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馀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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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馀孽

得心应手。

有了这个词条之后,再画符篆,便能节省许多神识,效率也大大提升。

陈三石原本一天能够画七八张符篆,现在再尝试,起码也能画十五张以上,

可惜他手里并没有太好的符篆图谱。

「巨力符」丶「神速符」丶「分身符」丶「避风符」,这四种符篆,其实都是比较鸡肋的符篆。

类似于莫竹的遁地符,或者缴获来的冰冻符等较为实用的符篆,他手里面都没有。

还有阵法技艺,他也即将突破到二阶,但是同样没有后续的传承,也没有几种阵法的图谱。

「要是能把大泽坊市打下来。」

陈三石在脑海中盘算:「那就什麽都不缺了。」

北阳道的几个坊市,产业庞大,经营多年,各个富得流油。

若是把这些地方查抄,休说是他自己,得到的资源就算是整个朝廷的,都够用上十几年。

金丹!

只可惜,还有升云宗守中子这个碍事的在。

否则的话,陈三石只需要把武道提升至真力后期,仙途提升至筑基中期,自身实力就足以在北阳道横着走。

若是再设法控制住传送阵,搭配上天书阵法,完全可以来一次突袭战,直接打下坊市。

不过—

陈三石觉得,肯定不止有他一个人觉得守中子碍事。

镇魔司丶李家丶乃至于荣华城都是一样,如果不是有个金丹跑过来搅局,说不准黄昏谷已经覆灭了,哪里需要这麽麻烦?

而且考虑到荣华城和七杀宗之间也有牵连,暗中传播魔功,扩张宗门弟子,

近几年似乎要有大动作。

只怕他们也多少惦记着白家的宝物。

镇魔司丶李家这些势力当中,找不到金丹境界的修士,但这可不代表七杀宗没有。

这或许就是转机之一。

具体如何,也只能静观其变。

授清楚思路后,陈三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动身离开洞府,准备先回朝廷一趟。

一眨眼便是大半年过去,即便是有傀儡在,也该亲自去处理些事情,外加抽空陪一陪家人。

现在—.

是天武十一年的正月十二,新年刚刚过去不久。

陈渡河已然十五岁,到了可以开始正式修炼的年纪,也不知道最近两年,性子有没有什麽变化。

陈云溪更是二十岁的桃李年华,长得亭亭玉立。

徐云环也已二八年华,按照那边的规矩,已经可以开始婚嫁了。

皇后和皇贵妃,整日里也只能在后宫做做女红。

陈三石这个皇帝当得勉强及格,能够保证百姓家中年年有馀庆,但这个丈夫和父亲,就有些不称职了。

他留下司马曜在天水洲注意九幽禁地的情况,自己则是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通过古传送阵回到东胜神洲。

大汉。

宁远县,清平村。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大地,方圆百里一片白茫茫,百姓们裹着棉衣匆匆而过,家家户户内亮着炭火的微光。

一只油光水滑的耗子顺着墙角在雪地中狂奔,直到距离人烟越来越远,没入到荒野当中,它翘起身子,朝着远方的万里雪原张望,直到一只雪鹰掠过将其带上天幕,远离地面的这片荒山野岭。

一棵歪脖子树上,少年依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树枝,也不嫌天寒地冻,就这麽百无聊赖地望着飘雪的苍穹。

「哒哒哒一—」

凌乱的马蹄踏雪声打破寂静,声音由远及近,直到有数名江湖侠客打扮之人骑着马出现在视野当中,继而停在岔路口处。

大雪封山之际,实在是难以辨别方向。

「慢着!」

为首的独眼龙抬起手臂示意身后的弟兄停下,然后勒马减速停在树前,朝着上面的少年发问道:「这位小兄弟,清平村该从哪条路走?」

「自己找。」

少年打着哈欠,没有理睬。

独眼龙了下,而后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朝着树上丢去,同时说道:「小兄弟行个方便,我们去找个人。」

