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弦(9)认输【,X暴力预警】(1 / 2)
('皇帝回到寝殿时已近午夜。红烛光暖,暗红的天鹅绒帐垂散,猩红锦衾如浪涛翻滚。娇小的你在一片大红之中白得发亮,正坐在床上,垂着头昏昏欲睡。
你被换上了一件漂亮的象牙色珍珠网束胸,下面是一条相配的短裙。这装束很不合皇后的体面,但侍女们借口这是皇帝的旨意,对你适才的抗议无动于衷。
冰凉的权杖挑起你下颚,逼你望向他。
“皇后觉得今日册礼如何?”
你没有立刻回话,抬眼打量了他片刻。男人正侧头望着你,碧眸里满是戏谑,金边白缎暗云纹长袍在腰部松松系住,下面漂亮精炼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左手提了一壶酒。
你垂下眼,“陛下该早些休息,明日还要——”
你话音未落,他提高声音又问了一次,“朕问皇后,今日的册礼如何?”
权杖末端的红宝石硌得你颌角生疼,你侧头避开,心里一阵阵发堵。这就是你拼尽性命所保之人吗?
“时候不早了,妾为陛下——”
你刚站起身,‘更衣’二字还未出口,下颌就传来一阵冷硬的痛。塞卢斯狠狠捏着你的脸,把你推回了床上,权杖和酒壶咣啷啷落地,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同样的话,朕不想再问第三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阴沉冷厉的眸泛着幽蓝的寒光。你这次没有躲闪,冷冷回望,轻声道:“你醉了。”
塞卢斯下颌骨微动,似乎因动怒而咬紧了牙,声音冷得像浸了冰。
“朕坐拥天下,却被深爱的妻子背叛,焉能不醉?”
你心中酸涩,垂眸。
“陛下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岂能因妾而……失了体统?”
他冷眼盯着你,沉默了良久,最后低声冷笑,随手将你甩在了床上。
“皇后害羞不肯说,朕倒觉得册礼很不错。白日里优雅高贵,聪慧端庄的皇后,晚上要被朕锁在这里……严刑处罚……”
你被摔得晕晕乎乎,还未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觉得床脚冰冷的镣铐扣住了你双脚的脚踝。
塞卢斯从床尾踱回床头,握住你的右手。你来回挣扎,腰间的短裙被蹭得上卷,露出了下面白皙粉嫩的柔软瑰宝。他眼神忽然晦暗,将你的右手在床头铐好,欺身而上,大掌压住你的左手,细细摩挲捻抚,拨弄你手腕上串着白玉的红绳结。
“……像个性奴一样……”
另一手滑过你平坦的小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了肚子也要被锁在这里……无休无止地……取悦朕。”
酒后的男人格外的毫无克制,将纤弱娇小的你随意摆弄。你啜泣抽噎着求饶,他却更加受用,一夜衾褥几回湿透,不知反反复复了多少次,直到你精疲力尽在他怀里晕厥过去。
你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身边枕席已凉透。你手脚上的束缚已被除去,娇小的身躯被严严实实裹在锦衾里。侍女们鱼贯而入,替你更衣。
“陛下说不让奴婢们打搅娘娘,”一个年轻的姑娘掩面而笑,一副对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模样,另一个姑娘红着脸接口,“对对,陛下留了话,今晚陪娘娘晚膳……”
岂止那晚?
