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兜兜转转逃不过的套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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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道:“魏无羡。”

魏无羡一惊,忙忙起身抬目望去,却见江澄端了一碗浓黑药汤,正跨进门来。

他也不搭理魏无羡,径直把药端到蓝忘机面前,命令道:“喝。”待蓝忘机面不改色喝完后,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桂花糖,继续命令,“吃。”

蓝忘机怔了一怔,低头看看江澄手里的糖,又抬头看看江澄面无表情的脸,微微张开嘴巴。

魏无羡执起陈情将江澄的手腕压下,“蓝忘机你有毛病啊!自己没长手吗!”

江澄倒是不甚在意,将那糖块直接塞进蓝忘机口中,这才转头道:“我看你也是病得不轻。他还没好,你何苦又来撩拨他,到时他伤口崩裂,还不是要老医仙再费心。”

魏无羡叫道:“我可真是冤枉!你倒是光顾着他的伤,也不看看你师兄我,明日一早我就要开始彻底融魂,万一失败,你就再也没有师兄了。”

江澄一愣,“明天就要融魂?你怎么现在才说?”忽而又反应过来,大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还没开始便说这般丧气话!你若是敢失败,我追到万鬼地狱也要把你揪回来!”

魏无羡嘻嘻笑道:“不敢不敢,只要师弟应我一件事,我自是魂飞魄散也不敢失败的。”

江澄斜睨他一眼,“你这失败跟魂飞魄散又有何分别?说吧,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无羡正色道:“我若是成功回来,便要让我标记你。”

江澄愣了一下,观他神情严肃,不似玩笑,又下意识的去瞥蓝忘机,却见对方不知何故,忽地站了起来。他被二人盯着,浑身不自在,只咳了一声,恼道:“你……你在这里说什么浑话!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成天就知道标记标记的!”

他刻意压低声音,魏无羡却故意跟他作对似的,高声道:“如何是浑话了?你不让我标记,难道还想让含光君来不成?”

江澄顿时面色发青,恨恨道:“魏无羡!”说完也不愿再理他,扭头便往外走。

魏无羡便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跟着他向外追,追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身用陈情警告般朝蓝忘机点了点,马上一阵风似的跃出了大门。

金家实在是太大,大得可谓离谱,魏无羡追了半天,才在江澄卧房门口堵到人。眼见江澄就要关门,魏无羡厚着脸皮,硬是嬉皮笑脸的挤进门来。

江澄冷道:“你还来作甚,给我滚出去!”

魏无羡忙忙讨饶,“好江澄,好师弟,是我说错了,都是我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见江澄坐在桌边一杯杯喝茶,也不同他讲话,魏无羡终是长叹一声,满面怆然,捂着胸口痛心道:“也罢、也罢!反正融魂之法这般凶险,也不知明日我这一去,还能不能完整的回来。届时我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死在外面,还请师弟来帮我收尸吧。我虽修鬼道,却也不想孤零零的曝尸荒野,做个孤魂野鬼……唉!只可惜,我那时还能不能留下一丝残魂,也不一定了……”

魏无羡边说边偷眼打量江澄,果见他面色越来越黑,听到最后终是忍不住,将杯子重重一放,起身骂道:“好啊!那你就别回来了!到时我便带几个人去把你的尸体拖回来,剁碎了丢进莲花池喂鱼——不,喂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无羡听得狗字便浑身一抖,忙将江澄一把搂住,瑟缩道:“师弟好狠的心,竟还要将我丢去喂……那物,师兄即便还有魂,也被吓没了!”

江澄冷哼一声,不再答话,却也没有挣脱。他任由魏无羡静静抱了一会儿,闷声道:“你……多久回来?”

魏无羡道:“彻底融合耗时较长,但我一定抓紧时间。我答应你,十日之内必归。”

江澄无语,“我又没要你答应,你自己瞎扯什么呢。”他说完,又思虑一番,终是解下腰间的银铃,挂上魏无羡的腰带。

“你明早带着它去,十日后带着它回。我要看到你和它都完完整整的,听到没有!”

魏无羡抚了一下银铃,笑道:“师弟,这是给我的定情信物么?”

江澄翻了个白眼,“定你个鬼的情啊!你要不要,不要还我!”

魏无羡郑重道:“要,自然是要的。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答应你。不过我们说好的,你也要答应我。”

江澄撇嘴道:“我可没跟你说好,你别自作主张了。”

魏无羡脸一垮眉一皱,又要泪洒当场,江澄终是忍无可忍,自暴自弃道:“好好好行行行知道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无羡马上变脸,笑靥如花,呵呵乐道:“我就知道师弟对我最好了,来!师兄给你做个临时标记。”

江澄一听这话便要跑,被他抓着腰压下,撩开衣领,在腺体处咬了一口,醇厚的烈酒信香徐徐注入。江澄闷哼一声,立马软了身体,待临时标记做完,已是两颊酡红,浑身发烫,如醉酒一般眩晕迷醉。

魏无羡在那一小块腺体皮肤上舔了又舔,低低道:“过几日便是你的汛期了,我先注入一些我的信香,让你的汛期能再延缓一段时日,等我回来后,便可标记你。”

江澄被他吻住,不能言语,只无声叹出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目。

等待是最痛苦漫长、也是他做过最多的事情。然而十三年都已等得,十日……又有何不能等的?

