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还是去碧风塘的西餐厅吧。」程旭有些意兴阑珊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去订老座位。」阿全恭敬地答。
车子开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的高峰时间,程旭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熟悉的靠窗座位上,要了一份牛排。
看着46层高楼外的华灯乍亮,他的心空空的。春天到了是不假,可闹市区的四周几乎见不到太多的绿色,随处可见的盆栽植物怎么看都少了点枝叶的繁茂程度和勃勃的生机。不像别墅后花园中的那几株广玉兰树,一到春天,就茂盛翠绿得引人遐想。
……想到玉兰树,他的心像有根针又插了进来。那个人的影子竟是无时无刻地会袭上心来。这么久过去,无所不在。
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他自嘲的笑。在心里自言自语:「肖飞……没法子,我还是会想他。可那次放了手,我知道我便再没了勇气……和资格。」
不知道那个人和李浩一起,……现在过的好不好?想到李浩,他眼前浮起那人上次急匆匆跑来的样子。就是在这里,肖飞接了他的电话,而自己从他口中,知道了林雨明的父亲根本没死的消息。
眼角的余光觉察到对面一个人径直走过来,停在了自己桌前,居高临下地,不走了。
他微怒地仰起头——全身僵住,手里的叉子彻底停在了半空。
李浩高高看着他四周警惕的保膘一眼,嘲讽一笑:「还是喜欢带着一堆人出来?——也难怪,仗势欺人也好,为非作歹也罢,总得有人听差遣。」
程旭抑制住心中异动的情绪,放下了手中高举的叉子。重重向后一靠,他强作镇静:「对,揍人的时候,我多半不喜欢自己动手。」
「来这吃饭?」忽然想到那个人也许就在附近,他心跳猛然加速,急急抬头向四周一望,没有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他眼中的失望,李浩冷冷道:「他不在,别找了。」
「哦……」他不自然地收回视线,心情跌到谷底:「你近来……过得怎样?」
「一般。」李浩的回答摸棱两可。
「那么——他呢?」程旭鼓起勇气。
「谁?」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谁!」他咬牙,看着那眼中嘲讽的神情,火忽然升上来。他来专门来消遣自己的?!
「你还关心他么?我记得分开后,你好像从来没找过我们。」李浩冷哼。
「我……」程旭心中似乎又绞了起来,「去看你们卿卿我我?」
李浩探究地看着他:「你吃醋?」
「对!我吃醋——怎么样?」他厉声道,突然的醋意和恨意蹿了上来:「所以我警告你,滚回你的林雨明身边去!惹火了我,信不信我一天之内掘地三尺找到你们,再把他抓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浩轻轻苦笑:「我只怕你不再吃醋了。既然这样,你去把他抓回去吧!」
「你说什么?」程旭怔住,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说,我放弃和他在一起,请你——接手。」他定定地道。
程旭面无表情,脑中飞快咀嚼着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慢慢地,他眼中的冷冽之意升起,放在桌下的手指关节捏得「啪啪」做响:「你是说,你厌倦他了,不爱他了?」
李浩别过脸去,眼角一跳:「你要是不想接手,我这就走。」
「接手?你当他是什么?!给我一个理由!」程旭又急又怒,低吼一声。
「好,我给你理由!」李浩重重点头,忽然的妒火还是一瞬间野火燎原,把原先自以为的潇洒烧得七零八落。「自从那次差点被强暴以后,他就害怕床事,根本不能和我亲热!我是个有需要的男人,我受不了了!……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李浩,你听着——」程旭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要是因为这个,我可以立刻拿把刀来,叫你永远也别再想有需要?」
李浩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两人间的气氛开始蓦然僵硬。
不知多久,程旭重新开口,脸上的痛苦与难堪交织着:「如果你都不能让他幸福,那么……我又能做什么?」他的目光茫然无助地紧紧盯住李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自己是你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浩静静看着他,神色说不出的古怪:「你错了。程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希望变成你才对。这样他每晚在做梦时,喊的就该是我的名字了。」
「你什么意思?」程旭心中狂跳,修长的十指绞在一处,青筋暴露。
另一边桌上的几个人紧张地看着这边的动静,小刘张大了嘴巴,侧过脸看着阿全:「全哥……你看老大今天遇见什么人了,怎么一会儿功夫,脸上又是难过又是发恼,现在又痴痴呆呆的?」
阿全也有点发怔,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他爱我?你确定?」程旭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在云端。怎么李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天籁呢?
「我确定你是个混蛋!」李浩恨声道,慢嘴苦涩,咬了咬牙齿:「见到他之后,记得我叮嘱过的事。他现在胃很差,还有天一冷他就会咳嗽。一旦他做噩梦,你一定要及时叫醒他。还有……」
他说不下去了,茫然地闭了嘴:我在干什么?这么疯了一样抛来自尊压下骄傲跑来,把赌注压在程旭这个充满冒险的筹码身上,真的能救回那个一天天消瘦,一天天不自觉的慢性自杀的人么?
他的心痛了起来,强忍住瞬间的犹疑:「还有最后,不要急着和他……亲热。他怕那种事——怕得会昏过去。」
「……李浩。」程旭沉默半晌,才轻声叫,眼中神情复杂。
「怎么?要谢我?不必了。」李浩涩然一笑,——原先想好的洒脱姿态压根儿就是扯淡,他在心里自嘲。「假如有下辈子,我把他让回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生生世世么?」李浩淡淡一笑。
「下辈子,我该还另一个人了。」程旭定定地道。
……
大屿山侧。山清水秀的乡镇。
林雨明从打工的出版社里出来,慢慢向家的方向踱去。一阵早春的风吹来,不甚清冷,却让他微微地瑟缩起身子,下意识得拽紧了肩上仍略显学生气的背包带。身上的浅月白毛衣洗了一次之后,不仅没变小,怎么还略微显大了些呢?他脑中漫无目的地想。
家离出版社很近,便是他每日这么慢吞吞心事重重地慢步,二十分钟竟也到了。院子小小的,是平房,屋前屋后都有大片的空地,和四周的院子隔了开来,干净又清静。而且厨卫俱全,价钱又合理——并非他们好运,只是大屿山和市区的地价委实是天壤之别。当初李浩一眼看中,他便也可是可否的点头。
临近家门,他看到了微启的院门。李浩回来了?他心中一动。屋子里静静的,已是傍晚,李浩为什么不开灯呢?