夜夜如是。
十月之交,日有食之,凶兆。
你决定你不能再在皇都待下去了。你得走,得赶紧走。
做皇后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你有了某些实权,塞卢斯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把你和外界完全隔离开来。事实上,他忙着攻打和吕底亚结盟的亚述,也没时间像以前一样折腾你。前线战况吃紧,塞卢斯几乎日夜都在和军机大臣商量对策。你偶尔在晚膳时见到他,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下颌覆着一层胡茬,眼底血丝网布,眼下沉淤着阴影。
你学会了骑马。更好的消息是,塞卢斯决定亲征西北,并且破例带你一同随军,而跟在你身边的只有哑女塔米和福柏。没有了皇城森严的守卫,这可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你知道福柏是塞卢斯派来看着你的,但这并没有影响你的计划。为了走的更方便,你一直私下服用塔米为你准备的避子药汤。这是欺君之罪,但塔米不会说话,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军经过安善的时候,你做好了逃跑的计划,在黄昏将尽时分出发。可惜,你对周围不熟悉,长相又太过特别,没多远,你就被几个斥候认了出来。他们怕你再跑,又不敢对你动粗,只好用丝巾将你的手绑在一起,把你送回了中军营帐。
塞卢斯气疯了。他以前发火儿都像冰碴子一样,冻得人肝胆俱寒,但你从没见过他现在这种狂躁到失控的怒火。他险些杀了把守军营的十几个将官,要不是你拦着,说是这些人只是遵从你的命令,他们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对于一个视军纪为性命,视手下为手足的人来说,把你一个女人带进军营就已经够例外的,要是因为你杀了将官,那可就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你忽然发现,你似乎是塞卢斯唯一的,也是所有的,例外。
但现在,皇帝已因繁重的军务心情烦躁。而你,得独自面对他前所未有的怒火。
深红色黑束腰的军装勾勒出了男人身型的所有优点:劲长的双腿、有力的手臂、精练的腰身、健硕的胸膛和臂膀,一切都暗示着骇人的强悍劲力。
你以为他会打你,甚至杀了你,没想到他在你面前蹲下来,手背轻抚你的脸颊。你下意识一躲。他脸色更阴沉下去。下一秒,修长的指捏起你的脸,逼你与他对视。
“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你不想再激怒眼前的男人,垂眸不答。他反而更怒,手上加力,捏的你脸颊生疼。
“连我们的女儿都不要了?”
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艾莉亚是你心里唯一割舍不下的牵挂。你也想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读书认字,看着她学琴画画,看着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让皇都所有的男孩子寤寐思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艾莉亚是你的孩子,但远征军的上万将士也是他们母亲的孩子。
你抬起眼来,极力控制住声音里的震颤。
“妾说过,陛下不该立妾为后。吕底亚人本愿意与帝国结盟,可您却用个乐姬取代了他们的公主,这是对克罗伊斯莫大的侮辱。”
你垂下头,声音轻了几分,“国库空虚,陛下初登大宝,又要弹压朝廷权贵,又要安定民心。如果陛下现在废黜妾,富饶的吕底亚不会再接济亚述的军需,远征军才能多些胜算。”
塞卢斯听你说完,默默望了你良久,神情莫测,终于幽幽开口。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你一头雾水,愣愣望着他。塞卢斯缓缓从书案上抓了把什么东西,低头睥睨着你,嗓音嘶哑。
“我的玫瑰,看看我在你的行辕发现了什么?”
他打开紧握的手。
掌心里,是你吩咐塔米埋好的药渣。
你呼吸乱了一瞬,瘫坐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贱人。”
他一扬手,药渣碎块打在你长裙的前襟上,撒落一地。
“不想怀朕的孩子,信不信朕把你扔给外头那些人,让你怀上不知谁的野种?”
在达里奥斯军营那日的回忆涌入脑海,你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双手发凉。恐惧如同藤蔓,在胸口和腹腔里肆无忌惮地滋生蔓延。
塞卢斯在烦躁的盛怒之下,丝毫没有注意到你的反应。他猛俯下身,大掌轻而易举环住你的脖颈,唇边挂了个瘆人的笑。
“那些人……还有他们的狗和马。它们可从来没尝过皇后的滋味儿呢……”
泪水刺痛眼眶,你脑子里像有一根弦绷断了,你瘫软在地,歇斯底里地哭喊,被缚住的小手用力掰着塞卢斯环住你脖子的手指,蹬着两条小白腿儿使劲往后缩。塞卢斯皱眉紧锁,被你的反抗和逃避所激怒,又没料到他气头上的话竟会造成你这样的反应,索性弯腰将踢喊挣扎的你一把拎起,几步进了内帐,把你丢在军榻上。
你双手被丝巾捆住,如困兽般奋力挣扎。但你这些小打小闹对塞卢斯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一手轻松把你双手摁在头顶,另一手去剥你肩头的丝袍,然后用膝盖强行顶开了你腿。
垂眸谛视哭喊的你,眼里是最后的忍耐。
“皇后就这么恨朕?背叛朕、服避子药……逃跑、连亲生女儿都忍心抛弃……朕到底哪里对不起过你,让你如此待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歇斯底里般哭喊挣扎。他更加躁怒,干脆用大掌压住你的嘴,眸光阴鸷,声音轻了三分。
“宝宝,我说过。你到死都是我的人。”
然后,开始的毫无预警。
你还没做好准备,猛烈疼痛让你的呜咽一瞬失声。又是在军营里……被达里奥斯掳走那日的记忆山崩海啸般扑来,你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他没甩开你,剑眉深锁,紧扣着你的脸颊,动作丝毫不缓。
“不识好歹的东西,肏死你算了!”
