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粉饰太平(,跪在脚踏后入/S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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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

雨夜里,更声很远,成为细细的一线,穿过雨帘夜幕,飘过来。萧以澄闻声下意识抬头,视线正对着摇晃的烛火,略略愣怔,被火光晃了眼,才回神,合眼,屈指揉了揉太阳穴。

桌上,账册合上了,推到一旁,露出压在下面的信纸。萧以澄睁眼的时候,正巧看见落款处的印鉴,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那是大半个獬豸图案,神羊阁主的印信,没印实,朱红浅淡,缺了一角,和信件的内容一样敷衍。

此前他借藏锋山庄旧部之名给神羊阁去信,说二十年前“锋镝之战”后,藏锋山百余年积聚的家财、秘籍要么毁于大火,要么归于鸣镝派之手,如今,主使那一战的鸣镝派雷总舵主老了,病了,病得快死了,望神羊阁主持公道,免得雷铸将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那封信写得不好,萧以澄不想过多暴露自己,有意用词平淡,好像只是个偶然为往事激愤一刹的局外人,或许也正因此,回信亦是平淡甚至漠然的,绝口不提那个“秘密”,客套般地回答,“公道自在人心”。他盯着这六个字又细细看了两遍,再嗤笑,读为“息事宁人”。还有最后那个印,獬豸是以独角撞奸人的瑞兽,偏偏这一只,没印好,缺的恰巧是兽角,看来有些讽刺。

倒也不该苛求神羊阁,他们自诩“为江湖辨曲直”,二十年前,也曾说过几句话。彼时藏锋山庄已成废墟,庄中百余口无一生还,鸣镝派仍旧穷追不舍,在江湖上追杀一切有关之人。正是神羊阁出面,与雷铸长谈,杀戮才总算停止。若非如此,只怕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山庄旧部”可言了。

至于那个“秘密”,人人避而不谈,又人人心知肚明。藏锋山庄覆灭,是因为一本秘籍,内功心法,名为“藏锋”;据说此功神异,山庄传人,几乎代代都是武学奇才,从无敌手。不过,当年落入鸣镝派之手的人都说,秘籍毁了,和庄主萧玄英一同葬身火海;鸣镝派不信,刑讯逼供,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停手,有人说是听劝放弃,有人说,此等大利,神羊阁哪里劝得住,当然是找到了。自此,鸣镝派势力崛起,所向披靡。

但萧以澄知道,鸣镝派倚靠的并非神功,只是人心中的恐惧。因为秘籍在他手里,他不是什么旧部,是传人,新一代的、没了山庄的庄主。

天边一声惊雷,他正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点燃,手指没有颤抖。烧完了,萧以澄起身吹灯,恰巧听见门上两声轻叩。他心里一凛,手指在袖中扣紧短刀的刀柄,立即转身看向门板,又听见笃笃几敲,继而是个温软的声音:“哥哥,哥哥醒着吗?”

他放松下来,开门,他的孪生妹妹萧以澈站在外面,头发披散,被子裹在身上,手里抓着被角,抱着软枕,道:“我害怕,可以来哥哥这里睡吗?”

萧以澄微微皱眉:“害怕?”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她点头,将自己裹得更紧,甚至还颤了一下,叹气,让开。萧以澈的眼睛当即一亮,小跑着进来,没穿好的绣鞋在地上啪嗒啪嗒拍了五六下,再啪啪两声掉落,她扑到床上去,在里侧躺好了。

萧以澄在几乎漆黑一片的室内看她熟门熟路的背影,心想,他们大概在这里住得太久了。但搬家并非当务之急,他很快抛开这段思绪,在床沿坐下,将方才没出口的话问完:“几声响雷,就能吓得你睡不着?”

“不光是雷,”萧以澈蒙着头,声音闷闷的,“白天在胭脂铺子里听周姐姐说狐狸精呢……三更半夜来人房里,吸精气的,吸了几日,就剩下一张皮了!”