屋门也是虚掩,他走了进去。侧耳一听,厨房里果然有轻微的响动。
「李浩,你回来了?」他微微提高嗓门。看着猛得从厨房里一下子冲出来的那个人,他忽然一阵眩晕。眼前一懵,身子在一瞬间僵硬得像是千年化石。
脑海中原先已经排演过几十次几百次的重逢场景,在程旭看到眼前那个消瘦的身影的那一刹,全都烟消云散。混合着茉莉花香和泥土气息的微风潜了进来,在不说话的两人间悄然游走。拂上林雨明渐渐颤栗的肩,拂上他清澈中混杂着震惊的眸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的,林雨明手中的背包怆然落地,飞快转身,他向着门口狂奔而去。没行数步,身子就被一双臂膀强有力地死死拉住,从身后环抱了上来。
「明……是我!……是我是我……」程旭喃喃地低语,感到手臂中那人纤细的腰肢瘦弱更甚往昔,他的心麻木得疼。从背后越过那肩头看过去,浅色毛衣的衣领下,锁骨单薄的如薄刃一般。他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只用一个照面,就让自己悔恨得要死过去呢?!
怀中的人身体没有记忆中的柔软,却僵硬着不动分毫。很久很久,林雨明自嘲地微笑了:这是我的家啊,逃什么呢?自己竟然会这样的沉不住气,真是没用呢。微微挣扎,换来的是意料中更紧的、带着颤抖的激情环抱。
「放开我。」他转过头,眸子里闪着清冷的光:「李浩呢?你把他怎么了?」
程旭看着他,静静道:「是他找到我,告诉我你在这里。」看着林雨明震动的神情,他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这是他给你的,——他说,他是不会回来了。」
林雨明茫然地接过展开,看完。
……忽然地,他笑了,那笑容越溢越满,却出奇的悲愤:「你们俩个人——当我是什么?可以自由转让的货物?」
「不!……不是的。」程旭痛楚地吸了口气:「李浩和我只是爱你,爱得完全不知道怎样才好!」
林雨明怔怔看着他,头开始模糊地疼。这个男人想怎样?一句「爱你」就想抹杀自己拼命忘却的辛苦?「你走。——不然你会后悔。」林雨明轻轻强调,方才的惊惶和错愕已收了起来,换上的,是不明深浅的冷漠。
那句威胁毫无实质内容,却让程旭狼狈地退了后,竟像是完全地被吓住了。半晌,他涩然道:「好,我走。」迈着沉重的步伐,他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明倔强的不看他的背影,却有些不知所措——那个人远远地跑来,会如此轻易放手?
慢慢的沿着门瘫软下去,他开始任凭自己的泪水蔓延。天不知何时黑了,他不想开灯。就着这样坐倒的姿势,他竟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很早,林雨明便醒了。站起来,恍惚中想到程旭昨天从厨房里跳出来的样子,他慢慢走到厨房。厨台上的一个碗里有打好的两个鸡蛋,黄灿灿地晃眼。切菜的案板上有正切了一半的黄瓜和韭菜。他看着那些经过一夜已有些打蔫的蔬菜,泪流出的同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案板拿起来,狠狠地倒进了垃圾桶。
胡乱地洗脸,他背起背包打开院门,可身体却僵住了。看着程旭从地上一约而起,双眼红丝的狼狈模样,忍了又忍,他冷冷得转开了眼,径直地向前方走去。
「林雨明!……我这次来,绝不会再像一年前一样放手。」身后传来的语声响亮坚定,充满了一夜无眠后不该有的高亢,又带着他熟悉的一丝丝霸道和不甚熟悉的无赖。
林雨明猛然回头,冲回了家,又气又急的胡乱收拾了一些衣物和现金,出门走到程旭面前,直直看着他:「你不走,我走。——要是你再敢跟来,我死给你看。」
程旭僵在当场,他又拿这个威胁他!……
「林雨明……我哪儿也不去,只会一直在这等。」他恨恨发话,「你有种,就永远不要回来!」
林雨明静静地背对他立着,终于大踏着步,消失在程旭目光再也送不到的距离。
离开那个「家」,林雨明在出版社里待了一天。下班后无处可去,当夜便宿在了办公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从下午开始就阴沉沉的。春天雨水本就多,此处小镇又靠山临水,到了傍晚不觉淅淅沥沥起来。
林雨明睡在临时拼在一处的两张办公桌上,明白会是一夜无眠,索性不再和疲惫却一丝睡意也无的神经交战。听着窗外的雨声稀了又密,密了又停,心也乱得如地上水洼中跳突的水面。
那个人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难不成就会在他家一直等下去?
天将明未明的时候,雨忽然又大了起来。静静听着那雨水打在窗沿下的巨大声响,他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快亮的时候,程旭醒了来。衣服紧紧得帖在被雨水淋得精透的身上,冰凉的触感告诉他最帖身的内衣也早在上半夜湿透了。林雨明,你有种。他昏昏沉沉地想。
努力向林雨明走时的方向望去,在清晨的薄曙中,他看到了那个将脸孔隐在雨伞下的熟悉身影。嘴角漾开一个微微的弧度,忽然而来的放松之下,他又睡着了。
遥遥看着程旭倒在雨水肆流的地上,林雨明的心猛跳起来,慢慢地走过去,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张面色潮红,双目紧闭的面孔。迟疑地,他轻声叫:「程旭!……」
没有回应。手抚上他的额,那明显的温度让他心中一悸。就这样静静地将手放在他额前,他半天不动,似乎想让这真实的温度驱走虚幻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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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连拉地拖地弄进屋里,程旭总算醒了。昏昏沉沉的,心却跳得快要蹦出腔子。——不知道是饿得心慌,还是那轻轻游动在身上帮他除衣的柔和的手让他心慌。
感到湿透的外衣和长裤被除了去,上身的背心也从头顶脱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被脱得只剩一件紧紧贴在下身的内裤。那手来到了腰间,似乎只停了一秒,便如被火炙般的移开了。
看着那修长健硕的身体上优美的线条,前胸和腹部排列的密实肌肉,和白色内裤下若隐若现的部分,林雨明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清楚地看到程旭的身体。一年前那场记忆里,他每晚都习惯于不开灯的被他索要,虽清楚了解身上那人的每一处,却不曾有视觉上的真正接触。就连第一次在那车厢里被他强暴,虽有灯光,但程旭更是冷酷地衣衫齐整。
「看够了没?」程旭咬咬牙,猛然睁开眼,将林雨明一把拉了下来,轻轻翻身,已将他压在他床上。
「不公平。你把我脱得这么干净,自己却……」他嘴角漾起一个魅惑而诡异的笑,却在下一刻僵住。
身下林雨明的眼中,竟全是瑟缩和无比的惊惧。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李浩临行前的话:「自从上次差点被强暴后,他怕那种事——怕得会昏过去。」便在这错愕间,林雨明已拼命一推,将他推倒在一边。
眼看林雨明向门口狂奔而去,程旭心中大急,挣扎下床,却「扑通」摔倒地上:「林雨明!……我快死了……」
那身子一震,终于停了下来。
程旭舒口气,继续哀声轻叫:「我……两天没吃一点东西。真的不行了……」心里对自己唾弃一声:你这个装可怜的无耻东西!
