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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早的,晚点的那趟到县城可能会天黑,”元京墨说着悄悄看了秦孝一眼,对上视线又挪开看窗外,“那样的话我在县城找地方住一晚上也行,明早再回……”

打完电话元京墨低头把下巴往领口缩了缩,觉得脸上发热。

这会儿才晌午,到车站吃个饭坐车完全来得及,从市里到县城三个多小时,车跑再慢也赶趟,不可能到天黑。

就是想跟秦孝单独多待会儿。

他基本没和家里撒过谎,元鹤儒最疼的就是他,林珍荣和元长江也不是严格的家长,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直接说就行,没有撒谎的必要。现在无师自通学会了,除了说的时候因为心虚有点磕绊之外居然毫无压力,甚至后悔没一开始把回家的时间晚说两天

元京墨在袖子里搓搓手指,朝秦孝歪了歪身子:“那个,你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

虽然大多时候用不着,但出远门秦孝一向习惯带着。

元京墨问的原因在明面上摆着,住宾馆得用。

其实哪怕没带,真想住也不耽误,到那些犄角旮旯的胡同里顺着住宿的牌子走,一堆多交二十块钱押金就能住的地儿。

可秦孝喉结动了动,说:“直接回家。”

他这么说元京墨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劲儿还没消减就“咔嚓”被剪断,人有点懵。

再细想,是元京墨根本没想着秦孝会不答应。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起码元京墨自己想不出来上次秦孝正经拒绝他是什么时候。

不知不觉的,都习惯了。

元京墨袖口伸出根手指头刮刮鼻尖,问的时候不好意思和秦孝对视,就只盯着看秦孝手背鼓起的青筋:“那个……你不想啊?”

“我不想?”

意料外的一句,元京墨下意识抬头看秦孝。

明明没什么表情的,声音一贯低,语气也平常,可对上秦孝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不久前在机场卫生间里的情形霎时全部涌进脑海。

紧箍的臂膀,急切的亲吻,杂乱的呼吸——要是不想,可能会那样?

脸上刚褪的热度“腾”地起来,比刚才更厉害。

元京墨扭过头用手指背面贴着脸降温:“我顺口一说。”

公交停靠在站台边,秦孝扫了眼窗外的站牌,视线收回来又落回元京墨脸上。

白净,精致,并拢的四根手指头挡不住底下的红。

又一站,秦孝不得不出声提醒:“下站下车。”

“哦,”元京墨短暂转头又扭回去,压着嗓子说,“你别一直这么盯着我呀。”

别人如果偶然看过来,两个人的姿势正经是在专心看窗外,可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元京墨被这么看着,脸热了一路都没消。

“说了回去,别让家里惦记。”

元京墨反应过来秦孝是说不在外面住的事,乖乖点头答应:“知道了。”

即将到站的语音播报响起,元京墨想提前到后门等着,又听见秦孝低声开口。

“明天,我去接你。”

第63章 回来

这一整天从早到晚除了飞机就是车上,吃过饭的午后格外容易困,从市里到县城的长途没出市里元京墨就开始一晃一晃地往边上歪。

正坐仰着睡没支撑,靠着肩膀时间长了脖子疼,趴在腿上睡压得半边身子麻,又困又没合适姿势,元京墨支着眼皮气呼呼嘟囔着说“不睡了”。

才说完就控制不住闭上眼,又皱着眉扑扑簌簌半睁开。

秦孝从包里找出围巾,是去年林珍荣给织的那条,他戴得少,还很新。本来是备着下午回去晚给元京墨围,这会儿倒用上了。

围巾从一头开始卷,卷到粗细差不多停手。

半睡不醒的时候比平时还要听摆弄,秦孝看不影响后排,把元京墨座位靠背往后调了调,让元京墨仰在靠背中间,把围巾卷搁在他脖子底下垫着。

“我想挨着你……”

“挨着,”秦孝抬手托住他下半边脸,“睡吧。”

头不左右骨碌,减速刹车不往前窜,宣软的围巾和掌心的温度裹着,元京墨在秦孝的气息里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县城。

刚睡醒吹风容易着凉,秦孝提前把人叫醒,元京墨睡得迷迷糊糊,循着秦孝的声音往他身上贴。

呼吸暖烘烘地扑在脖颈,秦孝眼底盛了笑,手穿进元京墨头发里指腹抵着头皮抓两下:“在车上,到县里了,醒醒?”

“嗯……”元京墨醒了会儿盹,转头看看窗外开始熟悉的景象,又看看正把围巾收进包里的秦孝,说话声软乎乎的,“我都做梦了。”

秦孝问:“梦见什么?”

“梦见你去新城了,晚上一块去食堂吃饭,食堂人不多,打饭阿姨把剩下的糖醋里脊全舀给我们,堆了满满一盘……还梦见学校体测你替我跑了第一,老师过来查,你说你就是元京墨……刚才梦见有早课,你叫我起床,蒋烈他们都说还好你醒得早,要不然肯定集体迟到。”

“我住你宿舍?”

“是哦,”元京墨笑了,“我刚才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汽车摇摇晃晃,窗外景象不断后退,回秀溪的路上元京墨没再睡。

秦孝在村口下的车,没和元京墨到镇上。

冬天日头落得早,秦孝看着大巴开远,在已经擦黑的天色里骑着停在树下的自行车回去。

脖子里裹着元京墨坚持系好的围巾,他还是不太习惯围东西,但确实暖和。

直接去了李老头家里。

屋里没开灯,李老头省电,一向到黑透了才开灯。

秦孝不管他,进门先拽灯绳。

早上走前做了够吃两顿的饭,秦孝把碗里剩的菜底倒进老狗的食盆,李老头正打算用破布片塞窗户框边上的缝,看见秦孝的动作急急“哎”了一声:“还能吃呐!”

秦孝把碗搁在刷碗的不锈钢盆里,问:“晚上炖白菜?”

“我不用你做,”李老头气得拿破布扔他,“回去倒你自家饭去。”

从地窖扒出来的萝卜白菜在小屋堆着,秦孝过去拿了棵,三两下扒掉蔫坏的外层,冷水一冲搁在案板上对半切,用刚才扒掉的外层叶子把其中一半包起来放一边。

李老头弓着背把炉子点着:“顿顿烧火,你在这待得费多少炭。”

秦孝用刀把切好的白菜弄盆里,说:“等元京墨来,让你炉子烧一天。”

“哟,京墨回来了?”

“嗯。”

“回来好,”李老头在炉子角上磕磕烟枪,“有个玩伴儿,省得天天上我跟前找事。”

秦孝没说话,把锅架到炉子上,烧热的工夫去缸子里挖了勺猪油。葱花爆香下白菜,酱油盐炒进味添水,上边又加了一层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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