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捞一片沉入湖里的云-01(1 / 2)
('凌晨五点,我再次被胃痛唤醒。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叠高枕头改成半躺姿势才稍微好一些。
药吃完了,今天是复诊的日子,我寻思着应该改去哪家医院看诊。反正睡不着觉,我便窝在被窝里,在平常拿药的那家诊所网站上预约挂号。
挂完号,我闭上眼睛等黎明来临。
连续几天梦到张焕东Y沉着脸朝我大步追赶的情景,醒来以後总是汗涔涔的,心有余悸。
不知道他还要继续滞留在我的潜意识多久。清醒的时候,我只记得他在一家缀满灯饰的餐酒馆外跟叶莳蕴紧紧相拥,重叠的身影宛若玫瑰一般美丽又刺人。
究竟是谁把我们之间的缘分打上了Si结,才让我在同一条街上目睹那朵伤心玫瑰?
半年前的某个闷热夏夜。
公司聚餐刚结束,我外带一份张焕东Ai吃的炸J丁走出餐厅,准备送去医院给他当宵夜。
隔着几家店的距离,一对男nV在骑楼下拉拉扯扯,似是起了争执。nV孩子带着七分醉意,摇摇晃晃想再回头推开玻璃门,男孩子抓着她的手臂,坚持不让她进去。
同事们Ai看热闹,尤其是俊男美nV的热闹。但也就只是隔着几家店的距离看。社会很乱,小学生都知道不可以随便帮陌生人劝架,否则一不小心公亲变事主,後患无穷。
聚餐刚结束,我帮你买了一份炸J丁,现在拿去给你方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拿起手机迅速按出一串讯息,得空了才跟其他人一起多看那里一眼。
看一眼,愣了愣。
那是难得上了妆、披下一头长发的叶莳蕴,还有很少对她发脾气的张焕东。
我往前走,想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几个同事怕我太靠近会惹祸上身,紧张地把我拦下。
学长??你什麽时候才要做决定?我跟学姐??你不可以两个都要。
你喝醉了,等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谈。先跟我回去!你明天还要值班,不准再喝了。
呵??我应该要像学姐那样无条件相信你吗?还是她应该要像我一样巴不得独占你的全部才合你心意?我猜不透你,也不想再猜了。
莳蕴,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那学姐呢?叶莳蕴扬起下巴,布着血丝的双眼溜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你要伤害她吗?
我滞留在乌烟瘴气的大马路边,呼x1急促起来,每口都是W浊的,已经闻不到炸J丁的香气。
有同事过来问我要不要共乘计程车,我扯了个自欺欺人的谎,骗他们说男友刚下班,等一下会来接我回去。费力扯开微笑向他们告别,我还没等到张焕东给叶莳蕴答覆。再回头看,那两人依旧在餐酒馆门口牵扯不清。也许在我分神的当下,就已经错过了那个答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了。从今以後,我去哪里跟谁有约都跟你没关系,你走。叶莳蕴失望地推搡张焕东的x膛,可是怎麽推也推不开。
什麽叫做跟我没关系?你要我眼睁睁地看你在这里喝个烂醉,然後被乱七八糟的人捡走吗?
这是我的事。
我说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执迷地盯着他们,一颗心扑通狂跳,移不开视线。这里是哪个剧组的拍摄现场吗?为何每句话听起来都像是霸道总裁努力挽回nV主角的台词?