紧盯着那继续石化的背影,他又道:「你走了,我真的会饿死。——下次回来,你直接找人收我的尸好了。」先威胁他,省得他回过头来威胁自己。——他昏沉的头脑中开始孩子气的愤愤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林雨明又气又急地豁然转身:「你……」——饿了两天,又在大雨中枯淋一夜,他什么做不出来!视线一看到程旭的身体,却又慌忙扭头。
「对不起……」程旭呐呐的:「我保证决不再碰你了,好不好?」看见林雨明的脸上羞愤又起,他慌忙移开话题:「我饿得快死了……身上也没力气。」
「你回床上躺着。我不走。」林雨明冷冷道,在抽屉里找了些药片,又倒了杯水放在远处的小桌上,对他一点头:「自己去吃。」
「安眠药?」他心里胡涂。
「退烧药,你发烧了。」林雨明的口气波澜不惊,却站得远远的,似乎警惕着随时准备推门就跑。
「噢……」程旭裹着被子,双脚发软地下床吃了药,心里却乐开了花,发烧了——这真好。
林雨明看着他吃完药,冷冷地转身进了厨房,拿出筒装的面条,整整一筒全放下了锅。正要找些蔬菜下锅,却忽然心中气苦,索性什么油盐酱醋也没放,任那白水面条自己煮着。
眼见那面条将好,却又鬼使神差地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打好卧在面条中。找了大盘子盛好,忽然觉得那鸡蛋明晃晃得刺眼:他凭什么呢?!……拿筷子把鸡蛋死命戳到盘底拿面条盖住,才端了出去。
再出来,程旭已换好了从衣橱中找到的衣裳,乖乖下床,狼吞虎咽地不到一刻便把面条吃了底朝天,差点还噎了两次。
「嗯……」他心虚地看着林雨明如石雕般的脸:「还有么?」
林雨明冷着脸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就算了。」程旭讪讪地:「面条真好吃。」见林雨明的神色没有异样,他又小心翼翼加了一句:「鸡蛋……更好吃。」
殊不知这句下来,林雨明却像被针扎了一般,扭头便向厨房走。程旭怔怔得不知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只得回床上躺了。朦胧中听到林雨明似乎去外屋打了电话请假,心中安定,不知不觉沉睡了一天。
再次醒来之际,屋里已开了灯,林雨明正呆呆坐在远处发怔,眼角眉梢不复他熟悉的温润柔美,在流泻的灯光下却有着说不出的孤高无依,那神态看得他心中猛得一痛,暗恨自己只顾贪睡,本来指望来照顾他,现在却好似成心跑来让他照顾。
林雨明见他醒来,也不搭话,去厨房端了个小玻璃盆出来,原来是用来调色拉的,却装得下两三碗食物。仍如早上一样清汤寡水的面条,一丝油盐也无,——找遍碗底,这次连鸡蛋竟也不见踪影。心中隐约猜到他羞恼的原因,程旭也不以为意,直觉得这面条美味香甜,比得上所有入过口的佳肴。
吃完面条,他连忙下床,自己去厨房洗刷筷,水花四溅,他心里却忐忑。
……眼见着屋里只有一张大床,想到这一年来李浩必是和林雨明共睡一床,说不定还夜夜相拥而眠,虽然李浩已明说两人之间无法作爱,他心里却仍直酸得要泛出酸水来。
今晚,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雨明……我留下来行不行?」程旭望着远处的人,终于轻轻硬着头皮开口:「我睡地上就好。要是你怕我对你……可以找绳子把我绑起来。」
他的眼中柔情暗涌,语声说不出的求恳:「李浩说你晚上爱做噩梦,我只想留在近处……好叫醒你。」
林雨明怔怔听着,半晌起身,从壁橱里找了枕头和被褥出来,远远地铺放在离床很远的另一边墙角,显是默许了程旭的要求。
程旭大喜,看着林雨明又进了厨房,再出来,手上的东西却让他张大了嘴巴。一根麻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旭在心里苦笑一下:从来都是他绑人杀人,现在倒好。自己的好提议!……他认命地伸出手去,静静地看着林雨明胡乱地在自己腕上左缠右绕地绑着。
「傻瓜,这样不行的。」他低声道,口气柔和。右手一绕一缩,三下两下的,便挣脱了林雨明那浑然不成章法的捆绑。
「来,我教你个法子——被绑的人越挣越紧,能勒进肉里去。」他随手拉过眼前那双清瘦的手来,在上面做起示范:「喏,这样——从这边扎过来,再绑回去,再打个死结,就成了。」
听着程旭那近在耳边无比温柔宠溺的语声,林雨明忽然恍惚起来,彷佛又是以前幼时,那个人半不耐半宠爱的口气在对自己说着似曾相识的话:「傻瓜……我来教你吧。」
和缓如丝的气氛暗暗涌动,让人有片刻不自主的迷离。
「瞧,好了,你试试——保证挣不开。」程旭的口气有点得意,这可是黑道上通行的绑人法子,简单有效。林雨明如中蛊惑地点点头,试试一挣,果然更紧得勒起来。忽然的,他如遭雷击,看着自己的手腕不能置信:不是要绑他么?怎么……现在换了他绑自己!?
