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离婚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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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郁妍,我们离婚吧?”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郎贺川,忽然说要和我离婚。

这对我来讲,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出轨的是我,把他扔在家里带孩子,出去花天酒地的是我,所以真要做到谈判桌上,肯定也是他怎么说,就怎么有理。

所以收到他说要离婚的信息时,我只短暂地惊讶了一下,随即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重新抱住了身边温软的男孩。

谁他妈在乎呢。

他不过是我母亲为我捡回来的一个童养夫。

没有文化,相貌平平,除了奶孩子和做家务,几乎一无是处。

“在看谁的信息啊?”我搂着的男孩叫路延,生就一副可爱面庞,娇嗔起来也是婉转柔媚,叫人欲罢不能:“看了那么久,也不理理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泥鳅似的,在我怀里欲拒还迎地挣扎着,粉嫩的小嘴也嘟了起来:“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啦?”

我看着他可爱娇柔的样子,忍不住揉着他的脑袋笑出了声:“傻瓜。”

“我们是偷情,你还指望偷腥的女人对你忠心耿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次路延听我这样说,总会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可他就是不长记性,隔三差五就要冒出这种傻话来,偏偏我又觉得他脸红尴尬、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十分可爱。

“不过,以后就不算偷情了。”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将我与贺川的聊天记录打开放到他面前:“我要离婚了。”

路延很喜欢吃醋,但虽然他吃醋的样子很可爱,我也还是不想触到他的霉头,看他没底线地发疯,所以我与其他男人的聊天记录,是断不可能给他看的。

唯独与贺川的记录,我能坦坦荡荡地展示给任何人。

比起妻夫,我跟贺川的关系,更像是极其疏远的表兄妹。

大部分消息是贺川发给我的,我很少回复,而贺川的遣词用句,也总是那么朴实无华。

我甚至一想到贺川傻乎乎地对照着字典,用着手写输入法,笨拙地写出那些生硬的词语,就觉得十分好笑。

“乖宝。”我见路延愣怔,忍不住笑着收起了手机,在他雪白的脸蛋上,轻轻地啄了两下:“要不要做我的新夫郎?嗯?以后就是何郎君了。”

路延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当回事,而是直接顺着他娇嫩的脖颈啃噬下去,将他逼出一声声娇喘。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

他不过是一个缺钱花的大学生,我不过是个压力和欲望无处消解的女人,我们之间的交易范畴,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会在我、或者往后其他女人的支持下,草草应付完他无聊的大学生涯,然后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嫁个普普通通的老实女人。

这样很好。

那个蠢女人会感激上天,让她娶到如此貌美的夫郎,而不会想到他在最美好的年纪,是如何在我身下骚话不断、娇喘连连的。

从路延那里出来时,我坐在车上,终于又想起了贺川。

我还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于是我拿出手机,略微思索了一下,给他回道:“行,条件你随便开吧,想看小花就随时回来看看。”

小花是我们的儿子。

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大家都说长得像我,白白净净,眼睛很大,笑起来甜甜的。

一开始为着小花,我和贺川也有过一段蜜月期。

但情人也是需要陪的。

现在的男人,一个不小心就耍脾气,弄不好还要跑,我也不想总是花心思去物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儿子是自己的,又跑不了。

我怀着这样的心思,最终还是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了家庭之外。

贺川回消息很慢。

他昵称的位置维持着“正在输入中…”的状态,持续了很久,发过来却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回来再说吧。”

我撇了撇嘴,没再回复,他过了一会儿却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还回来吗?”