塞卢斯沉着脸趴在爱人身上,无数挫败、愠怒、恼恨、愤懑都积郁在心头,嗓腔沙哑地嘶吼。
“不想做朕的皇后,信不信朕让你做婊子、军妓?”
“想怎么用你都得受着,叫你伺候一条狗你都得掰着逼吐着舌头伺候。”
“怕疼?一个供人泄欲的鸡巴套子,有什么资格怕疼?就算玩儿死你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跑?你还敢跑?你连我帐子都出不去,还他妈想跑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浑身的肌肉绷出狰狞劲道的曲线,腰胯急耸,深埋在少女体内的阴茎猛烈抽插,穷凶极恶地顶撞娇弱稚嫩的肉穴。
他以这种最糟糕最伤人的方式向她宣誓着他的主权,却始终得不到一丁点儿她的示弱和服软。
他再生气也不会动手打他心爱的小姑娘,此时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哭声,更是觉得心脏都被拧成了一团。可无论他说什么,少女只是垂着睫毛,泪水不断往外沁,即便被捂住嘴,也还是断断续续地低声啜泣。那声音弄得他脑子里的神经和血管像是随时要炸开一样,能做的只有扯开她一双白嫩的小腿儿,挺起粗硬可怖的长刃,毫不留情地在她软嫩的小穴儿里狠捅。几个月以来所有无法消解的可怕情绪,都通过最原始的占有欲胡乱宣泄。
他只是想让她后悔、让她告饶、让她乖乖待在他身边儿,别总去想外面朝廷那些事、让她像以前那样儿冲他撒娇央告,哪怕只是说一句她爱他。这一切,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肏干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戾。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被泪水浸得一塌糊涂,却死倔死倔的,始终不肯出声说句软话。塞卢斯放开了她的脸,在白嫩的乳肉上胡乱抓玩,少女的小脑袋就滚向了榻侧,泪流不止的小脸儿也歪了过去,闭眼咬唇,默默承受着他给她带来的狂风骤雨。
在凶狠的抽插下,少女的身子终于一阵阵抽搐,小穴的肉壁紧紧裹着他的肉棒收缩绞咬,越缩越紧,绞成一团。大股滑腻的热潮淋在龟头上,温濡湿软地裹在肉棒周围,热腻腻浸泡着肉棒。塞卢斯已经忍耐多时,此时被少女穴肉一绞,感到穴内温水淋漓,凭经验知道,少女已经高潮,只是兀自咬着唇忍受,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
他心如刀割般疼,一把扯开缚住她手腕的丝巾,小心翼翼将柔荑护握在掌心,轻轻揉抚上面的红痕。与以往欢爱时不同,少女清秀的小脸儿惨白得发灰,双颊上却又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小脑袋歪斜在枕上,眼睑低垂,秀眉紧蹙,泪水已经打湿了一大片淳黑的秀发,下唇被贝齿咬得红肿不堪。
那一瞬,塞卢斯心里忽然格外慌乱,喉头干涩得很,又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宝宝,你……”
他凑到她面前,轻抵她苍白汗湿的额头,低哑着嗓跟她讲道理,“刚刚那些混账话……是我不该……可你、你也不应当一声不吭就走,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宝,只要……只要你别总想着离开,咱们一切都……都重新开始,可以吗?”
她以前的背叛、离心带给他的痛苦,妻子偷服避子药带给任何一个男人的侮辱……那些都不重要了。她不愿再生育,他自不忍心逼她;再说,一个艾莉亚还不够他疼吗?她若是想要涉政,他也都由着她。他不用她道歉,甚至不用她服软,只要她愿意跟他说句话就好。过去几个月来对她的折磨和报复,让他身体有多舒爽,心里就有多痛苦,而这积蓄已久的痛苦在此刻被她执拗的沉默推至了顶峰,一股强烈的、让他陌生的悔意直冲上心头,填满了胸腔。
“今儿的事都是我不好……刚才又在气头上,一句赶一句的。宝宝,那些话当不得真……”
“我和你是夫妻呀,宝宝……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真……真那样折磨你呢?”