程旭也在同一时间张口结舌,看着眼前那人涨红的面庞上忽涌的羞急,如小鹿般吃惊却清纯的瞳孔深不见底,还有那拼命扭动的双腕在粗粗的麻绳下奇异的诱惑,他忽然只觉下腹有股莫名的火「腾」的燃了起来。暖饱思淫欲,这话果然不假,他忽然想。
慌忙压下脑海中的奇思绯想,他轻轻拉过林雨明跳开的身子,力道大,却柔和。感到那手腕在不自控地轻颤,他细细地解开了绳索的结。
「好了——这样学会了么?」对刚才的异样只字不提,他恍若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雨明的身子渐渐平静了,抓过麻绳,他羞急不已地照着程旭的教法狠狠绑了起来,似乎生怕他像刚才那般轻易挣脱,咬了咬牙,用力在最后的结上一勒,麻绳一下子便浅浅陷在程旭腕上那结实的肌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没料到这一勒的后果,林雨明微微一楞。一抬头,正撞上程旭沉静如点漆的眼眸中探究的神色。
那神色……让他忽然心慌。冷哼一声,牵过麻绳将程旭的双手拉过头顶,另一端系在旁边的桌脚上。
……
上半夜两人隔得远远的睡着,许久不听均匀呼吸响起,自是各自难眠。
好不容易到了下半夜,程旭只觉得瞌睡袭来,不由沉沉睡去,不到片刻,便被一声惊叫吓醒,暗夜里那床上的人呼吸急促,显然是又梦见了什么:「啊……不要!……」声音暗哑,却似无比恐惧。
只是这一声,已叫程旭心急如焚,情急中忘了自己双手被绑,翻身便想冲过去把他抱住摇醒。这一挣,腕上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传了来,生生阻住了他。
「林雨明!……醒醒!」他大声狂叫:「……雨明!」
眼看着林雨明随着他的大喝猛然坐起,他松了口气:「别怕,是梦!……」
床上的人不动,怔怔地坐着,彷佛刚从梦里醒来,一时辨不出是幻是真,半晌才慢慢又躺了下去。大约过了一两个钟头,这般的噩梦又起。程旭原本就没再睡着,一听林雨明在床上开始辗转呻吟,正想叫醒他,却清晰听见他口中在叫着自己的名字:「阿旭……」他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欣喜,听李浩说过这样的情形,但今晚真的亲耳听见,却又似百般滋味在心间。
「雨明……」他轻叫,有点舍不得打断自己在他的梦境里出现。叫了三四声,床上的人渐渐不再发出声音了,却不知是醒了还是又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旭心中忐忑,过了一小会又忍不住小声轻叫:「雨明?」
「鬼叫什么?」林雨明忽然冷冷道:「你这么老是叫,还叫不叫人睡了?」
程旭听他口气清醒,心中稍安。此时心神松懈,才觉出腕上的麻绳已被方才自己大力一挣之下,更深的嵌进肉中,一阵阵疼痛如海波般不断袭来。忽然想起以前去医院那晚前恨恼交加之下,将林雨明用手铐整整铐了一夜的事情,心中难过万分: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痛又何止这些?忽然狠劲上来,咬牙将手往下一沉,让那麻绳勒得更深。彷佛随着刺痛加剧,心中的悔恨才渐渐消散了少许。
※※※※※
黎明时分,林雨明先醒了来,见曙光已射进屋内,轻轻起床,来到墙角的地铺旁。
折腾了大半夜,又费神抵抗了半天疼痛,程旭此刻正静静沉睡。身子是侧卧的,双手被拉过头顶绑着,高大伟岸的身躯配着这无比委屈的姿势,嘴角却似有丝轻笑。
林雨明怔怔看着他沉睡中仍轻皱的眉头,那眉稍,有他熟悉的刚毅和冷傲。目光转向他的手,忽然屏住了呼吸。明明记得昨晚绑他的时候,绳索只浅浅的嵌进肉里,怎么会?看着程旭手腕处深陷进肌肉中约几毫米的绳索上的斑斑血迹,他忽觉头昏目眩。
轻轻用手试了试程旭的额头,他的手有点发抖,移到了程旭手腕上想去解开绳子,情急之下却无法成功。
程旭不自觉的闷哼一声,被头顶的疼痛弄醒过来。睁眼见林雨明蹲在头顶上方,有一刹那的恍然。看不见他的脸,只能觉出那解绳索的手抖得厉害。
忽然地,他感到一滴水落在了手腕的伤处,带来一片刺痛。是咸的……泪水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了?为自己?
「别哭,我不疼。」他低低道,心中一片茫然的柔情。
林雨明的脊梁蓦然僵直,手顿了顿,半天好不容易解下,他转身向厨房快步走去,不让自己的眼睛和程旭打照面。
刚到门口,程旭已追了上来:「还是我来下面条吧,——我不会忘了放油盐。」他笑嘻嘻地看着林雨明,衬衣的长袖已放下来遮住了手腕,看上去神清气爽,如若无事。
林雨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让开,半晌淡淡道:「充英雄很了不起么?你的手不疼?」
程旭心中一暖,咧嘴笑了:「难道这点伤还哭哭啼啼的?」
林雨明听他大大咧咧的口吻,忽然心中一窒,不自觉地想起那晚被他百般凌虐,直至自己哭泣求饶的情形。那么……他是在暗笑自己哭哭啼啼了?!
「好,那我今晚再绑重些。」他冷冷道,转身回去,不再搭理他。
一会儿程旭把做好的面条端出来,林雨明闷闷吃完,背了包出门。程旭也不敢多问,一天下来,除了给留在镇上旅馆等候差遣的两个手下打电话稍作交代外,便是百无聊赖的干等。
中午胡乱在冰箱里找了些饼干裹腹,却没见他回来。直到晚上七八点钟,院门才忽然开了,林雨明默默进了门。见屋里漆黑一片,眼前不由浮出程旭又饿又发烧地昏倒在地上的景象,心中也是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了灯,见那人惊喜交加地跳起来,丝毫没有异样,他才暗暗舒口气,脸上却淡淡的。程旭心里大石头砰然落地,这才后悔起一点晚饭没准备。讪讪地又去厨房下了面条,一会儿出来叫林雨明吃饭,却没有回应。猜到他已在外面吃过,只得自己食不知味的独自吃了。
两人各自无话的坐了一会,耗到很晚,程旭装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倒头在地铺上半躺下来,远远对林雨明道:「我可要先睡了。你要绑便绑,……要是不绑,可保不准我不梦游。」
这一句成心的激将果然有效,林雨明腾地站了起来,眼中火花暗闪。从地上拾起昨日用过的麻绳,跑到程旭面前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抓之下,看着那高高肿起的部位,心中痛得厉害,却是怎么也绑不下去。
程旭隐隐知道他骑虎难下,微微一笑,随手从自己的鞋上抽了根鞋带下来:「来,再教你个只绑大拇指一样奏效的法子。」
……看着林雨明冷着脸在自己并在一处的双手拇指上系结,他苦着脸:程旭啊程旭——明天你要不要想点新鲜法子?
次日醒来,依旧旧戏上演。
林雨明一天在外,晚上才回家,程旭却已雄心大起,在家里七手八脚弄了好几个菜出来——要说是他的功劳实在不妥,在厨房里摔盘子碰碗了半天,也不过折腾了一盘青菜和炒鸡蛋,却又差点切到了手。
这般过了近半个月,每每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吃程旭手艺越来越好的饭菜,气氛竟也安详协和,看着林雨明颊上渐生的健康之色,让程旭恍然觉得一切都是好预兆起来。
帮里的事务日渐积多,每每接到台北打来的电话,无不是在催他回去主持帮务。程旭却已铁了心不理,索性口头通知下去让阿全暂代一切事务。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林雨明回来,却脸色冰冷的一言不发,忽然又找了许久不用的麻绳出来,神色冰冷的在他手腕上捆绑起来。
连着几天,不仅日日如此,林雨明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善,有一天竟然在外面流连到近十一二点才回来,回家后绑他的时候,竟然又是狠狠一勒,第二天解开时,更是粗手粗脚毫不轻柔。
虽然强忍着不问,但程旭心里的不安已渐渐成了不祥的预感,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无意中翻着桌上的台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直惊得他手心冒汗,全然明白了一切。明天18号。——是林怀谨的忌日。
这天清早,程旭不自觉的心惊胆战,看着林雨明出门前的背影,他忽然叫了一声:「林雨明!……」
林雨明的背影只停了那么一刻,始终没有回头的走远了。整整一天,程旭如坐针毡。虽然林怀谨的离世说来是疾病造成,但他临死前程旭给他的打击与刺激,却是不言而喻,更何况那次充满不堪记忆的会面后,林雨明便再没见过父亲一面!