嘿,bro。
餐酒馆的门忽然开了,里面走出一名身穿花衬衫,脚踩尖头皮鞋的男公关。他漫不经心地叼着菸,一副已经好人做到底的表情,有点挑衅又有点不耐。
五分钟到了,你再这样会打扰我们做生意。
我要进去了,你放手。莳蕴还在挣扎。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男公关把菸丢到地上踩熄,眼神带有一GU戾气。
附近饶富兴致看热闹的人眼看形势不对,纷纷作鸟兽散,只有我还不Si心地站在原地,像是躲在片场外围偷看偶像拍戏的粉丝一样,压抑着内心的狂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给你们店里造成麻烦。我朋友喝醉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我不要,你自己回去。叶莳蕴不依不挠地甩开张焕东的手。
嘿,bro,她叫你放手。你再这样继续纠缠她,我就要叫警察来了。
男公关卷起袖子,打算介入这场僵局把两人分开。张焕东态度坚定,不用言语辩解,猛然使力把叶莳蕴拉进怀里,就像把一艘破洞的船狠狠卷入避风港那般,收紧了臂弯。
船进港了,我的心跟着陡然一沉。
叶莳蕴,看是要叫警察来把我带走,还是现在跟我回去,你选一个。
恰巧一辆警车鸣笛经过,蓝光与红光接力扫荡骑楼,叶莳蕴立时安静下来。
如果这出戏的男主角不是我男友,我可能会被他的台词帅到哭。男公关停住卷袖的动作,眼里亮起失敬的星火,可能也想把这句即兴发挥的台词学起来。
叶莳蕴不闹了,一个蛮横的拥抱就把她捞回理智线内。她不可能把张焕东送去警察局。
她的帐单给我,我来结。见她终於消停下来不再反抗,张焕东绷着脸掏出自己的皮夹。
兴许是不想理会旁人的侧目,所以他始终没有转头发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的我为什麽不继续往前走,抢占nV主角的戏份呢?因为不知所措?因为不能久视张焕东附耳安抚叶莳蕴的霸道与温柔?总之我匆匆忙忙逃走了,默默掉头离开的时候b叶莳蕴还像个失魂落魄的醉鬼,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抬手招了计程车。
车里的冷气很强,把车窗外的暑气黏贴成一张水雾毛玻璃。他们紧靠彼此的身影融化在霓虹灯光里是那麽旖旎,那麽朦胧,隐密收藏在午夜梦回。
到家後,我机械式地脱衣洗澡,站在莲蓬头下淋浴的时间足足b平常多了二十分钟。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走出浴室,才看见手机萤幕上有两通未接来电和文字的浮冰在漂流。
宝贝,对不起!我太晚看到讯息了才没有马上回你。四十五分钟前。
今天刚好b较忙,你在外面等很久吗?四十四分钟前。
你平安到家了吗?二十三分钟前。
到家了跟我说一声,谢谢你帮我带宵夜,Ai你。二十二分钟前。
一张小熊送花的撒娇贴图在底下努力散播歉意与Ai意,我却提不起劲回应。
该庆幸他即使怀里抱着别人,还是能够空出一只手来关心我吗?我的心情乱糟糟的,不想向他报平安,说我也Ai他。
撇开视线,把注意力移回桌上凉掉的炸J丁。
炸J丁是无辜的,丢了好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狠下心,开了一罐啤酒边吃边喝,啤酒的味道跟胡椒盐掺和在一起,又苦又咸又辣。
直到天亮前,我都不曾再去理会手机的震动。
天亮了,外面的世界正在苏醒,车声喧杂了起来。
胃痉挛的痛如老驴推动石磨,一圈一圈慢慢损耗元气。今天早上有例行X的进度报告,下午要跟工程师讨论进度落後的备案,修改产品规格书。
时钟显示七点四十分,是我平常去搭车的时间。我勉强吃掉一片白吐司,喝掉半杯水,草草解决早餐准备出门。
嗡——嗡——
手机响了起来,我快步走下楼梯,边走边接。
是表哥何瀚洋。
不晓得是不是姑姑特别吩咐他的,平常我们各忙各的,不常联络,最近他却隔三差五就打来关心我的情况,今天电话来得特别早。
「妹,你出门上班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刚出门。」
「今天身T状况怎麽样?」
「还可以。你今天怎麽会这麽早打来?」
「我记得你说今天要去看医生,想问你几点过去?我今天刚好有空,可以陪你去。」
「不用啦,我预约的诊所离我家很近,我下班後再自己去就可以了。」
「诊所?为什麽不去上次急诊的医院?」
打开一楼的旧铁门,我正寻思如何回答何瀚洋的问题,理由尚未编织齐全,映入眼帘的白sE休旅车令我不自觉停下脚步。
忽然敞开的白sE车门T0Ng破我的思绪。白鞋踩向地面,踩进我的视野。从车里探出一对宽肩,一件浅蓝sE的直纹衬衫,还有一张英气的脸。不去医院的答案就这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对街,用我早上梦见过的深凝目光,刺探落拍的心跳。
我怔怔地看着张焕东,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y凑的巧合。
分手之初,我趁他在医院值班,一周内就把我的痕迹从他家里彻底抹除。我的东西不多,装箱後全部交给搬家公司帮忙运送,半车不到的量,两名专业的搬家人员转眼间就搬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告诉他新家地址,归还他家钥匙之後就跟他断了联系,在这个与他无关的落脚处躲得严严实实。但是现在,他却不知道用什麽门路找过来了。
晨间把我惊醒的梦预现了眼下的场景。街上没有别的车子经过,让那双长腿通行无阻,高挑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穿越马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抗拒着或畏惧着什麽,一看到他走过来就下意识地转身跑开,想离他愈远愈好。