萧以澄简直气笑了:“胆子小就别听,再说了,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来也是……”话音未落,被抢白了,她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瞪他:“我就是担心哥呀!哥被狐狸精骗走了,吸干了,我怎么办?万一被人找上门来,他们吃了我都不吐骨头,还不如狐狸精呢!我想到这个,就……就吓得来找哥了呀。”

他沉默片刻,和衣上床,内心自省,是否早些年和她说了太多“再不听话就会招来鸣镝派把你抓走”,吓唬得过了头。这样说来,他这个妹妹胆子小,也确实是他的错,他得负责。萧以澄躺下,感觉到一只手贴着床单,穿过两层被子的阻隔,握住他的,手指本能一动。

“哥……你没生气吧?”

说来奇怪,他的无名火已然消散。萧以澄闭眼,答:“没有。睡吧——不会有危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以澈正暗自为自己更进一步的语言艺术骄傲:哥哥问她是否吓得睡不着,她只说吓得来找哥,一字一句,全非虚言,都是实话。她得意,探到床铺另半边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几下,被萧以澄按下去。

手心覆着手背,几个呼吸间,他猛然回神似的,将她的手推了回来。萧以澈憋笑,嘴角弯了又平,没说话。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他们被彼此吸引。

那本秘籍,“藏锋”,分为两部,“出刀”和“入鞘”,向来由藏锋山庄庄主和夫人修习,一个为刀,一个是鞘。因此,非但历代山庄传人武功盖世,嫁入藏锋山庄的女子,亦会功力大增。然而,以肉身铸刀锋,本质上是将活生生的自己打造成一柄渴血嗜杀的兵器,若无刀鞘的包容,无处可归,便过刚易折,走火入魔,终致毁灭。

那场铺天盖地的大火里,庄主萧玄英和他的新婚夫人陆雨亭在亲信掩护下逃了出去,不在现场面目全非的焦黑尸首之中。陆雨亭本非江湖人,受惊过度,怀着身孕颠沛流离,产下双生子后,也一直缠绵病榻,数年便过世了;萧玄英本来无意武学,否则,也不会执意迎娶一个不通拳脚的大小姐,然而毁家丧妻之后,不知是复仇心切抑或自暴自弃,他开始修习“出刀”。

很快,萧玄英就意识到,来不及了。他学武太晚,再好的内功心法,也难以发挥其威力;何况,有刀无鞘,渐渐的,永无止境的暴虐冲动、对杀戮和鲜血的渴望还有频繁造访的噩梦和幻觉几乎将他撕碎。他自知无望,又过分急切地将复仇的重任转交给了萧以澄,连带着“出刀”。

论理,心法带来的疯癫没有那么快起效,毕竟十多年过去,萧以澄也还好端端地活着。然而在萧以澈的记忆里,已寻不到最初那个温文尔雅的父亲的影子,只记得一墙之隔歇斯底里的叫骂,摔砸家具还有鞭笞肉体的声音。那时候萧以澄买了很多酒,向邻里假称他们的父亲是因为酗酒才暴躁,又教她乖乖藏好,不要露面。萧以澈就和几坛浊酒一起躲在柴房里,累了,怕了,舀几勺酒,就可以无知无觉,一夕安寝。

萧以澈一度以为,她太久不出现,萧玄英应该已经忘记自己有一双儿女了。那日她像往常一样,趁着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打扫屋子,听见房门响动,仓促地躲进衣柜。很快两个人的脚步声进门,长久的沉默后,萧玄英以难得理智的语气,说:“你妹妹和你不一样……你要复仇,带她回山庄,招赘,将萧家的血脉传下去……她和你不一样,你这疯子,你要去死,你要去死!哈哈哈哈……”

没能清醒太久,萧玄英又开始发疯,而后是他们都听惯了的刻毒的预言和诅咒。不过萧以澈第一次听闻他对自己的安排,原来自己并非被遗忘,只是摆在另一处的棋子。她不记得自己是否冷笑了一声,抑或弄出别的动静,屋里诡异地安静了一刹,旋即衣柜被劈开。她堪堪躲过刀光,滚过破碎的木板,还未看清形势,一刀又至。