贺川的消息跟路延的消息是一起来的。

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我给每个人回复了相同的答案。

回。

回完消息我自己也愣了一下。

回哪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老板,现在走吗?”司机的声音提醒了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从上了车,就没说过要去哪,只盯着手机等贺川的消息。

真是奇怪。

我自嘲地笑笑,跟司机说了句:“走吧,回家。”

本来想回去再和路延来一发的,但车子都上了,哪也没去就下车,也太丢人了。

——我似乎是这样想着,为自己找好了合理的借口。

司机似乎对我刚才的沉默不满,车子开得飞快,好像是赶着下班。

我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心中又一次凌乱起来。

夜色沉沉,明天又要来临。

我其实没心思管贺川跟我离婚的事,现在我一想到第二天要面临的,公司的种种事务,便心烦意乱、焦躁不堪。

我需要性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力的性爱。

借以抚慰这份要把人逼疯的压力。

但以眼下的情景,我又不由自主地,第一个想到贺川。

贺川是被我妈捡回来的。

那个烂赌鬼,喝醉了酒便只会打孩子的臭女人。

她为我做过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给我捡了贺川这个便宜夫郎。

对于现在的我来讲,贺川无疑是没用的。

但若没有过去的贺川,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贺川刚被捡来时,身上脏兮兮的,我看着讨厌,不想他用脏了我的东西,就拿零花钱单独给他买了块香皂,叫他拿去洗澡用。

我记得他那时胆子很小,我把香皂扔给他时,他好像我冲他扔的是个炸弹一样,瑟缩着躲在角落。

但后来他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开始会在母亲要打我时,坚决地挡在我前面;开始会在邻家的长舌夫多嘴时,叉着腰和那人对骂;开始会在母亲没了钱,打算叫我退学时,独自跑了好几家工厂,成了一个佣金低廉的工人。

他不识字,可我的一肚子墨水,却是他在暗无天日的工厂流水线上为我挣来的。

比起夫郎,他的确更像我的哥哥,我的父亲。

道义上来讲,我不该做陈世美,可平心而论,我又实在不知道如何与这么个如兄如父的男人伉俪情深。

现在的他帮不上我任何忙,我的事业他无从插手,我床上的需求他也未必能全部满足。

我知道他被我妈弄过。

我倒是不介意。

毕竟我妈是烂人一个,这不能怪当时毫无抵抗力的贺川。

但也正因如此,他对性事总是很害怕,那难以磨灭的阴影,折磨着他,也折磨着我。

所以,或许真的是时候结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家时,灯果然还亮着。

我拎着半路兴起给小花买的牛奶,独自进了屋。

贺川就坐在客厅里,行李都打包好了,看样子是十分急于离开我这个人渣。

这我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仍像往常那样,走到门口替我拎包换鞋。

“你这样,倒叫我有点舍不得了。”我从不对他说谎,总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要不别离婚了,你觉得我哪儿不好,告诉我,我尽量改。”

他闻言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像是从前挨打时那样,把头低了下去,却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对不起。”

我一见贺川这幅样子,心里就觉得膈应。

捡他回来匹配给我这个渣女的是我妈,从早到晚打骂他的是我妈,暴力强奸他的也是我妈。

当时我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在那个人渣手下保住命,却也几次三番地为他出过头,反抗过那个不要脸的死女人,可他却总对我也这个样子,好像我也欺负他了似的。

再想到他要同我离婚的事,我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没见着他的时候,我倒没想太多,可此刻一见着他,那些七七八八的情绪就不禁涌了上来。

我第一次为贺川而感到如此明显的嫉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禁想着,他这副楚楚可怜、卑躬屈膝的样子,以后是要做给谁看?他难道宁愿二婚,嫁一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女人?甚至他其实已经找好了新的姘头?

他这个人,他曾为我付出的一切,他身上每一寸被我开辟占领过的领土,从此真要跟我分道扬镳、划清界限。

这种感觉很难言说,非要形容的话,应该就像小时候掉下的第一颗乳牙。

虽然明知道它总有一天会掉,会离开,会不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甚至在它开始松动时,就忍不住频繁地用舌尖顶弄那断裂的位置。

但某天它真的彻底从牙床上脱落时,心中还是会感到怅然若失。

那种怅然是无形的,也无法用故作的欢愉或无谓来掩盖。

那一刻我的心情不算好,于是也没再看他,趿着鞋子进了客厅,直接坐到沙发上开启了正题:“你想怎么个离法?”

