你们争吵过也冷战过,但最后都会和好如初。你们认定了彼此就是陪自己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有困难一起克服,也没什么大不了。“恋爱僚机”三人组争先恐后为你们将来的婚礼出谋划策,你在一旁看着她们闹,心里像打翻了蜜罐般的甜。长那么大,第一次对婚姻抱有幻想,比起自己穿婚纱,你更想看许墨一身纯白礼服站在你身边。他是骑着独角兽的王子,千里迢迢来娶湖畔边的公主做他的新娘。
这辈子能嫁给许墨,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嫁给他,与他组成家庭,家里有丈夫、妻子,还有爱的结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是喜欢孩子的,每次去孤儿院陪孩子们玩就看出来了,他对那些幼小的心灵有道不尽的保护欲,即使碰上熊孩子,也会蹲下身平视孩子的眼睛,用他们所接受的方式耐心教导。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应该成为一名教育者。
身边的人都称赞,许墨要是有了后代,一定会像他这样卓越非凡。
“谬赞了。”许墨笑着说,“孩子想成为怎样的人,并不完全取决于父母,而是他本身。不过这个问题似乎还太早了,将来会好好考虑的。”
你手背一热,被裹紧他厚实的掌心,抬起头,对上那双沉静又多情的狭长眼眸。
就这样与他十指相扣,四目相对,心中有什么在悄然生长。
初夜发生在交往后的第一个发情期。
纵使平日你再怎么“性恐”,也无法阻止来势汹汹的欲望,而压抑在许墨体内对你的渴求更是在这刻彻底爆发。
事发突然,你们没来得及做好安全措施,好在没有一发“中奖”,但这种事总不能怀有侥幸心理,许墨他珍惜你,怕伤害到你,他要对你负起责任。这之后的每一次,就算再怎么想要他也会停下来,不会忘记至关重要的那一步。
在床事上做着安全措施的他和在孤儿院和孩子们互动的他重叠在一起,你突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了。
——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你就这样怀上他的孩子……
怀孕并不只是男人留住女人的方法,女人同样也可以用这种方式留住想要的男人。你动了邪念,在第四次发情期到来时,你扯掉那碍事的橡胶薄套,主动骑在许墨身上执意让他释放给你,事后你瞒着许墨没有吃药,想着要是这次能怀上他的孩子就好了。
等了两周,没有等来任何妊娠反应。
你去到医院做了妇科检查,中年女Beta医生遗憾地告诉你,你是不易受孕体质。
坐在诊室内,你手心冒着冷汗,声音止不住颤抖:“不易受孕是……怀不了孕吗?”
女医生翻着你的病例:“怀得了,但只有0.05%的概率。”她问,“你的第二性别是什么时候开始分化的?”
你回答:“十六岁。”
医生喃喃自语:“稍微晚了点。”
“我的第二性别是有什么问题吗?”
“噢,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你这个情况在Omega这儿还挺罕见的,这一般都是在女Alpha身上才会出现。姑娘是已经成家了?你的Alpha知道这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摇头:“他不知道,我们还没结婚。”
医生合上病例,语重心长:“如果决定成家,得把这情况告诉他,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你藏起心事,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回到家。许墨聪明绝顶,若不好好伪装,一定会被他看出来。
“体检结果怎么样?”
“那还用问,我身体好着呢!单手抱你都没问题。”你卷起袖子露出细白的胳膊,对他开着玩笑,“看看这肌肉,许教授要不要试试人生第一次公主抱?”
许墨无奈一笑,牵着你一点点将袖子挽好,指腹轻点你的鼻尖:“皮,身体好也不能掉以轻心。除非迫不得已的加班,其他日子禁止熬夜,我会监督好你的,嗯?”
你像只小松鼠咬松子儿似的咬住他的指尖:“知道啦,你也一样!我也会好好监督你的!”
“好。”许墨抱住你,温软的嘴唇贴着你的耳朵,他用好听的声音说着,“你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我曾经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孤独,从没想过要活到多久,偶尔也会想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又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因为什么而死去。说实话,我并不惧怕死亡,可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产生了种种如坠云雾般的情感,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和虚无缥缈的未来。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感受你,我会自私地默认你属于我,会陪我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衷情诉得这般热烈,难以想象出自清冷的许墨之口,义无反顾的爱,掀起你内心的惊涛骇浪。
像埋藏海底千年的宝藏,被野蛮无礼的你洗劫一空,这片无尽深海把它的所有交付于你,让你占据它,让你拥有掌控它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深海心甘情愿,有了你便拥有了世间星河。
面对这样的许墨,你根本无法说出真相,你不能亲手拔出利剑往他身体狠狠刺去,这种痛苦让你独自承受就好,你不能害了最爱你的男人。
03
不易受孕的体质像是在惩罚你那个自私的念头,居然为了一己私利想要弄出个孩子锁住自己的男人,这样可耻的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沉溺在许墨独一无二的温柔里,你愈发控制不住将他占为己有的念头。他处处让着你,疼你,宠你,而你呢?拿着这份爱恃宠而骄。他给了你那么多,你却给不了他什么,跟你在一起他也许连自己的后代都不会有,就算许墨现在再怎么爱你,可那么喜欢小孩的他真的能够容忍以后没有自己的孩子吗?
充满回忆的香樟树下,许墨正陪着孩子们玩“一二三木头人”,他数“一二三”回头,孩子们瞬间绷紧身子一动不动,最调皮的欢欢是孤儿院的孩子王,一些孩子生怕被许墨发现,动一下又赶紧回到原来的样子,而这个欢欢却一点也不怕他,还对着他做鬼脸。到最后“捉”人的环节,许墨长腿一迈,两三下便把欢欢“捉”住了。
欢欢在许墨怀里扑腾:“放开我放开我!我没动!小许哥哥乱抓人!”
许墨抿嘴笑了,双眼如弯弯的月牙,他对欢欢说:“小许哥哥呢,以后专捉爱说谎的小孩。”
欢欢羞红了小脸:“对不起……”
你站在不远处,眼前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变得刺眼。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的你会主动融入他们之中,头戴小丫头们给你编的桂冠,陪他们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可现在,你将自己变成一个局外人,置身事外,心事重重。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你:你给不了许墨一个完整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欢欢问:“小许哥哥,你和姐姐以后会结婚吗?”
许墨摸摸他的脑袋:“那就得看姐姐愿不愿意做哥哥的新娘子了。”
欢欢见你走过来,冲上前牵起你的手:“下周日是我的生日,哥哥姐姐要过来陪我玩啊!”
你蹲下身平视欢欢的眼睛,对他说:“哥哥和姐姐工作很忙,不能保证一定到场。欢欢,姐姐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和许墨在一起久了,受到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变得跟他一样。你喜欢欢欢,喜欢孤儿院里的每一个孩子,许墨说过,对待孩子要像对待成年人那样诚实守信,孩子们很聪明,撒谎他们会看得出来。
欢欢抬头问许墨:“姐姐周日也有工作吗?”
许墨注视你的背影,没有回答。
你说了一句真假参半的话。
周末没有工作,欢欢的生日你们也没有到场。
那个周日,你们分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年了,半年的异地恋状态都从未让你动过和许墨分手的念头,天真地以为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相爱糖就永远是糖,不可能变成砒霜。
认清自己身体状况之后,日子成了煎熬,那些拥抱和亲吻在你清醒过来时变成致命的毒药,许墨一天比一天更爱你,你却不敢要了,他的爱只会让你沦陷得更深,让你离不开他,而你留在他身边,最后只会误了他,害了他。
许墨应该有一个爱他的妻子,一个叫他“爸爸”的孩子,一个属于他的美满家庭。
他的前半生多么孤独,后半生绝不能就这样被你毁了。
想和他分手,不是不爱了,而是太爱了。
天知道要和自己爱的人提出分手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更何况许墨早已成为你心尖儿上的一块肉,现在要将这块肉生生剜去,这痛楚该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不久后,特遣署E国分部的最高长官不幸患癌,署内大大小小的事物不能没人管,总部理事找到许墨,想让他暂时担任E国分部最高长官一职,具体任职到什么时候还未确定。
“去吧,特遣署需要你不是吗?”
“除了我,还有许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官员。”
“但他们第一个想到你,想必非常信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说:“我以为你会不想我离开。”
你哭笑不得:“别这么说,这只是工作,又不是不回来。”
“你怎么了?”他问到,“你想异地?”
“又不是没异地过。”你不敢看他,只想快点结束对话逃离这里,“去吧,不用考虑我。”
肩膀被一股蛮力握住,硬生生地将你转了个面,回过神来时,对上的是男人泛红的双眼,你被抬起下巴直视他的眼睛,他手背轻触你的脸颊,盯着你的唇慢慢凑近。
你躲掉就要落下的吻,心像被割开一道口子般剧痛。
“不要再躲我了,好吗?”许墨无力地垂下手,额头靠在你单薄的肩上,“我都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坦白。我告诉自己要尊重你,要留给你足够的私人空间,我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一定会处理好自己的心事。”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出那一丝丝哀伤:“可不知从哪天开始,我的小姑娘变得有些反常,脸上的笑容少了,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拒绝我的好,我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是回来得太晚,还是不注意身体让她担心……这样的她让我患得患失,就好像……我要失去她似的。”
许墨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冷风席卷后的凄凉与感伤,字节咬得清晰:“你说,她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此时此刻,你所有的感情末梢神经悉数清醒,在反反复复的挣扎中,你终于还是被逼到悬崖边,走到这一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你听我说。”
你唤着他,伸手抚摸他柔软的黑发,触碰他的唇,那双唇如同一道鲜红的伤口,今夜之后也许再也听不到从他嘴里说出的动人情话了。
“公司发展趋于稳定,我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提升自己。前阵子我报了A国综合大学的管理学进修班,昨天收到入学通知,下周就要报道了。我躲着你,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不知道如何与你告别……”
——我爱你啊,我真的好爱你。
——你不能怪我啊,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幸福,你千万不要恨我。
“这件事你从未与我提起。”
“我告诉你之后,你会同意吗?”你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只有用痛觉刺激神经,才不至于被悲伤与不舍淹没,“你不是说过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不断的向前奔跑才能使自己保持在原地,而你既想我强大又想把我锁在身边,我就像一只风筝,看似自由自在地飞着,其实线盘却掌握在你手中,我根本……根本飞不出你的世界。”
“你真是这样想的?”
你深吸一口气:“千真万确。”
“那么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必要。”
许墨笑容惨淡:“原来交往三年的恋人关系不值得你去在乎,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你眼眶酸涩,拼命咬住嘴唇,用疼痛保持清醒。
“对不起,也许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
他面无表情,眼神黯淡:“可你答应过我,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是吗?我忘了。”你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很健忘啊。”
你瞪大眼睛不让自己落泪,挺直腰板,走出房门。
这一回,许墨没有拦住你。
三年零一个月,你们结束了。像所有如出一辙却又大相径庭的爱情故事,结局倒不凄惨,却十足叫人难受,匆匆离开的背影和那声几不可闻的哽咽随同回忆一起,到此画上句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破镜
01
那样的回忆那样的甜,足够在分开的日子里天天品尝着寂寞。
两年后,命运的轮盘再次转动。
红线断了,孽缘依旧继续。
成为“临时伴侣”之后的生活不像单身那般自由,领了证,享有政策给予的住房福利,自然也会有应尽的义务。比如定期接受民政局的婚姻状况调查,如实交代情况,不得谎报,不得逃避调查。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坐在你家客厅的沙发上:“年龄?”