然而,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竟是根本没有去看银子一眼,任由其砸在身上,然后又掉进雪窝当中,俨然是完全把这夥人当成了空气。

「小子,跟你说话呢,听得到吗!」

有人按捺不住,牙咧嘴地威胁起来:「让你带路,去清平村!」

「斯~」」

少年只觉得噪难忍,轻盈地从树干跳下,就要远离这群不速之客,直到一道寒芒闪起,凉意落在脖颈。

「带路。」

独眼龙面容阴沉。

少年警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雁翎刀,也没什麽太大的反应,只是拿掉嘴里的树枝,轻轻抬了抬下巴:「喏,这边走。」

「别耍花样!」

独眼龙将其拽上马背。

与此同时,更多的马蹄声响起,又有十几人从不同的方向而来,甚至还带着不少马车。

这些人哪里是什麽寻人的侠客,看起来分明是哪里流窜来的山匪。

放在前朝,每逢秋冬山匪下山洗劫村落,是常见的事情,大汉建国之后各地陆续也都有剿匪行动,类似的情况愈来愈少,但也偶尔会有发生。

「我说独眼龙。」

少年一边漫不经心地领路,一边劝说道:「我一年到头锄地,种点粮食不容易,如今又天寒地冻的,你们把东西抢了,我们怎麽活?」

「少废话!」

独眼龙沉声道:「老老实实带路,等会儿留你条小命。」

「不然还是算了吧?」

少年看着前方的岔路,平静地说道:「你们现在去官府自首,秋天之前,一样可以吃饱穿暖,还不用终日奔波。」

独眼龙笑起来:「小子,你在说什麽胡话?老子割了你的舌——」

「吼一震镊五脏的野兽咆哮骤然响起,左手边的树林当中,一头通体雪白,形似猛虎,额头金角的凶兽裹挟着灵光扑杀而来。

啸金兽!

独眼龙骇然大惊,连忙跳下马背。

白毛啸金兽的利爪好似剑刃般,顷刻间便将战马撕成碎片。

「哪里来的妖兽?!」

独眼龙拄着刀起身。

「都杀了吧。」

陈渡河挥手示意。

购啸金兽咆哮着冲入人群当中。

「这是?」

陈渡河本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慢慢欣赏,眼前发生的一幕却令他的懒散状态一扫而空。

只见,这群山匪的几个首领,在和啸金兽厮杀间,身上竟然是升腾起氮氩紫气,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力量。

「香火神道?」

陈渡河两年前在藏书阁胡乱翻书的时候,曾经注意到过这种修炼法门,万万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

啸金兽乃是灵窍境后期的灵兽,对付这些不入流的香火神道修士不在话下,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就将山匪屠杀得只剩下最后几个喽罗,正要赶尽杀绝之际,

在东南方向却又爆发出一道更为强大的气息。

「饲养灵兽?

「小子!

「你就是陈猎户的那个孽种吧!『

一名黑袍修土出现在树梢之上,俯瞰着地面的少年,脸上挂着阴森的笑意:「本来只是想来献祭几个草民助我突破修为,想不到还遇上贼子陈的后人,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就拿你的血,来祭奠先帝的在天之灵!」

「陈猎户?你说我爹啊?」

陈渡河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你有病吧,你跟他有仇杀他去,和我有什麽关系?!」

「受死!」

黑袍修士不由分说,调动香火神力,一双手掌紫气缠绕,化作狞可怖的魔爪从天而降。

「金角!」

陈渡河大喝一声。

啸金兽立即折返回来,额头金角进发灵力,和魔爪正面撞在一起,掀起阵阵雪浪。

啸金兽乃是灵窍境后期,而黑袍修士则是香火神道第一境通灵后期,一人一兽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孽畜!」

黑袍修士无可奈何,他只能吩咐手下道:「你们几个,先去前面的村子里把人献祭了再说!」

「是!」

还活着的几名香火神教教徒,径直朝着前方冲来。

陈渡河无路可退,只好随便捡起一把剑与之对抗。

可他尚且没有正式习武淬炼气血,哪里又是这些人的对手,短短两三个回合后,就被人一脚端在心口。

「小子!快说,进村的路是哪条?!」

教徒面目狞:「快说!!!『

前方的村子人口不少,但地理位置隐蔽,冰天雪地里要是无人指引,恐怕需要摸索好几天。

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村子里的人。」

陈渡河坐在地上,抹去嘴角的鲜血:「不然你们放我走,我去给你们打听打听。」

「砰!」

教徒直接将他的一条手臂按在雪窝当中:「再不说,先剁你一只手!」

「大河哥!