我第一次离婚,没什么经验。但我怕麻烦,不想与他争执什么,干脆叫他自己提条件,我没异议,这事就尽快了结。

而在我提问之前,他仍兀自整理着我的外套,很是贴心地将从我手里接过的东西一一放好。

直到听见我问他,他才默默挪到我跟前,依旧低着头,一副受气小夫郎的样子,语气是嗫嚅着的:“您明天有空和我去一趟民政局吗?办一下手续就好。”

“就这样?”他说得太简单,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以至于我有点怀疑。

不知道他是真的傻,还是等着去民政局现场摆我一道,当着别人的面控诉我,好拿下更多赡养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样真的大可不必。说实话,只要不是叫我净身出户,我应该都能接受,而他无亲无故,但凡我要为难他,他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所以我眯着眼睛往沙发靠背上一躺,直接追问起来:“想要多少钱,怎么不说说?”

我一问完,他的手指就纠缠起来,偷偷瞄了我一眼才开口:“小花不想转学,所以我想带他在学校附近租房,因为是学区,押一付一最便宜的也要三千,小花的补课费也要继续交......可以先借我一万吗?”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句说出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音。

而我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万,亏他说得出口。

我每个月给路延的零花钱和礼物,恐怕也不止一万。

但这不怨他。他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即便我现在赚了钱,他也从不跟我要,我给他生活费,他也要细细地分出买菜生活必要的那些,然后把多余的悄悄放回我包里。

甚至他唯一还让我觉得可爱的地方,也是来源于此。

他似乎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有事没事就打量着我,说我瘦了、累了、眼睛熬红了,然后从他的小包里掏出零钱塞给我,让我不要紧着自己。

从前他这样,我总觉得丢人,可习惯之后,反而觉得有趣,尤其当我拿了他的钱,加倍给他买些小玩意送给他时,他那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确实叫我很受用。

时间久了,他越发像我养的一条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出门时,他就被锁在家等我,他无权干涉我出门要做哪些事,或者某天究竟回不回家。

我可以在家放好足够的狗粮,就安心跑到很远的地方和随便什么人鬼混,因为我知道,我下次回家时,他依旧会亮着灯,坐在客厅等我,然后走过来替我拎包,对着我随手奖赏给他的新玩具感激涕零,然后忽略我身上悱恻的香水味,走进厨房给我煮醒酒汤。

哪怕这是他忍无可忍,对我提出离婚的一天。

我是他的主宰,是他镌刻到生命里的人。

而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是渣滓,但我也总不能真和狗过一辈子,有损我的身份。

我顶多是活该多赔他点钱。

我这样想着,也笑够了,于是拍着他的手,习惯性地将他拉到我的腿上坐着:“宝贝,妻夫一场,别跟我这么客气。你想要的话,我直接在小花学校附近给你买一套房,你随便去挑,别把你前妻我挑破产就好,就算不为我,也为小花考虑考虑,等我把小花带到他自己能赚钱,有了好归宿,你再来折磨报复我。”

我说这话时,带了几分调情的意味,在路延那里没释放够的性欲,此刻也不知怎的,忽然被他粗糙的手背,和身上数十年如一日的香皂味勾了起来。

为我打零工的那几年,他吃了许多苦头,清秀的相貌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过衰老,但整个人也早就失去了许多生的气息,甚至落下了一些病根。

当初生小花的时候,他几乎丢了半条命,大夫委婉地说过,能生下小花算他命大,以后要受孕是很难了,即便中了,也难再生下来。

其实我是开心的。

我不怎么擅长带孩子,也不想搞什么女孙满堂,更不想跟我那群生意场上的酒肉朋友一样,搞出些什么私生子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与情人做的时候,我都是戴着套,不爽也没辙。实在难受了,就回家压着贺川,毫无顾忌地来几发。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贺川身子很单薄,没什么力气可言,在我手中就跟个小纸人儿似的,再不情愿也只能随我摆布。

