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遗孤(1 / 2)
('玛歌其实没发现萨克森有什么异常,除非部队训练或者参加军事会议,他一整天待在书房也是常有的事。
傍晚,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泽格却请她留下来,眼神恳切。
她定定地看着他,泽格无奈只能坦白,英国空军轰炸柏林,上校的母亲罹难。
玛歌没有说什么,德国人是这场战争的发起者,对于这样的后果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就像那个将她当作小玩意儿带到巴黎的法国侵略者,对于被她割掉头颅这件事,不应感到意外。
但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你无法为她的每一个行为都找出相应的合理依据。
或许是因为萨克森对她一直都很宽容,或许是因为他摩挲着她x前刺青的那个夜晚,又或许是因为和泽格在巴黎街头喝咖啡的那个午后,或许是因为那个落在她额头莫名其妙的亲吻,又或许她只是想找时机帮珍妮提出那个请求……
玛歌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萨克森正端坐在椅子上cH0U烟,他似乎在看文件,看起来一切如常。
玛歌靠近,见他并不排斥,于是顺势轻巧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萨克森有些意外,迅速夹开了正在燃烧的香烟,用另一只手稳住她的腰。
“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起来有些无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什么时候回柏林?”
听起来毫无感情,萨克森拧了拧眉,但还是乖乖答道:“明天。”
玛歌点点头,偏过身子望着桌上闭合的“文件”,看样式这更像个相册。
“我可以看吗?”
预料之中的默认,玛歌颔首,“那我打开了。”
这是一本很空旷的相册,即使玛歌一页页仔细地翻过,也只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泛h的相片。相纸不仅泛h,还爬满斑驳的W痕,边缘已经脱落。想来,这本相册就是为了保存这一张照片而存在的。
一张被岁月狠狠碾过的照片。
照片中,是两个面容一致的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他们穿着不太合身的德服,背景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野草地。左边的那个笑容灿烂,颊边还带着微微的婴儿肥,正得意地向镜头展示着手里的铁十字勋章,右边的那个气质Y郁,神形料峭,似乎是被强拉过来的。
玛歌猜测这是对双胞胎,而右边那个应该就是萨克森。她有很多问题可以问,但答案似乎又显而易见,所以她只是沉默着,用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中两人的头发、眼睛、脸庞……
像是一种隔空的问候。
耳边接连传来烟丝燃烧的吱吱声,玛歌回头只能看见一团烟雾,萨克森的面庞隐晦而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玛歌很早就发现,萨克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瘾君子。他cH0U烟b常人厉害得多,也陶醉得多,每每坐在人群中cH0U烟,他犹如独自享受一场无声的盛宴。
他似乎能从香烟中汲取旁人所不能理解的快乐,几乎每一支香烟的燃烧,带给他的都是放松、愉悦和满足。但这一支,她无法判断。
“我以为您在看和母亲的合照。”玛歌如实道。
萨克森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眯着眼思索一阵,“我上次见她,是五年前。”
“这么久的分离,对于母亲来说,一定很痛苦。”玛歌望着他平静的脸。
萨克森深x1一口,“不,她已经忘记我很多年了。”
“当年,她反对我带着维尔姆参军,我答应她会保护好维尔姆。不到一年,维尔姆就Si在了东线战场。我回到柏林的那个夜晚,她砸碎了为我们准备的十四岁生日蛋糕,哭着恳求我离开。”
“两年后,我被允许偶尔回家吃一顿饭。但是我知道她很痛苦,她没有办法原谅我,也不想见到我。”
“我二十岁那年,她生了一场病,痊愈之后,变得JiNg神失常,有时见到我会高兴地拥抱我叫我维尔姆;有时会大喊大叫咒骂我是夺走一切的魔鬼,医生说我对她的病情没有好处,最好不要见面。”
“后来她完全康复,与常人无异,只是偶尔跟邻居聊天时会说起,自己曾经有两个儿子,但不幸都Si在了俄国的战场上……”
他手里的烟燃尽了,伸手去够桌上的烟盒。玛歌探身帮他拿到,打开取出一支,抿在唇间,点燃后x1了一口,然后递在他唇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没怨恨过他们吗?”
这是一个尖锐而残忍的问题。萨克森咬住那支烟,竟然笑了出来:“这就是战争。难道你不恨我吗?但你还是留在这儿让我C。”
“人在支付了生命的最高代价之后,到Si之前,就没有什么不能忍受。”
萨克森啪地一声关上了相册!
“我已经为这场战争,支付了最高代价。从那天起,我会杀Si遇到的每一个敌人,直到我被敌人杀Si的那一天!”
玛歌看着他x前佩戴的唯一一枚勋章,漆黑的铁十字,底部标注着1914。
她忽然明白了这枚勋章的意义。
也许战争于每个士兵都有不同的意义,有人为荣誉而战,有人为帝国、为元首而战……但萨克森似乎属于最纯粹的一种,他为战争而战。
也许他并不热Ai战争,可到了这种地步,他已融身其中,无法摆脱。将自己当作一种燃料理所应当地投入到这架战争机器中去,坚定走向被燃尽的终局,是他唯一的宿命。
如他所言,他已经为战争支付了最高代价。那么离开战场,他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凌晨,萨克森要乘飞机返回柏林参加葬礼。临行前,玛歌帮他收拾随身的行李,除了他日常穿的野战服和执勤服,她似乎找不到什么他必需的东西了。
玛歌望着空荡荡的箱子,“需要给家人带一点礼物吗?”
