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第一(厕所指J/C开直肠/耻毛磨g)(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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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出来一趟,想做了。”贺西临低下头,把烟拿过去些,嘴里呼出一条白色的烟雾,在夜里,这让他的面容更加模糊。

“现在?!”

“恩,不行我换别人。”

“你怎么回事?”那人追问道,话锋又一转,“我现在在公司,你在哪?我去接你?”

“好。”贺西临回道,而后挂了电话。把地址微信发给俞竹后,把手机放回兜里。

他眯着眼抽烟,眼睛细长的妩媚,再次抬起眼时,原诚屋里的灯被关上了,漆黑一片,他总感觉窗户的背后,有双眼睛在看他。

贺西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像自嘲一般,他回忆起,记忆里男人口中的保护好自己,一开始他不懂内在的含义,后来明白了觉得可笑至极。

夜里斑驳的都是浓稠的墨,他努力的睁着眼,却怎么都看不清前方,星星点点的灯火又不知远在何方,他向前奔跑着,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却都是虚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栽倒了无数次,又无数次爬起来,因为他不想被困于此一辈子,他还有几十年载的光阴,或好或坏,他都甘愿一试。

他这二十多年来,最明白的道理无非一个,注定要走的人,是怎样都无法挽回的。

你的苦你的痛,也只能让时间来磨灭。

他无数次怀疑自己,自己的出生本该就是个错误,在利益面前,生命如同儿戏,资本面前,人人像是傀儡,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而随意操纵。

人心总是深不可测的。

他出了小区门口等俞竹来接他,夜晚的风悠悠的吹着,他漫无目的的盯着路边的树发呆,把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脑袋里空空的。

俞竹开车到的时候,就见贺西临蹲在路边的地上,一手用石头在地上画画,一手撑着膝盖,整个人奄奄的。

他怎能看不出贺西临心情不好,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也确实是个自私的人,不想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况且他跟贺西临的缘分也只是几年的床友罢了,大家你情我愿开心一场,不开心就散,谁还傻乎乎要去维系一段长久的友情,就算渴望,但不奢求。

贺西临有时候找到他,那他自然也要留这个几年情义的面子,能做到的自然做到,做不到的也没必要自责和抱歉,就算抱歉也是虚情假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后头按喇叭,走神的贺西临被吓一跳,转头看到车窗里探出个头,“你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多大人了,还拿石头在地上展示你艺术家的气息呢?”

贺西临被骂笑了,拍拍手站起来朝他走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一边伸懒腰一边道,“啊,累死了,你怎么这么慢。”

“真跟我当起少爷了?”俞竹打着方向盘,掉了个车头开回去。

贺西临挑起眉毛,“我就是少爷啊,怎么,不服啊。”

俞竹简直无言以对,“你是真贱啊。”

贺西临掏出手机来玩,“我没拿身份证,你拿了没。”

“没拿怎么开,你讲的不是屁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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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西临劲用的大,开了门就弄他,俞竹被压在门板后面,后背撞得一声响。

俞竹知道他打炮的时候不亲嘴,也不太腻歪,就是好像纯为了打炮而打炮,有时候说两句荤话还弄得人面红耳赤。

他又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没多说什么,尽力配合罢了。

贺西临一手揉他屁股,一手带着他往里走,嘴上还不忘咬他脖子上的嫩肉。

俞竹翘着一条腿,仰起头眯起眼,两只手搂紧他的背。

贺西临长得好看,做爱的时候都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眼睛一圈会泛红,他眼尾是上扬的,笑起来更别提了,他本就像妖精,眼睛眯起来,看起来有种妖媚的蛊惑力,让人神志不清。

贺西临抱着他一块栽在床上,手自然而然的去解他的衣服,俞竹手朝床头的柜子里伸,摸出个套来用牙撕开给他戴上。

贺西临把他两腿分开,让他仰面躺在床上,俞竹抱着两条腿,把私处对着他,静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贺西临胯下尺寸可观,是个漂亮又精致的一根,他弯下腰的时候朝旁边乱七八糟的衣服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夜晚适宜年轻人活动的时间,气泡混合着灯光,晃动,火热,交缠,暧昧,好像都有无穷的活力和热情。