而早上林雨明那个不回头的背影,更像是一个惊心的预示,昭告着什么。
到了下午,程旭忽然冲出了门,来到林雨明打工的那家小出版社前等着,远远的,五六点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出了来,他不敢靠近,只遥遥的跟着。
看着林雨明茫无目的地在小镇的街道上慢慢走着,看着他走累了在路边的小便利店里买了两罐啤酒,看着他的步伐微微的有了醉意,程旭的心一点点纠结起来:他——在想什么?
远远的,林雨明在街边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久久的一动不动。程旭立在不远处的街灯后,痴痴地看着他忽然伏下身去,吐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那人在石凳上痛苦的伏着,程旭的手指甲一点点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林雨明缓缓站了起来,脚步稳实了些。一直跟到了长途汽车站,望着林雨明在售票窗口久久伫立的背运,他忽然如坠冰窟。——他就这样要走?!不打招呼不留音讯;没有留恋没有不舍??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挽回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林雨明立着,良久,唇边隐隐浮起丝凄凉的笑意:去哪里?随便。只是不要回去。脑中不像刚才那样昏沉了,吐了出来果然有助于做清醒的决定……他想。对,这个决定一定是最好最正确的。
掏出钱夹,他的手颤抖着,去掏里面的现金。
忽然,他手上的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打掉,飞散的钞票在风中如蝴蝶般即刻起舞。愕然抬头,正撞上那双熟悉的深沉眼睛,那里面,燃烧着许久不见的暴怒与狂躁。
「去哪?你要去哪?你能去哪?!」低沉愤怒的声线在他耳边响起,手在同一刻被那人抓住,死死的。
「去哪?去一个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林雨明喃喃道,口齿因醉意而含糊不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逃离勇气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果然!……钻心的疼痛和熊熊的怒火同时升起,程旭狠狠地攥紧了他的手腕:「你敢?给我回去!」
手下加劲,连拉带拽地将他一把拖起,塞上了一边的TAXI,「砰」的关上了车门。
「放开我!……你……」林雨明被他的蛮力强拉着,直觉得想要挣脱,却觉浑身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明,你给我听着:这次我来,决不会再放手!」程旭不顾前方司机透来的偷窥目光,厉声吼道:」无论你逃到哪,我都会找到你,就算你死了,我也立刻随你去,你信不信?!……」压低了嗓音,他将嘴凑近了林雨明的耳边,阴沈地道:「你是我的。——知道吗?这一辈子都是!」
我是他的?林雨明怔怔的看着他,头开始疼,摇了摇头,他忽然浅浅的笑起来:「不,才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他一连串地嘀咕着,似乎这样就能说服自己似的。
程旭的脸色越发阴沈,脱下上身的衣服裹在他的身上,抓住林雨明手腕的力道,却加大了。
被程旭拖拉着带进了家中,林雨明的酒意不仅没消退,反倒更浓了些。直到被一股大力抛到了床上,他的口中仍迷迷糊糊地叫嚷着:「我不是你的,不是不是……」
「住嘴!」程旭低喝,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平分秋色。是的,……他差点就不是自己的了,今天要不是跟了他去,自己就会再度失去他!
这恐惧压得他浑身发抖,欺身上床,他狠狠的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上去。
「我会证明给你看,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蛮横地飞快地将手伸向了他裤子下方的皮带和拉链,再将那具轻轻扭动却绵软无力的身子脸朝下翻了过去,顷刻间,林雨明已是下衣尽褪。
林雨明的脑中浑浑噩噩的,对身上程旭的动作一时间竟不解其意,为什么有人压住自己,为什么?当他的大腿猛然地被强行分开时,一种屈辱的记忆伴随着恐惧终于惊醒了他:是那些人!……那些人又来了!……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静夜,林雨明疯狂地痉挛起来,身子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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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的,这样地被压着,根本挣扎不脱那些人的掌握。
「阿旭……救我!救我!……」他凄凉地喊着,忽然有点清醒了:不,他不能赶来啊,不然他会死的!「不,……不要来……」
这一句,如醍醐灌顶,把刚想强行进入的程旭彻底惊醒。如触电般从林雨明身上滚落,他全身战栗:程旭,你还是人么?!要是再用这种卑劣的法子侵占他,你和那帮禽兽又有什么两样?
颤抖着手,他紧紧地搂住林雨明:「我在,我在!我会救你,相信我!……」心绞在一处,痛得无以言喻——更紧的环抱住怀中渐渐平静的人,他的语声坚定而痛苦:「我在这……从今以后,我永远在。」
为什么那些人忽然不见了,为什么阿旭的声音近在耳边?
