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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们打架了吗?”
贺今行看他一身中衣明显是要就寝,但桌上一堆小玩意儿,估计玩了许久。这会儿又一本正经地扮判官,兴致高昂得不得了,心说小孩儿是不是都有如此旺盛的精力?
但他人在屋檐下,十分上道,配合地据实以告:“漆吾卫,没打。”以免对方再问原因,又加了句:“打不过。”
“嚯,”秦幼合作吃惊状,“漆吾卫哎,追杀你干嘛?”
“刚进皇城,就遇上了。”
“你想进皇宫?”
贺今行点头,又摇头,“我是想去看看陆双楼。”
“陆双楼怎么了?”
“漆吾卫把他带走了,我追着他们去的。”
“进了漆吾卫手里可是九死一生,陆双楼犯啥事儿了?”
他想了想,陆双楼跟着陈林出来,一时半会儿应当没有性命之忧,便道:“我并不知原因。”
秦幼合突然站起来把屁股下的书扔到地上,集装的书封太硬,硌得屁股疼。
“他能犯啥事儿?不会是终于把他后娘给杀了吧?或者是把陆衍真给杀了?还是一锅端?”
他放慢了语速,边说边仔细地盯着贺今行的脸,试图从对方的面部表情变化来确认事情状况。
“我真的不知漆吾卫要拿他的原因。”贺今行坦然地迎着他的视线,家宅斗狠尚不至于惊动皇帝,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只可惜没能探个究竟。”
“啧。”秦幼合忽然俯身凑近,隔着三寸的距离看他片刻,咧开一抹笑。
自锦绣堆里长大的少年眉眼精致如画,笑若繁花。但浓丽得过了分,仿佛能攫取周遭的空气,让人难以喘息。
“你想让我去查,不是不行。”
贺今行微微后仰,并没有被说破心思的惊诧或是尴尬,面色平静地反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让我想想……”秦幼合退回去站直了,那一点压迫感骤然消失。
他一手撑着下巴,仿佛在沉思,“你现在带我偷偷溜出去,天明再送我回来。”
贺今行思虑片刻,摇头:“不行,贵府暗哨不少,我独身尚能勉强潜行,多带一个人绝对会暴露。”
秦幼合拍着额头哀嚎一声,又挨桌坐下来,拿孔雀羽拂来拂去,轻声道:“那你给我讲讲贺灵朝吧。”
贺今行这才看清桌上的金花松鼠,但这小东西带给他的惊讶远不如它主人问的话,“……讲什么?”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啊,这还要我教?”秦幼合瞪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玩儿什么,身边有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儿,什么都行。”
“这……”贺今行倒是能全说明白,但他想到自己这两个身份并无多少交集,只能说:“你要不再换一个条件吧?”
秦幼合噎了一下,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有什么用!”
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枕着双臂趴在桌上,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他想,或许真的该去睡觉了。
可是他还有那么多的愿望,万一明日再也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谁也不是万能的啊,”贺今行无奈,“那我走了。”
“滚滚滚。”秦幼合本来面朝着他,立即扭脸换了个方向,嘟囔道:“再见。”
少年人的身形不算单薄,但看着总觉有几分孤单,贺今行叹了口气:“冒昧多问一句,你和贺灵朝……见过几回?”
', ' ')('他本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根本没见过几面的人”,但自己问到自己就有种微妙的感觉,话到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口。
他至今想来还是觉得奇怪,《孟子》里说“知好色则慕少艾”,十五六岁的年纪确实对得上,但凡事总得有个缘由吧?
他作为贺灵朝时,与秦幼合根本没有交集。就算有交集,他本为男子,两个人也不可能有结果。
只是若因他的缘故,叫另一个人平白烦忧难过,甚至耽误人生大事,他却不管不顾,好像也不对。
但怎么说明白才好?贺今行生平这么久,难得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茫然无措”。
在他腹中思绪百转千回的这段时间里,秦幼合也沉默了,而后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当然见过!不止一回!”
但下一瞬又蔫了回去,丧丧地说:“算了,你不懂。”
“……”他确实不懂,干脆闭口不言。
“你赶紧走吧,我书童要回来了。”他摆摆手,“陆双楼的事我过两日再给你消息。”
贺今行一怔,随即点头:“好。若你需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办到,万死不辞。”
“先欠着吧,哪日我想到了再说。”
秦幼合随口说,并不放在心上。听窗户打开,再回头,屋里已没了第二个人影。
只有长风卷着雪花,还在义无反顾地往这温暖的房间里闯。
从永夜到黎明,不曾歇。
第二日一早,贺今行被晏尘水薅起来,一看窗外天色大亮,暗道糟糕,立即下床穿衣。
昨晚从秦府出来,又绕回东华门拿走淳懿给他的伞,再回来睡觉时已过四更。本以为能像往常一样按时醒来,却没想到睡过头,误了早起练武的时辰。
“你没发现吗?”晏尘水把他按回去,“你生病了啊。”
“没事,携香姐姐马上就要来了,让她给我煮碗姜汤就好。”贺今行拿开他的手,系好衣带,瞥见窗外半白的天色,“要一起出去不?”
陆双楼杀陆夫人母子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但引他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幕后之人定然还有别的目的。而此三人都牵扯到的人物,无非是正停职待查办的户部尚书陆潜辛。
他抽了抽鼻子,“昨日不是有个嫌犯自杀么,今日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不如早些去看看?”
“当然可以。”晏尘水拦过一次也不再拦他,“不过姜汤不行,你得先喝了药才能出去。”
贺今行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出去熬药。
两人及至辰末才出门上了街。
今日是冬月的第一次朝会,连带着街市也热闹了不少。才走到玄武大街,就见一队刑部狱吏锁了人往应天门的方向去。
“那是陆潜辛?”晏尘水眯着眼看匆匆走过的队伍,“要进宫?”
“应该是。”贺今行看了一眼他们来的方向,握拳遮嘴咳嗽两声,心中渐渐升起浓重的不安。
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街上人们伸着脖子也看不见狱吏们之后,便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再大的官儿再大的热闹也不如自个儿一家人的生计重要。
玄武大街上最高的建筑当属飞还楼。
飞还楼最高一层里,正有两名少年临栏而观。
“速度真快,”顾莲子用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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