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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我,饶了我……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诬陷你的,放了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他跪地求饶,眼泪鼻涕全流进嘴里,也不敢擦,不住地磕着头。

那青年赤脚踩在血泊里,一条长腿停在他眼前。察觉到死期将至,他的视线惊恐的向上望,头刚抬起,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不用了”……银光闪过,记忆永远停留在那片深色粗布衣上。

将厌冷冷俯视着捂住脖子倒地的男子,割断静脉并不会马上死亡,血液会缓慢流失体外直到死去,他刻意偏了几寸……但看起来,这杂碎直接吓死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原本不想叫他死的这般轻易的。

一点点退出洞口。

灰暗的天空,无尽的灰屑悠悠然飘下,一场幕天席地的丧礼,这场噩梦也终会被埋葬吧。

快了,快结束了。

“杀,干净……好磨蹭。”

那并不喜发话的男人终于开口,出口的发音艰涩,生疏,说话间还有微妙的停顿,像个初学语言的异域人。

“嘿,我警告你最好别催我,我最讨厌别人催我!”,红发男子一对斜飞入鬓的浓眉勾成弯刀,回头瞪他的同伴一眼,又把眼睛转向将厌,视线显得凶狠而狂热。

“等着,我要给这家伙的眼睛活剜下来,那种闪动的美丽火焰,才会永远保留在这只瞳孔里。”

男人没再说话,而是走向不远处地上的男尸,黑色皮套覆盖的手指抵在那东西身上,划了一个看不懂的符号?还是文字?将厌不懂,但转瞬间,有奇异的青色火焰骤然升起吞没了那具腐尸。

“眼睛,看我。是,我,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把黑色镰刀擦着他的脸停下。

将厌回过头,平静的看着男子,好像完全没有那柄停在自己眼前几寸处带着杀意的刀刃。男子斜扯着嘴角,灰蓝色的眼睛沸腾着滋滋冒泡的滚烫熔浆。

“杀死自己。”

起风了。

话语像是带着诡异的魔力飘拂在风中。

将厌微张着苍白的唇,四周只能听到一阵轻缓的风声,他没有片刻犹豫的使用了那个能力。

找到那两团光晕,他从未试过直接控制两人,那光稳定而强盛的晃动着,越是违背当事人意愿的命令越难以控制,他一直都清楚。

可,从未有一次的,如现在一般确信自己必定成功。他感觉自己此刻的意志如同磐石一般坚韧,他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挤压它——

刀锋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头颅应声落地。

男子死前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那立在青焰旁的男人看过来,男人的脸隐藏在兜帽底下,他的头只是轻微的低了一下,确认同伴的死亡,便抬起来看他。平静得似乎毫不在意。

将厌握紧匕首,很确定,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分明成功了,为什么这男人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漏了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他不了解它,不了解它从何而来,也不了解它的极限,连最基本的运用也是一知半解。

每一次运用,不论成功与否,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体的极度疲惫,在那种状态下,他孱弱的像一个废人,交给上帝咧着一嘴白牙的掷骰子可不行,他从来不爱赌博,自己的命,拼尽全力也想要握在自己手上。

男人缓步走过来,身影高大,步伐又轻又稳,全身像是笼罩在黑色的影子里,看不到一点皮肤。

将厌开始计算自己杀死这个男人的成功率有多少,很快,他得到结果——零。

他咬破舌尖,以疼痛控制着双腿不至于瘫倒在地,该死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你……”,男人有话想说。

然而,在那稍有些喑哑的声音出口瞬间,将厌用尽全部力气,骤然向他刺去。

——最后的机会。

“砰。”

尘土飞扬,一切都结束了。

他摔飞在地,蜷着身子,捂住内部好像撕裂开的腹部,怀疑男人那一脚给他脏器踢移了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是一只流浪狗,下着雨找食物的一天被人一脚踢得快死了,又遇到个好心人将它扔在垃圾堆旁,缩着身体,皮毛被打湿,喉咙颤抖的呜咽着自己的疼痛,绝望,可能还有愤怒和憎恶……

又开始大笑。

笑得眼泪出来了。

命运总有办法愚弄他。

他就是戏台中央最可笑的那个丑角,任线牵扯着,摆出滑稽的,丑陋的姿态,供人取乐。

而他,还自以为是的说什么要将命握在自己手里。

真好笑。

废物。

废物。

男人俯视着他。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你碰了我的……灵魂?”,他再一次,问出之前被打断的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是其他什么?有点……嗯……”,他自言自语的补充,又突兀的停下来,像在思考用词,然后继续说,“有点怪,我想知道。”

将厌呵呵笑了两声,那种疯疯癫癫的,不正常的笑,他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而是半撑起身体,解开遮掩自己畸形之处的破布,下身完全的赤裸在空气里,嘴角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向男人打开双腿。

“要不要干我?”,他探向自己下处,插进去两根手指,熟练的扣弄起来,没多久那里就湿润了。

“啊……这里,都说嗯很舒服……我已经把它弄得很适合插进来了……啊哈……啊啊……”

他边自慰边大声呻吟,刻意粗鲁进出自己那里的手指很放荡,语气比最下贱的妓女还要轻浮。

——没有人看到那把被他藏到背后的匕首。

男人向前两步,在他腿间蹲下。将厌这才发现这个神秘男人全身包裹在布料底下,兜帽低低的拉着,下半张脸也被一个简单的黑色面具遮挡,全身上下只看得到露出的一点雪白颈子。

——一截通体漆黑的长鞭抵上他那处。

“插进来……”,男人喃喃的口吻像在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他的声音柔韧中有种奇妙的微哑,像那种磨砂面的透明玻璃,“你要我的一部分捅进去?如果是这个……做不到。”

他顿了一下,“那些,那些东西溅在身上好脏,而且……你不认为你这里需要治疗吗?”,鞭子抵在穴口,浅浅的蹭了两下,男人似乎兴致缺缺。

将厌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僵硬,他的媚态像一块放了一周的披萨那样干在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没有羞辱他,却比羞辱还要他难堪,真稀奇,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点残破的尊严。

男人微微前倾过身,一缕银色发丝垂落在兜帽边缘。

“我能杀了你……也能放了你……选择,需要选择……”,他呢喃着,将沾有体液的黑鞭轻轻擦过他脸颊,那淫秽的液体被抹在他脸上。

不是威胁,将厌知道他毫无威胁价值。

一瞬间,他握紧背后的刀,第二次干了平常绝不屑干的事——偷袭。

“呃啊!!!”

快到根本看不清动作。男人轻易折断了他那只握刀的手,匕首清脆的掉落在地。

将厌咬住唇,死死克制住唇边的惨叫,痛到冷汗直流,要痛死过去。

“我不擅长选择。玩个游戏吧,一个老人教会我的游戏。”

男人站起身,手一松,放开了他那只垂软无力,折向一边的左手,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玩意儿,将厌看到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木头骰子。

那种,他最厌恶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猜错,我会——”,男人突然卡住,似乎又为词汇犯了难,“拧断。拧断你的脖子。猜对了……”,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头颅,“那个,可以救活。”

“什……么?”

将厌猛然抬起头。

“你说,能救活……”

“选择。单,双。”,男人没理他的问题,随意的掷出骰子握在拳头里,催促。

看着伸长在面前的手臂,这个黑袍人就连双手也包裹着皮套。

他真的有办法救璃?

