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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先作休书。”闫承骁说,“既然晓得他不是柳昕,那封和柳昕的婚书自是作废。”

说是婚书,不过是买来做姨太太的契约书,做不得数。

“我晓得。陶诺呢?”

闫承骁看着昏睡中的太太,目光温柔似水。仅仅三个月,他几乎患上相思症,天天期盼着能收到陶诺的信件。如今回到他身边,这一缕漂泊无归的心绪才像是找到供以栖息的枝丫。他撩开陶诺额前的发丝,道:“他永远是我明媒正娶的爱人。”

二夫人犹豫地说:“这门婚事……诺诺愿意吗?”

闫承骁笑容僵在脸上。

大夫人意味深长,“可说呢。”

不管愿不愿意,闫承骁都不可能把人放走。他疯了才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太送出闫府。

二夫人瞧出儿子的心思,忍俊不禁提议道:“不同意也罢。我就瞧着诺诺讨喜,反正柳安堂现如今回不去,不如认我当干娘。至于腹中的孩子,闫府家大业大,还是养得起的。”

闫承骁脸色越来越黑,纵使晓得妈妈故意逗他也忍不住想发火,干脆把人都赶出了院子。

别说,他那脑回路不同常人的二娘说不准真能做出这种事。闫承骁扯着嗓子说:“哪轮得着她们说话,我去取笔墨,赶紧把婚书给老子签了。”

陶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笔已经塞进手里。他欲言又止地看向闫承骁,“真的要签吗?”

闫五爷啧了声,抢来笔直接把陶诺的名字写上,一颗心才算是回到肚子里,“成了!”

陶诺:“……”

流氓土匪!

他眼睁睁看着闫承骁吹干墨迹,小心翼翼把婚书放好,心中始终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解决了?他担心许久的替嫁这件事,被一张薄薄的婚书如此轻描淡写掩去。仿若自始至终,嫁给闫承骁的人就没有所谓的“柳昕”,一直是他陶诺。

而且这是婚书,不是简简单单的卖身契,是要拿去政府盖章的、正儿八经的婚书。

他和五爷,如今成了真正的夫妻。

闫承骁回到床边,似笑非笑,“好了,现在来说说你骗我的事儿。”

陶诺震惊:“……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一句话都没狡辩完,闫承骁已经将人抱起。虽说闫之玉只是猜测,但陶诺有喜的事十有八九。闫五爷没敢去碰陶诺的肚子,叫他跪在自个腿上,在被迫撅起的屁股上毫不客气落下一掌。

“啪!”

“呜——等等、等等……”怎么突然打他呀。

“啪!”

“等个屁,我说你怎么一直想往府外跑呢,原来就为了这等屁大点的小事。”

“小爷那是、是——啊!”

“啪!”

“老子管你是什么,做错事就得认罚。这回签了婚书,你陶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休想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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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周末有事,尽量周中更一章(周五下午还没有的话那就没有了(溜了溜了.gif

最近更新真勤快,佩服自己,谢谢鱼们的小黄灯(づ ̄ 3 ̄)づ

第41章

一连打了十几下,陶诺不乐意。哪有这么定人罪过的,五爷耍赖。他慌不迭翻出上回闫承骁亲手写下的字据摊到闫承骁面前,委屈道:“这是您说的,既往不咎。”

皱巴巴的宣纸上还真是自个的字迹:[自昔以来夫人之过也凡事不咎]

小狐狸精挺聪明。闫五爷气得直乐,“你这是老早前就给爷们下套呢。”

“……反正是五爷你自己说的。”陶诺抬眼望天。他那时想着以防万一,若是因为替嫁的事暴露,拿出这张纸或许能让闫承骁念及旧情放他一马,谁晓得会用在这种时候。

闫承骁说话算话,字据照着烛火点了,气也随之消散成灰。他看着自家太太屁股不敢坐下的可怜模样,乐了,“疼?”

陶诺娇嗔瞪他。疼呀,出去三个月回来下手没轻没重的,都打肿了。

闫五爷自知有错,将人重新揽在怀里,“该。”

今日一天,大起大落。现下事情解决,陶诺嗅着五爷身上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彻底放松下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般已是三个月未曾见面,怎能不思念。

他乖乖在五爷怀里找了个地方窝好,眼神一瞄。可了不得,原本用五爷衣裳堆成的小山居然不见了踪影。

想也知道是谁收拾的。

不过闫承骁没拿这事打趣。

三姐说了,女子怀孕生子已是九死一生,双儿身子特殊更是如此。平日需得悉心照料,单注意事项列了三张纸,拿着教棍叫闫承骁当场记住并熟烂于心。尤其是头三个月,需要崽子父亲时刻守在身旁,闫承骁只是自责自己恰好错过这三个月,巴不得让陶诺以后都穿自己穿过的衣服,给足他安全感。

许是这段时间在五爷衣裳里泡的,陶诺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灵敏,凑得近了,五爷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药味被无限放大。

闫承骁正享受着被自家太太依赖的感觉,没过多久自家太太突然一屁股坐起,动作鲁莽得叫闫承骁心惊胆战,差点给小祖宗跪下求他小心着点。话没说出口,小祖宗一脸严肃,“五爷,您受伤了?”

闫承骁愣了下,心说就老爹给的那几棍子,他本来都不打算上药。但瞧见自家太太满脸担忧,闫五爷顿时脸色陡变,哎哟起来。

“真的受伤了?在哪里?”陶诺伸手要脱他衣裳。

闫承骁欸欸叫住他,“光天化日耍流氓?”

陶诺急得出汗,“快给小爷看眼!伤在哪里了?”

眼见小狐狸精是真的担心,闫五爷也不演了,坦白道:“没伤,爹说我出去仨月把夫人留在家里头,属实不是个好丈夫,回来就给我按在院里家法伺候。”

“……胡说八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贫嘴,不要脸。

然而这回贫嘴不好使,陶诺非得要看伤口。闫承骁拗不过他,心说玩脱了,哄了半天不见好,只好把衣裳脱了。

满背淤青,还有几处打出血迹,止血布上都渗了血。还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皆是以往未曾见过的,是五爷这回从岭山带回来的战绩。

剿匪危险,陶诺记得最初进入闫府时,闫承骁住院多日未能及时赶回家。此次好歹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闫承骁在陶诺额前点了点,笑道:“以后我都不去了,成不?”

陶诺摇头。男儿哪有不想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的,哪能因为怕受伤就不去?万一以后姜少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闫承骁作为和他合作默契的搭档,自是要去的。他思索片刻,说:“我会等您的。”

即便有再多不舍,轻重缓急陶诺能分得清。

轻轻五个字如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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