“三十。”
“二十六。”
“认识时间?”
许墨:“五年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的记录:“确认恋爱时间?”
你回答:“五年前确认恋爱关系,交往三年分手,两年后又遇上了。”
工作人员笔顿了一下,感到匪夷所思:“那你们现在是恋爱关系不?”
你:“不是。”
许墨:“当然。”
工作人员一副“啧啧有内情”的表情:“领证儿多久了?”
许墨回答:“快四个月了。”
“生活上有没有过冲突、冷战、争吵之类的?”
你:“有冷战。”
许墨:“没有。”
“冷战一般持续多久?程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无视的许墨眼里迸出寒光:“单方面的冷战也算?”
工作人员背脊一凉:“姑……姑且算闹脾气吧!”他顺了顺气儿,接着问,“Omega小姐,您的Alpha先生是否有过强迫与你发生性关系的情况?或是在性行为途中做出伤害你的行为?”
这个问题你倒是能斩钉截铁地:“没有,他非常尊重我。”
“两位性生活的频率是?”
“……每、每月一次。”
“啊这……”工作人员稳了稳镜框,怂巴巴地瞟了眼一言不发的许墨,三分歉意七分惋惜:“这可真是……”
许墨笑里藏刀:“嗯?”
“啊?”意识到许墨的某种能力可能被误会了,你红着脸喊出:“靠!不是你想的那样!”
以新身份开始生活之后,许墨有问过你关于“性恐症”的事,你告诉他这几年自己有去看过心理医生,也做了短时间的治疗,目前症状有些好转,可以平静地接受那种画面、讨论那个话题,只要不是亲密的肢体接触,解决表面上的东西已经不成问题了。
“所以你还是无法接受别人那种‘碰’你,这些年也没有找过别人?”
“嗯。”你说,“别人听到我有这个病,跑都来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你和我表白的时候,可没告诉过我你有‘性恐症’。”
“所以最后我们分手了啊。”你振振有词,“那我不得吸取教训?”
许墨脸色沉下来,转身背对你走进厨房,“别老是把‘分手’两字挂嘴边,我不想听。说得好像我们分手是这个症状的错,明明不是。”
的确不是,但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也许到现在他还以为是那个“出国进修”的错。
你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许墨身后,只见他拧开水龙头冲洗着双手,白净的手背上不知何时长满了一块块红色的疹子,你心就像被烫了似的,连忙关掉水,把那双手抓到眼前察看:“这是过敏!你碰到什么了?!”
许墨任你抓着,没有回答,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果盘。剥下的芒果皮还没处理,切好的果肉已经盛在精致的玻璃小碗中。
你惊讶地看着他:“你芒果过敏?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许墨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都那么多次了,你没留意罢了。”他轻轻挣脱开你的手,轻描淡写道,“没事,我吃点药就好了。”
语毕,男人与你擦肩而过,你像被扒光衣服游街示众的罪人一样,羞愧得要命。
住在枫苑的AO伴侣大多都是有了小孩的终身夫妻,一次出门,你和许墨碰巧同邻居家的老爷爷带着孙子乘电梯,和蔼可亲的老人看着你们这对年轻貌美的夫妇不禁夸叹:“两位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男的帅,女的靓,生出来的小孩一定倍儿水灵!”
“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刚要说话,却被许墨捏了捏手心,他客气地对老人说:“那以后要是有了,一定请您吃满月酒。”
“哟!我可等着啊小许!”
你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国家给领了证的AO伴侣分配的住房地址,让别人知道你们只是“徒有虚名”的“假”夫妻可不好。尴尬的还不止这些,电梯下行到其中一楼层时,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她看着电梯里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开口就说:“呀,这个小家伙的爸爸妈妈真是年轻!”
你手摆得跟要掀出风似的:“不是不是……”
许墨耐心解释着:“我们是隔壁家的叔叔阿姨。”
中年妇女大惊失色:“哎呀!实在抱歉!两位太登对儿了!我还以为……”
“没事的,大姐。”许墨弯下腰,逗逗坐在学步车上小豆丁,温柔地说,“小朋友,要快长快大哦。”
你心里一阵发堵,脑子像被浇了一大盆冷水,清醒多了。
为什么总是不够细心?
为什么总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好?
为什么一边接受他的好,又一边找借口把他拒之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居生活过于安逸,你差点忘了当初坚持和他分手的理由,忘了那狠下心对他说出的残忍谎话,忘了那身不由己,将要疯掉的滋味。
离开他之后独自一人的夜里,你一次次流着泪从噩梦中惊醒,发情期来临时,你又是如何一步步拯救自己于噬心的难耐中。
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应当表现得更冷酷无情,不应该有所触动才对,为何面对他时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去想他,无法对他不管不顾。许墨的再一次出现,让那本就不坚定的基石再次动摇,好不容易垒起的心墙面临着功亏一篑、前功尽弃的危险。
02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独居时戒掉的习惯又卷土重来,就像融入血液,刻进骨子里一样。
许墨偶尔加班到半夜,第二天会稍微起得晚一些。闹钟一响,你从床上爬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便下意识推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西装和领带挂在衣架上。
当许墨裸着上身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两份新鲜的早餐——吐司、牛奶,以及两颗白白嫩嫩的水煮蛋。在前去洗漱的路上,一个娇小的身躯迷迷糊糊撞进他的怀里,赖着他撒娇:“今早好困噢,你自己刮胡子好不好?我想再睡十分钟。”视线越过她头顶,盥洗台上放着漱口杯和一只淡紫色的牙刷,已经挤好牙膏盛好水。
许墨喜欢叫你“小傻瓜”,这毫无疑问是个爱称。
外人眼里你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好,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女孩,但在许墨看来你单纯直率,依赖他信任他,偶尔还会在他面前调皮犯傻。明明是个慢性子却对喜欢的事物格外急切,吃东西时嘴永远比手更快一步。喜欢一切巧克力味的东西,心情不好给她买些巧克力便会露出笑容,工作也更有动力。久而久之,许墨的口袋里总会放着一两块巧克力,他喜欢自己的小姑娘吃到喜爱的食物时,眼里有星星的模样。
似乎女孩生下来就会被教育要学会收拾,不然以后嫁不出去,但这点在他的小姑娘身上并不奏效,或者说,小姑娘在亲密的人面前比较不拘小节。洗干净的文胸经常不记得收进柜子里,堆在阳台外的沙发上好几天才发现。有时许墨休息在家,怕邻居来送吃的时见到不太妥帖,只能认命帮她收拾好放回房间。在她知道自己的贴身衣物被男朋友里里外外“照顾”个遍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红的她简直可爱到犯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小姑娘不管到几岁内心总怀揣着一颗少女心,喜欢马卡龙色系,喜欢“仙气满满”的东西,喜欢看闹哄哄的综艺节目,喜欢这里变身那里进化的动画片……
就是个怎么也长不大的小孩啊,这样的她让许墨心化成一汪糖浆,就像一句歌词唱的那样——你的天真,他想珍惜。
难以想象分手两年,这些习惯一如既往。
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暧昧过后,一个只会躲着对方的眼神,一个生怕被讨厌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每月一次的发情期也和以前一样,互相帮助,互相安抚,激情一过风吹无痕,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人心总是忙忙碌碌,无需向外部寻求原因。在你瞒着许墨分手真相的同时,许墨也瞒了你很多。
比如他吃不了热气的水果。
比如他对芒果过敏。
比如与你分手之后,他会在易感期生一场奇怪的病。
若不是你那天正好有空拿换洗衣物去研究所找他时,发现了这个秘密,不然也不知道他要瞒到猴年马月。
你敲响许墨办公室的门,先是没人应答,刚要敲第二次里边传来一声近乎艰涩的:“别进来!”
随后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意识到可能是许墨摔倒了,你二话不说将门推开。浓烈的黑穗醋栗酒味扑面而来,办公室内一片狼藉,纸笔文具被乱扔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衣衫半解侧卧在地毯上,露出汗津津的胸膛,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着。他生病了,病状很奇特,除了会身体发热、呼吸急促之外,还会哭。
与其说“哭”,不如说是生理性流泪。
那双眼睛有些肿了,圆润的鼻尖染着红,你一靠近就被他扣着腰揉进怀里。你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墨,不像个大人,像个还没自主意识,光靠本能去索取安全感的婴儿,你被他无意识释放的信息素弄得四肢发软,他整张脸埋在你的颈窝间,如犬类般依靠嗅觉寻觅你的腺体。
许墨将自己衬衣纽扣解到底,掀起你的上衣,急不可耐地贴上去。肌肤相触的瞬间,你猛烈一颤,头皮开始发麻,不断冒出冷汗和鸡皮疙瘩。你想法设法推开他,他却不为所动,双手跟铁钳似的死死箍着你。
“许墨……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冷静下来……”
他压抑着哭腔,泪水止不住地流出眼眶,就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一般任性又委屈模样:“不好,不放,不要冷静。”
你正觉得奇怪,感觉耳边忽然拂过一阵气息,男人细细密密地吻了上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错。”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根本听不见你的问话,只顾着自己控诉:“知道吗?不和你接吻会死,不和你拥抱会死,没有你的给予更会死……”
这……什么意思?!
“许墨你……唔!”手腕被他捉住摁在身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夺走了呼吸,舌尖弥漫着熟悉的黑穗醋栗酒味,比之前都要浓郁。温软的口腔与霸道的吮吻形成显明的对比,一点点勾起与他甜蜜的点点滴滴,勾起他对她说不出口的的渴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由自主地扶上他的肩,专心投入到久违的吻中,这时那双禁锢住你的手松开了,男人像被抽干力气似的倒在了你身上。
03
许墨的手机从西裤口袋里滑落,一个备注“张医生”的电话正好在这时打进来,你撑着一百多斤的男人,艰难地腾出手接通电话:“喂?
那边没有立马回应,而是过了片刻才出声:“哎,您好,我找许教授,请问他在吗?”
这个“张医生”是一位女性,她要找的人正在你怀里昏睡。你下意识收紧手臂,脸颊亲昵地贴着他的发:“他……生病了,在休息。您有什么事吗?”
“生病了?”张医生诧异道,“恕我冒昧,请问小姐是许教授什么人?”
——什么人?明明不愿意把这段关系当成“复合”,明明害怕被误会是夫妻,明明告诉自己不能重蹈曾经的覆辙,在被陌生女子质疑“是许墨什么人”时,你那一直在逃避的心突然被刺激到了,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赌气,你告诉她:“我是许墨的妻子。”
那头客气起来:“原来是许夫人啊。您好,我是许墨的私人医生,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负责他的身体健康。今天是他的复诊日却没见他过来,所以打电话问一下。许教授还还好吗?病得严不严重?”
你其实不知道许墨生了什么病,有些心虚,但又十分不爽对方用这种看似客套实则高高在上的语气和你说话。搞清楚到底谁才是和许墨生活在一起的那个人好不好?