贺西临把地上扔着的衣服捡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把窗帘拉开,衣服也不穿,就那样大刺刺的露着,深情漠然的透过窗户看外面的车道和街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竹靠在床头,他曲着一条腿,手肘搭在膝盖上,事后余韵犹存,他砸吧砸吧嘴,忽然笑了,“我又给你后面抓几道杠,我看前几天那个还没好透吧?回头被小男生说哪个妖精给你留的记号怎么办,就跟狗撒尿还划领地似的。”

贺西临魂不守舍的应了一声,“没事。”

俞竹撇了下嘴,第一次见贺西临说话这么不搭尬,实在有点不习惯,他腿被操的还打着抖,无目的的四下看了看,“哎,西临,想起来个事。”

贺西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俞竹漠了下,“我爸真给我找对象了。”

贺西临眨巴两下眼睛,没说话,烟抽了一半,他没什么表情,静静地做一个聆听者。

俞竹继续道,“那女的条件不错,是学空乘的,身材好,脸蛋也漂亮,家里头老两口都是教师,她天天在天上飞,回来的也不多……我也撑不了几年了。”

贺西临低了下头,走过来把没抽完的烟按进烟灰缸,胯下的性器随着步伐晃动,虽然是软着的,却依然可见的精致漂亮,他使劲闭了下眼,“我其实没打算一直瞒着我爸。”

俞竹有些吃惊,却也没说别的。

他抓了两把头发坐在床沿,“我感觉这玩意是刻在DNA里头的,我也没办法,我喜欢男的,他就要把我杀了吗。”

今天天气有点阴,天空灰的像哭过,路上飘落的树叶和疾驰的车,地上被踩的折腰的小草带上点泥土,人们行色匆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成鸣大清早就给他打来电话了,贺西临迷糊的应着,又在床上睡了一上午,起来的时候太阳还藏在灰色的云后面。

天开始冷了,他从衣柜里找了套西装,叫佣人给他熨了一下,打好领带站在镜子前看了看,房间里安静的要命,他随手翻开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

他莫名有点失落,但又止不住的开始期待,像什么东西已经缠绕住他了,是那种忍不住的小心思。

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时候,穿的还是小西装,那时候他过12岁本命年生日,贺成鸣借此机会邀请了很多业界的商人,贺西临不喜欢他,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贺成鸣太过重利轻义。

贺成鸣好像眼里只有利益和财富,给旁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对待亲情和友情都很漠然,他这个人太假了,也难交到真心的兄弟,可是创业路上却一路顺风,大概是贺成鸣实在狡猾精明。

贺西临上学基本上是家里的司机送去,或许会起疑那他的母亲呢,要说他母亲,能形容的更贴切的词差不多就是个疯子,又或者疯女人。

这么形容不是没有道理的,那女人整天疯疯癫癫的,贺西临的记忆里,牙尖嘴利,尖酸刻薄,都是她的代名词。

女人又瘦,脸上的颧骨很高,眼睛往外突出,像皮包着骨头半死不活的尸体。瞧着人的时候都斜着眼睛,像卑鄙的黄鼠狼。说话声音又大,拿着棍子朝贺西临逼近的时候,简直像个恶心的魔鬼。

贺西临有时候觉得自己内脏都被打碎了,棍子敲在身上的时候发出的都是很闷很闷的声音,听的人忍不住邹紧眉头,他不住的喊,“妈妈……妈妈……好痛!……”

女人咬着牙,脸上都用着劲,好像全然不怕把他活生生的打死,“贱种!一家都该死的玩意!你他妈叫你老子回来给老娘赔礼道歉!妈的!活该被打死!”