林雨明半醉半醒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呵呵,原来是梦。刚才是噩梦,现在是美梦。酒精燃烧,意识跳跃。林雨明半醉的眸子里忽然流光溢彩起来,抬手触摸眼前那在张脸面上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线,口中软软呢喃:「阿旭……是你,阿旭。」
「是我,我在这里。」程旭轻轻答,舍不得错过此刻他忽然露出的美态。
「我恨你,讨厌你。」林雨明轻叹,眼中却仍然星光闪烁。面前的人不语,却蓦然僵硬了身子。
「我恨你一年前放开我,我讨厌你现在又跑来死缠烂磨,让我没了主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我恨你激我天天绑你,我讨厌你让我心痛。」平日里内心深处的话语在酒精的助力下倾闸而出,如江河一发不能收。
忽然的,林雨明猛然低头,一口咬在了眼前程旭的手腕上,狠狠的。做梦真好,可以是使劲咬他,他也不会疼。他脑海中迷糊更甚,眼前的人一动不动,既不叫疼也不挣扎,让他更加大胆,死死得咬了半天,才乏力地松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讨厌,像咬在木头上一样。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茫然眨了眨眼,这个人不是每晚被自己绑在墙角么,怎么会在眼前呢?不,才不要心疼他,我要把梦里的他也绑起来,他孩子气地想着,心中愤愤。挣扎下了床,他脚步踉跄漂浮。
程旭被他拉着,跟到了每晚睡觉的地铺前。
「绳子呢?绳子……」他咕哝着,忽然眼睛一亮,嘿嘿地傻笑起来。拾起了那条绳子,他用力一推,把身边那个人推到了地上。
「我记得你……教我的法子。」他舌头打着弯,微微的酒气轻喷在程旭面上,手下加劲,用力地又勒又捆着。
程旭静静不动,只不动声色地把手腕的角度微微调整,不让刚才被咬得血肉模糊的齿痕暴露在林雨明眼前,麻绳正好绑在了被咬的伤口上,深深摩擦着破损的肌肉,血——很快浸透了麻质的绳索。
「去睡吧……明早起来就不难受了。」程旭低声道,声音轻柔的像催眠。
林雨明彷佛被这声音安抚住了,梦游般地起身,回到床上一头倒下,终于睡着了。
夜,静得一如从前。床上的人睡着,地下的人却大睁着眼睛。林雨明——林雨明……我要怎样做,才不会失去你?悲痛和绝望如烈焰焚烧,让程旭的眼睛在暗夜中熠熠闪亮。
「啊!——阿旭,救我!……」忽然的,林雨明在床上再度翻滚起来,被子忽然的被他掀落。「不要啊,不要!……」凄厉无望的叫喊哑得让人心悸,更让程旭冷汗骤起。
「我在,我在!……」他狂吼:「明,快醒醒!是梦!」
床上的人没醒,却更加疯狂的颤抖起来:「阿旭,救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旭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像刚才一样搂着他,用自己的臂弯和温度告诉他:自己在,这样就能让他安静和解脱!这念头折磨得他快要发狂,不顾手上传来的钻心巨痛,他开始失去理智的大力挣扎,想脱离那无情的束缚,……可是,完全没用。
忽然,灵光一闪,脑海中依稀记起身边小桌上摆放的事物。他挣扎抬起上半身,用力向身边的桌子撞去,……桌子一晃,上面的一个玻璃杯「砰」的滚落下来,在空中划道直线,披着冷洌月光粉身碎骨。
程旭狂喜,摸索着用手指捏起一片棱角最锋利的玻璃碎片,咬牙反手在自己腕上割动起来。绳子深陷入肉,每割一下,便带到周围的皮肉。
巨痛钻心,粘稠温热的血染满了他的手掌。
「明,等我。我就在这!……」疼痛让他的狂吼低了下去,「嘶」的一声,绳索终于在他锲而不舍的割磨下应声而断,他腾地一跃而起,狂扑上床,紧紧抱住了林雨明:「我在这!……我来了!」感到林雨明身上被冷汗浸湿的上衣又潮又粘,他想了想,咬牙解开了那上衣。刚才回家时那场差点发生的强暴使林雨明的下身已然全裸,现在,他怀中的人已经如初生婴儿般不着寸缕。
温柔地抱住那具光洁如玉,却如秋风中落叶般颤抖的身躯,一刹间,程旭忽想落泪。这是他一年前无比熟悉的身体,也是他这一年来相思入骨的身体。
不想侵占,不想结合。原来只是这般相拥,便已再无所求。
「醒醒!……」他轻摇着他,林雨明仍没脱离梦魇,仍在不时地发出呻吟。
终于,林雨明在他持续的轻摇下渐渐醒来,微微睁眼,梦中的可怕场景随即消失,只剩眼前模糊的、让他骤然安心的那张脸。「呜呜……」他忽然哭了出来,酒意仍浓,思维行为均没了束缚。根本察觉不到周身不着寸缕的异样,他的泪水成串地滑落。
「你们都不要我,……对不对?」他无助地抽泣,有深藏的恐惧和自卑浮出心湖,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狠心?
「不,我要你我要你!以前要现在要,将来更要!」……程旭心疼如绞,一迭声地重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你骗我。」林雨明喃喃自语,目光涣散,似乎想到许多旧事:「以前你说用一辈子还我,可是……你走了。李浩说他会一辈子陪着我,他也不见了。」
他怔怔地看着远方,心中忽然凄苦无比:「我知道为什么。呵呵……」吃吃的笑起来,他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无:「你们都嫌我不能陪你们……做爱。不能让你们快乐。」
程旭的心忽然就像裂开了一样,甚至可以恍然听见那碎裂的声音。怔怔沉默,他忽然喃喃道:「你怕自己不能让我快乐?」
轻轻俯身,他开始吻在了林雨明汗迹淋漓的额头。眉毛,眼睛,面颊。下颌,耳后,脖颈……不放过一寸之地,不遗漏每片肌肤。
濡湿的舌,轻轻地舔;温热的唇,重重地印。
身子下的人渐渐喘息:「嗯……干什么?干什么……」那吻来到锁骨处,更引来一阵轻颤,修长的脖颈骤然上仰,似乎受不住这个深吻的袭击。
「干什么?从今以后,我要你记得,你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覆盖着我的印记。」程旭的声音温柔而霸气,口中呢喃,却不稍歇。
那串串的吻,无休无止,寸寸下移。前胸,掖下,……直到肚脐。似乎不满意身下的人只给予颤抖的反应,程旭忽然恶作剧般地在那浑圆诱人的小小凹坑上用力一吸。
「嗯……」林雨明口中终于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身体猛然弓了起来。眼睛骤然睁大,却雾气迷朦。为什么?为什么今夜的梦境如此古怪而真实?
那点燃火焰的吻,到了小腹,到了大腿与腹部的交界,却转而掉头,从他的脚踝细细吻起。小腿,膝盖,大腿……重新来到刚才停下的地方,停止了。
热……燥热。那把火已经燃起,为什么忽然停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呜……」要什么?不知道,只知道要继续。
耳边有声音忽然响起,原来那万罪之源的嘴唇已移至这里:「不能给我快乐不要紧。从今以后,让我给你快乐。」
毅然将身子下移,手轻轻按在了林雨明那不断轻轻扭动的腰胯上,轻轻张口,含住了那早已微微挺立的器官。
「啊!……」如通电般的强烈刺激随着被包裹的那一刹席卷而来,让林雨明浑身无力,双腿却猛得绷直。没等这感觉稍稍缓解,那刺激已移到前端恶劣逗弄,随即柔柔打圈吮吸。一波波的电击,一层层的快感,让床上那人久久禁欲的敏感身体瞬间瘫软,意识也魂飘天外。
程旭只觉得自己也头晕目眩,从以往和女人的性爱游戏里知道这样的对待,可以叫每个男人如上天堂,却从不知道这样亲自对待别人,竟也会让人心狂跳不已。
回想着那些女人的技巧和方式,他努力克制住喉间的压迫感和口中的涨大带来的不适。
完全没有这种经验的笨拙,还是让程旭没能及时松口,,躲过爆发的那一刻。「咳……咳!……」他狼狈不堪地滚落一旁,脸涨得通红,一半为呛到,一半因为无比的羞惭。——打死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咽下另一个男人的这种东西!