萧以澄挡在她面前,俯身抱住了她。那一刀砍上他的肩膀,血流下来,濡湿她的脸颊。她怕得发抖,想说自己没事,让他回身应对,但一时失声,说不出话。幸好,没有追来的下一刀了。下一刀萧玄英砍向自己,而后重重倒下,片刻后,安静了。

萧以澄还在轻声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结束了。”她贴着那个温暖的怀抱和温热的血,渐渐平静,仍旧说不出话来,纷杂的思绪却已归位,那时候她想,萧玄英才是那个要去死的疯子,只有他是,他失算了——

早在第一次听见萧玄英的咒骂之后,萧以澈就开始偷偷修习下半本秘籍。通常,庄主夫人在生下继承人后修习“入鞘”,一则因为秘籍毕竟是山庄家学,只传家人;二则,“入鞘”能致不孕。而如今的萧以澈,早已脱离了那个招赘以延续血脉的盘算,而萧以澄也不会疯魔而死,他已有了他的刀鞘。

不过萧以澄从不担忧此事,在他自己的计划里,复仇成功就是生命的终结。他恨鸣镝派,也恨“藏锋”,连带着,对“刀鞘”亦无什么好感。因而萧以澈从未提及,偏偏最适宜坦白的时候,她吓到说不出话,自此也就作罢了。

哥哥迟早会发现的,她想,秘籍里提过,刀与鞘相互吸引。

如今萧以澈十九岁了,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以澄不管妹妹在身边如何浮想联翩,强迫自己闭眼,心无旁骛,呼吸平稳,如同练习最枯燥的入门刀法,只需要盯牢某处,握紧手中的刀柄,挥出,一下、两下……慢慢数至三百有余,他陷入梦乡,梦里还是漫长枯燥练习的后续:木刀受击,震得虎口发麻,再经外力一挑,疲劳不堪的手再也握不稳了,刀和斥骂一同落地。

连刀也拿不住的废物,他知道自己是要被这样评点的,且不止于此,他还是个必将死去的疯子,看父亲歇斯底里,如见多年后的自己,形容狼狈,面目可憎,像走投无路的困兽。说来讽刺,他反反复复地练习,恨不得日以继夜,却只是为了早一点、再早一点成为那个疯子。

萧以澄抗拒过,但隐秘的抵触很快消失,只因他毕竟还有个妹妹。倘若必然有人要接手家传的责任和仇恨,他总不能推给萧以澈吧?何况,成为一个疯子,成为一个有足够实力复仇的疯子,在那以后……萧以澈就能回家。

虽然不曾见过藏锋山庄旧貌,但那应当是个很好的地方。从前,萧玄英还是个翩翩文士,最擅吟诗作曲,写过一本《山中四时集》,书成以后,自认看尽了家中景色,执意外出游历,后来也正是这本词集,牵起他与陆家小姐的一段姻缘。

萧以澄幼时听母亲说过此事,也见过那本如今只用来垫桌脚的《山中四时集》,当时并不在意,草草翻阅,就放了回去。然而某次听见父亲在癫狂中荒腔走板地唱一句词:“枕落蕊,听春水,唱新歌。醉倒河边恍惚拜星娥。”暗夜沉沉,寒风砭骨,就是那个瞬间,萧以澄忽然想,他得让萧以澈回家去。

还是在梦里,他又听见那句词,然后推开柴房的门,没有落花没有山溪,只是萧以澈醉倒在酒坛边,睡得沉沉,身上裹了一件他的旧外袍。大概很冷,她用力蜷缩着。萧以澄不知怎么想的,忽而累极,在她身边也躺下了。说不清是他自己冷,还是怕她冷,他从背后抱着她,抱紧了,低低呢喃:“阿澈。”

