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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塑形,铁匠需要不断地用锤子敲打铁块,将其中的杂质捶打出来,不仅耗费体力,还需要长时间接近高温熔炉。

常言道,世间三大苦,拉纤打铁磨豆腐,打铁的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娄仕云二话不说,跟着伍旭拿起锤子与铁钳,干起活来有模有样。

伍旭安排好工作,便不再理会,动身前往虞衡司。待他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娄仕云仍一锤接一锤地往下砸,火星四溅,娄矩顾不得礼数,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锤子:“世子!您坐下,要做什么我帮您做成吗?”

娄仕云不松手,娄矩也不敢松,嘴里直说我帮您,我帮您!

“你们这是做什么?”巡查的军器局副使走到此处,眉头皱成一团,满是嫌弃,“这么多活要干,抢什么抢,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娄仕云趁机撞开娄矩,眼神警告过后,转向副使时满眼真挚:“我跟他不熟,不熟。”

他继续埋头苦干,娄矩生怕被赶出去,只留世子一人在这儿更危险,连忙帮着去提水,副使这才作罢转身走开。

娄矩提着桶回来:“世子……”

“不许再叫我世子!”娄仕云呵斥,看了看四周,怕引起旁人注意。

“少爷,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娄规哭丧着脸,“要是让侯爷知道,您到工坊里头和这些工匠一起做工,我俩却不阻止,他非得扒了我俩的皮不可!”

“再废话你俩都给我滚回侯府去,反正我要留在这儿。”娄仕云头也不抬,“我爹是凶了点,可也不是那样残暴的人,至多打你们几板子,不至于要命,放心好了。”

听了这话娄规更是伤心,可娄矩被关在军器局门外,无人同他相拥而泣。

跟了这位主子,门内门外,今日都是伤心人。

伍旭照例将近日军器局内各事项上报,谈完正事,才提起今日打着班贺名号前来的公子哥:“你真收了个徒弟?就是那个公子哥?”

“那可不是普通公子哥,”班贺轻笑着摇头,“他是平江侯独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世子。对了,你给他安排工作了吗?”

伍旭点点头,没说话。

班贺沉默片刻,问:“你让他做什么了?”

伍旭:“打铁。”

班贺:“……打多久了?”

伍旭:“从进军器局开始吧。”

两人一个望着头顶承尘,另一个低头看着案牍,翻动账册,纸张的声音哗哗作响。

片刻,班贺抬头:“就当是给他的考验吧。这没什么,我师父以前也让我打过铁,锻过钢。”

伍旭点点头:“说的正是。”

兴许,回去那位世子就不在了呢?那些少爷哪儿吃得了这份苦头。

两人一阵唏嘘,班贺说:“要是他今日能坚持下来,那这份工作就不要换。旦明兄,帮我看着他点。”

伍旭郑重点头,既然班贺做了这个决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那他就奉陪到底了。

会说出收徒的话,并不是班贺一时戏言,他的确认真考虑过娄仕云是否合适。

娄仕云家世煊赫,是家中最受宠的独子,被保护着长大,少有接触险恶,长到这个年纪仍不失其赤子之心。他自小对各类机械机关极其感兴趣,身心投入,从不同其他贵族子弟一般染些坏毛病,尤其贵在有一份探索之心,并且具有执行力,这些都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但班贺所说要能吃苦耐劳不是一句虚言,他手上的厚茧并非一朝一夕长成。旦明兄所为并非他特意安排,但细想却再合适不过,接下来就看,娄仕云能在军器局待多久了。

打定主意,班贺没有再去过问娄仕云,到了点便从官署离开,回家吃饭。

他走到巷口,却见闵姑站在巷尾,和一名男子相对而立。远远看不清两人表情,却能察觉二人间似乎有些不愉,闵姑别开脸,不愿与其对视。

那男子瞧着人高马大,班贺不放心地向着他们走去。靠近些便能听见声音了,虽然仍是听不清字句,但明显听得出两人语气言辞激烈,像是起了争执。

你来我往争吵了几句,班贺见那男人忽然动起手来,抓着闵姑手臂就往外拉。显然闵姑不情愿,直往后退,却力气不敌对方甩不开他。

班贺眉头一皱,四下看了看,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把枝条稀疏的笤帚,掂量掂量竹竿的分量,悄无声息靠近。

背对着他的男子毫无察觉,班贺停下脚步,高举手中的竹竿,准备一击制敌。他的行动被闵姑瞧见,当即脸色一变,一把将还在拉扯的男子往边上推,焦急喊出声:“别别别!快住手!”

第106章 寻访

闵姑上前几步,将班贺与那男子隔开,慌张把他握着竹竿的手往下拉。

男子回过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潜到身后的班贺,手里还握着根手腕粗细的竹竿,吓了一跳。他面上恼怒,却看清班贺身上的官服,不敢轻举妄动。

班贺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两人,闵姑对那人的维护让他逐渐有所领悟,将那把笤帚扔回墙角,笑笑:“方才我见他对你无礼,想顺手帮个忙,看来是我唐突了。瞧着二位关系,应当不是有仇?”

闵姑双手在身前揉搓,难为情道:“他是我儿子,张隆。”

“哪有做儿子的,当街强迫母亲,还动手拉扯的道理?”班贺严肃道。

张隆低着头不敢说话,见儿子还呆愣地站在原处,闵姑抬手狠狠在他手臂上打了一巴掌:“还不快走?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不需要你养!”

张隆欲言又止,有些话不好当着旁人的面说,却还是不肯离开,哀求道:“娘,你就跟我回去吧,街坊四邻都在说闲话呢。”

班贺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母子间的事,但闵姑在我家中做饭、操持家务,我已付过工钱,若是你要接母亲回去,也得等她做过这一段时间再说。这样吧,你下个月十八再来。”

张隆看了母亲一眼,闵姑冷着一张脸,不假辞色,他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匆匆离开。

班贺安抚地对闵姑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和自己一同回去。

看着他什么也不问就往回走的背影,闵姑心里愧疚。方才班贺为自己出头,就算他不问,自己不说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闵姑嗫嚅着道:“我那不孝儿,是在刑部大狱里当差的。”

班贺应了声:“哦?”

闵姑说来自觉羞愧:“我以往从不知道,有一回,去给那不孝子送饭,见到有老妇领着小孩在监狱外头哭,我上前去安慰,才知道他干了什么混账事……牢里关着的人若是有亲属妻儿探监,狱卒便会趁此机会要挟勒索,不行贿就别想牢里的家人好过。”

她说着,语气带了些气愤:“那不孝子和他们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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