贺西临觉得绝望,偌大的家里,没有一个人能伸出援手,可人生的本能还是使他忍不住的求饶,这种日子暗无天日的进行着,时刻不停,在被骂着,被打着,被饿着中成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贺成鸣和她才结婚几年,贺成鸣整天不着家,仿佛把他们母子扔在这隔绝天日。

小时候的孩子不希望去学校,而贺西临却是个例外,每到周末他就不可控制的恐惧,每每想到他就会吓得双腿发麻,所以总期盼开学,开学家里的司机就会送他去学校,逃离这个所谓的“家”。

偶尔有时候司机会跟他说两句话,他可怜兮兮的问贺成鸣为什么不回家,他就会说贺成鸣很快就回家,公司太忙,让他等等,一次一次的敷衍回应,失望压垮了贺西临。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母亲打他的事情,女人不打显眼的地方,都打衣服能盖住的地方,别人既看不见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提出来,几岁的贺西临也只好自己忍着了。

在学校里不爱说话又孤僻,交不到朋友,没人愿意跟他玩,老师也不爱管这样的小透明,他独来独往,实在阴郁,不太像一个几岁孩子的习性。

后来在他的生日宴上认识了原楼,那是一个性情很淡漠的人,话不多。

他这年八岁,贺成鸣借此机会邀请了许多业界的商人,硬生生把他的生日宴变成了交友宴。

本来他们父子的感情就没多深,贺西临穿着小西服,打着领带,贺西临从没见这个家如此热闹过,大家相互敬酒,笑脸相迎,他从没见过贺成鸣笑这么久过。

怕她的母亲打扰宴会,被关在地下室里无人问津,贺西临有种短暂解脱的松懈神情,长时间紧绷的神经总算能放松放松。

这天没人管他,他在家里外面的院子里闲逛,大家都在客厅聊天,逛久了他有些无聊,隔着大大的落地窗朝里看,坐在草地上发呆。

他发现大人们打扮的都很精致,他用手肘撑着下巴,眼睛观察每个人从眼前走过,直到他透过贺成鸣看见了他——原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楼跟另一个年长的人站在一起,贺成鸣站在他们的对面,他笑的很难看,两手握着那个年长的人的手,弯着腰,像在感谢。

贺西临被原楼的长相给困住了,一眼望去有种被穿透灵魂的感觉,贺西临不会形容,只能干巴巴的想,这个人长得好帅,要是他长大了也有这么帅就好了。

他出神想的那一瞬间,原楼如有感知的朝他看来,即使他们隔着落地窗数十米远,他还是不自觉的一抖,再接着,原楼的腿朝远远的他迈过来,贺西临赶紧回神,吓得慌忙爬起来朝深处跑。

直到离有亮光的地方越来越远,大人们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他路都不太能看清楚,忽然有点害怕,他仿佛听到母亲低哑的嘶吼。

天边还挂着弯钩似的月亮,闪着银白色的光,整个天空都黑漆漆的,没有一颗星星。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他摔在地上,痛的忍不住叫了一声,他有些后悔来这个地方了,眼泪掉下来的很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喊谁来帮自己。

后面脚步声传来,他瞪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茫然无措的跑,不住的打绊,后面那人朝他喊,“小孩!”

贺西临腿都软了,倒在地上朝角落里爬,他强忍着屏住呼吸,男人又喊了一声,“小孩?”

他声音可真好听,贺西临想。

原楼终于找到他,他看见模糊的影子,才确认般安下心,“小孩。”

贺西临突然大喊,“不要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楼脚步一顿,仿佛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泪花,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那你过来好不好,乱跑会让人担心的。”

贺西临使劲闭了闭眼,又挤出一股眼泪,整个脸好像都湿漉漉的,他又干巴巴的重复一遍,“不要过来。”

哪知原楼压根没有听他话的意思,借着月光,快步朝他跑来,弯腰抱住他,贺西临吓得浑身一抖,猛的挣了一下。

原楼年轻气盛的年纪,死死按住他,贺西临还是小孩性,没有半点还手余力,他不停的踢打,“放开我!放开我!”

原楼一直哄他,两人间莫名有种早就相识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人描述不好,打心底里让人被震撼,如同灵魂都被狠狠敲打,说不出话来。

周遭都模糊不清,所有东西都被月光投了一层冷淡的灰色,肃穆又凄冷,像巨人摧毁万物。

原楼不小心被他踢到,他闷哼一声,贺西临闹过了头,立刻安静了下来,任由原楼抱着,“我……”

原楼把他头按在自己肩上,拍拍他的背,“看见我跑什么,害怕我?”