“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
你的话似乎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对方也不打算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了:“既然许教授休息了,那么麻烦夫人代替他过来我这儿一趟吧,地址我发到他手机上,一些关于许教授身体状况的事有必要和您交代一下。对了,您走之前看看他西装内兜里有没有提前准备好的胶囊,有的话麻烦给他服下。”
左一个“麻烦”右一个“麻烦”听得你头脑发胀,恨不得把电话挂断。这位“张医生”可真会搞事,你都已经自报家门是许墨的妻子了,她怎么还不肯善罢甘休,非得跟你决一高下似的。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你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许墨是我先生,怎么能是麻烦呢?照顾他是我应该的,有劳张医生费心了。”
张医生的诊所在一家私人疗养院里,环境宜人,医疗设备齐全,大多都是为一些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服务,帮助他们管理身体健康。第一次见到这位面容姣好的“私人医生”,你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危机意识”,一想到许墨每月都要来这里和她“独处”,你心里就像被打翻千年醋坛子似的,酸得要命,也不知道除复诊以外他们还有没有单独出去约会过,许墨可没有说过分手后没有找过新的伴侣。他那么抢手,孤男寡女只有医患关系说得过去吗?
张医生讪笑道:“许夫人,我和许教授真的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您千万别误会。”
“哎?”
“您从进来开始,看着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你忙解释道:“额,不好意思……因为我在想,您和我先生一定认识很久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久也不久,大概两年这样?许教授是被我市医院的朋友介绍来的,原本是在我朋友那儿就诊,结果转到我这儿来了。”
“为什么?”
“因为比起药物治疗,他更需要心理疏导。”张医生缓缓地说,“他这个病,很罕见。”
“罕见?”你拧了下眉,问道,“严重吗?能治好吗?许墨他……”
“您先别急,我都会告诉你。”张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记录簿,神情严肃,“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询问您一些事,可能会涉及到隐私,希望许太太不要介意,就当是为了您先生了。”
你心中惴惴不安,但还是答应了她:“好,我会配合您的。”
张医生开始记录:“您和许教授两年前曾是恋人关系?”
你微微颔首:“是。”
“那这次复合……”
“不是复合。”你内心仍有些挣扎,“我和他半年前偶然遇见,正好都碰上了发情期,他把我‘临时标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医生追问道:“……之后呢?”
“我们领了临时证,已经住在枫苑半年了。”
张医似笑非笑地看着你:“您当初是因为出国进修才与许教授分手的吗?”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想到那段不堪的过往,你只恨自己懦弱不坦诚,明明还爱着却要隐藏真相,“说出来不怕被您笑话,我无法怀孕,因为怕给不了他完整的家才决定离开他身边。”
只会一味地逃避,用谎言感动自己,给自己的怯懦编织“爱他才要离开他”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伟大吗?不伟大,你是这世上最傻的人。
“您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不怕我告密?”
“临时标记的期限是三年,两年半后一切都会结束。我和他注定不能相守,又怎么会怕他知道呢?我迟早要告诉他。”
张医生沉默片刻,问道:“你还爱他吗?”
你艰难地扯出一个勉强能称之为笑的表情:“就算爱又能怎样?”
张医生笃定地说:“有爱就能相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无法怀孕这件事。”
“体检查出来的。”你回答她的问题,“医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明明是个女Omega,却有着女Alpha才会有的症状。”
“许夫人,我很好奇您有多久没去做过深度的第二性别体检了?”
你眉头紧蹙,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问?”
张医生说:“许教授得的是一种叫‘反向标记综合征’的病,只有被反向标记过的Alpha才会患上。”她从座位上站起来,鞋跟踩着地面上,那声音四平八稳,如同她徐徐道来的解释,“众所周知,Alpha是第二性别里的最顶端,人们都以为Alpha只能标记别人而不能被别人标记,其实不然,Alpha也是存在‘被标记’的例子的,只是很少,屈指可数。”
对上你略显震惊的目光,张医生接着说:“反向标记可以是A标记A,也可以B标记A,但就是无法O标记A。被反向标记的Alpha会在易感期格外依赖自己的伴侣,若伴侣不在身边,他体内的信息素就会躁动不安。”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的内心此刻像被打开一条缝,隐忍的疑惑接连涌出,“A标记A和B标记A,产生的症状一样吗?”
“不一样,非常不一样。”张医生正色道,“被Beta标记的Alpha可以通过注射抑制剂来控制信息素,而被Alpha标记的Alpha,若长期在易感期得不到伴侣的帮助,压抑在体内的信息素会病变为可怕的毒素,像癌细胞那样蔓延至他的全身,噬骨蚀心。体质越好的Alpha病变的概率会越高……除非找到新的伴侣,否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五年就会死去。”张医生将手搭在你肩上,慢慢收紧,“许墨被反向标记了,若找不到标记他的Alpha,他只有等死。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什么?!”
你瞬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她刚刚说什么?许墨被Alpha反向标记?不可能,这不可能!除非他那两年有过新的伴侣,不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你的声音变得很轻,像刚发出就被空气稀释:“你刚刚说,只有A标记A才会这样,可我是Omega啊!这也太离谱了吧?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张医生长吁一口气:“所以我才会问您,多久没去做过第二性别的体检了。”
“体检?再怎么检查我也不可能变成Alpha,我十六岁就分化成Omega了,这是事实!”
“通常第二性别的分化都是从十四岁开始,一至两年后会有一次假性分化,体质较差的Alpha会带有Omega和Beta的特征,因此这类Alpha在成年后必须定期进行第二性别的体检。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亲自认证一下。”张医生把一张体检卡递给你,“这张卡在恋语市每家体检中心都能用,您可以找一家信任的,不然怕您觉得我在坑您的体检费。”
你踟蹰了很久,迟迟没有接过那张银色的卡片。
对你而言,那是通往最终结局的钥匙,是薛定谔之猫的生死令牌。一切来得太突然,你还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接受它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静的诊室里,你闭上眼睛。
好好想一想,你一定能明白的,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真相永远不会被谎言掩盖,藏在真相里破碎的爱情还在等着你为了它不顾一切。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温柔的声音在你内心深处回荡。
——“别再躲我,告诉我真相。”
——“这一次,我们一起面对。”
——“你是我心中,最勇敢的女孩。”
银色卡片被女孩接过,张医生如释重负般的露出笑容。
“想通了?”
“嗯。”但心中仍有许多疑惑,“如果……我是说如果,标记许墨的另有其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医生被你这个问题弄哭笑不得:“许夫人,你怎么有些傻乎乎的?就算我相信标记许墨的另有其人,您也不能相信许教授除了您还有别人。我从你们分手那会儿认识他到现在,他的生活只有他自己,而他的爱情里,也只有你。”
这一番话说得你脸颊微微发烫:“就算真的是我标记了许墨,可我完全不记得了啊。”那夜你匆匆逃离,到最后连“分手”两个都没说出口又怎么会把许墨标记啊?
“许夫人,您是不是很健忘?”
“哎?嗯……这确实……”
“特别是发情期一过,先前发生的事都会忘记?”
你睁圆眼睛:“你怎么知道?”
张医生说:“Alpha的易感期会比发情期早来几天,但您的身体因为长期得不到调理,生理规律有些紊乱了,易感期和发情期相撞正是导致您健忘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现在不是考虑自己的时候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许墨的病……”
张医生捧着保温杯悠然自在地喝了一口:“放心吧,只要伴侣陪在他身边,这个病会慢慢痊愈的。”
三天之后,第二性别的体检报告寄到家里,你撕开信封,一寸寸抽出里头的纸片。心脏好像要从喉咙跳出来了,自从高考查分以后,很久没那么紧张过了……你闭上眼,猛地一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龄,26岁。
第一性别,女。
第二性别……
“Alpha。”
你仿若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思维瞬间成为碎片,再次拼凑起来变成了——你是Alpha,如假包换的女Alpha。
04
“反向标记综合征”加上工作过度劳累,许墨休息了三天才恢复精神。你在厨房给他煮粥,外头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糟糕,衣服还晒在阳台!”手在围裙上擦拭几下,你转身便撞上了男人厚实的胸膛。
清冷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我已经收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一会儿粥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不着了。”砂锅中米香四溢,许墨将你的碎发抚到耳后,“很香。”
你扯着他的衣摆把他带到浴室门口,用嫌弃来掩盖脸红:“你先去洗澡,一身药味儿……洗完就能吃啦。”
浴室水声响起,男人碰过的地方还留着他指尖残存的温度,你陷入了冥思。
这三天你想了很多,关于“反向标记”“临时标记”,关于你们之间破碎的过往以及仍未明朗的未来。你该如何向许墨坦白这一切?你骗了他,伤害了他,他会不会原谅你?会不会还爱着你?而你呢?还爱着他吗?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能原谅自己吗?
还有那一直困扰着你的心结,是该剪断还是解开?
白粥起锅,许墨正好洗完澡走出来。
“我来。”他接过你手中的瓷碗端到了餐桌上,“煮了这么多,一起吃吧?”
你坐到对面给他盛了一碗:“喏,这粥是我特地给你煮的,怕你嫌太清淡又放了些肉沫,补充营养。”
许墨乖乖坐着等吃:“原来是病号粥。”
你把粥放到他跟前:“没错,就是你以前老煮给我的无色无味无毒的病、号、粥。”你托着腮帮子看着他,努了努嘴,“快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瞥了你一眼,用勺子翻了翻热腾腾的粥,慢悠悠说道:“我以前还会在里头剥两只虾。”意思就是,他比你大方。
他居然还计较起这个来了!
你就像个哄小朋友吃饭的幼儿园老师:“今天去菜市场晚了海产都不新鲜了,改天我做白灼虾给你吃哈,现在先将就……快吃快吃,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许墨没领情,自顾自舀起一勺粥,肉沫占了一半,他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递到你面前:“我喂你,啊——”
明明是你煮给他的怎么就……
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
“嗷呜。”细腻的稀饭滑进嘴里,你眼神顿时亮了,“好好吃!我真是个天才!”
许墨擒着一抹笑意,也给自己喂了一口,这才夸赞道:“嗯,很好吃,没什么怪味。”
你瞪大眼睛:“你……!!”又被捉弄了!
许墨得意洋洋:“很久没有逗你了,不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撇撇嘴,行吧,本姑娘不和病号一般见识!
一餐饭吃得格外安静,两人都只顾低头消灭碗里的食物。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正准备开口时——
“你今天格外照顾我,是因为我是病人吗?”许墨比你抢先了一步。
你有些发懵:“啊?当然不是啦,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优雅地擦干净嘴,又摁了一滴免洗手液搓了搓,矜贵得要命:“自从我们领证同居之后,你很少像今天这样跟我开玩笑,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敛起笑容认真道,“两人独处的时候,你要么找借口去书房加班,要么把自己当成客人一样对我客客气气,只有外人在你才会为了配合这段临时关系和我假装恩爱。这样做很累吧?你恨我,认为我是混蛋,那你呢?你连最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不敢面对我,也不敢面对你自己。你始终无法卸下那堵心墙……两年前与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
你被许墨这段话堵得哑口无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并不是完全任他拿捏:“是啊,我是瞒了你不少事,那么你就没事瞒着我,就对我坦诚相待了?”
火药味愈演愈浓,许墨疲惫地闭上眼,哑然失笑:“你一直在躲我,我怎么说得出口?我生病的这三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暗暗心惊,许墨敏锐地捕捉到那落在他手机上的视线,他瞬间明了:“你和张医生碰面了。”
“……嗯。”
“她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原来是这样。”
“你瞒了我这么久……”
“是这样,所以呢?需要我向你道歉吗?”