玛歌没有得到回应,继续问,“给父亲和妻子?”
萨克森抬头凝她一眼:“不必。”
“最近巴黎抵抗分子很活跃,前天成功刺杀了一位党卫军军官,这势必会激发一些矛盾和冲突。”萨克森径直走过来合上箱子,神情b平常严肃许多,“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遭遇意外,打电话给泽格。”
玛歌怔了一下,点点头。
萨克森掏出自己的配枪,递给她,“如果生命当即遭受威胁,就需要你自己解决。”
玛歌下意识摇摇头,拒绝道:“我不会用。”
“我教过你。”
玛歌听着他不容拒绝的口气,望着那把黑sE的小型手枪。
记忆中的画面接踵而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含着这把枪的枪口模拟k0Uj引诱他……他曾恶劣地b迫她用这把枪自渎给他看……无数次在床上将这把枪cHa进她的下T恣意cHa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可恶的德国佬。
“玛歌。”萨克森看到她盯着枪出神的样子,有些疑惑。但转瞬便了然,不怀好意地g起唇角,“不喜欢这支?”
玛歌听懂了他的调侃,瞪他一眼,抓过枪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
泽格送玛歌回公寓的时候,正值h昏,巴黎少有这样美的落日,孤独的云彩,如血的残yAn。狭隘窄小的巷口像一把割裂空间的刀,将绯sE的霞光都隔绝在外,只剩幽深的昏暗笼罩着长长的小巷…
泽格的情绪不好,一反常态,一路上都没跟玛歌搭话。玛歌也无意去问,到了目的地,便自觉抱着装满面包和J蛋的纸袋独自下车,这些是带给珍妮的。
珍妮因为夜总会的工作和保罗大吵了一架,保罗把自己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她,求她辞掉那份工作,珍妮就快乐得如一只离笼的囚鸟,高高兴兴地同过去的同事做了告别。
但现在是战时,保罗也只是一名普通士兵,珍妮的日常生活都难以保障,但她却每天兴致B0B0地嚼着g瘪的面包,计划着他们一起去柏林的日子。
假如珍妮真的如愿去了德国,那她们就要面临分别,大概这辈子再不能活着见面。但珍妮此刻正满心欢喜,无心为此感到一点点难过。反倒是玛歌略感惆怅,却又只能无奈地笑笑,那个傻姑娘。
玛歌上到二楼,敲了敲自己公寓对面的门,没有人回应。她又敲一次,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枪声!
是从珍妮房间里传来的枪声。
玛歌怔忪片刻,立即扔掉纸袋,跌撞着往下跑,二楼通往一楼的台阶数并不多,可她双腿已然忍不住发颤,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来不及挽回。
“泽格——!!!”
玛歌望着那消失在巷口转角处的黑sE汽车,大喊出声。
一秒、两秒、三秒。
玛歌微喘着,眨了眨眼,空荡的巷口没有如愿折返的汽车,只铺满了殷红的晚霞,远处看去像淌了一滩鲜血。
玛歌强迫自己保持镇静,思索片刻,先回到自己房间往别墅里打了电话,然后迅速回到对门,将纸袋里的东西通通倒出来,找到萨克森早晨交给她的那把手枪。
玛歌刚拉开保险,门就被大力拉开。
“她一定是个妓nV,多么漂亮Y1NgdAng的身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个法国B1a0子让你好好爽了一发!”
“你没爽吗?”
“战地妓院正缺这样的nV人,可惜…”
几个衣衫不整的德国兵谈笑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满地的蛋Ye,散落的面包和握着枪的异国nV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玛歌努力地维持呼x1,小心翼翼地抬头去望。客厅中央滩开的血泊里丢着一个面容模糊的nV人,双手被皮带捆在背后,白sE的lu0T沾满wUhuI。
珍妮就这样残忍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来不及穿上K子的德国兵,正在用她的内K擦拭着X器,擦完,随意将那块皱巴巴的布料扔在nV人ch11u0的x脯上……
“先生们,我们在三个月前刚刚签署了停战协议,不是吗?”玛歌抬头,平静地望着他们的脸,德文流畅地传递。
德国兵们有些m0不着头脑,还未说话。nV人盯着其中一双眼睛,继续道,“这意味着我们投降了,不是吗?”
法国投降,对于男人而言,意味着战斗的结束。对于nV人而言,却意味着屠杀的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为什么?
谁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我们只是要给她介绍一份工作,她不愿意,就自杀了,她真该去查查脑子……”被盯着的那双眼睛,露出不屑而张扬的笑意,他无谓的耸肩,换来战友赞许的拍肩与调侃。
玛歌双眼充血,骤然抬起手,指尖传出砰地一声巨响!刹那间,手腕就被一只黑sE军靴狠狠踩在地上,腹部被猛力拳击,瞬时的剧痛令她几乎失明。模糊昏暗的视线里,有人夺过她手中的枪仔细观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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