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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湿一般。
他低下头,硬生生把眼泪通通塞了回去,然后酸涩难当地抬起?头,对带土讨好地笑了笑。
他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
带土看到卡卡西?如此卑微,更为愤怒,可是他的愤怒无处宣泄,眼前黑色的雪花飘得更多,他捂住嘴咳了咳,把血又?咽了回去,他抓住卡卡西?张皇悬在空中微微颤抖的手,没有看他,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个垃圾,你光辉灿烂的一生没必要为一个垃圾的意志画地为牢,止步不前。”
卡卡西?却固执地说:“你是英雄。”
宇智波带土不管变成?怎样的人永远都是旗木卡卡西?的英雄。
永不言败,一往无前。
带土愣了一下,脸上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停留在少?年时包裹在嫌弃里的别扭,他更不敢看卡卡西?了,他别过脸,轻声斥道:“笨蛋卡卡西?。”
卡卡西?却没再像以前那样理?所应当地回敬。
他光是抑制自己的悲伤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带土没再看他,他把他抛在原地,企图让他不必被自己再度困住,企图让如今面目全非的自己少?占据一些卡卡西?的记忆,让自己在卡卡西?心中永远停留在光辉灿烂的少?年。
带土和由?纪聊起?后事来。
他说:“你已经有了你的选择,也无需我多言。”
“家里有一个人做选择就可以了,你如今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便这样吧。”
“不过,前路漫漫,路途艰辛,你光靠喊口号,诉说理?念是不够的,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你什么都不是。”
“我死后,把我的轮回眼带走吧。”
由?纪瞪大眼睛。
“有了它,十尾的力量收入囊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到时候,你就获得了这世上无上的力量,就像当年的柱间和老?头子一样,想?做什么都可以做成?。”
“改变世界也好,拯救世界也罢,随你喜欢。”
“至于另一只眼睛,”他顿了顿,说,“给卡卡西?。”
“完全的神威才是真正的利器。”
原来他也知道啊。
“这是我的遗物,也是我最后能送给你们的礼物。”
由?纪听他轻声说:“是我仅剩的全部。”
他的眼睛艰难地转了转,看了看由?纪,又?看了看卡卡西?,心里想?,至亲,挚友,挚爱,人这一生该拥有的,他都曾拥有过。
其实,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是......
少?年的他看着他,终于开口:“你的临终,没有琳。”
带土一愣,怅然地说:“是啊,真想?再见她一面。”
哪怕一眼。
他的意识迷离,处在生与死的交界线上,一会儿?是战场,一会儿?是那年与琳初遇的芦苇荡里。
风轻轻的吹,芦苇沙沙作响。
琳站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芦苇丛里,正如他捡到卡卡西?一样,很?多年前,也是因为他的善心才捡到了被人冷落忽视只能躲在高高的芦苇里偷偷哭泣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的琳。
这世上如水一般至善的姑娘。
琳站在芦苇荡里,笑容从模糊到清晰,依旧是少?年时温柔如水的模样。
她朝他慢慢走来,停在他身前,而后,笑着问:“走了很?多弯路吧?累不累?要不要接下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
带土怔愣地望着她,手缓缓抬起?来,捧住了她的脸,然后,他也在同时回到了少?年。
他难以置信又?欣喜若狂,他走上前,失控地抱住了她,泪如雨下。
他泣不成?声,哽咽艰难地说:“对不起?。”
', ' ')('没想?到她一直等着。
一直等着。
实在是让她等了太久了。
琳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带土,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哦。”
她想?听什么?
带土绞尽脑汁地想?。
她到底想?听什么?
带土内心深处知道这一答案。
这么多年在数不尽的噩梦之夜里,关于琳的记忆早被他翻烂了,他在某个噩梦缠身的夜里忽然了悟了当年琳的未尽之言。
当时的他只能追悔,只能哀恸。
而今,他抱着她,回应了他错过的,琳没有等到的告白。
他说:“我喜欢你,也爱你。”
喜欢是很?喜欢。
爱是很?爱。
以至于这样的心情怎样也不能轻易脱口而出。
简单直白的爱意让琳绽放出美丽的微笑,她温柔地回应了他的拥抱,她陷在他的怀抱里,幸福地说:“我也是。”
“带土,”她念他的名字总是轻轻的,慢慢的,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好,”带土承诺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们牵着手,相视一笑,在芦苇荡里渐行渐远。
可是,在某一刻,少?年的他牵着琳,却还是为了人间短暂地回了头。
琳疑惑地看着他。
少?年的他和青年的他重?合在一起?,此时,芦苇荡里的他和现实中将死的他一同望着远方落下的太阳,见落日坠入地平线,画出橙红色的一线光,将过去与未来分割。
两边的世界都逐渐变得模糊,眼皮沉重?,带土的声音又?轻又?慢,在虚幻与现实交织中,他的声音随着风分别融在安宁的芦苇荡和战场的硝烟里,他在至亲,挚爱,挚友的注视下,怀揣着对世界无限的忧虑,轻声问天:
“我已为落日,可世界的朝阳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升起?呢?”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世界的彩色在一瞬间消弭,如同电视影像一般,“噗”地一下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虚空之中,似有泪落下。
第173章 雪夜
由纪轻轻放下了怀中的带土, 带土死的很安详,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可能自变故发生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由纪看?着他, 半晌,抬头看向了卡卡西。
卡卡西遵照带土的意思,至始至终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只是低垂着头, 再也不能像带土说的那样高傲地抬起他的头颅了。
“卡卡西。”她?唤。
卡卡西没有应声。
“哥。”
卡卡西还是没有理她?。
由纪问:“我做错了吗?”
卡卡西从漫长的沉默中终于抽离, 他的喉咙里了掺了玻璃碴子,只是简单呼吸一下就能尝到铁锈味, 他说话时,那种痛楚更?加剧烈。
“没有,”卡卡西低着头说, “你没错。”
在带土的面具碎掉的那刻, 卡卡西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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