他明明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安抚父亲的狂暴情绪,要经营母亲暗中收回的陪嫁产业,要筹备复仇的计划……明明不该躺下,萧以澄却只想就这样搂着她,依偎取暖,仿佛此后再也没有机会——不是仿佛,是真的,父亲已经死了,这些年他们小有积蓄,复仇也该提上正轨,而且,萧以澄知道他心里常常有股不知所起的无名火,那是“出刀”的影响,他毕竟不想真的沦为一个疯子,那么,复仇之后,他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时日无多,他为何不能放肆呢。萧以澈在他怀里转过身,没有睁眼,仰起头来,唇轻轻拂过他的下颌。他深吸气,也闭着眼,低下头,表面上只是更用力地相拥,却在内心勾勒两人之间的距离,再靠近半寸……他就能吻她。

萧以澄悚然,睁眼,天光大亮。

如梦中一般,萧以澈埋在他怀里,还好,他们之间隔了两重棉被,她还在熟睡,未尝惊醒,也就不会察觉他不可告人的惶然和欲望。刹那间,萧以澄出了一身冷汗,回想熟睡中未能得逞的一时放纵,仍然心有余悸。

鬼迷心窍,早已有之。四五年前,便有街坊热心来牵红线,他一一谢绝,久而久之,家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就不免传出风言风语。萧以澈似不在意,可他听见,心里却如火燎针刺,是尖利又道不明的痛痒。好在家中有商铺,南来北往是常事,他们频繁移居,勉强避开流言,实在躲不过去,他也只好解释,父亲有遗命,要还乡再行嫁娶,还有,家中人丁单薄,妹妹不能外嫁,要招赘。这样说,便将来人都劝退了。

确乎是父亲遗命,但也有他的私心。萧以澄扪心自问,他是断然不愿看阿澈婚嫁的,遑论想象她也想这样伏在另一个人怀里酣睡,甚至不必由被褥隔开。这样的事,即便真要发生,也该在他死后。

但既然他还活着……萧以澄低头,盯着眼前平静的睡颜,深吸气,喉头滚动,呼吸有些急促,方才蛰伏下去的欲望居然隐隐又有抬头的架势。他动用了莫大的自制力,才迫使自己移开视线,犹未冷静,便听萧以澈在身边发出将醒未醒的绵软鼻音。

这本是常事,她惯爱赖床,自小如此。但萧以澄满心杂念,听得蓦然红了脸,立即翻身坐起,带得床铺一震。背后,萧以澈茫茫然叫他:“哥哥?”

“我……”他开口,便觉声音沙哑,顿了顿,“我去练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以澄背后没长眼睛,何况他有意忽略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站起来闪身到床帘外,更衣出门,临走,本想和萧以澈说别睡太久,向后一瞥,正看见床头罗幕在旁边的木框上卡住了,没完全放下。还好萧以澈仍躺着,应该是……没看到什么。他心里一咯噔,话也忘了说,匆匆走了。

他不知道,萧以澈脸颊上染了一层薄红,正埋头在他的被角余温里深吸气。方才初醒,在床榻震动里下意识循声看去,恰巧看了好一场“犹抱琵琶半遮面”:帷幕之外,萧以澄脱了中衣,脊背线条如经名匠打磨般好看,尤其加上几道深浅疤痕,真显得他整个人都似刀削斧凿出来的。那场面虽只是一闪而过,但萧以澈看得心惊肉跳,彻底清醒了,久久犹自不能平静。

后背上纵横交错,大多是萧玄英用鞭子、用刀鞘抽的,也有对招时伤的;肩上那一刀尤深,是护着她才被砍的。当时流了那么多血,如今大概也早就不疼了;疼痛消散殆尽,竟然还留下了这么深的一道疤。萧以澈深吸气,扪心自问,其实还……有点高兴。

这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好念头,她掐掐掌心警告自己止住,略略定神,慢吞吞将床帘放下垂好,盘腿坐着,静心运转内力。也许是占了“地利”的缘故,气息周转尤为顺畅,她起身出去时,萧以澄还在院里练刀。