偏过头,十几米外的地上,那东西成了一摊黑灰,神秘火焰不见了。

人类不能理解的力量。

“单……不,不。”,将厌紧盯着那拳头里的东西,艰难的启唇,“双。”,命运,他最痛恨的无形丝线,又一次操控了他,“双数。”,他咬紧牙,以更坚定的声音确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没有看结果,而是直接收回手,摘了面罩,钳住他的下巴,在将厌怔住的目光中俯身而来。

相交的嘴唇像是野兽一般的撕咬,有血流了出来,嘴唇又痛又麻,一股醇厚而又腥甜的味道浓郁的散开了。

在那细密蔓延口腔每一寸的味道中,将厌看到那张兜帽下一对淡银色的瞳孔,像是世间最名贵的透明水晶,透彻,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

根本是一张凡人不可能有的美丽面孔。

男人全身的色泽除了那件黑色衣服,淡薄得像一个透明人,雪一样白皙的肌肤,淡薄的眉,更接近浅金色的纤长睫毛,离得那么近,衬托着那对水晶般嵌在深邃眼眶里的瞳孔,有种攫住呼吸的惊艳感,毫无疑问的,是个美人,世间罕见的美人。

在这种暧昧时候,没有人不会被那美貌诱惑,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不现实,这人可以跟任何人上床,没人能够拒绝。

什么时候,他的手臂环住这个陌生男人的脖子,津液,唇舌,乃至血液……忘情的吮吸,索取,简直像有某种致瘾性的美丽毒物。

——直到男人推开他。

站起身,用包裹着黑色皮套的手背抹了一下嘴唇,然后重新戴起面罩。

“你会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简意赅的留下这句话,男人转身走了。

将厌一急,爬起来想要追赶,又重重摔回地上。

“你说好救他!”,他大喊。

那身影停了停,在飞舞的灰烬中微微侧过身,“来乌石……抱歉,我现在,有点急事。”

接着,那黑色影子便没进了森林深处。

将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任由自己向后倒去,呈大字躺着,灰屑从望不到尽头的苍穹落到脸颊。

一切还在继续。

他偏过脸望着不远处,被他好好放在一片干净地面的人。

“璃,璃……哥会救你的……别……别害怕……”

那人脸上皮肤不再富有光泽,变得有些灰败,睫毛落上了灰烬,瞳孔像蒙尘的宝石似乎在凝视着那逐渐睡去,也不忘喃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几分悲伤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灰烬继续落在他失去光泽的睫毛,发丝,鼻尖,一点点积聚……然后——

掩埋。

暗青色的天空,飘飘然像雪一般落下来的灰烬,好像永没有停止的一天,似乎,会一直下到灰暗淹没万物,所有生命死去,才会在某个混沌的时刻,开启新的轮回和重生……

真是个令人难以呼吸的世界啊。

“先生,他已经……死……”

有人掰开他的眼皮,一束手电筒放出的光,像锥子凿进了眼球。

谁?

谁在说话?

白光十分刺眼,弄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想要眯起眼却做不到。

“我们……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声音仍在说着,断断续续,仿佛是隔了很远信号不好的老式收音机。

“Eon,用他……交……”,另一道声音响起。

眼球猛的颤动。

那是……

是……

不,不不不不,不可能!!!

“呼……”

将厌睁开眼,冷汗浸湿了背脊,胸膛不断起伏,视野里是灰色的天空,花瓣般悠然飘落的灰烬。

他撑着身体坐起身,积在身上的灰屑纷纷落了下来,睡了多久?握了握拳头,体力恢复了,身体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爸爸,你,还活着吗……”,他轻声说着,像在自言自语,捻起眉毛挂着的一片灰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活着。

他死了。

那段对话意味什么?他摇摇头,手指微微用力,点点黑灰散在风里。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似乎在梦里链接了那个世界。

他胸膛酝酿着一股不安定感。

那个世界算不上美好,但也有他二十七年来的牵绊,家族,同伴,喜欢的,不喜欢的,所有的都在那里。——他不想回去。或者,用“害怕”更妥当。

更显而易见的,他似乎……成了那场阴谋里的某一环,成了家族弃子。

是个怎样的阴谋,如今也与他无关了。这种梦让他害怕,让他恐慌,好像哪个世界都不属于他,又好像有无限关联的,左右拉扯着他。

他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地上,那个人静静被放在那里,头顶上积聚了一小堆山坡似的灰烬。

“究竟睡了有多久啊……”,他懊恼似的自语,起身,过去捧起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璃的脸颊有几道干涸的黑印子,灰烬落进眼睛,会化为黑水流出来。

“对不起,璃,我们现在就走。”

他亲了亲那双微张的嘴唇,又把他头发,脸颊的灰烬细细拂去,抱在怀里,像摆弄心爱的娃娃。

大地上积了一层厚灰,踩上去这些灰会化为粉末,消散在微风里。

小路尸骸堆积得如同小坡,烧得焦黑的土和焦黑的骨骸,分不清哪块是哪个的腿骨,哪块又是哪个的手骨,混在一起,只是一堆骨头。

将厌一路慢慢走,踢开前边挡路的人骨,落进河里,河面就显得拥挤了,露个后脑勺的浮尸和骨头争夺着不大的地盘。

这村子已经死了。他想。

等走进村庄,扑面而来的热气烘得将厌面颊发烫,看来时间并没有像他想的过去那般久,他把璃藏在臂弯更快的走,似乎那如地狱业火般的滔天火焰只待一声令下,便再度气势汹汹的席卷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的目光一一掠过两排烧成废墟的房子,有灰烟从那黑色废堆中不断飘出来,摸一下准能烫伤手,抬脚,跨过地上一具又一具的人形焦尸。

枯草堆,烧焦的木棚,斜斜断裂的枯树旁……随处可见这种尸体,焦黑的躯体向前够着手,一副仍欲逃的样子。

走过一条分叉口,他转向西边小路,去找他们的行李。

在稻草堆不远的断墙后面找到了它。一个棕色皮箱。

他从里面随便取了件灰色粗衣套上,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小心的包裹好璃,裹到看不见一点,才放下心,像是什么宝贝一样重新抱着,做完这一切,他提着行李沿着那条发臭的暗黄色小河,缓步离开。

天光稀薄。

这个烧得只剩焦尸和断墙的村子,逐渐被他抛远身后,他没回过头,村口那块一成不变的巨石,静静目送他的离开。

时光如水流逝。

白昼交替间,天边一片梦幻般的紫,光影如同美人的纱衣,轻柔的笼罩这座宛如灾后现场般破败的村庄。

灰烬已经停了,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灰,踏进去能淹没到小腿,那些烧毁的废墟,焦尸掩埋在灰烬底下,看起来,这里就像一个盛大的坟墓。

在这时候,悠然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须臾,这萧索的村庄闯入一道马上的挺拔的身影,男人翻身下马,牵着白马缓缓走进废墟里,积灰没过了他的长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着,脚下绊到什么,微微一怔,用腰间长剑拨开身前的层层灰烬——一具烧焦的尸体,紧接着,他发现了更多,老人,女人,小孩……他烟灰色的瞳孔也随之染上一层悲伤。

“王八蛋……”,竟然如此狠毒。

“一帮下水道的臭老鼠,迟早有一天要砍下这帮玩意儿的头颅扔给狗吃!”,他握紧长剑,手背用力到青筋毕现。

然后,他深深呼吸着,以执剑的手轻划前额,嘴里喃喃了几句,做完简单的祷告,他重新一挥长剑,灰烬翻涌着再次掩埋了地上尸体。

追踪许久,一路上他见识了这帮人的残酷狠毒,这些人就像躲藏在圣城每一个阴暗角落的狡猾老鼠,令人恨之入骨,又摸不着踪迹。

忽然,他凝起目光,盯向二十米外的幽暗树丛。

树丛沙沙的响,有东西躲藏其中。

“谁?!给我出来——”,他提起长剑,剑指那方,缓慢逼近。

几秒后,一个缩着身体的人影颤颤巍巍的走出树丛。

“大人,饶命,饶命啊……”,老头发着抖,缓缓的挪动身体,让自己完全暴露在那位持剑的大人物视野下。

老头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一身行头被抢了个干净,就剩个拐杖留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遭了劫匪,他那点家当全被抢完了,没有蓝石头是断断不敢继续赶路了,连着几夜跑回村里,路上虽没再出事,哪知道一回来看到的竟是这般景象。

他躲在树丛吓得不敢出声。那男人身上穿了一件白色肩披,用简单的银扣固定,他认不出布料,但也知绝非普通人能穿的起的,最主要的是他认得那肩披上的刺绣,于男人胸前的一抹七色标识,那是神殿的标志。

在这落后偏远的地方,恐怕鲜有人认得,但他以前在守卫队当差,远远见过一回神殿下来调查的人物。

他跪在地上,立即磕头,“大人,大人,求您别杀我,我是个外乡人,也就在这住了几年,不是这里的村民……”

他小心的不触怒到他,认为男人烧毁了村庄,不知道和这小地方有何恩怨。

迦列蹙着眉,看清是个瘸腿老头收起了长剑。

“起来。你一直住在这里?”,迦列定了定神,他没想到还有活人,这帮人应该是一个不留的,这老头从外面回来?他的视线划过老头破烂的衣服。可却没带行李?

