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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就收了,把粮食给他们,又收拾了点常用的家伙什先借他们使。

李世民看两个天子都袖手,犹豫着上前,试图把粮食袋子甩到肩上。陆根水看不过去了,喝道:“两个大男人叫个小孩子扛东西!”抢过来塞给了刘彻。

嬴政也不能闲着,被塞了其他零碎,跟陆根水来到另一间屋子,看对方的意思,这里就是给他们住的了。

铺盖是现成的,就是他们都挺嫌弃,不打算用。天气这么热,先将就一下。

等李世民学着父亲待客的样子,把陆根水送出门外回来,就看到那两位把不打算用的铺盖搬出来研究,两脸郑重。

他也凑过去摸摸,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做的?”

这就是条平平无奇的毛巾被,是陆根水儿子打工时用的,因为太旧了,回来就丢家里没带走,都用褪色了。

然而这材质,这手感,这毛茸茸的织造方法,都是三人见所未见的东西。

嬴政搓了搓那个有地方都磨透光了的毛巾被,对刘彻道:“这个村子竟然如此富庶。”

刘彻也不禁感叹:“难怪能修得起那样的路。”

他们大汉的路,好些还是眼前这位修建之后留下来,然后修修补补用到他那时候呢。

这种山里的村子还修这种路,嫌他库里钱多吗?

他钱多烧得慌不能拿去打匈奴吗,不能把打匈奴运兵的驰道修修好吗,拿这来修路通个破村子?他又不是脑子烧了。

李世民努力分辨他俩说话,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他发现其实两人说话其实也不是没有脉络可循,虽然还是听不太懂,但有的词已经能猜出来了。

可他想说什么还是得写,屋里又不是外面的软泥,不方便写字,把他给急得,在屋里到处翻,想找个能写字的纸。

嬴政与刘彻没理会他,刘彻神色郑重,继续道:“方才一路过来,我见田间乡里的男女老少,衣着旧而不破,脏而不烂,连打补丁的都少。”

嬴政也道:“虽黑瘦矮小,却无饥馑之色,这山村富庶如此,莫非真乃仙宫治下?”

两个因为事业还未大成,所以还没来得及求仙或大规模求仙,但未来有着同样爱好与追求的男人,就在此时,眼神一碰,生出了极大的默契。

虽然一直在怀疑,可是非仙宫治下,哪有这样的村子!

要是让陆田有知道两位千古一帝这么想他们村,恐怕要被自己口水给呛死。

就他们村?一个年年要国家拨款的贫困村,还仙宫治下,故意来寒碜他的吧?

第7章 记帐本

殊不知嬴政与刘彻虽都是贵人出身,但人聪明自然对自己治下多少有些了解。

只说衣着。这些人穿的衣服不知用何面料,但纺织的道理总归是一样的。

丝织品与百姓无关,战国时的麻布以“升”为单位,一个幅宽排入80根经线叫一升,160根叫两升。最难得的是30升以上的缌布,这是可以与丝绸同价的细麻布,因为太难得了,只用来制作国君的冠冕。

不过平常贵族可以穿15升以上的缌布,周礼制定的守孝规矩里面,为父母守孝的前两年分别穿粗麻和细麻,第三年就可以换上缌布了。

而平民呢,平民穿的只有10到14升的麻布衣服。嬴政让人准备时也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放弃了缌布,选择了这种麻布。

现在他后悔了,他穿得还不如这些农夫呢,至少应该穿细麻过来。

就像刘彻说的那样,这些人下地干活,平常也不太讲究,一路所见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没那么干净。袖口是黑的,身上是蒙了灰的。

但居然没有补丁,也居然很合身?

就算他们身居高位,也知道一个村子里有穷有富,穷者多而富者少。人们身上的衣服从兄穿到弟,从姊穿到妹,甚至从父穿到子,补丁层叠才是正常,下摆和袖口磨挂得丝丝缕缕才是应该。

他们怎么能一身齐整呢?这不科学啊!

更不科学的是人。

要让村长来看,他们村确实是穷,一个两个下田干活,时间久了,再天生丽质的人也晒成仿佛是天生一般的黑皮。干活辛苦,人都是干瘦干瘦的,不要说跟城里人比了,跟那些富裕的村子也不能比。

可在他们两人看来,瘦而不弱才是最合适的注解,一个个看着都是能吃饱甚至还有油水的样子。这么个破村子,这合理吗?这科学吗?这不是仙人统治的世道,还能是什么呢?

他们已经迅速在心中构筑了新的世界观。仙人中既然有仙帝,那自然有仙臣,那么有需要干活纳税的仙民,再合理不过了。这些人就是仙民没跑了。

虽然跟过去的想象不太一样,但他们已经接受了。只是略有些忐忑——如果求仙求到最后只能做这样的仙民,未免没意思了一点。不过既然“受命于天”,总不至于如此吧。

人间不与仙界比。因而两人也不觉得自己治下不堪,心平气和的交流了几句之后,刘彻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李世民在堂屋里没找到能写字的东西,已经到别屋去找了。刘彻不由哂笑:“稚童总是这样沉不住气,这种人家怎么能找到书写之物。虽说是仙民,但瞧那老者的模样,显也是不曾读过书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完全是一句空话,陆根水一看就是文盲,陆田有虽然衣服相貌也没好到哪去,但刘彻却觉得他至少是识字的。

现在他们是在陆根水家里,这不识字的人家怎么会备有简牍笔墨呢。

嬴政尽管对刘彻心怀警惕,但对他的见解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外面李世民的声音一声大叫,透着说不出的惊与说不出的喜。

两人霍然立起,暗暗抓住藏于袖中的短剑剑柄。

只见李世民一步冲进来,激动得将一样物事翻得哗哗作响,让人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嬴政松开剑,拍了一下他的手,指了指凳子:“坐下说。”

说起来这凳子也是他们在村长那看到才知道是用来坐的。李世民还好,刘彻有点别扭,嬴政坐下浑身都觉得不对劲,这会儿趁机不用坐了,把李世民按下去,细看他手上之物。

李世民喘了口气,脸兴奋得通红,叽哩哇啦喊了一通之后才想起来得写字。

正好,他把从陆老大夫妻俩卧室里翻出的那本软面抄哗啦啦翻到最后几页空白处,用本子旁边找到的笔,非常别扭的抓着写字。

“两位陛下应未见过此物,此乃麻布丝絮草木之物所制,名为纸,配以笔墨便可书写。我大隋已有此物,只是不如此间精致,更未曾见过将之装订成册。至于此笔,亦是此间独有,不知其如何储墨而不漏。”

他摸着纸张光滑的触感,心想这样的人家也有如许好纸。要是能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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