萧以澈去后厨做了两碗细面,想了想,卧两个鸡蛋,又想了想,筷子一搅将其中一碗面条压在鸡蛋上面,端出去,叫了萧以澄,再慢吞吞去找筷子。等她再出去,就看见萧以澄已坐在了那碗光面之前,没说什么,接了筷子,吃着吃着,从碗底翻出一个蛋来,也没说什么。

萧以澈偷眼看着,无端有些不爽,又没理由发作,最终啪的搁下碗筷,硬梆梆地道:“我出门了。”萧以澄不知道她闹的什么脾气,嗯声,多看了两眼,又道:“中午我在永安楼约了白叔。”

她微微一诧:“为了神羊阁?还要他做什么?之前在商言商,他顾念旧谊,肯帮忙;上次你叫他给神羊阁去信,他已很不情愿了,恐怕……”后边的话没说下去,只因萧以澄投来的眼神里有些过分尖锐的情绪一闪而过,不过他开口,声音还算平和:“你也觉得我……”

“什么?”

“……没什么,”他顿了顿,垂下视线,起身收拾碗筷,补充,“我没想让他做什么。神羊阁回信,看样子也未起疑,这边的事就算了了,我和他说一声而已。”

白叔便是那个他假借了名义向神羊阁讨公道的山庄旧部,说是“旧部”,关系早就淡了。此前萧以澈为商铺的事同他打过交道,知道他还算念旧,让了利也尽了心,只是当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如今再掺搅进往事里,难免不情愿。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不知萧以澄的打算,有些放心不下,上午在几家铺子里巡过,也去了永安楼。

这也是自家产业,萧以澈在诸多商铺做了六七年的幕后主人,经验颇丰,和掌柜打了招呼,被安排在萧以澄包房的隔壁。她来得晚了,没要人领,匆匆上楼,尽力隐匿气息,附耳细听,那厢白叔已然在仓惶地推脱着什么。

可是萧以澄不是和她说了没事?他总不会骗她。萧以澈皱了眉,听下去,没多久,等到萧以澄的声音:“我都还没开口,白叔便一句一个不能,说得在理,却不知除了我,要推的是哪一个主子的交代?”

这话便有些过了,萧以澈蹙眉更深,忽而又听见瓷杯碎裂声响,一惊,顾不上太多,伴着几声争执和脚步也冲出去,正撞上白叔出来。二人相对一怔,白叔先叹气摇头,冲她拱了拱手,走了。她呆了呆,推门进去,茶杯碎在桌上,萧以澄指间有血。

他方才听见响动,下意识觉得是她,并不意外,想解释什么,说了个“我”字,复又无言。萧以澈快步走近,蹲下抓住他的手腕,已看出茶杯是他捏碎的,还好伤得不重。她想去拿药,才要起身,被那只流血的手扣住,萧以澄望着她,道:“我未开口,他已在推三阻四。我不过想交代几句,我们在这里住得够久,牵扯太多,将来如何掩盖,他……”

“我知道,我知道了。没事的,方才我看他出去,也不是怀恨在心的样子,”萧以澈袖子上都沾了血,洇开,她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将血口最深的食指指尖含进嘴里,舔了舔,抿在唇间,抬眼看他,接着说,“哥哥,没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永安楼的包房里当然没备着金创药,萧以澄说不妨事,慌忙将手抽回来,蜷在袖子里。萧以澈半蹲在他面前,似乎还有片刻晃神,才站起来。彼此都权当那是个寻常的插曲,默契地不再多说。

她叫了小厮进来收拾,拉萧以澄上马车,瞥见自己袖口的血,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候沾上的,转了转手腕,接着就听见萧以澄闷闷地开口:“我近来总觉得……”

“嗯?”

萧以澈下意识地回以疑惑的鼻音,便反应过来他要说什么,脸色微变。他知道她听懂了,摇摇头,换了个说法,仍是解释:“我原先只是想敲打他,也不是真的要发怒,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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