当我将他搂在怀里,亲上他的脖颈时,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又开始颤抖。

我习惯性地去安抚他的背,顺着那根微微凸起的脊椎一下下捋着,嘴巴却丝毫没有停歇地咬开了他的衣领,在他嶙峋的肩头落下细碎的亲吻。

“妻主……妻主……我……我不要……求求您……”那阵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呼唤传来,不仅没让我停下,反而更助长了我的兽欲。

我之所以能咸鱼翻身,从穷光蛋变成企业家,冷静和洞察算是头功。

但我此刻却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情绪。

从前我听他拒绝,心里只觉得烦闷,此刻虽算不上快意,但某种类似愤怒,或是嫉妒,或是迷恋的情绪,却疯狂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撕开他的衣服,去确认那个我不曾亲口问出的问题:我要验证他是否还属于我。

是否还是属于我的,那条可有可无的、愚蠢卑贱的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川很瘦,瘦到去接小花放学时,常被发传单的人当做小花的哥哥。他那具明显发育不良的身体,他在工厂里被掉落的钢条砸下的伤,都是今天用尽山珍海味也补不回来的,即便肉体逐渐痊愈,他那随意逝去的青春也永远只会是一道丑陋的疤。

我轻轻抚摸他的胸膛,暗自叹息他不堪一击的命运,叹息他遇到我这样薄幸的人。

“贺川,你真要和我离婚。”我一手拨弄他微微挺立的乳尖,一手已经伸进他的裤腰,熟练地亵玩起他的性器,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别扭地去挽留他:“你舍得下小花吗?”

我知道我这问题问得很傻。他都被我害成这样了,又有什么舍不下的。

孩子和家庭不是我的全部,也可以不是他的全部。

但我每每嗅到他发尖淡淡的、清爽的气息,就隐约散发出不舍来。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忽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虽然身子依然在颤,声音却坚定万分:“我想带小花走。”

仿佛一道霹雳从天灵贯穿,我难以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只记得我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你再说一遍?!”

他第一次对我说想要什么,就是让我如此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实在很会踩我的雷区。

我不敢自诩什么好母亲,但小花是我钟爱的独子,我无法忍受他被以这种方式从我身边剥夺。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抗拒,整个人也愣了半晌,随后低下头,声音还是那样决绝:“我想带小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与贺川相识二十年了,那是我第一次想要对他动手。

巴掌快到落到他脸上时,我的理智才瞬间回笼,咬着牙收回了手,而他却似乎被勾起了过去的肌肉记忆,手脚哆嗦起来,胳膊牢牢护住了头,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像我妈那样,抄起什么棍棒砸在他身上。

我不是好人,但从不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我有点怕见他这样,一见到就会想起在那个女人手下讨生活的日子。

于是我强忍下怒气,伸手试图安慰他,在见他瑟缩的样子时,却还是收回动作,有些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了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贺川,你理智点。”

“你能带好小花吗?换句话说,你有钱吗?”

“就算我每月拿钱养活你、养活你未来可能找的小白脸,但你觉得你能得到跟我一样的成就吗?你醒醒吧贺川,你学都没上过,也不懂人情世故,又是个男人,你去找工作、做生意,那群混蛋直接把你吃得渣都不剩。”

“还是说你能找关系,让小花读最好的学校、让最好的老师来给他开小灶、让他不被其他同学欺负、让他能理直气壮地做他想做的,反正失败了也可以继承家产、让他日后即便碰到像我这种渣女,也不用在离婚的时候低三下四地要借一万块讨生活?”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龙头失灵的水闸,心里那些不曾言明的话,都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你福薄,你倒霉,你被你亲生母父扔在垃圾堆,然后被我妈捡回另一个垃圾堆,难道你想让小花也走你这条老路?”

