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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城繁华恢复如初,更胜往昔。

圣上听闻,大感宽慰,亲手题“光瞻凤梧”,赐予梧州。

江南才子挥笔墨,传诗才,将其种种奇闻佳话整理,置于梧州槃古楼,后世人争相游胜,竟成奇观。

梧州知州刘远度被升为江宁知府,梧州通判廖子英被升为柴阳宣抚使,梧州同知贾琰则回京都任职,被升为京都府尹掌狱,渠县知县许文和被调为丰庙县知县,而原本的江宁知府仇明扬楊则被贬为清河知县。

江宁的种种动荡也在京城掀起了一丝波澜,不过这却不包括贾家。

唱一曲《槐荫记》,说不尽的欢喜韶光,一席锦被遮百丑,哪还管异乡荒冢分白骨?

贾府如今正在欢欢喜喜的办亲事。

贾家二老爷的公子,就是衔玉而生的那位,如今定的正是珍珠如土的薛家闺秀,也是其姨妈的女儿,算亲上加亲,今日正是新嫁娘的送妆日。

家具十二台,茉红花木拔步床一张,紫檀雕暗八仙小柜两个,明式黄花梨方杆四出头椅一对,黄花梨夹头榉翅头案一个。首饰一百零八件,镶嵌珍珠长簪一对,点翠累丝簪一对,白玉鸳鸯扣一对,金银镶嵌大小耳挖子若干,金银绢花若干。古玩字画二十四件,蔡婴的簪花仕女图一副,陈自路的山水一副,玉璧一对、玉瑛一对等等。

通州山庄一个,京都当铺一家。

相比其他闺秀来说,这嫁妆甚是丰厚,起码比迎春的就要好很多,但对于薛家而言,却是略显平常,毕竟是皇商,既带了一个商字,就少不了一个富字。

第35章 蕴无穷而生新造化

贾政坐在屋里,连连叹气。

王夫人一身绛红大团花纹双襟褙,内里罩着松石黄翠长摆裙,难得看起来几分喜气富贵,她给贾政倒茶,笑道:“大喜的日子,宝玉眼看着也好起来了,老爷何故叹气?”

贾政道:“算算日子,琰儿这几日就要回来了,外甥女也会跟着回来,我······”贾政将茶杯挥到一边,双手捂面,“我愧对敏儿和如海啊。”

“琰儿回来是升迁,京都府尹的掌狱,这是喜事,林丫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也是喜事,宝玉宝钗成亲,更是喜,老爷放宽心,老太太都应允了的,若不是事出有因,我们岂会这样行事?林姑娘素来大方,细细说与她听,都是一家子骨肉,岂有不理解的道理?”

“你平日没有这么多话,如今倒是舌灿莲花。”贾政冷哼了一声。

王夫人知道他心底难堪,在朝自己迁怒,于是由得贾政说了一句也不吭声,贾政听着外面的人声鼎沸觉得心烦,于是抬脚往赵姨娘方向去了。

等贾政走后,王夫人松了口气,径自坐回椅子上,她回想了一下这几个月的事情,真真称得上是峰回路转,好歹如今尘埃落定,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四个月前,同江宁地动的消息一同传到贾府的,还有王子腾升任九省都检点的消息。

老太太听闻梧州发生这等事,昏了过去,醒来后立即派人去梧州查看,本来派的是贾琏,只是听闻有余震又怕有瘟疫,凤丫头不敢让他去,于是就派了赖大管家。

赖大管家到的时候梧州瘟疫病发,城门已被封锁,赖大管家无法,只得转回来,谁料在城门外碰到了从姑苏出来的林家子弟,那林家子弟说地动时府上的贾琰和林姑娘正跟林老太爷在一起,那间屋子完全塌了,林老太爷夫妻都去了,事后也没见着府上的少爷和林姑娘,估计是凶多吉少,林家那么大的一片房子,挖也不好挖,后来姑苏也爆发了瘟疫,大家都各自逃命了,有些当官的都跑了。

赖大管家回来将此事一说,宝玉立即吐血昏死过去,老太太也哭的像个泪人,只感叹自己命苦。

王夫人亦有些伤感,但是心底更多的是庆幸,林丫头那样的身子骨,那样的性情,她真的不希望她做自己的儿媳。她死了,宝玉断了念想,过几天也就好了。

未料就在赖大管家回来的第二天,王夫人出门时,恰巧从小厮手里得到了贾琰从驿站寄回来的信件,她就拆开看了看。

没想到林丫头却没死!

王夫人捏着信件,只觉得这样的变故比刚定下亲事时还难受,现在因为王子腾升了九省都检点,薛蟠已经从府尹大牢里放了出来,元春也深蒙圣眷,甚至刚得了喜脉,宝玉已醒,若不出意外,过一段时间,宝钗定能嫁给宝玉。

王夫人心里猛然升起一股不甘心,她当然知道这样的事瞒不了多久,只是,若是现在就定下呢?现在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林丫头孤身一人,林家老一辈的人在这次灾难中都死绝了,下面的子侄辈根本没见过林海,也不会有多少情分。有争议的无非就是林丫头才死,宝玉就又定亲。

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多少,毕竟林丫头的婚书还没拿回来,也就没大声张,现在宝玉时不时的昏迷着,只说给宝玉冲喜,别人也能理解。

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是正好碰上薛蟠杀人,贾政同意,贾母就是再强硬也不敢随意定亲,所以关键点还在贾政,王夫人这次学乖了,立马哭着去求了王子腾,王子腾看了一下贾政的资历,也觉得不是难事,在给圣上的折子上略提了提,圣上即放了江西粮道。

贾政自幼喜爱读书,却未从科举入仕,他为人迂腐,在员外郎这个职位上一呆就是二十几年,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晋升,独他原地不动,心里也动过心思,只是他实在不是那等机变之人,也只能暗自懊悔,如今他自知是托了王子腾的福,想到王夫人的心愿,他思量许久,终于还是跟贾母提了要替宝玉求娶宝钗的话。

贾母似不敢置信,她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再说一遍!”

贾政面有愧色,低头跪下:“儿子知道此时给宝玉定亲不妥,只是外甥女已逝,宝玉又一度昏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况这也是娘娘的意思。儿子不日就要外放,在离去之前,只盼着这孽子成了亲。了了牵挂。”

“谁说你外甥女已逝的?”贾母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过去,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贾政的身上。

贾政以头磕地,也不答言,亦是泪流满面,在心里下决定,只此一件,今后再也不会忤逆母亲。

贾母的心彻底凉透了,她如何不知王子腾帮忙的事,她心里也早有预感,只是为何不能多等两天,只是凶多吉少,并不是一定就如何!如何连两天都等不得!

如果只是王夫人,贾母不会觉得多意外,可是这个一直孝顺的儿子这样做,真是伤了她的心。黛玉嫁过来,没有婆婆撑腰就罢了,如果连她的舅舅也因为仕途上的不顺迁怒于她,她又该如何自处?人心难测,是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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