他二人又闹了一番,自是同塌而眠不提。魏无羡这回倒是没折腾他,只老老实实的抱着他睡了。天刚蒙蒙亮,魏无羡便悄悄起身,在他颊边轻轻留下一吻,即刻动身前往夷陵。

待江澄睁开眼,身边已空空如也。魏无羡给他偷偷施了安神咒,令他一觉睡到天明,自己则走得悄无声息。江澄气得不行,又没法去抓人,只好拿他的枕头撒气,狠狠砸了几拳,咬牙道:“溜得那么快,干脆别回来了!”

他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异常烦躁,提着鞭子直奔教武场加训,把一群金家弟子抽得嗷嗷乱叫。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陪小外甥吃完饭,又跟老医仙去看过蓝忘机,便洗漱整理,依旧回卧房休息。

然而江宗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寐,脑子里想的全是魏无羡有没有到夷陵,融魂是否进展顺利,万一遇到困难该如何化解……他闭着眼睛,在脑中把所有危险情况通通推演一遍,最后不得不感慨长叹:果然当爹的都是操心的命,魏无羡这龟儿子太难带了!

横竖睡不着,江澄索性披了件外袍,起身去外面散心。兰陵的六月虽已入夏,晚风倒还算清凉,江澄漫无目的的在周围走着,路过蓝忘机暂居的客室时,还驻足停留片刻,飞速思索老医仙的叮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就在他这一停顿的片霎,屋内突然“哗啦”一声清响,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沉闷响动。江澄心道不好,几步飞跃至前,一脚将门踹开,“蓝忘机!”

他首先闻到的是一阵清淡酒香,再定睛望去,只见地上碎着一个茶杯,而蓝忘机只着中衣,端坐桌前,额上似乎是被重物打击过,浮出一块微红的印子。

江澄皱皱眉,一边关门一边随口问道:“你怎么了?不小心把杯子摔了?”

他走近之后才发现,蓝忘机一双琉璃色的眼睛似清醒似朦胧,面上冰雪已消,烛火微光中还颇有些温和意味。江澄一个激灵,心道这蓝忘机莫不是喝醉了,怎的这般反常?

他掀开茶壶一闻,果真酒香扑鼻,不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家仆,竟将酒错当成茶装入壶中,这才致使想喝水润喉的含光君误饮了酒,醉意上头,失手打了杯子。

江澄见他这副模样已明白个七七八八,忍笑道:“你这头上的红痕,不会是喝完之后犯困,一脑袋磕到桌子上了吧?”

他猜得十分准确,蓝忘机却依然不语,只突然起身,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江澄吓了一跳,外袍随着他的动作自肩头滑落,露出内里柔软的绸缎寝衣。他二人皆着寝服中衣,一乾一坤亲密贴近,昏黄烛火下,倒是很有几分新婚夫夫的旖旎氛围。

蓝忘机抱着他坐到床边,又把他放到自己腿上,双手环住腰,脸埋进地坤胸口,深深吸了口气,认真道:“香。”

江澄勃然大怒,“蓝二!你是三岁小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宗主深觉含光君醉酒后智力退化,烦人度加倍,根本就是同金凌一模一样。他尝试着挣了挣,蓝忘机的胳膊如铜墙铁壁,纹丝不动,须臾,松柏冷香便徐徐散出,很是欢欣的在他周身飘荡。

“蓝忘机!”江澄挣不脱,只得点点他的胸口,“你是该好好控制一下你的信香了,别成天放出来招摇过市。”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努力理解他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才反应过来,竟面露可怜道:“控制不住。”

江澄被他这模样气笑了,醉酒后的蓝忘机着实是稀奇,怪不得前世魏无羡成天叨叨着要给含光君灌酒。他板起脸来,假装严肃道:“可是我看你在观音庙那天,放得很快,收得也很快啊?”

蓝忘机僵了一瞬,似是记起了观音庙那晚的不愉快回忆。他轻声道:“对不住。”又拉住江澄的手,直视他的双眼,“我的,地坤。”

江澄一时没明白,反问道:“什么你的地坤?”

蓝忘机道:“我,当你是,我的地坤,所以那天……没忍住。”

江澄愣了愣,终是琢磨过来,不禁冷笑,“原来你对自己的地坤就是这样,想打击便打击,想压制便压制?那我可不敢做你的地坤,我怕哪天一个不小心惹含光君生气,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着就要把手往外抽,蓝忘机却是紧紧握住不放,急道:“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死死抱住江澄的腰,不让他离开。江澄想挣脱,又顾念他身上的伤,只得道:“行了行了,天已很晚,你该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蓝忘机摇摇头,又把脸埋进他怀中。

江澄气得简直要问候蓝家祖宗十八代,他若是知道蓝忘机醉酒后这般难缠,方才便是打死也不闯进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骂,蓝忘机却忽然问道:“你应了?”

江澄又烦躁又莫名其妙,没好气道:“何事应了?应什么了?”

蓝忘机道:“昨日之事。”

江澄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谓昨日之事,乃是魏无羡缠着他答应标记的事情,于是点一点头,“是,怎么了?”

他如此坦然承认,蓝忘机的表情却是十分惊讶,渐渐又变成了十分委屈。见他这般表情变化,江澄十分不解,心道这蓝二莫不是想标记魏无羡,所以才这样不高兴?

他略一摆手,道:“你别误会,我是为了让他能安心融魂才这么说的,并不是真的要他标记我。再说了,我本身体质特殊,难以被标记,他即便是想,又有何用。”

他正解释着,便见蓝忘机点了点头,欣喜道:“我也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澄道:“你还真想标记魏——”

蓝忘机道:“标记你。”

江澄大惊失色,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魏、为、为、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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