“宝宝……艾莉亚还在家等着她妈妈呢,求求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爱你,知不知道?”
他话说得无限温柔,但身下的快感早已濒临界点,根本无法放缓,仍旧一味肆无忌惮地肏干着少女。小姑娘这次的高潮时间颇长,肉壁仍旧在收绞咬合,媚肉紊动蠕缩,只是紧咬着唇不肯出声。她宫腔内滚烫稠腻的潮液淋遍龟头茎柱,快感汹袭,射意来得又急又烈。塞卢斯再也忍耐不了,俯身伏到爱人身上,紧紧搂抱住她,闷哼一声,尽数喷射在她身体深处的同时,喃喃地在她耳边诉说爱意。
他只想离她近些儿,因而不舍得撤出来,肉棒反而将一腔滚热的精水又往里捅了捅。他双臂紧紧箍抱着她,亲啄她粉软的耳廓,“宝贝儿,高潮的舒服吗?是不是累坏了?”他顿了一瞬,腔调更加轻柔,低声道:“宝宝……下面疼得厉害吗?都怪我……等下……等下上些药,很快就不疼了,嗯?”
见少女仍旧不答,声音放得更低,求道:“宝宝,对不起,是我混蛋……你打我骂我,别不理我……求求你,跟我说句话,骂我也好……”
无论他如何温言细语地哄逗,少女只是闭着眼不答话。塞卢斯注意到她下唇已经被咬得充血,忙凑上去,用舌轻轻舔吮那柔嫩的海棠花瓣,柔声道:“宝贝儿,别咬,都快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未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若少女只是死犟不理他,他凑上来吻她的时候,她呼吸定然会急促或放缓一秒,可少女的呼吸只是一味的浅缓,好像睡熟了一样。
塞卢斯心跳一滞。
他的小姑娘,被他弄得疼晕了过去。
军医急匆匆乱忙忙出入营帐。年轻的帝王坐在内帐里,一瞬不瞬地握着妻子的手守在床边,忽听帐外有人喧哗吵嚷着要见他。他正烦躁,刚要把人挥斥下去,外帐的军士却通禀说来人是福柏。
塞卢斯望了望仍昏睡不醒的妻子,沉沉叹了口气,终于吩咐手下把人带去别处问话,自己也跟了出去。
福柏一见他就噗通跪了下来,抽泣着连连磕头。
“陛、陛下,有件事……婢子实、实在没法再、再隐瞒下去了!娘娘去年从您书房里抄走的那封信,根本不是她要带出宫的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塞卢斯一回到帐中就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只大木箱的最下方找到了那本红封面的《罗马故事汇》。
他颤抖着手捋过书页,终于在其中一页里找到了写满妻子笔迹的羊皮纸。
羊皮纸最上面写了“C.Socii”两个词。
C.,是他名字在拉丁语里的首个字母。Socii,是拉丁语里的‘盟友’。
按题目看,纸上其余的内容应该是他的盟友。
但并不是。名单里的人,大多是他私下列为政敌或有可能会支持达里奥斯的人,其他则包括达里奥斯身边的亲信。
难怪。难怪去年年底的时候,达里奥斯像疯了一样,自掘坟墓般地肃清他身边的支持者。他本以为达里奥斯只是蠢,原来却是他的小姑娘在帮他挑拨离间。
福柏适才的话在耳边乍响。
“娘娘她从来都是为了陛下和帝国啊!”