「妹,出什麽事了?」
电话另一头的何瀚洋听到混乱的风声夹杂着奔跑的脚步声和其他杂音,迟迟等不到回应,一颗心悬了起来。
「咏青!等一下!」
电话里熟悉的男声忽被一阵紧急按压的喇叭声掩盖。
何瀚洋怔了怔,这是什麽情况?缓过神来,通话已然中断,昨晚通宵排练舞台剧的睡意彻底消失。他无心回房补眠,立刻起身重拨电话,扯下墙上的车钥匙飞奔出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塞在车阵里,何瀚洋不时瞥向车内闪烁的电子钟。快要八点半了,林咏青只用文字讯息向他报平安,可是电话还是没人接。
思来想去,电话里喊她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前男友张焕东没错。
林咏青很早就把张焕东介绍给何瀚洋认识了。
当时他们都还是大学生。校园餐厅里,张焕东先伸手示好,何瀚洋微笑回握他的手,掌心力道均匀,心里却有一点不痛快。他只有弟弟,没有妹妹,对他来说这个表妹就是他的亲妹妹。不论她的男朋友是圆是扁,都不可能只看一次就顺眼。
若不是听林咏青跟张焕东聊到他们小时候的事,何瀚洋几乎忘了以前他们曾在阿公家外面的大树下乘凉,一边交换不同口味的冰bAng,一边b问对方初恋对象的八卦。
林咏青是一本怀旧的纪念册,心里珍藏的回忆b他或何海浩都多,有时候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老成的灵魂。他们纯真的童年时光,他跟何海浩忘记的段落都留在她那里,她一次保管了三人份。
他们早就约好了,长大以後要用一双雪亮的眼睛帮对方监定另一半。虽然当时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即使没有小时候的约定,他也会擦亮眼睛,仔细帮妹妹把关。
张焕东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扮相整洁,谈吐得T,几乎挑不出毛病。但是他不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说话时字斟句酌,好像总是保留三分余地,没有真心待人的感觉。
何瀚洋明白这是一个重视形象的聪明人,需要时间相处才能琢磨出原貌。但他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看人的直觉,也不想随便否定一个条件这麽好的人,於是什麽话也没有对林咏青说。
直到隔年暑假,林咏青用一种x怀大度的口吻告诉他,张焕东多了一个直属学妹,最近很常跟他们一起吃饭,跟张焕东很合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瀚洋不是一张白纸,心中自有笔画。他交过三任nV友,每一任都吃过他的醋,没有谁像林咏青这样心宽,愿意纵放男友结交红粉知己,还无怨无尤的跟着与对方交好。
何瀚洋不解,张焕东也不是一张白纸,应该懂得避嫌才对,为什麽要把一颗未爆弹埋在身边?
是想藉此表现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男人?
还是想利用这个学妹来考验咏青对他的感情?
再不然,他已经开始一心二用了吗?
对张焕东的评价如同沾了W泥的雪球,从坡顶慢慢往下滚动,愈滚愈脏,愈滚愈大。他不希望表妹受伤害,所以宁可背负起挑拨离间的骂名,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全对她说了。
幸而,林咏青没有当他是在挑拨离间,还感谢他出言提醒。
然而,林咏青也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是用至善至美的眼光信赖着身边的人。
八点五十分,何瀚洋重新选择面板上显示的联络人,这次电话终於有人接了。
「喂?」
「喂,我是何瀚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怎麽会打给我?」
「你刚才是不是跟咏青在一起?」
「??对。」
在一起。
张焕东握紧方向盘,这个词让他心中微苦。
在路口抓住她的瞬间,真的就只是一瞬间而已。咏青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把他当成坏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为了甩开他,竟然随便拦了一辆公车就上去了,也不管那是不是她本来要搭的车。
此时此刻,他坐在自己的车里,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面鱼贯走下公车的通勤族,一眼就从人群之中看见他在追逐的身影。公车驶离了站牌,下车的人也渐渐走远了,但是还没消失在商办大楼的Y影里,他能看见那nV孩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脚步左右摆荡,伪装成很有JiNg神的假象。
「张焕东。」电话里的声音很冷,连名带姓显得无情。「分都分了,为什麽又跑去招惹她?」
停在後面的车对违停的白sE休旅车按下催促的喇叭。坐在车里的男人不为所动,任凭车子一辆又一辆不耐烦地超越。
半晌,他沉Y:「我只是想跟她好好谈一谈。这个要求很过份吗?」