“贺川,你真觉得我过分吗?”我说着,忍不住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何郁妍,我不是何倩那个人渣,我是自己的馒头掰两半,分你大的那块的何郁妍,我是为了带你摆脱何倩,一边帮有钱同学做缺德事往上爬,一边像狗一样熬夜学习工作、忍着恶心跟那群猪狗不如的畜牲应酬的何郁妍。”

埋藏的情绪一旦找到宣泄口,便难以收拾,而发泄过之后又好像一阵脱力,我仰着头没让眼泪流出来,慨叹着跌回了沙发里:“贺川啊贺川,人生没那么容易。你苦,我又什么时候轻松过。”

这些我从没对贺川说过。我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脆弱,脆弱到无力回馈他的心意,脆弱到不像一个能保护他的女人,我甚至有些隐约的忐忑,忐忑自己这番话说出来之后,贺川会如何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此刻在他眼里,会不会像一个无病呻吟的娇气鬼?

我有些怕他会这么想,于是我沉默了半晌,拿眼去偷瞧他的脸色,可他脑袋垂得很低,似乎有些无措地站在我旁边,双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声音也细如蚊呐:“小、小花他、他觉得……您不喜欢他……”

“他说您不回家,是因为讨厌他……”贺川的声音低低的,却像钟锤一样,一下下敲着我的心:“妻、妻主……小花……小花很想有人陪他,可您一直不回家,他、他每天都很难过……”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刚想这样问,又把话咽了回去。

说到底,还是我不对。

不是今天这般切肤之痛,我是绝不会因为贺川两句轻飘飘的话就改变的。

我的本性似乎远不如我刚才所标榜的那样好。甚至即便今天我把小花的抚养权拿下来,日后也未必能保证时刻陪他。

清醒过来的我,迅速收回了那些缠绵的心思,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我以前不知道,以后会多陪陪他,我也会给他找合适的保姆……继父的人选我也会谨慎。你时不时也可以来探望他,他也不会难过了。”

贺川听了我的话,猛然抬起了头,目光有些闪烁:“继父?”

“不然呢?”我眉毛一挑,虽然心里还没主意,却忍不住反问他:“你带着,不是也会给他找继母?对了,我好心提醒你,继母可还未必有我对他这么好。”

“我不会……”他小声说着,轻轻往我身边凑了凑:“我会带好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怎么油盐不……”我立着眉毛正忍不住要训他,却忽然止住了声音。

小花正站在不远处看着。

“呀,小花宝贝,怎么还不睡呀?”我弯着眼睛笑着,走上前就要抱一下我的乖儿子,却被他悄然的退步避开了。

我有些尴尬,却还是拎着牛奶箱进了小花的房间,蹲下身和他说道:“妈妈给小花买了最喜欢的核桃牛奶,小花明天上学带两包,和同桌一起分享好不好?”

小花在我旁边点了点头,又瞄了我一眼,随即小心地搂住我的脖子,小声地说道:“妈妈,不要生爸爸的气……不要打爸爸,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还轻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小花放心,妈妈从来不和爸爸生气,妈妈都听爸爸和小花的。”

他闻言,眼睛亮了亮,扑闪着睫毛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那妈妈同意爸爸带小花出去住吧。”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却不想再被小花误会什么,只好低了低头,掩去面上的不悦,摸着他的脑袋敷衍了一句:“这么晚了,先睡觉,明天妈妈再和小花聊,好不好?”

小花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点点头爬上了床。

而我再忍不住心中的怒意,看着小花上床关了灯,便阴沉着脸招呼贺川进屋。

我与贺川的房间和小花的房间隔着书房,声音并不会传过去,贺川一进屋,我便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在了墙上:“你怎么教小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打过你吗?”

“我在他面前说过妈妈和爸爸要分开吗?”

“我和他讲过你任何一点不好吗?”

“你和他一个孩子说这些,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你安的什么心?”

我说着,逐渐凑近,死死盯着他低垂的眼眸:“怎么,我不打你,你还不满意了?要不要试试我当年怎么和人打架的?还是想再体验下被我妈强奸的感觉?那样你才爽,是不是?”

