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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点头,前世魏临帝也去了,这一去就一直在灵台山了,不过最后去世时倒是在宫中。
素心唏嘘不已,在她看来舍了这天下不要,投身仙门,实属有别于常人,好在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大恒才不至于动荡不安。
温柠倒是不算太意外,若是魏临帝当真醉心权势,一开始也不会放权于太子。
主仆二人一路闲聊,从太和宫慢悠悠走回思鸿阁。
刚一进门,就看到小桃急匆匆奔来,道:“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眼见着要撞上,素心赶紧拉了小桃一把,道:“出什么事儿了?慢些说,别吓着姑娘。”
小桃摆了几下手,拉住自家姑娘就往内殿去,待四下无人了,才将信拿出来递了过去,动作小心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揣了个什么宝贝。
温柠疑惑:“谁送来的?”
小桃压着声音道:“封家着人送过来的,只经了奴婢的手,再没别人知道了。”
她眉心死死拧着,封意人流放的事儿她一早便知道了,才想着那人往后不会来烦姑娘了,哪里想得到对方流放了竟然还能给姑娘递信,这要是被旁人知道可怎么是好。
今儿她收到信时,险些吓死,幸好是她收的。
小桃问道:“姑娘,怎么办,要不奴婢把这东西拿去烧了吧?”
这东西拿在姑娘手里她都觉得晦气,索性烧了倒好,反正那人都被流放了,难道还能回京城不成?
温柠虽然也吃了一惊,不过比小桃淡定上许多。
她没急着拆开,将信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了下,瞧见纸页的边角曲卷着,不过封蜡倒还是完好的,可见没被人打开过。
她将急得快要转圈的小桃按在圆凳上:“嘘,让我瞧一眼再烧。”
说完,便拆了。
封意人倒没写什么有的没的,言简意赅,落笔极其不稳,大约写信时并不算安生。
温柠心道,流放路上便是封家使了银钱打点,也远远不如在京城为官的日子,不过还能递信回来,可见封家打点得不少。
她一眼看下来,多半是向她卖惨诉苦的,封意人乃文官,文笔了得,寥寥几笔便将流放路上吃的苦写了个遍,字字泣血,读信之人难免感同身受。
奈何温柠是死过一回的人,连黄泉路都走过一遭了,又怎么会被这些困住。
她全看完一遍,连眉心也未蹙。
封意人不知还抱着什么幻想,期望她能帮着求情,甚至在最后还用上了一点书信传情。
温柠瞧着那略显暧昧的话语,心道自己何时同对方亲密无间了?至多也就是蓬莱楼,被封意人碰了下手。
她看完,将信三两下叠回原样,交给小桃。
“拿去烧了吧。”
小桃哎了一声,赶紧去了,也没去院子里烧,寻了个无人的时候,塞进小厨房的炉灶里,亲眼看着纸张化为灰烬才放心。
*
东宫,荣顺回去复命。
陆景阳没让他说,直到手边的事情都忙完,才停笔靠在了椅背上。
他脸上看不出神色,手中捏着一枚小巧的锦盒,若是荣顺凑近,便能认出来,那是殿下一直放在桌案上的,里面放着一枚平安符。
他将锦盒握在掌心里,慢慢问道:“茵茵心情如何?”
荣顺赶忙回道:“郡主未受影响,半点都未提。”
他得到消息时,心中就是一喜,想着殿下这下该放心了,郡主心中只有殿下,封家的那位如何同殿下比。
□□顺回完,却不见殿下应声。
', ' ')('他斗胆将头抬起一点,只见殿下仍旧靠在椅背上,只是眼帘垂了下来,不知在看什么。
荣顺只觉殿下周身孤寂无边,整个人都沉了进去,他以为殿下听错了,忙又添了一句:“殿下,郡主看完不久就命人将信烧了。”
陆景阳低低应了一声:“出去吧。”
荣顺踌躇了片刻,还是依言退了出去,顺道使了几个眼色,将殿内当值的人一并叫了出去。
他属实有些弄不明白,殿下心情为何没有半分好转,反而愈发难看起来,按理说,殿下听到这消息该高兴才是。
荣顺一脸愁容,想不通。
殿内,陆景阳收紧手指,锦盒的边角抵住掌心,压出了白痕。
他早就该知道茵茵不会难受的,一丝一毫也不会,茵茵不爱任何人,连他也不爱。
他看过封意人那封信,情词恳切,字字泣血,哪怕是陌生人见了都会为之动容几分,难免神伤。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哪怕茵茵哭着来跟他求情也无妨,他会哄她,会安抚她,只要茵茵对他有那么一点真心在。
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他握住锦盒的掌心已经开始犯疼,捏得越紧便越疼,他舍不得将锦盒捏碎,只能任由其割破自己的掌心。
陆景阳在掌心被划开前一刻,蓦然松开了手。
他没有任锦盒滚落在地上,而是动作轻柔地将它重新放回了原处。
他一开始就不该去动,只摆在心口,放在眼前,日日看到便可以了,他不该奢求更多,他要的也从来都不是情爱。
陆景阳有些自嘲地扯动了下唇角,他抬手盖住眼帘,不知过去多久,才又移开,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起身,大步流星往殿外走。
他今日还未见到茵茵,从旁人口中转述出来的又能代表几分。
他要亲口问出来。
第87章
“太子哥哥!”
温柠瞧见人,眼前一亮:“今日不是很忙?我以为太子哥哥不会来了呢。”
她站在连枝灯台前,拿着一把小银剪,正打算修一修烛芯,见到人来,立刻就将手里的东西搁下了。
陆景阳眉心蹙了起来:“怎么自己去剪烛芯?”
他说着将她的手拉了过去,从指尖到手腕一一看过,见没有落疤,这才罢了。
温柠笑道:“我小心着呢。”
她仰头问道:“太子哥哥今日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陆景阳嗯了一声,挥手让宫女把银剪撤走,领着人往桌边走,声音低低的:“茵茵今日也出宫去了?”
温柠点头,眼里藏不住笑:“将军府已经落成了!”
她唇角扬了扬,神色熠熠:“我今日去瞧,当真特别好看,可惜太子哥哥不得空,没能陪我一道去。”
陆景阳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仔仔细细梭巡过,却没有找到半分阴霾,若非是他亲自下的令,他几乎要怀疑温柠是不是不知有那一封信。
他道:“茵茵心情很好?”
温柠奇怪,反问道:“自然好的,太子哥哥不好吗?”
她伸手抵了下陆景阳的眉心,声音软绵,神色认真:“太子哥哥是不是太累了?”
“我今日还去了太和宫,见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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