老头发着抖站起身,弯腰垂首,不敢抬头,“是,大人。”

“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他继续问。

老头头底下的眼睛转悠着,心思百转千回,他原本就是要去圣城告发那青年,一个能复活死人的巫师,绝对可以换取一份价值不菲的回报,不仅是财富,他还要回到守卫队,向那些夺走这条腿的家伙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他恨得梦里都想要将那群家伙挫骨扬灰,记得是第一次上战场,到处都是断手断脚,刀剑来往,那时候年轻,吓傻了,只知道往回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那群家伙……

那群家伙竟然抓了他,打断了他一条腿,将他赶出了守卫队!不可饶恕!简直不可饶恕!!!

他干瘪的嘴角下撇着,脸上的老肉因为愤怒微微扭曲,当然,这些都没让那位尊贵的大人发现。

再抬头时,他换了一副犹豫而又畏惧的表情,“大人,确实有一个人,他,他复活了死者。”

在听到复活死者这几个字时,迦列一瞬间眯起眼。

“复活死者。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上一个欺瞒我的家伙牢里干饭恐怕已经吃得咯掉牙了。”,他冷哼一声,手缓缓握住腰间长剑。

老头脸皮一颤,连忙跪倒,“大人,我断断不敢胡说八道,是我亲眼所见!”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不断磕头的佝偻身影,迦列烟灰色的眼底聚拢起阴影。

那伙人在这村里还有同党?还是潜伏在这里密谋着什么?难道神殿得知的消息有误?一堆的问题,简直就是一团散乱的毛线,在他脑海乱七八糟的扯在一起,找不到那根最初的线头。

最终,他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决定还是先将老头带回去盘问。

去往乌石城的主干道上,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缓途跋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长的道路积满小腿高的灰烬,使这路上的一行人远看去皆像失了双腿一般。

他们背着包裹,有的推着行李,嘴唇干枯的皲裂,脏兮兮的脸烙下风霜的痕迹,眼睛满是警惕和害怕,看起来已经不能再承受路途中的一点变故。

事与愿违,老天就像成心要让这快到达极限的骡子更快的累死,在那叠砝码上他轻轻的添置了一根小小的稻草。

一阵快速逼近的马蹄声,让这群如同惊弓之鸟的人群顿时慌乱起来。

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出现在道路前方,截住了他们去路。

“哈哈,瞧啊,主餐结束还附赠小甜品,我就说这狗老天对我们不错吧!”,说话的是个戴着眼罩的单眼男子。

男子坐于马上,光背露膀,持着一把透光发亮的砍刀,坐下马儿晃悠着步子,被男子手里缰绳高高的扯起马首。

“一群穷死的难民,连个能看的女人都没有。”,有人不满的说。

“诶,话,话不能这么讲,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躲,躲在老太婆后面的,不,不都还行嘛。”

紧接着开口的土匪说话结巴,身材干瘦,他瘦黑的手往人群一指,人群里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登时更加恐惧的往外婆身后缩,女孩的反应惹得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可怜的人们不知不觉间被土匪们包围了起来,精疲力尽的人们缩成一团,恐惧的看着逐渐逼近的大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刀落下了。——是个准备从后方逃跑的男子。

随着人群的尖叫,男子的头颅滚在地上,鲜血从空荡荡的脖子喷涌出来。

刀光飞舞,更多的惨叫响起,一具具身体倒下,血像是下雨一样洒的到处都是。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很快结束了,场面上只听得女人的哭叫。

横七竖八的尸体中,一个身影静静站立着。

两个土匪握刀向他逼去。

那人影身形颀长,手里提着箱子,怀里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他微微低着头,略长的黑发挡住了眼睛,皮肤很白,从侧面看过去,宽松的平民粗衣也不能掩盖那优秀的腰臀比。

老八眼底闪过淫猥的光,颇激动,他玩过一次男人之后,就忘不了那滋味了。

“嘿嘿嘿……”,他举着刀逼近。

男人站在原地,不跑也不动,就那么站着,风簌簌的吹动他轻薄的衣服,他垂在身侧的手朝前一抬,扔下了手里箱子。

跨过步子想走,一把砍刀横在他身前。

“不够,不够,怀里的,带带不走……人,嘿嘿,也得留,留下玩玩。”,老八眯起他那对鬣狗似的小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八,你他妈别是天天操逼操的男人女人都分不出了,直接杀了他。”,一旁的同伙皱起浓黑的眉。

老八咧开一嘴烂黄的牙,“呵呵呵呵,你不懂,男人才,才更带劲儿。”

听了这话,同伙一脸的便秘,低声咒骂了一句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女人,此刻那几个被围在男人圈里的女人都没了声音,不知是死是活,他只希望有个还没死透的勉强让他发泄出来,毕竟干死人太晦气了。

横在男人身前的砍刀依然没有放下来,老八咧着烂牙,空出的手去摸那男人屁股,摸上一团柔柔的软肉,他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心想真带劲儿啊。

“放心,爷会让你舒服死的,嘿嘿……”,他咽了一口唾沫,转去脱男人裤子,刚摸到腰上,忽觉着脖子一阵冰凉。

他奇怪的侧过头去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那扎进脖颈的冰冷之物更深的往里一按,他喉咙溢出一声含糊的咕隆,便发不出任何惨叫的倒地了。他死了。

将厌弯下腰,用男人衣服堵住伤口,将那柄插在男人脖子里的匕首一下拔出,深色布料眨眼间湿沉了。

这里的事静悄悄的发生着,不远处的劫匪们说着下流话的耸动在女人身上,他们犹自快活着丝毫未察觉身后如同影子般靠近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完事后正提着裤子的男人先中了一刀,匕首从他背后扎进脖子里,血溅了旁边几人一身,沉浸在欲望里的男人们愣了一秒便迅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大吼着向这个不知死活的袭击者挥起拳头,不过显然低估了来人的实力,在这过程中,又有三人被割开喉咙倒地身亡。

意识到不妙的男人们抄起地上砍刀挥舞着砍向将厌,他像来自黑暗里的苍白恶鬼,果决而又冰冷的割开一个又一个的喉管,他溅上血色的皮肤如同墓地里的石碑那样白,衬着那只猩红发亮的瞳孔更加邪恶而深邃。

男人们犹豫的围在将厌身边不敢上前。

“上啊,一群废物!”

眼罩男一脚踹在某个倒霉蛋的屁股上,瘦弱的倒霉男子尖叫了一声,扭曲着一张恐惧的脸飞快的死在那把银色匕首下。

他甚至连刀也没来得及挥动一下,干瘪的身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液从他脖颈边蔓延开的范围越来越大。

土匪们不再听从命令,同伴一个个的死亡令他们丧失斗志,他们刷的丢了刀,各自惊慌逃窜,乱成一团。

一个男人翻身上马,刚呼出一口气,一把直直扔过来的刀扎进后背,马儿受惊的扬起蹄子,嗖的一下驮着早没了气息的人跑远。

一会儿功夫,横尸遍地。

“饶了我,放我一命,钱,宝贝,女人都给你,统统给你……”

满场的尸体中,单眼男趴在地上,高举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想换自己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体伏的很低,簌簌发着抖,眼睛也不敢抬。一双脚停在他面前,他小心的抬起眼,看到男人手中滴血的刀尖,那瞬间,他真觉得自己死定了,然而,一只细长的手在他眼前晃过。——取走了布袋。

他紧绷的身体一软,肺里那口憋到要死的气还未舒完,“呃……”——利刃划开了他的喉管。

“噗通。”

他圆瞪着一只眼趴倒在地,额间冷汗还在兀自流着。

将厌将男人身体踢翻过来,取走了那只黑色眼罩,他也不嫌弃布料沾上的血液汗渍,规整的戴上自己的脸,然后打开手里袋子看了看,金灿灿的一堆金币里面混着几颗珍珠蓝异石。这土匪头子倒抢了不少。

忽地,他露在外面的黑色瞳孔动了动,转向自己脚下。

那看着不大的女孩抱着他的腿,脸色惨白的瘫在他脚边。

“带上我吧……求求你,先生,咳咳,带……带我一起,我可以做很多事……”,她用虚弱的声音说。

将厌皱起眉,挪了下腿,女孩抱的很用力,哭泣不止,他没了耐心,一脚踹开了她。

土匪们骑来的马早跑没了影,场上只剩一只拴在树旁的黑马,将厌跨上马,驭马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一地横尸的路上。

