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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取这两个尾兽人柱力之前,似乎就已经有一个眼睛拥有黑色的瞳孔。

看来早在?他们之前,晓组织就已经收集了尾兽。

尾兽收集完毕后,由纪和鬼鲛便离开了这里。

鬼鲛身?上有伤,短时间内不能?再继续行动,他们隐于人群中自由行动,毕竟是叛忍,他们行动还是很?低调的,休息一般也是在?僻静的小山庄里。

鬼鲛身?上包着绷带,然后被砸了一个药包,他转过头,看到由纪走进屋子?里,问:“要不要擦点药?”

鬼鲛一顿,说:“这对?我没用,忍者疗伤凭借这些平民的方式也好不了。”

由纪“哦”了一声,抱歉地说:“我不会医疗忍术。”

鬼鲛回?:“组织内也没谁会这个,别管了,它?会慢慢好的。”

由纪坐在?他身?边,摘下头上的斗笠,从腰上拽下来个酒壶,给他找了个杯子?,倒了点酒进去,然后把酒杯推给他,说:“反正忍者不能?按常理来推断,那你喝点酒应该也没事。”

鬼鲛困惑地瞧着她,由纪说:“是青梅酒,我逛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喝一点吧,我觉得还不错。”

鬼鲛拿起酒杯,尝一口,甘甜香醇的青梅酒滑进胃里,在?嘴里散发着出奇的香气?,他挑了挑眉,说:“你还挺有雅兴的。”

由纪一顿,镇定地回?:“我当你是夸奖我了。”

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望着院子?里风光,轻声说:“感觉,好像要下雨了。”

鬼鲛肯定地说:“是要下雨了。”

“真的?”

“真的。”

“哦,”由纪盘着腿,出了会儿神,鬼鲛安静地坐在?一边,过了会儿听由纪说,“我刚才在?想,下雨了该把阳台上的衣服收回?来,然后发现,我已经不在?木叶了。”

鬼鲛闻言道:“亡命之徒是不会考虑收衣服这种?事的。”

由纪“嗯”了一声。

鬼鲛又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适合组织。”

“何?止不适合组织,”由纪的声音总是既轻又远,仿佛这世界的画外音,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她说,“这整个世界,我都不适合待着。”

“我啊,已经无处可去了。”

由纪偏过头问鬼鲛:“你是为什么加入组织?”

鬼鲛反问:“你这是要跟我谈心吗?”

由纪“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似的,问:“好像又冒犯到你了?”

鬼鲛看着她,心里想,真是个温良得过分的家伙,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种?人吃人的世界里活到现在?的。

由纪以为鬼鲛不会说了,结果他又忽然开口,他说:“你说你杀了你丈夫,可是我看你很?爱他,不像是杀人凶手。”

由纪低头,晃了晃酒杯,低声喃喃:“是吗?”

“可是,我既不爱他,也确确实实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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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鲛闻言沉默片刻,不愿跟她在?这件事上争论,他反倒提到自己的事,他道:“你说,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意义,所以人应该找寻意义。”

“我是为了找寻意义才来到这里的。”

鬼鲛是个传统意义上非常成功的忍者,他做到了一切以任务为前提,为此他杀害了信任他的同伴,只为了确保任务的机密不外泄,在?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将?承载着无数同伴性命的情报珍重地送到自己上级时,却被他轻巧地转手卖给大?名获取荣华富贵。

他所信仰的一切在?那一刻崩塌。

什么规则,什么荣誉,什么羁绊,什么性命,他珍而重之的一切不过是他们方便行事的口号、工具。

就连他们本身?也只是工具而已。

精神世界的崩塌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格外模糊,失去意义的人生?,让他不知道到底该往何?处去了,他放下了所有东西,杀了他曾经忠心的上级,夺走了他的刀,成了叛忍。

他背着大?刀,认真地思考接下来该往何?处去,然后被斑操控的水影拦住。

瞧瞧,这世界都虚幻得不成样子?,不要说一个小小的他的人生?被操控了,连水影,不,或者说连整个雾隐都身?处在?被操纵的现实中。

鬼鲛笑了笑,平静地接受了崩塌的一切。

斑告诉他现实世界是虚假的,真实反而在?幻术世界里。

啧啧,曾经名声响彻忍界,闻之色变的斑其实也疯的不成样子?。

不过,鬼鲛反正已经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他的人生?在?意识到一切都是虚妄之时就结束了,随便抛给他什么意义让他去追寻,他都会接住的。

生?死、正义、责任、规则......这些曾经约束他的东西通通变成了无所谓的垃圾。

他看着杯中的青梅酒,脸上在?笑,眼中却是一片平静的海,他说:“我曾把我所有的同伴都杀掉了。”

“他们真是难得好同伴,可以为彼此出生?入死,简直不像是自相残杀才能?生?存下来的血雾之里的忍者,有点天真的不可思议。”

“跟他们站在?一起,我倒显得异常,因为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所以他们在?一开始很?戒备我,但是有个女人固执地要把我拉入他们一伙,她似乎觉得同样为了村子?,我和他们理该是互相信任的同伴。”

“不过,很?显然,她错了。”

“我为了情报杀了所有人,包括她。”

“她生?前给我倒了一杯酒,说:‘鬼鲛先生?,可以跟我们一起,不要总一个人待着啦。’我从来没有觉得该谢谢她。”

“后来,她死了,死前抓着我的刀,没有怨恨,哭着说的是:‘鬼鲛先生?,您这样也太孤独了吧?’我看着她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抱歉,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鬼鲛望着即将?落下的雨,笑容不改,“我想,温柔又天真的家伙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长的。”

由纪听完,好奇地问:“所以,你真的不觉得孤独吗?”

鬼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说:“孤独,对?忍者来说是种?相当矫情的感受。”

他余光瞥了由纪一眼,说:“不过,你不是忍者。”

由纪愣了愣,她低下头,看着杯中波澜不定的酒,杯中她那张苍白又木然到失去所有情绪的脸,变成了发现鼬的倒影。

她好久没看到他这样平静而温和的模样了,梦中的他总带着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执拗和怨恨,可此时杯中倒影了他真实的模样,他眼中荡着热烈又温柔的爱意,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由纪,我爱你。”

由纪拿酒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她一抖,酒杯里的倒影便又散了。

她低下头,藏住了眼底汹涌的波澜,想起了鼬求婚时的话?,他说他不想成为由纪的别人,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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