如果不是她故意让福柏诬陷,心甘情愿在地牢里被他摧折,达里奥斯怎么会相信那份名单?那些视奴隶为草芥的上层贵族怎么可能会抛弃达里奥斯,转而支持他?她牺牲自己的自由和尊严,只为让贵族们以为,他塞卢斯,终究和他们一样,残暴不仁,骄奢淫逸,以折磨他人为乐。即便是原先最宠爱的姬妾也不过如一件旧衣,可随时凌辱抛弃。
而事实证明,他也的确如此薄情。
他的小姑娘……她为了他和他的国家,非但甘愿冒险欺骗达里奥斯,更一直独自承受他的误解与怒火。她似乎算准了,得知了她的背叛,他一定会折磨羞辱她;这条苦肉计不单是让达里奥斯相信那份名单最有效的办法,也是为他塞卢斯获取贵族支持最迅速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精心布置的棋局里,非但他和达里奥斯是棋子,非但老皇帝和那些权贵富商是棋子,就连她自己……
没错,他的小姑娘……狠到连她自己都算进了棋局之中。
她恰恰因为太了解他——太明白他决不会允许她如此冒险、太清楚他会对她产生的歉疚——所以无论事前、事后,她一个字都没有对他提过、解释过。
胸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对她的愧疚和疼惜掺杂在一股暖流里,溢满了脸颊。
他太愚蠢了。他早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从来都是为了他,为了天下。
你醒来时浑身都在痛,脑袋和下体由甚。
枕上一片湿凉。帐里烛光摇曳,有人正坐在床边。
是塞卢斯。
你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往床角缩去。
塞卢斯放下手中的军报,注意到你的动作,眼神一颤,沁出丝丝哀痛。
“宝宝,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无论如何都不该……”
他哽住,深遂的瞳孔沁着层薄光,看上去有些湿润,线条冷峻的脸也显出异样的柔软脆弱,唇边浮起哀伤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玫瑰,你最终还是看错了人。我和达里奥斯那个人渣比,并没好到哪儿去。”
他铮的一声拔出随身的匕首,在你来得及躲闪之前抓住你的手,将金柄硬塞进你手里。
“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说罢,垂下高贵的头,等待你的判决。
你呆呆望了他一会儿,余光终于瞥见了床头柜上红封面的书。
你缓缓放下了匕首,默了半晌,开口时声音很低。
“陛下可知……我给达里奥斯的假名单,为何选择夹在《罗马故事汇》里?”
你没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
“那本书里有个故事,叫《罗马的卢克丽霞》,讲的是一个女子在被国王幼子强暴后自尽而亡、死前要求丈夫和父亲发誓为她复仇的事。卢克丽霞之死所引发的革命,缔造了罗马共和国。
“我想,她或许不是为那可笑的贞洁而死,而是为自由而死的。为全罗马人的自由,为不受昏君和暴政胁迫的自由。
“陛下,我的每个选择也是为了自由。或许未必是我的自由,但一定是每个人、所有人的自由。
“所以,事情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千次,一万次,千千万万次。无怨无悔,只望陛下能成为万世明君。”
你发现,塞卢斯碧眸中泪光滑落,晶莹剔透得像贝加尔湖春日的融冰。他忽然拿起匕首,一扬手,刺入了自己的左肩。
你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却被他握住了双手。他将匕首拔出,擦净,还刀入鞘。
“拿着它,我的小鸟。如果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你就用它,刺在这道伤往下三寸的地方。”
那里,是他的心脏。
黄金在你手里沉甸甸冷冰冰的。你把它收在怀里,忍着身上的痛,从床头拿过纱布,为塞卢斯包扎。
“我相信,陛下会信守承诺的。”
好一会儿,你们都没再说话。你专心替他清理伤口,他低头沉思。
“等养好身体再出发吧,我的百灵子。”
这话来得突然,你手上动作一顿,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微微笑了笑,即便早就要走,心下仍旧难免泛起几味酸楚。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反倒是陛下,亲征劳乏,要记得保重身体——”,一顿,声音沉了几分,“陛下一旦公示废后,亚述必定担忧克罗伊斯背叛,二王相互猜忌,怎还会有迎敌之志?彼时又已临冬,那二人素来养尊处优,定以为陛下也会偃旗息鼓,不肯冒雪出战。届时,若陛下能出精兵轻骑追击,定可出其不意,一举破敌,大获全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卢斯听了,默默望了眼前的少女几秒。他的小姑娘,看来弱质纤纤,胸中却只怕藏了百万雄兵呢!她若是能一路伴在他左右,做他的左膀右臂……
他最终叹了口气,那声音极为沉重,像是淤积在胸腔里的不舍与无奈倾闸而出一般。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为了掩盖声音里的颤抖,开口时落嗓极轻,带着沙哑。
“可……你呢?我的天使,你……会去哪儿呢?”