“我不认识你……”

原楼笑了,“那你盯着我看那么久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贺西临涨红了脸,把头紧紧埋在他脖颈里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是贺西临吧?”原楼抱着他往外走,“你爸爸现在忙,你瞎跑回头找不到你还麻烦呢,乖点给他省点心。”

贺西临被他说的生气,又把他推开,原楼心想小孩心思还挺重,他打趣说道,“刚踢我一脚,等会是不是就要扇我一巴掌了?”

“我没有!”贺西临撅起嘴,“你能不能放开我?”

“你答应我别乱跑行不行。”

“我没有乱跑。”

“那是我太吓人了?看到我就跑,是怕我给你吃了不成?”

贺西临伸手给自己脸上的泪擦掉,小声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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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想起这些事总让他浑身不舒服,闷的喘不过来气一般,不管是好的回忆,还是不好的回忆,都是如此。

之前的司机现在还跟着贺成鸣干,算是半辈子搭在了贺家,可是贺西临跟他不亲,可能是他总是草草几句话应付贺西临,就算小时候送他上了几年的学,反而在心上疏远了。

贺西临随便在网上叫了个车,叫贺成鸣别闲的没事干再来接他了。

下楼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递给他一封制作极简的邀请函,和一把素伞,几乎全黑,提醒他过会要下雨。

贺西临点点头,邀请函跟信封差不多大,整体是一朵花的特写,右上角是花蕊黄润的色,接着延伸至整个表面,通体淡红。

至于字,到只有单一的黑。

贺西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大拇指指腹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如同大雨前宁静的夏天,会在出人意料的时刻翻出惊涛骇浪。

家门前,出租车司机问他手机尾号,相较于下午的灰暗,此时的天空已经开始发黑了,坐上车没两分钟就飘起了雨。

或许真的有人会喜欢这样阴郁的天气吧,贺西临从车窗往外看,所经过的每一辆车都关上了车窗,因为雨又大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外面好像忽然变得嘈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点开始变大,变得迅速,那种专属于雨的声音响了起来,时刻不停,车窗也被敲打,雨迹蜿蜒曲折,葬身在尽头。

到了目的酒店,繁华的门前停了很多车,都是价值不菲但分外低调的款型。还在路上的时候,贺成鸣语气不太好的问他出发没有,却意外的得到了他快到了的消息,贺成鸣迟疑的嗯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酒店从外到内铺了整整一路的防滑垫,直通电梯,门口站了几个表情严肃的保镖,看着很犀利。贺西临撑伞下了车,他与旁人不同,没有助理也没有司机,瘦瘦高高又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一边把伞收起来放在门口的卡座上,一边随意的把邀请函递给进门的迎宾,等候核实,没想到邀请函另有蹊跷,迎宾做事很细,正反翻看两眼,而后用特制的小手电筒照邀请函背面用肉眼看不见的花纹,得到确切的图案,才放他进去。

在这期间,还有人员进行仔细的搜身和扫描金属探测仪,确保没有带危险物品和录音设备。

看来宴会的主人公,是个心思细腻又极度严谨的人。

贺西临进去后,没走两步后面就有人喊他,周宜年跳起来跟他打招呼,“西临哥哥!等等我啊!”

贺西临站了两步,再次确认这种检查的严谨程度不止对他一个人特例,才放下心头那股强烈的不安,看了眼依旧阴沉的天空,抿了抿唇。

周宜年跟上他,骚包的整了整领带,“哥哥,你也来了呀,看到你真开心。”

贺西临打趣道,“谁给你整的这骚发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宜年错愕的,以至于一脸不可置信,“我可是请的百万造型师!”

“至于这么大动干戈?”贺西临跟他一同进了电梯,手指停在按键旁,“多少层?”