我最近久不与贺川做爱,他隐约的抗拒并不能使我暴虐的性子得到满足,况且念着他曾对我有恩,我过去也几乎不对他做什么粗鲁的动作。

但今天的贺川无疑碰到了我的逆鳞,以至于我那些无处释放的压力也都借此迸发出来。

我将他死死地压着,他的挣扎和啜泣被我选择性无视,甚至在他哭出声来时,我没忍住扇了他一巴掌,又掐住了他发出呜咽声的脖颈。

直到一股热流带着心火从下身倾泻而出,我才找回一些理智。

贺川很久没被这样折腾过,他蜷在床上,身上满是青与红的印记,我明显地看到,他的眼球都在突突地跳。

贺川向来有这个毛病,但从来不说。直到那年我拉着他去医院,他才吞吞吐吐地跟医生形容出他的症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睛偶尔会跳。”当时他两手攥着衣服洗掉色的边角,眼神不自然地乱飘,面对老医生那张和蔼的脸也还是显得颇为局促:“连带着脑袋里面有声音,有点疼,视线里的东西一直跟着晃。”

“太阳穴也会跟着跳吗?”医生问了这么一句,说着就伸手想要去碰他的眼侧:“这个位置。”

然而医生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已经条件反射似的蜷缩起来,整个人像是被裹成一个蛹。

我当时在学校里谈了个小男朋友,还急着和那男孩去约会,见了他那副扶不上墙的样子,忽然就有些郁结。

那时我不耐烦地上前拉开他的手,见他躲闪的目光更觉得丢人,声音也不免大了起来:“大夫问你呢,躲什么?说话!”

贺川本有些缓过来了,被我这么一吼,又呆愣愣地只会道歉。

我心里烦躁,看着时间紧急,说了声下次再来吧,就赶紧往花店跑。

那天因为我去得晚了,男孩也没能按时回宿舍,被宿管逮了个正着。

那男孩的家长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老师在中间象征性地劝了两句,转头问我我妈怎么还没来。

我没能回答她,我甚至想说我妈最好已经死在路上了。

最后是贺川跑来替我摆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也有趣,当年的贺川看上去老气横秋,如今的他反倒显得比之前还年轻了那么一些似的。

至少他不用再像那天一样裹在皱巴巴的工服里,一个劲地给对方鞠躬道歉,也不用在替我辩解时被推搡着连连后退。

时至今日,我已经忘了那男孩的模样,却似乎依然清楚地记得贺川与我的点滴。

“眼睛还难受吗?”我不禁伸手去碰他的眼角,他立即紧闭双眼,下意识地防范起来,半晌却悄然地舒展开来,任由我在他的眼皮上乱摸。

贺川轻微地摇了摇头,但我的指尖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在颤动。

“去医院看看吧。”我想起那天之后,带他去医院复查的承诺就那样石沉大海,忽然有些莫名的遗憾和愧疚:“万一需要长期用药,你还可以趁机写进我们的协议里,让我负担你往后的医药费。”

预料之中的,他仍是在短暂的停顿后微微摇头。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疲惫忽然就漫上了心头。习惯性地摸摸他的发梢,想来想去也没想好再说些什么,最终我只是收回手,回了句“那睡吧”。

平时压力再大,我也鲜少失眠,那一夜我却好像怎么也无法入睡。

我背对着他躺着,听见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心里烦闷,又没敢乱动。

贺川觉很浅,从前我并不在意,偶尔起夜吵醒他也从不当回事,他也绝不会为此多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或许是某种该死的自尊心作祟,那晚我却一点也不想让他醒来。

直到天蒙蒙亮,我听到背后窸窣的声音,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

贺川动作很轻,奈何我根本没睡着,几乎第一时间就坐了起来,问他起这么早做什么。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但随后又镇定下来,开口第一句却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着我弯腰低头:“抱歉,我去做饭。”

或许贺川一直是这个点起床的。

我过去只知道他起得比我早,却没想到早这么多。

“早饭吃什么?”我有些尴尬地转了转眼珠,顺着贺川的话茬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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