“不,道歉什么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心结应该就此解开,破镜应该努力重圆。
天宽地阔,哪里都是浮木。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你们将一同获救,去找一个不是逃离的彼岸,真正的彼岸。
你直视许墨的眼睛:“现在,我要将真相全部告诉你。”
“我是个Alpha,因为十六岁的假性分化,一直以为自己是Omega,这个误会搞出了我十年间最大的乌龙——‘性恐症’,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性恐症’,看不了小电影,谈论那种话题会恶心纯粹出于自己施加的心理暗示;不喜欢肢体接触是因为A与A之间的‘同性相斥’才会觉得反感。和你交往的那三年很快乐,但我也常常自卑,你对我那么好,我害怕你会厌倦柏拉图式恋爱而终有一天离我而去,我甚至想让自己怀孕留住你,可我没能如愿。我去医院检查出不易受孕体质,也许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不能因为我而耽误后半生的幸福,所以才下决心与你分手,这是我一直以来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也是我的心结。如今我知道不易受孕是女Alpha的典型特质,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决定不再逃避,把这一切告诉你。”
一言不发的许墨深深地看着你,薄唇微张:“那么出国进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一周时间想出的借口。”
“……还真像是你会做的事。”许墨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所以你和我分手就是怕给不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在你眼里,完整的家是怎么样的?”
你掰着手指头如实回答:“有丈夫、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
“倘若没有孩子呢?”
你理所当然:“那就不完整了呀……”
许墨沉默片刻,冷不丁地蹦出一句:“你是傻子吗?”
你生生克制住体内乱窜的羞赧:“你能不能别用曾经夸我可爱的语气骂我傻?别人说我傻还能当成我性格的豁达,而你说我傻就觉得是真傻。”
“你就是真傻。”许墨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咬肌绷得紧紧的,他说,“有没有孩子,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些么?我很小的时候双亲因为车祸去世,记忆里对于父母的印象永远停留在七岁那年,我已经忘了他们的模样,忘了他们对我做过的事,甚至连他们的轮廓都是模糊的。‘家’这个概念对我而言比‘爱’更陌生,你又怎么能肯定我这样的人能当好一个父亲。”
你不敢直视他泛红的眼,许墨扶着你的侧脸抬了起来,瞳眸里映着他的模样:“我希望所有的孩子都是为了寻找存在的意义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不是毫无准备,为了别人而降临。就像世界上的爱有很多种,家也应该有很多种。张医生的伴侣同她一样是个优秀的女Alpha,她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可她们照样过得潇洒幸福。说实话我很敬佩这样的爱,不惧怕世俗眼光,相互信任并肩而行,这样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直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秒钟。”
生而自由,爱而无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被许墨牢牢搂在怀中,听到他说:“是你教会我‘爱’,那么也让我感受一下‘家’的温暖吧。”
一句话如同照进心底的治愈之光,将那些悲哀与阴霾一扫而空。你埋在他怀里,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和起伏的胸膛,传达着他心中同样的难以平静。认栽了,彻底认栽了,你承认很久很久以前,就被这个男人吃透了。
“那个病能治好吗?”除了他,其余的东西你不再考虑,只要他好。
“如果我说不能呢?”
你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哎?”
“假的。能治好并且很快就能痊愈。”
“我给你一拳你就好了!”
男人含着笑,宠溺地裹住你的拳头,低头亲了一下:“临时标记时我就和自己打赌,赌你还爱着我,要是这三年里你愿意接受我,同我复合,那便是最好不过。”
你挣脱他的手赌气背对他:“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我也许就得中毒身亡了。”许墨慢慢从背后拥住你的身子,略带撒娇意味的撩人嗓音传入你耳廓,“我的红蔷薇,你忍心让你的白玫瑰这样枯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
你选择投降。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许墨像只小憩时被惊扰的猫,被你吓一大跳:“你说。”
“既然我和你都是Alpha,那你对我的标记岂不是也算‘反向标记’?”
许墨刮了刮你的鼻梁:“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小傻瓜。”
“所以我和你一样,易感期不能没有伴侣在身边?”
“不止易感期,是每时每刻。”
你睁大眼睛,之前对这男人的认识似乎又开始一点点坍塌。你摇着脑袋往后退,防不胜防,“家贼”最难防!不对,是“家夫”!
“所以你一开始就认定了我俩会复合,临时标记不过是同居的幌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笑眯眯将你拉回怀里,力度大得你差点脱臼:“别说那么难听,你难道不想我?我可是非常想你呢,相信你也和我一样,一个人不行。”
“我行!”
“你不行。”
“我行!”
“你行个屁,傻子。”
“啊!报告!许教授说脏话!”
“傻子,我的小傻子。”
比起你需要我,我更需要你。
不和你拥抱会死,不和你接吻会死,没有你的给予更会死。
“答应我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从今往后不管我们之间遇到什么,都要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能做到吗?”
“万一解决不了呢?”
“你倒说说看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唔……你更爱我还是我更爱你这个问题?”
“傻瓜……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必须能!一定能!”
你做得到,而且一定会做到。
尾声
许墨这一生最难忘的除了和你确定恋爱关系的那天,还有被某个因过度悲伤而导致发情期提前的女Alpha反向标记的夜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迫不得已编了一堆蹩脚谎言来与他一刀两断的女孩不知为何又跑了回来,脸颊淌满泪水,哭得不成人样。许墨把她抱到浴室,用冷水打湿毛巾一遍遍给她物理降温。她身体实在太烫,但额头的温度却很正常。是发情了吗?许墨扯开女孩的衣领,后颈处的腺体果然十分红肿。
许墨眉心紧蹙,这种奇怪的违和感又出现了。女孩明明是个Omega,信息素何时变得如此浓烈,就像是……Alpha一样。怀里的女孩丧失了理智,双腿岔开坐在许墨身上抱着他又亲又啃,火热的舌头送进男人嘴里,将呼吸渡给他。
女孩单薄娇小的身体容不下分泌过量的信息素,只能任由本能操控。她趴在许墨的肩上不停呜咽,无助地流泪。她哭着说:“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许墨喉结滚动,拇指抹去女孩的泪痕,安抚道:“乖,你不会死,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
女孩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嘴里不断念着“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力气撕烂了许墨的针织衫,男Alpha的腺体近在咫尺,黑穗醋栗酒味从那处一点点溢出,女孩张开嘴,本能的朝肿起的腺体咬去……
那一刻许墨制止住了她。
他无论如何都必须确认一件事。
许墨轻轻扼住女孩细白的脖子,对上那双迷离的眼睛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是Alpha。”
女孩当然没有回答,她艰难地仰着下巴,无处安放的双手在空气中乱抓。她眼里没有许墨,只有男Alpha的腺体:“我……不……”
许墨将手一点点收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认是不是Alpha的方式有很多,最危险的一种就是把他们逼到死路,让体内的信息素变成致命的毒气杀死敌人从而保护自己。这种方法使用不当有可能导致两败俱亡,但许墨为了确认内心所想,他还是这么做了。
心脏有一瞬间的麻痹,许墨只用了一秒钟便完成了确认:“你一直在带给我惊喜。”他松开手,重新将女孩揽入怀中,按着女孩的脑袋抚摸她的发,一吻落在洁白的耳根。扯开衣领,露出自己整块颈部的皮肤,他轻声说:“这里以后属于你,连同我一起。”
恋人们的午后是一段暧昧的时光,无论作何告白都不会被打扰。你被许墨圈在胸前,吟诵着聂鲁达的诗——“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第五百二十次吻上那双滋生爱意的唇,你对他说:“我爱你许墨,你是我唯一不愿意向这个世界分享的,最珍贵的礼物。”
坠入梦境和现实的交界处,许墨用倾尽一生的温柔语气回答你:“我要做你的天,要做你的海,要做对你而言最特别的存在。”
即使万物变迁,我心依旧。
我们是彼此永不失联的爱。
全文完
写于2020年9月26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1许总
下午六点,你在办公室批阅文件,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秘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板,许总给您打来电话。”
你从文件中抬起头,许墨?他不是出差去了吗?你放下文件,用指腹按揉着太阳穴,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稍微得到了缓解。喉咙有些干疼,看来是昨晚熬夜受凉了。你清清嗓子,对秘书说:“把电话接进来吧。”
“是。”
电话接通了,清亮磁性的男声从听筒那头传来:“是我,还在忙?”
“嗯,在审文件。”
“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哦,我没事。你出差回来了?”
“昨天刚到,我以为你知道了。”
“你又没告诉我,我上哪知道?”你一手握着听筒,一手随意翻阅着还未签字的文件。心想两天没听的声音这么一听还挺沁人心脾的,桌上那厚厚一沓文件似乎也没那么糟心了。
“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听到你这客套的称呼忍不住笑了,流露出不经意间酥麻麻的鼻音:“你还是这么生分。”
你跟着干笑两声:“哪里哪里。”
真正生分的那个居然反过来说你生分?拜托,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公私分明,公事公办”的。
你叫他“许总”,他也故意道:“那我也不耽误大小姐宝贵的时间了。”他的语气温柔下来,字正腔圆的男声中混杂着电流,听起来有些失真,他说道,“爸妈让我们今晚过去。”
你呼吸一窒,心仿佛被一双大手攥住后骤然缩紧,持续了两分多钟的对话瞬间变了味。要是不提都差点忘了你和许氏集团的大少爷许墨是夫妻的事。说是夫妻,其实也只是名义上的伴侣,就是一纸婚约,签了名之后起着法律作用的合作伙伴。
你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爸妈还是我爸妈?”
许墨轻叹了口气,声音倒也听不出多大情绪:“家宴,他们都在。”
“好,我明白了。”
“下班后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嗯,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你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挂断之际,你叫住他:“等等,许墨!”
他又笑了:“还有事吗?”