周宜年替他按下顶楼的按键,静静的回答他,“原楼回国了啊。你没看这阵仗,这排面,谁能惊动咱A市这么多资本家。”

我极少是在这个时代看见惨叫和鲜血的,大多尔虞我诈,钩心斗角,表里不一,到底实在让我感到鱼喝不到水一般渴死的,还是把你的心脏掏出来,问你这他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漂不漂亮。

“先生,一旦进来是不允许再出去的。”

贺西临濒临崩溃一般的,“我说我要出去买东西,非常紧急,OK?”

“您有需求可以告知我们,在能力范围内我们都能满足,并且,后果与花销我们全权承担。”

他狠咬了口后槽牙,腮帮气的都发酸,最后握拳锤了下空气,“操。”

门口的迎宾依旧淡淡的笑着,“还请您谅解。”

这的人说辞全都一样,规矩焊死不动,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不到宴会结束是绝对不会放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西临原地踌躇两步,盯着那位女迎宾看了几秒,女迎宾极有格局似的,没有一点怯意,始终淡淡的笑着。

而后他快步走到厕所,进了一个隔间把门关上了,把马桶的盖子掀了下去,他坐上面翻了半天手机,却找不出来一个可以发泄和倾诉的人。

像崩到极致的弦,浑身难受,却找不出一个可以发泄的口。

贺成鸣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到没到,贺西临很淡的应了一声,随后贺成鸣问他在哪,叫他去找他,他还是心不在焉的应,接着就挂了电话。

雨滴落在窗沿,声音微小却密集,有种在黑暗里一望无际的悲凉感,他点了根烟快速的过肺,像晨露,又似雾霾,他轻轻的抖掉烟灰。

其实并不能看出来他在思考些什么,但总归是在幻想些什么的,让人感觉落寞的,不止阴雨天气,还有他贺西临。

他出神之际,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图片】

是原诚发来的,贺西临点开看,像是几个什么精品的包装,接下来原诚就给他解答了疑惑——【布丁】【太甜了】

贺西临明白了他的意思,习惯性的洋装开心——【叔叔给我吃!】

那边没再回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想必就是原楼要出来了,大家都自觉的放尊重。

贺西临八岁生日已经是16年前的事情了,可是这些企业家几十年从未改变,那些勾心斗角,两面三刀依旧是常态。

贺西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直到一根烟抽完按灭在垃圾桶里,收掉一直没有消息回复的手机,掐灭了那点渴望回应的期待,开了厕所门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变快,渐渐的小跑起来,环绕的声响像电影的慢镜头充斥在房间里,熟悉

音色在肃静的场合响起,“尊敬的——”

贺西临张了张嘴,踏进大厅的那一刻,他的突兀几乎迎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视,包括他。

他不可抑制的瞪大了眼,还未说完的话,使动作停止,心跳漏了一拍,接着那些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紧张到双腿都在战栗。

贺西临一阵心凉,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像灵魂被剥出,看着一个个人和事物快速重合,直到那张熟悉的脸清晰的留在他的视线里。

可他只想到逃避,那又如何,他扭头就走,鼻头瞬间发酸,他好难受。

他就是胆小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快步的跑,大厅里一阵喧哗,贺西临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没有知觉了,他睁大眼睛,怕不争气的有眼泪掉出来。

他枉然像做梦一样的,脑子里都朦胧的没有声音,像被蒙在水里,总觉得不真实,可他依旧害怕。

一时间的鸣响后,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又不认得路,跑了好一会周围都没人了,他走到死角落,原楼立刻跟了上来,从后面紧紧拥住他。

贺西临整个脸都湿了,他看不清前面是什么,窗户外面的天黑的如洒墨,雨一刻不停的下,愤怒的在打窗户。

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弯着腰大口呼吸,原楼用手擦他的脸,怎么都擦不干净,一个手都是他的眼泪。

原来他不在海里,是他的眼泪让他淹死了。

他忽的甩开原楼,用胳膊肘抵他,让他滚,撕心裂肺的,他不堪的摇头,大概是不愿相信。

原楼一直抱着他,贺西临挣扎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原楼轻轻的哄他,如同孩子般,硬拉着他回到十年前。

贺西临怒火中烧,讲话都口齿不清,嘴里都是口水,粘稠的控诉,“原诚?你到底是谁?你说啊!啊?原诚还是原楼?!”

