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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敲了敲她的桌子?,由纪懵懵懂懂地起来,问:“老?师,又喊我了?”
鼬摇了摇头?,难得在课堂上说小话,他说:“放学?一起走吧。”
由纪奇道:“我们不是每天都一起走吗?”
“不,这一次是我和你。”
由纪还是疑惑,鼬却?诚恳地说:“我不会再错过与你一起成长的每个瞬间了。”
“我不会再拿影分身敷衍你了。”
“由纪,跟我走吧。”
由纪还未点头?景象又再次变化,他们来到了宇智波那年大祭中,由纪被人捉走,又在人造的太?阳里忽然现身,鼬朝她伸出?手,将她从彼世拽到此世之中。
他说:“别离开我,我很担心你。”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跟他作对,不管他妄图怎样改变历史的轨迹,怎样倾诉真心的独白,在他吐露心声的下一秒,通通成了一场空。
但不管失败多少次,回溯曾经,鼬都会用真心弥补当时的遗憾。
可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有些罪孽是无法逃避的。
由纪趴跪在宇智波的尸堆里,恐惧、愤怒、错愕地望着他,望着他手中象征杀戮的刀。
鼬丢了手里的刀,蹲下来,在由纪的挣扎中轻轻抱住了她。
由纪想?要推开他,却?如何也推不开,于是,她哭着掐上了他的脖子?。
她说:“我已置身地狱之中。”
鼬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那就一起去死吧。”
由纪不愿跟他一起去死,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比南贺川还要多,他们从宇智波的屠杀之夜,走到木叶的破晓那天,由纪将死,一字一句地说:“你是屠戮宇智波的刽子?手,你该以死偿还你的罪孽。”
鼬说:“好。”
然而,在他答应由纪的要求时,她却?又反悔了。
她从他的怀抱中再一次消失,她走到迷蒙的细雨中,在木叶人的注视中,坦然地走向了刑场之上,她不愿再见?鼬,望着远方即将破云乍出?的太?阳,说:“背负着你所有的罪孽,活在我的阴影下,走完你漫长的一生吧。”
鼬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吐了一个“好”字。
由纪空空荡荡的耳下忽然出?现了一对金色的玫瑰,她低下头?,将目光由远方投至眼前的鼬,她问他:“你恨我吗?”
鼬说:“恨。”
由纪笑了笑,说:“我也恨你。”
鼬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说:“但我更爱你。”
由纪一怔,看?着他,眼中逐渐流出?泪来,耳边的玫瑰在刹那间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鼬走上前,拥住了由纪,听她哭着说:“可我已因你的罪孽,迷失在漫长的轮回之中了。”
“没?关系,”鼬说,“我会找到你。”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仿佛映照着鼬的承诺,世界抹去了由纪所有的存在,鼬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他抬起头?,回到了失去由纪后的每一个雨夜里。
大雨滂沱。
冰冷的雨沿着他的脸颊一路滑倒宽大的衣袍里,将他彻底拽入苦难的人世里。
鬼鲛在身后喊:“鼬先生,雨太?大了,会感冒的。”
“快回来吧。”
鼬没?回答,他反倒迈步向雨更多的地方。
他不能停止寻觅的脚步,他必须找到正在痛苦徘徊的由纪。
与带土大战,夺回由纪死后的躯体,然后入土为安,接着将眼睛交给佐助,给予世界希望,最后踏入净土,在没?有由纪的地狱里长眠。
每一次,每一世,他都是这样做的。
', ' ')('寻觅毫无希望,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因为,他答应过由纪,会找到她,会接她走。
会带她回家。
会成为她的故乡。
他不能放弃。
毫无意义的旅途,他似乎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停住脚步,看?到了面前的一扇门。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它,走到了下一个世界里,然后听到由纪漂浮在空中的声音。
她问:“不做忍者,不做英雄,可以吗?”
鼬说:“好。”
他又走到下一扇。
他又一次推开,听到由纪问:“选择我,相信我,可以吗?”
鼬说:“好。”
又是一扇。
世界的另一端,由纪在问:“永远陪伴我,永远爱我,可以吗?”
鼬还是说:“好。”
眼前,再没?有门了。
鼬停在此岸和彼岸的夹缝里,丢失在轮回的漩涡里,只有向前才能找到由纪。
可是,没?有门了。
鼬的手抵在白色的墙面上,在绝望中还是没?有放弃希望。
他问天地,问山水,也问他的神明:“我们将同担罪责,共享功绩,你与我注定一齐载入史册,我们的意志永垂不朽,我们的精神代代相传,你将与我生死相依,永远相伴。”
“你愿意吗?”
神明没?有回答他。
良久,眼前却?出?现了一道新的门。
鼬推开了最后那一扇门,然后,彻底从此岸走到彼岸之中。
苍白寂寥的世界,有了天,有了地,有了山,有了水,也有了宇智波由纪。
由纪孤身一人走在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南贺川边,满头?华发?,水中的倒影随着她的脚步,从孤独的幼年走到痛苦的少年最后到坚定的青年。
鼬穿着黑色的晓袍,踏出?脚步,从门中走到了水面宽阔的南贺川上,他喊:“由纪!”
由纪的顿住了脚步,她缓缓地,慢慢地转过身,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鼬疾步上前,水上啪嗒啪嗒作响,在寂寥安静的世界里回荡。
由纪一动不动,以为他是幻觉,下一秒就散了。
然而,鼬紧紧抱住了她,他的体温远比净土里所有幻觉都要真实,他的声音远比所有幻觉都要沉稳,他说:“我找了你很久。”
“终于,找到你了。”
在那一瞬间,千里雪山终年不化的寒雪,在滚烫而真实的爱意里逐渐消融了。
由纪眨了眨眼睛,满头?华发?奇迹般地从发?尾到发?根变回了浓墨重彩的黑,而她过于苍白的皮肤也有了血色,恢复了玉一般的光泽。
她走过漫长的旅途,从人走向神,可如今,看?到鼬,她又可以从神变为人。
低矮的苍穹在同一时刻落下了浪漫的玫瑰雨,由纪在鼬的怀里接住了一朵玫瑰花瓣,她在净土等了很久,已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她捻起红色的玫瑰,声音低哑,迟钝地说:“你来了?”
鼬坚定地回:“我来接你了。”
他眼中闪着泪光,小心翼翼地问:“这一次,没?有来晚吧?”
由纪摇了摇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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