你咬着下唇,望了眼空荡荡的右手无名指,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那个,婚戒别忘了。”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公私分明。”
你接着他补了下一句:“公事公办。”
挂掉电话后,你打开中间的抽屉,蓝色的文件夹上静静地端放着一个黑绒首饰盒,将盒子打开,一枚白金钻戒嵌在凹槽里。这是你与许墨的婚戒,夫家那边托人准备的。因为事先没有量过你的指围,戴上去有些松,这件事你一直没有告诉许墨,你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们的婚姻和普通婚姻不一样,是没有承诺没有誓言的婚姻。
这枚婚戒仅仅只是利益的象征,是家族的使命,戴上它就等于换上利益给予的新的身份,和这枚婚戒的另一位主人上演夫妻恩爱的感情戏。嫁给了许氏集团的大少爷许墨这件事,说起来高兴又悲哀,他并不爱你,而你也并不爱他。嫁给他就是嫁给家族利益,同样的,他娶你就等于给家族产业加固了保险。两大集团为了维护各自的利益和地位,就这样用联姻的方式将子女的婚姻大事贡献了出去。
在这世上能够主宰自己的婚姻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你没有那么好运,你的家庭也没给你这个机会。
说得直白点,联姻就是门当户对的政治婚姻。有的夫妻相敬如宾,有的夫妻不欢而散,而你与许墨是却是第三种——貌合神离。在两家父母面前逢场作戏,尽职尽责地表演出令他们满意的“好儿媳”“好女婿”的样子,这看似和睦的夫妻关系其实只是你们协议下的公事罢了。
你们也想过真真切切地相处,可两人的观念实在差太多,很难处到一块儿。就像地球的两极,天南地北,千差万别。即使追溯到见面的那一天也是匆匆忙忙,寥寥草草。你母亲一个劲儿夸他好,而父亲始终板着一张脸,冷着声音说:“不喜欢也要嫁,是我的女儿就懂点事,多为公司着想。”
见到许墨之后,你见识到了这个他的优秀,同时也意识到他是一个难以驯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02定义
你忘不了父母安排你和许墨见面的那一天。你们被关在高级会所的雅间里,那位比你虚长四岁的许家大少爷坐在对面为你倒茶,一举一动都是他作为高雅绅士的修养。
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挂在衣帽架上,身上熨帖的银灰色马甲衬出他流畅的腰线,一双笔直的长腿包裹在剪裁合体的西装裤下,整个人完美得如同雕塑。无论是骨节分明的手,还是俯下身时领口处散发出的男士淡香,这个叫“许墨”的男人无一不展现着温润儒雅和俊美不凡相互碰撞后的魅力。
像许墨这种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别说女人了,是个男人见着他也得心动。他的模样太具迷惑性,人也像被迷雾笼罩似的,看不清读不懂。他散发出的气场起初是柔和的,让人不自觉对他卸下防备,可当对上那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就会被从中破茧而出的侵略气息吸引过去。
这是一个极其擅长伪装自己的男人。
——这是你给许墨下的第一个定义。
他的视线紧跟着你,试着读取你的内心。
“我猜,你并不想和我结婚。”
是的,他猜中了。尴尬之情无以复加,你手足无措地捧着茶杯小口抿着涩味的茶水,低声道歉:“对不起。”
许墨摇摇头,眼里依旧是一片碧波深潭:“不必道歉,都是利益的牺牲品罢了。”
你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一副乖乖仔模样的许少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形容也许不太准确。”许墨交叉着十指,随意地搭在桌面上,“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吗?见到我的第一想法,或是对这桩婚事的想法。”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你放下茶杯直视他的眼睛实话实说,“我之前没见过你,你似乎比我妈形容的还要夸张。”
“我有些好奇了,伯母是怎么形容我的?”
“一表人才、青年才俊等等,总之,把你当亲儿子吹了。见了面之后,你哪里才止这几个形容词。”
“所以,我让你惊喜了?”许墨忍不住打趣道。
“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的大少爷,娶我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可什么都不会。”
许墨垂眸浅笑:“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评价自己的。你好歹也是大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你没所谓地耸耸肩,故意道:“有自信我还愁嫁给你吗?”
许墨如此优秀,是个人嫁给他都得没自信吧?当然,对你来说这并不是自信与否的问题,而是被家长赶鸭子上架的两个人并不来电的问题。
“看得出来你在发愁,但其实我也很无奈。”许墨说,“我并不想勉强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子嫁给我,我和父亲沟通过,他告诉我这桩婚事早已定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知道我爸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让我必须嫁给你,这是他的命令。他越是这样的态度,我就越想反抗他。就像你说的,我好歹也是董事长的千金,可他把我当什么了?”一想到这些你就忍不住委屈,刚才还好端端的情绪泛起波澜,声音不住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许墨递给你一张纸巾,柔声问道:“还好吗?”
“我没事。”你抿着嘴,把眼泪咽回肚里,“我只是气自己没出息。”
“委屈你了,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你觉得好笑,好像他娶你是自愿似的:“你不也是?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为了家族利益,做出点牺牲在所难免。”许墨说着撑起身子凑到你面前,刀削般精致的眉眼突然放大到一百倍,他薄唇翕动,在你耳边轻声说道:“只不过结婚之后,我们大概要配合着演戏了。”
炙热的气息撒在你的耳郭,连同着耳根一块儿红了。
这种又撩又捉摸不透的男人,果然是你无法驾驭的类型。
——这是你给许墨下的第二个定义。
03
这夫妻戏码一演就是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将车停在地下车库,自己却上到办公楼里找你。秘书见到许墨,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弯腰鞠躬:“许总。”
许墨点头,侧头示意着总裁办公室,问道:“她在里边吗?”
秘书回答:“在的。
“帮我转告她我在茶水间等她。”
“好的。”
工作结束后,你如约来到茶水间,推开门许墨果然在里边,他背对着你不知在饮水机那儿捣鼓些什么。为了家宴他换上了正儿八经的黑色西装,腰肢像打了根钢钉似的,挺直得不像话。
他听到你高跟鞋的声音,没等你敲门就回头了。
他手里捧着个插着吸管的马克杯,正顺时针搅拌着。
你微哂:“干嘛呢你这是?”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不知怎么搁在一个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身上就有些好笑。
他走过来,把马克杯递给你:“喏,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什么呀?”你朝里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板蓝根?”
“感冒冲剂,把它喝了。”许墨抽出吸管敲了敲杯口,见你迟迟不接,又道,“不接吗?还是想让我喂你?”
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没感冒啊。”刚说完就不合时宜打了个喷嚏。
许墨的表情有些不阳光了,你还硬着头皮扯犊子:“刚有东西飞我鼻子里了。”
“再扯一个谎,相信你还能圆。”许墨杯子放在你手心上,“快喝吧,我看着你喝。”
你没再捉弄他,老老实实地喝冲剂。
这味道就是板蓝根,一种说不上苦但甜得很纠结的滋味。你捧着马克杯越过杯沿偷瞄他,有些心猿意马。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板蓝根,该不是顺路从药店带的?可这附近根本没有药店啊,他绕远路了吧?
眼神明明很小心翼翼,可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许墨料事如神:“在想我从哪儿带来的药吧?”
“咳!”你不小心被呛到。这男人有读脑术没跑了。
“喝完了我再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咽下最后一口,亮出杯底给他看:“许总我喝完了。”
许墨笑了,接过马克杯碰了碰你的脸,杯身还是温热的,他低着头看着你,目光竟带着罕见的宠溺。
“药是车上备着的。谁叫某人是容易受寒的体质,我提醒她时刻注意预防她却从来不听我的话,只能时刻备着了。”
“某人”指谁答案显而易见,但你始终不敢承认这是属于你的温柔,你也从来没想过,这是许墨给你的温柔。
“她是谁?”
你的问题有明知故问的嫌疑,惹得许墨不满地蹙起眉,慢慢凑近。渐渐缩短的距离多出一份紧迫感,难以察觉的危险气息来自这个男人给你的惩罚。你撇开脸,想躲开他,不料换来的却是更温热的物体,那是许墨的掌心。
“你说呢?”他捧着你的脸不让你动,刻意压低嗓音,又沉又哑撩得人心痒难耐。
“那一定不是我了。”你将他推开,心虚极了。底气不足的声音如同蚊子嗡嗡般,“我一年都没几次感冒,全是跌打扭伤。”
许墨没说话,似乎认定了你在自欺欺人。他紧了紧撑在玻璃台上的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光色暗淡。片刻,他松开手,连同那份亲昵一起中道而止。
一切只是暧昧气氛引导下产生的错觉罢了,你们不应该那么亲密。自从你和许墨结婚之后,每年都会有两三次的家宴。家宴不同于家庭聚餐,前者更重视排场,宴请的人也会比后者多得多。
这次设宴在许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宴会厅的装饰古典清雅,低调奢华,外边有个带喷泉的欧式庭园,绿化极好,环境上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换上之前备好的小礼服,优雅地从车上下来,身旁的许墨弯起手肘,微笑看着你。
“紧张吗?我们好久没这样出现过了。”
“还可以。”你挽上许墨的手,任性地耍着嘴皮子,“许总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今晚不装得像点,你爸该怀疑了。”
许墨轻笑一声,改为圈住你的腰,霸道地将你搂进怀里,声音低沉而魅惑:“这样就不会怀疑了。”
金童玉女,世家双璧。家宴上,你们一一问候了家里的长辈以及公司的高层。许墨是许家的少爷,这种场合总免不了被人灌酒,好在他酒量不错,走了几轮也不见面泛醉意。几位专爱搞事的高层见香槟喝不倒他,于是又上了几壶白酒,直接给满上。酒桌文化强人所难,许墨不好开脱,只好无奈接受。几杯白的下肚后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最后自罚一杯表示甘拜下风。
得逞之后高层们也不再为难他了,暧昧的目光在你和许墨之间往返,意味不明道:“许总如此避酒莫非有要孩子的打算?”
“不瞒您说,正有此意。”此时许墨的舌头已经有些打结了,但他还是稳住自己的脚跟,亲密地搂住你,拇指在你白嫩的肩头摩裟,“等夫人把身体养好,她现在过于单薄了。”
你明知道这是演戏,心还是无法控制地猛然颤。你红着脸扯了扯许墨的袖子让他停止谈论这个话题,外人看来小模样别提有多娇羞了。
许墨干燥的手掌覆上你的手背,温柔地问:“害羞了?我不说了好不好?”
高层们边笑边感叹:小两口真是恩爱得羡煞旁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厅里响起了PorUnaCabeza的前奏,一只手突兀地伸到你的面前,抬头一看,许墨正朝你做出标准的邀舞姿势,那双深邃的眼里蒙着一层醉意,迷离得厉害。是刚刚几杯白酒上头,许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按平时他不会问也不问就邀请你跳舞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醉了。
你忍不住揶揄:“许总,还走得稳路吗?怎么见你步子有些飘啊。”
他牵起你的手,在指尖掐了一下:“叫我什么?”
“许墨。”
“不对,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吧,果然是醉了。你深吸一口气,本着不和“喝醉的人一般见识”的道理,配合地扶住他的肩膀。
“亲爱的,站稳些啊。你要是敢踩我或倒在我身上,我就让你当众丢人。”
“糟糕。”这个坏男人就算醉了也要故意吓你,“胃突然有些不舒服。”
“你要是敢吐,我们两家从此恩断义绝。”
你恶狠狠地瞪他,在他看来跟撒娇无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收紧揽着你的手,轻笑一声:“夫人可真是绝情呢。你让我当众丢人我就当众吻你。怎么样?想试试吗?”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你想趁机踩他脚背,他准确无误地避开你的攻击,然后还你一个猝不及防的下腰。
你不住惊呼:“你、你故意的?!你到底醉没醉?!”
他一副春风拂面的笑脸:“难道不是我的宝贝夫人先乘人之危?”
你不甘示弱地摘下装饰用的玫瑰衔在唇间,高傲地扬起头。既然如此,那就用实力说话。许墨收到你的讯号,踩着节奏,迈开步伐,双眸碰撞出别样的火花。你们均受过交际舞的训练,又是一对珠联璧合的“夫妻”,即使其中一人饮酒醉了,也还是把一支探戈完美地跳了下来,赢得了在场人的掌声和欢呼。
家宴结束了,你们和父母道别后离开了宴会厅。许墨的手还搭在你肩上,你动了动肩膀,让他适可而止。
“差不多够了啊。”
喝醉的家伙也不恼,抱着手臂对你笑:“坐我的车回去,晚上打车不安全。”
“打车?我打车那还养着司机干什么?”
“刘师傅家里出了急事,和我请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司机为什么和你请假?!”
“你说为什么?”他逼近你,轻声低语,“因为我是你丈夫啊。”
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许总居然说出了这种话,真是醉到不行了。醉到不行的许墨还真是幼稚要死,像个八岁的杠精小孩。
你拍拍他红彤彤的脸,哭笑不得:“许总,你真的够了。”
“又叫错了,我要惩罚你了。”
“你想怎么惩罚我?”