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贺西临心如刀绞,被划烂似的疼与酸,在此刻会在一团,几乎让他生不如死,如利剑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楼拧着眉,他很艰难似的讲话,“小贺,我不是真想骗你,我怕你知道……”

贺西临突然安静了,他的心很是酸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觉,原楼居然也有怕的东西,“你?你怕什么?”

原楼如是说到,“我怕你知道是我就不理我了,我怕你知道是我就要远离我,我害怕。”

贺西临任由他搂着,他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热气向他源源不断的传来。他怔楞的一下,没想到原楼是担心这些,心里密密麻麻的发疼。

紧绷的神经刹那间断开,太阳穴突突的跳,原楼还在他耳边细细的说话,可他却像耳鸣似的听不清晰。贺西临忽然泄了气,瘫在原楼身上,最后还有意识的时候,他只记得他在想——

是你就好。

贺西临成年那天,业界上有许多人都来了,亦如12岁那年,成了大型合作商谈会。

他早明白了自己性取向的问题,不过那时候的他没搞懂的是,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说他喜欢的人是男的。

得到答案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他整天在纸醉金迷里,用性和酒精麻痹自己,把痛苦掩埋,爱与恨交杂缠绕,浪荡诱人是他的代名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不过被骗的是心,身倒是干干净净,是他自己把自己弄脏了。

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放不下男人,尽管如此,他还是爱,止不住的爱,控制不住的爱。

他记得清清楚楚,18岁那天,他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为了第一次,他甚至上网查了同性之间如何进行交合的问题,于是他翻遍资料,又艰难的给自己灌了肠,疼的他哭也要那么做。

他一边期待他与男人的初次爱欲之夜,但是又一边担心自己的身体男人看不上,扰了男人的兴致,不再愿意走向自己。

可是这些担忧根本没派上用场,他得到的,却是男人不告而别的消息,贺西临根本联系不上他,也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男人一夜之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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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楼的长相是很具有亚裔特征的,早些年在私立上高中时,是被女生们贴上清冷学霸的标签的。

老师禁止早恋,女儿们的纸短情长都是在吴侬短语里慢慢消长的,哪敢奢想温柔聪明的原楼能成为自己的枕边人。

原楼是个很自律的人,脑子转的快,家里又有钱,简直是天之骄子。老师也喜欢他的性格,不温不火,让人生不起气来,也不让人操心,成绩一直拔尖。

再后来不出意料考上了国内顶尖A大,分数过线不是一星半点。可他却没有去上,而是选择了省内的顶级金融专业。

他一向有自己的思想,原楼的家人是从不插手的,由他去也由他闯。

他在大学毕业后,家里是很想让他去国外历练的。他要接手家族的房地产企业,可四年来专心花在金融知识里,没有任何经商经验。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楼拒绝了。

贺西临当然不知道的是,这近五年原楼顶住了多少压力为他而留下来。那每星期陪他的时光,又是多少个日日夜夜不停工作换来的片刻闲暇。

贺西临却还因为他偶尔迟来而发大火。

在国内的分公司干了近五年,父亲话里话外都在催他出国深造。直到后来,家里开始催他全家,28的年纪快要奔三,甚至给他物色好了人选,是个漂亮的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谁又知道,原楼心里早就有人了。

突然有天晚上,原楼找到父亲,说他要去国外。

原楼自然是知道自己对贺西临那肮脏的心思的,他害怕的不得了。

当然,贺西临也要学会独立面对生活,繁琐因素下,他最终决定离开。

这一别就是六年。

扼腕的本事,有头脑,懂经商,他的能力出类拔萃,原楼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成了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醒来的时候,贺西临头还是很疼,他朦胧的睁开眼,映入他眼的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他瞬间惊醒大半,他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喝多跟人睡了,要是那人有个什么病可就完了,他还是很惜命的。

