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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对。”
徐崇往教室里看了眼,忽然说:“你方便和我来一趟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荆平野虽然不知所以然,但还是点点头,跟着徐崇离开了后门处,来到办公室。
这个点办公室的老师早就走干净了,徐崇给他拉了张椅子,示意他坐下:“这也快到宿舍熄灯的时间了,我不和你多啰嗦,咱们长话短说。我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应逐星的事情。”
荆平野愣了下:“他怎么了?”
“是上周的事情了。上个学期,他不是报名参加了咱们市的生物竞赛吗,按理来说,下个月就得去参加初赛。但是上周,赛事委员会那边临时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徐崇指了指眼睛,“因为这个。他们那边提供不了盲文材料,所以应逐星没法儿参加。”
荆平野先是茫然,忽然一种强烈的愤怒涌了上来:“那怎么不提前说呢?”
这个寒假应逐星逮着空就一直在做题,如果不能有参赛资格,那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觉得很不靠谱,但是委员会那边已经决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其实比赛大大小小,高中生涯还能有其他机会,比起惋惜比赛,关键还是应逐星的心态问题,”徐崇说,“这段时间他上课表现不好,周测成绩也有点下跌。我和他聊过,但是他不太能听得进去我的话,可能还是我年纪太大了,说话跟老古董一样。”他苦笑了声。
又说:“所以我想让你去开解一下他,你们俩关系好,他也经常去找你玩,可能同龄人的话,他更加听得进去。”
荆平野扣弄着指腹,轻点了头。
“麻烦你了,孩子,”徐崇拍拍他的肩膀,拿了抽屉里的真知棒给他,“前两天没收的,送你了。”
荆平野:“……”
说完后,徐崇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荆平野再次来到二班后门处,犹豫了下,轻轻推开了后门。孟常已经走了,荆平野从应逐星身后的空隙侧身进入,坐在了靠窗的空位上。
高一加班学习的人并不多,加上应逐星才两个,另一个同学坐在前门处,戴着耳机,兴许在听听力,因而荆平野的进来没有引人注意。
刚一坐下,应逐星才察觉到,面向声源:“忘拿东西了吗?”
他没有仔细听脚步声,只以为是同桌中途而返。
荆平野说:“没忘拿东西。”
应逐星明显怔住,意外道:“小野?”
“那个,孟常还回来吗?”荆平野说,“不回来我在你这儿写试卷。”
应逐星:“他回宿舍了。”
“行。”荆平野于是拿出试卷,开始写题。
应逐星很明显有点紧张,坐得很直,字都不会敲了,过了会儿,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荆平野说,“反正教室是公共资源,不让来吗?”
“没。”应逐星连忙否认。
听见荆平野笔尖沙沙的声音后,应逐星也开始慢慢写作业了。两张桌子并得没有缝隙,胳膊动作间会偶尔碰到。过了会儿,荆平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你最近都是和孟常一块学习吗?”
应逐星的手停住,很快否认:“没,我自己学的。”
荆平野不大相信:“那不就没人给你念题了?”
“我可以找老师。”应逐星解释说。
这个回答像是一只手,将荆平野情绪中因为烦恼而卷起的褶皱,轻轻捋平了。荆平野又开心起来,总归在念题在一方面,他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但荆平野只“哦”了声,听声音倒是很平和,但实际因为好心情,他转笔都转得更快了,不自觉地托腮看着应逐星。
', ' ')('看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徐崇下达给自己的任务。
“那个……”荆平野脑中闪过无数话。你的生物竞赛是不是泡汤了?你很难过吧?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然而荆平野说不出口,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应逐星一定是难过的,非要再揭人伤疤,看看伤势吗?
那些话在喉咙里转了千百回,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周六陈千过生日,你要一起去吗?”
“陈千生日?”
“对。”
“我去的话……”应逐星踌躇着问,“那你还去吗?”
这是什么话?荆平野:“我当然去了!”
“那就行,”应逐星笑了笑,“我还怕我去了,你就不想去了。”
荆平野顿了下,低声说:“……有什么不想的,你去呗。”
应逐星问:“那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他喜欢什么?”
方才捋平了的不悦又复发了,荆平野说:“你管他喜欢什么,热热闹闹的就行,空手去也没事。”
但这话很没有道理,给寿星庆生,居然不管寿星的喜好。
荆平野尚且不清楚这是吃醋,只是一股脑都讲了——他在应逐星面前从来都是有点坏脾气的,说话不以中听为目的。
“空手去不行吧,”应逐星说,“我想想送什么。”
荆平野看见他笔袋里的一枚硬币,拿了出来:“你送你的硬币给他好了,反正他天天拿着铅笔涂,也算投其所好了。”
铅笔涂硬币是广泛流行于学生之间的玩法,敷张纸在硬币上,铅笔一涂就能印拓在纸上,算是小型复印机了。
听到硬币,应逐星愣了下,茫然地问:“我的硬币?”
“你笔袋里的啊。”
应逐星才反应过来,忽然语气紧张道:“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荆平野说,“礼轻情意重。”
应逐星像是强装镇定,好声好气:“你给我吧,这个真的不行。”
“哎,不给,”荆平野起了逆反心理,故意说,“我帮你送过去。”
动作间椅子拉动一下,应逐星兴许以为他真的要走,居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位置还找得很准,伸手想来抢。
荆平野的背后是墙,无处可退,一时被逼在角落,应逐星校服上很淡的皂香变得清楚,攥住胳膊的掌心是冷的,温度似乎顺着手腕流至心脏,热油入水般激起震动,荆平野的心跳陡然加速起来,慌张道:“给你给你!”
拿到一元硬币后,应逐星明显松了口气,并向他道歉:“对不起,刚才弄疼你了吗?”
荆平野的脸热得要命,含混地说:“……没。”
“这个不能给他,”应逐星又说,“我再想想别的礼物,可以吗?”
荆平野“哦”了声,说:“行。”
之后没有再说话,只是单纯坐在一起学习。到时间后,又一起结伴回宿舍。这是开学以来,他们第一次一起。应逐星忽然说:“谢谢你上午给我送的酸条糖。”
“又不贵。”荆平野嘀咕着。
他看见路边的石头,伸手拉了一下应逐星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放开,力度很轻地拉着,荆平野忽然说:“你之前去小卖部,是不是都是为了……给我买酸条糖?”
应逐星问:“说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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