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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头不高,身形极瘦,凤眼,鹰钩鼻,他盯着你看的时候,就好像黑夜里的猫鹰看到了一块食物,带着邪性与阴鸷。

“贤弟,”何其刚拍了拍贾琰的手,笑道,“我听说,那程琼儿死之前,还专门跑到了贤弟面前,”他砸了砸嘴,打量了一下贾琰,“没想到这女囚也有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志向啊,跟我说说,她是不是想跟你约好一起过奈何桥?”

贾琰一把拂开他,冷笑道:“她说她不过奈何桥,因为舍不得何大人,倒不如做个孤魂野鬼,隔三差五还能回来看看何大人,也不负这几年的情分。”

何其刚盯着他看了一眼,心里转了几个弯,又把手搭了上去,凑近了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说正经的,她有没有跟你说点什么?”

“说了,”贾琰瞥了他一眼,“说她是冤枉的,要我替她伸冤,哪个犯人不是这么说的?”

从牛二那学的话,还挺好用。

何其刚眯了眼睛看他,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你不准备管了?”

“都结案了,还有什么可管的,”贾琰淡定的任他打量,也就是几瞬的时间,便不耐烦的撞开他往前走去,嘴里嘟囔道,“散衙了,你不回家别碍着我。”

“散衙了就回家多没意思,”何其刚一把抓住了他,冲他挑了挑眉,笑道,“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何其刚嘴里的好地方,不用说也知道是哪。

“不去!”

何其刚跟上他,又把手搭他肩,笑道:“贤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去程琼儿那吗?”

贾琰一顿。

“因为啊,”何其刚拖长了音调,卖关子似的压低了声音,笑声里寒意森森,“程琼儿最妙的就是那一双手,腕白肤红玉笋芽,不是风流物不沾······”

贾琰想起程琼儿抓着短刀的那只手,红肉翻滚,黑血模糊,指甲全被剥落,那不是手,那是活生生刻在人身上的罪恶。

“程琼儿还有个弟弟,叫程淮,那也是个玉做的人儿,”何其刚攥紧了贾琰的胳臂,笑道,“可惜啊。”

贾琰冷哼了一声:“何大人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对程家儿女这么念念不忘,你就去找他们,没人拦着你,我对程家没兴趣,也没你那些爱好。”

“所以我才让你跟我去个好地方,人生苦短,可要及时行乐,倚月楼里有一个姑娘,那双手比程琼儿也不差。走吧走吧,咱们哥俩好好亲近亲近。”

何其刚的手冰凉,让人想起吐着信子的毒蛇,贾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终道:“好吧,何大人如此有兴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苏台折柳撩春风,夜泊销魂倚月楼。”

香风馥馥,丝竹笙箫,环琅珊珊,醉语调笑,真可谓水月镜花,画皮世界。

倚月楼是京城出了名的风月场所,这家主人奉行重质不重量的原则,凡是能进倚月楼的姑娘,皆是绝色,琴棋书画都要懂,但进来后,吟的是艳语瑶章,看的是春宫之画,唱的是秦淮小曲,舞的是跳袖折腰。

来这地方的,谁不知道谁呢,皆是三生杜牧客罢了,风雅在一张皮,下流在一身骨,什么才是重点,倚月楼非常清楚,倚月楼的姑娘们从不在外露面拉客,但你若出的起银子,姑娘们也不矜持包你满意,里子面子都照顾到了,生意自然不错。

贾琰被何其刚笑着推进了一间房。

檀木梁,黄花桌,正中是一张《艳鬼踏雪》的屏风,诡异又妖娆。四周燃起了香炉,炉烟袅袅,珠帘瑶窗,金丝银线,软被红帐。

一个女子靠了过来。

她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念道:“寻花问柳败身家,缘因耳目喜贪邪。阳世纵然有漏网,阴间难脱罪刑枷。”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那个女子念的诗出自《戒淫诗》

第53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一只嫩白无骨的手抚过贾琰的脸,将他的头转过来。

“呦,”看清他的脸,媚眼如丝的女子红唇微勾,笑了起来。

凤眼高挑,柳眉入鬓,瑰姿艳逸,骨相妖丽,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早已褪去了少女的羞涩,举手投足尽是风情,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纹路,眼神沧桑而疲惫,烈焰如火,种种气质叠合出一种独特的慵懒,她将食指压在他唇上,在他耳边吹气:“没想到今夜是我的好事了。”

贾琰抓住她的手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纤纤软玉削春葱,分明满甲染猩红。”然后推开她在桌子旁边坐下。

女子款步而来,身上环佩做响,她咯咯笑着,坐在贾琰前面的桌子上,伸出涂满红丹蔻的手,慢条斯理的给他倒酒,将酒杯递到他唇边,轻纱薄翼的袖子划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轻声低喃:“好看吗?”

她也没想着他能回答,只哼笑一声便去喂他酒。

贾琰扭头,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过来,手微抬,屋子里顿时弥漫了一股酒香。

女子看见贾琰全部将酒倒在地上,将另一只搭在他肩上的手收了回来,冷笑道:“这就没意思了吧,贾大人?”

贾琰将酒壶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后仰靠在背椅上,也拉开了和她的距离,他冲女子笑了一下,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我不喝,是因为你的手比不得你妹妹。”

女子倏然变色,她脚尖一点,从桌子上下来,站在地上,紧紧地盯着他。

贾琰神色淡淡,任由她打量。

也不过一瞬,程珺儿就笑了笑,“大人好眼力。”

程琼儿本身有通奸罪的女囚,如果何其刚只是玩弄了程琼儿,没有人能将他怎么样,他大可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何其刚的变现太反常,他回来后与他说的话,一直或玩笑或隐晦的想问出程琼儿死前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句句是试探甚至还有威胁。

这都在表明,他对程琼儿的态度,绝不只是玩物那么简单。

而眼前的女子,虽然和程琼儿气质不同,但细看的话,她们的五官样貌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加上这女子隐约的柴阳口音,还有贾琰前些天去王千意那得到的猜测,还有何其刚那句倚月楼的姑娘和程琼儿的手一样,让他一瞬间产生了一个想法,本来只是乍她一乍,没想到却是真的。

何其刚为了试探他,为了得到程琼儿临死之前说的话,竟然不惜把程珺儿送到他面前!

也许,在程琼儿跑向他的那一刻,他就被卷了进来,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本来以为程琼儿的那句话,是和程家案子有关,是翻案的重要线索,但现在看来,起码在何其刚这里,那句话远远比程家案子要重要,否则不会为了试探,就这么把程珺儿送到他面前。

那么即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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