他下意识低头,两人还当真都没穿衣服,他心下一凉,抬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脸。

他现在的姿势有点尴尬,头枕着这人的胳膊被人搂在怀里,像个小宝宝。

他小心翼翼的想溜出去,刚抬了被子挪出小半个身子,原楼就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楼睡眠浅,屋里都铺了地毯。他手一捞,把贺西临抱的更紧,声音还因为长时间没说话而哑着,“别动。”

贺西临心里早已是不开心的了,现在也不想再忍,“我不想看到你。”挣动着他的怀抱,语气不好道,“放开我。”

原楼这才睁开眼,皱起眉,好像是不高兴的,脸色很疲惫,他说道,“陪我睡一会儿。”

贺西临看着他的模样,心里莫名其妙痛了一下,咬了咬发酸的牙,“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原楼搂了搂他,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又闭上了眼,没回他。

贺西临静静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冷不丁的说,“我要回去。”

外头的天已是艳阳高照了,暗色的窗帘却深深遮着,可贺西临仿佛能看到外面的鸟语花香。

耳边是匀匀的呼吸声,而后他又听到原楼说,“你的衣服叫人拿去洗了,我叫陈觉去重新买了一套,一会儿送来。我下午要开会,陪我在这一会儿,行吗?”

贺西临没再动了,也没再说话,六年来的第一次见面,想起初夜,竟是那般不堪和下贱的。

贺西临难过起来,他觉得太难受也太可惜了。

他所期待,所盼望的,竟那样草草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疲惫不堪的原楼就重新睡去了,贺西临盯着他英俊的脸庞,枕着他的胳膊喃喃道,“你变了好多,我都没认出来。”

他没感觉到自己哭了,只觉得眼又热又涩。

枕头上湿了一片。

年少时,贺西临不懂情爱,如今却已然万花丛中过,他会玩又浪,早就不干净了。

原楼回来的太晚了,真的好晚,他们丢了整整六年。

他好笨,好没用,怎么都找不到叔叔,叔叔不要他了,他却毫无办法。

贺西临后来长大些,自然渐渐知晓了原楼对他的心意,他洗好自己的一切,换来的却是原楼的不告而别。

他自以为他与原楼心意相通,到头来竟是黄粱一梦。

少年心思只能淹没,藏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精心乔装打扮,不长情,放荡不羁,看起来无人能进他的心。

可他的心早就被占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想到那天的骄阳似火,叔叔第一次摸他稚嫩的腰,那样克制隐忍的目光,15岁的贺西临只觉得他诱人有魅力,不懂之外的意思,却清晰记得原楼说的那句话。

他们的约定——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论任何人。”

声音远远悠长,环环绕绕,他却早就不干净了。

对不起,叔叔,我没做到。

他心痛的想着,头还痛着,全身乏力,又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醒时,屋里已经全黑了,身边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

他慢慢坐了起来,心里却一阵恐慌,他摸黑开了灯,眼睛闭了好一会才睁开,简直头晕目眩。

他看见床头叠好的衣服,料想这就是原楼说的新买的,走过去穿上了,却意外的合身。

拿起一旁的手机才看到,已经晚上8点了,电是满的,他睡了近一天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宜年下午还给他发消息,想约他去打高尔夫,他在睡觉,没看到也就没理。

贺成鸣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微信也是一通轰炸,问他人在哪儿?为什么不回消息?贺西临无意识的咬起手,心烦意乱的回了个——【没事】。

再就是刚刚群里有人艾特他,问他约不约,并很懂规矩的私发了他自己的全身检查。

他还没点开图片,房门就被打开了,贺西临吓得不轻,陈觉肯定没想到他居然醒了,也吓了一跳,然后快速冷静下来说,“你醒了啊。”

贺西临不接话,收了手机,问原楼人在哪。

自从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他就对陈觉没什么好的印象了。

陈觉有些委屈,却还是说,“他在公司遇到了点麻烦,让我先回来看着你。你饿不饿?我俩吃饭去?”

贺西临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你俩怎么认识的?”

临来前,原楼告知他,把贺西临当自己人看就行,老大发话,他哪曾违过?