许墨认真的思考了两秒:“打手心。”
“噗,我以为你要罚我叫你老公呢!”
“求之不得。”他握着你的肩膀,吧唧一口亲在你热腾腾的脸上,没羞没臊地,“叫老公。”末尾还补上一个,“乖。”
你又羞又好笑,喝醉的家伙连人设都不要了,ooc直奔到月球:“好好好,听着啊。”你捧着他光洁的下巴,“许墨,我叫你一声老公你敢答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嘴唇碰了碰你的手心:“嗯,我在这。”
04交融上
你被许墨带到他那边的住所,结婚前你们签好协议,每人一套房子,要给双方足够的私人空间,各过各的,均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许墨在家宴上喝了酒,看着像个没事人,走起路来就摇摇欲坠,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更不用说了,骚话连篇,草稿都不用打,什么肉麻情话张口就来。你气他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脸红心跳的情话,第一次说居然还是醉酒状态下触发的。
你心想这怎么行,他好歹也是家世显赫的“有妇之夫”,这要是在以后的饭局上喝醉,还不得抓着个人就让人“叫老公”啊?
更夸张的是肉麻情话说完了开始飚土味情话。
趁着管家还没来,你想让他进屋歇会儿,他望着对面的公车站出神:“你小时候,追过公车吗?”
你不明所以:“啊?追过啊。”
他转过头,含情脉脉地对你说:“以后别追公车了,追我吧,我跑得慢,还帅。”
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许墨好歹也是国际名校毕业的高才生,怎么还有当土味段子手的潜力啊?不对,重点是他是从哪听来那么多土味情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你从这句土味情话的惊吓中回过神,他紧接着又抛来一句:“小傻瓜,我十拿九稳,就差你一吻。”
“土死我了!立马给我停止一切土味输出!”你赶紧把他的嘴捂上,脸红得跟番茄似的。老公你可别再说了,这让人听到怕不是要叫你“黑土先生”哦。
“张叔,许墨今晚是住西苑那套房子吗?”
老管家面色和蔼:“是的,小许先生这几天一直住西苑,他昨天还和我说想小姐您呢。”
你抓抓头发,脸有些烫。
“我和您一起送他回去,他喝多了,我不放心。”
“好的,小姐和我们一起回去,再好不过了。”
在车上吹了些风,许墨酒也醒了不少,下车后也比刚才走得稳了,骚话也懒得说了,乖乖让你和管家搀扶着上了楼。来到卧室门口,他对管家说:“辛苦了张叔,您回大宅休息吧。”
“好的,先生小姐好好休息。”管家鞠了个躬,识相地离开了。
管家走后,你坐到许墨身边,戳了戳男人还有些微烫的脸:“你酒醒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笑道:“差不多了。”
“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他摇头,露出一丝难言之色:“该不会说了什么秘密吧?”
你松了口气,不记得就好,要是让他知道那些出自他之口的土味情话,他一定后悔喝了那么多的酒,直接把他多年塑造的温柔谦逊,知识渊博大少爷形象作没了。
“快去洗澡吧大少爷~”你把他推进浴室,一想起那些土味情话就忍不住想笑,你调侃道,“以后别喝那么酒了,你该庆幸那些话是对我说,不然有你丢脸的。”
他撑住浴室门不让你关,勾起你的下巴,指腹描绘着你的唇纹,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我洗澡那你呢?要回去吗?”
“你管我去哪。”
“不好意思,你进了我家门,我必须管。”
“你想怎么样?”
许墨单手松了松领带,利落地一扯,领带被甩到了地上,接着捉住你的手按在皮带上,贴着你耳朵:“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你呼吸有点不稳了,冰凉的皮带刺激着掌心,你的手不受控制地往下滑,最终落在一个硬热庞大的物体上。
许墨舌尖卷起你小巧的耳垂,温柔舔舐:“我对你的思想已经不单纯了。”
什么啊!这不还在醉着嘛?
你攀上他的脖子,热情地吮住他的唇,似乎有点怀念这种不单纯的感觉了。从耳垂顺着颈侧细细啃咬,种下一路深深浅浅的绯色吻痕,你本就被许墨弄得微喘未平,这下更是呼吸急促,你抚着他的脸,寻找他的嘴唇,贴住唇角亲吻。
许墨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异常地强势,但不是粗暴也不是急火攻心,而是制造了一个温柔的陷阱。陷阱很深,心甘情愿坠入井底也不算太疼,那种恰到好处的力度和技巧更是女人最想要的。
结婚两年你们的行房次数也数得过来,不多不少,是合理且正常的次数。你们怕多了会发展成睡眠关系,少了又成了性生活不和谐,所以你每次行房都是为了纾解正常的生理需要。
你和他都没想过找彼此以外的伴侣,一是为了洁身自好,二是双方都能满足那方面的需求。最重要的一点,纵使白天有多么看不爽对方,到了深夜也会忘记所有不快,将那些埋怨、不满,统统化成激烈的爱欲。
你和他可谓八字不合,只有床笫之事格外契合。
许墨扒掉你的裙子将你托起来,前往双人床的路上顺手把你bra也解开了,雪白的双峰被解放,傲挺的粉色豆蔻磨蹭着许墨鼓胀的胸肌,他把你扔在床上,低下头含住其中一颗,受冷落的另一颗只能用手指爱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你舒服地扬起脖子,脚尖划过床单,双腿曲了起来。
许墨揉着你手感尚佳的美乳,稍微用点力,丰满的乳肉就会从指间溢出,他舔弄着那可爱的果实,忍不住“啵”了一口,抬起眼观察你意乱神迷的表情。你咬着嘴唇,已经羞得不行了。身体感到不满足,光是胸部还有些不够,你不自觉地张开腿,夹住的许墨的腰,小腿在他腰上磨蹭着。
许墨撑起身体,在床头柜里翻出了套套和润滑剂,他把你仅剩的内裤退下,弄了弄你泥泞的花蕊,然后将润滑剂扔到一边,轻声说了句:“不需要了。”
“许墨你快点。”
“乖,再忍忍。”
沾满爱液的两根手指在你腿间肆虐,他微微蜷起给了你莫大的刺激,你呜咽着,又淫靡又可怜。你把手伸进许墨的浴袍领口,抓住他两块胸肌。
“够了,已经可以了。”
“不对我说点什么?”
“先生,求求你弄我。”
“看来你今晚是豁出去了。”许墨抽出手指,熟练地戴上安全套,粗挺的欲望抵在穴口,一挺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05交融下
你们都是控制欲极强的人,他喜欢从背后占有你,次次撞得你叫唤连连,声音沙哑中带着娇媚,听得男人骨头都酥了。
许墨固定着你的腰,发狠地往里顶:“这种程度还不够吧?”
你已经被他顶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但依然不肯求饶,甚至还主动把自己往后送,用力地抓着枕头,害怕在这汹涌的欲海里溺毙。
体内那根东西愈发硬热,你忍不住溢出呻吟充当催情剂:“许墨,再快一点啊。”
许墨的速度和力道向来都是柔中带刚,但也不乏惊人的爆发力,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好强的,他不知疲倦地顶撞着,每一次挺进都是连根抽出又连根没入,每次都准确无误地撞到让你欲仙欲死的地方。
你情不自禁地勾缠着许墨精瘦的腰,渴望更强烈、更刺激的快感,情欲的火焰早已燎原,转瞬间就将你们的理智燃烧殆尽。
许墨喘着气,换了个姿势。他躺着,你坐着。
这种姿势往往进得很深,女性也能就着这个姿势找到自己的敏感地带。他拍拍你的臀,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自己动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体内高热的硬物磨蹭着穴壁,你觉得酥麻难耐,索性闭着眼感受,下意识把它夹得更紧,坐在上面上上下下。
许墨失笑,大手覆上你的腰臀:“不是让你上下动。来,像这样,对,很好。”
肿胀的肉头抵着你的敏感地带,他坏心眼的向上一顶,你尖叫一声,差点撑不住,许墨身体一抖,险些缴械投降,他用力揉着你的臀肉:“坏孩子,还没到时候呢。”
“唔……还有多久……”你泪眼婆娑,双手撑在他的腹部上,开始自行求欢。
许墨握紧你的腰,腰部发力的往上顶:“很久很久,或许一个晚上,你要做好准备。”
你撑不住了,趴在他汗涔涔的胸膛,火热的吻落在他脸上,锁骨上,嘴里抱怨道:“你不是人……”
下身的抽插还在继续,他回吻着你:“不是人?不是人是什么?”
“唔……”你难耐地呻吟着,配合他的动作,“你是把小红帽吃干抹净的大灰狼。”
“那小红帽能不能告诉大灰狼,被吃掉是什么感觉?”
你摸着许墨的黑发,看着他完美的眉眼,莫名的满足感充满心脏。你吻了吻他翘起的薄唇:“既害怕,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06前奏
家宴那夜之后,你们又回到“公事公办”的状态,尽管疯狂了一夜,第二天依旧没留下什么。都说食色性也,食过之后该照旧还是照旧。
其实家宴也算是你们的“公事”之一,只要是你们逢场作戏的场合,就是你们“公事公办”的范围。那晚算是处理“公事”时的意外,身体空虚寻求慰藉,不能算进“公事”之中,顶多就是个偶然事件。
除了单独两套房子之外,你们还有一套共同的房子,是专门给父母来访时准备的,用来防止被父母发现“弄虚作假”这一事。每当父母来访,你们就会住进去,假装生活在一起,父母走后那套房子就成了摆设。
这个月你到美国出差,回来就病倒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那套共同房子的卧室里,双人床上的床单还十分崭新,依稀能闻到清香的皂角味。
许墨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坐在床头边,见你醒了便伸手探了探你的额头:“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都说生病的人意志都特别脆弱,你也不例外,醒来见着的第一人是许墨,不知怎么竟有些感动。他好温柔,衣服布料看起来毛茸茸的,好想扑进他怀里撒娇……你在被子下有气无力地掐了自己一把,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一定是烧糊涂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烧到40℃在机场晕倒了,是我让安娜秘书把你送来这儿的。家庭医生给你打了点滴,才刚刚走。”许墨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肚子饿不饿?煮点粥给你喝?”
你摇摇头,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他抚了抚你垂在肩上的碎发:“生气了吗?你的包包落在机场,我和安秘书都没有你住所的钥匙。要是我擅自把你送到我那儿去,你一定更不乐意吧?”
所以他才把你送到你们共同的房子里。
因为你们都有这套房子的钥匙。
这都是什么啊,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呢?一股酸意涌进你的鼻间,滋味难以形容。明明他可以抛下你不管不顾,为什么还要把你接回来?不是说好了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吗?你生病是你的事,和他许墨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人照顾,凭什么他要充当必须照顾你的那个人?
你们不过一纸婚约,浓情蜜意会让人误以为真。
可人就是矛盾的化身,推开的同时又忍不住靠近。你没有想过,若是换成另一个人来照顾你,或许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许墨就不一样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和摈弃的存在,他站在原地等你靠近,又把你的心绪搅得一团糟。究竟为什么,明明只是逢场作戏,却萌生出要爱上他的错觉来?
“说句话好吗?我很担心你。”
看来真是病入膏肓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行动快于思想,就这样扑进他怀里。那衣料果真柔软,怀抱却无比坚实,一头扎进去,差点没给你撞得目眩神迷。
许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力向后靠,你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弄得他心怦怦直跳。
你的脸埋在他胸前,不禁问出心中所想:“担心我也是公事公办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料他反问:“那你呢?这么做也是公事公办吗?”