那袋沉甸甸的布袋,被扔在无神瘫坐着的女孩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赶在天彻底黑下前到了乌石城。

乌石城不大,位于临启南边的外围地带,坐落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上,是个主靠纺织技术发展经济的小城。

远远的城门口只一个士兵驻守,将厌没下马,拉着缰绳缓缓踱到门口,觉得奇怪,这里,太冷清了。

虽说天快黑了,也不该这么冷清,进城的主路到城口一路没看到其他人往来,朝沉重的铁门内望去,城内的街道也寂静无人。

他踱着马正要进城,被门口的士兵拦下。

“有通行印章吗?”,士兵的脸掩在黑暗里。

将厌一愣,通行印章,他第一次听说。

“大人,没有。”,他老实的回答,“现在进城需要通行印章了吗?”,他说着,往城墙上方瞟了一眼,隐约可以看到几名士兵站在城墙边来回走动,而他没看到的地方,显然还有更多。

来晚了?看来已经发生了什么。

“乌石城全城戒严,没有通行印章不得进入。”,士兵语气坚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略一沉默,下了马,口袋拿出几枚金币隐蔽的塞到士兵手上,“大人,我想夜晚的工作肯定格外枯燥无聊,生活里还是要有女人和酒才够畅快啊。”,他的声音压的很低,递出的动作快速而隐蔽。

士兵罩在钢制头盔底下的视线似乎打量了他一眼,将厌几乎能闻到染了自己一身的血腥味,一个杀人者!这该死的味道还没散尽!

万不得已,他不想在这里打架,但,如果必须要硬闯才能进入,他不动声色的摸到腰间匕首,准备好迎接对方突然的发难,然而……士兵攥着金币的手揣进裤子口袋,不耐烦的冲他摆摆另一只手,示意他赶快走。

将厌握紧匕首的手松了下来,他冲包裹在钢盔铁甲里的男人挤出一个笑,牵着马进了城。

城门进去路上不见一个人影。

街巷两边的店铺紧闭,从窗户看进去黑漆漆的一片,街边摆着一些简陋搭建的摊子,没摆商品,空荡荡的杵在昏暗的光线里。

得先找个落脚处。

将厌牵着马缓慢的前行,他对这城不熟悉,所以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距离城门口200米外的路边,他看到了唯一一家亮着火的旅馆,旅馆内燃着明亮的火把,窗户透出来的光把门口写着旅店的木头牌子照的一清二楚。

将厌停在门口,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男人们嘈杂的打牌声,他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地方拴好马。

旅馆看着狭小,但设施齐全,分了两层,一层摆着五张桌子,四个男人正坐在最里面一桌喝酒打牌,他瞟了一眼,那种牌面印着花卉植物的纸牌游戏,经常用作民间赌博。

男人们完全沉浸在纸牌游戏里,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影响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柜台右边还有一间似乎是后厨的地方,用白色帘布遮挡着,能听到里面的锅碗瓢盆声。老板是个偏胖的中年女人,在前台噼里啪啦的拨动着算盘,在记账。

“要间房。”,将厌走过去放下两枚铜币。

“当然……”,忙着记账的女人放下了算盘,挤出一脸热情笑容的迎客,柜台亮着的蓝色灯火摇晃在那张略胖的脸上,她过于满溢的笑容在捕捉到这名来客领口那点异样时……铺了出来。

“哦,当然是应该的……”

她的声音低下来,用那一脸紧绷而不自然的笑容,继续未完成的话,“但不巧的是,我们这里刚刚客满了,先生。”

女人的笑容抖动着。

将厌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迹,不止领口,还有胸前,袖子,染沉了灰色的衣服,细心点还能闻到空气里隐约的血腥气。

他扯了扯嘴角,“真是太不凑巧了,我是个猎手,打猎弄脏了衣服,正想好好洗个澡呢。”

他扔下一枚金币,足够了。比缺乏诚意的谎言要够。

老板娘白面团似的脸上,皱起两道描得很细的眉,她不想惹到事,可是,一枚金币……这时候,柜台后面的楼梯下来两名相伴的男子。

“夫人,退房。”,男子放下一把房间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厌看着她。老板娘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

最终,她的笑容松懈下来,“好吧,先生,楼上倒数第二间,您要洗澡是吗?等会我会叫人送上去。”

将厌攥着手里钥匙,庆幸还为自己留了一些金币,不过剩下的也足够那女孩活个痛快,前提是,她足够聪明不叫人发现那一大袋任何人都会为之心动的财富。

上了楼,楼道燃着火把照明,一排七个紧闭的房间,没有窗户不怎么通风,深色的木板墙壁看起来湿沉沉的,空气有股潮湿的木头独有的气味,他顺着楼道往里,停在倒数第二间门口。

推开门,扫了一圈,情况比他想的要好,房间小得迈不开几步,但出乎意料的干净,一张躺一个人便再难伸展腿脚的窄床,一张桌子,一扇窗,角落竖着一个柜子。

将璃放在床上,行李箱搁在桌子,将厌点亮桌上油灯后,打开了房间的窗。

天已经彻底黑了,外面看不到一点事物,只有从黑暗徐徐吹进来的微风,吹得房间的蓝光晃来晃去。

“黑夜,以血肉为食……”,他想起这句祷文。这世界的夜晚很危险。

“砰砰。”

突然的敲门声让他眼皮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过头,看向房门,“进来。”

话音落下,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年轻伙计搬着半人高的木桶进来,年轻人有一头半长不长的栗色卷发,亮晶晶的蓝眼睛,脸颊几颗细小而浅淡的雀斑,手脚笨拙的样子,途中还差点摔了一跤,将厌看着他,思忖那颇为精明的老板娘怎愿意做这出不合算的买卖。

“对不起,客人,我很快为您送水来。”,年轻人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便转身为他准备热水去了。

片刻后,热水装满了浴桶,房间被氤氲的热气覆盖,窗户也早已严实的关上,层层包裹的白气中将厌把全身沉进热水,这才感觉那时刻萦绕鼻间的血腥淡去不少。

他身上已看不出伤来,洗去脏污的皮肤光滑而紧致。

睡了多久,过去多少天,他心里没数,但应该也不会很久,他的视线投向床上的白色包裹,伸手捧来,白色的布料底部渗出丝丝红迹,扎眼的很。

他解开布料,替他清洗。那人睁着一对漆黑的眼睛,瞳孔像被雨水打湿的灰堆,苍白的脸沾上了血迹,一头漂亮的长发黏连在一起。

他用热水拂过他的头发,使那头长发恢复原本的柔顺,又用润湿的布轻柔的帮他擦拭脸庞,拭过那对似乎还在因为痛苦微微皱着的眉,那徒劳挣开的眼睛,高挺的鼻尖,微张着好像有满腹话要说的嘴唇……

那嘴唇依然柔软,失去血色的泛着干燥的细纹,像一片即将枯萎的花瓣,他轻揉着它,感受着和从前一样的柔软还有指间传递过去的温度,往常他们应该就会这样吻在一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璃……”

他倾过身,真的开始吻他,吮含着不会动的唇瓣,挑逗着冰冷的舌头,他和以前别无二致的做着,一遍遍耐心而执着的尝试,舔弄的冰冷肉块似乎终于变得温热起来,鲜活而真实的给予他回应,像湿滑的鳗鱼一样缠上来索求,又用牙齿惩罚似的咬他下唇,他的呼吸重了些,红晕爬上脸颊,头脑被热气蒸腾的发晕,空气似乎掺杂了某种甜腻而黏稠的物质,心跳如擂鼓作响,他感觉到一只手顺着腰线往下滑,抵着他那难堪的部位轻轻的揉弄,他的喘息更乱了,也许他还无意识的摆动了腰肢,有手指进去了,熟悉而恶劣的动作着,他撑着浴桶边缘,双腿发颤,喉间微弱而压抑的呻吟,那手加快了动作,不间断的刺激,一阵电流贯穿脊髓般的快感,他绷紧了背脊,“不——”

——门外响起轻轻的叩击。

“对不起,我忘了给您肥皂。”,是那年轻伙计的声音。

将厌眨了一下眼,灵魂有种被抽离过身体的异样感。水仍热,但他觉得房间很冷,他看了看四周,自己还在浴桶里,璃依然垂着眼睫,万分忧伤的样子,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真糟糕啊……”,他呼出一口气,锤了两下太阳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