本来害怕贺西临会当场走了,半点不留情面,当下看还是有戏的。陈觉给他拉着,“先吃饭,我要饿死了,你也一天没吃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西临和陈觉是高中同学,那时候的陈觉简直就是个小透明。他记得陈觉以前在班里,是每个学期都拿贫困资助的其中一员,如今,竟混到了顶尖房地产大佬的贴身助理。

贺西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还是难以相信陈觉如今的变化如此之大,此刻,竟同他并肩前行了。

不复以往在学校的沉默寡言,自卑内向,变得更开朗,也变得更会伪装了。

他暗暗诽腹,陈觉城府太深,简直刮目相看。

也算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陈觉记得,贺西临在高中时,成绩差,在班里浑水摸鱼,学抽烟,学喝酒,跟一群狐朋狗友玩在一起。

对他仅有的一次接触,是那天他被班里同学恶搞,班主任罚他打扫卫生,整个班级都是他的活,干完的时候天都半暗的了。

他收拾好卫生工具,从学校后门出去,撞见了在校门另一侧巷子口的贺西临。

——他在跟一个男人接吻。

他吓得心跳不止,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转头慌不择路的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西临在学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瞧见了他脸上从不曾出现的媚态,那个男人把他按在墙上亲他,贺西临迷离的搂着那人的脖子。

当时已经高三了,后来的许久,陈觉都没忘掉贺西临当时的一脸迷离。

不过陈觉知道,他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再没有接触了。只是偶尔,他会好奇的看贺西临,贺西临有时还会撞破他逃避的目光。

陈觉只带他去了附近亲民的大排档,贺西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大家口中污言秽语,满地都是又脏又粘的。

陈觉才从公司回来,还穿着正装,贺西临又高又瘦,脚上踏着昂贵的LV,总是与这格格不入,引人注视的。

他忍不住皱了下眉,陈觉却兴奋的搓搓手,呲着牙对他笑道,“好久没来这吃饭了,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试试大排档吧。”

夜晚,为了照光,老板在大排档的门口挂了两个好大的照明灯,照的人不适应的晃眼。

陈觉拿了菜单随便点了两个招牌菜,开了瓶不到10块钱的啤酒,他仰头干了,放下杯子时轻轻喘着气,“好喝。”

贺西临盯着他,手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扣起来。

陈觉乐呵呵的,“我都没想到你跟原……”他一顿,话锋一转改了称呼,“没想到你跟老板认识。我从不插手他的私事,平时帮他安排档期工作,没事当个接送司机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让我回来看着你时候,我还挺震惊的。他肯定知道我俩是高中同学,却还让我们私下接触,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让我办。”

贺西临低下了眼,盯着面前油腻腻的桌子,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私事吗……”

贺西临知道,原楼这么留着他必然是好的,有用的,他想着原楼,但他不能说。陈觉定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的。

原楼不会说,他也不会。

“你说他公司遇到麻烦了,是什么事?”贺西临这样问他。

陈觉当他跟自己一样是原楼手底下的人,更何况原楼让他把贺西临当自己人看,也终于多了一个可以分享和发泄苦闷的人。

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知道,老板前两天去CT俱乐部谈收购的事,本来都说好了,那的老板却不完全交手,点头哈腰的跟个哈巴狗似的,实际上就是个老油条,半路杀出来一个回马枪,说有个出价更高的人,又不愿意卖了。简单来说,就是有人跟老板抢地皮。”

贺西临除了赛车几乎一窍不通,只得问,“那能处理好吗?”

这时饭菜上来了,陈觉眼睛一亮,先给贺西临盛了碗饭,再给自己盛,还一边说着,“放心吧,老板雷霆手段,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要是对面是个大人物,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贺西临也饿的厉害,一天都没吃了,菜的卖相还算没多差,他还是存疑的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觉跟着原楼见过不少人不少事,几番对话下来,此刻已经下了定论了——贺西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贺西临关于原楼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原楼又是第一次安排他特殊的事儿,再联想到前几天他提到原楼时,贺西临那个反应,以及高二那年看到贺西临被人按在墙上亲,一个惊天的想法油然而出,可他立刻打住了,没敢多想。

老板的事他不该好奇,专心工作已是他所能给予原楼最大的回报了。

因为原楼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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