转身看着香甜睡去的林雨明,那脸上有着情欲未褪的酡红与让人沉醉的安宁。他甩了甩头,忽然不觉得有什么羞惭了: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能让他快乐,怎样都可以!……
可是……糟了。
心思从林雨明身上移开后,他才忽然感到自己胯下火烧化燎的涨大。方才的情色画面充斥脑海,想把身边那具赤裸的美好身体翻过来狠狠疼爱的念头骤然来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他痛苦地呻吟一声,翻身下了床,磕磕碰碰地冲进卫生间。
他打开了淋浴的冷水筏,任凭最大的水量冲洗着尚未来得及脱完衣服的身体。
冷……冰冷的水骤然接触到火烫的身子,让他机泠着打着哆嗦。没一会,全身的烧灼与胯下的坚挺渐渐缓解了。
可是为什么举着莲篷的手沉重得像有千斤重?难道……为别人做那种事,也会如此消耗体力?
摸索着开了壁上的灯,他忽觉眼前发花。浴室的地上,哪来那么多血呢?!模糊记起了什么,他举起了自己的手腕。
日上三竿,林雨明才悠悠地醒了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隐约作痛,他恍惚记起昨夜曾喝过酒。对,他喝了酒,然后去了汽车站,然后那人冲了过来,打掉了他手中的钱。后来呢?
他闭着眼,企图回想后面的事,记得许多,但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呢?被阿旭搂着入睡,他咬了他,还捆住他,还有那遍布全身的吻和……他的脸烧了起来,——既然绑住了他,又怎么可能被他——不可能,全都是梦!
掀开身上的被,他想起身。
「啊——」他惨叫一声,满床的片片血迹,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也都是!
梦还没醒,……他哆嗦着坐下来,猛掐自己的大腿。疼!……他看着地上散落的自己的衣物,开始明白事态的真实。那个人……又强暴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对,……全身除了太阳穴之外,哪里都不疼。
用手按一按身上有血迹的地方,意外的是,也是一丝痛楚没有。就连身体后面,也绝没有一点点记忆里那种恐惧的异样。
那么,血是从哪里来的?
阿旭呢?墙角空无一人。他的目光落在一摊事物上,走到近前,他死死盯住了那片血迹狼藉的碎玻璃和被暗红色浸透的麻绳。那绳子,断成几截的端口上有玻璃的碎片在阳光下反射着狰狞的微光。就像是一个凶杀的现场。
林雨明狂跳起来,冲进了厨房。没有人。
卫生间。看着门后面那张昏迷的脸和满地的猩红,他忽然想:他死了,一定是死了。
有气无力、无可奈何地看着床边从他醒来就一直默默流泪的林雨明,程旭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喂,医生都说只是失血有点多,你别哭了行不行?」
「喂……输了几包血浆了,我看比我流出去的还多……」
「……就是割破了几根小血管,又没其他的伤。」程旭忽然怀疑起来:他该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在生气吧?「那个……我道歉。」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你记得所有的事,对不对?我……我不该因为又急又气所以想……」眼看着林雨明身子一颤,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你千万别生气——又没强暴成!」
「住嘴!……」林雨明终于忍无可忍,面色涨红:「我没气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是在气?,程旭的心更虚了:「那你气我……气我——」想起自己用嘴巴为他「服务」的事,他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忽然一阵恼火上来——呸!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说?「你气我为你口交?!……」
林雨明的脑子「嗡」的一声:是真的,那个清晰的、甜美却荒淫的梦是真的!……又羞、又气、又急——不明所以的全身发烫。
他慢慢向后退去,情急之下,眼泪流得更凶:「你……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程旭恼羞成怒了:想他堂堂洪帮老大,纡尊降贵的为他……,他还说自己欺负他?
血充上脑门,再逼近了耳后,他怒吼:「要是这叫欺负,那我以后反过来让你欺负!……」
「你……我……」林雨明的嘴唇打着哆嗦,苍白的脸血色涌动,……这个人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反正他就是吃定自己了,是不是?
跺一跺脚,他忽然转身,调头向病房外冲去。
「林雨明!」程旭狂叫,他又要走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相情愿的自作多情!
「等一等。」这一句叫的虽轻,却已耗尽了心力:「就算真是一个杀人犯流血昏倒,你也会送来医院,对不对?」程旭惨笑,「李浩说你爱我,我信了。这些天,我自己甚至也觉得,你也有那么一点点爱我。可是,我和李浩都错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冷冷的眉峰拧了起来,手腕处的伤口在他大力的握拳下剧痛起来:「林雨明……请你告诉我,从始至终,你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过我?」
林雨明回过头,怔怔地看着面前那眼睛中悲痛的神色。他想怎样?非要逼出自己不肯说的心里话不可吗?!
「程旭,这样的逼我——你就开心了?」他喃喃道。
「我逼你?」程旭身子晃了晃,原来如此。不错,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不停的逼他。
——第一晚那样的羞辱,紧接而来的强暴,禁梏、侵占……他可曾有过一刻的选择权利?就连现在,自己也不过是借他的善良一再要挟。
「我懂了。」他心灰意懒的缓缓躺倒在床上,心里的绝望如排山倒海:「你走吧。我不要再逼你了,再不要了。」
「走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答应我不要心软回头。」他淡淡道。
林雨明静静的听着,那句语意不明的「无论发生什么」,让他的心忽然恐惧得要死……他这话什么意思?
「程旭……你到底还要怎样?」他痛苦地蹲了下去,用手抱住了头,沉痛的声音嘶哑却急促:「我已经准备忘记父亲的事,我已经决定原谅你,我已经想好了——无论怎样,也再不要离开你!……你还要我怎样?!」
程旭傻傻地听着这一连串的低语,每句话、每个字都像重重的锤般砸在了心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大大得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呆望着地上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我爱你!从重见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爱你。」林雨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仰头看他,眼中苦涩、悲伤、挣扎与甜蜜混成一道最璀璨的光华,让他那张因憔悴而失神的脸忽然明亮无比。
下一秒,他却狂跳起来,飞奔到床边:「阿旭!……你……医生,医生!」
床上的那人,紧握着双拳,有新的血迹争先恐后地从纱布上层层渗透出来,不知是疼痛使然还是刺激太大,已是直直的昏了过去。
四五天后。
「我想吃点水果。」床上的人苦着脸。
「哦,……知道了。」床边的人顺从地拿起已经洗好的苹果削好皮,递到了他嘴边。
程旭举起手颤颤地伸去,忽然轻叫了一声,眉头紧皱,神色痛苦。
「怎么了?」林雨明慌忙问。
「我的手……用力时牵扯到了筋。」他低声道,神色勉强:「没事,不疼。」
「那你别动,我喂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着嘴接过递到嘴边的苹果块,程旭惬意地咀嚼着,唇边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在口腔中细细品味,果肉甜美,汁液丰富,原来苹果可以这么好吃!