“客人,您在吗?”,门外继续问。

将厌深呼吸了两下,使自己声音正常一点,“不用了。”

直到噔噔噔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他把自己从热水里弄出来,不顾满地的水,简单擦干净身体,便躺到床上。

那种事被打断,身体像是欲求不满一样空虚的酸胀着,刚刚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的他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翻了个身,背对璃。

……

夜色深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棱,旅馆小屋的床上,青年无意识的睡了过去,一连几天紧绷的心神终于在此刻放松下来,他睡得很沉,沉在梦中让他安宁。

而在床铺旁边的桌上,那颗头颅依然维持着清俊的面貌,他黑亮如同丝绸的长发散开在木桌上,微微低垂的眼睑倒跳跃着蓝色幽火,随着燃烧的蓝色油灯时而晃动,仿佛正专注而温柔的凝视床上睡去的青年。

画面显得妖娆而邪恶。

唯有黑暗,将一切都收进了视野。

第二天。

将厌是在一阵朦胧的光亮里醒来,这个世界的光很少有刺眼的时候,永远像是现在这样,从窗外望出去,像是某个画家笔下暗淡而灰白的天空。

“呃……”

他揉着眼坐起身,屋里放了一夜的浴桶摆在原处,地板湿掉的地方已经干了,看光亮还在早上,醒的正好,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起了床换好衣服洗漱完便准备出门,临出门那会儿,他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璃,璃安静的摆在桌上,用维持一夜的神态视线低垂。他不能安心将他丢在这里,于是他返身抱着他,一同出了门。

在白天楼道也亮着火把照明,因为没有窗,地板似乎刚刚清洁过,有些潮湿。

踏下楼梯,楼梯短短的不到十阶,他稍撇过头,看见楼下空空荡荡的大堂,只有胖乎乎的老板娘和那个年轻伙计两个人,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老板娘不知道听到什么,倒在伙计身上略略笑着,一只手搭在年轻人劲瘦的腰间。

“客人!”,伙计发现了他,猛地站起了身,椅子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老板娘扭过脸也看见了楼梯的他,她稍稍坐正了身体,收拢起脸上过于甜腻的笑容,表情有些不自然。

“客人,是有事要吩咐吗?”,年轻人试探的问。

将厌面无表情的说,“收拾下房间。”,说完,他抱着包裹在干净布料里的璃,越过两人径直走出大门。

正赶上早市,街巷两边四处都能看见散布的摊贩,街上行人大多是拎着篮子赶早买菜的妇人。将厌漫无目的沿街走了一会儿,两道眉紧锁,发现自己这些天忽略了一个多么重要的问题。

他不知道那男人名字,也不知道身份,唯一的信息就是一头银发,漂亮的脸,还有那根腰间的鞭子。

这要怎么找?他抱着怀里人,放慢了步子,让迎面来的一辆马车先驶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他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有种在玩什么寻宝游戏的感觉,只不过他连藏宝图都没有,也许那男人在耍他,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那男人当时说的什么,“来找我,我先走了?”,好像是这样说的没错。如果他真在这里……

将厌停下了揉弄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的动作,他保持拳头抵着太阳穴的姿势定住了。

“怪物。”,他闷着的头下面发出这两个字,然后他霎地抬起头,黑色瞳孔反射出光芒。

也许男人是冲着那东西来到这里,就像他一开始来到村庄一样,要真如此,这城里怪物存在的地方就是他会出现的地方……

“会在哪里呢……”,将厌无意识的呢喃着,忽然感觉胳膊被人拽住。

他低头一看是个拎着花篮的小姑娘,头上别着一朵粉色小花。

“哥哥,买朵花吧,都是新鲜刚摘的。”,女孩把篮子往前一推,让他看。篮子里粉的,蓝的,白的,认不出品种的花簇拥着。

将厌随手拿了一朵白色的,大方的多付了钱,女孩眨巴着发亮的大眼睛道谢。

正要走,将厌叫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你有没有看到过银色头发的男人,长得不错,可能还遮着脸,一身黑衣。”,他干巴巴的开口。

其实只是不抱希望的问一问。

然而——

“啊,银色头发吗?”,女孩歪着头作出思考状,眉毛皱得像两个小钩子。

片刻,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看向他,“妓院。在临至茶馆看到过呢,是个生面孔,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妓院卖花。”

将厌睁大了眼,猛的箍住女孩纤细的胳膊,女孩吓了一跳,发出吃痛声。

“你确定没看错吗?”,他问,声音有克制不住的激动。

女孩有点怕,她被将厌的反应吓到了,她的语气比先前要虚弱,“如果是银色头发,挡住了脸,一身黑衣,很高大,然后气势有点吓人的话……那应该是没有看错的……对不起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啊抱歉,当然可以。”,将厌反应过来放开了手,多掏出钱塞给女孩,女孩也没有拒绝,拿了钱快步跑了,一会儿就没了影。

驻足原地的青年啃着自己的食指关节,眉毛皱成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妓院?

那男人总不至于是去卖,难道……嫖?

他扯了扯嘴角,随便拉了个人问清了茶馆位置,便立即出发了。

在东街布坊的隔壁,一家装修别致的茶馆,看着是茶馆,不过是层风雅的遮羞布。

楼两层高,一层看起来和平常茶馆没什么不同,女人多一点,两张上了客的桌均有几个女人陪笑,二层楼台倚着三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吸引客流,这家妓院似乎只经营女人。

将厌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刚坐下没多久,有人过来询问,他要了壶茶,便独自品着茶,不再行动。

楼内盘旋着轻柔的旋律,身着薄纱的女人在中间台子弹着长琴,早上客流稀少,没那么乱七八糟的楼内也显得颇为悠闲。

旁边一桌男人女人开始玩划拳游戏,没一会儿,女人输得只剩底衣,娇笑着扑进身边男人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撒手,耍赖蒙混了过去。她的姐妹就没那么幸运了,输得一对白花花的大奶子乱晃,吸引了屋内男人们的目光。

将厌却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举起杯子装作喝茶,余光扫到右边桌上的两个男人盯着他。

料想是一个人来妓院喝茶太奇怪了。旋律停下后,他招手,叫弹琴的女人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女人笑吟吟的,因为是个俊秀公子。

将厌扔了一枚金币给她,示意她坐下。

一枚金币可以包她一个月了,丽尼欣喜的坐到旁边,看了眼只有茶水的桌面。

“要来点酒吗,客人,光喝茶可没意思。”,女人脸上维持着那种柔媚的笑容,向将厌靠过去。

将厌摇了摇头,任细软的手臂攀在身上,他用余光观察着右边一桌的动向,那桌的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仍不时撇向他。

“不喝酒,那客人想,怎么玩?”,女人继续用好像要酥到骨子里的声音说。

将厌倒了杯茶,递到快要贴到自己怀里的女人唇边,“刚刚弹的什么?”

女人略带娇羞的抿了一口,“是梵与之诗,浪子遗忘了痴情女子的故事。”

“很经典的故事。”,将厌回。

“是啊,故事讲来讲去,还是人之间这些说厌的爱恨纠葛。”,女人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典总是不怕人翻来覆去的讲。你叫什么名字?”,将厌换了个问题,看向怀里女人。

女人润湿的嘴唇发着亮。

“丽尼,先生。”,她回。

“丽尼,好名字。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银发男人,我听说他最近经常来这儿玩。”

将厌把弄着手里空杯,注意到那两人的目光仍若有似无的徘徊在他身上。很明显,这里不适合多呆了。

女人愣了愣,缓缓收拢起脸上媚意,来她们这打探消息的人不少,妓院鱼龙混杂,几杯酒下肚小道消息走漏的最多。

她坐直身子。

“哦……是,一说银发我们这里的都知道是谁,虽然是最近才来的新客人,但让姐妹们都很喜欢呢。他有双看一眼就令人心跳加速的眼睛,多金,而且……还很厉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着女人脸上暧昧无比的笑容,将厌上扬起嘴角,“这么说,那看来是真的让你印象深刻了,那男人最近每天都来吗?”