上班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品宁刚离开会议室,抱着工作电脑溜到我的座位旁边,表情Y恻恻的,像是刚在世界大战的结尾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战败国代表。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T不适再加上心事缠身,工作效率大打折扣。
「咏青,今天星期几?」
我停下敲击键盘的双手,看了一眼萤幕角落。「星期五。」
「那为什麽一点星期五的松弛感都没有?」
其实有,只是轮不到我们松弛。举目望向开放式的办公室,空位至少十个。连假在即,不少人提前休假,携家带眷出国去玩乐,真正有心上班的人没剩几个。
「下午的会议Yarin和Zac都会来,我压力好大。」
Yarin是产品经理,Zac是业务经理,两人日理万机,都是老板的心腹大将。Zac不常在公司里露脸,平日跟Yarin王不见王,即使见了面也会眉眼弯弯,跟对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看起来交情不错。可是这两人一旦同时踏进会议室,坐在里面的人就要小心了。
产品部跟业务部的讨论会议有如黑山羊与白山羊走独木桥,往往在一个议题上互不相让。业务部以客为尊,动不动就投掷破坏专案进度的陨石,时常低估开发时间和人力成本,站在研发团队的对立面。
如果不幸让陨石砸中,少不了被设计师和工程师埋怨,大家的配合度也会下降。因而,站在台上负责简报的我们总是战战兢兢,步步为营。要熟悉产品的特X和运作原理,要分析市场需求。我们的工作是在会议上拦截天马行空的愿望,从许愿池里过滤出真正会发光的金币。
两边大将都要出席的会议,站在台上的人得花三倍心力调停。
「哎,想到就胃痛。你的胃药能不能分我一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而且我的药吃完了,今天下班後才会补货。」
品宁深表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天啊,好惨。」
「你什麽时候才能正常吃?我好想去吃那家新开幕的义大利面。」
「我也不知道。」
「哎,真的好惨。」品宁摆弄着桌上闲置多时的茶包和饼乾,替我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医生下了禁令。茶、咖啡、豆浆、牛N??凡是有滋有味的YeT,这两个月一概不能碰。就连没滋没味的白开水都不能多喝,怕稀释了胃酸反倒刺激更多分泌。
「我记得Jimmy好像也喜欢吃义大利面,还是你要约他去?」
「喂,跟他同桌我哪吃得下!」品宁没好气地瞪我一眼,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麽。
「对了,你最近跟那个叫阿森的朋友有联络吗?」
「嗯?」我愣了愣。「偶尔,怎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上次在医院巧遇後,阿森三不五时就跟我分享一些有关医疗保健的文章。如果把他的名字遮起来,单纯只看讯息内容,很容易误认那是我家老爸传来的。
品宁抿嘴一笑,两颊红润。「约Jimmy还不如约他。你可以帮我牵线吗?」
咦?
「品宁,你该不会是要??」
品宁伸手摀住我的嘴巴,心虚地左右张望,确定周围没有其他耳朵在偷听。
她清亮的声音少有如此低调的时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这一型完全就是我的菜。」
「可是他有nV朋友了。」我错愕地拉下品宁的手。
品宁像是咬到柠檬一样,酸溜溜的噘起嘴。但她没有对我输出负能量,神速地帮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後,马上又振作起来了。
「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没有告白失败过。你帮我问他有没有意愿跟我吃顿饭就好,不然给我他的联络方式也可以。」
面对坦率的品宁,我犹豫了。阿森跟他nV朋友谈的是远距离恋Ai,擅自介绍对他有意思的nV生朋友给他认识,就像是故意在给他们添乱。但品宁的个X就是这样,有话就要说开,被拒绝了才算是把一段感情终结,这是她在感情路上的行军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品宁,外送到了!来拿便当。」别的同事在走道末端喊她。
她应了一声,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觉得为难的话就当我没提好了,没事。我先去吃饭罗!」
「好。」
为难是为难,但她懂我的,我很难不把别人的请托放在心上。再说,今天的我也没有余裕再去烦恼别的了。出於礼貌与尊重,我决定先问阿森愿不愿意把他的联络方式留给品宁。
下班时间。
悬日夹在两排高楼之间,把天空烧成一片火红。
为了赶在诊所休诊前抵达,我请了早退,提早一个小时离开公司。离开前,我先绕去品宁位置转告她,阿森同意加她好友了。刚从会议中全身而退的品宁笑逐颜开,终於感受到周末即将来临的快乐。
牵好线就cH0U身,我感觉自己尽了朋友的道义,两边都没有愧对,心情也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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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虚地点头答应,结束了漫长的等候和短暂的问诊。
领完药,我离开诊所,朝着自家方向走。现在是晚餐的尖峰时段,路上的餐厅不分菜式,每家生意都很不错。外送员在排队的人流之间来回穿梭,抢单送餐,时间就是金钱。
我难得感受到饥饿,但是禁令还没有解除,徐医师用他的幽默把我的食慾囚禁在脾胃深处。
