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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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席卷了纸张的一角,随即薄薄的一张纸就彻底化为了灰烬,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缘故,他的指尖似乎感知到了一股烈火灼烧的疼痛感,可是等到他定睛往指尖上一看的时候却又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大抵是心中有所愧疚吧,当年的事情他实在是有所愧疚,不过愧疚归愧疚,朝堂争斗便是如此,有的是人在牺牲,皇权之下总是鲜血淋漓。
后来陛下二十二岁的时候,清平三年,那一年陛下大赦天下,教坊司中许多官员子女都得到了释放,其中一些流放的罪臣也重新回到了京城,虽说是日子不能像从前为官那样大富大贵,可到底是一家团聚过上平静的日子了,也不用在宁古塔那样的远寒之地受苦了。
当然或许会对入了教坊司的女儿心存芥蒂,但是他听闻顾家夫妇二人对唯一的嫡女很是宠爱,抄家的那日知晓女儿要没入教坊司为妓的时候两人都哭了很久,难道也会为了名节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不让女儿归家?
想到此,沈辞年的眉心微微蹙起,那一年实在是有太多的官员流放抄家了,他也从一开始的不忍到最后的彻底麻木,向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文官整日里没能上场杀敌不说,先太子都已经死了,这些人竟是还整日里提起先太子的美名,这不是自己的找死吗,陛下能容忍至今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若不是有他在一旁的劝说,只怕他们这些人都要株连九族,现在只是抄家流放就已经算是死里逃生了。
宁古塔那样的苦寒之地,也好让寒冽的北风将这些人的脑子吹得清醒一些。
若还是个拎不清的,流放路上死几个人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人都是惯常虚伪自私的,若不是此时阴差阳错与那顾姑娘有了交集,只怕他根本就不会想起来七品翰林编修一家人来,如今感慨颇多也只不过是在感慨命运的造化弄人,他十四岁在朝堂上弄权了,到如今八年来背地里早就替陛下办了许多杀人的事情了。
当年陛下选择以顾览为动怒的由头也并非心血来潮,顾览虽是顾家庶子可一直不得宠,这样的人便是死了也没什么,顾家主家根本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动用权势,在朝为官无用便是该死,能成为陛下发动政变的借口也算是他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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