“每天都有姑娘期盼他来,但那位客人已经有两天没来了。”,丽尼答。

“知道他是谁吗?”,将厌继续问,往旁边瞥了一眼。

那桌输掉上衣的倒霉姑娘,正被两个男人压住了揉弄胸脯,几个人打闹的声音吵的不行。

“好像叫做琼,他带朋友来过,我听见他朋友这么喊过他。”

将厌笑了笑。

“好吧,丽尼,他再来,你可以到这家旅馆找我,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他凑近女人耳边,报了一个地址。

然后他站起身。

“客人……”,女人顾虑着。

“别担心,我只是想跟他坐下客气的聊聊……我得走了,丽尼,这支花送你,很衬你的肤色。”

那支白色的不知名花朵被塞到丽尼手上,刚摘下来的花朵,还盛着清晨的露水,美好的能闻见芬芳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美丽的花朵……

望着消失在茶馆门口的男人,丽尼脸上升起一抹浅浅的红晕。

出了门,将厌顺着大路缓慢的走,事实上他想找个人了解一下这座城的基本信息,例如各条主路小路,城市结构,贵族,每天侍卫的巡逻时间等。

如果这城里真有那男人要找的东西,那么,非常危险,不确定有多少,一具两具还是无数具……

他看着这个即使到了正午,路上行人仍称不上多的小城,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心脏都要冻结成冰的感觉。

用力抱了一下怀里人,隔着布料好像能触到璃的皮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提脚走,忽地顿住了。

人来人往的街上,陆续有人越过他。

他顿了几秒,原本向前行的脚,顺势拐进了旁边一条昏暗的小路。

小路逼仄而落不进光线,两边高高的墙壁把光挡在外面,四周阴冷潮湿。

踏过小山丘似的垃圾堆。

将厌放缓步伐,握紧后腰的匕首,在那伙人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出其不意的转身一脚踹在其中一个男人腹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

男人被踹倒在地,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同伴连忙扶起他。

将厌看清是妓院里一直盯着他的两个男人。来得正好。

“想干什么?”,他冷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并不害怕,他们可是二对一。

“小子出手挺利索的嘛,你家大人没教你出门在外不要漏财吗?”,男人握紧手里刀喊道。

“把你身上钱交出来,当然还有你怀里藏的宝贝,我们就放你走。”,另一人补充。

将厌冷笑。

“你们恐怕拿不走。”

话音落下,两名男子目露凶光的冲来,狭窄的巷子光线不明,几道银光快速闪过,便什么声音也没有的,迅速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砖叠砌的墙上爬满旺盛生长的常春藤,在植物叶片抹干净刀刃的血,将厌收回匕首,踏出巷子,融进了大路人流。

蓝眼睛的伙计抱着两桶酒小心的朝大门移动,门外的一桌食客不断催促着。

“来了来了……请稍,稍微等一下……”

两桶咯得很高的酒桶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伸着长长的腿,朝前面台阶试探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左边试试,右边试试……

不出预料的——踩空了。

“啊——”

在一众惊呼声中,年轻人跌下台阶,两桶满满当当的浆果酒浇透了他全身,他像个落汤鸡那样无措的跌坐在门口地上,羊毛般柔软的栗色卷发滴着红色酒液,顺着额头直往下流。

空气沉默了两秒,爆发出更大的不满的怒吼。

“老板娘!!!你在哪找的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伙计?!”

等着要酒的食客冲大堂内大喊,旅馆里很快响起老板娘的道歉和匆匆往外走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路过的行人停下来驻足,场面有些混乱。

而造成一切的当事者,有着一头羊毛卷的年轻人还愣在原地暗自难过着,父亲说的对,他几乎什么都干不好。

他感觉到那些浆果酒完全浸湿了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他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水果发酵后的酸味,那味道让他难以忍受,他吸了口鼻子,胸口有些发闷。

这时,一双脚踢开旁边翻倒的酒桶,停在气馁的年轻人面前。

那双脚很白,脚型瘦的很漂亮,穿着一双粽皮凉鞋,深棕色的皮质细带交叉着勒在脚背还有脚踝上,两条松垮的裤腿卷到小腿肚,露出一截有力的腿部。

他愣了愣抬起头,是那个戴着奇怪眼罩的客人。

“你挡到我的路了。”,那个高高的人影俯视着他,声音又沉又冷,周身好像散发着强烈的黑色低压。

他有短暂的被吓到了,他用了两秒钟转动脑子,然后爬起身,让行。

男人越过他跨上台阶,个子比他还高一点,他听到他忽然停下侧过身对他说,“等会儿来我房间,想问你点事,会支付你酬劳。”

他脑子打结了一秒,想拒绝,那位客人……让他觉得有点可怕,然而在那毫无温度的注视下,还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好的……客人。但我知道的东西不多。如果你不介意,请等一下,我马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厌嗯了一声,收回视线转身走了,老板娘和他交错而过,他往里走去,听到身后传来女人不轻不重的训斥。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浴桶搬了出去,地板拖了一遍,连床上也换了新的被褥。

窗户打开着在透气,有风吹进来。

将厌站在窗边往下看,门口的街道食客和驻足的行人都已经散了,淋的像落汤鸡的年轻伙计正打扫着一片狼藉的地上,没人停下看热闹,路过的人们行色匆匆,一列士兵队伍在旅馆不远处巡查游街。

将厌关上窗,巷子里的死人应该不久就会被发现,他做的很干净,没留下能辨别身份的信息。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对自己说着,躺回床上。

桌上的白色包裹顶出里面鼻尖的轮廓,他平躺着,歪着头看桌上的人,不该带璃出门的,他懊恼的想。

时间缓慢的过去,这里没有计时方式,然而时间的逝去不需要计算,每次呼吸都有它流过的痕迹。

将厌无声无息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阵轻微的响声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的年轻人不安的看着他。

“对不起,客人,您没关好门,我一推就打开了,由于您睡着了,我不知道要不要……”

“算了,进来吧。”,将厌抹了把脸坐起身,打断了他的话。

年轻人关上门抵着门站,将厌也没叫他坐,房间很小,没有坐的地方。

他看了眼桌上的璃,担心叫这伙计发现什么,于是他速战速决开门见山的问道,“城里有出现过怪事吗?就例如尸体活过来之类的,可能是中毒啊或者其他什么。”

说话期间他发现年轻人换下了那身暗沉沉的工作服,上身是一件浅色的亚麻单衣,下身棕色长裤,脚下一双黑皮单鞋。

衣服款式简单,布料却能看出并不廉价,在这坐以纺织为主要经济发展的城市,就这身面料来说也是昂贵的。

“你在说什么?客人。尸体怎么可能复活,神明不会允许的。抱歉,我从没听过那种事,不可能发生。”,年轻人那对蓝眼睛睁大着,不如说瞪着将厌。

将厌沉默了,从冷下来的声音他听出这个岁数不大的小伙计有点生气,可能还不止。

他认为我玷污了他的信仰?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可能是中毒……好吧,我们跳过这个问题。那么这里的贵族是?”,他干巴巴的补充,“我刚来不久,对城里全无了解。”

所幸年轻人不是个多疑的人。他不冷不热的答,“这里由白硫家管辖与保护。”

“哦,我看城里已经禁止出行了。”,将厌试探的问。

“是的,出入需要通行证件。”

“以前也这样吗?”

年轻人以仍不太平静的蓝眼睛盯着他,虽然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将厌还是辨认出来愤怒之光。

“这段时间是这样的。您要出去吗?哦,您能进得来,那应该有通行证吧?”

