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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蹭破了哪根血管,一会儿没有去擦,血就顺着拇指侧的弧度滴落在下方及川赖葱白的手腕上,格外醒目且叫人心惊。

终于等伤口不再渗血,众人屏息凝神,牙齿都咬酸了,盯着清水洁子打开酒精瓶盖的手。

酒精,对着伤口倒酒精,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边上一群人比本人还要害怕,面上的表情一片灰白,跟送丧无异:“菅,菅原前辈,加加加油……”

菅原孝支:“……”

莫名的,他环视一圈回来,一点都不害怕了。

倒是一直握着他的那只手陡然收紧,微不可察地轻颤着,贴在皮肤上发凉的指尖冰凉得明显。

他这才意识到及川赖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面上的神色一如往常,但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背,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菅原孝支把伤口往外伸出去了一些,空出的右手覆上及川赖柔软的发顶,阻止他企图跟上去的视线,一边毫无章法地乱揉一边抬头无奈跟众人道:“你们在搞什么呢?摔伤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我又不是玻璃娃娃,你们这样子搞得我很丢人诶!”

对面音驹那群人已经盯着他从刚才到现在了!

日向翔阳吓得不行,两只手下意识紧紧拽着衣摆,顶着一双蛋花眼:“可是菅原桑你真的流了好多血。”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在打排球的时候留这么多血。

影山飞雄低头:“……但是笨蛋你咬的是我的衣服。”

及川赖被来自头顶的力道压得微微低下头,掌心覆下的温度如暖流蹿过神经,心跳被瞬间安抚,渐渐平复下来。

他听话地移开视线,收拢的五指微微松开。

清水洁子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简练,五分钟后,菅原孝支收回手。

他的伤口被包扎得干净又漂亮,众人见状终于松下一口气。

“我都说没什么大事了,你们还非要围着看。”菅原孝支无奈地摊开手。

乌养教练和对面的音驹领队抬手示意,扭头吩咐其他人:“已经没事了,你们先继续回场上比赛。”

其他人都听话很快回到场上,只有西谷夕一步三回头。

菅原孝支双手叉腰,故作疾言厉色,抬手指着他:“西谷,不可以分心!要是因为分神失分的话回头我会教训你的哦!”

西谷夕吸了吸鼻子,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气势顿涨:“明白!”

紧接着菅原孝支转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巴掌挥上及川赖的后脑勺,用同样的语气:“及川,慌什么呢,还不赶紧上去,我们乌野的战术可是都靠你了!”

及川赖:“……”

他在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来,菅原前辈可是在初次见面时单用两只手就拎起了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人。

他默默捂上后脑勺,烦乱的思绪在刚才的一瞬间被拍出脑子,但是……

真的好痛。

第36章

但不得不说,菅原孝支的身上仿佛天生就带有某种特殊的感召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附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能在一瞬间改变队伍的气氛,像山间拂下的清风驱除所有负面情绪。

他存在于竞技赛场上,就像是宝贵的万应灵药,多少队伍踏破铁鞋都难为自己争取到这样一个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调整回来的乌野发挥出了比中断之前更突出的进攻能力,把及川赖先前给他们试过的所有进攻方式都来了一个遍。

饶是音驹的反应再快,也不免被这种乍眼望去毫无章法的打法消磨得渐渐力不从心。

退至后排的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交换上场,他格外舒爽地喘着粗气,两人击掌的瞬间,黑尾铁朗和他对视的眼神里仿佛在说:

你看,我就说吧,有及川赖在的队伍就不可能是一个简简单单就能参透的对手。

夜久卫辅非不信这个邪,志在必得地昂首向赛场上走去,途径他身侧的刹那道:“那就看我把他们的球一个不漏,全部都接住。”

黑尾铁朗的拦网不好对付,3号自由人点水不漏的接球更是难搞。

比赛进行到现在这个阶段,防守一方的体力消耗明显,更不用说一直保持着进攻态势的乌野,他们的状态只会比音驹更差。

及川赖很明显能感受到对方反而愈发得心应手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沉稳而耐心的模样,像是早已习惯如现在‘逆水行舟’般的境况。

乌野已经在长时间的消耗下优势削弱,而音驹则在先前所有球的铺垫下成功适应乌野的进攻节奏,防御的高塔已经铸成,接下来就是‘逆水而进’的反击时刻。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在一个防御数值几乎拉满的队伍面前,再出其不备的招数都会被见招拆招一一瓦解,乌野已经占不到任何好处。

最后一球由音驹扣下,训练赛结束。

猫又教练随着哨声的吹响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身躯和几道虚无的身影重叠。

那是他正值少年时同样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十八岁、留任教练后吹响哨令在赛场上运筹决策的三十岁,以及完全将这一方寸之地交给这群发奋踔厉的年轻人的现在。

两方教练交换复盘,猫又教练站定在乌野一群人的面前,声音苍老却铿锵有力:

“我和你们之前的总教练是从年轻时起就一直互相斗到老的关系,当初得知那个老头子隐退的消息,我一直可惜自己失去了毕生难得的对手。”

他富有洞察力又锐利无比的目光从一张张大汗淋漓的年轻面庞上扫过,最后落在及川赖身上,由衷一笑:“今天的这场训练赛提醒了我,或许我们两个学校之间的斗争还并没有完全结束,排球这项运动是不断延续的,它一直后继有人。”

剩下的时间里,两支队伍一起做完高强度运动后的拉伸训练,随即分散开自由交流。

及川赖的脑袋里一直紧着一条线,见比赛结束,转身想去找菅原孝支,被比他更快一步的黑尾铁朗一把拦住。

黑尾铁朗向来待人热情,哪怕是面对交情本就不深还许久没见过面的异地小后辈,也能熟稔得仿佛是在看家里的亲戚。

他低头打听:“你怎么今天三场都没有上场?从选手改做幕后了?”

“虽然你以你的天赋确实也很适合教练的位置,不过现在就退居二线是不是还有些太早了?”

……

及川赖全当耳边有阵风飘了过去,他的注意力紧紧跟着角落里的菅原孝支。

他受伤的左手松垮无力地垂在腰侧,修直细长的五指被宽厚的白布包裹住,只能掩在身后来保护,甚至刚才几个拉伸的动作都因手掌无法使力而根本没法完成。

直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耳侧逐渐清晰,将他的思绪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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