那双碧眸里潋滟着水色。你心尖儿一颤,战事忽然被抛诸脑后。你记起了广袤原野上的罂粟和艾菊,记起了葡萄藤下流淌的月光,记起了被落日映成酒红的大海,记起了成双成对翱翔的海鸥,与求爱时彻夜欢唱百灵鸟……
“陛下如果要找我的话,就去设拉子吧。无论陛下还愿不愿见我,我都会在那儿等着陛下凯旋的消息。”
临别,你将早就缝制好的那套锁子甲折叠整齐,放在了他的床头。肩甲和臂甲之间绣着的殷红罂粟花依稀可见。
“等陛下凯旋还朝,可否……好好照顾艾莉亚……告诉她,她母亲爱她……”
你话音未落,塞卢斯忽然拥你入怀,你觉得颈间一片湿濡。
“她也爱她母亲。她父亲也是,很爱很爱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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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米不会讲话,但极爱听老头的故事。她带着村里的孩子们坐在葡萄藤下,缠着老头讲故事,一坐就是一整天。
“……于是,从印度河到吕底亚,从底比斯到马其顿,他毫无例外地征服了每一个国家。孩子们,那是一次摧枯拉朽的远征!它所缔造的帝国,世人前所未见。
“在我们这个时代,征服者对待被征服者,除了烧杀,就是掠夺。历史上一次次征服,无不伴随着哭泣声,坍塌声,毁灭声。胜者盛大的喧嚣背后,是一个个人类文明的沉寂。
“但孩子们,你们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强者,不在于他有多少能力去伤害他人,而在于他是否懂得选择仁慈。
“我们故事里的这位主角啊,他不单强悍,他更宽厚、仁和。他尊重那些被他征服的人民原有的风俗文化,他资助前朝滞留的难民重归家园。他征服了那么多个国家、那么多个文明,但他们却没有因此而毁灭沉寂,反而愈加发扬光大,那些本已消声匿迹的文明也得以重生。
“他没有什么盛大的喧嚣,但因为他,和平得以延续,文艺得以兴盛。孩子们,与其说他是一个文明的征服者,不如说他是一个文明的崇拜者,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奇迹!
“他所到之处,人民都自愿归顺,打开城门迎接他。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他们称其为‘公平正义之主’。闪米特人、巴比伦人、亚述人……世界上将没有人不称颂他的名字——”
“他们叫他什么?他们叫他什么?”孩子们兴奋得高声尖叫。
“圣王!四方之王,万王之王!弥赛亚!”见尾注
太阳要落山了,晚霞舞动着七彩的丝绦,将草原上的罂粟和艾菊镀成了一片金红金紫。孩子们一一跑回家吃饭,塔米也去了厨房。你靠在葡萄藤上,望着在夕阳下成对翱翔的鹰,轻轻把话问出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过得好吗?”
老头吸了口烟斗,轻笑。
“他是帝王。虽不好奢,也算钟鸣鼎食,仆从无数。”
“我是说,他……幸福吗?”
老头沉默,没有视力的双眼凝视远方,过了良久方答。
“我在大马士革的时候,听过那里流传的一首歌谣。”
老头摸索着捡起颗石子,在铜碗上一下下敲击,沙哑嗓音回荡在小院里,倍显凄凉。
“刚开始,你会一天天地数:
“她走的第一天,月亮好像比从前暗淡了。
“她走的第二天,太阳也没那么明亮了。
“她走的三天后,星子的闪烁,好像都熄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你开始一周周地数:
“刚刚过去了一个周日……
“刚刚过去了两个周日……
“周日,于是成了标记时间的开始。
“又过了没有她微笑的一周,
“又过了浸溺在回忆里的一周。
“最终,所有这些周累计成了月。
“她走后的两个月,知更鸟不会歌唱了。
“她走后的六个月,山里的玫瑰都凋萎了。
“到最后,这些月又累计成了年。
“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复一年。
“人们可能已经将她淡忘,
“甚至忘记她是何时走的。
“但我却记得:
“十月,永远是最残酷的时节。”
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地平线上只垂着一层血红的薄雾。空气渐凉,栀子花的洁白瓣蕊上滴溅着晚露,好似少女颊畔滚落的清泪。一轮半缺的黄月斜斜耷拉在枝头,夏虫孜孜不倦地泣鸣。
你忽然觉得很疲惫,挨着老头缓缓坐了下来。
“他会找到他的幸福的。”
盲眼老头浑浊的蓝眼睛上下打量着你,终于点了点头。
“没错儿,他会的。”
盲眼老头离开了,不知云游到了哪个神秘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你和塔米照常忙碌,春耕、夏种、秋收、冬藏。
一晃儿,又是三年。
你用攒起来的积蓄买了一架箜篌,在星子下弹奏的时候,仍旧会想起那些遥远的人和事。星星仍旧眨着眼睛望向你,好像在说,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们在这里,在一起。
于是,你伴着琴声,一遍遍在心里默念他们的名字。
那些你深爱过,也深爱过你的人的名字。
塔米静静听着,有时候低头擦掉一两滴眼泪。
秋天,架子上的葡萄结了一茬又一茬,好酒酿了一桶又一桶,院子里的小羊羔多得开始装不下。
塔米就跳上小板车,装上酒,拴着羊,拉到集市上去卖。她年幼时被从前的主人割了舌头,能听不能说。但设拉子的田园农舍与皇都的琼楼玉宇不同,现下的风气更与那时不同;集市上的人都认得塔米,没人欺负她不会说话。
她咿呀比划着,要你留下来看家。
家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升平治世,哪儿有什么小偷强盗?