对于前者不客气的反问,将厌扯了扯嘴角,“当然。”

“您还有问题吗,没有我要去工作了。”

听出语气里的拒绝,将厌起身拿钱。“不用了”,年轻人没等他,拉开门径直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欢而散……

其实还有好多想问的,但这次只能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两天,城里巡逻变得频繁,每天早中晚三次巡逻,那两具尸体肯定被发现了。他没冒险去巷子确认,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旅馆等待女人来信,有时候,他会找旅馆伙计再试探几句,似乎因为那场不算愉悦的对话,年轻人极少提供什么有用信息,大概已经把他划进了不来往名单。

这天晚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先生,你在吗?是我。”,女人的声音。

将厌愣了一秒,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火速下床,开门。

走廊,女人提着一盏蓝色油灯,整个人包裹在黑色斗篷里,蓝光把她兜帽下的鲜红嘴唇照的分外妖艳。

“您要找的人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板娘正在柜台清点一天账面,穿着一身棕色工作服的伙计无聊的擦着干净的能反光的桌子,这个时间,很少会有人住店。

一阵提提踏踏的下楼声从楼上传来,年轻人抬头看去,两道风一样的身影急步下楼,快速穿过大堂没进了外面黑暗。

街道两边燃着的橙红火把,为黑夜增添了些许能见度,空无一人的街道两个匆忙的身影快步前行着。

“那男人来了有多久?”,将厌问。

“他一出现我就过来找您了,先生。”,丽尼气喘吁吁的回答,勉强跟上男人步伐。

主干路直走一会儿,往右拐上通往妓馆的落石街,这条路上没有光线,两人靠着手里微弱的蓝光向前,直到视野落入不远处浓黑里的一点光亮。

那座灯火通明的楼宇立在落石街尽头,男人女人的笑闹声像穿过时空的飘到这黑沉沉的街里来,夜深人静,四下昏暗,这里的夜晚也有它自己的欲望。

此刻的妓院完全揭开了白日那层羞怯的面纱,一楼张张客桌上男人女人嬉闹一团,通明的火光映照在每张衣衫不整的躯体上,有些已经滚在地上赤裸的纠缠一处,这里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扑面热气。

将厌顿在门口,扫视了一眼场面混乱的大厅。丽尼习惯了这些场面,她小声说,“先生,他在二楼。”

将厌跟着丽尼往里走,跨过横在地上的某个女人丰盈的大腿。

踏上楼梯的时候,迎面快步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穿着一件古旧的黑色短摆风衣,帽檐压得很低,露出苍白瘦削的下巴,嘴角自然的抿着,是一个微微下撇的弧度,看起来行色匆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梯狭窄,两人错身间,将厌被撞到一边,男子没有停留的低声说了句抱歉,便飞快的越过他走远。

将厌保持那个被撞到肩膀的姿势没有动,视野里还残留着一抹银色,那银色是……头发。

丽尼在旁边扯他衣角。

他立即转身,大堂一派男女媾和的景象,那男人已不见踪影。

他紧皱眉,发出一句咒骂,追出门,妓馆外街道昏暗,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时,五十米外的黑暗忽然响起马蹄声。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不远,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一咬牙便提步追了过去。

当然追不上马,只是跟着声音的方向在黑暗里狂奔,风把他的衣服吹得哗哗响,他知道必须要快点……必须要找到这个男人。

深夜的街道为他行了方便,没有来往的人阻挡他,也没有报以诧异眼神的注目,他得以顺利跟着那马蹄声穿过小路,一路并未跟丢,可是这时候,指引他的声音突兀的消失了。

将厌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来到了城口,前面不远处就是城门,那男人出城了?他心头一紧,如果那男人出城,再难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调整着呼吸,缓慢的往城门踱去,那两扇沉重的铁门打开着,火把的光亮里能看到有士兵值守。

微亮的黑暗出现了一匹马车。

从城门口缓缓朝他的方向驶来,刚进城,武夫打扮的男子驾驶着马,两名男子跟在车后。

马车悠悠的驶过他身边,驶进黑暗,将厌收回目光,那马车没什么奇怪的,吹开的车窗帘子让他看清里面坐着一个老人。

继续驻足片刻,视线在城门口和马车消失的方向来回巡视了一番,像是终于敲定主意般转身离开。

一来二去,夜很深了,旅馆没亮灯,外面看过去漆黑的一个屋子,将厌尝试推了推门,门咧开一条缝隙,没锁。

他推门进去,楼梯的火光带进了大堂,桌子椅子在黑暗里显出一圈灰色的轮廓,柜台记录账目的本子打开着,纸笔散乱在桌上。

他提步往楼梯走去,黑暗里的呼吸声似乎这不大的空间只他一人存在,踏上楼梯时,忽然顿住了。

——有些奇怪的响声。

断断续续的,泄露在漆黑的旅馆大堂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楼上?——不。

他收回刚踏上楼梯的脚,往后退了两步,这个位置使他一偏头就能看见柜台右边的玄关,平常人来人去的没有注意,现下一看玄关里处似乎是个杂物间,一些箱子杂物堆积在门口,他向里走近几步,响动更大了。

杂物间狭小的门半敞着,里面是间改造后的卧室,要说这间卧室连转身都困难,一个柜子,一张床就占满了全部空间,这么一览无余的一间房,他无需刻意窥视,就能看见床上交叠的两道身影,那年轻伙计正压在胖女人身上动作着。

“……啊……啊……用力……”

“……夫人,您会继续让我留在这里的对吗?”

“哦,哦啊,阿结,我当然舍不得你,我的孩子,你顶的太……啊……”

将厌移开目光,放轻脚步退回楼梯边,他对此没太多想法,只是这伙计总让他觉得古怪,可能因为不太像个伙计,但要像个伙计恐怕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留下。

问题在脑海转了一圈,便不再想了,他要烦心的事情还多着。

脚步略显急切的回到房间,璃仍然像离去前一样躺在木桌上,门缝透进来走廊的光,屋内的轮廓隐约可见,他没点灯,直直倒回床上,视线落在漆黑的天花板。

那男人于城门消失,虽没亲眼看见,但要已经出城,再找到他的希望渺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厌眨了眨眼,翻了个身对着旅馆老旧的墙壁,走到现在,他觉得自己成了一滴掉进海里的水珠,动不动,怎么动,由不得自己,起起伏伏间连身份都忘了。

“从很早就开始了啊……”

倾泻出这样仿若梦游者般的呢喃,将厌一夜未眠。

……

早晨的旅馆大堂洋溢着晨曦的朝气,光线从敞开的大门外洒进来,将空气照的十分暖和,大堂分散着几个吃面的客人,不时能听到吸溜面条的声音。

将厌坐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挑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他吃得难看,不是因为东西多难吃,而是他实在没胃口。

他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不远处的柜台,一个蔬菜送货商靠着柜台和满面红光的老板娘攀谈。

“夫人气色真是好啊,比十八岁的少女还要红润有光泽!”

“哦呵呵呵呵呵。”,柜台里的女人颤着丰满的胸脯从胸腔发出一连串笑声,“你那些烂掉的西红柿如果不放在送来我这的货桶里,我会更显年轻。”

送货商笑笑,用好像很惊讶的语气说,“哎呀,挑拣蔬菜的小伙肯定是眼睛长屁股上,偷懒了!下次我多帮你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真是谢谢了。”,女人配合的回,拿起笔在本子上记下一笔账。

送货商倚着柜台看着女人的动作继续说,“我送你们这的货可比别家优惠的多,后街的三庄旅馆都只给了八折。”,他挠了挠下巴粗糙的胡渣,话锋一转,“对了,他家你听说了吗?今早送货都不让进了。”

女人抬起头,对家的事她自然关心。

“说是昨晚来了几个圣城的客人,包场了……几个药师,嗤,估计又是来治白硫家儿子的怪病。”,送货商压低了声音。

“那怪病治不好吧,真是可怜城主大人连着两个儿子都出了事。”,女人叹出一口气。

送货商一咂嘴,“哎呀,这些贵族哪用得着你我可怜呢,夫人该可怜可怜我才是,不如让我们来谈一笔鱼罐头生意吧,我最近新摸到的门路,我跟你说,这鱼罐头可美味了,是用南海新鲜的……”

两人正攀谈着,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椅子摩擦地板声,抬头看去,那门口吃面的客人走出了大门。

大街上熙来攘往,早上人们开始了一天的活动,将厌走在人流中,他得去那名叫三庄旅馆的地方看看,男人口中的怪病让他不自觉联想到怪物,如果城里存在怪物,那家伙会轻易离开吗?

三庄旅馆在后街最显眼的位置,这条街人不多,周围开着些典当行,售卖画卷之类的商铺,旅馆单独占着一片很大的地,金字楼牌明晃晃的一眼就能瞧见。

此刻,三庄旅馆那扇深棕色的橡木大门敞开着,里面并无人影,只有一个伙计擦着桌椅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厌驻足一会儿,拐进了对街一家布匹店,店老板是个戴着单眼铜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将厌进门的时候,他正在招呼两个结伴来的女人。

将厌自顾在店里转悠着,停在一排制作精良的披风前,对老板问。

“老板,有推荐的吗?”