你愣住了。的确,你忘了思考这个问题,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或者是因为今晚的许墨看上去很好抱着乱蹭这般荒谬的理由。
你强迫自己离开他的怀抱:“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你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吧?明天我会让安娜过来,你不用留下来照顾我了。”
你自顾自说着,想下床喝水。
许墨一双眼眸此时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他抓住你的手腕把你拉回怀里,一个翻身将你压在蓬松的被子里。
“你不用和我那么客气。”
“你!”还未出口的惊呼全被堵进了缠绵的吻中。你抬起手环住许墨的脖子,不小心碰到那发烫的耳朵。
原来他也很紧张,也同样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要失态,就一起失态吧。
许墨安顿你睡下后,去到厨房准备吃的,嘴里哼着轻柔的调子,那是你最喜欢的WhenFallinLove,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听上了。屋里一片静谧,只有那悠长的旋律钻进你的耳朵,流进你的心里,如同一汪清泉流淌过你发烫的身体,给了你莫大的安慰,你多庆幸在生病虚弱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尤其那个人还是许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要说是公事公办,你都看不起你自己。
这明明是坠入爱河的前奏。
07撒娇
公司最近从美国某企业挖来了一位高级精算师,在会议室见面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居然是你的初恋男友。他好像还记得你,望着你的眼神除了对上层的尊敬外还有无法掩饰的眷恋。
你习惯性摸了摸无名指,不好,忘把婚戒戴上了。
到了晚上果然接到了这位初恋的电话。
“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听说你们和许氏联姻了?”
“是的。托你的福,我过得很好。”
“你太客气了……是许氏的大少爷吗?那位传闻中智商200的天才,许墨先生?”
“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智商高的人都不近人情呢。”
“没那回事,我先生对我很好,传闻信不得。”你想赶紧结束这段通话,又不想弄得太尴尬,“你……还有其他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想打电话问候问候未来的上司。”对方笑笑,又说,“明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就当老朋友叙叙旧。”
“这你得联系我秘书,她安排好了会通知你。”电话里“嘟”了一声,好像有新来电打进来了,你怕是公司打过来的,便主动提出结束,“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有什么事明天公司说吧。晚安。”
你将电话挂断,以为是公司的人打来的,没想到是许墨。真是巧,他可真会挑时候。
“喂,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他笑道,“刚刚和谁通电话,那么快就挂断了。”
“没和谁……这么快挂断当然是为了接你的电话啊。”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心想反正他又看不到。
“这样?”那头喃喃自语,“我猜谈的一定不是公事,否则不会那么快挂断,通话中的你也不可能准确的猜到会是我打给你。”
传闻中智商200的怪才突然开启推理模式,还真又被他猜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嘛?我特地把手机拿到面前看的不行啊?你怎么回事,阴阳怪气的……”你手指不安分地卷着头发,不满地说,“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是公事还是查岗呢?”
“查岗?我只是好奇谁会在大晚上打电话给你这也算查岗吗?”
“你不就大晚上打电话给我?”
“我是公事。”不一会儿那边传来汽车上锁的声音,“下楼开门,我到门口了。”
许墨拎着大包小包自顾自走向你家厨房,你像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嘴里不停突突:“哎你不是说公事吗,怎么着,这也算公事吗?给我做饭?”
他把土豆和刨刀推到你怀里,面色不虞:“刚从公司过来,没吃晚饭。”
“那你就去吃啊,跑我这来做什么?”
“我说了,找你是有公事要谈。”他头都没抬,把一只胳膊递过来,冷冷地,“帮我。”
“啊?”
“袖子,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啊,原来是让你帮忙挽衣袖。你听话地为他两只手都挽上了袖子,可他脸色并没有好转。许墨今晚是怎么了,惜字如金不是他的风格啊,他什么时候也走俩字俩字往外蹦的冷峻风了?
你又自觉地帮他系上围裙,小心翼翼地问:“许墨,我是不是得罪你什么了?”
“嗯?”他侧了侧头,厨房的灯光洒在他鼻翼上勾勒出一条金色的线,“怎么说?”
你系好围裙站在他身后,那比你高了整整二十厘米的身体严实地挡在你面前,被清理得干净亮堂的灶台瓷砖映着许墨一人的身影。
“因为我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所以你认为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最好,可是……”你脑袋顶着他宽阔的后背,自暴自弃,“你和谁都能相处得很好,除了我。”
你能感到从他的胸腔里传出阵阵笑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你,弯起的指节碰着嘴唇,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你的确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你顿时百口莫辩:“我怎么就不让人省心了?!”
“病了不乖乖吃药,累了不好好休息,明明照顾不好自己还非得一个人住,东西还到处乱扔……前天的衣服洗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无情拆穿的你脸爆红:“早洗了!还晒了!”
许墨微笑着鼓鼓掌:“真是了不起。类似的事还有很多,需要我一一列举吗?”
“不用了!我谢你!”你跑到一边削土豆,又忍不住突突,“你好意思说我吗?你自己不也是饿着肚子工作。”
许墨一声不吭与你调换了位置,变成他从身后环上你的腰。他把你手里的土豆拿走,让整片胸膛紧贴你的后背,心跳和体温一同传递给了你。
“干嘛?我削皮呢!”
“别动。”他制止住你,接着一颗脑袋重重地压在你肩上,乖顺的黑发蹭着你脸颊,男人粘人的模样如同一只受了冷落的大型犬,就连声音也懒洋洋的,“我问你,如果我说我饿了,你会过去给我做饭吗?”
他说话时的气息若有似无撩过你的耳畔,全身就像通了电一般酥酥麻麻。
你瞬间腿软了:“我给你做饭你可别撒娇啊。”
许墨撒娇什么的实在招架不住啊。
08资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墨的确是为了公事才来找你,和你商量Z市那块地到底值不值得投资建度假酒店的问题。至于给你做饭是公是私你也不想追究了,毕竟你们结婚两年都没有那么和睦过,许墨还头一回和你撒娇,你也懒得去想形式婚姻到底该不该那么亲密,到底要不要和许墨保持距离这种糟心的事了。
或许你父亲说得对,一开始不愿意结婚不要紧,相处久了自然生情。
两年间你们一直把相处当成“公事”,把所做的一切当成“公办”,殊不知这一切早已渐渐变味,感情的种子破土而出,正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增长。日复一日,“公事”变成了“私事”,你们还在以“公办”的借口瞒人骗己。
或许已经在浑然不觉中爱上对方,但又因胆怯自我洗脑这绝对不可能。
承认爱上许墨有多难?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他。爱上联姻对象很可笑吧?最初还视政治婚姻为粪土,两年后就被对方吸引了。多亏嫁给许墨,自家公司这两年收益也是水涨船高。这就是联姻的效果啊,用自己的婚姻大事为集团赢得了如此庞大的收益。
你说这两年不幸福吗?也未必,你和许墨过着互不打扰各自安好的生活,除了在家长面前演演戏外你依然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许墨也还是温文尔雅的许家大少爷。分开时子然一身,一起出现时甜甜蜜蜜,再分开时心里就落了空。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上哪里怪,想继续这样恩爱下去,可意识到是演戏时又想趁早结束了。
不知是戏演多的原因还是良心发现的原因,你突然不想骗人了。
你常常望着许墨想,如果你喜欢许墨,那许墨也喜欢你吗?
如果他不喜欢你,该怎么办?
真的要结束这一切吗?要离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听吗?”
“啊,不好意思,刚说到哪里了?”
不知不觉思绪飘到那么远了,都快忘了你正和许墨讨论着公事。
许墨轻叹一声,用手里的笔在你额头上小小敲了一下以表惩罚:“你啊,说正事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
话题重回到公事上,许墨修长的手指在iPad上滑动:“这块地前景不错,若好好开发,将来一定能取代××山庄成为Z市顶级的度假区,我认为可以投资。”
“这块地我爸那边也盯很久了,他们偏向于建星级度假酒店,我倒觉得特色农家乐更容易打出品牌。”
“关于这点还可以再多商讨,后天股东大会你可以把意见说一说,兴许会和某位股东志同道合。”
“嗷——”你哭丧着脸,有点心慌,“我都好久没在股东大会上发言了。”
许墨对你温柔一笑:“别怕,不是有我在吗?”
“谢谢……”像打了强心剂一般,你突然有些感动,把文件夹合上,你问道,“还有别的公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许墨抿了抿唇,哑声道:“有别的事,但不知是不是公事。”
“嗯?”
许墨直视着你,喉结上下滚动:“我听说你公司从美国招来了一位精算师?”
这算什么问题?
你在他的眼神下抬起头:“是的,今天刚见面。”
许墨顿了顿,平静地说:“他是你的旧人。”明明是个问句,他却用了肯定的语气,看着你的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
你胸口顿时有些闷,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用审讯犯人的口吻,弄得你好不自在。
“嗯,我也没想到会是他。”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是在和他通话吧?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呢?你答应了?”
你以为电话一事早已翻篇,没想许墨又提起了,他是在怀疑你和那人的关系吗?那人本就无关紧要,这时候遮遮掩掩反倒觉得有什么了。许墨也很奇怪,他似乎很想听你的解释,这模样就像……
“许墨,你在吃醋吗?”