你拿了本书,坐在庭院的葡萄藤下,一边看,一边给女儿织毛衣。你的小艾莉亚如今该六岁了,该读书写字、弹琴画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记得你的样子吗?还会说你教给她的家乡话吗?
她过得,还好吗?
秋日午后的太阳暖融融的,你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书盖在脸上。
半梦半醒之间,你听见院门打开的咔嗒声,却没有关门的声音。你迷迷糊糊提醒塔米。
“别让羊跑出去。”
门被关上了,但院儿里许久没有传来脚步声,也没有小板车的声音。
你又唤了一声。
“塔米?”
“塔米还在集上。酒都卖完了,羊羔还剩两头。”
是个男人的声音,比你记忆中的清越更显浑厚,好像一坛美酒,愈久愈香。
你猛地坐起来。书砸痛了脚也没注意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卢斯说,他找到了达里奥斯,想交给你处置。
“他跑到了亚述,后来又去了更远的西方。抱歉,我的小鸟,这么久才把他带到你面前来。”
你望着他一人一骑,不像带了什么人来的样子,疑惑地眨眨眼。
“在皇都。我的小鸟,你愿意和我一起回皇都吗?”
你垂眸,忽然想起艾莉亚的小脸,点了点头。
他要抱你上马,你握住了他的手。
“等等,我取样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死牢里一片阴森晦暗,四面墙壁都是湿漉漉的石头,潮湿的霉味和血的腥臭味混为一体。室内唯一的光线,是一个小型熔金炉下的烈烈火光。
“殿下,我想让你知道,死刑判决不是你哥哥下达的,而是法务官按照新法典所建议的。”
你盯着被压跪在你面前的男人,轻笑。
“当然了,皇帝尊重法务官的提议。”
达里奥斯抬起头,用力朝你啐了一口。
“小婊子,当时就该弄死你。”
塞卢斯猛地一步上前。你在他扬手打人之前拉住了他。
“让他说去吧。”
你不去理会达里奥斯的骂骂咧咧,从怀里摸出那袋金币。
掂一掂。二百达里克。一分不少。
“至于执行方式……”
达里奥斯停止了不住的咒骂,抬头呆望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节严重的强暴,法务官按新法典所述,建议的是斩首。
“不过,鉴于那些没我幸运的受害者可能对此存有异议……”
你回头瞥了眼塞卢斯。
“陛下特许我创新一下。”
拉开布袋,拿出一枚金币,俯身蹲在达里奥斯面前。
“你用这些钱……购置我们,玩弄我们,糟践我们,剥夺我们的生命,就像摆弄一些物件一样。”
你抬手,把那袋金子交给了熔金炉旁的护卫。金子在炉中融化,呲啦作响,瞬间映得狭小囚室亮如白昼。达里奥斯似乎意识到了你要做什么,眼睛恐惧地睁大了。
“可惜,我不是你能摆弄的,也不是你能糟践的。”
你没再看他,起身,将手中金币丢进了炉内。熔金耀眼得像你被掳去军营那日的太阳,微眯眼才能看清金币消融在金水里的模样。你向侍卫打个手势,从炉边踱回了塞卢斯身旁。
“你的金子,我现在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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