他挑拣着手中的布料,老板见状忙走过来介绍,“哎哟,您真有眼光,这件鹿皮半肩披风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款。”

将厌摩挲着手里的棕皮披风,似乎是在感受披风的材质,“是个好料子。”

“可不是,您穿上看看,这料子白天凉快,晚上还保暖,配上您的身段肯定气势非凡!”,老板紧接着说。

将厌拿起披风,披在肩上试了一下,老板直夸好,转身去柜台拿系扣。

“对街那家旅店怎的是不让人住?我去住店哪有小二赶客的道理。”,将厌似不经意的说。

老板堆着满脸的笑,拿着银扣走过来。

“哟,换家吧,客人,他家现在接了贵客,自然不让别人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客?”

“是啊,圣城数一数二的名医,来我们这乡下地方自然尊贵。”

将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任老板给他固定好披风,“听说是来给白硫家儿子治病的,到底生的什么病要请这等人物?”

“哟,这不兴议论,城主最忌讳这个了,要让听到了是要抓过去砍头的。”,老板呵呵一笑,“您别不信,前段时间有个酒馆子几个醉汉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些醉话,被人举报给抓走了。”

“这么严重?看来是该谨言慎行。”,将厌挑了挑眉,不再追问。

披风别好银扣,老板把他领到镜子前,大赞着溢美之词,那镜子刚好照出对街,将厌忽然不动了,一个男人倚着路边木杆静静驻足着,视线似乎落在那家旅馆内。——可不正是那身黑色风衣!

他对这伙医师感兴趣。将厌脑海闪出这个猜测。

他想也不想提步追了出去,刚出店门手臂却遭人抓住。

“您还没付钱呢!”,老板紧抓着他的手臂,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头看乐子。

“我不要了。”,他说着,就单手把那件鹿皮披风拽下来,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在身上离了店,抹完嘴了说不好吃,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老板不放。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多少钱?”,将厌声音冷下来,他作弊进城,行事低调为好。

“不多收您的,两个金币!”,老板一竖两个指头。

野鹿常见且易捕捉,这鹿皮色泽不纯,表皮还有割伤划痕,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哪用得着两枚金币。

知道被当成冤大头,可将厌看了眼逐渐围拢起来的人群,还是从口袋掏了两枚金币扔给老板,选择息事宁人。

收了钱,老板喜笑颜开自然放人。将厌急忙拨开人群冲了出去,这时候,人来人往的街道早已不见男人踪影。

下午的旅馆大堂内,年轻伙计正收着桌面空碗,他小心的收起盘子,不想在这短短几天内再打碎第六个,他不擅长做这些,也不喜欢,可是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能难住他,还谈什么其他。

他收起桌上最后一个空盘子,余光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抬眼一看,是那眼罩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板娘正在柜台清点一天账面,穿着一身棕色工作服的伙计无聊的擦着干净的能反光的桌子,这个时间,很少会有人住店。

一阵提提踏踏的下楼声从楼上传来,年轻人抬头看去,两道风一样的身影急步下楼,快速穿过大堂没进了外面黑暗。

街道两边燃着的橙红火把,为黑夜增添了些许能见度,空无一人的街道两个匆忙的身影快步前行着。

“那男人来了有多久?”,将厌问。

“他一出现我就过来找您了,先生。”,丽尼气喘吁吁的回答,勉强跟上男人步伐。

主干路直走一会儿,往右拐上通往妓馆的落石街,这条路上没有光线,两人靠着手里微弱的蓝光向前,直到视野落入不远处浓黑里的一点光亮。

那座灯火通明的楼宇立在落石街尽头,男人女人的笑闹声像穿过时空的飘到这黑沉沉的街里来,夜深人静,四下昏暗,这里的夜晚也有它自己的欲望。

此刻的妓院完全揭开了白日那层羞怯的面纱,一楼张张客桌上男人女人嬉闹一团,通明的火光映照在每张衣衫不整的躯体上,有些已经滚在地上赤裸的纠缠一处,这里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扑面热气。

将厌顿在门口,扫视了一眼场面混乱的大厅。丽尼习惯了这些场面,她小声说,“先生,他在二楼。”

将厌跟着丽尼往里走,跨过横在地上的某个女人丰盈的大腿。

踏上楼梯的时候,迎面快步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穿着一件古旧的黑色短摆风衣,帽檐压得很低,露出苍白瘦削的下巴,嘴角自然的抿着,是一个微微下撇的弧度,看起来行色匆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梯狭窄,两人错身间,将厌被撞到一边,男子没有停留的低声说了句抱歉,便飞快的越过他走远。

将厌保持那个被撞到肩膀的姿势没有动,视野里还残留着一抹银色,那银色是……头发。

丽尼在旁边扯他衣角。

他立即转身,大堂一派男女媾和的景象,那男人已不见踪影。

他紧皱眉,发出一句咒骂,追出门,妓馆外街道昏暗,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时,五十米外的黑暗忽然响起马蹄声。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不远,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一咬牙便提步追了过去。

当然追不上马,只是跟着声音的方向在黑暗里狂奔,风把他的衣服吹得哗哗响,他知道必须要快点……必须要找到这个男人。

深夜的街道为他行了方便,没有来往的人阻挡他,也没有报以诧异眼神的注目,他得以顺利跟着那马蹄声穿过小路,一路并未跟丢,可是这时候,指引他的声音突兀的消失了。

将厌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来到了城口,前面不远处就是城门,那男人出城了?他心头一紧,如果那男人出城,再难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调整着呼吸,缓慢的往城门踱去,那两扇沉重的铁门打开着,火把的光亮里能看到有士兵值守。

微亮的黑暗出现了一匹马车。

从城门口缓缓朝他的方向驶来,刚进城,武夫打扮的男子驾驶着马,两名男子跟在车后。

马车悠悠的驶过他身边,驶进黑暗,将厌收回目光,那马车没什么奇怪的,吹开的车窗帘子让他看清里面坐着一个老人。

继续驻足片刻,视线在城门口和马车消失的方向来回巡视了一番,像是终于敲定主意般转身离开。

一来二去,夜很深了,旅馆没亮灯,外面看过去漆黑的一个屋子,将厌尝试推了推门,门咧开一条缝隙,没锁。

他推门进去,楼梯的火光带进了大堂,桌子椅子在黑暗里显出一圈灰色的轮廓,柜台记录账目的本子打开着,纸笔散乱在桌上。

他提步往楼梯走去,黑暗里的呼吸声似乎这不大的空间只他一人存在,踏上楼梯时,忽然顿住了。

——有些奇怪的响声。

断断续续的,泄露在漆黑的旅馆大堂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楼上?——不。

他收回刚踏上楼梯的脚,往后退了两步,这个位置使他一偏头就能看见柜台右边的玄关,平常人来人去的没有注意,现下一看玄关里处似乎是个杂物间,一些箱子杂物堆积在门口,他向里走近几步,响动更大了。

杂物间狭小的门半敞着,里面是间改造后的卧室,要说这间卧室连转身都困难,一个柜子,一张床就占满了全部空间,这么一览无余的一间房,他无需刻意窥视,就能看见床上交叠的两道身影,那年轻伙计正压在胖女人身上动作着。

“……啊……啊……用力……”

“……夫人,您会继续让我留在这里的对吗?”

“哦,哦啊,阿结,我当然舍不得你,我的孩子,你顶的太……啊……”

将厌移开目光,放轻脚步退回楼梯边,他对此没太多想法,只是这伙计总让他觉得古怪,可能因为不太像个伙计,但要像个伙计恐怕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留下。

问题在脑海转了一圈,便不再想了,他要烦心的事情还多着。

脚步略显急切的回到房间,璃仍然像离去前一样躺在木桌上,门缝透进来走廊的光,屋内的轮廓隐约可见,他没点灯,直直倒回床上,视线落在漆黑的天花板。

那男人于城门消失,虽没亲眼看见,但要已经出城,再找到他的希望渺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厌眨了眨眼,翻了个身对着旅馆老旧的墙壁,走到现在,他觉得自己成了一滴掉进海里的水珠,动不动,怎么动,由不得自己,起起伏伏间连身份都忘了。

“从很早就开始了啊……”

倾泻出这样仿若梦游者般的呢喃,将厌一夜未眠。

……

早晨的旅馆大堂洋溢着晨曦的朝气,光线从敞开的大门外洒进来,将空气照的十分暖和,大堂分散着几个吃面的客人,不时能听到吸溜面条的声音。

将厌坐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挑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他吃得难看,不是因为东西多难吃,而是他实在没胃口。

他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不远处的柜台,一个蔬菜送货商靠着柜台和满面红光的老板娘攀谈。

“夫人气色真是好啊,比十八岁的少女还要红润有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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