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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连年开采,矿藏采尽,就此废弃。宁西铁矿之名也就渐渐被世人遗忘。

傅禹成今日能弄来一头青牛充当祥瑞,恐怕铁矿、一座或几座不小的铁矿已然是手到擒来。

他想到铁矿,情不自禁地多想了些。

秦甘路大遂滩以天时地利养出大宣最好的战马,宁西路荼州卫则凭借铁矿之便造出大宣最好的铁甲与兵器,其中就包括杀伐利器铸铁大炮。

西北军主力以重骑为主,若能将火炮编成制式装备,何须再龟缩于仙慈关。

但铁矿做何用途不是此时的他能决定的,他想一想就算,不过心下却已在琢磨腹稿,要把这个消息告知给军师。

殿内通传进献祥瑞,青牛入殿,不多时,殿内爆发出一阵惊呼,一片哗然。

消息传到后头,却不是因为那头青牛。

而是因为工部在宁西路,除了勘探到两座铁矿之外,还发现了一座银矿。

这座银矿实在太过振奋人心,一时议论声压不住,大殿内外都变得十分嘈杂。

“厉害啊傅大人。”舍人院这一桌,也有人感慨。

“神不知鬼不觉就整了这么大一出。”

贺今行依然只听不说,心想,国库亏空急需进项的档口,傅禹成身上又压着一座太平大坝,应当不敢在矿上作假。

然而江南水患至今不过两月半。若是之前工部勘寻几年都没找到的矿,偏偏在这短短两个半月找到了,还是三座。要么是苍天开眼时来运转,要么就是早有线索藏而不报。

但老天爷让太平大坝在这些人手里溃毁,显然是阖眼不视人间。

傅禹成真是好大的胆子。可皇帝与秦相爷,还有裴相爷,到底知不知晓此事呢?

内侍层层通报,申斥百官肃静。

他再度望向崇华殿,皇帝陛下想必正在赏赐寻到矿产又请来祥瑞的功臣。

重檐庑殿之上,数不尽的星辰闪烁,耀映天地。

夜空晴朗温柔,可他在倏忽之间,就觉得坐在这里很没意思。

一重又一重的喜庆乐声如潮水涨而复落,崇和殿里因银矿而起的波澜终于平静下来。夜风吹凉了席上菜肴,同僚们开始倒酒互相劝饮。

贺今行忌酒,还是不能参与到他们之中去,兀自动筷夹菜吃菜。

反正这里离崇和殿大门都远得很,不需要注意君前礼仪,先饱腹一顿再管其他。

殿里却无人动酒席,旧事落定,已起新事,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对。

太后说起旭皇子功课,赞其聪敏又孝顺。忠义侯便说起上月才入京的锦州大儒云时先生,自言愿负起兄长之责,请先生入宫为小皇子教导课业。

太后在寻觅名家之时就听说过此人,是她中意的人选之一,便准备顺水推舟地答应。

她当然知道这事儿肯定不可能这么顺利就敲定,因此也存了看谁要反对她,日后就要谁好看的心思。

然而第一个表示反对的却不是哪位朝官,也不是皇帝和皇帝身边的裴皇后——竟是紧挨着她旁坐的年仅九岁的小皇子本人。

“旭皇子怎么说的?”

这起伏转折堪比话本,甚至比某些劣质话本还要精彩。只是殿里情况传到殿外需要一些时间,贺今行的同僚们等不及,催促前桌的官员们再向前打听。

他略略吃饱,放了筷子尝试着猜道:“左不过那几条理由。现在的先生教得很好,小皇子很喜欢现在的先生,自知学业尚有欠缺恐入不得先生的眼,等潜心学几年再去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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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的官员听了内容便向这桌传话,一名中书舍人特地示意对方小声,张着耳朵听完,回头难以置信:“今行说的全中!”

“真的?厉害啊今行。”

“这么快就结束了?”贺今行将剩下的猜测都吞进肚子里,笑了笑,问:“结果如何?”

一同僚回答:“陛下听了旭皇子的,不准人去叨扰云时先生,应该是打算在翰林院里筛人吧。”

他顿了顿,一本正经地颔首道:“可见陛下也很看重旭皇子的意见。”

引起周遭好一阵笑。

宴席到这里,接近尾声,将要散席。

今夜宫宴一波三折,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然夜色已深,须得赶紧在宫门落钥前回去,明早好按时应卯。

贺今行打算去找晏尘水和江与疏一起出去,便向同僚们告辞。

却有一名内侍匆匆小跑而来,高声喊道:“哪个是舍人院贺今行?”

他站住脚,“我就是,不知公公有何事?”

还没离开的同僚也纷纷问内侍“怎么了”。

内侍直接侧身做请:“陛下有召,贺大人请随咱家来吧?”

“陛下?陛下召今行做什么?”同僚们却没被一句话就打发走。

“许是江南赈灾一事还有遗漏,需要我去补充。皇宫里还能出什么事?大家先回去吧,咱们明日再见。”贺今行感激地向他们解释一番,再拜托他们若是见到刑部的晏尘水和工部的江与疏,就说他有事让后两人先回家。

最后向那内侍做了个拱手礼,“既是陛下相召,臣必不会推托,请公公带路。”

第178章 卷二完结

崇和殿内的高官要员们也随之结伴出来,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喜意。

银矿意义重大,能左右许多事情,说不得今年削掉的俸禄也能补回来。这对诸位大人都有好处,就连那头糊弄人的祥瑞也讨喜了许多。

而殿外的低阶官员要么已经先走,要么往两边避让。

给贺今行引路的内侍也不会逆着众官而行,选择从大殿侧边狭道向后绕去。这边虽鲜有人过,但禁军岗哨依然是五步一人。

看来目的地是崇华殿了,他如是想着,转角时对上某个禁军的视线,微微一愣。

对方头盔下的狐狸眼一弯,无声地向他做了两个口型:同窗。

宫宴免不了有大量外来人员进宫,宫防势必比平时森严,漆吾卫假扮禁军混防也不算奇怪。

贺今行微微颔首,只来得及笑了笑,便跟着步履匆匆的内侍,与对方错身而过。

留在原地的人看着他的背影,一边算着换岗的时间,一边猜测皇帝召这位同窗去干什么。

贺今行跟着内侍走到崇华殿的右暖阁前,后者便示意他停步在此等候,而自己则去向大总管复命。

他依言停步,独自站在檐廊上,望着挂在崇和殿屋脊上方的满月,没有猜测皇帝正在殿里召见的人是谁,而是想起了许多不得见的人。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月影向西,殿里传出些许尖锐的声音,又很快平静,而守在殿门外的内侍们纷纷将低着的头颅垂得更低。

在这寂静无比的月色下,暖阁的小门被轻轻从里拉开,接着探出半截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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