除非你很想念我,不然目前最好还是吃清淡一点。记住大原则,好吃的通通不能碰。
路口旁边是一家香味四溢的面摊。只是站在店门口等红灯,我就快要禁不住嗅觉的诱惑。
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餐了。
就一餐,不要吃得太油腻,烫一盘青菜,切一盘卤味,再来一碗乌醋乾面,我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晚上真的不幸胃痛,我还有抗生素这个好朋友。吃完药再忍一阵子,总会没事的。
贪吃的小恶魔在我耳边煽风点火,我咽下口水,内心十分动摇,想要接受他的撩拨。
不过现世报来得很快,我马上就领教到人T的奥妙。光是在脑海里稍微想像了一下转身走进面摊去大快朵颐的场景,积劳成疾的肠胃就不乐意了,开始发出罢工的警讯。
这是一场耗时耗力的劳资纠纷,总是游走在破局边缘。正巧小绿人开始起步走了,使我确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不能堕落。还是别想压榨身T里面这些卖命多年的劳工了,赶紧回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着走着,接近了巷口。
路灯已经亮了,有个人在楼下等门。
见到我归来的身影,那人从自己的思绪中cH0U离,转头向我打了声招呼。
品宁一语成谶,我的星期五直到太yAn下山了都毫无松弛感。
倘若张焕东是闪电,叶莳蕴就是雷声。看见闪电之後,雷声紧随而至并不稀奇。两者一样是打扰,後者却是可以预见的打扰,不至於让人太震惊。
我没有带她回家。超商里,我们选了面向外面的吧台座位,免去面对面的尴尬。她买了一杯咖啡,我不能喝,只能忍住咖啡瘾陪坐角落。
「你们怎麽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们?」叶莳蕴随即意会过来。「原来学长已经来过了。」
学长。
直到今天她还是用这个亲疏难分的称谓叫他。
「虽然你搬家了,但工作没换,只要有心,想找到你并不是什麽困难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但我希望你们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淡淡地说。
叶莳蕴自动忽略我的话,沉声道:「我来是要告诉你,学长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看着玻璃里面的倒影和玻璃外面的街景虚实交融,光影交错,所有边界都是模糊的。她要怎麽定义我在张焕东的世界里到底属於哪一边?
「你为什麽要特地跑来帮他说话?我跟他分开,这应该是你期望的结果。」
「??只能说结果不如我的预期吧。」
她一派坦然,用自嘲的口吻把感情的脓包划开,不介意W浊的鲜血喷溅到我身上。
「学长说他只把我当成妹妹看,是我一直不肯相信,以为你不在了就会改变什麽。」
坐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听她掏心掏肺使我难受,我不想听。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跟我没关系。」
「学姐,这段时间不只你在躲他,他也在躲我。」叶莳蕴无视我难看的脸sE,继续把我涂抹成一身腥红的加害者。
「他只有在谈公事的时候才会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捧着热美式,每喝一口就皱一次眉头,好像店员为她调配的味道特别苦涩。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半年,如胶似漆的他们竟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呢?」
「学姐,我不会再越线了。只要你回到学长身边,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莳蕴,到此为止可以吗?我想要好聚好散。」
我自认豁达,已经竭尽所能去成全我珍惜的人,我不哭,不吵也不闹,做了最大的让步,可是她却不满意。沉淀了大半年的感情好不容易稍微透光了,又被搅弄得混浊不清。
沉默了半晌,她转头看我,眼神闪过一道猜忌的寒光。
「你会分得这麽乾脆,是因为有新对象了吗?」
「你在说什麽?」
「我在说那个送你离开医院的人。」
「不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我皱眉道。
「真的是不相关的人吗?那你为什麽提到他才有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轻敲桌面,指尖驻留在我默默缩紧的拳头旁边,好像没有正在挑衅我的自觉。
她踩着我的底线,踩坏了我对她的憧憬和信赖,也踩坏了我的规则和脾气。
「你要怎麽想我不管,可是不要把自己的责任转嫁给别人。」
蓦地,我隔着落地窗瞥见穿越夜sE的身影,身T像被电流窜过,立刻背着包包起身。
「如果你没别的事要说,我想回去了。」
「等一下,学姐——」
超商的开门铃声响起的不是时候,直奔入店的男子目标明确,径直朝吧台区走来。我来不及闪身,单人宽的走道只容许我跟他正面相对。
惊讶与窘迫都写在脸上。他进超商是为了拦我,看见座位上的叶莳蕴则是始料未及。
叶莳蕴起身看着这场不期而遇,惊诧之余,唇角扬起伤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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