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5(1 / 1)

加入书签

('

出处在哪儿有什么关系?”

“属下明白了。”知事肃容道:“那就让他俩先负责与捷报处的交接?”

贺今行颔首同意。如今搬进皇城,不比萃英阁在大街上进出方便,文书送来,他们需要到应天门去接,是得有专人负责。

知事便如实安排下去,余闻道微微躬着身听罢,又问了好几个应对的问题,十足地谨小慎微。

他领着才将认识的下属和几个内侍去应天门,哪怕已经走过三回,一路上仍然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左右张望。

这就是皇城啊,每一块地砖每一块屋瓦都与别处不同,庄重而威严,就连空气里都充满了这种气势,令人惶恐又令人向往。

他想到先前去投奔却吃了闭门羹的同年,在得知他入职通政司之后,反而带着礼物来找他赔礼,实在是五味陈杂。

捧着腰牌与禁军核对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如果我实在抽不开身,能不能让我下属拿着这腰牌来?”

那名禁军憨厚道:“当然可以,这种牌子,我们认牌不认人。”

不认人啊。余闻道微微失神,随即连连道谢,做了个将牌子放回袖中的动作。袍袖垂落,掩盖住紧紧攥着那块腰牌的手。

回到通政司,知事教他们怎么分门别类,哪些文书该交给哪个同僚,再将最要紧的部分送到那间小直房里。

贺今行正在拟草稿,皇帝让何萍送了道口谕过来,让他起草一份圣旨,内容无关紧要,但要得急。

是以他示意他们将那些文书放在桌角即可,见余闻道有些紧张,还特地露出笑容夸赞了对方一句,才垂眸继续下笔。

送到这里的奏本也比往日更多,他因此愈发地忙碌,只有午间用饭的时候才歇息片刻。

捱到傍晚下衙,大家都比往常疲惫许多,搬进皇城的兴奋与新奇也渐渐消散。

贺今行惯例到悦乎堂,看到掌柜竟然在,便特意问对方有没有其他赚钱快的门路。他想要再找一些外快。

柳从心在旁边架子上找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插话说:“你缺银子使?”

“我自己不缺。”贺今行一个月写三五篇文章卖给书肆,就完全足够日常所需,“但是我衙门里十个人,半数出身不富裕,户部要是不发饷,我打算先垫着。”

这个理由有些出乎柳从心的预料,但又完全不觉得意外,他解下腰间那枚玉质的平安扣,递给对方,“你要是急缺,就去城西石兴坊那家票号取。”

沉默片刻,又说:“当初在小西山那场比试,我一直记着。”

“这怎么行?”贺今行没接,婉拒了,听对方说起往事,还有些不好意思:“那场比试,其实我是占便宜的。我练箭比较早,箭术算是我的长项,只不过当时为了赢你,没有提前和你说明。所以你不必……”

“我当真了。”柳从心打断他,没有强塞,却郑重道:“你此时不需要,什么时候需要了再开口,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贺今行听完这话,知他认真,自己不该轻待,唯有叠掌低眉致意。

在角落坐着的晏尘水回头看了一会儿,举起手说:“嘿,柳大少爷,我也缺钱,能不能让我去取?”

“你先打借条。”柳从心冷漠道。

“呿,我就知道。”晏尘水撇嘴做了个鬼脸,缩回手撑着下颌,“今行,你们通政司还缺人吗?你把我要过去,让我跟你干得了。我们这个月也不发饷,愁死几个人。”

', ' ')('

贺今行笑着点头:“行啊,只要你真的乐意来。”

晏尘水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插科打诨两句,又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翻新出的探案话本。他这个人,忙的时候嫌没时间歇息,真闲下来又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借了话本专找其中故事的漏洞。

贺今行知道他这毛病,也没较真,到方桌坐下。他正对的那边本来是裴明悯的常座,自那天相谈之后,后者就没再出现。

人没来,但两边的物品仍然放得很收敛,空出了一片。他对着空座稍稍出神,随即铺开纸笔,给他写了多日的谏文收尾。

隔日休沐,他带着一沓草稿,借了晏尘水的小黑驴,趁着晨阳晃去至诚寺。

夏日的气息已经十分浓郁,山野间郁郁葱葱,满目青绿。

上山拜佛的善男信女不少,贺今行顺着人流牵驴而行,也犹如一名虔诚的信徒。唯有他自己心中知晓,他来拜的不是佛祖。

宝殿里传诵出雄浑厚重的经声,贺今行就在殿外的丹墀下取了一支线香,慢慢点燃。

他百期前后就想来,耽搁至今日,才得在此时注视着殿内释迦牟尼的尊像,由衷地祷祝。

愿先父母安息,愿爹娘如愿再相逢。

他将燃香插进石雕的大香炉,转眼看到接待其他香客的小沙弥,不经意地想起秦幼合。那个少年来日将在此剃度受戒,不知那时又是怎样的情景?

他不太放心,算了算时间,打算到时候悄悄来看看。

后山依然是旧模样,走到那间熟悉的禅房外面,经声已然消隐,能清晰地听见弘海法师的声音。

“……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就如祂无所从来,亦无所从去……”

贺今行在门口顿住,想等法师讲完再敲门。

眼睛瞟着窗外的张厌深却一下瞧见了他,抬手招他进去,弘海缄口,跟着看过来。他只得进去,见了老师,又向法师行礼抱歉。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学生你来得可算正好。”张厌深指着弘海笑道:“他是禅宗徒,却掺讲《法华经》。你说说,他是不是灵台不净,不能专注用功?”

贺今行眨眨眼,“老师,学生不通经书,不知从何作答。”

弘海法师仍然平和如初,说道:“皆是我佛门经籍,有何看不得、说不得、讲不得?正是因其不同,恰可佐见我宗真义。若是在比对中,证悟本心,觉出佛性,那便是大造化。若是受其迷惑,疑虑己身,不能自洽,那便说明非我道中人,不必强参禅。所谓‘禅’之一字,就在这念念之间。”

贺今行听完,只觉法师以别宗经典来论证己宗教义,很有超脱万物的胆魄。他合掌道:“主持心怀宽广,就如海一般包容万法。”

弘海法师看着他,无声轻叹,起身道:“你这学生来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这话自然是对张厌深说的,老人眼里带着笑意,道:“那你快走。”

贺今行送法师出门,心中却不解,既然不必强参禅,那法师又为何日日在此讲经,甚至时间似乎变长了?

张厌深站起来活动筋骨,同时道:“我听说你们这段日子忙得紧,竟有时间过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疑?”

贺今行不再多想,拿出携带的草稿交给对方。

张厌深倚坐到窗下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