“是。”他声音低沉,语气肯定,深呼吸之后,换上几分哀愁,“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抓住你的手腕用力按在胸口,一字一句地:“所以,告诉我答案。”
09私事公办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若是能预知一年后会发生的事,若时间能够倒流,你一定不会让他带着问题离开,你会给他一个答案,告诉他你爱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爱上他了。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你留着些什么痕迹呢?现实总是不尽人意,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和许氏联姻的第三年,你父亲因心脏病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你母亲悲痛欲绝,在丈夫走后的头七那日也服安眠药自杀了。
这是一场变故,也是家中那些狼虎豹们呑并家产的绝佳时期。你作为家产唯一的继承人,单薄身子不知承受了多少内忧外患,短短几个月内就病倒了好几次。因家中变故,许氏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股票猛跌,合资的项目不得不先后停工。曾经商界的两大巨头,如今一个已经垮台,另一个没了支撑,在商海摇摇欲坠。许氏若想要屹立不倒,只有寻找新的合作伙伴,而曾经的利益伙伴,既然已不存在利益关系,那么只有好聚好散。
你意识到自己多么可悲,像一张打出之后被随意扔弃的纸牌。一年以后,许氏将与另一个大集团合作,而作为许氏大少爷名义上的妻子,若不怀上许家的子嗣,很有可能连同渣滓一起被扫地出门。
那么与其被抛弃这么卑微,不如自己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和许墨约在花浦街的一家咖啡厅,这里你们来过很多次。最初见面就是这儿的雅间,之后每次相约来这都是为了谈所谓的“公事”。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哪是什么“公事”,分明是调着“私事”的情扯着“公办”幌子。
你比许墨更早一步达到,巧的是,这正好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雅间。不同的是座位变了,你坐到了正对着门的位子,这样等许墨一来便能第一时间看到你。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从一纸婚约开始,就从一纸协议结束。
刚入座,一身黑色风衣的许墨推开了门,带着初冬清晨的气息,寒气凛冽。你突然想到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了,作为许氏的继承人能够在三十岁这年接手公司,也是而立之年最好的礼物吧。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时空流转,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场初见。此时回味起来真是荒唐而又曼妙,教人唏嘘,感叹世事无常。你们从素不相识到缔结婚约,逢场作戏后终于曲终人散。唯一不变的只有模糊暧昧模糊的感情,像是爱了,又像演的。亲密又陌生,紧贴又疏远。
你胸口一阵发闷,如同晕车般的难受。
许墨步伐沉重,深海一样的眼睛看到了相同的回忆。他坐在你面前,笑容绅士:“我来晚了”
你摇摇头:“是我来早了。”
“你比我更早到,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你还留意过这些……实在抱歉,我的时间观念太薄弱了。”
“不必道歉,观察身边的人是我的喜好。每次和你见面我都会留意,只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许墨看了眼桌上的离婚协议,上面还压着一支钢笔。他看出来了,这是他送给你的礼物,“都已经签好字了?看来你今天真是和我道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那股恶心感又涌上咽喉。你连忙抿了一口花茶,囫囵咽下。
你并不想把离别弄得太难分难舍,这会显得你像自怨自艾的怨妇,于是开朗一笑:“希望分开之后我们还能做朋友。”
许墨拾起钢笔,但迟迟没有签字。他把离婚协议收进公文包里,回应你的笑:“这份协议我想好好看看,签好之后会告诉你。明天周末,民政局也不上班。”
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不知是为了衡量利弊,还是临近分别的不舍。
到了饭点,你们一同吃了午饭。这或许是两个人最后一次吃饭了,他点了不少你爱吃的菜,你随意扒了两口只觉得干巴巴的没味道,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许墨看出你的不适,关切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你捂着嘴,顺了顺胸口:“没事,可能吃坏东西了。”
晚上回到家后,那股恶心的感觉愈发强烈,你扒着马桶吐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干呕,这样症状就好像……妊娠反应?这念头一旦出现你便不忍再脑补下去,想起家里的医药箱里似乎有备验孕棒,于是连忙捡了一根躲进洗手间。
你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只是吃坏肚子……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棒身上有明显的两道红线。你脑子立马就当机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谁,许墨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这个孩子实在太不是时候,居然赶在他爸妈离婚之前降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许墨,下周一晚上有空吗?”
“不出意外的话没什么安排,怎么了?”
“有公事找你谈。”
“正好,我也有公事要找你。”
“那就约在北苑那套房?”
“没问题。对了,钥匙别带错了。”
两天后,你和许墨再一次见面。许墨拿出离婚协议,上面依旧没有他的签名。他神情平静,就像在会议室里谈论股票的涨势那样,沉着冷静地表达他的观点:“我认为签署离婚协议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说?”
“首先,许氏和奇迹集团不再合作,并不代表你我婚姻需要结束;其次,你我离婚可能会成为八卦媒体介入的点,这不仅对于你我,更会对许氏造成负面影响;最后,离婚需尊重双方的意见,我作为其中一方,不同意离婚。”
“前面两点还能说得通,第三点未免也太主观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很主观。”许墨说,“主客结合才能说服于人。”
“你这已经带有私人情绪了。”
许墨自嘲地笑笑:“或许吧,你大可以笑我傻。”他静静地看着你,“你呢?要找我谈的公事是?”
你平复好心情,把医院的报告推到他面前:“这个,怎么抚养法?”
这下轮到许墨彻底愣住了。他嘴唇张口又闭上,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没说出来话。
不着调的说法似乎成为了传闻中智商200的天才大少爷,人生首次弄不懂的难题。这件事必须解决好,孩子毫无征兆地降临,你们身为父母要肩负起全部的责任,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孩子何其无辜,他应该健康快乐地长大,不应该成为父母婚姻的牺牲品。你豁出去了,一把抓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顶着涨红的脸,咬着牙把话说得一清二楚:“我怀孕了,孩子跟你姓。”
上一个问题还没解开呢,又出现了新的问题。许墨整整用了五秒钟来消化这句话,这对个反应力极强的天才来说已经很久很久了,把半个世纪的难题都思考了都没这么久,他意识到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蹦出个“你……”后又没了下文。
是怎样?被这惊天大“公事”砸晕了吧!
你吸了吸鼻子,哽咽到:“我问你啊,怎么个抚养法?你在我肚子里弄出个人命来,不‘一命换一命’是不是说不过去呀?”
他眼眶红了,抱住你不撒手:“生下来,我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他再次提起,你还没有告诉他“有没有资格”的答案。
你回答他,还要什么资格,“父亲”这个资格够不够?
你们不再谈公事,他也重新给你戴上那枚掉落的戒指。
许墨牵起你的右手,吻上无名指:“我找人改了尺寸,看看合适吗?不合适再改。”
你动了动指节。这哪还需要改?分明已经将你套牢了。
那些“公事公办”的过往,迢迢地离远了,如随着大风而走,从你们眼前模模糊糊地飘零飞过。你张圆了眼睛,揩净了眦垢,唯有爱人那双温柔专注的眼眸,如此清晰,连着幸福一起润泽了未来。
全文完
发布于2018年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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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以为它激情永不会减
——《阴天》
00
爱情需要保鲜,一旦置于冷藏,将会面临分道扬镳的危险。
01
茶水间,你对着热水机发呆。那细细的水柱坠入马克杯里,腾起朵朵白雾。
你思绪飘忽不定,一会儿想着策划案,一会儿又飘到两个礼拜前的那个夜晚。你心烦意乱,没注意就要溢出杯口的开水。
一只手迅速摁下热水机上的按钮,这才制止了即将发生的烫伤惨剧。
“在想什么呢?水都满了!”
你闻声抬头,原来是一脸担忧的安娜。你讪笑道:“安娜姐,你还没下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娜恨铁不成钢:“是要下班了,这不是看见你在茶水间里发呆嘛?”
你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没事,渴了来接点儿水。”
“没事才怪。”说着,安娜轻轻合上茶水间的门,柔声道,“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呢?说吧,是不是家里又催婚了?”
你捧着马克杯的手一顿,无奈摇头:“家里催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安娜轻叹一声,抱着手臂倚靠在桌沿旁:“你家那位还是不愿意结婚啊?”
“没有不愿意啊,他研究所那边比较忙……”心事不攻自破,你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你现在这模样,安娜一目了然:“你这两个礼拜一直找借口加班,其实是怕被同事问起他为什么不来接你吧?”
你搁下马克杯,陶瓷撞上玻璃台子,发出不大的声响。“安娜姐,你就别瞎猜啦。”
安娜叹了口气:“你们在一起六年了吧?这恋爱再这么谈下去,保质期就要过了。”
指腹轻轻摩挲着杯身,你没有说话。
不记得是哪部电视剧里说过:“谈恋爱是这样的,不是时间越久越好的。听起来几年几年挺吓人的,其实就像一层脆弱的纸,一捅,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你,毋庸置疑地正面临着这样的危险。
六年了,你们越来越了解对方的脾气、品性,可越了解,反倒越陌生起来。仿佛当初热恋时的甜言蜜语还在耳畔回荡,转眼间一句简单的寒暄都不愿意多说了。
你扪心自问,这是冷战吗?
心底的声音告诉你:是冷战吧。
安娜拍拍你的肩,安慰道:“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动不动就玩冷战那一套,也不嫌幼稚?男人到了三十岁才是魅力的开始,可女人不一样,年龄这种东西,永远是女人最忌讳的。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多为自己着想。”
你理了理刘海,低头笑道:“谢谢你安娜姐,这点我一直很清楚。”
“希望你是真的清楚。”安娜心想:这个口是心非的丫头,如果真的清楚,哪还会一整天失魂落魄,心不在焉?让人看着都心疼。
安娜打开门,走之前不忘叮嘱:“我知道你很爱他,这辈子也非他不嫁。但我可告诉你啊,这份爱慕别装得太满,留两分给自己。”
留两分给自己,是为了预防哪天他不爱自己了,能更体面的抽身离开吗?
心情不好让身边的人受到影响,你挺过意不去的,于是强打起精神:“对不起啊安娜姐,让你担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娜摆摆手:“不必道歉,等你真正过上安稳日子了,我才能放心。加班别太晚,注意安全,走了。”
办公室的灯一盏盏熄灭,只留着你办公桌周围的那一小块区域的灯光。光晕如同被墨迹渲染一般,黑白交织。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呼吸听起来平稳,实则暗潮涌动。
你深呼吸,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略带颤抖地点开与那个人的聊天页面。
最近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个星期前。
「我想买一条裙子,周末陪我去看看吧。」
「抱歉,我那天正好有实验抽不开身。你让同事陪你去吧。」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昨天临时决定的。没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好。」
「……临时决定也没办法,你也别太累了。」
「谢谢你理解我。对了,卡在我钱包里,你拿去刷吧,密码是我们的纪念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今晚回来吃饭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大概会很晚。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没关系,多晚我都等。」
就在这天晚上,你目睹了自己的男朋友被一个年轻女孩送回家,两个人在楼底下相谈甚欢,很是亲昵。你宁愿自己聋了瞎了,宁愿是自己认错人了,也不愿意相信楼下的这个男人竟然会是自己交往六年的男朋友。
有实验?会很晚?不用等他?
爱情禁不起怀疑,你却怀疑他对你厌倦,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别人。
什么狗屁“天生一对”“地老天荒”,全部都是假的。那一直隐藏在深处的独占欲疯狂窜遍你全身,你恼羞成怒,瞬间撕掉温顺猫咪的外皮,露出了野兽的獠牙。你质问他、指责他,甚至对他口不择言、恶言相对。他当时震惊的模样你至今历历在目。你没有听他解释,自顾自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你捂住耳朵,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开门。
凡是有点尊严的人,都无法忍受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到了最后,他走了,走得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甚至没有看到他离开时的表情。
是悲伤还是愤怒?是隐忍还是落寞?你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忆里他从来都是温和的,可这天晚上他却把门摔得巨响。
你知道他是生气了。他走后,你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哗啦哗啦止不住地流着。
两个星期的时间,足够让你冷静下来分析这场争执的是非对错。你们之所以会争吵、会冷战,其实大部分原因都出在你身上,要不是你不听他解释地把他臭骂一顿,他也不会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了吧?明明是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居然有天也会被感情的事所迁怒,做出不像他会做出的举动来。
交往六年,这数字听起来好似情深意切,坚不可摧。其实只有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发现,这点感情是那么脆弱,经不起摧残。六年,你等来一场争执,一场冷战。这场冷战似乎是上天特地为你们安排的。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天爷抛下一枚炸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炸得感情里的你和他两败俱伤。
爱情保质期究竟多久?保鲜的时间又需要多久?你还没弄懂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上天抬起腿,一脚把你的爱情踢进了冷藏间。
02
就在这冷战的节骨眼上,你陆陆续续地接到了亲戚打来的电话。亲戚们当然不会明着说催婚,但打电话来的目的明摆着就是催婚。
你耐着性子费尽口舌,变着花样背出了“应对催婚范文30篇”,这才把躁动的七大姑八大姨安抚下来。
你清楚她们是在关心你,但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你还是希望能自己决定。
这天中午又来电话了,是你的大姨打来的,这位爱操心的大姨有些急眼儿了,张口便劈头盖脸地问:“小许他什么态度啊?是不是嫌我们家囡囡不够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姨,您这哪跟哪儿啊。”你连忙解释道,“您也知道,他们搞科研的都很忙……”
“再忙也不能不结婚啊!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赶紧定下来,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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