看着程旭那抹抑不住的诡笑,林雨明忽然狐疑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
诡计得逞的表情,程旭在心里答,口中却道:「幸福快乐的表情啊。」
林雨明的脸腾的红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苹果。——这个人!自从上次对他表明心意后,他就什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
程旭笑嘻嘻看着他的羞态,不错眼珠。
「老看我干什么?」林雨明咬牙。
「我手疼。」
「手疼看我?!」
「看你的脸就不疼了,像打了止疼针和麻醉剂,真的。」他正色道。
林雨明的脸更红,哼了一声——这些天这种肉麻兮兮的话不知听了多少。拿过手边的刀,低头在盘中的苹皮上心不在焉地划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疼活该。」他有口无心的低语。
「好好,我活该我活该。」程旭悻悻的,「我不该听见床上有人叫得鬼哭狼嚎就着急,我不该拿玻璃没事割自己玩,我不该趁人酒醉就欺负人……」
「住嘴!」林雨明的脸红的像刚煮熟的虾米,慌得一把抛开了手中的刀,去捂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又提这个!
「傻瓜。」程旭奋力挣开他的手,戏谑地看着眼前自动送上前的人:「要想我不说话,最好用别的东西来堵。」
「呜……」林雨明被他一把拉了下去,唇重重的跌在他的唇上。他不是手疼么?怎么力气还这么大呢?意乱情迷之下,仍依稀想起那人的手背还在输液,不敢挣扎弄掉针头,只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尾声
坐在开往那小院的车中,程旭脸上一直挂着股神秘莫测的笑容,直看得林雨明心中猜疑不已——只是出院而已,犯得上高兴成这样?
程旭的笑越来越奇异,忽然的,他将林雨明揽在了怀里,在他耳边低语:「闭上眼!」
林雨明的眼睛睁得更大,半天,终于妥协地闭上了眼:要是不从,他势必又要强来,若要又伤到了手,到底是他还是自己更疼呢?
看着眼前那人一副待宰羔羊的表情,程旭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想一口啃在那睫毛上的欲望。轻轻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蒙住了那人的眼睛,又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这古怪的举动带着种不明的暧昧,让林雨明的心狂跳起来,伸手想去摘除那带着某种熟悉体味的领带,手却被牢牢按住了。
「别动!」耳边程旭的语气充满了无赖的霸道和温存的引诱。
车停了,林雨明被他牵着手,带下了车。一路上的景致都是熟悉的,明明是到了家。可是,为什么——空气中会有如此浓烈的广玉兰花香?
神思飘飞起来,伴随着这熟悉的花香,只有唯一的那一晚中充斥的甜美记忆。自己的主动求欢,那人的体贴温柔,……无休止的冲击和律动,让人忘却一切痛苦的结合。
眼上的束缚被忽然解去,明亮的阳光骤然进入眼帘,他才猛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眼前,是一片广玉兰树林。屋前屋后,绵延不已。每一棵树上,碗口大的白花都开的灿烂热烈,在碧绿的枝叶间怒放。风过香动,如在梦境。
林雨明傻傻的望着这树林,不动,也不能思考。
「我把附近的房产买了下来,全铲平了种这玉兰树,喜不喜欢?」程旭轻搂住他,轻吻他的耳垂。原本只是表示爱意,并未心存挑逗,却意外的听到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他微微有些惊奇,仔细去看林雨明的脸色,那上面忽然涌起的羞意和眼中的朦胧水色,让他恍然明白了什么。这熟悉的场景,这久违的香气——心思一动,他一把将林雨明拦腰抱起,向林荫深处走去。那怀中的身体,在同一刻绵软无力。
……
柔和的阳光透过上方的树叶照在树林深处,在树下透射着斑驳的阴影,一片静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要……是白天。」低哑的语声小得像耳语。
「有什么关系?四周有栏杆围着……」另一个声音大些,却已急喘吁吁。
「放开我……」挣扎轻起,却是无力。
「哎哟!……」吃痛的呼叫响起:「成心要我的手残废啊?你好狠的心。」
「呜……呜——我没有。」委屈的辩解小得可怜,似乎快要哭出来。
「那就不准动!无论我做什么,不准动……」
…………
林中风已止,树不动,只剩喘息阵阵,淫声不息。
太阳渐渐西沉,树林中的光线月发昏暗,不知不觉,已从下午到了晚间,一切都静了下来。
「呜……流血了……」带着哭腔的声音细不可闻,似抱怨,又似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旭心里猛的一激灵:怎么会?明明做了那么久的前戏与润滑!慌忙把身边的人翻过身来,想查看那隐私之处,却被一声羞惭不已的尖叫阻住。
「你看哪里?我说你的手!」
「哦!」程旭暗松一口气:「只要不是你流血……」话没说完,嘴巴已被身边的人又慌又乱地以吻封住。
「嗯——」程旭忍不住呻吟一声——这小东西,终于明白要让自己住口的最好方法了!
一切又静下来。树影横斜,暗香浮动。
刚才被惊飞的几只不知名小鸟也悄然飞了回来,好奇地听着树下的轻语。
「觉不觉得我们身边这几株树有什么不同?」
「没有啊……还不都是广玉兰?」
「这几株是我叫人直接从别墅后面挖过来的。」程旭懒洋洋地开导。「你说——为什么这几株树今年长得这么好?」
「……」林雨明迷迷糊糊地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旭轻叹口气,一本正经:「因为它们去年吸收了天地间难得的精华灌溉,自然长的好了。」
「精华?」忽然明白了他无耻的言语,林雨明羞怒无比。
「啊——」惨叫响起,半是吃痛,半是夸张:「你又咬我?!」程旭坏笑着望着咬住他肩膀不放的那人:「你干什么?想用我的血浇灌树木啊?」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我说的精华可不是红色的,是白色——啊?」
这声惨呼可大半是真,林雨明已经羞恼得无已复加,先前只是轻咬的牙齿骤然加了力道。
程旭忽然不动了,看着身边的他,他微笑:「上次咬我手腕可比这咬得狠。」
牙齿终于松开了,那人的眼圈红了:「人家醉了你也跟着胡涂?干嘛一动不动的让我咬?」
看着他的表情,程旭心里一痛,连忙搂住了他,——明知道他因为那事后悔得要死,怎么又来提这壶呢?看着肩膀上的齿痕,他忽然心里又痒痒的。
既然不准胡说八道,那么……轻轻地用手臂把他搂得更紧,让他惊悸地感到紧贴在他身后某处的火热:「我们再来浇灌树木,好不好?」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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