数十步开外的枯树林中,不知何时出现几名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们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快走,有山匪来了!」

陈渡河险些骂人,情况本来就棘手,结果这些同村的孩子又跑出来,只会乱上添乱。

「大河哥!」

那些少年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竟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捡起石头木棍想要救人香火神教教徒们提刀就要杀人。

「别!」

陈渡河连忙大喝道:「我带你们进村!」

「呵呵,早这样不就行了!」

教徒命令手下,将所有少年死死扣住。

「我说——

陈渡河一边被推揉着向前走,一边说道:「村子里不论是粮食还是人数都不多,你们这是何苦?

「我给你们推荐个地方,不光人多,粮食更多,金银财宝无数,抢一次一辈子不愁,怎麽样?」

「哦?」

教徒问道:「什麽地方?」

少年回答道:「天墉城啊。

「狗日的,你还在要花样!当老子是傻子?!」

教徒暴怒。

但也就在这一刹那露出破绽,陈渡河突然反扑,将几根银针死死插入到他的脖颈当中。

来自灵兽的毒液进入体内,见血封喉,教徒倒在雪地当中抽搐几下后,便一命鸣呼。

「小孽种,你还真是跟你爹一样心思歹毒!」

另一边,黑袍修士打伤啸金兽,踏雪无痕凌空而来,就要直取少年性命。

「咻一一兔起落之间,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打断黑袍修士的攻势,他不禁眉看去只见一名又一名的锦衣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裴天南?!」

为首之人,便是锦衣卫总指挥使赵康,以及龙湖将军王力,后者已然突破到武圣境界。

他们认出眼前的黑袍修士后,都略微感到吃惊。

「呵啊!」

裴天南眯起眼睛,恶狠狠地打量着眼前两人:「我当年当巡抚的时候,你们两个还不过是区区百总,如今却也是穿上这身衣服,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前朝馀孽,接招!」

王力拔刀相向。

漫天鸣镝乱飞,调动着当地的兵马。

裴天南在围攻之下哪里还敢久留,冷哼一声破空而去,仅仅两三个呼吸,就彻底无影无踪。

「参见裕王殿下!」

赵康丶王力等锦衣卫齐齐躬身行礼:「臣等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裕王?」

同村的孩童都投来惊的目光。

「嘶~我没事没事。」

陈渡河忍着剧痛咳嗽两声:「这些人是怎麽回事?」

「是香火神教。」

王力禀告道:「当初前朝覆灭,裴天南这个漏网之鱼逃脱之后,加入香火神教,最近几年活跃得很,锦衣卫一直在四处搜捕,想不到他们敢跑到京城周边来,是臣等失职。」

新朝建立十年,天下安定不假,但也不可能真的一尘不染,类似于这种前朝馀孽,多少还是会有一些。

「香火神道。」

陈渡河从裴天南先前所在的位置,捡起一套羊皮纸卷轴,打开看了两眼后收入怀中。

然后,他看向眼前众人:「你们来这里干什麽?」

「回殿下的话。」

赵康如实说道:「是陛下回来了。

「陛下有口谕,说从今天开始,殿下就不用再留在山野,可以返回京城居住。」

「老头子终于肯教我了。」

受伤的陈渡河在扶下,坐上孰湖打造的腾空马车:「还等什麽,走吧。」

「是!」

两名马夫的鞭挞下,孰湖在奔跑中扇动翅膀,直到整辆马车直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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